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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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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云说:“现在不是兴称职务吗?快快请坐。”
陆浩宇也略显惊讶,忙站起来:“那我记取教训,老黄坐吧。”
黄山柏边坐边说:“这就对了。我们做同学的时候,就是老陆老黄相称嘛。何况我们是在家庭内部见面呢,”陆浩宇同黄山柏,十五年前确是中央党校同班同室的学员。两人起居照应,出入相随,有时常常聊到深夜。一天晚上,聊到兴奋处,两人坐起来拥着被子说话。黄山柏说:“老陆,这次学完回去,我倒希望把咱俩安排到一个县,你做书记,我做县长,用一个五年计划,总能把一个县搞好。”陆浩宇说:“搞好一个县,五年恐怕不行。”黄山柏说:“五年不行十年。用十年时间搞出个样板县来,咱们也就能交代了。”
毕业后,陆浩宇和黄山柏被分配到隔地区的两个县工作,分别任书记和县长。水流千转归大海,没想到两人在各自的地区转来转去,最后都调到东华市来,黄山柏早一年来当市长,陆浩宇迟一年来做书记。两人到了一块,梦想成真,说不来有多高兴。可是正如俗话说的:居家朋友相亲,同僚兄弟反目。只过了一年多,就开始降温,个人间往来渐少。再往后,就更生分了,甚至有了磕碰磨擦。
难怪对黄山柏的登门造访陆浩宇夫妇均感惊讶了。
祁云忙着沏茶,拿烟。摆水果,一切就绪后,就对黄山柏说:“你们聊,我不搀和,我到隔壁串个门子。”
黄山柏说:“茶我喝,水果吃不下去,快别忙乎了。”
祁云走后,黄山柏说:“我今天来,不是市长来找书记,而是找老同学来聊聊。”
陆浩宇说:“非常欢迎!我这人不好动,甚至有点惰性,这你是知道的。”
黄山柏说:“我知道,所以我就主动找你,自从我们成了同僚,反倒有些疏远了。奇怪吗?我认为不奇怪。锅碗瓢盆难免相碰,一起工作哪有不磕磕碰碰的时候,一二把手闹不到一块儿,甚至很对立,互相告状、拆台的现象很普遍,像我们这样,还能坐到一块儿,己是很不错了。
你同意我这样估价咱们的关系吗?“
陈浩宇给黄山柏倒上茶,然后说:“你的估价是很中肯的,我很欣赏你如此坦率。”
黄山柏感慨万千的样子,喝了口茶说:“友谊——磨擦——友谊,这大约是一种规律。真正的友谊是一定能够回归的。”
陆浩宇点点头:“到明年退下来,就彻底回归了。”
黄山柏点点头:“那时,我们还可以联手搞点什么事情。不过我想,为啥要等退下来?在我们在职的最后一年回归,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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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浩宇说:“当然从现在开始更好,我是班长,我应当检点自己,多作点自我批评。”
黄山柏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不就是在任用干部时,有点认识不同吗?这很好办。”
陆浩宇显出很感兴趣的样子:“你说,有何高见?”
黄山柏喝了一口茶,又点上一支烟,说道:“同一篇文章,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好;同一台节目,有人说成功,有人说失败,对于某一个干部也是这样,从不同角度看,就会有不同的看法,怎么办?互相尊重对方的看法。
我粗粗算了一下,现在有十二个位子,明年在我们下去之前,还会有二十八个位子,这样在咱们这最后一班岗上,共能动四十来个干部。我尊重你的看法,给你二十个名额,体现你的看法和衡量标准,我全力支持你,我呢,有十五个行了,你也支持我。其余五个,咱们也考虑一下副书记们,当然这个摆不到桌面上去,只能咱们两人内部掌握。“
这一番惊人的话,使陆浩宇感到浑身战栗了一下,他瞧着这位老同学,见他一副但然的神态,又有一种像大地震之后的余震一样波及全身。脑子里马上跳出当前社会上流传的“要想富,动干部,只研究,不宣布,谁的钱多谁算数”的顺口溜。顿时感到那中央党校宿舍里拥被谈吐已成了非常遥远的历史。他调整了一下坐的姿势,平静了一下自己,脖子一伸,压低声音,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
“老同学,你是说咱们两人联手来个大拍卖?”
“没必要把话说得这样难听。”黄山柏笑笑,“我是说,我们在任时,该动的干部都动了,送人情也不能留给别人去送。提一个干部落一份人情,不管承认不承认,说出来还是不说出来,这是一种很普遍的心理。你我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有这想法也不是多么可耻的事。”
陆浩宇沉默了。他没想到黄山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因而有点措手不及。正在这时,王秘书长打过电话来。陆浩宇忙拿起听筒。王秘书长声音很急也很高:“陆书记,开发区农民闹事,围着指挥部办公室,有一个多小时了。”
陆浩宇问:“领导谁在那里?”
王秘书长说:“就指挥部几个人,我刚才跟刘市长说了。”
陆浩宇说:“知道了。”
黄山柏己听清了,站起来:“我去处理,有啥情况随时跟你联系。”说罢急匆匆走了。
送走黄山柏,陆浩宇就在地上踱步。最后踱到书房去了。闹事的事他倒没怎么着急,黄山柏去了能够处理下来,这个他放心,使他内心震动不已的还是黄山柏刚才那番话。他感到心乱如麻,想理出个头绪来。忽然发现了桌上那封告状信,就打开来。先看落款,是“不敢署名的群众”几个字。然后细看内容。
这时,祁云回来了。祁云说:“人家隔壁有事要出去,我只好提前回来了。怎么,黄山柏走啦?”
陆浩宇点点头,问:“这封信是从哪儿来的?”
祁云就把下午有惊无险的一幕告诉他。
陆浩宇叹了一声:“今天的经历真不平常,上午到医院探望高其厉,下午收到这封信,晚上黄山柏又登门造访。都凑到一块儿了。”
祁云问:“高其厉住院了?情况怎么样?”
陆浩宇说:“挺好的。”
祁云问:“刚才说得怎么样?”
陆浩宇说:“很坦率。”
祁云又问:“这信你看了?告谁?”
陆浩宇说:“黄山柏。”
祁云说:“哎,我刚才听老李说,黄山柏己开始在省里活动,要上副省级。据我所知,上副省级的多半是地市委书记,专员、市长不多。不过也难说,事在人为,跑不跑是大不一样的。你看吧,闹不好会出现这样的局面:东华市的市长进省人大、政协了,市委书记却回家抱了孙子。到那时,你心里会更不平衡,可迟了,只能怨自己当初太老实。”
陆浩宇朝椅背一仰,双眉紧蹙,说:“祁云,我头疼,似要爆炸,有点难于承受了。”
祁云忙说:“快睡吧,再吃一片安定。”
九
第二天是星期六,公休。祁云赶早市未散买菜去了。
陆洽字自己动手冲了一碗豆粉,吃了两个鸡蛋,随后出门去了。这一走,一个上午没回来。祁云等到午后一点了,还没回来,很有点奇怪。以往也有陪客人吃饭的情况,但总要电话告一声家里的。今天是怎么啦,连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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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吃晚饭时,还不见回来,也没有电话。祁云沉不住气了,就打电话问秘书和司机,都说不知道。秘书给市委、政府领导们一一打电话,都没结果。祁云又给宾馆经理打电话,十分钟后,经理回电话说,陆书记没有固定房间,临时要休息一会,就得跟他或是服务总台说,他连楼层服务员和接待科都问遍了,都说陆书记没有去,今天也没有上面的客人来。祁云又给司机打电话,说:“老陆既然没要车,说明没有走远,就在市里面,你开车跑跑吧。”
司机就叫上秘书李志坚,满城跑了一圈,酒楼、饭店以及有食宿服务的企事业单位,几乎都跑遍了,也没找到。
这一下祁云更着急了。忙把陆伟叫回来,说道:“你爸失踪了,你说该么办?”接着就把一天未归以及寻找情况告诉他。
陆伟说:“我爸以往开会下乡都要跟家里说的,怎么这回悄悄走了?”说着,就到书房里去,随即就喊道:
“妈,我爸有留言条在桌上,你怎么就没看见?”
祁云说:“是吗?以往我每天要给他擦桌子,偏偏今天没擦。再说,以往留言,总是放到茶几上的呀!你快拿来我看。”说着就接过留言条看,只见上面写道:
祁云:我要出去静静休息两天,不要大惊小怪地找我。我不是小孩子,不会丢了自己的。赶星期一上班我就回来了。
浩宇 早七点半
祁云看着留言条,仰靠到沙发上,沉默了。
陆伟又拿起留言条细细看,说道:“奇怪!爸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公休天,在家里也一样能休息呀!再说,全市范围内,他去哪里不是热情接待,为啥把自个隐藏起来,连家里都不告?我觉得爸这回有点特别,不可理解。”
祁云说:“他说过,昨天的经历不平常,恐怕与这有关。”
陆伟问:“昨天有啥经历?”
祁云说:“上午到医院探望高其厉,下午收到一封告状信,晚上黄山柏登门造访。”
陆伟问:“不会有啥变化吧?”他指的是张宗的事。
祁云说:“说不来。”
陆伟说:“妈你是很有点分析判断能力的,对爸又最了解,你准能估计个差不多。你说,爸会不会有变化?”
祁云说:“也可能会,也可能不会,妈实在说不来。”
说罢靠到沙发上沉默起来。少顷,猛想到自己还没有吃饭,便慢慢站起来,进厨房去了。
陆伟没有从母亲这里得到一点安慰,心里更急,只好独自动起脑子来……
买官
一
陈晓南的宿舍是4号楼的3层8号。金三银四,是升任了城关镇党委书记以后才从六层调到三层来的。
妻子纪兰任县文化馆副馆长,专管农村文艺培训,很活跃。每星期在家公休两天,都觉得有点憋闷,常常提溜个小凳来到阳台,边打毛衣,边朝楼下看。看见熟人过来,就打开窗户,探出头去打个招呼或是聊上几句。聊到热闹处,不仅楼下的过往行人止步,连两面楼窗上也有人探出头来,一起加入了他们的谈话。
这一天,纪兰又在阳台上打毛衣,看见陈晓南回来了,忙团了个纸蛋儿,原想跟丈夫开个玩笑,将纸蛋儿撂到丈夫头顶上。谁知手上竟像有胶一样,眼看丈夫从楼下走过去了,纸蛋儿还在手里捏着没动,她是看见陈晓南脑心歇顶了的那一片,活脱脱像是镶嵌了一块抛光的大理石,反射着一片亮光。路面不平,自行车颠簸,那片反光也在一闪一闪地跳跃,为此直到楼下的陈晓南停好车子,消失在楼门里,纪兰还在窗口上愣着。
作为一个贤惠、细心的妻子,纪兰何尝不知道丈夫中年歇顶。她早就戏称丈夫的头顶是一片兔子不拉屎的不毛之地,而且也深知其中的缘由:他原是一个工人,凭了笔头子硬,借调到县委通讯组工作,从此以后,闹转干,当组长,到下面搞副乡长,竞争乡长,奋斗书记,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代价。首先表现出来的就是头顶的头发过早地脱落,洗一次头,水里漂一层,纪兰就说,看你那头发掉下多少!陈晓南叹口气说,没办法,掉吧,纪兰说,硬是被头上的乌纱帽给害成这样了。陈晓南说,戴乌纱磨掉几根头发实在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别大惊小怪。
不过以前吧,纪兰多从侧面看,好比望小山包上的树木,再怎么稀疏,还总是一片树林。今天却是从楼上鸟瞰,自然能直观到这稀疏林木间的空地。而且也不仅仅是由于鸟瞰,她发现丈夫脑心那一片头发最近的确又脱落了许多,快成光脑皮了。她相信这不是太阳反光造成的假相,而是真真实实的事实,是丈夫近来又向副县长位子冲刺的结果。
这天晚上睡下后,纪兰不再一味地闭着眼享受丈夫的爱抚,而是近距离观察丈夫的头顶,并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摸。这样一来使刚刚被挑逗起来的滚烫激情顿时冷却,全然没了情绪。她记得镇党委书记的任命文件下达的那一天,她炒了好多菜,陪他喝酒庆贺,也劝过他:这是多少人争的位子,让你得到了,该满足了,仕途无尽头,还是身体要紧。他也答应说:行了,以后顺其自然,如有机会前进一步,何乐而不为!若没有机会,也就算啦,安分地工作,让你放心,这行了吧?然而这话说过才只有一年多,他就又不安分了。她搜肠刮肚,想讲出一番道理来,好好劝他一回。
“你这是怎么啦?”陈晓南有点奇怪。
“别急,等等。”纪兰说。
“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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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话说。”
“说吧。”
“近来你的头发掉得厉害,仅几个月,歇顶面积就扩大了起码一倍!”
“没关系,陈佩斯还故意剃光头呢。”
“陈佩斯是喜剧演员,你……”
“我是政治舞台上的演员,这点代价不能不付。”
“可我宁要无冕的满头黑发;也不要乌纱帽底下的光瓢头。”
“难道你爱我就是爱这头发?”
“可头发和人体是有关系的。不要忘了自己的话,头发是人体的黑匣子,就和飞机和舰艇上的黑匣子一样,它记录着人体的营养、体质、疾病等各种状况。你说这是科学家说的。”
“那我再说一句话,也是科学家说的:人的脑神经细胞有一百五十亿个,开发利用的还不到百分之十,还有百分之九十多的脑细胞在那里闲着。多动脑子就是对那闲置脑细胞的开发和利用,挖掘大脑的潜能。至于掉几根头发,那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皮毛之事,用不着大惊小怪。”
“可用脑过度是可怕的……”
“你是被周科的死吓坏了。不是动脑子的人都会得脑溢血。”
“可你每冲刺这么一回,人就瘦一圈,我担心身体出问题呢。咱现在过得挺不错了,不用无止境地追求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呀!”
陈晓南沉默了好一会,才说:“我是说过以后顺其自然。可是一过四十五,咱这一生就没戏了。我四十四了,你难道不知道?供我争取的时间只有一年了,如果丧失这次机会,我将死难瞑目啊!”
纪兰企图说服丈夫的决心,一下子土崩瓦解。她知道,他决定了要干的事,九牛二虎也别想拉得转。供自己选择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同以往一样,支持他,配合他,关心照顾他,使他身体尽量少受点损失。
她长长地叹了一声。
二
早上起来,陈晓南还在熟睡,纪兰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计划这个星期天怎么样过。丈夫说,既不开会,也没有其他公事,那就意味着这个星期天他又要钻在书房里度过了。那是让她十分不安的一种情景:时而伏案写划,时而仰头苦思冥想,烟不离嘴,一支接着一支,搬进来时才刷过的房子,其他屋顶都还白白的,惟有书房的屋顶熏黄了一大片。屋顶尚且如此,那气管那肺叶会是一种什么情况,简直不敢想象。她想改变一下这种情况,同丈夫一起到大堤公园里玩玩,使丈夫放松放松,也少受点烟害。因为丈夫的抽烟有个习惯,只要离开书房,办公室,会议室这些场合,烟就可以少抽得多。待陈晓南起床后,正在吃早点的时候,纪兰就把她的想法告诉他。不料陈晓南却摇着手说:“不行不行,今天不能出去。把志春和三原叫起来,有事商量。”
纪兰说:“两天公休,昨天你就忙了一天,今天必须休息,叫过来搓搓麻将我同意。”
陈晓南说:“可以,搓几圈麻将再说。”
两人达成一致,纪兰就去给刘志春和张三原打电话。
先到达的是张三原。这人长得粗粗壮壮,看去有几分笨气,实际也不怎么灵巧,和人接触有点迟钝木讷。但为人忠厚老实,诚心诚意。别看他别的方面不开窍,可有一窍却是开了的,那就是烹调。也许与他从小好吃有关,他只要吃到什么好饭菜,就向人家请教,回家后就试着做,而且非做成不可。厨师们最关键的地方并不告诉他,他就多吃几回,慢慢品味,反复琢磨,总要鼓捣个差不多。他听人说周总理喜欢吃狮子头,他终于把狮子头给鼓捣出来,因为没经师全是自己鼓捣,因此味道同人家饭店总是有点不一样,但你还不能说他的就比饭店的差,因为他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另是一番风味。九五年中央首长下来视察,县委领导请他做了八个最拿手的特色菜,首长吃了非常满意,并特意接见了这位全靠自个琢磨成才的厨师。首长问他:你没经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饭菜?他说:因为我好吃。逗得首长捧腹大笑。从此名声大震,街上饭店的老板们就轮番在他身上打主意,这家饭店门口写出:三原特色菜,七天不重复。过一段时间,那家饭店也写出:新增三原特色菜,十天为限,勿失良机。每逢这时,三原就得去那家饭店亲手做菜,当然他爱人是必须跟着去的,以确保最关键的操作不被别人偷看去。这样一来,每年竟有了三四万的额外收入,本来穷巴巴的下岗职工,还供着个自费大学生,可日子过得从从容容。
陈家和张家是世交,父辈们就是好朋友,并将这种友谊延续下来,使陈晓南和张三原从小就十分要好。直到现在,两家依然走得很近,关系同亲戚一样亲密,一样牢固。
张三原进屋刚刚坐下,刘志春就按响门铃。
同张三原相比,刘志春高低正好,胖瘦适中,简直是一表人才。在县剧团当过十多年支部书记,去年提升为文化局副局长。人很聪明,待人也诚实,可就是有个毛病——在现代人看来或许是值得炫耀的优点——太好女色。
他特善于接近女人,同样遇到一个陌生女人,别人刚认识,还谈不上熟悉,他已进入实质阶段,从床上下来了。
他有一句名言:官位要正的,女人要嫩的。因此只要嫩,美丑不计,不建立感情,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人们私下传说,他的目标是“百美图”,为玩一百个女人而奋斗。朋友们问及此事,他笑而不答,表示默认,也是时势造英雄,如今歌厅遍地,小姐如云,使他可以任马由缰,纵横驰骋,有人估计,到他退休的年龄,这“百美图”的目标翻一番也是有可能的。纪兰对丈夫的这两位朋方颇有微词,有一次竟当着两人的面说:“你们三位呀,配齐了,官迷、色鬼、馋嘴,真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没的说了。”
陈晓南和刘志春原先只是认识,见了面问候一声或点点头就过去了。去年春天,县里组织到沿海地区参观学习,两人同在参观团,晚上又总是住一个房间,二十天混得烂熟。回来后,刘志春的儿子中专毕业,找不下单位,陈晓南鼎力相助,终于给安排了工作。后来陈晓南父亲去世,刘志春总管一切,操办到底。两家交往的历史不长,可发展很快,情同手足。
刘志春进门一看,张三原已稳稳当当坐在沙发上了,便说:“紧走慢走,还是落在美食家的后面。”
张三原说:“我看你是路上遇上女的耽搁了,”他开玩笑也是一本正经,脸绷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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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春瞟了纪兰一眼说:“这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你这一说,嫂子又该批判我了。”
纪兰将麻将“哗啦”朝桌上一倒,说道:“今天不管你们这些事。叫你们过来,是搓几圈麻将放松放松。”
刘志春立即表态:“我一定舍命陪君子,帮助陈兄放松。”说着转向张三原:“难道你老兄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张三原说:“你是三五干部:三瓶五瓶不醉,三夜五夜不睡,三个五个不累。真干起来,怕是晓南陪伴不了你呢。”
“你们理解错了。”纪兰说,“我说的放松并非只是晓南,也包括你们二位在内,你不要老谋着吃,你也不要老……胡思乱想,都从各自的欲望中摆脱出来,人的欲望一强烈,神经就绷紧了是不是?”
大家说着各就各位。从洗牌、码牌、起码的熟练程度可知,他们都是牌场老手了。然而他们玩牌有约法三章——不带钱。陈晓南说,金钱面前,父子翻脸,一带钱就会破坏友谊。于是乎,在“十亿人民九亿赌”的社会风气下,他们的牌桌上尚保留了纯洁的娱乐,也属难能可贵。
开始出牌了,陈晓南撂出一张“二饼”。
纪兰要了,说:“‘二饼’换给你一个副科级。”说妻扔出一张“一万”。
张三原没要,扳了一张,一看是“两万”,随手扔了说:“给你个正科级。”
刘志春拿起“二万”,扔出“四万”说:“副县级!”
轮到陈晓南取舍了,却愣愣地瞧着刘志春扔出的“四万”迟迟不动。
纪兰忙问:“怎么啦晓南?”
陈晓南思思索索地愣了片刻,将牌一推:“算了,我脑子里有事就打不成牌。咱先说正经事,然后再玩,好不好?”
其他人也把牌推到堆里去。
陈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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