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院长-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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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秀丽强忍着给对面的男人一拳的冲动，微微的前倾身子，看着王文放在桌子上正在看的书。
　　当见到书上的内容时，方秀丽愣了愣，全是英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她是记者，英语自然不错，上学时英语就已经过了六级。可以当她看那本书的时候，却发现看不懂的实在是太多了。
　　“你看的是什么书？”方秀丽忍不住问道。见到对方看的津津有味，而她却看不懂，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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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强！特别是那些好强的女人，更是如此！
　　书中自有黄金屋，王文就好像进入了一间封闭性隔音性都非常好的黄金屋一样，对于方秀丽的话，一点儿都没有听见。
　　方秀丽一直以来对自己都非常有自信，在省电视台也是出了名的美女记者，可是今天在这里却让她很受伤，自信心虽然没有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受到打击，但心里却非常的恼火。
　　也不管男人会不会发火，方秀丽直接伸手把对方的书抢了过来，然后看着封面。
　　“先天……性……心脏病……？”
　　“是《先天性心脏病学》！”王文没有好气地说道，又把书从方秀丽的手中夺了回来，“这是美国出版的全英文版，是医学专业类的书，专业类单词太多，你看不懂的！”这是老爸年前从美国给他寄回来的，一直没怎么看，最近想到小童童的先天性心脏病，这才注意起这本书。
　　国内在这方面的医疗技术不如美国，而且国内出版的这类书，严谨性较之老美差了许多。其实这类书，国内也有翻译，但是翻译的不准确，要知道医学是非常严谨的一门学科，所以王文直接读原版的。
　　“谁说我看不懂了？我刚才不是念出来了吗？”方秀丽被王文说的满脸通红，不服气地说道。
　　“你说什么了？是先天性病，还是先天性心脏病？”王文白了对方一眼，说道，“如果你没事，就回去吧！我是不会接受你采访的。所以，你也就别在这里捣乱了！”
　　“我没捣乱，我是有任务的，不完成任务，绝不离开！”方秀丽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王文的身边，胳臂放在办公桌上，手支着下巴，眼睛看着王文。
　　“你干什么？”
　　“你要是不接受采访，我就一直看你。直到你接受我的采访为止。”
　　“别的记者也是像你这样对待不接受采访的人吗？”
　　“这是我的独门秘籍。”方秀丽骄傲地说道：“要知道，只有美女才能用这一招。如果是个男人这么看着你，那岂不是很怪？说不定还要挨打。但是美女就不同了，美女在诸多事情上都是有赦免权的。”
　　王文听见后，整个面部立即耷拉了下来，接着转头看书。
　　“你怎么了，难道对我刚才的话，有什么异议吗？”方秀丽问道。
　　“没有！”王文说道，“我只是觉得看书上印的这些心脏血管之类的东西，比看你舒服多了。”
　　方秀丽瞄了一眼书上的彩图，胃里面顿时一阵翻腾，忍了好一阵，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变态！”
　　“你说出了我的心声！”
　　方秀丽立即知道中了对面的招，伸手狠狠的在王文的肩膀上捶了一下，以解一直以来心中的怒气。
　　又静静地坐了很久，方秀丽看的眼睛都酸了，可是男人还是没有抬头，她的耐性已经快被折磨光了。方秀丽直起腰，用手揉了揉眼睛，强打起精神。下午坐车从省城赶到江北市，进入宾馆之后也没有休息，吃了一碗面之后，就伪装潜入了医院。现在的她，可是很累的。
　　“要不，我不采访你，我跟你说说话，就像普通的聊聊天，可以吗？”方秀丽忍受不住这种寂静的气氛，她快要睡着了。所以，她要改变策略！
　　“那还不是一样？”王文一边看书一边说道，“你们记者最擅长的，就是从谈话聊天中开始，先让人放轻松，然后趁人不注意，逐渐的进入主题，取得有用的情报。”
　　“不，你不要把我当成记者，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朋友就行！”方秀丽认真的说道。在刚才静下来的那段时间里，她也仔细的想过。先前之所以对对方的态度恶劣，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暗访被对方发现。但是如果态度继续恶劣下去的话，显然是无法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套出什么话的。而且方秀丽也觉得，先前的她，因为男人的态度问题，而失去了平时的冷静。这对记者来说，是大忌！
　　记者，只有比被采访的人更加的冷静，才能得到更加有用的信息。
　　“朋友，你是在开玩笑吗？”王文说道，“你是带着批判的眼光来找茬的，而我们医生在这场药品降价的闹剧中，是处于被批判的弱者地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敌对关系。你说，我们能成为朋友吗？”
　　“不能吗？我对我们能够成为朋友很有信心！”方秀丽说道，准确的说，她是对她自己的社交能力很有信心。毕竟是记者，就是靠社交能力打天下的。
　　“只要你是带着目的接近我的，那我们就永远无法成为朋友！”王文缓缓的提起头，看着身边的方秀丽说道，“你为什么要参访我呢？中心医院里的医生很多的，江北市的医生也很多的！你是省电视台拍下来采访江北市的，不是采访我一个人的。”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和其他的医生不一样！”方秀丽说道。
　　“我承认，我比其他医生长的帅。但是这并不能够成为你采访我的理由！否则你们台长会以为你是花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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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美吧你！我是觉得，你比其他医生真诚。不像其他医生，特别是那个张主任，看起来特别虚伪。特别是你先前在病房内，跟我说的那些话。那个时候，你看上去，特别的热血。这就说明，你是一个有良知的医生！”方秀丽认真的说道。
　　“别给我灌迷魂汤。”王文轻笑了一声说道，“医生，都是有良知的！没有人一开始选择当医生是为了干缺德事的。有些事，就算跟你们这些外行讲，你们也不会明白的，而且你们也无能为力，我也无需浪费时间。所以，回去洗洗睡吧！”
　　静静地听着王文的话，方秀丽再一次领略到这个年轻医生与其他医生的不同之处。很简单的一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再听到她的耳朵里，显得格外的沉重，同时也感觉其中充满了无奈。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年轻医生所说的话。
　　这份沉重的心情，更像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仿佛看透了人世间的百态，看破了滚滚的红尘。
　　方秀丽还想问点儿什么，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她已经感受到了男人对整个医疗行业的无奈，在这样的情况下，很难再问出什么。
　　“你……”
　　“啪～！”
　　方秀丽刚要说话，办公室的房门推开，值班室的护士刘丽走了进来。
　　“王医生，有个手术，苗主任让你去！”刘丽看着王文说道。
　　“恩，这就过去！”王文听见后说道。如果是以前，碰上这种事，肯定不愿意动。但是今天不同了，方秀丽的存在让他的心里很烦，刘丽的话对她来说无疑就是天使的福音，天使的召唤。别说是去做手术，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王文也不会犹豫的。
　　至少，那些都比应付方秀丽这个省电视台记者强！
　　“方记者，真不好意思，我要去做手术了。”王文把手中的书合上，然后站了起来，看着对面的方秀丽说道，“你是打算继续在这里待着，还是回去？”
　　方秀丽想了想，觉得自己的采访任务还没完成，就说道，“我再待一会儿，不会不方便吧？”
　　“没事，那你坐，我先去了！”王文跟对方说完之后，就离开了办公室。在来到外面的时候，王文看着刘丽，小声地说道：“方记者还要在这里待着，找个人盯着她一点儿，别出了什么乱子，不要轻易的接受采访，也不要说什么，她有录音笔，明白吗？”
　　“明白！”刘丽点了点头。
　　王文来到了消毒房，洗漱消毒后，穿上手术服，进入手术室。
　　不过这手术台一上去就下不来了，第一个手术做完已经十二点多了。结果刚出手术室，急诊那边又出了事，说是出了车祸，大出血，被撞的都没有人样儿了。
　　苗定江年岁大了，身体不好，不能连续做手术，所以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王文。王文只能再消毒，换衣服，进入另一个手术室。
　　当他进去的时候，手术已经开始了，好几个医生围着手术台，正在对伤者进行抢救。
　　刚才在来的路上，王文就听说伤者是出了车祸，而且非常的严重。现在一看，果然如此，不是没有人样儿，而是现在根本看不出那是个人。浑身血淋淋的不说，没有一个完整的地方。特别是双腿，骨头断的很彻底，只剩下连着的肉，看起来很血腥。
　　王文作为心外科的医生，在这种抢救中还是很重要的，所以在他来了之后，立即就投入到了抢救当中。
　　只可惜忙了七个小时，最后还是没有救过来，维持生命的那条曲线变直了，并且再也没有出现过弯儿！
　　这样的事情在医院也是很常见的，出了车祸的人送到医院，结果医生护士忙了一整夜，最后人还是死了。不是医生的水平不够，而是这个人撞的实在是太惨了，说成是被五马分尸也不为过。能让他多活七个小时，已经算是不错了。
　　只可惜他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是在痛苦中度过的。
　　有时候当医生也很矛盾。不救，不道德。救，如果救不过来，就会加长伤者的痛苦时间。唉！
　　当王文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传来嚎叫痛哭的声音。
　　所以说，在医院这种地方工作，需要有很好的心里承受能力才行，因为在这里整天都在看着一个个人间悲剧的发生。心理素质不好的人，或是感情丰富的人，一般都是不适合在医院工作的。
　　外面的天早已经亮了，昨晚一整夜也没有得到休息，如果不是时间长，锻炼出来了，一般人还真承受不了这样的工作。
　　虽然不是在做什么剧烈的运动，但是手术对医生的体力消耗还是很大的，因为手术少则半小时，多则十几个小时，甚至二十几个小时，都要站在手术台旁坚持下来，如果医生坚持不住，那么病人就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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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在手术的过程中，还需要集中精力，这对于人的大脑的消耗是非常大的。每次长时间做完手术从手术室内走出来，王文都会感觉头晕脑胀，特别是这种熬夜手术，每次出来都有种身体被抽干的感觉。
　　这么累死累活的，一个月工资才一千六，而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因为什么原因被扣。
　　而那些非技术性的医生，白天上班喝茶看报，晚上下班回家睡觉，一个月工资照样两三千块。劳动分配的不均匀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但面对这样的制度，又能怎么样呢？
　　吃闲饭的人比干正事的人多，这就是我们的国情。
　　改革？改个屁啊！
　　改革的权力都在吃闲饭的人手中，那些人会把吃到肚子里面的东西吐出来？他们的贪婪就如同这治病一样，不管多少钱投进去，都是一个无底洞！
　　不愿累死累活的干？可以！中国学医的人那么多，你不干，有的是人愿意干！
　　我们这嘎达，就是不缺人！
　　王文回到办公室，原本以为天亮了，方秀丽应该早就走了。可是当他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却发现方秀丽竟然趴在他的办公桌上睡觉。
　　王文看见后微微一愣，难道对方为了采访他，等了他一晚上不成？这个女记者，还真是玩命。
　　难道她以为这样就能够采访到什么吗？
　　年轻啊！竟然还不知道，付出并不一定就会有回报的道理！
　　看着对方身子缩成一团的样子，王文把挂在墙上的外套拿了下来，披在了对方的身上。
　　也许是被惊动了，外套刚放在方秀丽的身上，她就醒了过来。趴在桌子上的她，缓缓地抬起头，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王文，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用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然后看了看身上披着的外套，就对王文说道，“谢谢～！”
　　王文也没有说什么，坐下长吁了一口气，同时闭上了眼睛，等着交班的医生快点儿来，他也好回家睡觉。
　　“你刚回来？”方秀丽用手揉搓了几下脸，看着王文好奇的问道。
　　“恩！”王文哼哼了一声，要死不活的。昨晚他确实被折腾得不轻。他现在才知道，表现的太抢眼，手术水平表现的太高，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就像昨晚后半夜的这个手术，他的级别明显不够，应该是苗定江去才对。结果苗定江就以身体不好为名，让本该回去休息的他去了。别的科去的都是主治以上的医生，只有心外科去的是小住院医。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水平高，估计就算去了，像他这种小住院医也只有围观的份儿。
　　木秀于林　风必摧之！
　　风不去摧，也有人会去砍掉做家具！
　　“这都几点了！”方秀丽看了看手表，然后狐疑地看着王文问道：“难道从你离开之后，一直到现在，都在做手术？”
　　“你以为呢？”王文有气无力地说道：“本来十二点应该结束的，结果有人出了车祸，送到了这里，那是我看过的最惨的伤员。不像发生了车祸，倒像是被五马分尸。结果奋战了足足七个小时，那人还是死了。”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你们医生这么忙，一定累坏了吧？”
　　“废话。你最好别跟我说话，因为我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是吗？正好我也要离开了。省卫生厅巡查小组今天就会来江北，我要回去跟他们会合！”方秀丽说道。
　　王文慢慢地抬起眼皮，瞄了一眼身旁的方秀丽，然后缓缓的又闭上了眼睛。终于要走了，太好了！
　　“不过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也许是猜到了王文心中的想法，所以方秀丽看着王文说道，“虽然我今天回去，但是并不代表我以后不会回来。你不要忘记，真正的采访，是从今天开始。而且鉴于你的态度，在这次江北药品降价情况的报道中，我准备着重报道你们中心医院！说不定还能够上省电视台的新闻呦！到时候，你们中心医院就出名了！”
　　王文听见后，闭着的眼睛立即就睁了起来，而且很大很大。这不是公报私仇吗？还没完没了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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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谢我！”方秀丽伸手制止了要说话的王文，继续说道，“我也只是尽一个朋友的义务，帮你免费宣传你们医院而已。要知道，省电视台的新闻里面，可是从来都不让插播广告的。这次，便宜你了～！”说完，方秀丽笑着拎着她的宝宝。屁股一扭一扭地离开了王文的办公室。
　　看着方秀丽得意的背影，王文有种挥拳的冲动，不过以他现在的状态，挥拳可能有点儿难度。
　　算了，暂且绕你一命！
　　方记者临走时放出的话，让王文心惊肉跳了好一阵。别的事情他不了解，但是对于对方的难缠与执着，他是领教过的。就像孟姜女，不哭倒长城，坚决不擦眼泪儿！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王文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难缠也好，执着也罢，希望对方能够讲道理。
　　坐在办公室内闭目养神的王文，千盼万盼，终于把替班的人等来了，他也终于可以交班回家睡觉了。
　　正当王文换好衣服，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就听见身后有个人再叫他。
　　“小王～！”
　　王文回头看去，是主任马奎荣！
　　“主任，什么事？”　王文停下脚步，看着马奎荣问道。
　　“昨晚是你值的班吧？”马奎荣看着眼前的年轻医生笑呵呵的问道。也许是年纪大了的原故，他每次看见年轻人的时候，心里都在感叹，还是年轻好呀！否则昨晚上床之前，也就不用吃药了！
　　“是我！怎么了？”王文问道，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
　　“听说省电视台的记者来到咱们医院暗访？有这回事？”马奎荣又问道。
　　“恩，昨晚来暗访，我看她鬼鬼祟祟的，以为是小偷的，结果叫来警察一查，还真是省台记者。她看到暗访被人发现，所以只能明访了！”王文简单的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下。
　　“哦！是这样啊！”马奎荣想了想，问道：“那个记者呢？现在还在吗？”
　　“昨晚我有两个手术，没管她，早晨回来的时候，看见她在我办公室睡着了。刚刚走。你找她有事？”
　　“没事。就是听到有省台记者搞暗访，觉得很奇怪。巡查组的人来没来，她却来了。看来这个记者很多事！”
　　“恩，确实很多事！”
　　“对了，还有一件事。刚刚接到上面通知，省卫生厅巡查组的人，今天会到江北市，而他们第一个要检查的地方，就是我们中心医院！”马奎荣说道，“院长说了，今天一个人都不能缺席。所以，只能委屈你再坚持一天了！”似乎怕王文有意见，马奎荣在临尾的时候又加了一句：“昨晚值班的老苗也要留下！”
　　王文听见马奎荣的话之后，脸上瞬间变的蜡黄蜡黄的！
　　王八蛋，猪扒皮，太他妈的缺德了。
　　加一个夜班才给七块钱也就算了，竟然还让再坚持一天？老子就算是铁人也不能连轴转啊～！你们晚上睡的那么香，老子却要占在手术台前奋战，拿的工资还没有你们一半多，你们要拍领导马屁，干嘛要牵扯到下面的人？难道还让我们拿着花束大喊热烈欢迎不成？
　　王文在心里把齐德顺狠狠地骂了一遍。本来以为这个‘三好院长’弃恶从良，从此行善积德。没想到才过这么几天，老毛病就又犯了。我亲爱的院长，祝你上床阳痿，下床早泄，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举！
　　牢骚在心里发完了，班还是继续要上的。和马奎荣说了一声之后，就去了医院的食堂，先填饱肚子再说。
　　在食堂里，王文遇见了昨晚一起做手术的几个医生，也都是怨声载道，怨气滔天。所以，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始小声的以各种方式各种语言，对院长齐德顺，以及巡查组的人，进行最恶毒的诅咒和鄙视，以发泄他们心中的不满与愤怒！
　　虽然大家都知道诅咒并不会成真，但至少可以让大家的心情好一些。
　　吃完饭，王文就回到心外科。当他拿着病历夹，去看病人的时候，却看见其中一个病房外站了许多人。
　　王文好奇地走了过去，刚要进门，从病房里面推出一个病床，直接推进了电梯。还没等王文反应过来，又一个病床推了出来，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强哥，干什么呢？”王文走进病房，看着病房的刘贺强问道。
　　“换人！”刘贺强看见进来的王文说道，“巡查组不是要来检查了吗？我们心外科，作为这次药品降价影响到的主要科室，肯定会被巡查组光顾的！”就在刘贺强说着的时候，王文见到四个不同年龄段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们中有头发花白的老人，也有年轻力壮的小伙。而且他们的身上穿着病号服，但是王文却并不记得，心外科收过这几个病人。虽然他管的床并不多，但是昨晚在值班的时候，就都已经看过了，他的记忆力还是非常强的。


　　四个人在病房内站成一排，以年龄排列。
　　“你们听好了！”刘贺强对着这四个人说道，“我刚刚接到消息，领导已经在来的路上，估计十点就会来医院进行检查。如果他们进入心外科，那么就要靠你们了！对了，台词都背下来了吗？”
　　“背下来了！”几个人异口同声道。
　　“那就好！”刘贺强说道，“记的，到时候，你们一定要表现出病人的虚弱。对了，告诉你们昨晚今早别吃饭，你们都吃了没？”
　　“没有，刘医生，我们都饿了一晚上了。你看看，我的脸色都变白了！”年龄最大的老者用手遮着自己的脸，对刘贺强说道。
　　“恩，这就好！还有，除了要表现出虚弱之外，在被问及那些问题的时候，脸上一定要表现出，对政府药品降价这一措施的感激。同时，脸上的表情不能太平静不能太生硬，但也不能表现的太过分，别又哭又叫的。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电视里怎么演的，你们就怎么演。如果装不出来，就往嘴里面塞几颗干甘草片。记住，到时候一定不能掉链子，明白吗？”
　　“放心吧！”
　　“好了，你们都躺下吧！”刘贺强说道，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屋子里面的人，说道，“好啦，大家都回去干活。对了，郝志超，你就留在病房里。收到消息之后，立即把他们扎上葡萄糖！”
　　“是！”
　　王文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几个‘病人’，然后走出了病房。现在他总算明白，刘贺强在干什么了。
　　每次上面有大检查的时候，都会搞这一套。上次主管卫生的副省长来江北中心医院搞调研的时候，就是如此。
　　刻意找几个人来假扮病人，然后在领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