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见下一秒的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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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陈明然还赖在床上，苏亦好就出了门。李铮家里条件一般，有个弟弟还在上大学，房子全靠自己供。要去看的房子在北五环以外，在A市本地人看来，很远，可是没办法，便宜啊，好在A市交通发达，远点儿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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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结婚了？”
　　　　“没呢，连人还没有。”
　　　　“那买什么房？”
　　　　李铮点着烟，慢慢地道：“没房子谁嫁给你呀。”
　　　　苏亦好没了话，现在压力大，哪个美眉不希望嫁在自己的房子里，她苏亦好也这么想，不过程度不同。
　　　　“那你倒是有个眉目也行啊。”
　　　　李铮想了想，“也看了不少，觉得不对眼缘。”
　　　　“什么个色的挑拣！”
　　　　“真是。这找对象就像拉业务，你看上人家的，人家看不上你；人家看上你的，你又看不上人家。什么时候能让你看上的人家看上你，你就成功了。”
　　　　“得得得，甭在这儿跟我拽这些，要不你也网上pie一个？”
第二季　遇见这一秒的你　CHAPTER　12错位的花（3）
　　　　“pie是什么？”
　　　　“就是征婚。跟广告买牲口一样，列上你的条件，你的开价，然后等着卖家上门。说白了，就这么回事。”
　　　　李铮笑道：“苏亦好，要是全天下的女人都像你一样，世界最起码可以减少一半以上的烦恼。”
　　　　苏亦好也笑了，心里想，如果这话让陈明然听到了，估计能把该下个月长出来的胡子都给气翘起来。
　　　　售楼小姐的嘴又甜又快，苏亦好一概不理，先要简图，看格局，看承重墙，看消防通道。然后就开始问电梯的牌子、上下水管的牌子，小姐果然答不出来。
　　　　出来后，李铮问她为什么要问那些，苏亦好说：“我也没经验。不过，公用设施是衡量他做事的标准，电梯如果不是好的，那其他东西肯定都不是好的。人的心理如此，想也想得出来。况且，现在的房子，裂墙和漏雨的基本不会有，就是些小事挺烦人，比如电梯坏了，难道你要天天往上爬？生活就是这些琐碎又琐碎的东西，真正的大事倒没有。”
　　　　李铮听了一脸的佩服，“才女啊，谁要娶了你，真是有福。”
　　　　苏亦好苦笑，“才女”这词儿从小到大听得都不新鲜了，可沦落到pie找老公的程度，偏偏，在那位老公眼里，她哪里都不合格。因为他关心的指标是会做饭、会收拾家、爱运动、喜欢看电影，等等。这么一想，苏亦好越发觉得自己运气不佳。苏亦好，你怎么就结婚了呢？
　　　　两人吃了中饭，各奔东西。想想很多日子没见林海薇了，苏亦好就打了个电话，然后直奔林海薇家。
　　　　“切，我还以为你重色轻友，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来了呢。”一见面，林海薇就打趣道。
　　　　“这女人啊，结了婚就身不由己。”苏亦好把包丢在床上，坐在凳子上，看了一眼她曾住过的屋紧闭的门，小声问：“那屋新搬来的人是干什么的？”
　　　　“她不在。”林海薇的嗓门很高，“没工作，天天就是打扮打扮参加各种俱乐部，准备嫁大款。”
　　　　“真的假的？”苏亦好心想：这种事她怎么会和别人说？
　　　　“真的，她就是这么和我说的。”
　　　　苏亦好竖起大拇指，道：“英雄，绝对是敢作敢当的英雄。”
　　　　“扯吧你，你会看得起这类女人？”
　　　　“我为什么看不起？你忘了，张氏姑娘说：‘有美的思想，以思想取悦人。有美的身体，以身体取悦人。’谁又比谁高贵多少呢？”
　　　　林海薇拿了镜子当放大镜在苏亦好脸上比画着，“我看看，结婚这么几天，变化就这么大了？”
　　　　苏亦好一脚踢过去，“是不是我几天没让你尝尝拳脚，你就不知道我的厉害了？”往嘴里丢了两个圣女果，继续道，“她找着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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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那么合适的？中学毕业，虽然细高挑的个子，大眼睛，皮肤也挺白，但一看就特没气质，哪个大款会看上她？”
　　　　“也不一定，煤老板刚钻出窑时可能觉得不错——真让他们娶大学生，他们可能还不愿意，谁都想在别人面前充充大。不过啊，据某著名金融分析师的研究成果发现，美色是易贬值品，自购置之日起价格就下跌，不能长线持有。所以，建议对美女进行投资时，最好选择租赁，而不是购买。”
　　　　林海薇哈哈大笑，“你就损吧，不知你是哪个星球冒出来的，具有吸收歪理邪说的特异功能。”
　　　　苏亦好也笑了，这是从某社区的pie专版看来的，其实挺有道理的。可惜，大多数男人都没有投资的眼光，总是做出错误的投资判断——另一方面也证明了，男人对于情感实际没有更多的要求。所谓山盟海誓、情意绵绵，只不过是跟着才子附庸风雅，或是为了糊弄心上人装的吧。
第二季　遇见这一秒的你　CHAPTER　12错位的花（4）
　　　　林海薇笑道：“真是搞不懂有的女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每个女人想从婚姻中收获的东西不同。有的人想收获爱情，有的人想收获钱，有的人想收获地位。所以，婚姻各有不同，结局也各有不同，就看你想要的是什么。”
　　　　“说得这么玄乎，好像能心想事成。”
　　　　“本来就是心想事成。你想吃酸李子，你就不会挑甜的。你觉得自己胃不好要吃不酸的，真挑了酸的，你也吃不下。像我，从来没想到自己能嫁个有钱的人，所以，看见有钱的人，也不会主动去经营——天下哪有那么多有钱人碰见美女一见钟情的？玩玩还行，感情这东西，人人都缺少，谁敢留给你？尤其是现在这世界。注意没有？‘爱’字的繁体字怎么写？在‘友’的上面有个‘心’，到了现在，一简化，没了，连心都没有，照样叫爱。”
　　　　林海薇照样用崇拜而迷离的目光看着她，很明显，她要消化一阵儿才能完全明白苏亦好说的是什么意思。果然，过了一会儿，林海薇说：“好好，这世界让你这么一说，怎么就变得这么呆板了呢？”
　　　　“错了，在我眼里，世界无比的丰富多彩，因为人们的目的各有不同，好玩着呢。”
　　　　“切，没吃过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没谈过恋爱，非要在这里瞎扯。”
　　　　苏亦好从来没把她以前男朋友的事告诉现在的任何朋友，她觉得没有必要，笑了笑，没有就此事进行争辩。
　　　　“爱情是个鸟粪，和婚姻一样，都是那么回事儿。恋爱靠的是感觉，结婚靠的是勇气，这是两个体系两重标准，不能混淆。你拿着感觉进入婚姻，肯定要碰壁。而拿着勇气去恋爱，也是失而败之的。所以……”所以啥？没词了，苏亦好思维的车快速驶到这里，突然发现路没修好，也就不说话了。林海薇正听得津津有味，忽然没了，还犹在状态地问道：“所以啥呀？”
　　　　“所以英明、伟大的我就结了婚。”
　　　　林海薇摇摇头，道：“我怎么就认识你了？哪吒生下来无非就是个肉球，而你生下来，直接长了三头六臂。”
　　　　苏亦好哼了两声，蹬了鞋子盘腿坐着玩儿上了电脑。电话响了，是陈明然。
　　　　“干吗？”
　　　　“要是不想像上次一样吵架，赶紧回来。”天都要黑了，还跟人家玩得乐不思蜀了？岂有此理。
　　　　“有本事你来抓。”
　　　　“你以为我不敢？”
　　　　“有本事你GPS定位。”
　　　　“别废话，回不回来？”
　　　　“回是一定会回去的，不过看什么时间。”
　　　　“找架吵？”
　　　　“你也赢不了。”乒乓球飞速地在两人之间回旋，看林海薇正全心地听着，苏亦好想了想，算了，家丑不可外扬。
　　　　“行了，别为###作贡献了，四十分钟后超市门口见——你带钱啊。”
　　　　陈明然二话不说收了线。苏亦好挂了电话，又点了几下，哇，踩了地雷，一坑血，扔了鼠标，道：“不玩儿了。”
　　　　“看得够紧的啊。”林海薇盯着苏亦好的脸，唯恐漏下什么蛛丝马迹。
　　　　“你那儿长了个包。”正在林海薇人中处，红彤彤的，十分茁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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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转移话题！”
　　　　“没什么好说的，等我有了钱，雇个保姆，天天给那头从荷兰回来的猪做饭——不，是喂那头荷兰猪！”
　　　　林海薇不安慰她，反倒舒了口气，“还是马大宝好。哎，我真觉得嫁给马大宝挺幸福的，我说油烟对皮肤不好，他便抢着去做饭。虽然他穷了点儿、矮了点儿、胖了点儿，可我还是觉得嫁给他会很幸福。”
第二季　遇见这一秒的你　CHAPTER　12错位的花（5）
　　　　苏亦好心里酸溜溜的，马大宝对林海薇的好她是知道的。在新加坡读书，虽然给的补助在内地看来不少，但新加坡的生活成本相对较高，马大宝的一切东西都是从内地带过去的超市货或批发市场货，但一听说林海薇要买什么，他总是极力支持——当然，林海薇也很懂事，她也不会买奢侈品，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谁不知道日子的艰难？
　　　　看看她，看看自己，苏亦好心里很不好受。有的女人为了钱而嫁，比方林海薇的新邻居；有的女人为了爱情而嫁，比如林海薇；也有的女人为了嫁而嫁，比方自己。似乎人家都得到了什么，自己呢？关心没有，快乐没有，风光没有，甜蜜没有，安逸的生活也没有——有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就是身份上，她终于嫁出去了！恨嫁到如此地步，女人的悲哀。NND，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再怎么明白婚姻和爱情是两套体系的理论，终究，自己还是个女人，免不了向往爱情。
　　　　郁闷！
　　　　“好好，我至今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选择他。”
　　　　“man，single。”苏亦好懒洋洋地回答。
　　　　“天下够着这两条的多了去了，你怎么独独挑了他？”
　　　　“因为那时候他是唯一的候选人。”苏亦好继续一口满不在乎的腔调。
　　　　“才不相信——好好，你那时候是不是已经动了心？”
　　　　动了心？眼镜？方脸？一看就不是儒雅的人，多少优秀的男人她都见过了，对这样的还能动心？
　　　　看苏亦好不置可否的样子，林海薇来了劲头，“真是一见钟情？”
　　　　“是——”苏亦好拖着长腔，继续说，“一见钟情，再见见鬼。”
　　　　“又耍我。”林海薇气呼呼的，“老是耍我。”
　　　　苏亦好扑哧一声笑了，她也不是故意要瞒她，只是一来觉得这些事说了也无用，二来是觉得林海薇是个非常单纯的人，这些事情说了她未必懂，而且干吗要让她知道心里添堵。
　　　　“没有啊。个子有那么高，身材有那么大，最重要的是，”她停了下来，林海薇果然大眯着近视眼专注地看着她，“是个中国人，并且不翘兰花指。”
　　　　“你再耍我我就不理你了！”林海薇以为自己又受了骗，转过身不说话。
　　　　“你看，和你说真的，你偏不相信。”苏亦好坐直了身子，“我见过一些海归，那真叫从海外归来，没说两句话就蹦出一串英文单词。专业也就罢了，能理解，毕竟专业是在国外学的。最看不惯的是最普通的交谈都要拽两句，也不怕闪了舌头。再或者动辄来句‘嗯哼’，似乎唯恐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从国外回来的。他陈明然要是敢这样，我会在第一时间休了他，可不陪着他丢人。”
　　　　林海薇半信半疑道：“兰花指……不是骗我的？”
　　　　“骗你做什么？现在的男人，有像男的吗？尤其是写字楼里的那帮人，一个个穿得干干净净，长得白白嫩嫩，可怎么看着都觉得那么阴柔。彬彬有礼没错，温文尔雅也没错，可有些人真奇怪，总是喜欢翘兰花指。”苏亦好边说边比画，“有一次，我和人去吃西餐，一桌六个人，两个男的用餐刀时翘兰花指，我当时真想拿刀削了去。用我们同事的话说，就是假洋鬼子。”苏亦好最见不了的就是兰花指，以为自己是东方不败。
　　　　林海薇庆幸道：“幸好大宝不那样。”
　　　　“就是，现在找个像男人的男人真难，要么是猥琐男，要么是阴柔男，要么是明着自大实则自卑男。这世道是怎么了？”苏亦好一边说，一边把脚搭在了茶几上。
第二季　遇见这一秒的你　CHAPTER　12错位的花（6）
　　　　林海薇刚要点头，苏亦好又开口道：“不过啊，也不怨他们。像我，估计也有男人背后说，女人越来越少了，你看那谁谁谁，还像女人吗？哼！”
　　　　林海薇看了看那两只脚，严肃地说：“好好，我觉得你还是很像的，真的，虽然外表不像，但骨子里像。你挺会照顾人的，而且关于家庭、孩子都想得很传统，每次听你给你外甥打电话，我都觉得你肯定会是一个好母亲。”
　　　　苏亦好不语。苏亦好的姐姐生产时情况比较危险，好不容易生下来后，大人、孩子都进了病房。那时候苏亦好的妈妈身体不好，大家都不敢告诉她这个消息。孩子的奶奶也因为有事，不能全力伺候月子。于是，就形成了苏亦好的姐夫照顾大人，苏亦好独立照顾小孩子的局面。小孩子自始就跟小姨亲，只要苏亦好在家，就要缠着她讲故事。苏亦好也很亲他，每次回去，都要精挑细选好多礼物送给他。人人见的都是伶牙俐齿的苏亦好，但是，谁见过一脸慈爱、音调柔和给小孩子讲故事的苏亦好？
　　　　可社会的标准不是这么来的，就像是衡量国民经济有硬性的指标一样，你不在指标内，那你就是成绩不好。一想到因为做家务而被陈明然冷嘲热讽，苏亦好就对自己树立不起信心来。有时她挺想原来那个“他”，她大模大样地坐着，他在厨房里一颗一颗摘葡萄洗给她吃。他从来不嫌她不会做饭，他说：“反正我也不会做。”……唉，想那些做什么？！
　　　　出了门，坐上车，车前面的电视上正在放做菜的节目，苏亦好看了会儿，自己也不是个笨人，只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惯了，做饭的技能没有得到锻炼和开发，越胆怯就越露怯，索性就不做了——再说了，凭什么就该女人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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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明然到的时候，苏亦好已经站在超市门前吃哈密瓜了，一看就是从旁边的小摊上买的。
　　　　陈明然气势汹汹地走过去，质问道：“你还知道回来？”
　　　　苏亦好不理他，三两口吃完，把木棍扔到垃圾桶，“走吧。”
　　　　“喂！”
　　　　“干吗？”
　　　　“苏亦好，我认为，你有必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一会儿买菜，我光买辣的，买豆皮，买海带，买你不爱吃的，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都要考虑你的感觉？我的感觉呢？”
　　　　“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人活着就要有更高的要求。无论物质还是精神，都要照你的标准来，你怎么不干脆去娶个机器人？”
　　　　“你……”陈明然还要再开口，苏亦好一句打断了，“行啦，当街吵架，丢不丢人啊？两条路，一是现在回家吵，二是闭了嘴跟我进超市。”
　　　　K，怎么感觉她才是男的？陈明然悻悻地跟在后面，凌空捣了她两拳——实在太可气了，大周末的把他一个人丢在家里，好无聊啊。
　　　　家门一关，陈明然就又旧话重提。
　　　　“苏亦好，你……”
　　　　苏亦好抬起头，看着他，陈明然一下不敢说话了。想了想，他又理直气壮地说道：“本来就是嘛，和男人出去，算什么？”
　　　　“陈明然，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要是识趣，最好别惹我。”
　　　　“我心情还不好呢。”
　　　　“不好就回屋自己憋好，别互相影响。”
　　　　“苏亦好你不要太过分。”
　　　　苏亦好不吱声，懒得吵，觉得没什么意思。
　　　　陈明然就非要惹她，“苏亦好，你……”
　　　　“如果还是为了那事儿，别絮叨，我不听，而且，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第二季　遇见这一秒的你　CHAPTER　12错位的花（7）
　　　　“你这是什么态度？”
　　　　苏亦好不理他，进厨房把他关在门外。有什么好说的？好像你很在乎我，是吗？有吗？别装得跟我看不见似的，不过是懒得和你理论，怨谁？怨我自己，怨我自己没在年华正茂时找个恋爱的人，怨我一时冲动，难道我还能后悔吗？我不后悔，可我也不是看不见！
　　　　苏亦好的突然关门让陈明然有些措手不及，他见过伶牙俐齿的苏亦好，但给他吃闭门羹却是第一次。一晚上，苏亦好再也没说话。陈明然偷偷地看看，她脸色平和，看不出生气来，她究竟是怎么了？
　　　　确实，苏亦好不生气，也不伤心。有时，她仿佛忽然看穿了人世，一切都不关心。唯有这样，有些事情看得才比别人清楚，可看清楚了又怎么样？似乎也没有意义。矛盾的苏亦好，发起飙来，势不可挡，但静下来，无人能及。谁能认清哪一面才是真正的苏亦好？没有人。世界上的人都是孤独的，最认识自己的人是自己，最不认识自己的人，也是自己。即便是最亲密的爱人，也不会万事皆懂。越是感性的人越能敏锐地体会到这些，而认清了事实，放弃了这种外部的找寻，反倒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成熟。
　　　　这事就此过去，陈明然也没有再提。一是他原来也只是强调一下自己的地位，并不是真的心眼狭窄到那个程度；二是他不明白苏亦好为什么突然转变，这种转变使他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每个人心里都有别人到不了的地方，只有适应，没有原因，更何况，他们本就不是心心相印的情侣。


　　　　农历七月初七，七夕，据说这天叫什么？白色情人节？不懂，反正就要下班了，看着同组的小毛头一个个买玫瑰花，陈明然也有些忍不住，“多少钱一枝？”
　　　　“涨价了，二十。”
　　　　陈明然吓了一跳，“这不是挨宰吗？”
　　　　“宰也得挨，这时候啊，全体男single都甘愿做孔子的学生——宰我，没办法，谁让女人就好这一口呢。”
　　　　宰我？孔子果然是圣人，真有远见，收了这么个名扬天下的学生，让后世可以在智商缺失时毫不内疚地仿效。算了，我也当一次宰我吧。
　　　　“给我加一把，和你的一样。”
　　　　“头儿，你这可是头一回，送谁啊？”
　　　　“让你订你就订。”这苏亦好也不知是不是女人，会不会不屑一顾？那个现实的人……算了，拿回去再说吧，宰我都当了，大不了再当一次颜回——脸朝后。订座位吃饭就免了，两个人都不大喜欢，除非去吃烤鱼或者麻辣小龙虾，可都不是陈明然能吃的。
　　　　下了班，陈明然顺道取了花，鬼鬼祟祟地蹿进电梯，幸好没什么人——一个大男人捧着这花，俗！苏亦好你就是俗人。幼稚，女人都是幼稚狂。陈明然完全忘记了这花根本是自己要买的，他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了苏亦好头上。
　　　　家里无人，正好，陈明然把花放到茶几上，让她自己发现吧，这么递给她傻死了。他打开电视看了会儿新闻，电话响了，“喂，陈明然，我晚上加班，晚点儿回去。”
　　　　加班？哪天加不好，今儿不过节吗？陈明然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行，知道了。”
　　　　电视一下子索然无味，又加班，陈明然心里叹了口气，为什么不是你加班就是我加班？相对吃个饭都这么难？
　　　　陈明然打开冰箱，连个剩菜也没有，老规矩，叫外卖吧。一个人吃着，越想越不是滋味，我这是个家吗？婚结了，证领了，可这家，像个家吗？他越想越堵，撂了筷子不吃了。
第二季　遇见这一秒的你　CHAPTER　12错位的花（8）
　　　　唉，家。
　　　　苏亦好回来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多了，陈明然黑着灯躺在那里，听她换拖鞋、进房间、卫生间里的水响、吹风机的声音，又是脚步声，然后房间门关上了。
　　　　陈明然的心里空落落的，婚姻，真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应该是一加一等于一，但他们就是等于二，各跑各的二。怎么就这么难呢？如果婚姻像是数学等式或者计算机语言该有多好啊。
　　　　苏亦好一直加了两天班，每天早出晚归，第三天才发现了茶几上的花。
　　　　“哪来的花？”
　　　　“嗯。”
　　　　“你们开表彰会了？”
　　　　陈明然的心一下沉了，讷讷道：“嗯。”为什么她就不会想到是买给她的？
　　　　“都蔫了，你怎么不把它插起来？”
　　　　“扔了吧。”
　　　　“挺贵的，多可惜啊！”苏亦好望着花，一脸的惋惜。
　　　　“扔了吧。”
　　　　苏亦好看看花不言语，陈明然犹豫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接着说：“花……是……我买给你的。”
　　　　“啊？”苏亦好抬起头，“买给我的？谢谢啊谢谢。不过早知就该让你买盆栽了，买个绿萝或者一帆风顺都好养活，这花太容易败了。”笨，这种捧花能保持几天？枯了就得扔。还是盆栽好，可以一直活下去，这一加一等于二的理科男怎么这么不会想呢？一拍手，苏亦好回屋里拿了报纸铺在地上，开始摘花瓣。
　　　　“你干什么？”
　　　　“扔了太可惜了，这样吧，我们用来做干花，装在瓶子里，家里也多个摆设。”苏亦好想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这是他送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