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孤城万仞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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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二十个人一起骑着自行车离去，与来时不同的是，姚大富的车把上挂着一串麻雀。霸气书库　www。87book。com
十五
今天，林语去上课，刚坐下，他就看到胡又中的假眼不停地转来转去。根据他和胡又中同桌多日观察得到的结论是，如果胡又中的假眼不停地转来转去，那就说明他在班主任那边又说了班里某位同学的不是。

　　林语心想：不知道这次又轮到哪位同学遭殃了。

　　这次林语错了，不是班里一位同学遭殃了，而是四位班里同学遭殃了，这次胡又中算进步了，一次告了四个人的状。而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林语、齐新玉、付卫、纪双城，胡又中揭发他们谈恋爱。

　　他们四人被班主任黄培昭叫过去审问。黄培昭怒气冲天，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仗，他们四人死活不承认。黄培昭最后没办法，只好作罢，但是这也给林语他们带来了损失，为了避嫌，也可以说是避难，他们三对情侣以后就不能在学校有过多接触了。

　　过了几天，林语无意间见到胡又中在他的笔记本上写着：“马路需要柏油，鸟儿需要天空，我是一只鸟，我这只鸟需要什么呢？需要你。”

　　林语看完了知道这个假睛又有心仪的对象了，惊叹他的生命力还真是强，屡败屡战，但林语希望这个告状者还把这几句做为情书，那样又有女生要扇他两巴掌后再加上一句“流氓”了。

　　林语灵机一动，想再耍耍他，以报上次一箭之仇。

　　林语主动和胡又中搭讪说：“又有心仪对象啦？”

　　胡又中的假睛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是啊。”

　　林语说：“上次真是对不起，是我一时失误，想当初我就是这样追到齐新玉的啊，我以为对那个护士也有用的。”

　　胡又中说：“算了吧。”

　　林语伸出手说：“那我们握手言归于好吧？”

　　胡又中答应了，两个握了握手。

　　胡又中以为林语真的是和他言归于好了，于是就再次向林语讨教追他心仪的女生。

　　林语问：“要追的是哪家的闺女啊？”

　　胡又中假眼往左前方一指。

　　林语说：“噢，原来是李瑜英啊，有眼光。”

　　胡又中说：“那当然，我的眼睛可是正常的。”

　　林语说：“那是，那是。”

　　胡又中高兴起来了，显然又把林语当作好朋友了，说：“你快给我出谋划策啊。”

　　林语说：“上次失误了，这次我要谨慎点了。”

　　胡又中说：“恩，是的。”

　　林语说：“你分析下这次情况与上次有什么区别。”

　　胡又中说：“这次对象就在身边。”

　　林语说：“聪明！”

　　林语突然停住了，摸着胡子，瞟着胡又中桌下的一串香蕉，胡又中立刻心领神会，把那一串香蕉给了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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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语假装客气道：“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说着，他把香蕉放回了自己的桌里。

　　林语说：“这女人喜欢惊喜。”

　　胡又中说：“上次你说过的。”

　　林语说：“你写封匿名信给她，约她在哪见面，这匿名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匿名。”

　　胡又中说：“那要写些什么呢？上次写得不好，这次我都不敢写了。”

　　林语说：“你就写‘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晚上十点，我会在长江宾馆外等你。”

　　胡又中说：“不行啊，我的字她认识的，她认识我的字，那就不叫匿名了，是不是？”

　　其实林语知道这一点，只是想胡又中自己说出来，以让他更好地上林语我钩。

　　林语说：“这话对，我都没想到，班里就这么大，这封信是谁写的一看就知道。”

　　林语假装思索。

　　胡又中说：“我去找别的班的人写吧。”

　　林语说：“你看别的班的人都在上课，找不到人的，再说你认识别的班的吗？”

　　胡又中有点沮丧，说：“不认识，不过你认识啊。”

　　“我认识今天也来不及了，”林语指着外面的月亮说，“你看，今天月亮多圆，这跟女生约会环境很重要，月圆之夜约会多浪漫。”

　　胡又中看着皎洁的月亮，有点慌了，说：“那该怎么办呢？”

　　这时候林语突然从桌里拿出一张报纸假装在看，当然了，这张报纸也是林语准备的道具。

　　林语边看边说：“有什么办法能既让他知道意思，又不能让她发现你是谁呢？”

　　胡又中看着报纸，拍了一下头，说：“有了，用报纸上剪下来的字！”

　　林语知道胡又中上当了，但他还是抑制住内心的狂喜，说：“对了，你真是太聪明了，这都被你想到了。”

　　胡又中说：“哪里，呵呵，成功了我请你吃香蕉，我就剪你这报纸没问题吧？”

　　林语说：“不会，不会，随便。”

　　胡又中照办了，把报纸上大小不等的字剪下来贴在纸上，最后拼成：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晚上十点，我会在长江宾馆外等你。

　　胡又中看着这幅杰作，洋洋得意，他看着这张纸，仿佛已经看到了和李瑜英手搀手在月下散步的浪漫情景了。

　　他还对林语说：“如果这里是日本就好了，路边还有樱花，在月圆之夜，我牵着李瑜英的手，还有，我们都穿着和服和木屐，我腰上佩戴着一把武士刀，她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扇子，我们在月下行走，多浪漫啊！”

　　林语附和道：“浪漫得一逼啊！”

　　晚上十点，胡又中被十名警察逮捕于长江宾馆外，罪名是：企图绑架或对少女有不良企图。

　　他被拘留了三天后，三天内只让他吃了一个馒头，警察查明是一场误会，无罪释放，出来后憔悴得像根香蕉。

　　从此，胡又中和林语再次绝交。

　　第二天，胡又中带了两串香蕉来吃。



　　中午，林语、付卫、纪双城三人一年来第一次一起在食堂吃饭，连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没办法，最近风声紧，他们不能和女朋友一起吃饭。

　　吃完饭，三人在学校里漫不目的地闲逛，自从有都有了女朋友后，他们每天都和各自的女朋友在学校逛，对于学校的每个角落，他们都了如指掌。比如，一号楼后第四行第五列的一块砖是红色的，其余都是青色的；校长的胖妻子常在体育馆里练瑜伽；最近教导主任在学校操场学开车，不慎把栏杆撞坏了，还在学校大张旗鼓地说要抓撞坏栏杆的学生，可是学生都用自行车，就是阿姆斯特郎也不能把栏杆撞成那样。

　　他们走到那棵白果树下，看到它的叶子已经绿得像翡翠，他们欣喜若狂，这时，他们想到了四个字：华陀在世。

　　纪双城也说，他终于知道什么叫“妙手回春”了。

　　他们坐在草坪上，看着前面的白果树发呆。这时候，两只狗从他们面前缓缓走过，显然他们是一公一母。

　　纪双城说：“我想我女朋友了。”

　　付卫咬牙切齿地说：“都是这个死不掉的胡又中。”

　　林语说：“人民警察已经教训过他了。”

　　付卫说：“就拘留了三天，太便宜他了，应该把他给枪毙了，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人间。”

　　纪双城说：“我最讨厌他啃香蕉那熊样，天天啃香蕉，搞得他家好像是开水果店的。”

　　林语拍拍纪双城说：“他家就是开水果店的。”

　　付卫说：“改天把他家的水果店给炸了。”

　　林语说：“小心点，他爸爸可炸过五角大楼呢。”

　　纪双城说：“难道他爸爸是萨达姆？”

　　林语和付卫都擦了把汗。

　　付卫纠正他说：“是本拉灯！”

　　林语说：“他家还有只母老虎呢。”

　　纪双城说：“谁啊？”

　　林语说：“容嬷嬷，认不认识？”

　　纪双城摇摇头，林语和付卫也摇摇头。

　　纪双城看着天空，说：“假如胡又中没告状，我现在肯定是牵着我女朋友的手。”

　　付卫说：“我肯定正在杜鹃一起数鸟。”

　　林语也仰望天空，说：“我也许正和齐新玉谈些什么。”

　　付卫说：“算了吧，快毕业吧，带着我们的女朋友离开这鬼地方，以后带着女朋友在哪出现都行。”

　　林语说：“我一定要和齐新玉结婚。”

　　付卫说：“现实点吧，校园恋情是没有结果的，再说将来我们如果没钱，谁愿意嫁给我们啊。”

　　林语说：“我相信齐新玉不是这种人，他一定能和我同甘共苦的。”

　　付卫说：“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纪双城说：“为什么我们要上学啊，算上我小学留过一级，我已经上了十二年了，成绩一直在班里倒数，真是苦不堪言。”

　　付卫低下了头。



　　林语说：“你还留过级啊？”

　　纪双城说：“可不是，三年级那年，记得那年我在毕业留言册上写着：各位同学，你们先走吧，我还有事！”

　　林语说：“兄弟们，再坚持下吧，还有一年我们就毕业了，听说大学可是个天堂，我哥说大学里可以随便谈恋爱，女学生穿得都很性感，谁露的肉多，追求的男生就多，有的男生有几个女朋友呢。”

　　纪双城说：“我也听说大学里每个人都有一台电脑，可以玩通宵，考试不及格花钱就行了，也不要带家长。”

　　付卫说：“听说大学很大，里面有很多树，树上有很多鸟，我们这个破学校太小了，导致我的研究范围太小，影响我发挥，我的理想就是考上北大，听说那像一个村庄那么大呢，一定种了很多树。”

　　林语和纪双城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付卫。

　　付卫说：“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可是有货的，算命先生说我上辈子是达尔文。”

　　林语说：“算命先生也知道达尔文啊？”

　　付卫说：“可不是，听说他是苏大毕业的，后来找不到工作就算命去了。”

　　林语说：“那他一定是专业选得不好。”

　　付卫说：“可不是，他选的是马克思主义哲学，说起话来开头都说‘马克思说过……’，我认为算命也是一种哲学，他也算学以致用了。”

　　林语说：“说得也是。”

　　纪双城说：“我想去复旦大学，因为我喜欢渐江。”

　　林语和付卫都摸着头脑，林语说：“复旦和渐江有什么关系？”

　　纪双城说：“复旦不是在渐江吗？”

　　林语和付卫又摇了摇头。

　　林语说：“我只想去扬州大学，那的文学系不错。”

　　付卫拍拍林语说：“你一定可以考上的。”

　　林语说：“如果数学及格，还有希望。”

　　纪双城说：“没事，考数学时我的色子借给你。”

　　林语说：“还是你留着用吧。”

　　纪双城说：“上次英语月考前我烧了柱香，结果我摇色子考了70分呢，虽然还是没及格，但足足进步了几十分呢，英语老师还表扬我的。”

　　林语说：“那是，那是，你下次考试前烧两柱香，那你就可以考140分了。”

　　纪双城说：“说得也是，下次一定烧。”

　　林语说：“听说大学里女人没流过产就算稀奇了。”

　　付卫说：“可不是，我表哥一个月前不小心让她女朋友怀孕了，结果他被开除了。”

　　林语愕然地看着付卫，说：“有那么严重吗？”

　　付卫说：“你听我说嘛，我表哥是美术学院的，他们学校规定不准和模特谈恋爱，他不仅和模特谈恋爱，还使她怀孕了，校领导大怒，决定开除他，罪名是：破坏教具。”

　　林语和纪双城恍然大悟。

　　纪双城说：“我不想去美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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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卫说：“你想去也去不了啊。”

　　这时候，那对狗又走他们前面走过。

　　纪双城又说：“如果胡又中没有去告状就好了。”

　　付卫说：“我一定要再教训一下这个假眼。”

　　林语说：“怎么教训？”

　　“有了，”付卫拍了下手说，“你看看胡又中那张正方形的脸，再加上那一只假眼，丑得不能再丑了，我敢说是‘极品’。”

　　林语说：“这跟丑有什么关系？”

　　付卫说：“今天晚自习时，我们在班里组织一个选丑大赛，我敢保证胡又中肯定夺魁，那对他心理上的打击可想而知啊。”

　　说完，他洋洋得意地点着头，“嘿嘿”地奸笑。

　　林语看着他那两根酷似香肠的嘴唇上下摆动，哭笑不得地说：“希望你能成功。”

　　付卫真的那样做了，他在一张纸上写着全班所有男生的姓名，标题写着：一中高二六班第一丑男选举大赛。

　　结果不出林语所料，付卫以绝对优势当选第一丑男，他欲哭无泪。

　　没想到他还不死心，写了封信放到信箱，信封上写着：一中高二六班最丑的男人收。

　　三天后，这封出现在了他的课桌里。

　　付卫当场气晕。

　　现在，林语发现付卫之所以这么高，是为了躲避狗，如果他再矮点，狗就会飞奔到他嘴上吃那两根香肠。估计付卫的祖先本来都不高，他们都有一张香肠嘴，结果常被狗袭击，每次遭狗袭击他的祖先就跳，天天跳，月月跳，年年跳，他的祖先就越跳越高，到付卫这一代，他的高度就使狗望肠兴叹了。这也就是达尔文的进化论。不知道付卫有没有研究过自己的家族。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霸气书库
十六
春天的脚步正在一步步前进，白果树的叶子已经成熟了，一树的叶子郁郁葱葱，像染绿了的非主流发型。迎春花已经谢了好几天了，别的花接过迎春花手中的接力棒，继续装饰着校园。此时的校园不但美，而且到处散发着沁人的清香，连小草也不甘落后地吐出了淡淡的芬芳。

　　又是一个中午，林语三人在食堂边吃饭边看NBA，每次食堂放NBA，总会有一大群学生观看，有的吃完饭也不走，这时候，食堂是最热闹的，学生们不只是平平淡淡地看，还呐喊，有精彩的进球都会惊叹，有的学生刚准备送饭到嘴里，见到球进了，还情不自禁地把饭拿出来惊呼一句再吃。

　　纪双城问：“那个人是谁啊？这么牛逼。”

　　林语说：“科比。”

　　纪双城问：“现在乔丹在哪个队？”

　　林语说：“退役了。”

　　纪双城说：“哦，张伯伦现在还好吧？”

　　林语说：“死了。”

　　纪双城惊讶地问：“他是怎么死的？”

　　林语说：“操死的。”

　　纪双城问：“怎讲？”

　　付卫插话道：“他操了两万个女人，不死才怪呢。”

　　纪双城说：“天妒英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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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卫说：“这是咎由自取。”

　　林语说：“女人有一个就够了。”

　　付卫说：“女人老是说我们男人甩他们，其实这也不能怪我们，只怪他们太把自己当事了，完全不把我们男人当人看。”

　　林语说：“你的杜鹃也这样吗？”

　　付卫说：“她是个例外。”

　　林语说：“一个这么单纯的姑娘就落入你这大淫魔的魔掌了。”

　　付卫说：“我可是温柔体贴的啊。”

　　林语看着付卫一脸的胡须以及嘴上那两根香肠，一阵苦笑。

　　纪双城问：“那个人怎么像是中国人啊？”

　　林语说：“那是姚明。”

　　纪双城向林语投向了羡慕的眼光，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付卫却对纪双城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林语说：“别怪双城，他沉迷于网游五六年，基本是与世隔绝，现在他才刚刚重见天日。”

　　纪双城拍一下桌子，说：“好球，这中国人还真牛逼！”

　　林语说：“没办法，人长得高嘛。”

　　纪双城说：“付卫，你应该去打篮球的，说不定现在已经在NBA了。”

　　付卫说：“现在我也后悔没有从小打篮球，不过也不能怪我，我初中毕业只有一米六，谁知道上高上冒了三十公分。”

　　林语说：“咱们去春游吧。”

　　付卫说：“太好了，带上我们的女朋友。”

　　纪双城说：“明天就去。”

　　林语说：“我们不是你，可以随便逃课，老师不管的。”

　　付卫说：“对啊，老师已经对你绝望得随你逃课了。”

　　林语拍拍付卫的肩，说：“你跟他都彼此彼此。”

　　付卫说：“话不能这么说，我可是为了伟大的生物事业才耽误学业的。”

　　林语说：“那你上次生物考了多少呢。”

　　付卫说：“成绩不是判断一个学生好坏的依据，再说我研究的东西太深奥了，我敢打赌我会的生物老师都不会。”

　　林语说：“但是学校生物考试都考些肤浅的，你都懒得去做，是不是？”

　　付卫说：“你怎么知道的？”

　　林语说：“都听你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纪双城说：“你们别瞎扯了，还是谈谈春游的事吧。”



　　林语说：“那就星期六吧。”

　　晚自习时，林语被语文老师石华叫去。石华比较喜欢林语，因为在有些方面林语的见解很独到，石华常喜欢和他探讨些问题，而这些林语大概也知道石华叫他去的原因了。

　　林语到办公室时，办公室里只有石华一人在吞云吐雾。

　　石华说：“你来啦。”

　　林语说：“你找到什么事？”

　　石华说：“没事，觉得很久没和你聊天了，今天和你聊聊。”

　　“好的啊，聊什么呢？”

　　“我听说你谈恋爱了，是不是真的啊？”

　　“石老师，我当你是朋友，也不瞒你，确实是这样的。”

　　“林语啊，你是个有前途的孩子，可不能为了这事而自毁前程啊。”

　　“男人的追求无非是事业和爱情，既然爱情在我面前了，我怎么好舍弃？”

　　“话不是这么说的，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你们现在的爱情就是虚幻的，又不会有什么结果，反而会耽误实实在在的前途。”

　　“可是她太美了，我控制不住啊，这应该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项羽都没过得了，更何况林语呢。”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应当固持声、色、香、味、触、法而生成心念，应该无所执著而生成空灵洁净的心念。”

　　“世界之大，能打动我林语的还只有她了。”

　　“如果真有世界的话，那么世界就不过是一个物质的集合体。我说的一个物质集合体，也即一个非物质集合体，只是叫做一个物质集合体。”

　　“噢。”

　　“‘噢’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说得很对。”

　　石华有点飘飘然了，他说：“对与不对是相对而言的，世界上的事物没有不存在它自身对立的那一面，也没有不存在它自身对立的这一面。从事物相对立的那一面看便看不见这一面，从事物相对立的这一面看就能有所认识和了解。所以说事物的那一面出自事物的这一面，事物的这一面亦起因于事物的那一面。事物的对立的两个方面是相互并存、相互依赖的。虽然这样，但是任何事物随起随灭，随灭就随起；刚肯定就转向否定，刚否定就又转向肯定；　有因而认为非的就有因而认为是的。所以圣人不走划分是非这条道路，而是观察比照事物的本然，也就是顺着事物自身的道理。

　　“事物的这一面也就是事物的那一面，事物的那一面也就是事物的这一面，事物的那一面有它的是与非，事物的这一面同样也有它的是与非。事物果真有彼此的分别吗？果真没有彼此的分别吗？彼此不相对待，就是道的枢纽。抓住了道的枢纽，也就抓住了事物的要害，以顺应事物无穷的变化。‘是’的变化是无穷尽的，‘非法的变化也是没有穷尽的。所以说不如用明静的心境去观照事物的实况。”

　　林语向石华竖起大拇指，说：“说得好。”

　　石华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起来，他说：“以大拇指来说明大拇指不是手指，不如以非大拇指来说明大拇指不是手指。”

　　“那你要表达的中心思想是什么呢？”

　　“小的迷惑会改变方向，大的迷惑地改变本性。”

　　“你要表达的中心思想到底是什么呢？”

　　石华拍了下桌子，说：“就是要你好好学习！你可是个好苗子啊。”

　　林语被石华这一拍吓着了，轻声说：“可以。”

　　“可有它可的原因，不可有它不可的原因；是有它是的原因，不是有它不是的原因。为什么是？自有它是的道理。为什么不是？自有它不是的打入原因。为什么可？自有它可的道理。为什么不可？自有它可的道理……”

　　“石老师，”林语打断他的话说，“我还有很多作业没完成，可不可以先走？”



　　石华有点意犹未尽，但他看林语来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