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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陷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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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错都已铸成,所有的屈辱和痛苦都已受够,所有的悔恨正从内心缓缓舒展开来,仿佛变成了天空的朵朵乌云。
人生如梦,万事皆空。把一切恩恩怨怨都看得淡了看得透了,她反而不想一死了之了。人毕竟有一种求生的本能啊!
于是,她让老父从山区赶来照料自己的饮食起居。可父女俩的生活费问题又如何解决?
而王泰,则终日与酒为伍,一蹶不振,意志消沉,落得个到处游荡的下常逢人就叹惋法律的苍白。对一份名存实亡的婚姻,他非要支付一辈子的幸福和自由不可吗?!
各得其所施琪的丈夫不仅是一个机智的商人,还是一名严谨的基督徒,星期大总要上教堂上做礼拜,因为上帝会保佑他财源滚滚。施琪需要丈夫的钱,但不需要他的上帝。
施琪的脸非常性感,微突的颧骨,丰腴的红唇,以及略带苍白的下巴,看起来既成熟又天真,从开口很低的裙襟露出来一条微暗而圆润的乳沟,更是有一种挡不住的诱惑。
施琪读文学时,成绩相当拔尖,还是校园某文学社副社长,一度被男生视为若干朵不问颜色的“样花”之翘楚——玫瑰红。玫瑰的热情和浪漫,差点使她爱上一个教现代文学、尤其对郁达夫很有研究的青年讲师,但后者的一贫如洗终于令她望而却步。
施琪选择现在的丈夫,既让不少的女同学大为不屑,又让更多的男同学大惑不解,不屑者认为她是嫁给了钱。不解者认为她嫁给了上一代——她先生比她大16岁。
有人预言,不出两年,她会离婚。
然而,5年过去了,施琪还一点儿也没有“另起炉灶”的迹象。
这引起了笔者对她的采访兴趣。
施琪很开放,快人快语:“我厚着脸皮说点大道理吧。社会化大生产分工越来越细,因此造成了这个分裂的世纪分裂的时代。对吧。你必须分裂出不同的自我,才能自如地面对生活。一个人,不是说有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两人板块吗,同时满足它们是不可能的,古人早就说过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你只好分别对待它们了,一分为二,各得其所嘛。”
我对这种理论并不陌生,但仍然不免有点惊讶,听了她的婚恋故事以后,才觉得可以理解,尽管是一种很不是滋味的理解。
施琪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一辈子省吃俭用,送她读完大学。施琪毕业分配到了广州某制药厂,月薪上千,当时她非常高兴,因为这个数字,比她父亲退休金的两倍还多,父亲可是干了一辈子的革命工作呐。
然而,生活的不幸马上就降落下来了。一天,父亲写信告知,母亲的肾器官严重坏死,估计来日无多,要她尽快回家看看。施琪如五雷轰顶:母亲还不到知天命之年,就要撒手尘寰,这太残酷了!她一定要做母亲,哪怕换肾需要10几万、20万昂贵的医疗费。
她东借西凑,好不容易筹集了5万元,哪能解燃眉之急?
多少个日日夜夜,施琪寝食难安,默默垂泪。
恰在这时,一个女同事跟她说,自己有一位表舅,是个富商,也许能助她一臂之力。
就去见那财神爷。后者约四旬,五官端正,头发一丝不苟,不高不矮,着装整齐考究,看起来像个值得信赖的绅士。
他稍事踌躇,就答应借给她15万。
施琪忐忑不安地接过钱,道了谢,连忙赶往郑州。连傻瓜也会意识到,她这是在透支自己的未来。
治好母亲的病,施琪刚回到广州,女同事就来找她,开门见山说她的表舅去年丧偶,打算续弦,她觉得施琪才貌俱佳。就向表舅推荐了,表舅见了施琪一面。很认同,就让她牵个线,问施琪是否愿意嫁给他。
施琪早有思想准备,二话不说,答应跟债主交个朋友。
自此,那中年绅士跟施琪常来常往,彬彬有礼又慷慨大方,给她买“奥米伽”手表、裘皮大衣、真丝连衣裙等名贵礼物,带她出入高尚社交圈,吃日本金枪鱼,喝最好的干邑白兰地。起初施琪还半推半就,久而久之,便心照不宣,习以为常。
女人花男人的钱心安理得的时候,也就是她打算嫁给他的时候了。嫁给有钱的人,既对省略自我奋斗的艰辛,又可以尽情地享受宝贵的青春。
在一个仲夏之夜,她向他全方位敞开了自己。
真的做了“金丝雀”,施琪开始感觉到,世上最孤独的女人,便是结了婚的女人。
丈夫商务繁忙,常常各地飞来飞去,没有多少时间落家。
好不容易待在一起,两人绅士淑女的。除了那一点“必修课”,好像也没什么话可谈没什么心可交。他是那种在外面打情骂俏、在老婆面前却一本正经的男人。
婚前。施琪在广州有限的几个女朋友,婚后也跟她没有了来往。女人之间,没有男人之间通常的友谊存在,她们那种友谊无论怎样牢固,都经不起结婚的袭击,有时根本不必到结婚,只要一方有了异性朋友,她们的友谊,就自然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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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滋没味的,施琪只好在家看看檀香袅袅的张爱玲,写写烟雨蒙蒙的感伤诗。
在公元1996年的滚滚红尘之中,没有一个人会年时间受得了“檀香袅袅”,更别提什么“烟雨蒙蒙”了。
施琪三心二意的,想找点生活的刺激。
一天,她从书店买回了几本装演作常考究的女影星女模特的个人写真集,一翻一翻,就萌生了一种冲动,自己也要整出一本很有鉴赏价值的个人写真集,不为公开出版,只为自我欣赏。
就去找一家在广州很叫得响的影楼。影楼经理考虑到她的艺术要求颇高,且拍摄周期长,便给她介绍了一个著名的摄影家。
摄影家叫王大鹏,脸儿生得有点险峻,加上野草般蓬勃的头发和把一把盛大的络腮胡子,活像从西部电影里跑出来的盗马贼,听了施琪的陈述,表现出了艺术家惯常的冷漠,开口就说:“脱来看看。”
施琪就想这人也太轻狂唐突了,有点想打退堂鼓,可转而又想这衣服迟早是要脱的,迟脱不如早脱,一咬牙,拖泥带水地把自己扒拉个精光。
王大鹏双手抱胸,左脚勾在右脚上,斜倚窗前,不动声色地看了一会,顺手把她脱在沙发上的乳罩扔过去:“行。咱们来谈谈细节问题吧。”
一拍即合。
两人连续工作了一个星期,拍出了第一批照片,施琪也被照片上自己的形象惊呆了,摄影家把她处理得那么抽象又那么质感、那么幽闭又那么开放,仿佛变成了视觉上妙不可言的音乐。
一股对王大鹏的崇拜之情,在施琪心中油然而生,就问他在工作时为什么老是一副冷漠的样子。
王大鹏一笑:“艺术需要抑制,抑制才有表现力。那天,我开口就很残酷地让你在我面前脱衣服,是为了让你感到羞涩。不管多么开放大胆的女人,情感都是非常细腻的,当她羞涩时,才能把这种细腻的东西表现出来你知道吗。你比你自己所想象的还要美?”
终于,他赞美了她。
接下来,还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颊。
施琪听夸她漂亮的话早就觉得理所当然。一开始,眼前这个相貌接近丑恶、一脸深沉的男人,曾丝毫不拿她当回事儿,反而让她感到他有点与众不同。当她的自尊心受到空前打击的时候,这家伙好像被上帝及时点化了一下,转瞬又变得如此亲切如此温柔,就让她无比感动,猛然抱住他,哭了起来。
两人爱抚了一番。
他撩了撩她额前的一绺头发,问她为什么哭?
“我也不知道。我从没在一个男人面前哭过,包括我的丈夫在内。也许我这哭比笑还甜蜜吧。”
就这样,施琪跟王大鹏做了情人,每次在一起拍摄、厮混,两人并不一定都做爱,相互交流谈心,或者招待他艺术圈内的朋友。施琪很充实开心,觉得自己像一个完整的女人了。
我问她为什么不离婚,干脆嫁给王大鹏?
她笑了那么一笑:“那么,我又变得不完整了。像我这样的女人,同时要满足物质和精神两方面的渴求,丈夫给我金钱,大鹏给我感情。离开任何一个,我的生活便有了残缺。”
“况且,”她补充说,“大鹏虽然说过愿意娶我,但我清楚他只是一时兴起。跟他上过床的女人何止一打。嫁给他,这辈子的幸福恐怕更没保障。”
我又问:“你想过没有,你跟王大鹏的感情到底能维持多久?”
“能维持多久就维持多久。我不大在乎。张爱玲说得好:”女人要崇拜才快乐,男人要被崇拜才快乐。‘现在我崇拜王大鹏,所以我很满足。“
对她的话,我只能报以苦笑。
临时夫人卢峰和朱小玉两人已有10年婚龄,其中1年相爱,2年相容,3年相烦,剩下的4年,连相烦也谈不上了,彼此都无所谓不在乎,不冷不热。有一个6岁的女儿乔乔,倒是让两人疼爱不已。要不是为了乔乔的话,他们早就离了婚。
有一次,卢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今天,我听一个律师讲,因为孩子,离婚后的男女由夫妻关系变为亲戚关系。这话实际上很有人情味。我看咱俩也有点像一对亲戚。”
“而且,还是一对远房亲戚。”朱小玉似笑非笑地加了一句。
两人都是有高级职称的知识分子。朱小玉更是单位的业务尖子,1995年,她被外派澳大利亚,参与一项重要的中澳合资项目建设,留下丈夫带着女儿生活在国内。
朱小玉临走时,卢峰坦率地对她说:“你外出3年,我一人在家带孩子不容易,何况人近4O,正是旺盛之年,不可能没有生理需求,偷鸡摸狗的事儿咱不干,你看我能不能带一个女朋友到家里来,一来照顾孩子,二则免去孤独?”
卢峰一方面是摊牌,一方面是试探:如果妻子大为生气的话,她可能还没有外遇,至少没有固定的情人;如果妻子默认了的话,她肯定早已与别人有染,自己也就完全可以理直气壮了。
而朱小玉,一怔之后,竟爽快地同意了,并提出在自己动身之前一定要跟丈夫的相好聚一聚。原来,她也有自己的男朋友,这一次他们一块去澳大利亚。丈夫提出的要求,正可让自己得到心灵的平衡,不然,你不可能没有一点儿内疚之感。况且,一个女人的好奇心比男人强得多。眼下,正好借此机会识得庐山真面目,免得“伊人”让自己琢磨不透,以致牵肠挂肚,耿耿于怀。
第二天晚上,夫妻两人提前在潜龙湾酒店恭候“临时夫人”光临。不久,一个姿容不俗的女孩曳着长裙,款款走来。
她年方二十七八,清秀文雅,职业特证明显,一看便知是外省大学毕业来深圳任文秘之类的那一路白领丽人。
打过招呼,彼此存有介蒂,但并无半点尴尬,三人举杯祝福。丈夫和“临时夫人”旁若无人地对视着,安静的额角下面,不由分说地藏着一个隐秘的世界。朱小玉估摸他们相爱不浅,并不是一时的苟且,尽管心底有那么一丝儿酸溜溜的滋味,倒也释然坦然,不是有一句口号吗,男人更需要关怀?
想想也是的——男人?难人?他们若不经女人的帮助,升不了天堂,也下不了地狱。
“临时夫人”陶佳走马上任,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取下卧室里朱小玉和卢峰的结婚彩照,换上一帧自己的黑白艺术照。上面的陶佳含情脉脉又意高态傲,大有在这个家庭舍我其谁的意味。
卢峰见了,并未表示异议,可乔乔不服气,哭哭嚷嚷要把父母的结婚照挂回原处。卢峰就依了乔乔。陶佳于是一脸灰土,明白自己“转正”并非易事,至少需要一个不短的过程。
她暗下决心,一定要成为这个家庭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让她朱小王后悔都来不及。
自此,陶佳使出浑身解数,把卢峰父女伺候得舒舒服服,家庭内外开始洋溢着欢快和谐的气氛。渐渐地,乔乔认同了陶佳,孩子在父母的冷战状态下,已很久没有享受到这种圆圆满满的天伦之乐了。
乔乔生日那天,陶佳送给孩子一份精美的礼物,并要乔乔叫她一声“妈”。孩子不仅叫了,还说陶佳比自己在澳洲的妈妈漂亮。陶佳怀抱乔乔,顿时满脸亲了个不亦乐乎,眼睛差点模糊。
如果说陶佳心底还压着一块石头的话,那就是她感觉自己还生活在朱小玉的阴影下:家里的摆设一如从前;朱小玉留下来的波斯猫,似乎也精通人事,对她冷眼相待;而在男女主人相偎相依的结婚照下,跟卢峰做爱,总有三分不自在。
最令陶佳难堪的是,卢峰每次收到妻子从澳洲寄来的信,便跟乔乔关上门,在里面把信读给女儿听,有时还大笑不止。
可怜的陶佳就觉得自己完全成了局外人,在客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终于有一天,父女读了朱小玉远方的来信后,一反往常,关在屋子里一言不发。良久,传来乔乔的抽泣声。陶佳走过去敲门,问发生了什么事儿。乔乔打开门,冲出来,扑进陶佳的怀里,放声大哭:“妈妈。我要妈妈!”
卢峰把信递给陶佳看。
原来,朱小玉提出跟卢峰协议离婚,她已跟自己的男朋友在澳洲公开同居,后者很爱她。她不能因为舍不得女儿而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葬送。圣诞节前后,她有一个月的假,届时将回国同卢峰办离婚手续。
在信中,她还对“临时夫人”大加夸赞,声言陶佳更适合卢峰。
陶佳心里自然高兴,但喜悦之情并未溢于言表,因为这一天的到来,早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扬眉吐气的惟一举止是:借口家里有跳蚤,把那讨厌的波斯猫,丢进了公寓楼下的垃圾桶。
也许是由于夫妻长久分离,抑或是因为相隔遥远,连卢峰自己也说不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有点思念朱小玉了,甚至在梦里飞到了澳洲,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寻找她,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而对“临时夫人”陶佳,卢峰也没有了往日的柔情蜜意,觉得她正一天天变得平淡,乃至平庸,活像一个乡下来的保姆。有一次,陶佳跟他唠叨起做家庭主妇的艰难:“……我在菜场里特别感到黑暗,到处有人想赚我的钱。
尤其是一些本地商贩,一听我说北方的普通话就特别上劲。今天我去买梨,拿在手上觉得份儿不对劲儿,回头去找人,那人回我话:“你怎么还好意思来找我?‘我说我要去告他。那人再反问我:”你怎么还好意思去告我?’全成了我的不是。你瞧……“然而,卢峰既没有瞧也没有听。他打起了轻悄的鼾声。
圣诞节前后,朱小玉并没有回国,音信沓然。卢峰沉不住气,一连给她写了几封信,石沉大海,就整日里一副丢魂失魄、心不在焉的样子。
陶佳安慰卢峰说。近期朱小玉的工作一定很忙,她不是一个不挂念丈夫和孩子的女人,不仅事业心强,还很有感情。
女人最能理解女人。实话说,她陶佳就认为朱小玉很不容易,乔乔他妈是一个好女人。这样的好女人如今越来越少见埃云云。
直到她自己突然觉得这话怎么越说越别扭起来,就住了口。
卢峰像盯一个怪物似的把面红耳赤的陶佳盯了好久,猝然大笑不已:“他妈的女人,真是不可思议。她不是说要回来跟我离婚吗?你不是也盼望她回来跟我离婚吗?怎么你们两人都不对头了?”
“也许你妻子改变了主意。”
“而你呢?”
“我在努力扮演一个好妻子的角色。”
“你该不是在扮演朱小玉的角色吧,我指的是刚跟我结婚时的那个朱小玉?”
陶佳无言以对,自个儿去睡了,又怎么也睡不着,把自己跟卢峰、卢峰夫妻的关系翻来覆去地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卢峰上床的时候,她装作已沉入梦乡,其实他看得出她是在装模作样,想跟她说点什么话,却欲言又止,便悄悄躺下了,也把自己跟妻子和“临时夫人”的关系翻来覆去地想了好久,同样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谋而合,两人为同一个问题困扰着,心照不宣又心绪各异地失眠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不期然,朱小玉来信了!
卢峰迫不及待地拆封时,双手有点微微颤抖。
信上说:她以身体不好为由,向有关部门要求提前结束外派工作,已得到批准,最近就要回来了。恳请卢峰能不计前嫌,两人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反思反思彼此过去的所作所为。自从结婚以来,这么多年后,她开始又隐隐感觉到自己还是爱着丈夫的……卢峰把信递给陶佳。
这一次,陶佳没有接过来看,说:“我能猜出她说了些什么。还是那句老话,女人最能理解女人。”
麦子麦子属于那种身材风调雨顺、而面孔却贫脊歉收的女子,不过“我很丑,但我很温柔。”喜欢麦子的男人还真不少。麦子的家境一般,她勉强念了个技校,就做了个锅炉工,对爱情婚姻没有过多的奢望,找一个普通的老实人过日子也就心满意足了。
起先跟几个男青年约会,麦子有点自卑,羞答答问他们为什么喜欢她,他们大致都说麦子温柔啦善良呀之类。他们越这样称赞她优秀的“软件”,就越让麦子感到自己的“硬件”无可救药,因而更加自卑。
幸好,有一个小伙子的回答,让麦子找回了一点自信,他说他喜欢麦子,主要是因为她有一副高挑的好身段。而他自己却不幸是个矮锉儿。
矮个子男人在高个子女人面前的自卑是不言而喻的。麦子心理平衡了,就嫁给了他。
丈夫叫潘佑安,电工。勤快,心细,对麦子体贴入微,一双小眼睛老眯成一条细线,永远带着一副微笑,就让麦子觉得矮男人格外有矮男人的可爱之处。
1992年夏天,麦子和潘佑安在筒子楼里分得一间房,把必要的家具电器置办整齐,过起了和和美美的小日子。
锅炉工三班倒,麦子怀孕后,要丈夫去给车间领导说说,看能不能照顾她一下,只上白班?潘佑安嘴上答应着,心里可不情愿:麦子的车间主任曾经三心二意地追求过麦子。为麦子,他哪好意思去找他求情?
一拖半个月,毫无动静,麦子问丈夫去找过领导没有。潘信安摇摇头,说他不能去。
麦子大惑不解,一琢磨,若有所悟,于是只好自己出马。
车间主任还没结婚,年纪轻轻,却有了相当老到的殷勤,见麦子进来,连忙让座,沏茶。麦子的脸有点儿潮红。自己曾经拒绝了他,看来他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正犹疑不决如何开口,车间主任已关切地问起她来:“听女工委员说你有了妊娠反应,车间几位领导商量调你到车间办公室来搞统计工作。不知你愿不愿意?”
麦子一惊,喜出望外,赶紧道谢。
回到家里,对潘佑安说了事情的经过。不料,丈夫很是不屑:“哼!没安好心。”
麦子始觉丈夫心胸狭窄。
原准备跟丈夫一块给车间领导送点礼,看起来只好自个儿行动了。一一拜访几位领导,回得家来,已是深夜11点。
潘佑安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麦子强装笑颜,甚至还开了一句玩笑:“哟,像个失恋的小青年似的。”
“是埃别人在外面谈情说爱,我能不失恋吗?”潘信安不知怎么就脱口说出了这么一句毫无道理的话来,连他自己也感到吃惊。
“无聊。”麦子也没说别的什么话。她是那种受了委屈反而不会诉说出来的女人。
潘佑安的父母是退休干部,住着一套三居室,小女儿出嫁后,老俩口有点寂寞,麦子怀孕也需要照顾,便叫小俩口搬过去住在一起。
潘佑安的父母,重男轻女的“兵马俑”思想非常浓厚。麦子一下班,婆婆就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唠叨不休,唯恐儿媳的肚子不争气,生一个女孩。麦子很反感,有时忍不住顶撞一二。婆婆当面不动声色,背后却常跟潘信安讲麦子的不是。
婆婆通过关系,带麦子去作了一次羊水检查,得知儿媳怀的是女胎,算算日期,做人流还来得及,就马上要麦子上手术台。
麦子哪肯?
婆婆声色俱厉;麦子大义凛然;婆媳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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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潘佑安来了,见老婆居然敢跟母亲在大庭广众之下指手划脚地争吵,成何体统,不分青红皂白,跑过去就是一拳,把麦子打翻在地。
麦子惊呆了!
羞愤交加。可一回到娘家,不仅不敢哭诉,还撒谎说潘临安出一趟远差,自己寂寞,回来找娘说个话儿,生怕让父母伤心。
再说潘佑安,尽管打了麦子后悔不迭,一时又觉没脸去见她,整日在家唉声叹气。潘母一再催他去把麦子接回来,倒不是出于什么歉意,而是念念不忘要让儿媳去做人流。
潘信安提了礼物,硬着头皮上了岳母家,准备挨揍。不料老人家春风满面,好酒好菜招待他,他方知麦子是有泪也往心里流埃把麦子接回家,把卧室的门一关,即递给她一把鸡毛扫帚,高高地撅着自己诚恳的屁股,让她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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