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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阙上,浮华三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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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来略松开她,皱起眉,“怎想起问这个?”
灵眉与他脸对着脸儿,一双眸子认真焦急,“不是的。是我今日约好与哥……公子见面,却没有来。找人去询,也没有消息,这才来问王爷。若他不晓得礼数,哪里做的错了,王爷便瞧着我的面上,饶过他罢!”
淮西王不说话,那小娘愈发有些骇怕,咬着嘴唇儿,只还瞅着他。“王爷,”她娇软着求,把脸儿埋到他怀里。相处至今,她猜得他必对自己是有些不同的,按一琴的话儿,景阳一向勤谨守礼,便犯了错,必定不会很大,她盘算着,自己这样来求他,或许会令他原宥了也不一定。
心跳的鼓鼓的,听他突的问道,“那周奉亦在平江,你可知晓?”灵眉便如耳里炸一个雷,半个身子也僵硬了。那淮西王细细瞧她,乌发下小脸儿煞白,睫毛抖颤,冷笑道,“见你这样儿,必是知道的了。”
灵眉连忙抬脸,“不,我并不知……”一瞬儿间,心里转过几回,本以为那日船过弦上的一眼,只是相似不相同的另一个影,万不料切切的抑或就是他……眼睫如蝶翅扑朔,小娇娘不知,自己万种情绪都落入对方眼中,想那淮西王,虽然年轻,久经沙场,最善驭下辨色,灵眉却一贯不擅掩藏,他胸中一时大怒,只不露出来,不知觉间把牙根咬紧。
灵眉彷徨一时,故作了镇定,“他在又怎样,这与景阳公子有何关系?”云来冷笑,“那杜景阳,本王将庄子交与他管理,他却藏污纳垢,又私与你知,切切是可恶!”
灵眉听他声气不善,又什么“藏污纳垢”云云,直太阳突突的跳,断口否认,“不是他说与我的。”云来便再次冷嘿,“原来你当真知晓。不是他说与你听,你又如何知道?难道……”把眼狐疑度她,难道她竟私自使人打探那人的消息!
这中间种种,灵眉如何诉说,只得先把这段抛开,颤颤问他,“这样说,您真是把景阳公子关起来了?”
云来不置可否。
灵眉急坏,这才发现自己还坐在他膝上,想起,怎料脚儿僵麻,她想起他平日的行事,便再一次耐着心相求,“王爷,将他放了吧。”淮西王道,“杜景阳首鼠两端,有负王恩,切切可恶。”
还是这话,此番小娘儿性子也起来了。手心里帕子绞成麻花儿样的,气的发颤,“景阳公子承了您什么恩?我又承了您甚么恩?那田庄地土,本就是官府发还给杜家的。说起来,若不是周奉从中斡旋,还得不了那许多哩——他便与他相交,权当是谢他罢。再者说,本来杜家的土地,就有景阳的一半,您凭什么关他!”
一席话,刺头刺尾,云来万料不到这女孩儿还有这等利舌,他是骄横的性肠,尊贵惯了,何时被人当面这样刺讽,当下立竖了眉头,握住她腕子,“你说什么,可敢再说一遍?”
灵眉还未开口,门口传来贵管事的声音,“王爷不必再问了。少史方才的话,老奴都已经听到。”说话间,贵管事已然进屋,立在当堂,朝着淮西王一佝,继续道,“少史的声音不小,想必不仅老奴,外面的奴婢们也听到了。
王爷,叶少史恃宠而骄,目无尊贵,胡言犯上,全不顾王府体面,有悖妇德,老奴恳请应将少史闭门思过,以示训诫。”
彼时灵眉尚坐在云来的膝上,一只手腕攥在他手心里,淮西王微锁着眉,委实着恼,一时未语。那小娇娘便要起身,谁知发上一痛,原是方才他搂着她在怀中亲吻,一绺发儿不知怎的松了,缠到他衣扣上,这一起身才发现。
云来也才看到,然正是气发之时,又顾及着贵管事立在眼前,一狠心,咄的站起,灵眉一阵剧痛,跌到席上,一手下意识抚到鬓旁。她也不再求饶,颤颤的扶着案子欲要起来。
那贵管事最看不得她这种战战巍巍的娇样子,皱眉向外,“少史的侍婢呢,还不快来伺候。”石青就在门外,忙慌慌的跑进来,灵眉撑着她,头也不回,缓缓走出书房。
周奉在茶馆与谭公子等人吃完茶,双方在街角分了手,便有两名衣饰干练的人走上前来,问,“是周奉周公子么?”
周奉一瞧这二人,身形彪悍,神情警醒,恰似淮西王府随扈的做派,便也警醒起来,思量着道,“二位何人?”一人向他拱拱手,“吾等家奴尔,周公子不必问我等名姓,只与我们走一遭。”周奉向后一看,四儿五儿身边早也围了两人,知是来者不善,多说无益,微微一哼,随他二人上了旁边的青顶小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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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奉等被带到一处僻静的院落。那些人倒也没有动粗,只是断不容人反驳的架势儿,周奉想,此必是那人的家仆了,上回庄子上一见,莫不是猜着了我的名姓——当下也不慌,只一股怒意卷上心头。
因这样猜想,进屋见到杜景阳时,便没那么惊奇,倒是景阳,站起身,微微一呬,“你怎么也来了。”
周奉听到那些人从外将门掩上,脚步声却没有走远,先不答话,环顾这屋子一周,只见四四方方的一个小厅,东、北两面墙下各放了一张席榻,屋中间的茶几上一个水壶,两只茶杯,一个已被景阳用了,另一个杯口冲下扣在几上,屋角居然还有一只恭桶,嘴角含讽的笑道,“这架势,是要将我二人囚禁在此了。”
景阳心中也早有怀疑,听他这么一说,叹口气,依旧坐下去。
周奉坐到他对面,那景阳与他拿起杯子,倒上茶。周奉握在手中,景阳笑道,“喝吧,我想他尚不至于要毒死我们。”说着自抿了一口。
周奉却持杯不饮,半晌说了句,“对不起。”
景阳抬头,些微的惊奇,“为何?”
那周奉九孔玲珑心,一肚子花花肠子弯弯绕,向来以己度人,不肯吃亏。这话若是别人说来,他必又要猜对方是否与自己打机锋斗智力,只是对面人平常的容颜下,那双眼睛甚是清亮,全无作伪,他本意确实想说,因着我,扰了你与王府的富贵,到了嘴边,却成了“我以前做了些许对你不起的事,……”
景阳听了,却也沉默半刻,“我还好说,只是你确对不住她。”
这个她字一出,周奉顿时把脸涨得通红,禁不住的羞恼,起身掩饰,咬着牙道,“休要提她。”
景阳一怔,微微轻蔑,“我只当你周奉虽是俗人小人,却不虚伪,也当得起一个真字,原是我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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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奉并不反驳,走到窗口背身而立,一双凤目沉沉灼灼的看着外间,半晌方道,“你知道甚么。”
景阳也早有一口气憋在胸膛,只一直没有机会抒发,他向来是脾性温厚,不愿伤人,此间此地,只他二人,前情旧事,倒有了宣发的契机,也站起身,“你爱慕她,情属自然,但你已有妻,理当克制,而你不仅不加克制,还施展手段,强霸为妾,又拖拖踏踏,不与她名分。还有你那妻子,听说是极贤惠的,与眉儿又有姊妹之谊——因着你的一己私欲,残害了多少人?周奉,你羞也不羞!”
说的那昔日的浪荡子恼怒满面,胸口起伏了几下,转身低吼,“够了!我自有过错,如今我也得了报应,人财俱失,有家不得回,我都认!但他呢!”忽指着门口,大声道,“彼时灵眉儿已是我的妻,他凭什么一眼就将她抢走?他不也是强取豪夺,欺男霸女,老天罚我,为甚么就不罚他!难道就因为他是皇亲贵戚,就因为他权势滔天,所以天都不罚?!”说到极处,那一种妒恨,牵肠扯骨,无以复加。
“还有她!她……”她已答允了我,去求徐妃,去离王府,不料一个转身,就全变了。那日姑苏游河,簪花扶鬓的缱绻,她又何曾与我过?没齿浸髓的一阵切痛,直颤到指尖。
景阳却不料他一下子反应这般强烈。却不知那周奉自金陵一事,辱恨至深,却也是临到今日,方得藉着他的话抒泄出来。他毕竟心善,见状不再语。沉默片刻,道,“我知道你也是个有本事的,只是布衣寒门,怎敌他世代功勋。”
周奉抿紧薄唇,衣袖里的拳头不知觉间攥紧,“我只愿,他日若有机缘,必将一雪今时之耻。”
景阳一惊,望望门外,压低声道,“你待做何,难不成你还想将她夺回?她已为他人之妻,若你再生邪念,搅她幸福,我第一个不能应允!”
周奉却冷冷道,“那样子浮心虚荣的女子,罢了!”
景阳再吃一惊,望定了他,“浮心虚荣……”口中喃喃重复,也不知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摇摇头,“她不是那样的人。”
雨又落下来。侍女麝香、郁金等翻开箱笼,埋头拣出几件夹衣裙袄,郁金笑着对麝香道,“还是姐姐想得周到,这天真是,说凉就凉。”麝香乜她一眼,“少拍我的马,快些儿拿进屋里去吧,一会儿就要起身了。”
待收拾停当,天还是阴阴的,吴樾儿便领着丫鬟们在廊下听雨玩,一忽儿院门口闪进来一顶乌纸伞,吴樾儿拿眼觑了觑,对旁边的郁金道,“我怎么看着像贵管事身边的孙妈妈的样子?”乳母宋氏也听到了,一张,“可不正是她。这样早,这老货来做什么?”
一面说,那孙妈妈已然到了廊下,小丫鬟引进来,孙妈妈与吴樾儿行了礼,“给少史请早。”
樾儿依旧倚在靠上,脸上却透着十分的亲热,娇娇懒懒的道,“罢了,多承您还惦念着我。”孙妈妈笑道,“瞧您说的,我们管事让我来的。”
吴樾儿心里一转,知必有事故,脸上却装作不知,问道,“甚么事,还劳您跑一趟。”一个小丫鬟端来墩子,那孙妈妈望望四周,“天凉了,少史也须多注意身子,别经了凉风。”吴樾儿点头,“正是,倒觉得冷呢。”
便进了内室,只留下宋氏与麝香二人随侍,麝香搬来圆凳,孙妈妈推说不敢,末了还是半个屁股坐下了。吴樾儿便问她,“妈妈这么早来定是有指教了,我猜的可对?”
孙妈妈连忙奉承,“少史爽快的人。无有错,您不知,今儿一早,王爷已将叶少史遣回了金陵。”吴樾儿闻言不由脊背一直,眼睛闪烁,“哦?不知她所为何事?”孙妈妈道,“昨晚叶少史言语不敬,冒犯了王爷,正叫我们管事看到了。”
吴樾儿但觉心中痛快,点头笑道,“好,好。”
她二人不合早已不是新文,孙妈妈见状不怪,又道,“管事让老奴来提醒您,侍奉王爷须谨遵女教,不可如叶少史般恃宠而骄。管事还说,叶少史的事情,自由她遵照王府规矩理会。”
吴樾儿扑朔着大眼,本想再问灵眉因何事触怒王爷,听到这话,那眼儿闪了两下,点头笑道,“知道了。”
语毕送客,乳母宋氏道,“贵管事是告诫您,断不要再插手那位的事。”吴樾儿尚有些不服,“她不过是一个老奴才!”宋氏忙劝谏,“她是老王妃手里使出的人,如今又管辖内务,素有督教妻妾的职责。如今咱们府里又没有王妃,她便是大,况她又对那一位亦无好感,有她出面,万事皆公,你省多少心!”
吴樾儿便笑道,“是了,我的好妈妈,她这样照怀我,全是妈妈的功劳!”宋氏爱怜得看着她,“听老奴的话,咱们慢慢儿来,偌大一个王府,这日子长着呢!”
47。 严寒
过得十余日,淮西王等终于从平江回到金陵的别苑。
那小娘子进到屋里,只见淮西王坐于主位,一边立着吴德禄,贵管事站在另一边,她缓缓上前,跪到下面。
云来心中漾过一丝不忍,贵管事已抢先问道,“叶少史,您可知道错了?”
灵眉道,“是,妾知道错了。”
贵管事道,“身为妇人,当以夫为天。莫说咱们王府,三代王侯的尊贵,便是寻常的百姓人家,岂有为□妾者那般与夫君说话的!若是传到外面,王爷的体面何在?王府的体面何在!”一句一句的话说来,无不堂皇,听到云来耳中,不得不也把将那一丝儿不忍暂时捺下。
“王爷愈是宠你,你当愈发恭敬,以身作则方保内室平安。说起来,这些内帏相处的智慧,想你出于商户之家,未必懂得,也难怪了。但既已入府,须就得知道,您可知道了?”
灵眉只是低着头,重复道,“是,妾知道错了。”
贵管事便转向云来,“王爷,老奴请将叶少史降为品侍,以示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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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来片刻不语,只沉沉的看向下面。她此刻只穿了件素青的衫子,因在罪中,一应的簪环佩饰全无,只在背后梳一个简单的髻。她身形本就娇弱,这样子小小的团在下面,脸儿也不抬,更显弱小。他想起那晚她过来,软软的在怀里求着自己,不禁有些儿懊悔。
贵管事有多了解他,这一回云来没有再让她抢,刻意放缓了声音,“你有什么说的?”
灵眉抬起头,“只有一事。”
云来心下一松,灵眉一双盈盈的眼睛望着他,“妾只想问,王爷究竟将景阳公子怎样了?”她看见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依旧跪在那里,姿态端正,“景阳公子诚君子也,若做错了什么,必也是无心,妾只恳请王爷饶过于他。”说罢叩首。
“放肆!”那贵管事一声呵斥,脸板的僵硬,“外面的事,岂是妇人们干预的,愈发不像样了,”一面朝淮西王道,“王爷,叶氏冥顽不化,如若不罚,何以服人!”
“我既已嫁进王府,要怎么罚处随王爷与嬷嬷的意,”不待贵管事说完,灵眉抢着道,因着激动,声音拔高。她的脊背在不知觉间挺起,手指颤着,脸孔雪白,却仰的高高的看着淮西王,
“但景阳公子万不能因我受累,请王爷明断!”
“王爷!”贵管事满面怒容。淮西王止住她,淡淡的朝下面问道,“你想说的就是这些?”
“是,”灵眉索性一发而出,“还有平江的土地,本就是归还杜家,景阳是杜家的亲子侄,妾不敢独自霸占,若王爷恩许,请还一半与之。”
屋内一时静默,半晌,淮西王沉淡的声音响起,“言之有理。还有甚么?”
灵眉清如止水的眼睛看着他,摇摇头。云来亦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如此,叶氏降为品侍,禁足。”小娇娘依然直立,他又道,“杜景阳的事,孤自会处理,你不必烦忧过多。”
灵眉知是应她了,叩拜下去,“妾谢过王爷。”
便由着侍女扶她出去。快到门口,贵管事突想到甚么,与淮西王道,“王爷,平江和桐里的土地,老奴请收回王府自理。”
灵眉一愣,转过身,面向贵管事。云来不做声,只眼睛看过来,她没有理会,一停,对贵管事道,“妾刚说了,既已嫁入王府,妾的家财,凭王府理会。”说着微微向她一躬做礼,转身离去。
天渐渐的冷了。灵眉一日一日的坐在廊下,看院中的碧梧慢慢凋落,叶子一片一片的变黄,再一片一片的落下来。直到有一天,侍女石青将院子里厚厚的枯叶断枝收集起来,她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石青答,“天冷了,他们并没有给送半点炭火来。奴婢收拾一些出来,好留着取暖。”
从那一天起,淮西王便再没有踏足过郁鸯轩。这里的二十几名下人,一琴当日就被叫回,其余的走的走,散的散,只余下当初从汤山行院出来的石青、银红。那银红丫头也是个有点心性的,嫌藕荷二字是贵管事所取,自又改了回来。灵眉望着她们,十分的歉然。
果然就被石青言中了,直到最后一片叶子落下,炭火依然没有送进来。灵眉已不再廊下坐着,天气寒冷,衣服却还是夏日做的那些,还有,这屋子阔达,夏天又把所有的隔断都打通了,悬挂着重重的纱幔,那些漂亮的昂贵的一层一层的玄烟纱,曾经在夏日氤氲的香气里纷飞飘拂,如今却像隔年的蛛网,冷冷的吊在梁上。
书台上的墨也干了,书已烧去大半,唯有一张七弦凤尾秀琴,依旧擦拭的干净,静静的躺在那里。
侍女石青很是忧愁,她们已想尽了办法,把所有能用上的东西都拿来御寒,奈何屋子太大,天又阴冷,三个人的手都冻的像十根萝卜,银红的脸上还生了冻疮,而冬天才将将开始,缺衣少棉,该怎样才能熬过这个冬天?
宋妈妈走到门前,棕底金线蟒纹夹棉帘子掀起,从里间捎出来一阵热浪,带着隐隐的女子格格的笑声,她走进去,穿过背转厅堂,来到里间,吴樾儿正在与个小丫鬟下棋玩,下面四五个侍女,两个在窗下翻绳,一个理钗环,一个站在榻前说话儿凑趣。
侍女们见宋氏来了,忙站个正形,那个陪棋的小鬟也站起来,吴樾儿丢了枚金瓜子儿与她,“去玩吧。”便一哄而散。
宋妈妈一瞧,樾儿穿了件海棠红小袄子,玄黑出毛比甲,发里塞着明珠,脸儿红红的像涂了胭脂,便吩咐郁金,“还不快给少史端解酒的话梅汤来。”
吴樾儿道,“已喝了一碗了。”
宋氏道,“再饮一盅。”说着坐到下头,瞅着她问,“将与王爷一道去延平郡王府了?”
吴樾儿嗯了一声,宋氏又问,“那家人就没有问你什么?”
吴樾儿笑,“妈妈精明。徐老王妃和那个谢氏都问了。”
“你怎样说?”
吴樾儿白她一眼,“我能怎样说,不过是说她犯了过错,被王爷罚了。”宋氏瞧她那一脸得意,一指头点到额上,“你这个性子!就不晓得收敛儿些。”
吴樾儿却板下脸,“做什么要收敛,你也说了,她不过就是个玩意子!她也配!再者,装贤良的那一套,我可不会。”
宋妈妈啧啧啧的摇头,倒被她怄笑了,“也罢,哥儿或就爱你这个俏辣直截的性子。”
吴樾儿便也笑了,“快别提她了,怪扫兴的。自贵管事回京后,您最辛苦!”一面让侍女前来给她捶背捏腿,宋氏想想,摇摇头,“我也都是为你。”
这一天夜里,灵眉醒了。天气严寒,三个人挤在仅有的一床棉被里,但太冷了,无法睡熟,往往一夜要冻醒好几回。以往的夜里,每每冻醒,为了不吵醒两个侍女,她总是强迫自己静静躺着,直到再昏昏睡去,今夜却有些禁不住,于是悄悄儿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银红醒了,模糊的问,“您去哪儿?”
灵眉扯个谎,“我去小解,”她便又睡去,不忘了叮嘱,“快些儿回来,冷。”
灵眉嗯了一声,将下床,身子已颤个不停,哆哆嗦嗦的摸到一件棉袍裹紧在身上,她摸着黑往前面走。
这件棉袍,是前几日一琴不知想了什么法儿送进来的,还有两三件棉衣,一大包御寒的汤药,一琴人没有进来,但看她分的细细的各种药材,灵眉想,这世上还是好人多的。
今夜晴好,窗下洒了一地的月光,皎银似霜,她就着这微弱的亮,用手指拭去窗边水晶镜上的尘,镜里人的眉目依稀,瘦了呢,她想。又回忆起去年的这会,那间精致奢美的屋子,那个人迫着自己坐在镜前,为她描眉摩骨,“我不会画画,只会这样子在你的身上来画……”
心里头一悸,小娇不禁失笑自嘲,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些,嗳!脸皮儿都烫了呢。
镜子里什么东西在闪,灵眉转身一望,原是妆台的首饰盒子白日里怎的摆开了,亮晶晶的金刚石、猫眼坠子、宝石串子、七彩华胜……林林总总装的满满的,在黑夜里闪着光芒,这些可以换多少棉被和米饭啊,她模糊的想,有热烫的东西从身体里涌出来,她毕竟还是有些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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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僻落的小院子里被关了十几日,一个清晨,那几个把他们带来的随扈突然就推门进来,“二位公子,出去吧。”
周奉与景阳刚起身,十余日未曾出门,两人脸上都泛起了胡茬,衣衫皱旧,景阳首先问,“去哪儿?”周奉目露警惕,眼里的火花一闪又隐回去。
一个随扈笑笑道,“敢情二位公子在这里,吃喝拉撒的都有咱们伺候着,上瘾了?”脸孔一板,“赶紧的,请快出去吧!”
这是要将他们放了?周奉狐疑,与景阳交换了眼色,他问,“这些天把我二人拘在此地是何意思?总要一个明白。”将那说话的一人白了他一眼,指着他道,“呔,让你们走就快走,哪里来这许多的废话!甭敬酒不吃吃罚酒!”态度十分无礼轻蔑。
周奉只觉郁攒多日的怒气在胸口处流窜,沉沉道,“是淮西王爷吧!”
这些个豪奴在京城塞外的横行惯了,只听“啪”的一声,周奉面上已着了一鞭,立刻鲜血淋漓,那随扈拿鞭子指着他,“贱民,叫你走就走,我们王爷的名号是你叫的?!”
景阳惊怒,“你们怎可随意打人?”周奉一手摸到面颊上的血,淋漓的血色和凤目中浓烈压抑的怒火将整张脸庞灼染上妖异的颜色,他轻呸了一口,“啧,真是有甚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那随扈着恼,一鞭子又挥过来,周奉这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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