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患-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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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著作，它们成了唐光剑闲时的消遣对象。

　　唐光剑办公室里有一个大的真皮沙发和大茶几，这个高级沙发除了接待来访者，还供唐光剑躺着阅读和小憩之用，至于那个大茶几，成了唐光剑等人讨论事件时摆放资料的地方。

　　唐光剑的写字台上总是放着两样东西，一件是一条一尺多长的鳄鱼模型，一件是一条半尺长的陶制镇尺。唐光剑是个好收捡的人，他看不得桌面上有物品乱摆乱放，所以他的写字台上总是收拾得井井有条，一些不必要的物品都会被他收捡起来，唯独这条鳄鱼模型和那镇尺却一直放在写字台上。在所有的攻击性食肉动物中，唐光剑最钟情的当属鳄鱼，这也许和他的性情有所关系，他甚至有时就把自己比作鳄鱼，不声不响地伏在水中，等待猎物送上门来。

　　而那块压纸的镇尺是唐光剑专门请人在湖南界牌陶瓷厂精心烧制的。镇尺的一面印着“人生不止一回合”七个行书汉字，另一面则印上“搏来搏去还得搏”几个汉字。这两句话是唐光剑的座右铭，所以他在制作此镇尺之初就想到把这两句训语印在上面，最后他请了中国当代著名书法家朴公先生亲自操笔写出字形模样，而至于制陶工匠是如何把字迹移到镇尺上烧烤而成他就不知道了，反正唐光剑对此镇尺爱不释手。谁敢肯定这留有朴公先生手迹的唯一一块镇尺若干年后不会成为珍品呢。

　　朴公先生还为唐光剑创作了一件书法作品，那就是鲁迅的名句“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唐光剑把这幅经过精心装裱的书法作品挂在写字台后的墙壁上，没有中堂，他就用一张一比一千万的大世界地图来代替。尽管这种搭配不伦不类，可唐光剑感到满意。有很多次唐光剑在思考问题时总爱面对着这扇墙发呆，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眼睛是盯在那刚劲挺拔的字体上还是红黄蓝绿的世界地图上。鲁迅的这句名言是唐光剑在数以千条的名言谨句库里特意选出的，他认为这句话有份量有内涵，放在自己的办公室很有意义。

　　除了书，唐光剑还特地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放了一台高级组合音响。唐光剑是个很有修养的人，平日里闲着没事就喜欢听音乐，而且听得杂，流行的古典的都喜欢，那些旋律优美的音乐作品他总是不停地播放，其目的就是让自己一头沉浸进去。



　　唐光剑接替彭锦波后，并没有使用彭锦波原来的那间办公室，他把自己的办公地点放在了独立大厦的倒数第二层——十九层楼上。独立大厦在设计时就在十九层楼预留了一个大贮藏室，如今它成了唐光剑的办公室。由于贮藏室太大，唐光剑就把这一百多平米的空房隔成三块，最大的一块为小会议室，其他两块一为他的办公室，一为陈康等保镖的工作间。三间房经过个性化装修后，还真和国际上现代的办公风格不相上下。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电话打扰，唐光剑专门在办公室门口安排了一个女秘书，专接一般电话和为来访客人倒茶水，只有他感兴趣的电话和必接不可的电话他才会叫秘书转接过来。

　　唐光剑把办公室搬到楼上来的一个最重要原因是安全。贮藏室在十九层是个独立的单元，他的正门对电梯。经唐光剑重新拼格后，电梯门面对的是一扇墙。要想到达唐光剑的办公室，先得绕过一段路然后再经过保镖室、小会议室，最后才能来到坐着秘书小姐的正门前，很难想象一两个杀手能明目张胆地冲过这几道防线去刺杀唐光剑。

　　除此之外，新办公室还让他有一种真正意义的脱离暄闹感。在十九楼，那些嘈杂声，汽车的过路声和鸣笛声已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恬静和舒展，这正是合乎唐光剑性格的一种环境，有时他站在窗子前，面对远处那缩小的人和其他物体一看就是老半天。

　　曾大成走进唐光剑办公室时已快十一点了，这比他约定的时间晚了近一个小时。

　　唐光剑合上书，礼貌地站起身。他最恼火不守时间的人，所以有些不悦，但脸上又不能表露。

　　曾大成似乎看出了什么，他知趣地笑着迎上前去和唐光剑握手，然后解释说：“对不起，我有点急事耽误了。”

　　唐光剑点点头，说：“我知道你急事多。”他指着沙发，“请坐。”

　　
隐患（20）
曾大成走到沙发前坐下。这时，秘书小姐为曾大成端上一杯热茶，然后款款离去。

　　曾大成扫扫四周，又看着唐光剑，说：“每次我到贵办都见唐老板在专心研读大部头作品。”

　　唐光剑也在沙发上坐下，他说：“读书是我平生最大的爱好。我可以一天不吃饭，但不能一天不阅读。”

　　曾大成点点头，说“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我也说不清楚怎么那么讨厌书。”

　　唐光剑说：“你说你不爱读书并不奇怪，而我大学读的是中文，所以对书情有独钟。”

　　曾大成问：“今天读的是什么？政治书？”

　　唐光剑回答：“一本小说而已。”

　　曾大成摇摇头，说：“怪不得我们首长不止一次地教训他的几个亲信部下不要放弃业务学习，还说什么我们党的许多干部比那些搞自由化的人读的书少多了。”

　　唐光剑笑了，笑得很自信。他说：“所以那些人连个公司的名字都取不好。你听听，叫个什么‘南威’，让人一下就想到了‘烂尾’二字。而且，你们公司的业务范围主要在建筑业，想想看，哪个开发商不忌讳‘烂尾’两个字？不吉利呀！”

　　曾大成被唐光剑的话逗笑了。说实在的，他到“南威”公司也有这么久了，还从来没把“南威”和“烂尾”两个词在发音上连起来思考过，今天经唐光剑这么一点明，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于是忍不住点头应和：“还真如此。”

　　曾大成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我也见过其他许多大老板喜欢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堆放一些大部头的著作，可那一看就是附庸风雅，配相的。而唐老板就不同，地道的读书人。”说到这，曾大成的嘴角露出一丝坏笑，他说，“你可不要太优秀了哟，否则会遭小人嫉妒和暗算的。”

　　唐光剑哈哈大笑：“我算什么？小人物一个！比起你从前伺候的那个首长来说简直是天壤之别，再说我有意躲在这小小的海滨城市就是为了避开那些是非。”

　　曾大成听了，就指着鲁迅的那句名言，说：“既然这样，那我认为这两句话不应挂放在办公室的正面墙上，锋芒太露了，太有挑衅性了。”

　　唐光剑接过话：“你说的很对，我是准备把它换个地方挂起。再说我已请人写了另一幅对子，过段时间就可以换上。”

　　“谁的格言？”曾大成问。

　　“我自己瞎拼乱凑的。”唐光剑说完取来纸笔，摊在茶几上写起来，写完后将稿纸交给曾大成。

　　曾大成看了，连连点头，只见上联写的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并非捷足先登，何必自叹不如”；再看下联，更妙！下联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切莫急于求成，历来好事多磨”。横批“知足常乐”。

　　曾大成再次为唐光剑的才思所折服，不由地摇头感叹：“绝配绝配。”但他又对横批产生了置疑，“你说的知足常乐是叫人安于现状呢，还是叫人不思进取？”

　　“这就看你怎么去理解了。”唐光剑解释道，“就我而言，知足常乐也是一种动力。其实很多时候我都随缘，而且很信奉道家的一种学说，那就是：无为。这跟许多人的‘磨难和失败就是财富’道理上是一样的。”

　　曾大成把稿纸还给唐光剑，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深刻，深刻。”

　　唐光剑看看那些文字，说：“其实是一种牵强，根本就没有考虑到对仗和韵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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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大成忙说：“能把这些词语组成如此富有哲理就证明你是才子了。”

　　唐光剑不以为然，他把稿纸往茶几上一放，说：“这应该归功于咱汉语言文化的博大精深。我刚才所说的‘无为’恰恰是为了‘有为’，只是不想为自己有意去设置心理障碍而已。”

　　曾大成问：“你喜欢古文吗？”文言文对他来说是一张白纸。

　　唐光剑说：“那是毫无疑问的。但我又不主张强迫中学生去学那些文言文，这种灌述式的教育方式只能让很多人讨厌古文。我觉得古文应放到大学里作为选修课让学生去选，全凭自愿。”

　　曾大成连连点头，他也不管自己是否听懂了或听懂了多少。见唐光剑不再说话，就想应该和唐光剑谈正事了。于是，他喝了一口水，待水咽下去才慢慢地说：“我们言归正传吧。”

　　唐光剑笑了，他说：“请说吧。”心想你小子总算拉住了马绳。

　　曾大成问：“还记得上次在‘北国花园’送水泥时我对你说过的事吗？”

　　唐光剑摇摇头，反问道：“什么事？”

　　曾大成说：“那个女市长儿子开出租车公司的事。”

　　唐光剑想起来了，他点点头，说：“是有此事。”

　　曾大成说：“我说了那家公司是黑店。”

　　唐光剑一听，反倒不以为然地说：“这有什么，很正常嘛。”

　　曾大成看着唐光剑，问道：“你就不觉得你在这里能做些什么？”

　　唐光剑不解地看着曾大成，发现他的脸上露出些许狡黠。唐光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哼笑了几声。

　　曾大成见状，说：“我在为你寻找一次进攻的机会。”

　　唐光剑眉尖一颤，仿佛曾大成点到了他的敏感部位。为了掩盖内心活动在脸上表露出来，唐光剑冷笑道：“我不明白。”

　　曾大成抬起右手连忙摇着，他说：“人人都知道你唐老板与罗解放是不共戴天之人，而罗解放在荔城的后台就是顾香萍。而顾香萍又只有一个儿子，叫罗晓宇。”

　　唐光剑问：“这能说明什么？”

　　曾大成没有正面回答唐光剑的问题，而是说：“唐老板，只有你才有实力和罗晓宇一伙斗几个回合，并把他们击败。”

　　
隐患（21）
唐光剑还是问：“为了什么？”

　　曾大成答道：“当然不是为了正义和邪恶。”

　　唐光剑想了想，说：“直接说吧，别拐弯抹角的了。”

　　曾大成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见唐光剑表情坦然，便说：“我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他叫尹建国，荔城市本地人，开了一家叫‘顺达’的出租车公司。”

　　唐光剑听到这里，已猜出曾大成的全部心思了，但他没有即刻点穿，只是静静地听曾大成的叙述。

　　曾大成说：“他有十来辆的士，规规矩矩地做着生意。”说到这，曾大成又用眼去看唐光剑的表情。

　　唐光剑说：“这也很正常呀。”

　　曾大成会心地笑了，他预感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便说：“可最近有人打搅了这种正常，那就是罗晓宇，说得准确点是他的母亲顾香萍。”

　　唐光剑问：“这个尹老板是你的保护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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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大成一愣，他问唐光剑：“如果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唐光剑说：“如果‘顺达’公司是你的保护对象，目前却受到了一种不公平竞争法则的制约，导致无法正常运转，于是你着急了，来找我帮个忙，和你一起去对付那个‘宇龙’公司？……”

　　曾大成微张着嘴，一边听一边点头。

　　唐光剑说：“那我可以考虑帮帮你。”

　　曾大成仍点点头。

　　唐光剑拍拍曾大成的肩，说：“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曾大成一下醒过神来，忙摇头说：“不，不，唐老板完全理解错了。”

　　唐光剑有点费解地看着曾大成。只听曾大成说：“尹建国不是我的人，只是我一个战友认识他。”

　　唐光剑想了想，然后轻声问道：“你想借刀杀人？或是坐山观虎斗？”

　　曾大成忙摇头，他认真的解释说：“唐老板可千万别认为我在利用你。这次我们可以互相合作。”曾大成喝了口水，又说：“小弟我实话跟你说吧，这事也只有你的参与才能稳操胜券。”

　　唐光剑思索片刻，说：“有意思……我只知道和气生财，谁想有意把水搅浑？古话说得好：

　　穷不和富斗，富不跟官争。”

　　曾大成盯着唐光剑，那眼神好象看穿了唐光剑眼里的假象，他说：“唐老板，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一直在寻找突破口，以给那伙人来个毁灭性的打击。”

　　唐光剑笑着说：“我还不至于那么坏吧。”

　　曾大成步步紧逼，他问：“不是吗？”见唐光剑没有反驳，又继续说，“这可是一次机会，如果唐老板感兴趣，我可以从中牵线。”

　　唐光剑终于表态了，他说：“好吧，我答应你好好考虑考虑这件事。”

　　曾大成总算彻底松了口气。见时机已成熟，曾大成也觉得没必要再罗唆了，于是站起

　　身，说：“我就等唐老板这句话。唐老板，小弟我就不打搅了，有事你尽管吩咐，我保证一呼即应。”说罢向唐光剑伸出右手。

　　唐光剑和曾大成握握手，说：“你得记住，我可不是风筝。”

　　曾大成脸一沉，说：“你这是哪里话？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已是一条战壕里的人了。能跟唐老板做成一件事我感到很自豪，决无害人之心，否则我不把自己也卖了？”

　　两人松开手，曾大成又说：“好了，唐老板，再见。”

　　送走曾大成，唐光剑的思维开始飞速旋转起来。在他的印象中，曾大成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做事很有分寸，从不信口开河。但曾大成今天的表现还是让唐光剑觉得有点冒失，如果自己否决了他怎么办？如果不和他合作又怎么办？不错，唐光剑和罗解放是死对头，两个人都有除对方以解心头之恨的心态。正如曾大成一针见血指出的那样，唐光剑一直在找突破口。但是，唐光剑又不想劳命伤财两败俱伤，他要以最小的付出换取最后的胜利，这才是唐光剑的处事原则。

　　唐光剑决定和曾大成进行这次合作！

　　这个决定是曾大成离开他办公室后几分钟内做出的，他就不信顾香萍之流在荔城能一手遮天。

　　唐光剑拿起写字台边小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曾大成的手机号码，等接通了才说：“曾老板，我同意和你合作。这样吧，今天下午你有没有时间？……好，就三点钟，你把那个姓尹的老板带到我的办公室来谈……对，我让孙正海跟他谈细节问题。别忘了叫他带齐相关资料来……好的……再见。”

　　刚刚发动轿车的曾大成关上手机，不由得脸上露出阵阵得意，心里也开始激动起来：总算把你唐光剑给拉了过来。想到这，他轻轻踩动汽车油门，轿车随之慢慢地离开泊车之地往前移动。只一会的功夫，兴奋得吹起口哨的曾大成开着那台“皇冠”静静地离开了独立大厦前坪。曾大成的心里自有他的如意算盘，精于算计的他在各方面越做越顺时就越发感到在荔城这块地盘上想再站稳当点光靠自己的实力还显单薄，必须要有合作伙伴。选来选去，他选择了唐光剑。尽管唐光剑表面上看上去是个公众人物，但他反社会的一面还是让曾大成观察到了。曾大成心想唐光剑既然在很多方面与某些权贵唱反调，那么他必须要有更多的和他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共事才能成气候，否则只会出现举步维艰的困境。

　　当曾大成从一个战友那得知尹建国的境遇后，他马上想到了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曾大成坚信唐光剑会和他一拍即合。在他看来，唐光剑太热衷于跟他看不贯的事物作斗争了，更何况罗晓宇的家庭和罗解放有着一层扯不断的亲缘关系。

　　
隐患（22）
　　曾大成生于1965年，其父是广州某医院的中医，母亲为家庭妇女。



　　曾大成出生时不到三斤重，像个猫仔。据他父母日后说，当初如果不是看在是个男孩的份上，这个婴儿肯定会被丢弃。于是他的长辈给他取名大成，意为一定能长大成人。由于先天原因，曾大成两岁多还不会走路，也不会说话，但他有喜怒哀乐，也很招父母疼爱，所以他的双亲决心把他带大。恰在这时，曾大成父亲从前学医时的一个师兄跑到广州来投靠曾大成的父亲。那是一个人人自危的年代，整个中国都被“文革”的狂热淹没了。曾父看在往日师兄弟的情意上，冒着很大风险收留了这位姓袁的师兄。当时，曾父并不知道袁师兄是他老家武汉有关部门通缉的要犯，如果被抓肯定枪毙。因为袁师兄是有名的中医，那时属于反动权威。加上他曾当过某土匪头的保健郎中，仅此一条，那些造反派和红卫兵就可以将他处死！所以文革后，曾大成的父亲在得知这些真情后多多少少有点责怪袁师兄的意思，他怨师兄不该不给自己漏出一点风声。不过反过来一想，曾大成的父亲又觉得袁师兄做得有他的道理，因为在那###的日子里，象这种事情对外人瞒得像铁桶一样也是合情合理的。

　　就是这个袁师傅，把全身所有的真功夫都教给了曾大成。那些年，曾大成的父亲在医院为袁师傅找了个烧开水的活儿，虽然收入很少，却总算有了活路。每当逢年过节，袁师傅便假装积极，目的无非是为了混个加班的机会。为了不让曾大成的父亲看出破绽，袁师傅每年春节回家，车票虽然买到了武汉，但他顶多也是坐到中途便下了车，然后做贼一样风餐露宿，再搭车回广州，以掩人耳目。

　　自打小跟袁师傅学了武功后，曾大成的体质就一天天地强壮起来。尽管在同龄同学中他个子偏矮小，但他的身手绝对处于敏捷之列。上中学后这一优势更加突出，特别是袁师傅手把手传授给曾大成的轻功招术，使得他的跳高水平在年纪组次次拿第一。毕竟曾大成的个子太矮了，长到1米64后就没再突破。否则，他很可能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1983年底，曾大成应征入伍。没多久，他所在的部队改编成武警编制。由于入伍前练就的一身功夫，使得曾大成在平素的训练中总是名列前茅，于是他连连受到上级领导的表扬和鼓励。接下来，这个比武，那个表演，都有他曾大成的份。一九八五年，曾大成被所在武警支队派到北京参加武警总队举办的个人习武夺标竞赛。他的武术功夫在这里有了一次全面展示的机会，以致被某位中央领导看中，点名让他留下来。

　　在担任那位首长安全警卫的几年中，做事谨慎的曾大成深受老人家的认可，弄得老人家差一点认曾大成为自己的干儿子……1989年夏，由于种种原因，曾大成奉命离开了那个领导，退伍回原籍。

　　回广州后，曾大成并没有去为他安排好的单位报道，而是义无反顾地投身商海，作起买卖来。

　　1992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曾大成在广州一五星级宾馆与那位中央领导的二儿子不期而遇。由于俩人从前很熟，便毫无顾忌地闲侃起来。当那领导的次子听说曾大成的现状不怎么样时，便问他是否愿意到自己开的“中国南威集团”来谋事。曾大成为难地说自己除了一身死功夫外，根本没有经商的头脑。谁知那公子就欣赏曾大成的坦城，当即拍板叫曾大成留下。

　　从那天起，曾大成就开始跟此公子跑业务。渐渐地，曾大成的经商才能得到了展示，于是那公子就放心地让他单独负责某一片的业务活动。由于“中国南威集团”的后台太硬，以致该公司所有子公司所在地的政府部门都不敢过问他们的经营事务，这就给曾大成之流赚大钱提供了绝好的条件。

　　1993年前后，荔城市房地产的业务一下升温，引来了无数的淘金者。由于“南威”荔城公司老总在处理日常事务中居高自傲，得罪了江湖上的不少人，最终招来杀身之祸。1993年秋天，他的尸体在海边被人发现，身上中了十多枪。

　　曾大成就是在这险恶的时刻来到荔城接任“南威”集团荔城分部经理一职的。为了不辜负上司对自己的期望，曾大成决心在这里干出点样子来。受过严格军营保卫工作训练的他首先考虑的是公司人员的人生安全，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一切业务活动的正常运转。接下来，他要给除掉自己前任的凶手杀个回马枪，以重塑“南威”公司的威信。很快，他查出杀害自己前任的是荔城市一霸——外号“死就死”的金鹏飞所为。于是，一条复仇计划在曾大成脑海里形成。

　　一天晚上，金鹏飞的死党阿牛被人用手枪打死在自己所开的“天缘大酒店”的一间豪华包厢里。事后，金鹏飞接到匿名电话，对方承认阿牛被杀是其所为。金鹏飞吓呆了，但又不能报案，因为阿牛为公安部通缉要犯，如果报案，自己脱不了窝脏之嫌。

　　这一切都是曾大成操作的。没多久，曾大成约金鹏飞出来喝茶。两个对头心照不宣，谈的都是些题外话。从那以后，双方实现了暂时的平衡。

　　下午3点刚过，曾大成和尹建国就出现在唐光剑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