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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一个三十少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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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我摆了摆手。

  回来后小雨告诉我她的手机丢了,我本想说钱先不用寄来了,你去买部手机。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潦倒到这份上了,任何的虚伪都只是份额外的负担。

  小雨说钱汇过来去她就不打电话了,我自己查收一下就行。

  我整理完东西下楼时,坐在前面那小子抬头看了我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小子迅速低头,镜片里泛上一道得意的阴光。

  “好好干,为共创和谐社会奋斗终生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摇大摆的走出写字楼。

  我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的感觉一下子全没了。天空蓝得出奇,可上面连朵云彩都没有,空荡荡的,什么也看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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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自由,多么令人神往的字眼!历史上有太多圣贤侠客为了得到它甘愿舍弃爱情、抛却生命,然而它对我来说来得却是如此容易,甚至可谓轻薄。倘若换作唐玉,他肯定会说:人家要的自由是一种闲云野鹤状的飘逸,而你这只不过是吊儿郎当般的颓靡。我终究没有唐玉的境界,在我眼里,飞得再高的鹰也不过是鸟雀罢了。

  想到自己即将像只鸟儿一样自由飞翔,猛然觉得唐玉在大学时对我的称呼可谓高瞻远瞩。那时他总会在熄灯前趴到我的床头,对我说:鸟人,给我袋泡面。

  我看了看钱包里面还有几百块钱,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给自己来个质的蜕变。我打了辆车到二院,挂号做了个包皮手术。包茎包皮这问题困扰我多年,反正如今也自在了,不如一疼永逸,为以后的房事增光添彩。

  我没选择用激光做,心想那话儿已经曝光了,再用激光,对它实在是种残忍。

  给我操刀的是个谢顶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头顶却是光亮剔透。我心中一阵狐疑:这哥么的头皮不会也切割过吧。不过手术倒进行得出乎意料的快,这厮技艺精湛,手法娴熟,上线时我连半点疼痛感都没有。

  趁着他埋头写药单时,我在旁一顿歌功颂德,吹捧到经他之手不知挽救了多少个男人的自信,和谐了多少对夫妻的生活,最后甚至得出结论:他在医学史上作出的贡献远超扁鹊,堪比华佗。我的敬仰之情如滔滔黄河之水呈醍醐灌顶状倾盆而下,然而这厮定力十分强悍,仍是稳若磐石,岿然不动。突然这厮眉头紧锁,笔触停滞,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猛的一拍光亮的脑壳,道:“对了,还差头孢。”

  “拿这个去抓药,两礼拜后过来拆线,记住药必须按时吃,更不能少吃,不然发炎问题可就大了。”

  按着单子抓了三百多块的药,我提在手里,摇头叹气。病人吃药和嫖客召妓同样都是生理需要,然而二者处境却是天壤之别。嫖客多少还能从成群的小姐里挑选一二满意的召之,可病人却只能‘遵医嘱’。

  我将这个对比讲给强子听,末了痴痴地说道:要是窑子里的老鸨能像白大褂那样,开个单子,嫖客们就得乖乖地去抓‘药’,这才算是社会主义人人平等呢!强子听完,狠狠敲了敲我的脑门:你脑子进水啦,社会主义社会卖淫嫖娼都是非法行为!

  在这个冬天即将过去时,我像只蛇似的蜷缩在被窝里,准备着迎接春天的萌发。每天除了上网,就是睡觉,强子带着风尘仆仆的寒气回来看到我这副德性,说:你再将被子裹身上迟早全身得发霉,一发霉龟头就得发炎,到时黄白粘稠的脓掺和着尿不断往外流啊,啊哟,那个惨啊……

  我听完,吓得将被子又裹了两层,将两颗头孢塞进了嘴里。

  日子实在无聊,网上尽是些当红或者过气明星的那点破事,周五时小雨在QQ上对我说:明天给你汇钱。

  我将卡扔给强子,对他说:你去取钱好了,密码是我生日。强子骂了句烂人,进而不屑道:“密码一点创意都没有。”

  “那你的密码是啥?”

  强子不无得意的看着我,说:“泡妞的次数!我每泡上一个妞就会将密码加一,这样既有铭记历史的意义,又有安全保密的功效。”我说你他妈歇菜吧,密码那可是六位数!强子丢下句不够的先用零补齐,转身狠狠地关上房门。

  强子足足去了提款机五趟,每次回来都是同一句话:“你的卡上只有十三块钱。”我给小雨打电话,得到的回复是关机。我想想也是,她的手机丢了,自然打不通;于是就去网上找她,可我等了一整天,小雨也没出现。



  房东老太太来电话说明天是最后期限。我想人家是城里人爱干净,真要憋出个大小便失禁来,岂不一辈子英明晚节不保。万般无奈下我想到了许毅,这个当了我们四年班长的男人。许毅是那种将传统文化演进与当代教育理念结合得完美无缺,并且体现得淋漓尽致的好同学,好同志,甚至将来还会是个好丈夫,好女婿……

  他政治觉悟高,总不忘在班会上传达党的最新思想;他表率意识好,每次献血都是身先士卒的赤膊上阵;他领导能力强,全班同学一直紧密团结在他组织的各项郊游聚餐活动中;当然和所有好同志一样,他的学习劲头十足,就连说梦话都得操上两句英文。

  许毅首先在电话里询问了一番我的近况。对于我所面临的困境,他认为这是时代的产物,党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并且鼓励我困难总会被克服的,平时要多向好同志看齐。我说你借我四千块钱,困难就解决了,并且保证以后一定多向你学习,跟党走。许毅沉默了一会说:好吧,我先同小妍商量一下。

  小妍的全名叫陈妍,是一个才气逼人、模样吓人的苗族女孩,毕业后成了许毅的女朋友。强子说他俩毕业前就勾勾搭搭向一起靠拢,但许毅本人对此坚决否认。

  许毅最终还是将四千块钱借给了我,我想许毅这人还不错,可转念一想与其说他人好,还不如说陈妍同学还念及着四年的同窗情谊。按理说人总归是有情绪的,但我将两千块钱交给房东时,内心平静如水,可能也跟这钱是借的,不是辛辛苦苦挣的有关吧。

  我将剩下的钱给强子,对他说:这算是我入伙的。我在网上又晃了几天,生活暂时没有了经济的压力,但我还是很想看到小雨,听到她的声音,同她说一说话,然而她一直没有出现。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那话儿似乎也习惯了蜕变后的面貌,没有一点反应。

  强子抽着烟,对我说:那丫头不会是骗你的钱吧。我没有理他的话,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小雨仿佛一下子蒸发了。我不愿去想这究竟是什么原因,我只隐隐地感觉到这个女孩已从我的生活中消失。这几天我总是如此,一安静下来,胸口就憋着股窒闷。

  “明晚去喝酒!”睡觉前,我对强子说。
(七)
迪厅里,妖气重峦叠嶂,群魔手舞足蹈;男男女女肆无忌惮的释放开野性的放浪。音乐声尖杂刺耳,令我分不清这些人是在激情四色的展现自我,还是虚张声势的逃避现实。

  唐玉带着他新认识的女友坐到我的面前,这个女孩叫徐倩,还是个大学生,长得模样倒不错,小巧玲珑的还带着点清纯羞涩。这人要是变化起来可真快,读大学时唐玉就是强子的小跟班,那时候强子教他抽烟喝酒说脏话,唯独没教泡妞。可一转眼他竟无师自通的掌握了这门高深莫测的学问,并且从他初露锋芒俘获的猎物质量来看,这小子天赋异禀、前途无量!

  唐玉本是个挺好的孩子,只是大学时接触的哲学流派太过繁杂,而这孩子又不加鉴别的全盘吸收,以致他就像个充满气的皮球,见谁腮帮子都是鼓鼓的。想想唐玉也挺可惜的,四年里挂科太多,学业荒废,毕业时连学位证都没有。如今他大半时间混迹于网吧,手头实在缺钱时才会去打点零工。

  我喝了口百威,看了眼徐倩的面容,将头扭向一边。就这半年不到的功夫,我对大学里的女生一下子没了兴趣。除了觉得她们想法幼稚,目光短浅外,绝大部分是我的自身原因。大学里接触这些女孩,我尚可拿感情做一番虚伪的措辞,现在再谈感情,别说我觉得可笑,连她们都不信。但毛爷爷毕竟是无敌的,因此款爷阔少可以通过大把大把的钞票敞开她们的心扉,而我则不行。

  我仰面靠在椅背上,DJ声嘶力竭,地板踢踏轰鸣,空气污浊窒闷,灯光摇曳鬼魅。猛然间我仿佛看穿了一切:人啊,现在一个个跨凤乘龙的像成仙,过个几十年,还不都得规规矩矩的躺进棺材里变鬼!

  脊背上窜出一股悲凉,我真切感受到生活的支离破碎。

  唐玉抽着烟,像个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对我说:“苏齐啊,啥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不像你的风格啊!”他喝了口酒,继续说:“不就一妞嘛,至于这样吗?明个就让璐璐到她们学校给你介绍个。”我说不用了,反正你已经将璐璐介绍给我了。他干笑两声,没说话,倒是怀中的徐倩接了一句。

  “苏哥别开玩笑了,我哪有那福气。”

  强子在旁适时的插进来一脚,“璐璐你这话就说对了,跟他没福气,要不跟哥哥我吧?”

  唐玉一听将徐倩搂得更紧了,小心翼翼,甚至是妄自菲薄的告诫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总打我主意,现在又开始打起你的算盘,你可不能着了他的魔道。”

  强子面露阵阵淫浪,晃着酒瓶对我笑道:“看这孩子的抠门劲。”

  唐玉搂着徐倩下了舞池,强子见我眉头紧皱,问:怎么,还在因为小雨的事而苦恼?我说倒也没有,只是在想我们到底该怎么活?强子直了直身子,眼射金光,面露喜色,捶了我肩膀一拳,“行啊你,知道奋斗了,这包皮看来没白割。来,喝酒。”其实割不割包皮,我都会这么想,成长根本不是一种形式,它或许只能是切身实际的用心才能体会到的感受。

  这一晚我和强子喝了很多,反正唐玉说他请客,人要装阔的时候心态就像是在拉屎,总归不能逼着不让拉出来的。

  喝过午夜,我和强子出了迪厅。夜空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泻,狂风摇曳树枝,空气阴湿凛冽。滨城这两年的天气反复无常,总是在不该下雨的季节里下雨,令人觉得它就像个十七八岁还在尿床的孩子。

  强子张开双臂走向雨中,神经质的嚷声道:

  “烈风暴雨,淋我绝顶,洗刷污浊,浴我灵魂。爽,真他妈爽!”我醉眼迷离的看着雨中的滨城,被强子短短几句挑弄的浴血翻腾,真气逆流。我拉着他的手说那就索性爽翻天。

  这一夜,滨城如亡域死城一般的雨幕里,两个疯狂的身影迈开矫健的步伐晃晃悠悠的飘向每一条街巷,那就是我和强子。我越跑越兴奋,雨水顺着脸颊不断下流,胸中的郁闷压抑被淋湿,心里的空虚寂寞被吹散。这感觉爽比性交,high似吸毒,还带着一点疼,一丝痛,一阵激昂。

  我不断向前,小雨的消失、幻想的破碎、经济的拮据、现实的无情,这些统统被抛到了脑后。我的体内里有的只是对未来的壮志豪情以及高浓度的乙醇。我知道前方就是胜利,因此我要敞开心扉的勇往直前;我想到那话儿已在下身憋了多时,因而我要让它在这个雨夜畅快淋漓。

  我大声叫喊,拉开上身的拉链,脱下红色的羽绒服将它扔到半空;我挥舞双臂,从下而上的脱去套头羊毛衫摔向大地;我仍在不断向前,解开了裤腰带,一把将牛仔裤褪到了膝盖。我摔倒了,头磕破了皮,但并没有气馁,双腿抖擞了一番,牛仔裤便离我而去。现在我只穿了一套内衣,但我仍在不断拼命奔跑,我的热情永无熄灭,我的壮志从不言愁。

  强子酒量比我好很多,他被眼前一幕震惊了。事后他告诉我,当时我的样子就像是要去强奸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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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子渐渐被我甩开,他不断捡起我身上的丢盔和弃甲,捧着他们蹒跚而行,嘴里大声喊道:你他妈疯了,给我慢点……

  我没有疯,最多只不过是醉,但我知道胜利就在前方,因此我仍无休止的迎着狂风骤雨向前进,就像《义勇军进行曲》里唱到的那样。

  突然面前闪进两道刺眼的光芒,急促尖锐的刹车声传入了我的耳里。随后我便应声倒在了雨泊中,蹭破皮的额头向外渗着鲜血,倘若就这么一直躺着的话,那我也算是倒在了血泊里!
(八)
我的意识完全空白可能连十秒钟都不到,可待醒转过来时,却觉得这短短数秒竟如同过去了数十载。我一动不动地躺着,耳畔传来一阵清脆急促的询问:“你没事吧?”不远处,强子撒开脚丫子,踏着积水大步奔来,嘴中不忘大喊我的名字。雨水淅淅沥沥的飘下,落在脖颈上、脸颊上,我深吸一口气又晕了过去。

  和大多青春偶像剧一样,我再次睁开眼看这个世界时,面前四壁白墙,床头边的支架上挂着吊瓶,手背上插着针头。我扭过脸去,强子支着头打着盹。我大呵一声:“我的腿,我的腿啊……”

  我一边大喊,一边攒劲卯足下肢肌肉,发现知觉尚存,心底便踏实许多。强子被这声大呵惊得腾空暴起,未等他平稳落地开口说话,病房的门便被推开,闪进一个脸蛋还算标志的年轻护士。她关上门,狠狠地瞪着我,质问道:“吵什么吵,你还让不让别的病人休息了?”

  我有种骑虎难下的尴尬,只得强作愤怒的神色,胡诌道:“我让车撞了,腿差点就断了,喊两句不行啊!”见她不语,我继续说,“我从五岁就开始踢球,要是腿真断了不能再踢球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那护士听我说完,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缓缓迈步向前。她静静的看着我,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突然她攥紧粉拳,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大腿上,转而露出一副心疼的表情,问道:“疼吗?”

  “你……”我双目圆瞪,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叱喝道,“你叫什么名字,手机号多少,我要投诉你!”这丫头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倒笑得分外欢畅,手臂还微微上扬,准备让我再次领教一番她的粉拳。

  强子见此情景,抢步挡在床前,贴着这丫头的胸脯,打起了圆场:“护士小姐,您消消气,别同他一般见识。他这人啊,没文化,受教育程度低,小学一年级都念了三回。”这护士被强子竖起的三根指头逗得噗哧一笑,这时房门被吱的一声推开。

  顺着声音的源头撇去,一个女人正拉着把手站在病房前,这时我不由自主的收起脸上所有的表情。

  这个女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戴着浅色的围巾,略微卷起的长发披在胸前,若隐若现的露出耳朵上缀着的两只银色耳环;面色白净,没有浓墨粉黛过的痕迹,眼眸清澈似水。

  她转身合上了门,轻轻的走了过来。我木讷片刻,目光便顺着她脚上棕色的长靴缓缓上移。她的身高大概165公分,腰肢纤细,特别是黑色的紧褪裤束出一对修长的美腿,透着股撩人的女人韵味。

  她冲我微微一笑,笑得我心肝乱颤,吐液腺亢奋不已。

  强子见我呆呆的模样,说道:“苏齐啊,就是她送你到医院的,而且你啊还撞了人家的车。”我琢磨着强子这话逻辑混乱,条例不通,不过这个女人反倒又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就冲这个笑容,别说逻辑混乱了,我的生理都开始紊乱了。

  我客客气气的打了声招呼,算是默认我撞了她的车,转而露出一脸天真无邪的笑容问道:“还不知道姐姐的名字呢?”

  “我叫闵静,你就叫我静姐吧。”

  经典!这女人的声音温软悦耳,短短一句话宛若低吟浅唱。

  闵静问我感觉好些了吗?我自然是说好,头点个不停,脸上洋溢着发自肺腑的幸福笑容,就像是在接受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慰问。一旁的护士横眉冷对我的转变,挖苦带嘲讽的看着我说:“哟,刚才那副凶巴巴的样子哪去了,还说什么腿断了不能踢球怎么办呢?”

  我尴尬一笑,挠了挠头皮对她说:“那就只好坐在轮椅上看球了呗。”

  闵静在一旁微笑着说:“不过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你还这么年轻,这要是真撞到了你以后可怎么办?”

  “放心吧,他小时候去少林寺学过艺,还能表演胸口碎大石呢?两头牛都不是他对手。”强子夸张的语气将身旁的护士逗得花枝乱颤。

  闵静走后,那个护士给我换吊瓶,嘴里不忘挖苦我一番。强子也不争气,尽在一旁顺着她的口气添油加醋。那护士走后,强子还跟了出去。过了一会,强子带着一脸志得意满的淫笑问我:觉着这护士怎么样?我说就那样,小胳膊小腿的,心眼也小,还有,屁股也不大。强子说他现在就喜欢袖珍型的,末了告诉我这个护士叫刘云璐,一个月后将是他的女朋友。

  整个病房就我和强子两人,我忍不住问道:“真的是刚才那个女人撞了我吗?”

  “不就是头磕破了点皮,至于讹上人家吗!”

  “那干嘛打吊瓶?”

  “医生抽了你的血一化验,说血里的酒精浓度比啤酒都高,必须打两天吊瓶观察观察。”

  我一时语塞,索性闭眼不去看他那副色狼相中小浪蹄子的嘴脸。可一闭上眼,莫名其妙地就会想起刚才这个让我叫她静姐的女人。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她的样子,鼻孔里似乎都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水味道。想着想着,心底竟泛出一层朦胧的澎湃。

  “还有啊,住院费、医药费什么的也是她给垫上去的……”书包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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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成人用品
滨城的三月海风凛冽,特别是到了夜晚,狂风大作,吹得行人睁不开眼,道路上没有半点灰尘,光秃秃的透着份悲凉的黯然。因此我总觉得这个没有半点底蕴的城市能够常年成为国家级卫生城市,靠的就是这股子吹出来的劲儿。

  我伫立在滨城街头,头上缠着绷带,衣领倒立,右臂紧贴肋骨顺势插在裤兜里,左手夹着一根烟,一阵寒风过后,刮得牙关瑟瑟作响。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这个城市被妆扮的五颜六色、光怪陆离。

  我吐出一口气,嘴里的水气立马被凝华,混杂进烟气里在眼前形成一团迷雾,片刻工夫便被吹散开了。强子蹲在马路牙上,狠狠地抽口烟,抬头问我:“都过去三天了,咱们到底该搞什么?”

  我在医院里躺了三天,那个叫刘云璐的护士至少在我的手背上插了二十几次针头。我知道她存心找茬,奈何每到忍无可忍想要抽她耳光时,强子总是紧握我的右手,眼里饱含深情的泪水暗示我:为了他将来的幸福,就再忍一忍吧。刘云璐对着我露完青面獠牙的一面后,强子便会趁机打开她害羞带骚的另一面。因此每当听到他俩腻腻歪歪的淫声浪语时,我就会试图探寻一个问题:男人到底有多贱?

  闵静来过一次,带了一些水果,当她看到我的手背上满目疮痍的小红点时,问我疼吗?我看了眼强子,说不知道疼了,就是心酸。强子听完,立马往我的嘴里塞进一只香蕉,这也算是我俩认识多年来,他第一次喂我吃东西。

  我对她说:静姐,等出院了,一定将先前垫上的费用还给你。她摇摇头说不用了。但我不弃不馁,从当日事发原因是我醉酒讲起,中间贯穿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着重突出了‘诚实守信’这一高尚品质。闵静微笑着点头,说:“好吧。你这孩子大道理一条一条的,要是真不让你还,我反倒成了个罪人。”

  我看着她微笑的面容,很严肃的指出她将我说成孩子是很严重的错误,并且极不服气的嘀咕道:你也不比我大多少。

  闵静留下手机号后就走了,走时仅仅只说了声再见,我觉得这个女人就像她的名字那样,很安静。

  “你说她结婚了吗?”我看着强子,问道。强子摇摇头说不知道,接着反问我:你觉得呢?

  我微笑着没有说话,将头撇向一边透过玻璃窗望着悄然无声的夜。幽静的灯光打在窗子上,映衬出一张依旧明净的脸庞,可我的眼前浮现的却是闵静拨弄头发时的左手,那上面一枚戒指也没有。

  我扭过脸问强子:不觉得这女人特惹火吗?他不住地点头,接着向我透露道:“所以我才要勾搭上这个叫刘云璐的护士,为得就是降火……”

  出院那天,我顺道去做包皮拆线,就这还另收了三十块钱。大夫将线头挑了出来,嗖的一下,全身就像触电似的疼,不过就持续了那一瞬间。我擦了擦额头因为紧张渗出的汗,心道:守得云开见月明,以后交媾时肯定无往而不利,百战百胜。

  虽然我还没有正式检验一下手术的成果,但还是坚定的认为:其实做人同这也差不多,往往咬咬牙挺过去,以后的路就顺了。

  就像《外面的世界》里唱到的那样: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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