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女孩的小火柴 yth-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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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发出几不可闻的冷笑。但是长辈听後眉头却逐渐的舒展开，显然开始对她的身份感到满意。
　认可了她这个准媳妇之後，王秀珍的话也逐渐的丰富了起来。拉著她谈些保养啊，育子啊……甚至热播的电视剧这种极端平民化的问题也聊个不停，让女人心中的防线渐渐的降低了许多。
　她原以为这样一个大的家业公婆必定不太好相处，可是现在看来担心却是多余的。只不过是因为生活水准相差太远才把富人盲目的妖魔化了而已。
　相处了一会儿，她便暂别了莫氏夫妇跟著莫冰又去招待其它贵客去了。没过多久，两个人因遇到不同客人而走散，等到反应过来时温云美已经只身站在了会场的角落。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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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瞥见身旁的餐点盘，她忍不住喘了口气想要休息一下。
　正当她拿了一块糕点准备咬上一口的时候，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却冷不防的在她背後响起。
　“哟，我当是谁……刚才站得远还不敢相信，现在走近了果然是你。伊萨贝拉，你行啊，小婊子终於钓上大凯子了……”
　惊惶的回头望去，只见曾经的一位熟客正喝的醉醺醺的向她靠了过来，年轻的脸上满是轻佻的神态。
　一颗心顿时快要吓得四分五裂，女人手中的糕点“啪”的掉在了脚边。
86　告别过去
发文时间：　4/13　2011
……
　莫冰应酬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却被走廊拐角处一些奇怪的声响给吸引住了脚步。
　“别……别这样……”
　凌曼儿今夜有点喝多，脑子晕晕的不清楚正全身无力的被一个男人压在墙上恣意的轻薄著。
　“没事，这没人……一会儿我带你回酒店，我们再玩更刺激的。”
　正用一双色手贪婪的抚摸她全身的男人却显然没把女人的拒绝当回事，猪嘴照著那香滑的脖颈就是一阵乱啃，还色情的伸出舌头来舔上面的肉。
　“不要……走开……”
　试著用手中的晚宴包去打非礼自己的贱胚，却无奈男女之间的力量相差过於悬殊。凌曼儿挣扎了几下就被对方死死制住，连领口都被扯开了一大块。
　“放开她。”
　看到这样的场面，就算对方不是自己的旧情人莫冰也断然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想当初温云美还只是一个陌生的妓女，他都能为了她而数落雷枭。更不用说现在对方是他曾经心心念念一直想著的凌曼儿。
　“哟……是你啊……”
　直到身体已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开，男人才看清楚坏了自己好事的是今天订婚宴的主角。他没喝醉，只是借酒行凶而已，真醉了的是被蹂躏的凌曼儿。明白自己现在是身处谁的地盘，男人没弱智到留在这里跟主场的人较劲儿等群殴。只是怏怏的说了句“不好意思”就灰溜溜的跑了。
　“你没事吧？”
　皱著眉看著哭的妆都花了的凌曼儿，莫冰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下了自己的礼服外套给她披在身上。
　“你说呢？换做你你能没事麽？”
　他原本是好意，谁知听在女人的耳中却没由来的委屈了起来。眼泪非但没有因得救而停止，反而流的更加汹涌，看上去就像一只可怜的大熊猫。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去收拾一下就回去吧。遇上这种事我也很抱歉。”
　心里明白她是因为自己订婚而心情不好，莫冰也没跟她一般见识，只是绅士的扶住了她的肩膀引她往女洗手间走去。
　哪知还没拖她到洗手间门口，大手就被对方一把给甩开了。
　“回去？我不回去……我还没看你宣布订婚，典礼还没开始。我今天就是来看这个的，看完了我才会死心。”
　望著莫冰那张熟悉的俊脸，凌曼儿失态的尖叫。
　“曼曼，不要胡闹！”
　女人的倔强让莫冰皱紧了浓眉，他一直都很反感自己被反抗──尤其是眼前这个女人。只见他再度伸手将凌曼儿的胳膊牢牢抓住，不容置喙的硬拉著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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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不需要整理，那就直接叫车回家吧。你这个样子待在这里我不放心。”
　“放开我！你放开我！莫冰你混蛋！你从来都是这样，自己决定了什麽就是什麽，根本就不管别人的意见！我说我不要回去你听到没有！你放开我！”
　拿出比方才对付色狼十倍的劲头，凌曼儿开始对莫冰又打又踢。她这一席话总算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她与莫冰之间的隔阂就在此时被她给一吐为快。
　“我不听人意见？那你就听我的意见了吗？”
　她不提起过去的那些事还好，一说起来莫冰眉一立，一把把她甩在了地上，平静无波的俊脸难得的荡起了一层涟漪。
　“你就是主意这麽正，什麽事都只想著自己！我有说不让你去法国吗？你想学厨你问过我吗？你都没问过凭什麽对我乱下结论！”
　气势逼人的几句话把凌曼儿问的哑口无言，只是趴坐在地上默默的望著他流泪。
　“算了……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我不想跟你闹。你请吧，以後我们再无瓜葛了……”
　略显烦躁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当莫冰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的过头打算下逐客令整理好情绪的时候。地上的凌曼儿却突然间顽强的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他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而後开始撕心裂肺的大哭。
　“莫莫我错了……我不该不问你就把你想的那麽坏。可是我怕……我怕你会跟我爸爸一样，什麽都限制著我，不让我自己做主。莫莫我回来了……我再也不回法国了，我在这开分店，开分店守著你好不好？我求你别订婚……不要不要我……”
　“凌曼儿！你喝醉了！”
　女人的这一席话如同最致命的蛊惑让原本就感到心烦意乱的莫冰更加的失去了往日的条理。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现在所面对的一切，更不敢相信自己这麽多年以来都在期盼著的承诺居然会在和别的女人订婚的前一个小时被凌曼儿脱口而出。
　“莫莫……我没醉……我还爱著你，我从来没忘记过你……莫莫……”
　用手死命的向下拉著莫冰的衬衫，凌曼儿将男人拉跪在地上搂著他的脖子就亲了上去。她的吻是咸的，混合了数不清的眼泪。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已经被泪糊掉了妆，看上去是那麽的楚楚可怜。
　“曼曼……你别这样……太迟了……”
　从来没想过凌曼儿会对自己如此低三下四，莫冰慌了，不知道闪躲她的吻。却仍维系著最後一丝理智，不让自己说出背叛温云美的话。
　“不迟……莫莫……还只是订婚，我们还来得及……”
　贪婪的吮吻著莫冰的嘴唇，凌曼儿像是打死都不会放手一般紧紧的抱住他。酒精可以迷乱她的神经，却无法侵吞她的意志。她知道现在是她挽回莫冰最後的机会，这种意志太坚定了，深入到骨血里，让她如同被火焚身。如果放弃了的话恐怕这一辈子都会留下遗憾的。
　所以她不能留遗憾，她爱他，必须跟他在一起。
　“曼曼……”
　皱了皱眉，开始的时候莫冰还能当她喝醉的任她吻著。但是渐渐地，当女人的尺度变得越来越过分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毫不留情的推开了她。
　“莫莫……”
　被推开的凌曼儿显得很无助，挣扎著想要再欺回他的身上却被莫冰巧妙的避过。
　“凌曼儿，如果说，你这番话哪怕是再早一天对我讲，我都可能会动摇……”
　眼神复杂的望著身前的女人，男人推著鼻梁上的银丝眼镜口吻中饱含著惋惜。
　“但是今天不行，现在──就更不行。”
　因为有个女人在等著他，死心塌地的要嫁给他，做他一心一意的莫太太。他许给过她一生，不能辜负。
　“莫莫……你不要我了吗？就算是……我死，你也无所谓吗？”
　咬著自己的下唇，凌曼儿痛不欲生的做最後的挣扎。
　“你不会死的，曼曼，你已经是个坚强自主的大女人了。你放不下你的餐馆，放不下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片天。别傻了，做个好姑娘，忘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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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著摇了摇头，这些在别人听来是绝对的威胁的话语在莫冰身上却起不到半点作用。因为他太了解她了，正如她才能唤起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一样。这种了解足以让人穿透一切谎言，变得现实无比。
　“莫莫……”
　还想再说些什麽，然而这时，一群人急匆匆的脚步声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冰哥！我们还找你呢！你怎麽躲到这来了！”
　几个平日里素来交好的哥们儿几乎是飞奔著下来找他。其中一个更是著急的一把拽过他扯著袖子就往楼顶上拉。
　“怎麽了？”
　莫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能被动的跟著人家走。
　“嫂子跟一个客人闹起来了，你爸都气得厥过去了，你还在这没事儿人似的呢！”
　那人火烧火燎的喊道。
　
　
87　噩梦来袭
发文时间：　4/14　2011
……
　“操！你个烂婊子！居然敢拿酒泼我！傍了大款就了不起了是吧？忘记了当初谁几万几万的砸你的单，翻脸不认人了就！”
　会场角落里围了一圈人，音乐也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头脸全是红酒正撒酒疯的男人身上。
　只见温云美浑身发抖的倚靠著餐桌脸色白的跟纸一样，手中还犹自握著一个空了的酒杯。显然这男人的狼狈都是出自她的手。
　“说话啊你！怎麽不敢了？被我揭穿了？哼哼，在场的诸位都看清楚。今天这个所谓的准新娘以前就是个靠中介出台的妓女，几百块钱一小时，陪吃陪睡！她的逼老子都操烂了！”
　“那个……那个谁！唐公子，你躲什麽啊？上次咱俩还跟她玩3P呢你忘了。还有小六子，这妞儿的口活儿你不是也试过！”
　最粗俗不堪的话语入耳，满堂宾客皆是一片哗然。碍於莫家的情面不肯多说什麽，但是众人眼里已经流露出了鄙夷。
　“这位先生，今天是我们莫家大儿子的订婚宴，话不能乱说。你这麽诽谤我们家的大儿媳妇，可有真凭实据？”
　莫振宇已经被人抬下去叫救护车了，还好在场的有很多都是医生，抢救的及时应该不会出什麽大碍。但是王秀珍却没有跟著去，只是站在原地表情凝重的看著这失控的局面，在关键时刻不负所望的摆出当家主母的气势。
　见她开口，人群识时务的让出了一条通路。老妇人也没谦让，一步一步的走向了那个撒泼的男人。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激动，可那种不怒而威的严肃却令温云美彻底的失了镇静，眼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您……您问她……”
　梁致远见莫家老夫人亲自出马，顿时酒醒了一大半。当下骂人的嘴也变得不利索了起来，不敢再造次。只是哆哆嗦嗦的抬了手指指向不断摇头正泪流不止的温云美。
　“那好，温小姐，你说，这位先生说的是不是事实？”
　由媳妇变成了“温小姐”，王秀珍瞬间疏离的态度已然表露了她怀疑的立场。望著莫冰母亲犀利而威严的目光，温云美明白纸是永远都包不住火的……继续撒谎只能让事情变得更糟。
　“是，我曾经是妓女……”
　莫冰赶到的时候正巧听见她对著所有的人说出这句宛如晴天霹雳的话语。匆忙的脚步顿时滞了一滞，俊脸上的表情又是难堪又是感伤。
　“好……很好……”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然而这一句话对於王秀珍来说仍然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深吸了一口气，老妇人缓缓的转身。只见她刻意忽略掉已经赶过来将温云美抱在怀中的儿子，以一种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对在场的宾客郑重宣布道。
　“今日本来是我儿的喜宴，却没想到闹出这麽多的笑话，还请诸位来客多多包涵。但是既然温小姐的身份如此特殊，这媳妇我们莫家势必不会娶。也请各位互相转告，不要坏了我们莫家的名声。”
　“妈！您说什麽呢！”
　王秀珍的这一句话等於是直接判了温云美和莫冰的死刑，抱著怀中比死更绝望的爱人，莫冰也禁不住激动的吼道。
　“住嘴！孽子啊……你还嫌我们老莫家丢人丢得不够吗？我们就是太相信你了，相信你能自己找一个好媳妇，才闹出今天这麽大的笑话！什麽都别说了，让司机送这个女人离开。你跟我回医院看你爸！”
　“……是。”
　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还想辩解些什麽，但是举目望见交头接脸上鄙夷与同情参半的宾客，男人最终还是忍痛将温云美放开，乖乖的顺从了母亲。
　“别哭，你先回去等我。剩下的事我来处理，好吗？”
　临别前他心疼的拭去了温云美眼角的泪，直到看见她点头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将她交给冷云与苏离他们。
　苏菲和Lily已经在旁边焦急的看了半天，要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会令她更难堪早就冲上来了。现在见碍事的人一走连忙眼中含泪的跟温云美抱在一起，三个女人心中皆是愁苦不堪，怎麽劝泪水都收不住。
　“Lily……”
　“小菲……”
　见自己的女人哭得跟泪人似的，冷云和苏离对望了一眼又都摇头叹息。
　“还是先回家吧……”
　苏菲毕竟年长，遇到这种事明白哭在外面也只能更丢人。於是便拉了温云美的手，示意她一同离去。
　“好……”
　无助的点了点头，温云美已经泣不成声。　
　
　
88　散场
发文时间：　4/14　2011
……
　转天，报纸大幅版面登出“莫家大少订婚宴中断”的消息，却没有说清楚是因为什麽。显然，个中缘由被人用一些非常手段硬压了下去。
　凑巧的是，没过多久莫大少与旧情人订婚仪式间隙在电梯旁热吻的照片又再次占据了娱乐版头条。於是，舆论各界纷纷将苗头转移到了凌曼儿的身上，猜测著是不是因为莫少爷旧情未了才无法同别的女人订婚的。
　最最戏剧化的是，就在那一夜。莫冰的初恋女友凌曼儿还真的在自己的公寓内吞安眠药自杀了，若不是抢救及时恐怕现在已经成了为情而苦的枉死冤魂……
　这一桩接一桩的新鲜事皆是围绕著莫冰展开，百姓们在茶余饭後当做谈资聊起时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唏嘘不已。人们都是很会联想的，一来二去将这些琐碎的报道串连在一起也就构建出了一副新欢旧爱争风吃醋的名门闹剧。
　不管怎麽说──
　总比堂堂一个莫大院长订婚的对象竟然是个妓女要体面得多。
　看到这些消息之後的第四天，莫冰这才带著一身的疲倦回到自己的家中。是时，温云美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坐在客厅里面等他，两人目光对上时皆是心中一痛，脑海里空明万分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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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指我放在床头柜上了，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我过得很快乐。”
　提起行李客气的站起身来对面前形容有些憔悴的男人点了点头，温云美面色很平静，笑容很温和。
　没有眼泪，没有矫情的话。她的心里对於自己和这个男人的结局比谁都更清楚。与其等他左右为难的和家里人闹翻，最终还是没办法顶住压力而抛弃自己。还不如先潇洒的转身，为他留下一抹难忘的倩影。
　“云美……”
　原本想唤一声莫太太的，但是话到嘴边莫冰却红了眼眶再也无法轻松的说出口。
　父母那边的意思很明白，也让他肩上背负的担子更加沈重。订婚宴上的这一气非同小可，把莫振宇气成了中风。现在躺在病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一提起这件事血压就高的不行。
　王秀珍已经为他放了最宽容的话，要是真喜欢这个女人的话就圈起来外头养著，生下来的孩子算莫家的，不会亏待了她们母子。但是结婚的事想都别想，除非等到他们老两口都死了但是遗产就一分不给。
　“莫……莫先生，保重啊。”
　原本想给他最後一个拥抱的，但是看著男人悲伤万分的俊颜，温云美却只是将手捂在了他布满胡渣的脸颊上。她的眼神是那麽的温柔，又是那麽的不舍。眼珠转动了几下，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
　莫冰也强忍住了没有哭，然而一向刚毅的男子在今时今日却已坚强到了尽头。
　“对不起……”
　满腔的热烈，最终还是烟花一绽。瞬间的绚烂之後，留下的只是数不尽的暗淡与漂泊。
　“你知道吗？你不在的时候我看了一本书。”
　忽然提起不相干的事，温云美露出洁白的小尖牙，笑得很纯情。
　“哦？”
　大手按上她放在自己脸上的小手，莫冰强撑起意志露出好奇的模样配合著她说下去。
　“里面有一段话，说得特别好。我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就背了下来。你要不要听？”
　“好啊──”
　银丝眼镜背後露出宠溺的光芒，男人的嘴角终於勾起了一丝笑意。
　“我原以为，我们可以就这麽插科打诨糊涂过一辈子的，一辈子跟在你身边就好。我爱著你的年月，一直都做著你的知己。不爱你的年月，一直做著你的情人。”
　“但你不会忘记我。你不需要忘记我。我对於你来说是那麽轻，你可以将我当做星期日下午的棉花糖一样不时吃一下，调调生活的味儿。你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念我，想念我对你的执恋，想，我遇到过一个热烈的女子……”
　像是背著舞台剧的剧本一样，温云美将从书上看来的话背给莫冰听。软软的语调，将那份流离失所的爱情缅怀者模仿得惟妙惟肖。
　扛不住这份寂寥，男人终是失控的落下泪来。眼泪最终被女人的手指挡住，汇聚成一洼咸涩的雨水，伴随著无法抑制的哀鸣。
　这一幕太悲情，悲情到温云美几乎撑不住了。她不想让他难过的，更不想让分手变得很感伤。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狠心差一点就要破碎得溃不成军，於是她蓦然间收回手指，任那洼咸水在衣角上蹭得面目全非。
　“我该走了，再见。”
　没有留下来看莫冰哭泣，虽然这一幕对於这个男人来说是多麽的不容易。换鞋的时候女人将口袋里的钥匙掏出来放到鞋柜上。
　这一下，她与他之间当真就干净得了无牵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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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　流离失所
发文时间：　4/15　2011
……
　温云美是自己拉著行李走出莫冰家的小区的。没有拦车也没打电话叫任何人。她就这样沿著道边一直走著，最终来到了繁华的商业街。
　印象中似乎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像现在这样走这麽多的路了，每一次出门不是坐车就是离目的地很近，因为那样才方便她踩著小高跟鞋摇曳生姿。
　但是现在，女人低头望著自己脚上柔软的运动鞋，以及身上没有任何点缀的休闲装。过去的经历如同过电影般在脑海里闪过，忽然间就苦笑了出来──
　真丢人啊你温云美，像条丧家犬一样灰溜溜的滚远。
　虽然从来也没做过什麽豪门梦，但是一想到与自己心爱的男人从此後就分道扬镳了，还是会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悲伤。
　抬头望天，湛蓝的天空不知什麽时候变得有些灰茫。巴掌大的一块儿，被林立的高楼包围著，是这个城市的繁华与寂寥。
　即便是工作日，商业街道上依然是人来人往。逃课的学生们笑著闹著，脸上是未谙世事的没心没肺。异地来工作的白领靠著咖啡店的玻璃窗正襟危坐，煞有介事的一边喝著咖啡一边敲打著手中的笔记本。时不时的还会有手提各种名牌购物袋的妙龄女郎眼高於顶的从商场里走出来，而後钻进一辆豪华的私家车……
　每个人或开心或忙碌，或无动於衷或无可奈何。不管怎麽说，这个世界终究还是热闹的，然而这种热闹却似乎与她无关。
　女人拉著行李，孤零零的站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中央。
　举目四望，没有人与她有关联，没有人邀请她加入其中。她是一个人，被抛弃的一个人。无论是男人还是上帝，都狠狠的将她拒之门外。
　她知道自己只是失恋而已，她知道此时此刻即便痛不欲生也总有一天会忘的一干二净。
　可是现在该怎麽办呢？
　为了爱情，她放弃了原本的坚持与骄傲。可是连爱情也没了，面对著无尽的时间与无边的宇宙，即便自己渺小如同一粒微尘，也终是要赤裸裸的被剖开面对此时此刻的千疮百孔。
　日子是会一天一天过去的，忘掉过往，还会有新的人生。
　但这“一天一天”才最是令人难捱啊──
　原本真的很想就这样蹲在地上，不管不顾的痛哭一场。可是她毕竟不是孩子了，没有那般热血，亦不能潇洒到百无禁忌。
　自嘲过後，她又一个人托著行李箱静静的离开。既然无法参与到别人的热闹，那就让她一个人寂寞到死吧。
　已经快到初冬了，虽然只过了短短几天但是寒流的到来往往是一夜之间。
　树上的叶子几乎掉光，街道上有清洁工在扫著落叶，沙沙沙沙发出悦耳的声响。乍寒的时候往往给人的感觉是最冷的，因为身体还没有来得及适应低迷的气温身上的衣物也是透风得可怜。
　温云美离开商业街的时候已是冻得全身发抖，等穿过两条街道来到人民公园的时候才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道要去往何方。
　以前的公寓早在她决心搬到莫冰家的时候就托中介卖掉了，Lily和苏菲也已经和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