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经-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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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这里还有他长辈们的尸骨在内，只得胆颤心惊的扛着淑娜飞上树梢，放出神圣光幕和圣洁光球来抵御幽灵的骚扰，支撑得苦不堪言。
如果不是残余的高阶亡灵早就全都走得无影无踪，他可能根本就撑不到瑭雷耍酷晃悠地归来。
吸血鬼、尸巫与死亡骑士这些高级亡灵，和那些只会攻击四周活物的低档货色完全不同，它们不只实力强横，智力也远高于普通亡灵。
这些家伙很清楚什么地方危险，巫妖逃离后便获得自由，在瑭雷动手修理骨龙时，就一个个跑得无影无踪。
当初瑭雷放心离开，就是觉得有圣堂武士保护着的高阶祭司，仅仅对付一些低级死灵没有问题，却忘记了两个精灵不在颠峰状态，早已险象环生。
“完了！全完了！”
凯恩看着遭到亵渎的村落，努力挤着眼睛，想假装悲伤却挤不出一滴泪水，看得瑭雷又好气又好笑的道：“你这为老不尊的家伙，不就是祭坛嘛！反正你们也得搬家了，重建一个就是。”
光明诸神容不得半点污秽，一个曾经被死灵睡过的祭坛，精灵大神科赛隆当然瞧不上眼。
按照常识，一个输掉裤衩的巫妖，从沉睡到觉醒通常需要五十年。
如果海精灵不搬家的话，五十年后肯定要遭到对方的报复，不然最少也要逼问瑭雷的身分，因此他们举族搬迁已成必然，即便死灵的大军把小村拆得七零八落，也没有什么的损失。
“这么说，巫妖跑了？连你都抓不住他？”凯恩疑惑的道。
“天啊！我的战争古树啊！”他指着被刨掉几圈树皮的精灵古树，装腔作势的继续哭丧。
处于解封期内的魔龙有的是宝贝，因此老精灵仍不放弃卖乖，认识了二百多年，他都没有从这只铁公鸡身上捞到什么宝物，这一次机会难得，嘿嘿嘿嘿……
亡灵天生憎恨神圣的事物，姿态挺拔的精灵古树即使枯萎，仍然散发着淡淡的神圣气息，自然是遭受蹂躏的首选。
瑭雷知道凯恩爱贪小便宜的老毛病发作，只得没好气的道：“好几百年了，也没见你转转性子！你怎么看起来这么老？”
说罢，抛出擂鼓瓮金锤。
金光夺目的战锤在空中化身万千，好像被遥控般锤向各自的目标，所向披靡，只一会的工夫，就清光了横行无忌的死灵，只不过，那些强大且有智慧的家伙们早已逃走，这一回，在常青森林中试炼的兄弟们可有苦头吃了。
凯恩容光焕发，双眼倍亮，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四百岁似的，淑娜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好像来到了陌生的世界。
这个人类轻描淡写的击碎六只野蛮的骨龙，展示出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实力，甚至没有任何传说中的英雄能够与之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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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平时自己敬畏有加的老祭司，本应该睿智而谦和，可是此时在他面前，根本没有长者的风度，倒像小兄弟和大哥哥说话一般，字里行间透着两个字——“依赖”。
她哪知道，瑭雷单论年岁便足以做凯恩长老的大哥，三百年前更带着还是菜鸟的凯恩一起无法无天过，一个满脸皱纹、身躯佝偻的老人，用这种语气和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说话，在她看来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不过她没有时间惊讶，见亡灵大军突然间灰飞烟灭，淑娜甚至没有和瑭雷打招呼，便迫不及待的跳下树来，几步跑到祭坛跟前无力的跪在地下，在她身前的，是另外那个被亡灵践踏过的圣堂武士。
也许是甲胄坚固的原因，那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精灵圣堂武士，此时仍然整个趴在地上，静静的一动不动。
淑娜颤巍巍的伸手摸上了同伴的脉搏，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虽然早就猜到这个结果，可她仍然无法接受。
“阿兰桑德罗已经回归主神的怀抱。”不知何时，凯恩已经来到淑娜的身后，伤感的说道：“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不！圣殿骑士是为了保护祭司才存在于世，是我们没有保护好您。”淑娜缓缓的说道。
轻风吹拂起淑娜单薄的衣角，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难过，在满地碎骨中，缓缓抱起阿兰桑德罗渐已冰冷的身躯，好像她的心，此时已经随着怀中的圣堂武士，一起归入主神的怀抱。
“不要固执了！阿兰桑德罗看到你这样会难过的。”
“我会很好的活下去，完成神的使命。”淑娜心如死灰的道。
她的全部精神，都投在怀中没有生命的躯体之上，似乎那就是她的一切，她颤抖地摩挲着恋人那冰冷的手掌，阿兰桑德罗右手修长的无名指上，不知何时染上枯草的颜色，令她心为之碎。
凯恩半晌无言，挺过浩劫的喜悦渐被冲散，愣愣的走到瑭雷面前。
这次与巫妖的遭遇战，整个梵特斯村只牺牲了阿兰桑德罗一个，可这一个就和他亲如父子。
阿兰桑德罗对抗天空级剑士不落下风，本族之中无出其右，可谓前途无量，没想到一朝殒落。
淑娜泪光闪动，眼中闪动着愉悦的哀伤，沉浸在美妙的回忆中。
瑭雷似乎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两个精灵快乐的往事，顿时涌起一阵冲动，心中邪念突生，不禁心中感叹道：“‘占有’是一种邪恶啊！”
“节哀顺变吧！”瑭雷一边走向梵特斯村的酒窖，一边规劝道：“至少那巫妖还比较人道，没给你的村子放把火什么的，他那么中意的圣骨是什么玩意啊？”
小村的建筑物早已被亡灵冲得稀哩哗啦，不过酒窖位于地下，却幸运的逃过一劫，未曾遭灾。
“唉！我也不大清楚。不过科赛隆的神谕中曾经提到，我就留下来了，没想到成了祸根，要不是你……”凯恩快步跟了上去，努力露出一个笑容道：“没想到你竟然肯为我耗费一本平等卷轴，我还以为你从来不肯拔毛的呢！”
“怎么能叫浪费呢？我什么时候对朋友吝啬过？”
“既然不吝啬……就给我几件神器吧！”凯恩说罢口水横流，直勾勾的看着瑭雷的两枚戒指。
“还几件！你倒没要我的平等卷轴！”瑭雷不屑的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维尔娜的女孩？”
虚空戒指仅仅是晨曦主神的附赠品，内藏的四本平等卷轴才是晨曦主神要送他的礼物，也是他视如珍宝的命根子。
这种卷轴可以在一定时间内平衡封印的力量，让瑭雷不受任何约束，他就是藉此机会，在安德烈过世的那一刻逃脱厄运，而现在卷轴只剩下两本。
“你说什么？”凯恩立刻露出关切之色的道：“你见到维尔娜了？我的乖孙女没出事吧？”
“还好吧，呃……被坏人抓住，又让我救了出来，被人摸了耳朵，现在应该跟几个人类在一起。”瑭雷一句话便把老精灵噎得说不出话。
凯恩倒是相信，瑭雷认出自己的孙女就不会让她吃亏，只得干笑数声收起贤者之杖，他朝淑娜指了指，迟疑的道：“淑娜怎么办？她看过你的表演。”
魔龙对自己的秘密讳莫如深，瑭雷越是不提，他就越是心虚。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老大行事从来肆无忌惮，是个惹祸的祖宗，对朋友不错，可绝不宽容，实力平平的时候还喜怒无常，现在没了约束，肯定更加不好说话，一时起意，说不定会来个永绝后患也很有可能，更加让他心中惴惴不安。
瑭雷一阵犹豫，皱着眉头说道：“修改记忆吧！不过我不擅长干这些龌龊的事，你是神棍，可以胜任吧？”


“呃……我还行！”凯恩吃了个哑巴亏，可是难得今天魔龙老大这么好说话，他赶紧字斟句酌地道：“你的意思是……抹去记忆？还是封印？”
“她一个小精灵恐怕受不了封印之力吧？抹掉记忆……似乎也非常痛苦呀！”瑭雷怜香惜玉的道：“你最好劝劝她，趁这个机会忘掉那个圣堂武士，这样她以后的生活会快乐一些。”他一脸沉痛，装模作样的道。
修改或者提取别人的记忆是比较艰深的精神魔法，但是如果有受术者的配合，灵魂屏障就不复存在，成功的难度便大大降低。
“我还以为你已经转了性子了呢！原来更加无耻，你的良心大大的坏了！”熟知瑭雷脾性的凯恩立刻洞悉了他的目的，毫不留情的批判道。
“好久没见到这种水平的美人儿了！”那个藏在薄衫下，被巫妖扭曲绷紧的玲珑身姿再次浮现在眼前。
瑭雷不理凯恩的聒噪，由衷感叹道：“让我想起从前咱们四处泡妞的日子，真是我见犹怜哪！”
“有多久没见？当年比赛泡妞，你可总是输给我啊！哈哈哈哈！”凯恩也跟着回忆起，年轻时和魔龙一起在艾伦大陆上四处闯荡的日子，毫不顾及自己的身分，肆无忌惮的大声笑道。
“大概……一个月吧。”
“……”凯恩无言。
第一集　主仆契约　第八章　缚灵秘法
艾伦大陆幅员万里，栖息着无数强大或者弱小的种族。
巨龙帝国转瞬崩塌，经过三百多年不间断的折冲、分裂和兼并，目前已经形成了大小数十个国家，以及自由城邦、贸易联盟和自治领。［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Ｑisuu。Ｃom］
星宿海作为大陆的内海，点缀在艾伦大陆的正中，莉莉和艾里的家乡桑比亚，就是星宿海上的港口城市，由于地理上的缘故，依托星宿海，整块大陆被高山、大河、森林、沙漠一分为六，瑭雷身处的常青森林分属北国。
在北方，纵横南北的蛮牛沙漠以西、至高森林以北的大片土地上，终年呼啸着来自冰冻高原的冷风，只有千帆城或常青城等少数几个沿海城邦，才可以感受到西海吹来的温暖海风。
北国的勇士在艾伦大陆上向来以坚韧闻名，茂密的松树是北地的象征，这里分布着数不清的蛮夷、未开化的部落联盟以及小村小镇，大型城市寥寥无几，大部分实行自治，没有统一的政权，只有以冬月城为核心的冬月王国奉行集权制。
早年的冒险生涯中，瑭雷的足迹踏遍艾伦，后来常年流窜于藏剑海岸，沿海的北国、安姆和以富庶的波恩帝国为代表的南方，莫不承载着他许多记忆。
见凯恩脚步蹒跚地走向淑娜，瑭雷结束信马由缰的回忆，迈着大步走进粗大的树屋酒窖。
精灵大军很快就会回来，而他的解封期眼看也要过去，支走凯恩，老酒自然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不知道那些精灵回到家园，看到这满地的骨头会是什么感觉？
“奇怪，刚才那么强的天灾魔法，那个阿兰桑德罗怎么没有被唤醒？他不也是死鬼吗？”他一边偷酒一边想道：“难道那个所谓的天灾魔法，离的越近越不管用？不可能吧？”
瑭雷站在树屋之前，目光空洞的看着凯恩和女圣堂武士反复饶舌，静静的等待着强大封印再次降临。
如果时机得当，一本平等卷轴足以在一场战争中扭转乾坤，甚至消灭一个王国，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就好像鸦片一样让人上瘾。
可惜的是，卷轴维持的时间实在太短太短，瑭雷的瘾还远远没过足，封印的脚步声已经在耳边响起。
淑娜并不害怕痛苦，同意修改关于这个强大存在的记忆，可是对于凯恩转述的良好建议却抵死不从。
老精灵也无可奈何，直到瑭雷恢复大地级剑士的菜鸟实力，仍然没有说服顽固的女精灵。
瑭雷试了试自己大地级的微弱力量，和迟钝的感知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看时间不早，再不施法修改记忆，精灵大军就要归巢，于是他赶忙走向两个精灵。
原本，他也没有指望凯恩能够说服淑娜，毕竟精灵一族，本来就是以倔强固执而出名的。
“凯恩长老，阿兰的记忆是我最珍贵的财富，一定会伴随我的一生。”淑娜仍是那副淡淡的口气，好像这一切都不再和她有关的说道：“我很快就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您尽管放心，他不会高兴我整天为他不开心的。在我心中，他还活着。”
“时刻沉浸在回忆中，你会很痛苦的！”凯恩心疼的道，淑娜的灵魂好像随同阿兰一起离开了，这痛苦的打击，让她只剩下一具躯壳。
“顺其自然吧……”瑭雷充好人的说道，浑不理自己就是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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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点点头，朝瑭雷挥了挥手的道：“你离开一点，我要持咒了。”
瑭雷知道这种高阶心灵魔法受不得一点干扰，连忙走开，漫不经心的摘下龙泪戒指，那身行头却舍不得脱。
他在这个世界待的实在是太久了，只有穿上这剑袖青衫，才能真切的感到自己来自神州。
“啊”的一声，背后的两个精灵忽然同声惊呼，沉浸在怀旧感中的瑭雷心中一惊，连忙转身，还没等他站稳脚跟，胸口已经一麻，顿时四肢无力，僵在当场。
眼前“铛铛”连响，定睛看时，淑娜挥舞长剑，已经和敌人战在一处，她的敌人正是……早死多时的阿兰桑德罗！
凯恩僵直着身子站在身边，一动不动半举法杖，身上闪动着急促的圣疗之光，他平伸的左臂，正挡在瑭雷麻木的胸前，胳膊上尽是墨绿之色，浓浓的腐臭之气扑鼻而来，额头汗珠滚落，脸色一片死黑。
就在瑭雷转身取下龙泪戒指的那一刻，阿兰桑德罗竟突然睁开双眼，令两个精灵同声大叫。
本应亡故的精灵，浑身上下一阵不自然的扭曲，立刻脱出淑娜的怀抱，姿势怪异的朝前一挥手，右手染着枯草颜色的无名指齐根而断，化成腥气四溅的墨绿色光球，利箭一般射向瑭雷，同时一巴掌打翻痴情的恋人，给惊喜交加的淑娜泼了一盆冰水。
断指化成的绿光，射向全无防备的瑭雷，老精灵知道魔龙已经重回封印状态，未及多想便伸臂一挡，那团近在咫尺的绿色光芒无声无息地掠过他的左臂，余势未歇的没入瑭雷前胸。
见凯恩横插一挡，阿兰桑德罗挑起一把骨刃，极不协调的砍向挡在他与瑭雷之间的祭司，那砍人的模样好像关节中缺少润滑油一样。
“缚灵尸！”凯恩颤巍巍的惊呼一声，嗓音中透着恐怖。
他没想到，阿兰已经被施过缚灵秘法，更没想到这团绿光的毒性，竟然如此之烈，只一眨眼的工夫便让他的左臂完蛋，而阵阵死亡气息更让他毛骨悚然，霎时后悔替人挡灾这愚蠢的行为。
淑娜不待凯恩提醒，已经拔出宝剑，飞身架住锋利的骨刃。
“保护祭司”这个念头早已深植脑海，淑娜条件反射式的出剑，浑没想到在向自己的恋人挥动兵刃，直到兵刃交击，压得对手节节败退之际，才想到自己在做什么，不觉一阵犹豫。
“淑……娜……”阿兰桑德罗的喉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
淑娜挥出的一剑，随着低沉的呼喊戛然而止，紧握佩剑凝立当场，脑中一片混沌，根本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有时候，我们宁愿欺骗自己，也不愿意相信事实，比如此时的淑娜，虽然明知不妥，可阿兰桑德罗的呼唤就已经是她的全部。
“淑娜！”凯恩见淑娜一阵迷茫，连忙焦急的叫道：“那不是阿兰桑德罗！那只是一具缚灵尸！我们中了‘腐囊之触’，赶快消灭他呀！”
见多识广的凯恩，一眼就看出来发生了什么，可惜腐囊之触这个邪法实在太过阴损，别说帮忙，浓郁的死气不断冲击着他的灵魂，让他连酷烈的毒素都没有时间驱散，急得心似油煎。
淑娜的精神一阵恍惚，泪光晶莹的看着亲爱的恋人，一时哀恸，一时狂喜；看到希望，想要扑进爱人的怀抱，却又记起刚才的一掌和凯恩的呼叫，晓得事情不对。
“淑……娜……”缚灵尸再次嘶哑着叫道。
这轻轻的呼唤如魔咒一般，在淑娜的耳中不住回响，她浑然不觉地垂下佩剑，泪光模糊的踏前一步，她始终不愿意接受阿兰桑德罗已死的残酷现实，宁可相信自己的幻觉，或者相信这发自地狱的呼唤，可惜迎接她的，是恋人手中锋利的骨刃。
让尸体活动不过是简单的死灵法术，然而高达八阶的缚灵秘法号称“返灵之术”，威力远不止于此。
普通的殭尸毫无智慧与武功可言，只会单纯的攻击周围生物，而缚灵尸虽然由于成为死灵的关系，格斗能力微微退步，但具备它生前的所有能力。
最可怕的是，施展缚灵秘法，需要死灵法师将自己的灵魂片段，附着在缚灵尸上用以操纵。
灵魂是一切力量的来源，而操纵灵魂，向来是魔法领域中最为艰深而危险的课题，威力难测。
瑭雷暗自咋舌，头上冷汗直冒，因为，这种走在生死边缘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腐囊之触同为八阶魔法，恢复封印状态后，他的实力比老精灵差出不只一筹，连凯恩遭到腐囊之触的打击后，都这么要死要活的，要是他在全无防备之下被人阴到，“嘎崩”一下死个干净也很有可能。
虽然他本人对毒素的抗性和巨龙差不多高，那庞大的死亡气息却疯狂的蚕食着他的肌体，让他无力动弹，且看经过凯恩阻挡的腐囊，所携带不到两成的死亡魔力，就把他定在当场，便足见个中三昧。
与山德鲁战斗的画面，在他的脑中一一闪过，巫妖指骨上那一点翠绿的光华是那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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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做了一辈子坏人的邪恶法师哪！死掉之后居然还是这么阴险！”瑭雷心中既恨又佩服，没想到山德鲁阴魂不散，险恶如斯，竟然提早埋下这么毒辣而危险的招数，令人防不胜防。
附着了死灵法师的灵魂片段，阿兰桑德罗的缚灵尸就等于巫妖的化身，它当然不可能施展山德鲁全部的法术，也支付不起太多的魔力，可仅仅附带在一小段灵魂碎片上的魔法和魔力也足够惊人。
不过缚灵秘法也极端危险，如同锋利的双刃剑，一个不好就要伤及自身，灵魂的壮大本就极为艰难，而剥离灵魂碎片，更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技艺，特别是无法收回这一灵魂片段的话，施术者也将永远失去这部分力量而很难恢复。
隔开这歹毒的一刀，淑娜心丧若死，连肋下划出深深的伤口都不能让她感到一丝恐惧，若不是记起还要保护老祭司，她甚至情愿引颈就戮。
“摘掉那神奇的戒指，你也不过如此！”缚灵尸冷笑着挥刀进逼，连嗓音都逐渐清晰起来。
此时女精灵的铠甲早已破碎，被它轻松种下剧毒，虽然仍在拼命反击，却只会越来越弱，要不了多久，那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圣堂武士，就会用近乎可笑的方式，死在缚灵尸手中。
果不其然，摘下戒指的瑭雷仍然只是个大地级剑士。
正当缚灵尸步步进逼的时候，大地级剑士猛然一声长啸，眼中闪亮着辉煌的金色，一个又一个死黑色的魔法徽记连成一串，从他张大的喉咙中涌出，突然“砰”的一声炸得烟消云散。
“反魔形态！”凯恩兴高采烈的大吼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瑭雷的周身忽然出现退魔领域，所有魔法元素全都遭到驱逐，这当然也包括死亡魔法。
至于毒素，没有人比凯恩更清楚，只要是不能毒趴高等巨龙的毒素，对瑭雷也同样无效。
瑭雷黑着一张苦瓜脸，愤怒的瞪着缚灵尸，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戒指的事情弄巧成拙，骗人骗出麻烦来。
他一阵头晕，心中滴血，刚才用掉的那本魔法卷轴价值何止万金！就这么直接消失在异空间中，连点渣滓都没留下！
不仅如此，那些魔法装备一直放在虚空戒指中，他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只能依靠精神力强行激发，突然袭来的疲劳感，丝毫不下于连发六个大火球。
“这就是力量的差距啊！”见死亡气息终于烟消云散，他不禁叹息道。
这些死气对于颠峰状态的魔龙来说，挥挥手便会自行散去，可对大地级剑士来说就是汪洋大海，这还只是巫妖的灵魂片段发动的攻击，要是山德鲁本人动手，他的反魔力场虽强，仍然什么也无法驱散。
万幸的是缚灵尸就算再悍，也不可能重来这么一下，灵魂片段之所以称为片段，就是因为携带魔力有限。
如果你能生生抽离出自己一成的灵魂力量，附着到其它东西上面，那你绝对不是巫妖，而是死神。
“快帮帮淑娜！”凯恩不顾自己快被毒翻，声嘶力竭的大吼道。
八成以上的死气全都留在他身上，不只身体，也在灵魂层面冲击着他的堤防，而他大劫之后还没有恢复元气，抵挡得极为辛苦，灵魂之火飘摇不定。
瑭雷早已取出龙泪戒指戴在手上，不等凯恩聒噪，已经轻喝一声“定”字，扔出一个定身法，凶狠的缚灵尸正要一刀劈出，身子猛然一滞，不可置信的定在当场。
死灵免疫于麻痹、狂乱等等精神魔法，浑浑噩噩的淑娜全凭本能抡着宝剑，万没想到缚灵尸会被定住身形，等到反应过来，已经连肩带背，一剑将缚灵尸砍成两半。
缚灵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上下冒出阵阵青烟，双眼突出眼眶，身体一阵扭曲膨胀，还没等凯恩喊出“危险”二字，便炸成一团血雾。
“他妈的！驱血咒！”血雾消散，瑭雷看了昏迷不醒的淑娜，恨恨的骂道：“竟然带过来三个魔法，这个灵魂碎片够狠！”
亡灵魔法之所以令大多数人无法接受，不单单是因为它的邪恶，更大程度上，是因为它实在太过恶心，不是腐蚀这里就是操纵那里，让你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不知道自己死了没！
而且瑭雷不擅医疗，依靠五行神力也只能将淑娜身上的毒素抽出，这恶心至极的驱血咒又不同于死亡气息的直接侵蚀，而是一种不断腐蚀受术者血液的强力诅咒，他本身免疫于这种咒术，但是遭到封印之后却也无力将它驱散。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强悍的灵魂碎片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