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道全图-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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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亮：先生是作什么生意的？

　　有这样问话的？钱坤蹦跳起来：我问你，中原与夜郎，孰大？

　　王英怕她胡闹下去不好收场，急解围道：钱坤别乱来，有话我跟他说。

　　钱坤气得一跳脚：你跟他说？说得清？你以为你是谁？款姐？腕爷？如此一个*俊雅的伍子豪，你以为他真会作你的男朋友？别做梦吧小姐，莫搞得进退两难。

　　拉了詹必亮急冲出门外。

　　伍子豪看看王英的神态，投眼脚下，弯腰捡起那张照片。这是一张王英于浴池连蓬头下，与詹必亮接吻的雅照。

　　王英得伍子豪做朋友，当然开心至极。浴池一头挂有一幅他的特写照，她心跳之余，喜欢对着那张照片来一个飞吻。

　　詹必亮的照片当然不难得。钱坤绰号小才女，做这种“摄合”之事不难。



　　伍子豪没有细辨照片的“艺术”形式，心不在焉地端详一会儿，把它塞进衣兜，走到桌前，瞟一眼王英，拿起那束鲜花，从花丛中拽出一纸笺：

　　收藏，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伍子豪只觉着胸口涌了一下。
四十三、福寿六仙
关涛健步走下楼梯，匆忙中一眼瞧见了沙沙，呆了一呆，谦然说道：你好，要事在身，后叙。

　　沙沙点头一笑，看他大步走出寓所，上了公路，禁不住心中扑扑狂跳，止不住某种冲动，急折身撵上公路，择花坛边荫处，一路小跑，直赶到鹦鹉大道，看那壮粗的手臂一挥，目送他健梧，魁伟的身躯挤进计程车，流星似的陨落，一股莫名的怅愁，由然而生。

　　岳进欢呼一声，兔子似的窜过来，叫道：姐儿！

　　沙沙木然不动，岳进从背后匝住她的腰肢，没有遭到反抗，欲望陡起，狡智的把她挤向路边，贴到避静的屋角，站到她面前，甜甜的唤一声：姐儿。

　　沙沙依然呆滞，岳进心一横，先拍一下她的脸，去她唇上舔一下，随之抓住她的羽绒服的衣襟，分开拉链，红艳艳的羊毛衫里面，两颗温热的奶球炫目地挺立着。岳进只觉着眼目一花，脑中嗡的一炸，已是魂去魄趋，巨大的欲望令他几乎自持不住，摇了一摇，飘忽忽的荡了几荡，神志稍清，疾出双手抓住那美不胜收的冤家，轻轻搓揉起来。

　　沙沙觉着很解恨，觉着很快意，也象是某种报复之念得到缓解。她收回眼光，似乎才知道眼前人非是意中人，恼羞成怒，双掌拍向岳进脸颊，顺势推开他，怒喊道：你滚开，这不是你的！

　　岳进倒退两步，悚然心震，呐呐地问：她是谁的？

　　我知道她是谁的？！

　　岳进傻愣愣地又问：他为什么不拿去？

　　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拿去！沙沙转身望着计程车消失的方向：你这混蛋，我全敞了她的！

　　岳进疾上前抓住她的双肩，急切地唤道：姐儿，姐儿，别、别跟我懊气。他几乎急出泪来，搧自己一耳光，骂道：我他妈的，真不是东西，连姐儿也欺负！

　　他抬手再搧的时候，沙沙抓住他的手，摇一摇头，目光甚是怜爱、宽厚。岳进看她眼中隐隐有些潮湿，甚觉惭愧，急说道：姐儿别伤心，是潜龙不好，潜龙太喜欢你了。姐儿千万别让小才女她们知道……否则，她们会扁我。

　　沙沙摇摇头：我不是怪你。

　　岳进想了想，说：你肯定是在为那家伙伤心？哼，什么东西，竟忍心折磨我姐儿！他忽地转身。沙沙急拉住他：大人的事，你别瞎搅！

　　大人？我瞎搅？岳进不满地鼓她一眼，想起，问：小才女责令六仙子严密监视你的行踪，什么意思？

　　沙沙静静一笑：你泄密了。

　　岳进道：这事真让六仙子头痛，为什么这样的两个女孩，这样的势不两立？

　　沙沙温和地笑道：我们都在为你的崇拜者效力，因为环境需要我们这样伪装，明白吗？按她说的去办，把你们监视到的信息报告给她。

　　岳进率六仙子截住了关涛，关涛跳下摩托车，瞅瞅六仙子的气势，问：各位，有事？

　　岳进昂然说道：我哥儿三双，乃福寿六仙子，在江湖道上，不是没有名气。

　　关涛逐一打量六仙子，六仙子各操兵器在手，或剑或棍，或刀或枪，一个个横眉立目，好不骇人。略一思忖，问：既是六仙子，可知野狼之名？

　　正因为知道野狼是谁，也知道你关涛是谁，才来打这个抱不平。

　　这就让人费解了。

　　费解的是我们。岳进说：你既然让她爱上你，就不该让她伤心，既然让她伤心，就不该让她爱上你。

　　关涛觉着好笑，问：谁爱上我了？

　　贱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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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关涛正色道：小眯伢，胡闹什么。

　　这家伙好没良心！岳进朝众仙子一挥手：打！

　　这六仙子动起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刀剑齐出，枪棍涌上，关涛以一双肉掌，敌之不是太难，难的是六仙子是野狼事业的盟友，他断不可自伤手足。

　　这儿是额头湾张公堤堤口。关涛一边向堤面上退去，一面张望，企求有六仙子的克星出现。

　　为疏通交通，交警全力制止，亦架不住六仙子的不平之怒火。他们是在为好朋友打抱不平，他们无虑于性命之忧。

　　关涛大声对交警报了一个手机号，尔后全力应付这班勇猛无畏的义虎。

　　这场厮杀足足历经了两个小时，关涛多处挂彩，六仙子当然无恙。岳潜龙心说：惭愧，人家是不打我们呀，我们还打这种地痞仗。以后怎么在江湖上混呀！心念到此，虚汗一垮，急转头去看寒大哥，那寒月已是呆如木鸡，疾顺他眼光看去，吓了一大跳，疾喝一声：退！

　　众仙子得令，急流而退，转眼看到沙沙与詹必亮，各惴惴不安，浑如藏羞的春姑娘般，互相躲藏着。

　　沙沙沉静地望着自裹伤口的关涛，对惶惶然近前的岳进温和的一笑：谢谢你们的仗义！

　　岳进听此，跃然一跳，众仙子一声欢呼，兴兴然而去。

　　詹必亮心中好不欢喜，扯下沙沙颈脖上的白色丝织围巾，在她眼前一抖，诡秘的一笑。沙沙装着恼羞的样子，一把抢过围巾，徉怒的瞪他一眼。关涛捂着背上伤口，走过来。

　　詹必亮一掌朝他砍过去，怒道：跟小伢们逞什么英雄！

　　沙沙以为他真要打，急抬手一拦，这手往前一伸，抓住关涛往旁一带，詹必亮乘势退出，乐哈哈的跳上摩托车，高声鸣笛，轻快而去。

　　摩托车停在一园春酒楼门口。

　　雅丽坐在吧台边的吧椅上，呆愣的望着詹必亮走进来，颇有情致的上下打量他一番，因自己心理作用，略带讥讽的说：象是蛮得意的！

　　詹必亮先打量了一下店堂气氛，然后才说：你不开心？

　　雅丽略一抬手，吩咐服务员端上茶来。

　　上茶的是肖筱，肖筱冲詹必亮莞尔一笑，雅丽吃了一惊，狐疑地看看詹必亮，瞟瞟肖筱，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座。

　　店堂的气氛很是冷清。

　　肖筱坐向雅丽的座位，冲詹必亮微笑：我想知道你是谁。

　　我想知道郭依婷怎么凭声音就能知道你是肖筱。

　　这是一种错觉。

　　肖筱另有其人？

　　老板的妹妹。

　　詹必亮不便再问，转头去看雅丽，雅丽立在楼梯上，满怀心事的样子。她朝詹必亮射出一种恼恨的眼光。

　　这也难怪，连詹必亮自己都吃了一惊。他这一转头，不是要接吻么，肖筱艳灿灿的唇花热烈烈的开在他鼻下哩。肖筱在瞪眼作嗔，因为她正准备悄言一桩密事，谁知他会突然转头。

　　雅丽看不到肖筱的嗔目，只看到詹必亮的惊慌。她沉重的叹息一声，返身上楼。

　　詹必亮问：你跟酒楼什么关系？

　　肖筱转眼望一下雅丽的背影，不语。

　　詹必亮进到雅丽房中，雅丽关了房门，急切地说：你今晚陪我！顿一顿又说：我还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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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必亮大感惊异：你不是这种性格的人吧！

　　雅丽沉重的摇着头，离开他，坐在床上：肖筱有几十个暗探，还有几个贴心人，我没人帮我，我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詹必亮急问：酒楼到底有什么风波？

　　三春生意之争，这是外敌，产权归属，这是内讧。

　　他在干什么？

　　什么事都干，唯独不会干酒楼的事。

　　詹必亮再问：肖筱是谁？

　　一个致命的杀手。雅丽无力的靠向床头：三春的营业利润，不是来自酒水菜肴。一园春养着几十个侍陪小姐、先生，明白吗？

　　詹必亮凝眉忖道：怪不得写意三兄弟要踏平三春酒楼！心念一动，又问：肖筱打算吞掉一园春？

　　岂止一园春？

　　那么你要我留宿……

　　你的大名，她有些畏怯。

　　詹必亮点点头，心说既然肖筱有此忌惮，总不免会做些手脚，不如……他强调道：但不可来真！

　　西厢不至于会蠢到让他过来捉奸吧？

　　如果会呢？

　　她不是我能摸得透的人，雅丽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块金表：这是她送给我的纪念品，别以为它只是一块表，它真正的意义是：窃听器！

　　沙沙一直避免与我们接触，是什么意思？易珊站在沙沙房门前，疑惑的问。易丹接道：她身为黄灿的机要秘书，当然会避免接触到我们的机密。

　　可是她在我们的心脏装有窃听器，易珊思忖着：如果有心搜集我们的情报，为什么她自己房间的门从不上锁？

　　如果她是个高子，则她之心机于粗放之中藏有精细。如果她也欣赏野狼事业的魄力，则她之行有可能是应付黄灿公司。因为，她于“无意”之间，让我们知道了她在他的房间装了窃听器。

　　她绰号贱三爷，想不至于沽名藏诡。易珊抱起膀子踱着小步：但愿她对关涛的情意不是游戏。她突然一挑眉头：我该帮关涛闯一道关！

　　易丹嗔道：你别多事！感情上的事，是容不得做手脚的！她肩上坤包：走吧，我们该去看看他。

　　易珊在她姐姐背后做个鬼脸，故意嘀咕道：那个小鬼头，好会迷，一夜长谈，竟让我失去了个姐姐。

　　在大汉口，与汉正街的商誉齐名的地段，要数保成路市场。这个市场的区域，东起南京路，西自江汉路，南连中山大道，北毗京汉铁路，铺面之广，商业之繁华，皆为江城市场之翘首。

　　白天，保成路及其周边区域，是家电、音响的世界，中外名牌彩电、音响、摩托车及一概上档次的商品，无不囊括在其中，酒楼、娱乐景点莫不似奇葩靓园。

　　夜市时刻，享誉江城、播誉全国的江汉路的夜市灯火，日渐蔓延至保成路地段，霓虹闪烁，灯火辉煌，香衫摩鼻，艳影擦肩，那份热列劲儿，好不醉人。

　　江汉小路横穿保成路而过，在这个十字路口，东边是中国农业银行的摩天大楼，左右是商铺、饭店，南边是一座十九层的宾馆，宾馆占去了最有商业价值的街面，只剩保成路上的一溜儿电器商行。西边是一栋新建的大楼，大楼占地面积也很广阔，除有几家商行门面而外，主体部分尚在待字闺中。北面，当口儿是一家饭馆。饭馆很老式，面积虽有数百个平方，但那黑不溜秋的店堂，剥皮掉渣的墙面，实在让人不敢欣赏。

　　经营饭馆的老板是个承租户，从河南来，经营手法虽不俗，到底不具商业魄力。

　　饭馆的产权持有者，是一家国营乳品厂的老厂长，饭馆本是乳品厂食堂。国企由公转私的“大跃进”时代，老厂长利用手中权力，花十二万元人民币使之成为私有财产。

　　当然，这十二万的确是花得不算聪明，老厂长也没有先见之明，当他为这十二万的收入大伤脑筋的时候，有人来租门面了。紧接着江汉路市场形成了，渐渐的，饭馆门前热闹了，周边电器市场逐步形成，往来商旅日见增多。老厂长认为财运已到，单方面撕毁协议，收回饭馆经营权。

　　但好景不长，象一场春雨润透了大地，饭馆前后左右，一夜之间冒出无数家酒店、酒家、饭店，甚至还有娱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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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些为时势所造就的小不点儿，被随后而来的庞然大物一个一个的吞掉。饭馆自然也日见危急，还是收房租稳当，厂长老婆说。于是饭馆又出租了，到这河南客接手饭馆的时候，已是第五代经营者。

　　厂长也不是没有苦恼的，经营者说生意不好。事前已作好退却的打算，界时找个由头与房主吵一架，卷了细软走路。

　　好在这饭馆占据了黄金要地，生意竞争再激烈，也不至于惨到保不住这个门面，河南客的生意还算不错。

　　詹必亮在这饭馆门前溜达了半个小时，看看时近中午，腹中饥饿，看那饭馆中客流量，估算了一下营业收入，然后顺江汉小路往前走了大约十来米远，在一幢正在改装门面的大楼前停住。

　　易珊在背后踹了他一脚，詹必亮回头，立即说：我饿死了！

　　易珊说：好不要脸。望住她姐姐鬼笑。

　　易丹买来盒饭，詹必亮用橡筋匝住，塞进怀里，说：看里面有没有好吃的！

　　这个正在装修的门面，就是方得新的新事业――豪威娱乐城。

　　娱乐城底楼劈有中、西餐厅、休闲场所、茶话室、台球室、低档包房，面积大约一千来个平方，后半部分是演舞厅。演舞厅也有一千平方左右，看这装潢、布局，极是豪华。

　　二楼前厅是会客室、高档包房、会议室、小型舞厅之类，后半部分是客房。

　　看这气派，这个娱乐城的总投资至少要三千多万！易珊游目四顾，悄声说：看样子，吓不倒方得新！

　　易丹打量着这阵势，悄然与装修工头交谈着什么，又找了几个目标附耳密谈，然后走过来说：我想去饭馆看看。

　　饭馆的布局与时下一般酒店的布局无异，给予易珊这一层次的人的印象是：大众化。这饭馆足有四百个平方，她说，探头向厨、厕、仓库各房间瞄了一阵，又悄声议道：如果把这些地方算进去，至少也有七百个平方。

　　这就够了，詹必亮退出饭馆，站在门前仰望二楼、三楼的景致，估摸它们的用途，然后眯起眼儿，盯着这幢三层楼的建筑物，估摸它的产权价值。

　　三人回到沙沙寓所。

　　沙沙推门进来：实地考察，结果如何？

　　易珊吃了一惊，疾问：你跟我关哥的事，作何打算？

　　沙沙笑问：这是两码事吧？

　　易珊动了一下嘴，收了戏笑，走向沙沙，把她拥进沙发，很严肃地说：我相信，你和我们一样，不想作一个平庸的人。

　　难道事业之外的人，都在平庸之列？

　　易珊不好对她使性子，一时语塞。易丹笑道：天下人，当然不可能人人都是事业家。正是因为这个“不可能”，才显得“事业家”之精神可贵。

　　伸指点点詹必亮，又说：平平淡淡才是真，才是实在。谁愿意把自己丢在商海去挣扎。但是，若没有人出来干事业，那平平淡淡的人群从何而得以享乐人生，那“真与实在”从何而操守？

　　詹先生矢志于事业，固然有他的名利思想作崇，但天下商人，谁不是为利而来，为利而往，即使超然如沙沙辈，也未必能幸免于海腥商气的沾染吧。

　　沙沙敬佩的望望易丹，拍拍易珊肩头，说：我知道，你们下一步的计划，就是谋求我的合作。很抱歉，我不能拿我父母的牌子，去为那个小饭馆的事尽力。

　　顿一顿，又说：不过，我可以说服一个人出面，让那个老厂长转买小饭馆。我现在不想让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因为我不能不为他的政治前途负责。

　　易珊紧紧的搂住沙沙，开心的笑道：关家大嫂到底还是护着我们兄妹的！

　　沙沙捣她一拳，绯红的脸色好不惹人爱怜。她看看詹必亮又说：当初，这个人让老厂长得到了这个小饭馆，现在老厂长出于某种忧虑，也不得不卖这个人情。当然，小饭馆的转让价可能不仅止于它现在的身价。

　　詹必亮与易家姐妹互望一眼，说：沙沙当然明白，　我们的事业计划，并没有对你隐瞒。你也知道，我们蓄谋收购小饭馆，意在威胁方得新的豪威娱乐城，虚张声势以给他造成紧张心理，从而迫使他抢购小饭馆。

　　一旦他抢购小饭馆，势必翻脸无情，强制性的从同兴商场抽回那一千五百万股份。沙沙说：目前他已抽出五百万，用之于豪威的建设，那一千万，同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

　　如果同兴有能力放开这一千万，我就不会动这个脑筋了。詹必亮说：从现象上看，我们花一大笔钱去威胁方得新，逼他抽股，目的是便于我们从中做点手脚，以便于取得同兴商场这个市场，为一场手套大战建立据点，这看来很疯狂。但是，同兴商场能否得手，决定着我们整个战役的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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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知此道，沙沙说话间，从衣袋里掏出一支票，拍到易珊手中：我以贱三爷的牌号，扶助你们的事业。但不可让任何人知道此事，也不必费心去察访我的背景。

　　易珊连声道着谢，低头一看支票，吓得一个弹跳：一百万？！我的姐呀，你到底是谁呀！

　　四人正说着话，突见婷婷撞进门来。她怀抱一大束鲜花，手上拎一大袋水果、乳品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足有好几十斤。她把水果袋丢到地上，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怨道：妈耶，累死我了！

　　易丹急忙走过去扶住她，关切的问：又是谁惹你这么费心了？

　　怎么会有个“又是”？女孩子非要到做妈妈了才会说话吗？婷婷嘟嚷着，也不顾易丹的赧颜，伸指一点她的脑门：你呀，坏事别人给你兜着，好事你一个人独占。

　　她没意识到这话说岔了。别人听不出，易丹却心中暗笑。却见婷婷一脚把水果袋踹向詹必亮：你的好朋友韩昌金被人打了个半死，你该去看他了。

　　詹必亮吃了一惊。吃惊的不独止于他。沙沙乍听此言，猛一个弹跳，却听婷婷又说道：高、单联手，以出卖公司利益为名，指派收购站的九个好汉把他打成重伤。

　　詹必亮惊道：怎么会对他出这重的辣手？张景春怎么不给我来电话？

　　玫姐有令，不许她报告。婷婷把花束塞到他怀里：协和医院住院部503室，你快去看他！

　　詹必亮抓起水果袋，婷婷一把抓住他：告诉他，这是我送给他的，哦，还有，告诉他，我是从玫姐那里知道这事的！

　　詹必亮看她神情颇为严峻，不便多问，心想她之行为肯定是受策于玫姐。

　　婷婷看詹必亮急步而去，以手拍拍胸口，与易家姐妹打个嗨声，移步欲走，却被沙沙一把抓住：你知道我是谁吗？

　　对不起，暂时还没必要知道。

　　可是我知道你……

　　婷婷打量着沙沙的神色，古怪的说道：我是郭依婷！

　　易珊疑窦顿起；，走向婷婷，易丹疾拦住她；，朝沙沙略一摇头。

　　婷婷走出房外，开始下楼梯。易珊蹑足跟过去；，躲在壁后，看到婷婷已不复有那份欢跳的天性。她脚步踉跄，晃了几晃，，歪向楼梯扶手。

　　易珊说这到底怎么回事？正考虑是否该去扶她；，却见婷婷陡地站直身子，抹一下眼皮，略回眸一瞥，快速的奔下楼去。

　　这鬼头好惊！

　　易珊急返回房间；，抓住沙沙疾问：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也许是春心受伤。

　　易珊气恼的给了她一拳，嚷道：我可以什么都不顾，但不能不保“郭依婷”这块招牌，她是女孩子中的眼睛！

　　说毕，转身冲出房外，到车库开出自己的小轿车直奔协和医院。

　　韩昌全身负十几道刀伤，鼻青脸肿，眼上缠着纱带，刚换上的洁白的床单已被血染得触目惊心。

　　詹必亮抓着他的手。听他断断续续的说：总部知道了高、单秘密倒卖了汉阳、汉口两个分站；，责令他俩必须在十天之内上缴倒卖款，并立即回收分站。

　　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以自己的私款买回收购站。否则；，将有诉诸法律的可能。

　　他们据手下情报员的密探分析，认为是我向总部泄了密，他两个联合起来，聚齐九个伙计揍了我一顿。

　　詹必亮问：张景春呢？

　　她是高岚的人，高岚正在办离婚手续。

　　怪不得好久没接到她的消息。



　　高岚在新鸿基买了一套私宅，所用款项即是他老婆支付的离婚费和倒卖收购站的赃款。

　　詹必亮心说那女人倒是有心离婚。又听到韩昌金说道：我可能在收购站呆不了几天。高岚倒卖了二十万双手套；，栽赃于我。总部已下了责罚通告。

　　詹必亮安慰道：韩兄弟不必但心，我让玫姐给你撑腰！

　　韩昌金痛苦的摇一摇头，无力的说：事实上我也参与了倒卖活动。我估计詹大哥必然困于资金，我想助你一臂之力。同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