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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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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卫军陪着军务股长去附近村子,检查完部队是否违反群众纪律,回来后直接来到了禁闭室,他对回来就被送进禁闭室的三个兵有些不放心,担心他们接受不了这样的处理,再做出些违反纪律的事情来。
哨兵迎上来敬了礼,曹卫军连忙问道:“怎么样?”
“曹参谋,你自己看吧!我是服了他们了!”哨兵苦笑着摇摇头,让开门口。
曹卫军探头看了一眼,心头火窜了起来,被关禁闭了还这么能折腾,这三个熊兵!他一埋头就要进帐篷把鸿飞他们拉起来训一通。哨兵赶紧把曹卫军拉住:“曹参谋,团长有命令谁也不准打扰他们!”
“团长亲口说得?”
“我们分队长传达的!”
曹卫军气哼哼的说:“那也不能由着他们胡搞,你们看看这还像个禁闭室吗?”
“曹参谋,你的兵你还不了解吗?”哨兵苦笑着说:“这三个兵一个比一个能折腾,鸿飞好一点,他严肃的通知我们,他被老B打得遍体鳞伤需要请一位军医过来给他医治,然后倒头就睡。司马群英则命令我们给他找水洗脚顺便找点饭吃,武登屹把整本的稿纸全叠成了小动物。我们说他们两句,他们三个嗓门比我们还高!纪律他们都不怕,我们还有什么办法?”
曹卫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三个天生就是兵油子,回去后一定给他们榨榨油!”
“听说他们把B大队的大队长击毙了,有这回事儿吗?”哨兵有些不相信的扭头看看三个浪荡兵。
“鸿飞干的,是同归于尽!”
“真得呀!可给咱红军团出了口恶气!”哨兵再次扭头看鸿飞他们的时候,眼神里竟然有了一丝尊敬。
团长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叫上刘新年也来到了禁闭室。他摆摆手示意曹卫军不用报告,向哨兵问了问三个人的情况,轻手轻脚的走进帐篷,立刻笑了。他指着手工作品说:“看看你们带的兵,到了禁闭室还不老实!这是武登屹的杰作吧?”
刘新年说:“是!武登屹手巧,连里战士们的收音机坏了都找他修!”
“哦!他还懂无线电?”
“我看他是瞎鼓捣,本来就是坏的大不了被他修的更坏!”
“主观!”团长指指刘新年说:“如果修一个坏一个,战士们还会找他修?”
解放鞋捂脚,鸿飞他们连续行军没有时间洗脚,睡觉的时候又都把鞋脱了,帐篷里的气味不好,曹卫军低声说:“团长,还是出去吧,这味道太冲了!”
“没事!战士们那个不是大臭脚,过一会儿就闻不到!”团长给鸿飞掖掖蹬开的被子,猛地看见他腰上有一大片淤青,不由问道:“怎么回事?”
“潜伏的时候被老B打得,整个后背都青了!”
“带着伤奔袭200公里,这小子有骨头!”团长轻轻掀起鸿飞的衣角仔细看看伤势说:“看来老B被搞急了,下了重手!你看看,这里已经滲血了。”
“是啊!”曹卫军接口说道:“幸亏鸿飞的硬气功已经结业,要不然老B这一下能把他腰椎打断!”
“老B有分寸他们不会胡来,一定是连续出手后,仍制不住鸿飞才下的重手!”
刘新年点点头说:“应该是这样的,连里被老B打昏的战士没有一个带淤伤的,他们点到即止!”
鸿飞突然翻了个身,一下子把团长的手压在腰下,嗷的一声被疼醒了。他一骨碌爬起来张嘴想骂,看清是团长连忙喊:“团长好!”
司马、武登屹被喊声惊醒了连忙爬起来。
“立正!”鸿飞喊了一声就卡壳了,他想不出报告词该如何打。他们没想到团长、连长都会来,看看被搞得乱七八糟的禁闭室,低着头不敢说话。
“稍息吧!”团长严肃的说:“想不出该如何报告了吧?看看你们还有兵样子吗?禁闭室这么严肃的地方,被你们搞的一团糟。不好好反省错误睡大觉,兵油子味儿越来越重!不像话!”
三个兵那里还敢稍息,连忙立正等着挨训。团长踱了两步问道:“通了吗?”
“通了!”三个兵声音洪亮。他们明白处分挨定了,禁闭也跑不了,通也得通不通也得通。
“那好,说说你们错在那里!司马群英先说!”
“我们不服从指挥擅自行动!”
“认识不深刻!鸿飞说!”
“除了司马群英说的,我认为没有及时汇报老B基地的位置是个最大的错误!”
“嗯,说得有点意思了!”团长望着三个兵说:“部队是一个战斗集体,整个部队就好比一部巨大的机器。每一个兵就是这部机器上的一个零件,只有所有的零件严密的接合起来,在统一命令的指挥下行动,才有赢得胜利的保证!如果都像你们,他觉得老B可气就去打老B,我觉得坦克可气就去打坦克,整个部队如同一盘散沙还怎么去打仗?”
三个兵羞愧的低着头,团长说的有道理,一哄而散各打各的的部队和老百姓没什么区别。
团长接着说:“你们虽然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我们红军团的顽强作风,取得一定的战果。但你们所造成的后果也是严重的,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明白!我们已经做好了挨处分的思想准备,并保证以后不在犯类似错误!”
团长问:“那好,谁是主谋?”
鸿飞低头向前走了一步:“我。”司马也站了出来:“是我!”武登屹刚想站出来,团长摆手说道:“你指挥不了他们,是个协从,还有你!”团长指了指司马。
司马还想分辩,团长打断他说:“你们也不用争,处分一人一个!团里决定关你们七天禁闭,给我好好写检查、学条令。认识不深刻,我让你们在禁闭室里服完剩下的兵役。明白吗?”
“明白!”
团长转身对刘新年、曹卫军说:“你们回去也要拿出处理意见,上报团里备案。”
走出帐篷,团长突然站住想了想说:“战士们已经听说这几位的光辉事迹了,对他们做法很是赞同,有的竟然还有些崇拜的意思,所以对他们的处理一定要严肃,杜绝类似事情再次发生。回驻地后,把这几个混小子送到农场去磨性子,别让战士们把他们呼悠的找不着北了,北京城里可容不得他们撒野!”
第二节
坐满了七天禁闭,鸿飞、司马、武登屹被直接送进了农场。看到这三个嘻嘻哈哈满不在乎的兵,担任场长职务的老志愿兵愁的一宿没睡好。他搞不明白团长这是要干什么,农场是个啥地儿啊,这里需要的是老实疙瘩,能下的去辛苦,会种地的兵。来的这三位“爷”倒是好,当兵没满两年最少的也背着两个处分,敢情团长把这里当成劳改农场了。
天没亮,老志愿兵场长就起床了,跨上专门给他配发的自行车去找团长发牢骚。他一路上紧蹬慢蹬,赶在出操前把团长堵在办公室里。
“哎吆!我们的老黄牛来了!”团长迎到门口和他握手,又拉着手把他按在沙发上,亲自给他泡了一杯茶,这才亲切的问道:“吃饭了吗?”
“还没……”
“通讯员!”团长打断他扯着嗓子喊起来,通讯员喊着“到!”跑进门,团长立刻命令说:“跑步通知炊事班,下挂面端到这里来!”
“是!”通讯员扭头就跑,团长对着背影又喊了一嗓子:“多放两个鸡蛋!”
老黄牛感觉到了团长对他的重视,体会到了组织上的温暖,肚子里的腾腾的怒火一下子小了许多。他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团长连忙把茶杯送到了他手上:“赶紧喝口水润润喉咙,看你跑得这头汗。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坐车来麻,团里给你报销车票!”
老黄牛激动的喝口茶水,心里的怨气几乎消失了,组织上这么关心、爱护自己,把那三个兵放到农场是对自己的信任,怎么能向组织上发牢骚讲条件呢?想到这儿,老黄牛“腾”一下子站起来,拔腿想走,却被团长一把拉住了:
“你这头老黄牛演的这是哪一出?说不来,大半年见不上面,来了一声不吭喝口水就想走。是不是因为那三个兵,他们跟你捣蛋了?”
“没有,我有信心带好他们!”老黄牛戴好帽子敬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还是想走。
“坐下,坐下!吃了饭再走!”团长把老黄牛按在沙发上说:“那三个兵其实都是好兵苗子,关键就是性格过于活泼,脑子够用经常不按常理出牌还爱耍些小聪明。这次演习中他们严重违反了纪律,但也取得了可圈可点的战果。战士们对他们很敬佩,我担心回到战斗班中,听上几句奉承话就找不着北了。你那儿兵少对生产方面注重一些,我把他们放到你那儿磨磨性子,没意见吧?”
“没意见,保证完成任务!”老黄牛信心十足,等面条上来,稀哩呼噜一口气吃完,笑容满面的回农场去了。
老黄牛前脚走,曹卫军后脚就闯进来,纳闷的问道:“老黄牛闹意见了?”
“那三个小子,少的也挨了两个处分,谁听说了不闹心。”
“我看那三个兵就不应该放到农场去,老黄牛的脾气太温顺了。”
“圈小了养不开,你的兵你还不了解,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团长扎好武装带,拿起一摞资料说:“你跑一趟农场,警告一下那三个兵,让他们严格要求自己,从那跌倒从那爬起来,顺便把这些学习资料送给他们。”
曹卫军翻看一下资料,见全部是关于侦察专业方面的,笑着问:“团长,你是不是特喜欢这几个兵?”
“好兵谁都喜欢!你当战士的时候少犯错了?”
“关键是碰上你这个伯乐了!”拍完了马屁,曹卫军敬礼后走了。
鸿飞、司马的心情很灰暗,原想干掉了B大队的大队长得不上三等功,至少也能的一个嘉奖。没想到被关了禁闭挨了处分,还被送到这个灰突突的农场里来了。一下车,农场那条名叫“大黄”的土狗就追着他们叫,鸿飞顿时有了一种虎落平川的感觉。武登屹还是一付孩子脾气,下车伊始就被生机盎然的农田吸引了。他利用半天的时间跑遍了整个农场,回来后向鸿飞、司马详细汇报了他的新发现。比如,农场里还有一个养鸡场、一个养鸭场、一个鱼塘,菜园里的西红柿已经成熟了等等,反复强调的是他发现农场里竟然还养了一头驴。
农场的兵们不认为挨了处分的兵是好兵,所以对他们敬而远之。三个人成了一个孤单的小团体,与农场大团结的形势显得格格不入。
农场里的生产已经基本实现机械化,需要人工干的活儿不多也不累。鸿飞他们对侍弄庄稼一窍不通,老黄牛就安排他们干一些力所能及的零活。三个人也乐得清闲小日子过的挺滋润,所以与老黄牛相处的还算融洽。
日子虽然过的滋润,鸿飞、司马、武登屹从来没有忘了自己当班长的诺言。他们始终认为而且坚信,吐口唾沫如同板上钉钉;一言九鼎说话算数才是大老爷们,所以他们始终坚持训练并把曹卫军送来的资料背的滚瓜烂熟。
三个人的表现,让老黄牛从最初的担心慢慢的变得有些敬佩。这些年来农场“锻炼”的兵不少,没有一个像他们一样放着舒服日子不过,使劲折腾自己的。他看到鸿飞他们找不到合适的负重物,背着一背囊麦子跑五公里,就主动跑到镇子上搞来细石子,装成三个四十公斤重的麻包送给他们。得知鸿飞他们在场部内的公路上摔擒敌,就把晒粮场划出一块来让他们使用。
鸿飞他们天天早上六点钟准时起床,跑完负重五公里就在大院里嘿嘿哈哈的练习擒拿、格斗基本功、拍打功,做些拉体能的运动。农场兵们开始的时候还觉得挺新鲜时常跑出来看着他们练,时间久了,鸿飞等人天天闻鸡起舞的扰人清梦,兵们自然有些小意见。
但一件偶然发生的事情,很快让这些小意见烟消云散了。那天,附近镇子上的一群小痞子喝高了,晃晃悠悠的跑到农场来闹事。老黄牛上去劝了几句,一言不合,小痞子举酒瓶抄板砖,呼啦一下子把老黄牛围在中间就要动手。
鸿飞、司马笑嘻嘻的走上去,分开小痞子走到老黄牛身边问:需要怎么处理?
老黄牛看看己方人数处于劣势,担心兵们吃亏就说:他们喝高了,赶走算了!
小痞子们大笑,轻蔑看看兵们说:我们平均三个打你们一个,赶我们走?我们把你们赶走!鸿飞弯腰拣起一块板砖笑着说:打架要看实力别给脸不要脸!说着,挥掌把砖砍成两截。小痞子们发楞的功夫,司马伸手抢过一个酒瓶子,在自己头上砸的粉碎,然后真诚的告诫小痞子们:以后打架不要拿易碎物品当武器小心吃亏。
小痞子的酒吓醒了一半,有个不信邪的跳出来,还没等举起拳头就被鸿飞一拳打在肚子上,把午饭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躺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喊他妈。小痞子们的酒彻底醒了,知道农场里来了“高人”,以后喝完了酒说什么也不能上这里来闹事。他们刚想走,鸿飞又把他们喊住了:你们就这么走了?
小痞子们很少被人这么呵叱,脸面上有些挂不住,群情激昂的吵吵了几句。鸿飞抢过老黄牛手里的铁锹,把锹把一折两段,递给司马一段笑着说:司马呀,这群孩子缺管教,咱替他们爹妈管管?
“是该管管了!”司马把手里的半截锹把再次的一折两断,抬腿就往上扑。
这两个兵折断一把粗的锹把就像玩儿似的,小痞子们立刻鸦雀无声,懂事的就问:解放军叔叔,我们怎么才能走?鸿飞向老黄牛努努嘴又向地上的呕吐物努努嘴。小痞子都是聪明人,先是向老黄牛道了歉又找来工具打扫了卫生,得到鸿飞的允许后这才一哄而散。
农场兵们明白鸿飞他们练的是真功夫,后来从老黄牛嘴里又知道鸿飞他们挨处分的原因,再见面的时候笑容就多了起来。小团体和大形势慢慢的变得融洽起来。
鸿飞他们在农场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也出过不少的笑话,赶了不少让农场兵不齿的事情。
有一次,老黄牛看到厕所的蹲坑满了,农场兵们都在地里忙活,就让鸿飞他们把大粪掏了运到空地上晒干,准备撒到农田里去。
三个人看看天上的烈日,心想如果不掏厕所,就要去农田里晒日光浴,就一口答应下来。等老黄牛离开,鸿飞掏钱武登屹跑腿,买来半打口罩、手套。三个全副武装冲进厕所,提着掏粪勺子在蹲坑里一搅,那股子恶臭硬是冲破两层口罩的阻拦钻进鼻孔里。
三个人忍着恶心分工合作,一个小心翼翼的掏两个小心翼翼的抬。农场兵一个小时干完的活儿,三个人足足干了一上午。
偏偏那天中午吃捞面,三个人像扒皮似的把自己洗了一通,走进食堂坐定看见白生生的面条倒是觉得没什么。刚端起碗,老黄牛端着一汤盆炸黄酱凑过来。啪啪啪,每人碗里来了一勺黄酱说:“吃捞面那有不吃黄酱的!”
三个人低头一看,白生生的面条上摊着一层黄酱,立刻想起蹲坑里大粪表面上翻涌的蛆虫。
“哇!”三个人扶着桌子把早饭都吐了出来。
农场兵们连连摇头,这三个兵就是骄气,掏个厕所能吐成这样。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没有粪提供养份哪来的粮食,粮食就是粪的间接产物,真不知道他们恶心个什么劲儿?
第三节
鸿飞他们在农场一待就是一个月,团长隔三岔五的会给老黄牛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老黄牛觉得这三个兵除了不怎么把老兵当回事儿以外,其他的也没看见什么风吹草动,也就实话实说,顺便把鸿飞、司马教育小痞子的事儿汇报了。团长说这是有理、有利、有节值得表扬,还再三嘱咐老黄牛说如果这仨小子不老实,一定直接给他打电话。
老黄牛觉得看不透这三个兵了,连团长都三番五次的过问他们的情况,说明他们绝对是个人物。放下电话,他走出宿舍,看到三个红光满面的兵已经摔完了倒功,又跑到仓库前的空地上爬起了战术,他更纳闷了。
农场里的伙食比不上尖刀分队,虽然蛋、禽、鱼这里都有,但这是为全团的兵们准备的,农场的兵们也要按照统一的的伙食标准来。但这几个兵早晚不得闲的折腾,就没看出他们体力吃不消,反而变得红光满面的。
老黄牛不了解,鸿飞他们经过大演习的锻炼,已经完成从鲁莽型捣蛋到智慧型捣蛋的转变。三个人坏事并没少干,鸡、鸭、鱼肉没少吃。只不过是从明目张胆变得小心翼翼罢了。
农场对散养的鸭子管理较严早晚过数,但对鸡场、鱼塘的管理就松多了。毕竟母鸡住在一排排鸽子窝样式的笼子里,少一只都会看的出来。鱼塘里的鱼虽然没有窝,但要把它们搞上岸没有网是不行的。鱼塘距离兵们的宿舍不远,偶尔鲤鱼演练跃龙门动作打水的声音大一点,兵们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谁敢去撒网,再说还有“大黄”那个忠诚的卫兵在那里看着呢。
农场的兵们并不知道,其实“大黄”早已经叛变。武登屹用十五元钱的火腿肠就把它收买后,它主动与三个兵同流合污。鸿飞他们饱餐过后一直是由它来打扫站场,现在鸿飞他们喊它一声比老黄牛还要管用。大黄聪明着呢,它知道骨头比窝头好吃多了。
鸿飞他们钓鱼的原则是愿者上钩,抓准饲养员投喂前鱼群饥肠辘辘的时间,不用鱼杆、鱼漂,鱼线上栓个鱼钩挂上鱼饵直接扔进鱼塘。饲养的鱼,脑筋普遍不好用,看见食物哪有不吃之理。三五分钟结束战斗,把战利品用塑料袋包好放进背囊,借跑五公里的机会到小镇的饭馆里想吃什么换什么。
鸡场里鸡有数,可是鸡蛋没数,谁也说不上某个鸡舍今天能出多少个鸡蛋,兵们的计量单位是斤。至于今天比昨天少出或多出几斤鸡蛋,谁也没有在意过。鸿飞他们钻了这个空子,每天去打扫鸡舍的时候,三个人穿着蓝大褂内衬迷彩服。每人标准拿八个鸡蛋也就是一市斤,去小镇上煎炒烹炸换着样儿的吃。
天天大鱼大肉的吃着,鸿飞他们岂有不红光满面之理。至于后来鱼塘里比往年少出了几百斤鱼,鸡场里少出了几百斤鸡蛋,老黄牛察觉到奥妙所在的时候,鸿飞他们已经离开红军团,差无对证也不好追究了。
三个人生活条件优越训练刻苦,农场的兵们觉得与鸿飞他们不是一类人,很少参与他们的训练生活。三个人的小日子过的有声有色有滋有味,很有些乐不思蜀的意思。
转眼间,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曹卫军和刘新年有些坐不住了,鸿飞他们一去杳无音信,团长再也没有提起这三个兵的名字,更别说把他们放回战斗班了。两个人借汇报工作、聊天的机会,几次提起鸿飞他们的名字,妄图提醒团长回忆起,曾给红军团挣足面子的那三个兵还在修理地球呢。但团长无动于衷,就像真把他们忘了一样。
星期天一大早,曹卫军和刘新年安排完工作,开着一辆吉普车直奔农场,他们非常担心,这三个兵接受不了这样的处理结果就此沉沦下去,他们去给打打气。
什么样脾气的人开什么车,曹卫军一路上急加速、猛刹车,把那辆快要老掉牙的北京吉普折腾的差点断了气。不到一个半小时,已经穿过小镇开上了通往农场的公路。
刘新年虽然常坐曹卫军的车,但他始终享受不了如此动人心魄的视觉刺激,每次上车基本上都是抓紧扶手闭目养神。曹卫军称之为胆小如鼠,刘新年的解释是,群众们对马路杀手痛恨的表情让他实在无法面对。
刘新年闭着眼睛正陶醉在某著名女歌星甜美的歌声中想媳妇,被曹卫军一巴掌打醒了:“看,前面是什么?”
“是什么,能有什么?谁看见你不落荒而逃!”曹卫军突然把他媳妇赶跑了,刘新年有些不高兴,但向车外看了一眼立刻兴奋的坐直身体喊叫着:“快,追上去!”
鸿飞他们今天收获颇丰,五分钟的时间钓了六条大鱼,在饭馆里换了三只烧鸡。与他们形影不离的大黄,今天也把肚子吃圆了,兴冲冲的跑在他们的前面。
鸿飞看了一眼路桩,估计差不多跑了有两公里,随口问道:“消化的差不多了吧,我们变速跑一下?”
司马气喘吁吁的说:“算了吧,今天上午倒库又得扛麻包,我们得留点垂死挣扎的力气。”
“老黄牛是不是倒库有瘾,上个月不是刚倒了吗?”武登屹有些不满,鸿飞接口说:“谁知道,你去问问他吧!”
正说着,一辆吉普车突然超过他们拦着去路,车门打开跳下两名军官,鸿飞定睛一看惊讶的喊道:“是老连长和分队长!”
三个人立刻围了上去,连长、老连长、分队长的一通乱喊。
刘新年看着三个兵汗湿的军装很欣慰,能够自觉坚持训练就说明他们没有忘了自己是个兵。曹卫军绕到武登屹身后,托了托背囊说:“嗬!够标准,你也跟着练上了,说说五公里的最好成绩!”
“没正式跑过,我们穿插着变速跑呢!”
“不错、不错!精神面貌不错!”刘新年在三个兵胸脯上打了一拳说:“身体越来越壮了,怎么样,有没有想老连队呀!”
“想!”三个兵说得言不由衷,老连队可没有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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