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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青之鬼御堂-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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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御堂 BY欧阳青
第一章 悲剧
梦回莺啭。
乱煞年光。
人立小庭深院。
炫尽沉烟。
拋残绣线。
恁今春关情似去年。
室町时代 京都
自醒醐天皇打倒镰仓幕府,还都京都,结束近一百五十年的镰仓之乱后,没几年,京都又被纳入足利将军家的势力范围,史称室町时代。
在这近两百年被称为「贵族庶民文化」的社会里,传统的「能剧」从祭神庄严肃穆的排场,演变成贵族争相赞助的风雅情趣。
此时,一个来自乡下的剧团,在京都法然院演出「劝进能」,这个剧团没没无闻,照理说,连获得在法然院演出的机会都没有,但据传,团里的舞者各个年轻又貌美,和寺院里的和尚往来密切,能演出「劝进能」,其实是舞者用身体换来的。
艺人的身分是属于下阶层贱民,如果不能获得贵族出资赞助,便得沦为靠寺庙和尚施舍,白天在神台上表演,夜晚则卖身赚钱,而这就是流浪艺人的宿命。
「嗯……啊……求您……不要……」
男子的喘息呻吟,在夜里听来更为心悸,令人不觉脸红耳热。
苍翠茂密的树林里,和室禅房的门户大开,两个男人正躺卧在榻榻米上,一身僧衣的和尚上半身赤裸,下身的衣裳全堆高到腰际,双手抱着身下年轻俊美的男子,正埋首在他体内冲刺。
年轻男子白皙俊美的脸上满是忍痛的神情,他紧闭双眼,神思开始恍惚,他想到在舞台上表演时的愉悦,艺人的一举手、一投足,华丽的服饰,或狰狞、或神秘、或美丽、或哀怨,无数个面具……
在现实生活中,艺人的身分地位是连下阶层的贱民都比不上的,但在舞台上,他们却可以成为神,也可以化为地狱之鬼,这个虚幻的世界是连与他们「关系密切」的僧侣也无法体会的。
「把腿张开,臣服在你的衣食父母下吧!鬼御堂。天哪!你的体内真紧、真热!想必已经阅人无数了吧?」和尚一把握住他的灼热,甚至残酷地来回抚弄着,像是故意要将鬼御堂逼入地狱。
「啊……啊啊……求您……」
鬼御堂前后皆受到刺激,身子不自觉的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衣裳,修长的指尖因强忍痛苦而插进残破的衣堆。
和尚抓着他的下巴,邪肆的目光留连在他娇艳犹胜女子的面容上,「求我什么?」
「啊……您……」
受到侵略的身子令鬼御堂产生恶心的感受,虽说他早该习惯了,但近日来每夜的玩弄,却折磨得他的身心疲累不堪。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
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容颜呵!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眸,此刻虽显疲惫,却依旧明亮慑人,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面容或许有些苍白荏弱,但那偏女性的五官,着实细致得教人不自觉的沉沦。
鬼御堂是一个乡下剧团的台柱,他一到,和尚就知道这一次挖到宝了,他和他的弟弟银夜叉,顿时让这寺庙增色不少,从那一刻起,和尚就决定要留下这个破剧团了。
「请您……不要……」
「不要?」和尚狠猛的在他体内一挺,然后把强悍似铁的欲望停留在最深处。
「不要吗?鬼御堂,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鬼御堂死命的咬着苍白的下唇。「求求您……放了我……」
「放了你?那可办不到。」和尚刻意抽离鬼御堂的身体,却在他好不容易松口气时,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闯进。
鬼御堂惨叫一声,无助的瘫在和尚的身下,任由他摆弄。如果身与心可以分离!那他宁可自己是舞台上的演员,永远飞离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和尚冲刺的速度和力道逐渐加快,鬼御堂知道他快要发完毕了,而自己,终于又熬过这一次。
「啊……」
和尚仰首大喊了一声,将火热的欲望宣泄在鬼御堂的胸腹间,然后疲软的翻过身,仰躺在地板上喘息不已。
应该是结束了吧?
鬼御堂闭上发涩的眼,身体的痛永远比不上心里的。
走上能剧的路,虽说是继承家业,但他的确喜欢舞蹈,站在舞台上,既能像夜叉般恐怖,也能像贵族一般优雅,只要注视着台下屏息凝神的观众,他便觉得心满意足了。
「滚下去!谁准你睡在这里的?」
和尚的不悦将鬼御堂的思绪拉回到现实,他赶忙起身,但这一动,自下体传来的撕裂感让他几乎痛喊出声,然而,身为下阶层贱民的他,既不敢,也不能得罪他的赞助者。
「对不起,我马上离开。」鬼御堂虚弱的开口。
「慢着!」
白皙瘦弱的胸膛布满被肆虐过的激情痕迹,和尚的眼微眯,邪淫的光芒逐渐拢聚,他倏地拉下鬼御堂,抱在怀中不住地亲吻着。
「不……不……求您……」已然头昏眼花的鬼御堂无力地跌扑在和尚的身上,不知所措的任由他吮吻。
一阵强烈的恶心感再次袭来,他真的要吐了。
「时间还早,我们再来一次。」和尚的手探向鬼御堂的后庭。
「不……我会受不了,求求您……」鬼御堂不住地闪躲着他的攻击,「真的不行了,这几天……每天晚上都这样……」
「要你是你的荣幸,如果不是我,你的剧团早就垮了!」和尚扳过他的身子,让他跪趴在地上,再次往他的双股问挺进。
鬼御堂忍痛的咬着下唇,他已没有体力,也没有胆子可以反抗和尚,只能强忍着急欲作呕的感觉,再次经历那残酷的刑罚。
「想想你的剧团,在结崎乡下一带虽是小有名气,但在京都呢?谁认识你们?若不是我让你们担任今年秋收谢神的劝进能,说不定你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和尚抓起半满的酒瓶,一边喝酒,一边侵略着鬼御堂。
鬼御堂闭上双眼。又开始了,原以为今晚一次就够了,没想到他的兴致竟如此高昂。
「感谢我啊!说话,用你那美丽的小嘴说些让我高兴的话。」和尚的手从后头伸进鬼御堂的嘴里,粗鲁的抠挖着。
鬼御堂在心里低叹了一声,「是……多谢……您的宠爱……」
「哈哈!下回换你弟弟吧!」和尚满足的抽搐几下,这回把火热的欲望全灌进鬼御堂的体内,压在他身上平复激烈的情绪。
银夜叉?不!
鬼御堂神情一凛,「我弟弟年纪还小,大人若要人陪的话,我来……」
「你的身体我已经玩腻了。」和尚一把推开他,淫邪的笑着,「你弟弟年纪不小了吧?看上去也有十六了,你在他那年纪早已有过男人,不是吗?」
鬼御堂垂下头嗫嚅的道:「大人,请不要动我弟弟,他从未……」
「还没被人尝过吗?不简单哪!想必这几年都是你这位好哥哥替他挡下许多的爱慕者吧!」和尚用手指勾起鬼御堂的下巴,阴郁而危险的瞅着满脸仓皇的鬼御堂,「这样的孩子才教人喜欢。听着,演完劝进能,我要他。」
「大人……」鬼御堂心一惊,脸色更苍白了。
「滚下去吧!卑贱的人没资格睡在我的禅房里。」
鬼御堂茫然的穿上衣物,向游魂似的走出禅房,他的心全乱了。
怎么办?和尚指名要银夜叉,这怎么行呢?比他美丽温柔,更有表演才华的银夜叉,从小就被严密地保护着,因为要靠他发扬家艺的缘故,银夜叉的练习向来都比任何人还严格,但相对的,他也比任何人有潜力。要银夜叉来陪宿?
不!若事情真会演变成那样,倒不如逃吧!逃到一个可以自由表演的地方,逃到一个懂艺术,且不再需要卖身的地方。
呵呵!鬼御堂的笑声在暗夜中显得极为凄凉。有这个地方吗?流浪了这么久,为什么他老是这么的不切实际呢?
他早该仔细想想未来怎么办的,银夜叉再过两个月就满十六岁了,他越长越美,既有男性的魅力,更具女子的妩媚风情,连他这个做哥哥的看久了都会失神,更别说是初次见到他的外人。
而且,最近也越来越多指名要银夜叉陪宿的客人,再这样下去……鬼御堂无奈的摇摇头。
轻轻的走进兄弟合宿的房间,这是一间狭小的边房,用杂物室改装的,但他们是寄人篱下,根本没资格抱怨,更何况,其它的团员还睡在茅草搭的大通铺里呢!
动作迟缓的跪在榻榻米上,腿间的刺痛让鬼御堂皱紧眉头,低噫了一声。
唉!他多想在这个时候洗个澡,至少能把和尚留在他身上的味道洗去。
「哥哥?」侧着身,面朝外躺着的银夜叉突然出声唤道,让鬼御堂惊讶的回眸。
「你还没睡?」
银夜叉拥被坐起,趁着明亮的月光仔细瞧着鬼御堂,「你去了和尚那里?」
鬼御堂知道瞒不过他,挪到他身边坐下,当股间的伤碰到冷硬的榻榻米时,陡地让他白了脸。「这事你不用管,只要把舞练好就行了。」
「哥,为什么每次都是你在牺牲?如果是为了剧团,我也可以去卖身。」
倏地,一根食指贴上银夜叉那柔美如玫瑰花瓣的红唇,令他噤了声。
「不要说这么任性的话!身为艺人,你只要把舞台上的角色扮演好就行了,其它的事都不重要。」鬼御堂说。
「既然其它的事不重要,那你也不要去给别人糟蹋了。」每次看鬼御堂这样,银夜叉都觉得好心疼。
「艺人还是得兼顾现实。」鬼御堂低声一叹,心思开始飘远,想着劝进能的戏码。
「哥哥,我已经十六了,我也可以卖身,我们要一起为剧团的未来努力!这是咱们小时候就约定好的事,你不能把我排除在外。」银夜叉最怕的就是鬼御堂此刻的神情,恍惚的眼神、超脱现实的表情……他有很不好、很不好的预感。
鬼御堂温柔的捧起银夜叉的小脸,这是他见过最美的一张容?!无与伦此的神态、温柔的气质和俊美无俦的外貌,隐约露出一股男女皆会为之着迷的风采,这么好的长相,这么难得的人儿,怎能让他去卖身,夜夜匍伏于脑满肠肥的男人堆中呢?
「不,银夜叉,你的身体是属于剧团的,你是天生就得站在舞台上发光、发热的人物,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卖身呢?」
「可我也不舍得你啊!」鬼御堂的身子瘦弱,每回被找出去陪宿,就得休息个两、三天才能恢复精神,看得银夜叉好心疼。
「我终究比你大,而且,这个身子早就脏了,你却不同,知道吗?你很有才华,也很有潜力,上回你主演的『野宫』,连我都看傻了,年纪轻轻的你演出倾国倾城的六条御息所的幽魂,那景象真教人难忘。」
一提起能剧,兄弟俩的兴致就全来了,银夜叉暗自在心里作下决定,下回他也要卖身,哥哥可以做的事,他也能做!
他已经不小了,如果每晚让男人垂涎、玩弄是艺人的宿命,那么,他也可以这么做,他不要再看到瘦弱的哥哥老是带着满身的疲惫与伤痕回来。
「野宫这戏说的是源氏物语中的六条御息所因痴恋比她年幼的恋人而不得超生,是非常讲究情感的戏,你在跳舞的时候,可以用肢体尽量表达出哀伤……」
丝毫不明白银夜叉心情的鬼御堂,连比带说的,完全沉浸在能剧的世界中,他不顾早已撑到极限的身子、不顾隐隐作疼的下体,像是要紧抓住每一分每一秒般,把自己所学、所会的,全部教给银夜叉。
这一夜,他尽情的表演着,往后,他们兄弟俩便再也没机会彻夜畅谈能剧了……
※ ※ ※
东山这一带,风景秀丽,山色峻伟,长久以来,都是贵族的避暑胜地。
座落在银阁寺旁的聆音阁,便是室町时代第八代将军足利义政的儿子足利煜桦的书斋,足利义政为了效法建造金阁寺的祖父足利义满,于是在东山下建了银阁寺这处别馆,而他的儿子煜桦就是爱上这一带的清幽之气。
这天,煜烨轻车简从的来到东山。
「少爷,前些时候才因避暑前来,刚回去不久,怎么又来了呢?」守在聆音里的女侍见到他虽然心喜,却又忍不住叨念着。
煜烨一身的绝俗丰采,虽然出身于武士的足利家,可他却多了一份文人的风雅气质,但俊眉朗目间又无损剑客的侠骨风范。
他听了女待的叨念,只是笑笑,「城里天气热,何况,漫步于东山是我的兴趣。」
「少爷,我看你是受不了城里少女的热情,才躲到东山来的吧?」一名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贵少爷,自然会受到女人的青睐。
「就是这样,你知道这回少爷躲的是谁?」搬东西进门的随侍武训顺口道:「是天皇的三公主琉璃小姐呢!她还真够大胆的,在祗园祭上公然向少爷示爱,吓都把人吓死了,谁敢接受啊!」
「三公主?是那个传说长得相当美丽的女子吗?快说说她到底长什么模样?」
由于外面的人对于琉璃小姐的描述众说纷纭,女侍们一听到他提起如此传奇性的人物,不禁好奇的纷纷围在武训身旁,七嘴八舌的问着。
「你们这些女人,这么重视人家的美丑干什么?」武训不耐烦的说。
「这你就甭问了,混小子,快给我们形容一下三公主是不是真长得美如天仙啊?」
「呵!别靠这么近,我的鼻子会过敏。」武训伸手挡住她们靠近的动作。
她们似乎都在身上洒了香粉,呛死人了!真是的,少爷这么常来,若是真看上哪个人,早就带回京里去了,哪会等到现在?
「你这混小子那是什么表情?眼睛给我放正经一点。」女侍收起扇子,在武训的头上不客气的一敲。
「哎哟!」这些女人真烦耶!「你们到底要不要听三公主的长相啊?」
女侍们异口同声的点头道:「快说。」
「嘿嘿……事实上,我也不知道她长得怎么样,因为真正看过她的人只有少爷一个人。」
他一说完,突然,四周就陷入一片静默。
好半晌才有人开口抗议,「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
「嘻嘻!是你们自己要问我的。」武训拽拽的仰起头。
然而,当他看见众女子纷纷抡起粉拳,怒发冲冠的朝他逼来,他连忙跑向门边。
「别动粗!好男不跟女斗,更何况,我这回是专程来陪伴少爷的……
咦?少爷呢?」
待他回神时,房内已没有煜烨的身影,不知何时,他竟悄悄的离开了。
「少爷哩?」武训搔搔头,这下子可糟了。
「少爷什么时候离开的?怎么都没人发现?」
「准是嫌我们太吵,兼爱说人是非,他不高兴,所以走了。」
「啊~~我们被少爷讨厌了。」
「可不是吗?少爷来东山是为修身养性,谁教你们老爱扯些是非?」
武训叨念了两句,在众女侍群起围攻下,左闪右躲的夺门出去寻找他家主子了。
※ ※ ※
煜烨悠闲的漫步在东山,此刻,他的确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出身将军家的富贵背景,朝堂上的压力,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他本无意于仕途,怎奈父命难违。
如果可以,他真想落脚于东山,做个平凡的村夫。
步出银阁寺桥后,他缓缓踏上一旁的砾石小径,这里是他极为喜爱的小道,悠闲宁静的气氛,加上周围茂密的树林,常令他流连忘返。
不知不觉的,他走进林荫深处,依稀恍惚的,一个柔美的嗓音断断续续的传来,他循着声音的来处走去。
「昔日别宫!万紫嫣红开遍,怎奈秋后风疾,落英遍地,催人愁……繁华落尽总成空,芳心寂寞无人间……」
这词、这调,熟知诸子百家艺术,深懂风雅之道的煜烨并不陌生,他拨开枝叶,霎时被眼前的人儿吸引住全部的视线。
只见林间空地上,一名长发披垂的女子正在歌舞着,她手执一柄纸扇,衣着简陋,乍看之下像是山野村妇,但那歌声是如此的凄楚哀怨,令人闻之动容。
煜烨伫立在树旁,那女子听到身后有声响,不禁倏地转身!
那人的面容令煜烨陡地一震。不!他不是女子,但他却生得比任何一名女子都美,姣好的脸上,唇不点而红,翦翦秋瞳灵动得似秋夜皎洁的明星,唇边若隐若现的笑容……无一处不美得令人赞叹呵!
「打扰了。」煜烨先回过神来,温雅的声音中带有几分轻浅的笑意。
银夜叉望了他一眼,微颔首,然后沉默的转身准备离去。
「慢着。」煜烨突然两臂一伸,挡住他的去路。
银夜叉的眼光从煜烨的脸,移到他的手上,暗忖,这人想干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煜烨也有些讶异自己竟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举动。
「对不起,我……我的意思是,你的『野宫』唱得真好。」
「你懂能剧?」
本来银夜叉根本不想理他的,每天午后是他的练功时间,一天当中,他也只有午后这一、两个时辰可以不用干活,不受打扰的练习歌舞。
当这一人出现,他就照惯例的把他归纳为以往常见的那种人,那种垂涎他面容的男人。
简单的绸衫,大方而不华丽,细致精巧的剪裁和绣功,一看就知那绝非凡品,再看陌生男子那身雍容华贵的气质,银夜叉明显的感觉到他的高不可攀,所以,他不想理会他。
然而,他却听出来他唱的戏码,这让银夜叉又对他另眼相看了。
「高尚典雅的能剧,是表演艺术的极致,何况!你唱的戏词出自名士世阿弥之手,在民间流传甚广。」煜烨淡淡的笑说。
对于这出戏,煜烨可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因为世阿弥是能剧的始祖,而当他在世时,支持他的,就是足利家的老祖宗足利义满!直到现在,足利家仍保有赞助世阿弥留下的观世座剧团的习惯。
「没错!就是出自世阿弥之手,不过,连年战乱、贵族没落、武家争权!懂得欣赏能剧的人越来越少,哥哥说,要想在这种乱世求生存,能剧就必须要创新,要让一般人也能懂。」
为了这个,银夜又想了好几夜,逐字逐句的摸索,盲到现在!他满脑子想的还是这个。
「你哥哥是个现实家。」煜烨饶富兴味的挑起眉。
「可不是吗?剧团里大大小小的事都得靠他呢!」银夜叉有些无奈的说。
「你们是什么剧团?」
「说了你也不知道。唉!想来就很泄气,我们第一次来到京都,就到处碰壁,连想找个靠劳力打工的机会都没有。」银夜叉收起执着于梦想的豪气,转为沮丧的开口。
「在每回公演后,大伙都得回到农田、山林去,靠剧团的收入根本不足以养家糊口。」所以哥哥才会不得已地以姿色事人,唉!
以前他年纪小,还不明白哥哥为什么甘愿让人糟蹋,现在有些明白了,却痛恨起这种陋习,尤其最近和尚找哥哥找得勤,哥哥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憔悴了。
「你们什么时候要公演?」
「你会来看吗?」银夜叉甩开不该有的思绪,他好象向这个陌生男子抱怨太多了。
煜烨注视着他俊美的容貌,流露出淡淡的浅笑,「如果你上台表演,我就会去看。」
「啊!主角不是我,是我哥哥。」银夜叉有些脸红了。
「他的舞也跳得像你这么好?」煜烨有些讶异的问。
「那当然,我哥哥的舞是全天下最好的。」他们兄弟俩还约好了要为成为全日本第一而努力呢!
煜烨呵呵笑着,「要小心哪!京都的戏迷都是看戏看成精的,稍有差错,下次就别想再登台表演了。」
银夜叉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咬咬牙道:「我们不会输的!其实,我看你的样子也知道!你是城里的贵族,像你们这种人,一定会以为我们这种乡下剧团很不自量力,不过,我们会教你刮目相看的。」
好倔强的孩子呵!煜烨的笑意更深了,「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如果每个京都人都是这个样子,你们也不会有机会在这里登台了。」
他们表演的场地是在法然院?安乐寺?还是真如堂?最近只听说法然院要举办劝进能,邀来的剧团八成就是他们吧?
「不跟你说了,回去晚了,哥哥找不到我会着急的。」他真是莫名其妙,怎会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咧?
「告诉我你的名字。」煜烨脱口问道。
「你真的会来吗?可主角不是我哟!」如果剧团能多一个戏迷,倒是让人顶高兴的一件事。
「没关系。」煜烨温柔却执的说:「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银夜叉。」
「我记住你了。」说着,煜烨还解下挂在腰间的一把白绢纸扇。
「这给你。」
「给我?」银夜叉瞠大双眸,「不!我不能收,非亲非故的,我没理由收你的东西。」
煜烨意味深长的一笑,「你让我看了一段漂亮的『野宫』,我送一点小东西给你是人情之常,你若推辞,反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小东西?
这白绢纸扇看起来那么高雅,隐隐还散发出一股幽香,是银夜叉生平仅见的高贵纸扇,教他如何收得下手?
「别再摇头了,你就收下吧!除非……你不要我来看戏?」
倏地,银夜叉如波浪鼓般猛摇头的动作马上停下,「要,你一定要来,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哥哥表演得有多好。」
「那你就把扇子收下吧!我们做个朋友。」煜烨硬把扇子塞进他的双手中。
在两人接触的一剎那,煜烨惊讶的发现,银夜叉的骨架还真是纤细,像个可爱的小孩儿似的。
银夜叉低垂下头,有些落寞的咕哝,「可我没有什么东西好送你。」
「我们是朋友了吗?」煜烨笑问。
「嗯!」他重重的点一下头。
「那就是你送我最好的礼物了。」
银夜叉深深的凝视着煜烨,好一会儿才漾开灿烂如冬阳的笑容。「我真的得走了,很高兴认识你。」
银夜叉往山坡上走了几步,忽地又停下,回过头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煜烨,叫我煜烨就可以了。」
「那么再见了,煜烨,后天起,我们会在法然院登台,你一定要来喔!」
「嗯!」煜烨温文儒雅的点点头。
隔着几步远,银夜叉热情的向他挥手,然后才开开心心的离开。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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