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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人2-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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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穷却还是平平安安的,大家都说那是因为她守护着这里。我们这儿的人几乎拿她当万物神一样相信的,不过解放后不久,她忽然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说她是泄漏太多天机,保护太多人而受到惩罚,有人说她是成神仙去了。总之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在她之后,我们这里再也没有出过法力这麽高又那麽善良的雅禁了。」村长长叹一声,「其实我今年才六十岁,对这位了不起的雅禁几乎没有印象,不过我爹以前也是村长,所以我听说过太多阿百雅禁的事,村里还健在的老人也都知道的。」
「她有没有结婚?」万里问。
「据说,她的能力是天生的,也就是天授的,所以不能和世俗的男子婚配。不过--」村长迟疑了一下,「听老辈人说,有人看到过她的竹楼里有男人出没,因为她也是族,所以有人说她也是以药鬼为夫的。可是她还留在这儿的时候,并没有什麽人遇害,应该不是药鬼。」
「那她有没有收徒弟呢?」阮瞻提出又一个问题。
他们主要是想打听阿百的情人司马南和当年那个新郎的情况,因为各种线索表明这两个人与整件事有相当密切的关系。本想着中间舖垫一下,然后再打听新郎的情况,没想到才提到「徒弟」两字,村长的脸色就变了。
两人对视一下,精神立刻集中起来。难道所有问题的根源都在阿百雅禁的徒弟上吗?
「村长,如果是重要的情况,请您一定要告诉我们。」万里连忙恳切地说,「说不定这就是我们要解决事情的关键,如果您有顾虑,我们可以设下一个结界,不让外界的任何人知道我们今天的谈话。」
村长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人在做,天在看。瞒得了人,瞒不了神。我并不怕,只怕拖累家里、拖累村子。可是--算了,既然阿百雅禁有梦示,一定是会保佑我们的。」
村长又叹了口气,装上了烟袋,深深地吸了一口,「算来阿百雅禁的那两个徒弟,比我的年纪大一点点,其中一个是我的远房表姊,另一个就是那锦村投河新娘的正式男人。我表姊叫阿乌,新郎一家是我们村的,名字叫做黄石头,不过我们叫他阿哑,因为他小时候不说话,寨子里的人还以为他是哑巴。」
阮瞻和万里都没说话,因为被这事实震惊了。没想到丛林怪人阿乌竟然是村长的表姊,更没想到新郎是阿百雅禁的徒弟。
其实想想这很合乎情理,他们既然怀疑新郎是幕后人,而他的本领又那麽高,几乎是用蛊的天才,还可以轻易操纵动物和植物,就可以他一定天生就有某种能力并师以一位高人。在这山里还有谁比一位传奇的、几乎被奉为神的雅禁更有法力和巫力呢?!
「你们山外的人不明白,在我们这里,有天授能力的小孩会被视为神子,并不常见,无论男女,他们都会活得很久,并且保佑这片山林。传说中要好几百年才出一个这样的能人。」村长吐了一口烟,沉浸在回亿里,「听我阿爹说,当年的阿百雅禁被证实有天授能力,是神子后,我们整座山里的人都高兴极了,因为有神力的人竟然在我们这一代出现是我们极大的幸运。大家本来都以为,从阿百雅禁后,要几百年后才会出现新的神子。没想到二十年后就出现新神子了,而且竟然有两个,就是我表姊阿乌和阿哑。」
「这个天授能力要怎麽证实呢?」阮瞻问。
「有的是神子降生时,本地巫术高的道公道婆都会得到预兆,知道哪家有神子降生;有的神子要长大些后才被发现,他们不用学习就可以制服普通的鬼,并控制普通的蛊,会由公认巫力最高的雅禁来确定,具体方法我们凡人是不知道的。」
「怎麽和藏族的某些习俗相似?」万里小声咕哝一句,继续听村长说下去。
「我表姊阿乌和阿哑都是在五岁时被发现有天授神力的,确认他们是神子的就是阿百雅禁。我家当时因为出了表姊这样的人有多麽自豪和欣喜就不用说了,阿哑家里更是扬眉吐气,要知道他家一向被族人看不起。其实寨子里的人不坏,不会轻易排斥别人,特别是同族的人。可是阿哑他爹是我们这儿有名的坏蛋,又懒又混,气死了自己的父母也没长进,后来跑到缅甸那边去闯祸,结果差点被当地的土着给杀了祭神。他虽然跑回来了,却残废了,再也不能危害乡里,就靠着曾经被他欺负的乡亲们施舍点东西过活。后来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个疯女人做老婆,这才生下了阿哑。这孩子本来可怜,有那样的阿爹和阿娘,可他根本不和人说话,一双眼睛瞪得人后背发毛,阴森森地,根本没人敢靠近。不懂事的小孩子和不厚道的大人有时会欺负他,他也不反抗,要不是后来有人看到他和村子里的狗说话,寨子里的人还真会一直以为他是哑巴。」
「和动物说话?」阮瞻又问了一句,得到村长的确定后才明白为什麽幕后人可以轻易地用蛊控制动物和植物,原来他天生就有这种了不起的能力。
这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当他被发现有天生的阴阳眼,能够见鬼并和鬼玩在一起的时候,他立刻被当成怪物一样隔离开来,四、五岁的年纪就要面对这个世界的猜疑、恶意和排斥,似乎所有人都对他又厌恶又惧怕又冷漠,那种骨子里孤独和恐惧的感觉,不是能够用言语表达的。
一瞬间,他明白阿哑的心境,有点同情他了。
「所以啊,当阿哑被认为是神子,他家的骄傲是不必说的。寨子里的人也因为他们是神子的父母对他们好了起来,他阿爹竟然也开始学好。」村长说着叹了口气,「本来一切很好的,可是--唉,你们知道雅禁本来也叫禁婆的,就是说雅禁全是女人,只有女人才有可能把天授神力传给下一代,而男人不会,所以阿哑可以娶妻生子。那会儿正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要破四旧,所有的道公道婆都要回家务农,可在我们这些村民眼里,他们的地位还是很高,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当阿哑看中了那锦村的那个苗女后,那苗女的父母非常高兴的答应下来,也不管那女娃子自己是不是愿意,结果--唉!」
「可是这件事虽然很惨,但有什麽不能说的呢?」万里把话题渐渐导入,「我们在村里打听的时候,村里的老人们都不肯说,好像还很害怕,后来发生了什麽事吗?」
「那是因为阿哑还--还--」村长结巴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个让整个村子的老人都不敢提及的男人,「他用狠毒的手段报复了与这件事有关的人。」
「怎麽回事?」阮瞻皱紧眉头,知道村长要讲到事件中心了。
村长咽了咽口水,显然还有点怕,「你们去打听过新娘家的事了吗?」他问。
「问过了。」阮瞻老实回答。
「怎麽说?」
「说是新娘的父母相继去世,死因不明。」
「唉,果然还是这样说。」
「事情情况不是如此,是吗?」万里追问。
这一带盛行蛊毒和巫术意识,普通居民对能使用蛊毒的人和巫力一般的道公道婆已经很敬畏了,对阿哑这种神子就更是又崇拜又畏惧。在当地民众的眼里,一个地方都会有一个最厉害的巫师,他会保佑一方平安,但触怒他,他也会不利於整个地区,会降灾或有瘟疫。如果阿哑出於愤怒和羞辱而做了什麽,大家联手瞒住结果是必然的,以免触怒他做出对村寨更剧烈的报复。
一个从小备受污辱和冷遇的人,一天突然成为了被所有人尊敬和惧怕的神子,除非他心理素质超强,不然都会培养成狂傲且不容侵犯的个性。而黄石头,也就是阿哑显然更偏执一点,因为他这些改变是在他小时候就完成的,那时候他的心智还没有成熟,父母一个残一个疯,从心理学角度上讲,他性格的转变会更加剧烈。
所以,当他的爱情和婚姻受挫后,他因为羞愤而狂怒的可能性太大了,几乎是必然的!
「先死的其实是他的父母。」村长摇摇头,依然心有余悸,「那件事三天后,他的父母就死了。死的时候脸上笑着,好像看到什麽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但身体却僵硬的像木头一样,两只手一直向上抓着,至死不落下来。大家心里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不敢说出来,只是没想到他可怕到连父母都要迁怒。他那几天很怕人,又回到小时候那样,不说话,只要有人从他面前过去,他就瞪得人心里发毛。我们都过的很小心,不知道他要干什麽,只见他每天满山遍野的乱走,直到十天后的一个晚上,那一晚,那蔓村和那锦村失踪了二十多个人,都是和这个婚礼有关的人,包括新娘的父母,那个知青因为回城了,所以并不在此列。」
「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万里是急脾气,忍不住催促,却被阮瞻用眼神阻止,要他安静下来,听村长讲下去。
第五十章真相渐渐浮出水面(下)
村长并没有急於说起婚礼后的十天发生了什麽,而是又说起了当年的往事,东一句西一句的、没有规律,但阮瞻还是从他说起的那些山村往事,从他哀叹善良且法力高深的阿百雅禁只给山林带来短短十五年的平安幸福,从他话语中的一点点蛛丝马迹和线索,慢慢了解了阿哑的成长经历。
原来阿哑和阿乌被阿百雅禁收为徒弟后,并没有跟随师父学习多长时间,总共不到三年,阿百雅禁就神秘消失了。只是阿哑悟性很高,师父好像开启了他的蒙昧,他第一次明白了自己的力量,然后就无师自通一样,巫力变的越来越强,虽然没有阿百雅禁那样超凡,不过才八岁就会给村民解决很多事情,年纪越大就越让人敬畏,年轻轻轻就成为这山里首屈一指的巫师。
只不过他没有阿百雅禁的善心,帮人驱邪消灾、沟通阴阳会收取费用,可是他的能力无人可及,别人解决不了的事,他一出手必会解决,又不会胡乱开价,所以山民们并不计较。
而阿乌,虽然和他一起拜师,与他一同修练,师父失踪后也与阿哑一起住在八角楼里研习巫术直到十五岁成年,可是能力却比他差很多。但即使如此,在当地的女巫中也是最强的了。
由此可以判断,阿乌因为做错事而遭到很严厉的惩罚,绝对就是因为得罪了阿哑才闹到不敢回寨子,每天避祸山林过野人的生活这麽惨,因为除了他,没人的能力超过阿乌,并让她怕成那个样子。
而且,黄博恒亲口说过,阿乌得罪了他没有好下场。鉴於他只是个傀儡,反应着操控者的意识,那麽他口中的『我』,其实就是幕后人。他以为自己做的事,其实是操控者做的,而这个幕后人,十之八九就是阿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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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为什麽会得罪他呢?她又做错了什麽?是因为同门之间的关系不和睦,还是她破坏了他什麽事?
以黄石头的经历,和与他交手时的感觉,阮瞻有理由相信,他许多的蛊术和巫术是自己独创出来的。因为阿百雅禁如此善良,绝对不可能会这种阴邪至极的东西,更没有时间教授给他。
阿百雅禁给小夏的幻觉中,提到了收徒弟的事,是无意还是有意的?这和司马南有什麽关系吗?
「如果你们能找到我表姊阿乌,看能不能帮帮她吧。」村长叹息着打断两人的思虑,「我只知道她是得罪了阿哑而躲起来,并不知道为了什麽。看她像野人一样在山林里受罪,不能回家,我心里--她虽然有天授的能力,活得比一般人长,也衰老得很慢,但她也已经是快七十岁的人了。」
「放心,我们一定帮她。」阮瞻许诺。
村长感激地点点头,「说到这个,我倒想起来,阿旺他爹死的时候,阿乌表姊回来过,就在树林中站着,好像要说什麽。当时我让她回去了,因为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她还活在这个世上,我不想她再出什麽事。谁知道阿哑有没有死?从那二十几个村民失踪后,他也失踪了,不过既然阿乌表姊还是很怕,他一定是没死的。」
「那麽多人是怎麽失踪的?不可能无声无息吧?」万里又追问。
「就是无声无息。」村长喃喃地念着,又装了一袋烟,才开始说起那件事。
「婚礼后的那些日子,阿哑白天就坐在竹楼外面发呆,每个路过他家门口的人他都会盯着看,让人不自禁地害怕,但是一到了晚上他就会满山遍野的乱跑,没人知道他要干什麽,大家只感觉越来越紧张,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直到第十天晚上,他忽然留在家里,并把所有的油灯都点亮了,那天晚上特别黑,也没有月亮,到处黑漆麻乎的,只有他家的木楼亮晃晃的,老远的一看好像一个灯笼一样。」
全村的人本来都不敢睡,连各家的狗都藏在窝里不敢出来,除了村里几位有些年纪的叔公和我这个村长聚到梁娃子家里去,因为他家和阿哑家是对门,地势又高,可以清楚的偷看到对面的情况。
我们看到他家大门四开着,阿哑就坐在火塘边上,除了火塘中的火,四周放了一地的油灯,把他围在中间。他好像感觉到有人偷看他,竟然还转头向梁娃子家笑了一下,这一笑,吓得我的魂掉了一半,我看得清清楚楚,他的眼珠子不像平常人那样,而是眼白和眼黑都混到了一起,像两颗银球一样放着寒光。
他就坐在那儿不动,时不时向火塘里扔些奇怪的东西,仔细一看是一些我没见过的植物和不知什麽动物的残肢、皮毛。那些东西一扔到火塘里,火苗就「蹭」的一下窜起一尺多高,只不过那些火苗看得人心里发凉,因为不仅颜色是奇怪的绿色,那形状更像是一只手从火里伸出来要抓什麽,让我当时就想起他阿爹和阿娘死时的样子!
还有啊,那些怪东西一烧,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传出来。说是甜味吧,还带点焦糊味,说是香吧,又有一股子牛粪味。这东西一闻,就让人脑袋发昏,恨不得立刻躺在地上睡一觉。我知道阿哑要做什麽不利村子的事,拼了命要醒着,用烟袋烫自己的手,可眼皮还是不停的打架,再看其余的人,一个不剩的全睡着了。
这时候,阿哑突然站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抓过来一只黑猫,他在黑猫的脖子上挂了一个小铃,然后对黑猫说了些什麽话,那黑猫就听话地窜出了屋子,向村外跑去了。这本来也不算什麽,但奇怪的是,火塘里因为烧那些怪东西而升起的白烟根本没散,一直像个锅盖一样罩在火塘上。这时候黑猫一走,这白锅盖变成了一团细丝线样的东西,被黑猫拉着一边的线头,一直拖到村外去。黑灯瞎火的,就看见半空中有一条白线被一只黑猫拉着跑,长的像没有头一样。
我知道他就要开始了,怕他脑筋打结,会害了太多人,所以忍着想睡觉的念头,壮着胆子,跑到梁娃子家的院子里,对他大喊--「黄道公,您高抬贵手,大伙儿也不想发生这事啊!我代寨子里的乡亲求您了,您就息息怒吧!」
他大概没料到有人敢拦他,转过身来看我。我以为这下子他一定会给我来点什麽根地,哪想到他动也不动地站了一会儿,对我说:「看来我的功力真是差,还有人没睡下。既然你醒着,就让你看看吧,冒犯过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欠了我的就要偿还。我要制一种没有人制过的蛊,需要人帮我一把,他们欠我的,所以就他们来吧!放心,我不会滥杀无辜,但我也不会放过对不起我的人!只是,你不要说出今晚的事,否则我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他瞪着那对只有白眼球的眼,脸色和火塘里的火苗一样绿,把我吓了个结实,哪还说的出话,就傻站在院子里,竟然也不困了。当时我没注意到,我要站在院子里和他喊着说话,他只是动动嘴,竟然就像在我耳边说的一样清楚。而且,不是我吓得动不了,而是我被僵住了,觉着自己像是他栽的树一样,就扎根在院子里。
过了好几袋菸的功夫,大概快半夜了,那个怪烟火终於熄灭了,同时铃铛声从远处传了过来,我虽然全身发僵,但头还是可以动,扭过头一看,就看见那只黑猫已经回来了,虽然身后不再拖着白烟,却跟了好几条黑影。细一看,是好几十个人,模样是那锦村的村民,我虽然不认识那个新娘一家,但是我们两个寨子总是有来往,我认识其中几个人。这些人站成一排,一个搭着一个的肩,都闭着眼,黑猫脖子上的铃铛响一下,他们就走一步。
我想喊,却根本喊不出口。就见阿哑也从木楼里走出来了,腰上绑了一个小鼓,一边走一边敲着奇怪的鼓点。随着他的鼓声,我就见寨子中又出来几个人,也和那锦村的人一个样子,就像一边睡觉一边走路。加一块有二十多个大活人,全一个模样,脚下的草被踩的「刷刷刷」地响,但一个说话的人声都没有,整个村子静的像坟墓一样,只有铜铃和鼓声。我仔细认了一下,这些人都是和阿哑结婚这件事有关系的,那锦村的人偏多一点。
阿哑就这麽一下一下地敲鼓,身后的一群人一点也不反抗地跟在他后面,包括我在内。我就觉得浑身还是发僵,脚根本不听使唤,那鼓声就像鞭子一样,抽的我们不由自主地向前,可是整个村子都睡得死死的,没人出来帮忙。其实就算醒着,谁又敢惹怒已经完全不讲理的阿哑,他法力那麽高!
走了不知多久,我们来到了南山的悬崖边上。阿哑往旁边一闪,转过身用那双放冷光的白色珠子看我们,说:你们先去吧,我随后就到。然后伸手扯下那只小鼓,一下就扔到悬崖下面。那个小鼓在半空中好像也有人在敲一样,发出「咚咚」的响声,引得那只黑猫不顾死活地扑上去。它落下了悬崖,跟在他身后的人也随着铃声排着队,一个接一个跌了下去。
那个悬崖是个绝璧,掉下一根鸟羽毛也会摔得粉碎,何况是人呢?我站在最后一个,眼见着也轮到自己,要吓死了。哪知道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竟然在悬崖边撞到一面看不见的墙壁,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就哆哆嗦嗦地站在那儿,感觉身前身后什麽也没有,连阿哑也不见了,心里又急又怕,喉咙里也发不出声音,就那麽一直站到日头上山,才觉得身上一松,向后摔倒在地上。
我一能动就跑回村去,见寨子里的人都起来了,但对昨晚的事只记得阿哑怕人的样子,剩下的就什麽也不记得了,只发现失踪了好几个人。我因为先前得到过警告,什麽也不敢说。到中午的时候那锦村传来消息说,他们半夜失踪的人更多。於是两个村寨主事的人合计,知道突然失踪的人不是和那婚礼有关的,就是新娘的亲朋。一定是阿哑的报复,所以也没敢声张,把两边村寨的事全压了下来,怕越追究越不得平安,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没人敢提一个字,深怕引火烧身。后来我悄悄去过一趟山崖下面,心想至少也要把那些倒楣的可怜人好好安葬,,哪知道还没到他们摔下的地方,就被一团黑紫色的尸气拦住了,回到家还大病一场。从此以后,阿哑不见了,村子里的人为了后辈儿孙平安,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这个人也没出现过一样。
所以,要不是你们有阿百雅禁的梦示,无论怎麽问当年的事,也不会有人说的。我想,阿百雅禁一定不忍心她的徒弟这麽做,才让我们想办法让他归了正途。」
村长讲完了当年的事,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叹气。好像多年前的往事在他讲述的过程中又经历了一遍,阮瞻和万里两个人则听得有些心惊。
不用说,当年的那二十几个人是被阿哑炼制鬼蛊用了,黄博恒曾经告诉小夏那个鬼蛊的炼制过程,小夏在山林中玩「捉新娘」游戏时,也曾遇到过像是一个村子的鬼集中出现,虽然数目好像更多,但不排除有幻象的缘故。
就是说他炼制了鬼蛊后就离开了山林或着隐居了起来,直到十年前才出山,控制黄博恒在城市里混得风生水起,而且算年纪他快有七十岁了。如果说黄博恒是他操控的傀儡,傀儡所有的表现都是操控者真实心态的反应,那麽黄博恒迷恋小夏,也就是阿哑迷恋小夏。
但他都那麽大年纪了,可能吗?就算小夏和当年那个苗女新娘长的一模一样,事情已经过了这麽久,还有那麽强烈的爱与恨吗?而且,看他对蓑衣鬼的态度,明显已经不再喜欢了。那为什麽还对小夏有特殊兴趣?
还有,鬼蛊是要下在新死的人身上,如果那个蓑衣鬼就是被鬼蛊控制的苗女新娘,那时候他的鬼蛊还没炼成哪,又如何留住她的魂魄?
带着这些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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