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黑两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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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道：双手赞成，人大全票通过！

　　几个老几嬉皮笑脸地看杨洁整我，什么严肃的话题也扔一边了。

　　笑过之后，杨德提议打牌，我说你们几人打，我和杨洁四处走走。

　　路上杨洁问我说：子言，你是怎么看待同性恋的？

　　我说：李天说得蛮有道理的，许多同性恋是天生的，他们和我们一样，有感情需要爱。只是他们性取向是同性罢了，没什么好奇的地方。杨洁咱们不说这些，好吗？

　　杨洁微红着脸说：哦，我听你的。

　　拉过杨洁的手，我们走在松树成荫的石子路上，心里暖暖的。

　　起先杨洁不说话，和我肩并肩走着，不时向我笑一下，走到一棵松树跟，我不由自住地把她搂在怀里。

　　杨洁说：小时候，我常常跑到很远的地方玩，每到吃饭时，姐姐会满镇子找我，待她找着我时，喜欢用小手扭着我的耳朵说下次不许乱跑啦。每次我都会爽快地答应她，可是过了两天，我便把自己的许诺忘得一干二净的。可是姐姐却不生气，总会准时地喊我回家吃饭。在路上，我把头靠在她的背上，把手放在她的肩上，然后眯起眼睛，让她带我回家，路上我会问，到家了吗？她说还早着呢。一路上问了无数遍，直到到家为止。现在想到它时，心里还有一点感动呢。

　　我笑着说：原来你童年时是调皮的傻丫头啊。

　　杨洁笑道：你呢？不会是像哲学家那样，跑到河边思考人生吧。

　　我笑道：哪儿的事啊？我那时要是就知道思考人生什么的，现在还不是思想家啊。

　　杨洁道：子言，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笑着说：还未想好。



　　杨洁道：人家同你说真的呢？

　　我说：以前想过当律师，赚钱卖辆越野车，然后同心爱的女孩一起四处逛逛。她要是愿意的话，我们就结婚，再生个娃娃喂喂，就这样。可是，现在想来，恐怕很难，首先，当律师要考试，而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考试这玩意儿。你说老天不是和我作对吗？

　　杨洁道：人向往的生活，都是自己最愿意过得那种，实现了，觉得人生美好，落空了，就觉得人生遗憾。

　　我说：我常常觉得人活着没劲，害怕孤独，却又讨厌太热闹的过活。

　　杨洁没有说话。好长时间我们都沉默着。她依偎在我的怀里，我聆听她嘴里发出的微微喘气声。她的头发柔柔的，抚摸着我的脸，使我感到格外地温暖。

　　中年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知不觉中我们吻在一块了。我轻轻地吻着她的唇，手却没有游动，我害怕杨洁拒绝，然后又冷冷地推开我，使我不知所措。

　　我们回来的时候，小鱼几人仍在打牌，就看杨德的脸上贴了一圈的青草，他们倘若谁输了便脱衣服，估计杨德就是穿了十八层也要脱的一丝不挂的。他若是裸奔就好看了，没准人们把他当作肥猪围猎呢。

　　我拍着杨德的肩膀道：喂，帅哥，什么时候该为素食主义者了。

　　杨德道：我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取笑我？你这没良心的！

　　我道：兄弟们，时间不早了，回去吧！还有龙虾等我们下肚呢！

　　路上，沈风趴在我的耳朵上，嘀咕道：你们没干什么苟且的事吧。

　　我卡着他的脖子笑道：干了，管你鸟事？！

　　沈风笑道：杨洁，你看子言欺负我！你也不管管？

　　杨洁呵呵地笑，没说话。

　　
蓝黑两色（24）
班规大典

　　十月下旬，法学院的领导又有最新指示，告示上说学院未来两星期里，要强化警务化管理。为了跟上新指示的脚步，突出业绩，赵君在于霸的点头下，决定修改班规。

　　身为团支书的杨德，这几天可忙坏了，他像一些政府官员泡在桑拿房那样天天泡在了图书管。为了使规定全面和有法可依，他翻阅了大量的法律典集，法国的《拿破仑法典》他翻了，可是嫌其太厚，看了几页头疼，便放回原处；法国的《人权宣言》也让他找到了，只是觉得通篇言论刺激不符国情，也半路搁下了；欧洲的大大的不行，到美洲看看。他想起了1787的《美国宪法》，打开一看，我的老爷爷，杨德可吓坏了，那上面都说什么啊？简直是鼓励美国老百姓造反嘛。不行，不行，资产阶级的鬼把戏不能信。原本杨德还想把苏联老大哥的一些条文拿过来瞧瞧，可是一想到它早解体了，心里就透风。

　　绕了世界一圈竟无经可取，杨德闷了。本想给大家带个意外惊喜，这下馒头泡汤了。

　　万般无耐之下，他拿起了垫在屁股底下的民事诉讼法，生搬硬套地照其体例模仿起来。

　　首先是取名，初步定为《班规典》，有更好的可以再改。

　　第一编总则

　　第一章任务，适用范围和基本原则

　　第一条该班规以法律为准绳，以领导精神为根据，结合本班实际情况特此制定。

　　第二条班规的任务，是为了维护班级的名声，提高大家主人翁意识，改掉陋习，鼓励先进个人，孤立落后分子，使五讲四美的活动和警务化管理顺利进行。

　　第三条训导员和班干部，受里个人之间，个人同班级之间，因执行班规而发生的纠纷。

　　第四条凡在本院内发生并涉及班规的事件，必须遵守本规定。

　　第五条法（2）班学生皆适用本规定。其他班学生若愿意可以参照适用。

　　第六条该规定本着平等，互利，自觉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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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条训导员和班干部在受理案件时，必须以事实为根据，以班规为准绳。

　　第八条对调解不成的案件，训导员和班干部必须及时就地解决，不得脱延。

　　第九条当事人有辩护的权利。

　　第十条本规定实行合议，回避及公开审理制度，两审为终审。

　　第十一条本规定以报训导员于霸那儿备案。

　　第二章管辖

　　第十二条班干部实施基层管辖权，训导员实施高层管辖权；对其他班学生实施移送管辖和指定管辖。

　　第十三条对不合理的答辩状，班干部有权驳回并训斥其悔改。

　　第十四条本规定重物证，轻口供。

　　第三章内容

　　第十五条内务整理不合格者，扣三分；不许无顾迟到早退，违者扣一分。

　　第十六条上课时不准大声说话，违者扣一分；不许顶撞班干部违者扣四分。

　　第十七条上课时不许看其他书籍，违者扣一分，上课不许吃东西，违者扣二分。

　　第四章实施

　　第十八条本规定自公布之日起实施。

　　起草人：杨德

　　某年某月某日

　　杨德写完后，又参考刑法，希望能加上两条在班规里，找了半天未发现有一句合适的，不过想到了一句口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原本他还想加一条关于收费的。因考虑到大家反对便放弃了。

　　班规传到赵君那，他不满意，说名子不好，措辞也不够严厉，《班规典》念快了便成“扮鬼脸”了，后改为《班规大典》，并加了一句：为了打击和严惩一些特别分子，特制定此规定。

　　那天晚上，班中的电视一直未开，人到齐后，周青仿若大户人家的总管，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立马把门关上。随即赵君登台宣告班规。

　　同学们！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赵君一脸严肃道，俗语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那么班级也应该有它的规定。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杨德。为了能使班规早日出炉，使大家有规可依，许多天来，他不辞劳苦，夜以续日地翻阅各种典集，功夫不负有心人，班规草案终于完成了。在此我代表全体同学向他致以崇高的谢意。

　　哗哗。。。。。大家一片掌声。

　　现在由我宣布草案，赵君继续道，《班规大典》，第一编总则。。。。。

　　赵君把《班规大典》〉四个字才念出来，大家便大笑不止，还《班规大典》？你干脆叫《永乐大典》算了。

　　大家安静！这是一个严肃的事情！都端正态度！杨德大叫着！那副嘴脸就像一个独断的君主一样，即使他颁布的诏令是祸国殃民的，也不准许天下人反对。

　　赵君如旧念道：法（2）班全体同学皆适用本规定，其他班学生若愿意可以参照适用。。。。。。

　　班规念完后，赵君象征性地问道：同学们？没意见吧？有要补充得吗？

　　真是一场超级的闹剧。你们干脆制定家法吧！杨德兄弟，对不起了，我老陶要向这搞笑的《班规大典》开炮了。我在心里快速地酝酿词语。

　　我依在凳子上笑道：《班规大典》真丰满啊！它风情万种，条条性感，句句诱人，我对它想入非非，眉来眼去。

　　哈哈。。。。沈风带头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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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肃点！陶子言！还笑！这是上课的时间！赵君好像是被第一次调戏的良家妇女，手忙脚乱了。

　　沈风笑道：子言，你要小心，顶撞干部是要扣分的！

　　我笑道：不怕，人家规定我们有辩护权呢，而且是重物证轻口供，两审为终审。

蓝黑两色（25）
杨德叫道：班规面前人人平等，这不是针对哪个人！

　　沈风笑道：杨德，说话轻声些，否则要扣分的！

　　赵君道：班规明天才生效。

　　我笑道：还未确定下来啊？现在属于调情？

　　班上又一阵狂笑。

　　笑过之后，哲学家李天站起来道：世界是矛盾的！霸王条款是片面孤立静止的。校规已有，咱们就别自作多情了！

　　杨德把持不住了，吼道：李天，你不服气么？有本事找训导员找大队长！我看你是没被整好的！

　　乖乖！杨德翻李天被打的老帐了！

　　李天针锋相对道：世界是握在你手中的，对吧？！别人只能向你脱帽敬礼，是不是？

　　我觉得不够解气，不冷不热道：大典啊，它是个妖艳性感的美人，搞得大伙高潮迭起，快感不止，叫两声也不行吗？大哥！还有王法吗？！

　　哈哈。。。。。

　　哈哈。。。。。

　　楼顶要被掀了。

　　杨德不说话了，他没想到兄弟们会这么捅他，一脸铁青地坐在座位上发呆。

　　严肃点！严肃点！这还像话吗？！人是有耻辱心的！赵君要发疯了。

　　我大笑道：看，有人受不了了吧。

　　好久未说话的秦奋激动道：子言，少说两句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那幽幽的表情好像串门的寡妇遇着奸情似的，看得很过瘾，却不尽（性）兴。

　　算了，赵君泄气地说，才制定个小小的班规，就遭到如此猛烈的攻击，还有集体荣誉感吗？

　　他悻悻地回到座位，郁闷不堪。

　　班规制不下去了，许多人唉声叹气。好比舞跳了一半，音乐却停了，大伙都觉没玩够。

　　前面的周青灵活得给猫头鹰似的，一脸捉奸时的表情，后面稍有动静，她就回过头来，然后又迅速地转过去，接着奋笔疾书。。。。。以她的文采，今天的笔记本上定会锦上添花：公元某某年秋夜，窗外晓风轻拂。吾班召开全体学生大会，总管赵君，阔步登台宣读《班规大典》。言毕，只见几位鼠猫之辈蠢蠢欲动，随即，群鼠不自量力纷纷口出狂言，火光冲天威力四射，一时间大有炸平吾班之势。其中，该鼠群首领陶某，嘻皮笑脸的丑态，使吾想到《金瓶梅》中的西门大官人，他放浪形骇仁义道德全无。谬语横飞中，他竟说从大典里窥出黄段子来，而且还说可以使人高潮迭起快感不止。真是妖言惑众一派胡语。因顾虑深受其毒害，吾故未即席征讨。然吾终不明白此妖其思从何而来，莫非他是海王星人氏？呼吸系统发达，果真能从典集中嗅出真谛？奇也，怪也？左右为难，吾真想当面问个究竟，然吾念其廉耻，羞于启口，终未成事。咦！呜呼！人生恨事！

　　晚自修后，我没有找杨洁，在小店喝完两元一大杯的珍珠奶茶后，便回宿舍了。小鱼不在，沈风可能又去勾引女孩子了，据说他又总结出一套新的泡牛###，不管灵不灵，总得试一试吧。

　　杨德坐在凳子上摆弄他的打火机，不时吐口痰儿。秦奋没美容，他在写审请书，准备加入邮协。

　　我进宿舍时，杨德把头拧向一边，过了一会他道：秦奋，好久没听你念小宝贝写的诗了，是不是人家嫌你粗俗把你蹬了？

　　秦奋不屑道：我呸！就她弄了首把首小诗也想随便甩人？搞文学的多数都他妈的风流，这贱女人竟背着我和其他男人搞起来了！

　　杨德笑道：哦，怪不得那么激动，原来被人带了绿帽子，男人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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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奋道：去她妈的！老子再也不愿提她，贱货！

　　我笑道：因爱不成而生恨，自古有之，人之常情。

　　秦奋疯狂反扑道：我根本就没爱过她！我一直都在玩弄她欺骗她！这个骚货，也配我爱她？！

　　秦奋真的疯了，他把小宝贝以前写给他的诗，通通拿出来，当着我们的面，咬牙切齿地撕得丁丁碎碎，然后又把它狠狠地扔到抽水马桶里。

　　谁说情场只出傻子？疯子也生产啊。而且多数以做傻子始，做疯子止。

　　感情是心头的一块肉，放在那儿，人生美好；失去它，那种痛，撕心裂肺。

　　我掏出一根烟递给秦奋让他静静，别把宿舍弄得给疯人院似的。递给杨德时他却不要。

　　我笑道：杨德还记着那事啊？

　　杨德道：你当着大家的面搞我，什么意思？

　　我道：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换成别人我照样臭！

　　杨德本着脸道：你这样无组织无纪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我笑道：什么？无组织无纪律？太可笑了吧？！

　　杨德火了，道：你以为自己是谁？一张婆婆嘴成天说个不停！你看你在班上放的话，一幅流氓相！

　　我把烟一扔，指着杨德骂道：愣你妈！你讲谁是流氓？！你他妈也太过分了吧！

　　杨德呼地从床上站起来，叫道：妈的，就讲你的！怎么了？！

　　我把地上的扫帚一脚踢过去道：你他妈的欠扁！

　　战火开始燃烧，战争一触即发。沉浸在失恋痛苦中的秦奋也清醒许多。他站起来道：大家都是兄弟，有话好好说，莫冲动，莫冲动。

　　好说你个头！杨德红眼了。

　　我两几乎同时握起了拳头。

　　我虚晃一腿，杨德下意识地眨了下眼睛，抓住机会我飞身就是一脚。

　　打架的时候我才真正地明白，原来老师说的话也是有道理的：机会要靠自己把握。迟了只有挨打的份。

　　杨德虽然高大，但身子太胖，不灵活，被我踢中后，人向朽掉的墙一样，轰然倒塌。跌倒的杨德还未爬起来，我上去又是几拳几脚，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

蓝黑两色（26）
杨德爬起来后，向疯子一样在宿舍里搜寻东西。秦奋见状，立马抱住了游戏机，他真担心杨德能把这玩意儿，当炮弹投过来。

　　寻来找去宿舍里竟未在找着好家伙，书太轻，扔出去，没手感，不解狠；衣架上挂了几条内裤，也不行，扔不好的话，没准套自己头上呢。板凳最好，无奈，学校信不过咱们，早把它用链子拴牢了。

　　地上没矿，到空中开发资源去。墙上到有件独门兵器——两节棍。可惜他不会耍，用了它，没打着别人反到把自己给擂晕了，那就完完了。

　　杨德真是失望之极。穷途没路之下，他想到了自己的这片处女地，少说也有一百七八十斤的，是块好料子，不用岂不浪费？！

　　我所不明白的是，那天杨德为何没用他的太极拳，他不是夸自己已经练到好几层了吗？他若用了，说不定能扭转乾坤呢？因为等我笑疯后，他可趁机暴扁我啊。

　　事到如今只有一招了。杨德不顾一切，像犀牛长角一样朝我撞来。站在门口的我，着实没想到杨德会这么机灵，待我定神后，晚了，当时就觉一个肉球硬生生地砸了过来。

　　轰咚一声，我被撞飞了。杨德像出轨的火车，刹不住，撞飞我后，又一直努力地撞下去，直到撞到对面的铁皮门，才过足了头球的瘾，摊在那儿。



　　这下可好看了。他的额头毫不谦虚地凸出个大水泡，水乎乎红扑扑，牛魔王大哥头上的巨角，除去水分和杂质后，恐怕也只能他这个分量。

　　原本我想上去再给他几脚，但觉得那有些过分，便放了他。

　　晚上，小鱼回来。当他知道我们交战的事情后，就一个劲地埋怨我俩：你们真是胡来，有什么事不能商量，非得打架？

　　事情就像蚕儿刚吐了第一口丝那样，还未完。

　　第二天上午，杨德和赵君两人联手打我小报告。刚上课的时候，赵君传话给我：训导员有请。

　　在去见于霸的路上，我有一点紧张和犹豫。我是知道于霸的手段的，对不服和出风头的受管者，从来都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我现在所顾虑的是，不清楚他长篇大论需要多长时间。我想去食堂买份盒饭备着，听累了，便吃饭，打个墩，然后再听他的陈辞滥调。只是我担心他把我带的那份盒饭给吃了，他睡会儿，让我在他睡觉的时候反思他的话就惨了。想到这儿，我打个冷颤，权衡利弊后，不买了。

　　听说于霸的办公室在教务楼三楼左边第六间。由于从未光顾过此地，加上没带导游，我盲目地爬上三楼，竟未找着。我很恼火，小小蛋丸之地也能难到我陶某人？像在城市中找公共厕所一样，很麻烦地问了一圈人，大家都够体谅，指指点点，我总算找到。

　　咚——咚——咚，我轻轻地敲门。其实我是想破门而如入得。

　　“进来。”

　　我推门而入。

　　于霸坐在桌前看着报纸。桌子陈设简单，上面放了本台例和一个瓷质的笔桶，桶里装有十几杆圆笔和刚笔。沈风说，有一回，他请于霸写个证明，结果他写了一上午，十几杆笔全被摸了，区区几十个字竟未搞定。到下午交给沈风时，字却有一半是通假了。

　　于霸放下报纸，瞟了我一眼道：子言，坐。

　　我笑道：我先站着吧。

　　于霸挥手示意道：你看看，又没别人，坐，坐嘛。

　　我朝着对面的沙发，一屁股拍过去，弹了几下，屁感满好的。我笑道：训导员，你的黑皮沙发不丑啊。

　　一般般。于霸点着一根烟道，子言，你知我找你什么事吗？

　　自从打李天的事发生后，于霸觉得自己跌分，他想尽办法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对人说话，也都客气喽。

　　我装傻道：不知道啊？于导，你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吩咐吗？

　　于霸嘴角笑了一下道：子言啊，年轻人做事可不能这么冲动哦。俗语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许多事情都要看大多数啊。

　　我笑道：于导，我嘴上原本是有毛的，昨天光掉了。

　　于霸笑道：子言，你瞧你，忽游我了吧。国人讲凡事三思而后行，不信你不知道吧？

　　我笑道：深刻。于导见多识广，我想多听几句，你讲得俗语。

　　于霸道：既然这样我就多说几句。枪打出头鸟你听说过吧？人怕出名猪怕壮你也知道吧？明哲保身你了解吧？清朝时的多磕头少说话你明白吧？

　　于霸旁敲侧击，慢慢地兜出他想说的话。我的策略就是以静制动，打擦边球。

　　一口气能说这么多心得，于霸好像也崇拜自己了。我若不夸他几句估计他会觉得我失礼的。我笑道：于导，没想到你的课外知识也是这么地丰富。佩服。

　　于霸可能听出来我是操他的，一肚子火正待发作。他道：陶子言，你看你这张嘴，都说了什么啊？几人挑灯夜战辛辛苦苦地制定个《班规大典》，你竟说它性感无比，没法不让人乱想；而且还能使人高潮迭起，有这么好的疗效吗？年纪轻轻的，脑子里整天都想什么啊？病从口入，祸从口出。你不知道吗？

　　我消极反抗道：我记性不好，忘了。

　　于霸道：不管怎样，你要好好反省自己的言行。

　　我道：只怕想想就睡着了。

　　于霸生气了，道：你的意思我白讲了？你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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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似笑非笑道：深刻的东西会让人过目不忘，怎么会白讲呢？对与错，不是我说得算，我只表明我的立场。

　　于霸道：什么？表明自己的立场？你有什么立场？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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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黑两色（27）
我道：咱老百姓没你老辣干练成熟稳重，准备向你学习，行吧？

　　于霸打断我的话道：够了！说说你同杨德是怎么回事？

　　我笑道：他很自信啊。昨晚上他对我说他已练成铁头功了，我便建议他撞墙看看。表演时他太过激动，把门撞塌了。

　　于霸很反感道：滑头！

　　我仍旧似是而非地答道：我不是滑头啊。你看，一头乌黑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