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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凯传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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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有起夜的习惯,不过在村里,却不是用夜壶之类的,而是直接用一个大桶,平时的时候放在卧室里起夜用,等农忙的时候就拿出去用作挑大粪的桶。而家法家起夜用的桶就放在床的一头。有时候,我们喜欢到床上去翻跟头玩,家法总喜欢跟我炫耀他又新琢磨的翻跟头的花样,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又嫉妒又无奈,想给他也展现吧,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不给他展现吧,又会被瞧不起。他的有一个动作是先翻个跟头,然后一点一点移动,最后把双腿搭在帐架上,看着他娴熟的动作和轻松写意的表情,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最让我受不了的,他竟然在我面前连续做了好几次,这不是鄙视我么?不过当他在做第四次的时候,他妈妈叫他有事,他就出去了,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你慢慢练下,应该很快就能练会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想,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翻跟头么。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动作练会,然后心一横,也没有计算距离就翻了过去。这绝对是巧合,我的屁股端端正正就坐在了那个尿桶里,然后我开始大呼:“家法,我绊倒了——”家法听到我的呼声,跑进来一看,然后大笑:“妈,妈,你过来弄下嘛,凯尔滚在尿桶子里咯!”接下来就是我被安全的从尿桶子里救出,让我把裤子脱下来,洗了个澡,家法的妈帮我把裤子洗了晾干,然后才穿上回家的。从这以后,我再没有到家法家的床上翻过跟头。
我和刘华时常在中间坡放牛,但关于这里的一些事情是一点都不知晓。中间坡靠我们这边的地方有一个小土堆,土堆已经小的不能再小了,但看情形,应该是一座坟吧,这种因年月而被日晒风吹,再加上没有后人的每年/炫/书/网/整理(www。fsktxt。com)而慢慢变小荒山野冢,在村子里随处可见,我们也没有多在意。牛吃草路过坟头,根本不会在意这里曾经葬着一个生命,它们只是细细的体会草的味道,努力的填饱自己的肚子。而我和刘华,也经常坐在坟头,或看天,或聊天,我们活着,她死了,我们是血肉之躯,她是一抔黄土。在长年累月无人问津的怨念中,加上我们这么肆无忌惮的坐在她的房顶上聊天,她好像生气了。
刘学问早年有一个女儿,女儿长的漂亮水灵,而且生来就聪明伶俐,她总喜欢一个人待着,不喜欢像别的孩子一样整天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有时候,他会安静的听他爸爸拉二胡,好像那些优美动听的曲子,能唤起她什么美好的回忆。可惜的是,后来这个女孩在一次感染风寒后,因为没有及时的治疗,就在那个小小的年纪,不幸离开了这个世界。刘学问把她裹上席子,葬在了中间坡。因为是小孩子的缘故,心痛一阵,也就慢慢淡忘了,她的坟,从埋了她的时刻起,再没有人去修葺,也没有人会在鬼节和她祭日的时节里,给她烧香烧纸,孤零零的一个小土堆,随着年月的积累,越来越小。
她是不喜欢热闹的,特别是一些叽叽喳喳的孩子。这天,我照往常一样去刘家法家玩,可家法家房门紧锁,没有一个人在,一打听,才知道今天当小元,全家人都去赶场去了。家法不在,还是有人陪我玩的,家勇正带着一帮小孩子在刘学问家的墙角刨嘀咕牛呢。嘀咕牛一般生活在有土堆的墙角,它总是倒着往土里钻,所以有它生活的土堆,一定会出现一个漏斗状的坑,因为这个特点,一般很容易就能刨到它。刨到它之后我们又会把它放掉,我们的乐趣是看着它倒退着挖坑,感觉这个姿势很好玩。看着他们在那里忙的兴高采烈,我也加入了刨嘀咕牛的大军中,并念起了口诀:“嘀咕嘀咕牛牛,清早起来喝杯油油!”在这个咒语的攻势下,我们很快就刨到了好多,然后再把它们放在事先准备好的一个沙堆上,看着它倒着往沙子里钻,心里说不出的喜悦。刘学问家厨房和卧室只有一层,而别的房间有两层,两层之间连接的扶梯是在外面,我们几个孩子玩嘀咕牛玩累了,就去跳扶梯玩,看谁跳的扶梯多,扶梯总共有十层,不过每层的间隔都很短,我们一层一层的跳,越跳越欢,从第七层跳下去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能赶上我了,当我站在第八层的扶梯上,俯视着下面一群小孩的时候,他们闹的更欢了,我正做了要跳的姿势,却好像有谁从后面推了我一把,于是,我不是跳下来的,而是从扶梯上滚下来的,扶梯磕到了我的麻筋,我抱着腿一阵揉,转头向扶梯上面望去,那里空空如也,所有孩子都待在下面,那么,到底是谁在后面推我?“这是我的家,我不许你们在我家闹的这么欢。”一丝若有若无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响起。过了好久,我的腿才恢复的能走路,然后起身,一跛一跛的向山上的家走去,回家马上擦药酒。
她面临着两个选择,带走我,我的活泼她是见到过的,也许这种欢快能赶走她这么多年孤零零的寂寞,或者找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代替她的位置,像现在的她一样,孤零零的游荡在这个世间,然后,她就可以从入轮回,去进行她的另一次一生一世。她是应该选择我的,因为我和她之间有着不止这一次的缘分;她是应该选择别的女孩的,因为她爱我,她需要看着我快乐的活着。
可是,凯尔和我在一起也能快乐啊;可是,凯尔要是和我一起,没有了他的同学,孤单了怎么办?
第十四章 名劫
刘华的妹妹刘红,比我小两岁,在决定玩的时候,总是我做主,刘华次之,刘红从来没有做主的权利,我天生就有一种强势。不过我们玩的游戏一般都是大家喜欢的,比如弹珠,捉迷藏,摸瞎子,像一些需要人多的游戏就玩不了,比如抓特务,小马过河。
刘华家的房子以前只有两间卧室,一间厨房,一间牲口棚,后来觉得没地方放杂物,又修了一件桃屋。村里的习俗,在房子修好之后都是要会客冲喜的,那时房子只是修好了墙,搭好了顶,还没有盖瓦片,令我们最高兴的时刻并不是会客的时候,而是会客结束了打馍馍,一个人爬上新修房子的房顶,带上一背篓馍馍,然后朝四方打,下面的人就去抢,抢的时候那种乐趣别提有多高兴了,或者你和负责打馍馍的人关系好点,他往你那个方向多打几个,至于能不能抢到就不是他的事了,在我们这群小孩子中,赵波和刘军是抢的最厉害的。打馍馍的时候也是有一个程序的,三窜炮,每窜炮最后都有一颗大的炮,大的那颗炸起来声音特别响,整个村子的人都能听到,当炸那颗大的炮的时候,就是打最后一个大馍馍的时候,这个时候也到了抢馍馍的最高潮,因为你抢到的不仅是一个大馍馍,而且是这座新修的房子的更大的祝福,三颗大馍馍,三颗大的炮,三个大的祝福,一波一波,把整个喜庆的日子带到了高潮。我也想去抢馍馍,可每次一扔到地上,就有一些人捷足先登,赵波抢到了几个,那是在别人都已经抢到的时候他一下冲过去抱在怀里,使劲夺,这有什么办法,别人就只有松手了,刘军则依靠他强健的身体,横冲直撞,也抢到了几个。自家人是不参与抢馍馍的,刘华刘红就那么躲在墙角看着别人,害怕被抢馍馍的人撞倒了,当看别人摔倒的时候,不是发出几阵笑声。
看着别人都满载而归,我的心里真的不是滋味。馍馍共有三背篓,它们一开始都是放在刘华的爷爷他们卧室的,打的时候才一背篓一背篓的往屋顶背,放馍馍的地方我知道了,我干嘛去和别人抢?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然后偷偷摸摸的进了那间卧室,掀开盖背篓的布,挑了一个最大的就往衣服里塞,然后我双手抱着自己的肚子,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光中。馍馍打到了第三波,此时已是到了最高潮的时候,下面人们的欢呼更激烈了,而房顶的人却急的满头大汗,因为最大的那个馍馍不见了。当第三颗大炮想起的时候,打馍馍的人宣布:“馍馍打完咯!”那些还在想着抢第三个大馍馍的人这时不干了:“不是还有一个大的馍馍么?怎么会打完了?是不是你们把它吞了哦?”反正就是不见了,上面的人也不好解释,下面的人问问也就算了,毕竟这是个喜庆的日子,也不要弄的伤了和气,而有一些斤斤计较的人则一直小声的嘀咕:“明明还有一个大馍馍的,肯定是打馍馍的人自己拿了!”我听到之后,看了看我挺起的肚子,把它抱的更紧了,心里美滋滋的。赵波抢到了三个,有一个是从抢到的人手里抢的,军娃子抢到了两个,不过他们抢到的都是小的,我在心里鄙视他们:“哼,能抢又怎么样,还不是没有我的馍馍大。”
房子修好了,对于刘华家来说是多了一个存放东西的屋子,对我来说则是多了一个玩的地点,那些横七竖八的杂物摆放,自然多出来很多目不所及的缝子,在有这么多缝子的房间中,捉迷藏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不知道是我会隐藏还是他们让着我,每次我藏了,他们都会找很久很久,有时候找几十分钟都找不到,把我躲的都累了,然后刘华就会说:“凯尔,你出来嘛,不耍啦。”我也累了,听到这话之后,也就出去了,他看着我的出现,惊讶道:“原来这里也能藏人?”等轮到他们藏的时候,两个都藏在我曾经藏过的位置,我自然一去就把他们找出来了。
房间里也有一小块没放杂物的地方,而这个地方自然被我们用来摸瞎子,面积不大,正合适。用来蒙住眼睛的布条,红领巾成了不二之选,无论长度,宽度都刚刚合适,刚开始的时候,用红领巾只叠两层,然后栓的也不紧,摸的时候我总可以透过红领巾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所以很快就把他们摸到了,而他们在把红领巾栓上的时候就闭着眼睛,所以就没有发现其实是可以模糊的看见人影的。在几次都很快摸到他们之后,刘华好奇了,他拿起红领巾蒙住自己的脸,透过微弱的光:“原来可以看见啊!”他【恍【然【网】大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那么快就可以摸到他们了。大家便从新商议这个红领巾怎么使用,最后决定叠五层,刚好能蒙住眼睛的宽度,而且扎的很紧,让眼睛根本就睁不开,这样公平了,不过效率放低了许多,因为轮到刘华的时候,我就和刘红商议咱们躲到杂物上面去,在上面待累了再下来,轮到刘红的时候就和刘华商议咱们先出去玩会再进来,轮到我的时候,如果几分钟都没摸到人,我就会把红领巾摘下来看看,以确定他们是不是都还在,不过,他们从来没有骗过我。
这些都玩累了,我们又找一些新的玩,到苞谷盒盒里去打滚,反正那个软绵绵的,滚上去就像睡在床上一样。一个人滚着没意思,于是两个人一起滚,刘华背着刘红那样一同滚下去,或许摔的比较痛,但大家却都笑的很欢。突然之间,我进入了无意识状态,耳边又响起了一些声音:“推他!”我笑嘻嘻的看着他们,然后双手向前推了过去,不知为什么,此时我的心里一直想着让刘红的头碰到墙壁,刘华一个趔趄,然后又站稳了,我一看没成功,又使劲的推了一把,然后便听到刘红的头狠狠的撞在墙壁的声音:“砰!”这一下肯定很吃痛,因为我听到了刘红的哭声。那丝若有若无的声音又传来:“做的好!”我听了很高兴,并没有担心刘红的痛楚。文芳婆听到了哭声,便吼了起来:“喊你们不要跳,噢喝,这下该背时哈,又弄哭泣了,又是哪个整的嘛?”我突然清醒过来,知道自己犯错误了。听到刘红的哭声我心里却有一种愉悦,真不知道这种愉悦怎么产生的,但听到文芳婆在那大骂的时候,我的心里又特别愧疚,我这是怎么了?
我和刘华在中间坡放牛的时候,一般刘红也在,时近中午,刘华的妈妈一般都会喊:“华尔,红尔,把牛赶回来吃饭咯!”那座孤坟下的一团若有若无,在这时又开始蠢蠢欲动了:“红尔?是妈妈在叫我么?不对,又是在叫那家的孩子。为什么,我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人问津,而你却生活的那么幸福?为什么你要叫刘红,每次喊你的时候都以为是妈妈在叫我了。那时妈妈也是这么叫我的,感觉好温暖,这么多年了,再也没有曾经的那份温暖了。我不是还在犹豫着让凯尔来陪我还是找一个替身么,你叫刘红是吧?我也叫刘红,那么你来代替我的位置吧!”蓝蓝的天空,孤独的坟冢,青青的草盖在坟头,一个孤独的灵魂,虚无中游荡,积年累月。
从中间坡到刘华家之间有一个占坑,村里人把自然形成的坑都叫占坑,坑没有多深,但淹住小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时近冬日,人们身上都裹上了厚厚的一层,刘华的爸妈在自家的园子里干农活,我们三个则在占坑附近玩耍,占坑的西边是经常淘菜洗衣服的一边,所以/炫/书/网/整理(www。fsktxt。com)的很好,东边则是杂草丛生,很难过去。“看,那里有条鱼游起来了,我们从一队抓的鱼都长那么大了!”刘华首先发现了一条鱼。我和刘红忍不住好奇心:“在哪?在哪?”“噢!游到那去了,要到占坑那边去才能看清楚。”刘华建议说。于是我们三个小孩就往占坑那边去了,站在这一堆杂草中,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推她!”耳边又想起那种声音,我又进入了无意识状态,然后,着实的一掌,刘红就掉进了水里。“妈——妈——”红尔不会游泳,吓到了,她妈妈和爸爸飞快的跑过来,把刘红救了起来。我被他们臭骂了一顿,说是看见我推她下去的,我很委屈:“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看见她掉水里了!”刘红在水里扑腾了几下,被救起的时候已经是全身冻的发紫。刘华就在旁边一直傻傻的带着,也没有替我澄清,也没有说就是我推的,他应该也在刚才看见了一些东西吧。
刘红开始昏迷,如果仅仅是被冻的话应该很快就醒了,或者根本就不会昏迷,时间过了一天,刘红仍在昏迷中,她的祖祖李氏开始奇怪了。
第十五章 引魂
刘红的祖祖李氏本是花罐镇的人,后来经媒人介绍就嫁到了我们村,当年刘红的曾祖祖还是个大地主,在村子里拥有很多地,不过后来因为土地改革划成分时被划为了地主阶级,天天斗地主并没收了他家的所有土地,家道也就因此而没落了下来。李氏的娘家也算是有钱有势的一家,因为陪嫁的东西不仅多,而且在那个年代还很值钱,最奇怪的,还带来了七颗李子树。在大婚后的三天,分别把这七颗李子树种在了房屋的周围,东边两颗,北边两颗,南边一颗,西南边一颗,西边一颗。
她们家祖上是有一种说法的,李子树的“李”字,分为木子,天生木灵之气浓厚,而李氏在早年算命的时候,说是五行缺木,于是阴阳师便想出了这个在大婚之后用这个木灵七星阵补命的办法,以祈求她的命里多福,无灾无难。不过这种方法补不补命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几个李子树却是解决了我小时候馋的毛病,每年当李子成熟的季节,我就会天天往她们家跑,先是和刘华刘红一阵玩,然后就是叫他们打李子下来吃了。李子处于还未成熟但快成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开始不时的打一些下来吃了,不过味道有些涩,还有一些苦,甜味占的成分真的很少,而且吃多了之后感觉很不'炫'舒'书'服'网',村里有云:“桃饱杏伤人,李子树下埋死人。”桃子吃多了会饱,杏子吃多了会伤,李子吃多了就有可能会死掉。爸妈是不许我吃那么多李子的,尤其是还没有成熟的李子,所以很多时候从李子树下路过,只能眼巴巴的望着。等李子完全成熟的时候,又是另一番景象了,这时候李子变的很甜,那些夹杂着甜味的清香,甚至引来了苍蝇和蜜蜂,到中午最热的时候,便可以听到那些虫子嗡嗡嗡的叫个不停,因为这个时刻,也就是温度最高,气味散发最快的时刻。西边和西南边的李子树因为当时要打一个排水沟,在家人的商议下也就挖掉了,这种阴阳先生的话,后人反正是不太相信的。
看着刘红一直昏迷着,全家人都很着急,李氏却很奇怪:按理说,人掉水里了,就算冬天冷,救起来之后捂捂被子,取取暖,身上冻的这些乌紫的印子也就应该消退了吧,而且掉水里了救起来后也不可能一直昏迷啊,那些在水里喝了好多水的,救上来之后压压肚子,一阵人工呼吸,也会醒吧,何况刘红是一掉下去家里人就跑过去把她捞起来的,起来了口里也没有喝一点水啊。李氏坐不住了,她决定回娘家一趟。
花罐镇的娘家离这里并没有多远,山路走上两个小时也就走到了,回了娘家一阵歇息,然后就往当初给他算命的那个阴阳师家里去了。阴阳师听了李氏的来意后,闭目观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件事情很棘手啊,你的孙女是被另一个小孩找去做替身了,因为那个小孩迟迟不肯入轮回,所以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以我现在的能力,纵然能救好她,但从此之后我就可能神志不清了,因为做这件事太耗神了。不过我却有另外一个法子,当初你出嫁的时候我不是给了你七颗李子树么,你从那七颗李子树上每颗摘一片叶子,然后用引魂术把那个小女孩勾走的魂魄引回来,期间的做法当如此如此……”阴阳师一阵交待,李氏牢牢的记住,然后给了阴阳师一些钱,便离去了。
李氏没有想到的是,当年的七颗李子树如今只剩下五颗了,在采摘叶子的时候才想起这一点,不过五颗和七颗,也就只差两颗,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不过心里还是有一点害怕的。仪式照常举行,刘红的身体被放在一张长条桌子上,在她的头前放了一盏长明灯,灯中用菜油做燃料,并滴了一滴李氏的血,灯的周围放着五张从李子树上摘下的叶子,李氏口中念念有词:“以我之命,天灯引魂,盈盈梦绕,情情魂牵。”念了三声之后便闭口不言了,并双手的无名指,拇指,边指扣到了一起,食指和中指紧贴着靠在胸前,这个姿势持续了半小时,李氏的头上已经是满头大汗,而刘红,在这个时候起身,“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黑血,然后又倒在了长条桌子上。
随着念完三声咒语,李氏就来到了一个不名之地,这里一切的景物都和家里附近的景物相同,但总有什么觉得怪怪的,现在她正处在自家的院子里,明明是在晚上,天上没有一点月色星光,可还是能清楚的看见周围的东西,就好像阴天,整个世界都灰蒙蒙的一片,她转身看了看自家的房屋,还是进房间坐坐吧,我怎么会突然到院子里来了?心里这样想着,脚步却没有停下,当她走到门前准备推门的时候,她呆住了,这是?她的手竟然直接穿进了门里,没有一丝阻隔,再一用力,整个人直接穿门而过,就到了屋里,眼前的景象,让她更惊讶了:刘红的身体被摆放在长条桌上,在桌子的旁边,她竟然看见了自己,正紧闭着双眼,在那里一动不动。刘红头前的长明灯熏出的烟灰,在那五片发光的李子树叶子的作用下,此时正变成了一条锁链,一直延伸到房顶然后不见。她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然后终于明白过来了,这是在为孙女施法,现在魂魄出来了,不对,当时那个阴阳师没说施法的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啊,是怎么回事?已经来不及她多想,一阵吵闹声打断了她的思维:“不行,你不能走,我好不容易才让你过来的!”“快放开我!你是谁?”烟熏形成的锁链一直在往回拉着,一头捆着轻飘飘的刘红,刘红的手却被另一个年龄相仿的小女孩紧紧的攥着。可是,锁链的力量似乎很大,小女孩没有一点与之相争的优势。两个轻飘飘的小女孩终于被拉进了房间,她们仍旧在争吵着。这时,异变陡生,捆住刘红的锁链就那么无缘无故的断了,小女孩的压力顿减,看势就要把刘红拉走,李氏赶紧起身抓住了孙女的另一只手,便开始了一场拔河比赛。
李氏哭诉:“你不要把孙女带走啊,等回去我们家给你多烧点纸。”
“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引过来的,马上她就可以接替我的位置,我就可以去投胎了,好事全被你搅了,你还指望我放了她?烧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牛头根本不喜欢钱,他那一关就过不了,别说后面的了。乖乖的把你孙女给我,好让我从新投胎去吧!”小女孩死活不依。
就这么拉过去拉过来持续了好久,貌似小女孩的力气大一点,从李氏魂魄的身体中,又拉出了另一个李氏,而留下的李氏却也拉出了另一个刘红,然后双双回归到了自己的身体中。刘红吐了一口黑血之后依旧昏迷不醒,不过身上乌紫的印子却去了大半,有完全消退的迹象。李氏却满头大汗的睁开眼睛,好像大病了一场,脸色发青,整个人变的很恍惚。
其实当初阴阳师给李氏的方法,本意是想让她用曾经的七个木灵作为自己的七魄,以自己的精血为引,用天灯之法强行把刘红拉回来的,但在实际操作的时候,因为少了两颗李子树,另外两个木灵不齐全,便自然而然的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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