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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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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克斯利周围的许多人看起来十分欣喜,坐在他旁边的,那个长着一张长长的、扭曲的脸的多洛霍夫甚至在他的肩上拍了几下。
“那仅仅是一个开始,”伏地魔说,“仅仅底克尼斯一个人是不够的。在我行动之前,我们必须包围斯克林杰,取部长性命行动中的任何一次失败都会让我退后一大步。”
“是的,主人,确实如此,但是你也知道,作为魔法执行司的司长,底克尼斯不但可以经常与部长本人联系而且可以和部里各个部门的领导联系。我想,现在有一个这样的高层官员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这对我们制服他人是很有利的。然后我们就可以利用他们把斯克林杰搞下台。”
“不管我们的朋友底克尼斯在他把剩下的人拉下水之前是否会被发现,”伏地魔说,“无论如何,在下周六之前我们拿下魔法部都还不是稳操胜券的。如果我们不能在终点截到那个男孩,那么我们就必须在途中下手。”
“我们在这方面有优势,主人。”亚克斯利说,他似乎很想得到别人的认可,“我们在魔法运输司安插了几个人,如果波特幻影显形或者使用飞路网,我们立刻就会知道。”
“他不会用这其中的任何一种方式,”斯内普说,“凤凰社不会使用任何被魔法部控制或管理的运输方式,他们对与那个地点有关的一切都保持着怀疑。”
“那反而更好,”伏地魔说,“那他就得在室外被转移,我们就能更容易抓到他了。”
伏地魔又抬头看了看那个缓慢旋转的身体,接着说道:“我要亲自对付那男孩。跟哈利…波特有关的计划漏洞百出,这其中也有些是我自己所造成的。波特那小子能活到现在,与其说是他的胜利,不如说是因为我所犯下的错误。”
桌边的人都胆战兢兢的看着伏地魔,从每个人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都害怕伏地魔将哈利能存活至今怪罪于自己。然而,伏地魔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而且眼睛仍然盯着那具没有知觉的身体。
“我太大意了,也被自己完美计划中的运气和机遇这类致命问题所耽误了。但我现在明白了,明白了过去我所没有明白的东西。杀死波特的人必须是我,也一定会是我!”
话音刚落,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利绵长而又充满痛苦的哀号,好像是对这番话所做出的回应。桌边的许多人都震惊地朝桌子下面望去,那声音好像是从他们脚下发出来的。
“虫尾巴,”伏地魔用刚才那种平静、沉思的语调说道,眼镜依旧盯着上面那个旋转的身体,“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要让我们的犯人保持安静吗?”
“是的,主……主人”,桌子中间的一个矮小的男人气喘吁吁地说。他刚才坐得太低了,以至于乍眼看去,他的椅子像是空的。他从椅子上爬起来,跑过房间,身后留下了一道奇特的银色微光。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伏地魔看着他那些神色慌张的追随者接着说,“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在杀死波特之前,我需要做些事情,比如,向你们中的某人借一根魔杖。”
伏地魔周围的所有脸孔一瞬间全部写满了震惊,就好像他所要借的是他们的一只胳膊似的。
“没有人自愿么?”伏地魔说,“让我来看看……卢修斯,我觉得你不再需要魔杖了。”
卢修斯…马尔福抬起头来。他的皮肤在火光里显得蜡黄蜡黄的,深陷的眼睛周围笼罩着阴影,他张开嘴,发出来嘶哑的声音。
“主人?”
“你的魔杖,卢修斯,我要你的魔杖。”
“我……”
马尔福瞥了一眼身旁的妻子。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脸色和她的丈夫一样苍白,她长长的金发垂在背上,然而在桌子下面,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腕。因为妻子的这一碰,卢修斯把手伸进长袍,抽出魔杖,交给了伏地魔。伏地魔把魔杖举到了腥红色眼睛前,细细地观察着。
“是用什么做的?”
“榆木,主人。”卢修斯轻声说道。
“杖芯呢?”
“龙……龙心腱。”
“很好,”伏地魔说,他把自己的魔杖拿出来比了比长度。卢修斯…马尔福不自主地移动了一下,有那么一刻,他看起来似乎在盼望伏地魔会把自己的魔杖交给他。他这一动没有逃过伏地魔的眼睛,他充满敌意地睁大了眼镜。
“把我的魔杖给你,卢修斯?我的魔杖?”
人群中发出了一阵窃笑。
“我已经给了你自由,卢修斯,这难道还不够么?但我发现你和你的家人好像不太开心啊,是因为我的出现而使你失去了职位,你感到不开心了么,卢修斯?”
“没,没有,主人!”
“别撒谎了,卢修斯……”
伏地魔残忍的嘴唇已经不动了,但似乎还有声音在嘶嘶作响。当嘶嘶声变得更响,一两个食死徒禁不住轻轻颤抖时,可以听见一个很沉重的东西从桌下滑过的声音。
一条巨蛇缓缓地爬上伏地魔的椅子。它一点点向上移动,长长的身子似乎没有尽头,然后它缠在伏地魔的肩头上休息了。它的脖子有人的大腿那么粗,它的眼睛和伏地魔一样,有着竖直的细缝,眨也不眨。伏地魔用他细长的手指心不在焉地敲击着它,目光仍旧盯着卢修斯…马尔福。
“为什么马尔福一家那么不高兴呢?我的回归,我重新掌权,不正是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宣称所渴望的事情吗?”
“当然是的,主人,”卢修斯…马尔福说,他的手颤抖着擦去上唇的汗珠,“我们过去渴望——现在仍旧如此。”
在马尔福的左边,他的妻子奇怪地、僵硬地点了点头,把视线从从伏地魔和那条大蛇身上移开。在他的右边,他的儿子德拉科,在这之前一直盯着头上悬着的身体,他瞥了一眼伏地魔后就立刻把目光移开了,他害怕与伏地魔对视。
“主人,”桌子中间的一个皮肤黝黑女人激动地说,“你能到这里,到我们家族的房子里来,是我们莫大的荣幸,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了。”
她坐在自己的妹妹旁边,两人一点都不像,她那深黑的头发和耷拉的眼睑使她看起来好像在承受着什么;纳西莎则冷漠僵硬地坐着,而贝拉克里特斯的身体倾向伏地魔,好像光是语言还不足以表达她对与伏地魔亲近的渴望似的。
“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了,”伏地魔重复道,他的头略微向她转了一下,“这太有意义了,贝拉克里特斯,对你来说。”
她的脸上充满了欣喜,热泪盈眶。
“主人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情了……比那件这周发生在你家的喜事还更令你高兴吗?”
她盯着他,嘴张了张,显然很困惑。
“主人,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你的侄女,贝拉克里特斯。也是你们的侄女,卢修斯和纳西莎。她刚和一个狼人结婚了,就是那个莱姆斯…卢平。你肯定感到很骄傲了。”
桌子周围爆发出了一阵嘲笑声,很多人相互交换了愉快的眼神,还有几个人用拳头捶打着桌子。桌下的巨蟒张大了嘴愤怒地嘶嘶叫着,表示对这阵骚动的抗议。但食死徒们根本没在意,继续嘲笑着贝拉克里特斯和马尔福家族的耻辱。贝拉克里特斯那刚刚还充满了喜悦的脸色瞬间变得羞红而丑陋。
“主人,我们没有这样的侄女,”她在那阵大笑声中她奋力喊着,“我们——纳西莎和我——自从我们的妹妹嫁给了那个泥巴种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正眼瞧过她。这个小杂种根本没有做过对一件对我们有用的事,对她嫁的那个禽兽也是。”
“你认为呢,德拉科?”伏地魔问,尽管他的声音很轻,但却清晰得传过了那片嘘声和嘲笑声,“你会管这样的小杂种吗?”
欢闹的场面凝固了。德拉科…马尔福恐惧地看了看他爸爸,而他爸爸正低头盯着自己的大腿,他只能再看向妈妈。她令人无法察觉地摇了摇头,然后又继续面无表情地盯向对面的墙了。
“行了”,伏地魔抚摸了一下那条愤怒的巨蟒,“够了。”
笑声立刻停止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最古老的家族都变得不太纯净了,”在贝拉克里特斯哀求般的无声注视下,他说,“你必须得剔除掉那些败类来保持家族的健康吧?剔除那些威胁整个家族血统纯净的糟粕部分吧。”
“没错,主人,”贝拉克里特斯轻声说,她的眼中再次充满了感激的泪花,“在第一时间剔除!”
“你应该这样做”,伏地魔说,“你的家族也是,全世界都是……我们都应该剔除掉那些败坏了的部分,直到只留下来的都是纯血统……”
伏地魔扬起卢修斯…马尔福的魔杖,对准了悬挂于桌子上方的躯体,然后轻弹了一下。那个身体呻吟着活了过来,开始试图挣脱在他身上的无形的禁锢。
“你认出了我们的客人吗,西弗勒斯?”伏地魔问道。
斯内普抬起眼睛看着那张倒挂的脸。现在所有的食死徒也开始看着这个俘虏,就好像他们被允许表现出好奇似的。当那个女人脸转到炉火的方向时,她发出了嘶哑而恐惧的声音:“西弗勒斯,救救我!”
“嗯,认识”斯内普答道,那个女人脸又慢慢转开了。
“你呢,德拉科?”伏地魔问,同时用没拿魔杖的那只手敲击着巨蟒的嘴。德拉科剧猛然摇头。现在那个女人已经清醒了,他似乎根本不敢去看她。
“但是你上不了她的课了,”伏地魔说,“你们不知道,我们今天能聚在这里都是因为她,查瑞丽…伯比奇,她一直正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任教。”
桌子周围的人恍然大悟,一个身躯高大肥硕的长着尖牙的女人咯咯笑了起来。
“是的……伯比奇教授孩子们麻瓜的知识……麻瓜们是如何与我们不同……”
一个食死徒拍着地板。查瑞丽…伯比奇的脸再次转到了斯内普的方向。
“西弗勒斯……求你……求你……”
“安静!”伏地魔说,又抖动了一下马尔福德魔杖,顿时查瑞丽像被塞住了似的说不出话来,“伯比奇教授并不满足于腐蚀污染有魔法天赋的孩子们,她上周还在预言家日报上发表了一篇热情洋溢的文章,为泥巴种辩护。她说巫师必须该接受那些贼的知识和魔法,伯比奇教授还认为纯血统人的减少是令人满意的……她要我们找麻瓜做伴侣……或者,当然了,还有狼人……”
这次没有人再笑了,伏地魔的声音中透着勿庸置疑的愤怒与蔑视。查瑞丽…伯比奇的脸又一次转向了斯内普,她的眼泪涌了出来,直流到头发里。她再次转开的时候,斯内普冷漠地盯着她的后背。
“阿瓦达索命!”
那道绿光照亮了屋子的每个角落。查瑞丽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下面的桌子上,桌吱吱作响。几个食死徒又坐回到了椅子中,德拉科瘫在了地板上。
“吃晚饭了,纳吉尼”伏地魔轻声说,那只巨蟒慢慢地从他的肩膀上滑向了光亮的木桌。
第二章 纪念
哈利波特与死圣第二章纪念
哈利流着血,用左手紧紧地攥住右手。他一边喘息一边小声地咒骂着,用肩膀撞开了他卧室的门。这时传来了打碎瓷器的声音——他踢倒了一杯放在卧室门口的凉茶。
“怎么——?”
哈利看了看四周,女贞路4号外的平台早已荒废了。这个陷阱可能算得上是达力的一个不算成功的恶作剧。哈利举起还在流血的手,把茶杯的碎片刮到一起,扔进了卧室门里那个已经填满的垃圾桶。
哈利还有四天才能够不受限制地使用魔法,这简直令人无比地烦闷与气愤——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手指上的伤口会使他产生动摇。他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伤口,但是现在他必须好好地考虑一下——特别是对于他马上要实施的那些计划——这似乎是他所学魔法中一个很大的漏洞,哈利提醒自己以后一定要问问赫敏该怎么做。他一边想着,一边用一卷纸巾擦去了地上的茶水,然后砰地关上了身后的门,回到了卧室。
哈利花了整整一个早晨把在学校用的箱子第一次完全倒空——和他六年前把它装满一样费事。在之前的几个学期里,他仅仅需要拿出里面最重要的部分,然后整理或者是更新它们,而箱子的底部则留下了一些零碎物件——旧的羽毛笔、风干的甲虫眼睛、单只的早已穿不下了的袜子。几分钟前,哈利刚把手伸进这些东西里时,便感到右手的无名指一阵刺痛,拿出来一看,他的指尖上流出了大量的血。
他现在进行地更小心了些。当哈利再次跪在箱子边,摸索着箱子的底部时,他找到了一个两面闪烁着“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和“波特臭大粪”的发光的徽章、一个裂开的窥镜,还有一个金色小盒子,里面藏着那张署名为R…A…B的纸条。最后他发现了那个刚才刺伤他的东西,他立刻认出来了,那是一块两英寸长的魔法镜子的碎片——是他已死的教父,小天狼星送给他的。哈利把它放在一边,又仔细地摸了一遍箱子里剩下的东西,然而除了像发光的沙砾这样的粘在箱子最底层的粉状玻璃外,再也没有他教父的遗物了。
哈利坐起来检查了一下把他弄伤的那个不规则的镜子碎片,但是只看到自己那明亮的绿眼睛在望着他。他把这个碎片放在床上那份还没读过的预言家日报上,同时尝试着抑制心中由于那镜子碎片而回忆起的痛苦和后悔。
哈利又花了一个小时把箱子完全清空,丢掉了没用的东西,并把留下来的物品分门别类地安放好——今后的什么时候或许还需要它们。他的校服和魁地奇的制服、坩锅、羊皮纸、羽毛笔还有大部分的课本最后都堆到了一个角落里,他不知道姨夫和姨妈会如何处置它们。也许把它们当成是某些可怕罪行的证物一般,在某个深夜烧掉吧。他的麻瓜衣服、隐形衣、药剂箱、一些必要的书、海格送给他的相册、还有他的魔杖都被重新打包进一个旧帆布包里。最前面的一个口袋里是活点地图和那只装着R…A…B写的纸条的小盒子。这个盒子是值得放在里面的,或许它的确一文不值——即使是在平常人看来,它也毫无价值——但想起为了得到它所付出的代价,它确实是值得放在里面的。
在他的书桌上还留着相当大的一堆报纸,旁边是他的猫头鹰,海德薇,唯一一个天天陪伴着哈利在女贞路度过这个夏季的生物。
他从地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来到书桌前。海德薇没有动,他开始草草地浏览着报纸,随后一张张地扔进垃圾箱里。海德薇睡得很熟——或者说是装作睡得很熟,她还在生气哈利限制她飞出笼子的时间。
当哈利翻到这堆报纸的底层时,速度渐渐慢下来,他开始寻找着他刚回到女贞路时送来的一期特刊,他记得那期的头版有一小条关于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课教授,查瑞丽…伯比奇的新闻。最后他总算找到了。在打开第十版后,他坐在椅子上,再次读起那篇早已就看过的文章。
纪念阿不思…邓布利多
埃非亚…多戈
我第一眼见到邓布利多是在十一岁,那天,我们第一次来到霍格沃茨。我俩的共同点无须置疑,就是我们都觉得自己是局外人。我在来学校前感染了龙疹,尽管不会再传染了,但我脸上标志似的的麻点和绿色的皮肤都使得许多人不愿接近我。而阿不思,则是顶着被众人讨厌的臭名声来到霍格沃茨的,将近一年前,他的父亲,珀西瓦尔,因为公然使用暴力攻击三个年轻麻瓜而被定罪。
阿不思从不否认他的父亲所犯下的罪行,相反,当我鼓起勇气去问他时,他断然告诉我他明白他的父亲是有罪的。在那之后,邓布利多一直拒绝谈论起这件伤心事,尽管许多人尝试着迫使他开口。甚至有一些人是在赞扬他父亲的行为的,并猜想阿不思也是一个讨厌麻瓜的人,他们实在是大错特错了——了解阿不思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证明,他从来都没有表现过反对麻瓜的倾向。实际上,他对麻瓜的坚决支持使他在后来的几年中给自己树了许多敌人。
这件延续了好几个月的事,使阿不思的名声被他父亲所败坏。但第一学年结束时,他就再也不是作为一个痛恨麻瓜者的儿子而出名,而是作为学校有史以来最聪明的一个学生。我们这些有幸成为他朋友的人也受益颇多,不只是他的帮助和鼓励,还有他一贯的慷慨与大方。后来他对我承认,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志向就是教学。
他不仅赢得了学校里的每一个奖项,还很快就和那时许多最著名的魔法界人士开始了信件往来,包括有名的炼金术士尼可…勒梅、著名的历史学家巴希达…巴沙特,以及魔法理论家阿德贝…沃夫林。从他的好几封信里都可以找到后来他所出版著作的痕迹,像是《今日变形》、《有趣的挑战》和《实践魔药学》。邓布利多的未来似乎在那时就已经注定辉煌,但是长久以来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他为什么不去当魔法部部长。虽然在后来的几年里一直有着这方面的传言,可是,他从来就没有进部里工作的野心。
在我们到霍格沃茨的第四年,阿不思的弟弟,阿不福思,也进入了学校。这两人没有一处相同的地方,阿不福思一点都不喜欢读书,喜欢用决斗来解决争端而不是像阿不思那样通过理智的辩论。然而,并不像某些人所设想的那样,兄弟两人会反目成仇。这样两个完全不同的男孩,却相处的相当友好。公平的说,对于阿不福思,生活在阿不思的光芒下绝不是一段很舒服的经历。作为阿不思的朋友,他身上所不断闪现的光辉都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那么作为他的兄弟,这就更加令人不快了。当阿不思和我离开霍格沃茨,打算开启不同的人生之前,我们想一起来一次那时所流行的世界旅行——拜访并且观察外国巫师。但在我们旅途开始前的那个黄昏,阿不思的母亲凯德拉过世了,作为一家之长,阿不思得养家糊口。我将启程的日子推迟了很长一段时间,去参加凯德拉的葬礼以表尊敬。然后独自一人进行这孤独的旅程,毫无疑问阿不思肯定不会和我一起去旅行——他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需要照料,而且他们几乎没有什么钱。
在那段日子里我们很少联系,我写信给阿不思,可能是无意识地,描绘起了我在旅行中看到的奇景和故事,从在希腊勉强逃离吐火兽的事,到埃及那些炼金术士们的实验。他给我的信则几乎不提他那日复一日的生活,我想这种生活这对一个那么有才气的巫师来说一定是十分地挫败和无趣。当我还沉浸在我的旅行中时,我很悲痛地听说另一桩惨剧降临到邓布利多的头上:他的妹妹阿瑞娜去世了。
虽然阿瑞娜的身体虚弱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这在失去母亲不久后的又一个打击,对他们兄弟俩影响仍然非常大。所有这些阿不思的不幸的私事——再加上我自己所碰上的幸运事——使得邓布利多觉得他对阿瑞娜的死负有责任,它们给邓布利多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我回去后才发现这样一个年轻人已经历了一个年长者所能遭遇的苦痛。阿不思比从前多了一分保守,少了些无忧无虑。像是老天为了增加他的痛苦,失去阿瑞娜没有使阿不思和阿不福思更加亲密,反而更加疏远了不管怎样,从那时起,他就不再谈起他的双亲和阿瑞娜,他的朋友们也不会再提及。
仿佛从前的这些痛苦只是为了反衬他在接下来几年里取得的成功。邓布利多在魔法学术方面的无数贡献,包括发现龙血的十二种用途,将使好几代人受益。同样,成为威森加摩首席巫师的他在许多审判中表现出非凡的智慧。许多人说,现在仍然没有哪次巫师决斗能够与1945年邓布利多与格林沃德之间的这一场相媲美,所有目击者都写下了他们在观看这两位杰出的巫师的搏斗时所感到的恐惧与敬畏。邓布利多的成功,以及这些成功在巫师界的重要地位都被记录在了魔法史上,被认为是与《国际保密条令》的传入和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的垮台并列的转折点。
阿不思…邓布利多从不骄傲自负,他可以从任何一个人那里获益,但是那都是卑劣和毫无意义的,我相信早年的那些挫折赋予了他高尚的人格和同情心。我不敢相信我会失去这样一个朋友,但是我的损失肯定无法与整个巫师界相比。他被称作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鼓舞人心和受人爱戴的校长,他在人们心中虽死犹生。长久以来他都为了一切能变得更好而工作,直到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一定还很乐意向一个得了龙疹的小男孩伸出援手,就像我遇到他的那天一样。
哈利读完了,但是他依然盯着讣告旁的那张照片:邓布利多带着他熟悉的,慈祥的微笑,但是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透过他那双半月型的眼镜,就算是在报纸上也能给波特以强烈的印象,就仿佛是X光一般,哈利的悲伤中混合着一种羞耻感。
他以为他很了解邓布利多,然而在他读了这篇讣告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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