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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 热泪 热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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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惠珠看清楚了对方的脸,也叫起来:“克明!”
  这人名叫楚克明,南水镇广义村人,是牛惠珠高中同学。虽然同在一个镇上,但由于牛惠珠平常不大出门,同学之间也不怎么走动,毕业三年了,还是第一次碰上。牛惠珠曾经听别的同学说,楚克明落榜回家后,到外面学习栽培蘑菇,后来在村里办起了一个磨菇场。
  楚克明和牛惠珠都没有想到,这一“碰撞”,却撞出了火花,有了日后悲悲喜喜的爱情故事。
  雨很快停了,是“过云雨”。在去工地医疗站的路上,牛惠珠一瘸一拐的,身体大半的重量都落在楚克明肩膀上。牛惠珠长得结实,浑身上下圆滚滚的,身高一米六二,好在楚克明身躯高大壮实,要不然,非给牛惠珠压倒不可。走到半路,楚克明着急,提议背着牛惠珠走。牛惠珠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像楚克明早就应该这样做。
  在学校的时候,牛惠珠和楚克明关系一般。没有很深刻的印象,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临近毕业,同学们四处串门,牛惠珠去过好多同学家里,可是楚克明的家没有去。好像当初楚克明没有跟大伙一起玩。
  此刻,牛惠珠伏在楚克明背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半边脸贴着他的脖子。伤口也不觉得疼了,闻着楚克明身上的汗味,胡思乱想着。可能楚克明感觉应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开了。
  好久没见到得法了,他暑假回家了吗?
  没有。他在城里打工挣学费。
  他家还那么困难吗?
  上大学要很多钱的。
  你们经常联系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和得法好,地球人都知道。嘿嘿。
  知道个鬼!
  有一次我还问过得法,以后是不是要娶你做老婆。
  他怎么说?
  哈哈!
  他怎么说嘛?
  着急了吧?我不告诉你。
  牛惠珠轻轻叹了口气,把头更贴紧一点楚克明。
  他是大学生,以后就是城里人了。怎么还会看得上我这个农村女孩?还有,我那么蠢,那么丑,鼻子又扁,眼睛又小,说话声音还那么大,谁会娶我?谁娶我谁就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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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了啥?那份感动!(3)
你知道这些话呀?
  我当然知道。


  牛惠珠想起当年牛得法背她过河的情景,感慨万千。她的意识有些恍惚,感觉现在把她背在身上的人就是牛得法。她闭上眼睛,沉醉在往事里。迷迷糊糊的,牛惠珠听见背她的这个人在说话,声音很轻,像是喃喃自语,但距离很近,牛惠珠听得清楚。
  要是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做猪也愿意……
  
种蘑菇青年楚克明(1)
临时医疗站里,医生麻利地为牛惠珠消毒伤口,敷药,贴胶布。医生说,皮外伤,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膝盖下面的伤严重点,撞痛了,但骨头没事。医生认得楚克明,笑问:“你女朋友呀?”
  “哪呀,我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就好了。”楚克明一边说,一边偷偷瞄了一眼牛惠珠。
  牛惠珠不吭气。
  医疗站里坐着一个人,大草帽,旅游鞋,手里捧着一个碗,把几个药片扔到嘴里,咕嘟咕嘟地喝光了碗里的水。牛惠珠觉得这人有些面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大草帽主动对牛惠珠说:“伤得不重就好。要多注意安全。”又问医生,最近受伤的人多不多。医生说,每天都有。不过,都不是大问题。还有,就是中暑的比较多。大草帽吩咐医生不能掉以轻心,安全问题至关重要。可以安排几个人,熬一些解暑清凉茶水,送到工地上。
  牛惠珠猜测,大草帽可能是工程技术人员。
  大草帽问楚克明:“你是哪个村的?”
  楚克明说:“广义村的。”
  大草帽又问:“你们村今天来了多少人?”
  楚克明回答:“二十多个。我们村小,三百人也不到。”
  大草帽点点头,看着牛惠珠,“你呢?”
  牛惠珠说:“坝子村的。”
  一听是坝子村的,大草帽显得很热情。“我去过。里头有两棵大榕树,一口池塘,池塘边有很多石头。”
  牛惠珠喜形于色地说:“对呀!你真去过。那,你认识什么人?”
  大草帽笑笑,“认识的人嘛,我想想,有不少呢。有两个比较熟悉。牛安康,呵呵,他们都叫他老牛筋,还有一个,村长,也就是支书,叫……”
  “牛小满。”牛惠珠抢先说,停了片刻,又问,“那你去过村长家吗?”
  “去过。”大草帽回答。
  牛惠珠伸长脖子,把大草帽看了又看,说:“那我怎么没见过你?”
  “哦?”大草帽狐疑。
  牛惠珠一板一眼地说:“我告诉你,我就是他的女儿,我叫牛惠珠。”凝神沉思一会,不解地说,“不过,也可能是见过的。我一开始就觉得你面熟。”
  这时,医生接话了:“哈哈,你当然见过他。他是廖书记。”
  县委书记?牛惠珠和楚克明都很吃惊,相互看了看,然后把目光投向大草帽。牛惠珠激动地说:“对了,真的是你。”
  廖远山幽默地耸耸肩,问:“还有假的?”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刚才廖远山和韩思智在工地上走着,突然觉得腹部有点痛。他没有理会。过了一会,痛得越来越厉害,头也晕乎乎的。韩思智把他拉到医疗站,让医生瞧瞧。牛惠珠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他。
  廖远山问,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怎么他们两人没走。牛惠珠示意楚克明,要他先说。楚克明很想在牛惠珠面前表现表现,耍起了嘴皮子功夫。不过,楚克明是个老实人,不会耍滑头,说得很实在。他说,他也出去过,回来了。在家里守着几亩地,面朝黄土背朝天,一年辛苦到头,也就是一家人糊口。祖祖辈辈这样过来,没有哪个靠种地发财的。你算算,亩产即使八百斤,一百斤稻谷也就卖六十块,去年五十也卖过,一亩地产值四百八十块,除了化肥农药,还不算人工,剩下多少?报纸上说,袁隆平研究出来的水稻亩产两千斤,我相信,但我们这里没有。种水果吧,也不容易,大年的时候价贱,卖得起价的时候吧,又是小年。前年,你知道橘子多少钱一斤?两毛!还不够摘橘子的工钱。后来,懒得摘了,任由烂掉,烂得到处都是。没有人收购,又不知道到哪去卖。即使想出去转转,又担心路费白扔了。再说养猪,一头猪养一年,把成本除掉,几乎没钱挣。农民都说,养猪只是存钱而已。农产品怎么就这么不值钱?我们要盖房子,要读书,要娶老婆,要生孩子,样样要钱。不出去打工,还有什么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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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惠珠说:“你就说你为什么没有去打工。廖书记刚才问的是这个。”
  楚克明说,高中毕业那年,我跟本村的人出去打工,在一家大型的超级市场当送货工,也就是每天夜里10点以后,把仓库的货物搬出来,用手推车推到商场,摆上货架。苦和累没什么,但受不了那个气。城里人瞧不起我们,不信任我们,把我们当牛当马。有一天我发现,商场的蘑菇特别好卖,价钱很高。我动了心思,送蘑菇的人再来的时候,我跟着他走了。到了他的磨菇场,我对他说,我愿意在他那工作,不要工钱。那个人很好,留下了我。三个月后,我掌握了栽培蘑菇的技术,回到了丰安,在我家里人的帮助下,办了一个自己的磨菇场。我想,给别人打工受气,也不能一辈子都打工,对吧?我想试试,在农村,是不是也能找到一条出路。
  廖远山很感兴趣地问:“蘑菇卖得出去吗?”
  楚克明兴奋地说:“供不应求。起初,我找我的师傅——就是教我种蘑菇的那个人,把蘑菇给他,让他卖。后来,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有不少人找上门来。我准备再搭两个棚子,多种点。”
  廖远山问楚克明多大了,楚克明说,二十四,虚岁。好!廖远山由衷地叫了一声,表扬楚克明不错,有头脑,年纪轻轻,却懂得这么多,这么老练,连袁隆平也知道,哈哈,真是不简单。一定要抽空到楚克明的磨菇场参观参观,尝尝他种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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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蘑菇青年楚克明(2)
牛惠珠目光灼灼地看着楚克明,内心充满了敬佩。她豁然开朗,一下子心里亮堂了。自从高考落榜,牛惠珠心情很郁闷,情绪低落,无精打采。落榜意味着一辈子走不出农村,跟别的农村女人一样,嫁人,生孩子,过着平庸劳碌的一生;落榜还意味着他跟牛得法有了天差地别,永远也不可能在一起。青春的梦里那缤纷的色彩,变得暗淡无光。她恍然顿悟,自己缺乏的就是楚克明那样的理想和目标。一个人没有理想,没有人生的追求,只有悲观失望,庸庸碌碌。在给牛得法写信的时候,她隐约感到,自己缺少的是感动。今天,从楚克明身上,她认识了更多。
  牛惠珠看着廖远山问:“你还没问我怎么没出去打工呢!”
  廖远山平和地说:“正要问。你说说。”
  牛惠珠直率地说:“没考上大学,在家生闷气。别说出去打工,我哪也不想去。外面不安全,没有家好。后来,因为你,我改变了。”
  这丫头说话这么大胆,听的人都愣了一下,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楚克明眼睛睁得牛眼大,紧张地看着牛惠珠。牛惠珠不慌不忙地接着说:“因为书记,老龙河开工了。老龙河开工,我老爸天天逼我上工地。上了工地,我感受到了一种以前从未感受到的东西——感动。无私的,不计报酬的,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流血流汗。也就是说,是一种精神。这段时间,我天天上工地,我真的愿意,尽自己微薄之力,为老龙河,为家乡建设。当然,还隐藏着一个私心,那就是,希望见到真的县委书记。我想看看,这个传奇人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真没想到,你一点架子也没有。”
  廖远山笑了,“在学校的时候,你一定经常在大会发言吧?”
  楚克明抢着说:“她是副班长。是常常上去发言。”
  廖远山用手指多点点她说:“难怪,嘴巴这么厉害,这么能说。”
  牛惠珠话还没说完,又接着说:“这对我意义重大,甚至将改变我的人生。书记,我们镇计生办年底要招人,我准备参加应聘考试。以前,我对干部很看不顺眼,可是,我现在很愿意自己也是一名干部,如果我够格,我很愿意。”
  楚克明惊讶地说:“计生办?得罪人的工作。没有人愿意做的。”
  牛惠珠淡定地说:“总要有人做。还有,我现在没有事情做,也需要一份工作。我不能老在家里做懒虫,直到嫁人。”
  廖远山赞许地点点头。
  门口突然响起韩思智的声音,他在大声地跟什么人打招呼。接着,只见他站在门口,用手掌左右开弓地抹脸上的汗水,念叨着鬼天气变幻无常,以为下了阵雨会凉爽一点,没想到更热了。接过医生递过去的一大碗水,仰脖子就灌。缓过气,冲廖远山说:“廖书记,那五百吨水泥定下来了。明天就开始运。”
  廖远山走出去,跟韩思智走到一边,低声说话。楚克明和牛惠珠出了医疗站,朝廖远山挥挥手,说过再见,沿着堤坝边的小路走去。楚克明问牛惠珠,脚还疼不疼?牛惠珠忽闪着眼睛,装做突然想起来的样子,调皮地说:“哪里疼?我不觉得呀!”
  韩思智问廖远山,身体舒服一点没有,建议廖远山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主要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廖书记,我觉得,工作已经上了轨道,慢慢来,不用着急。”韩思智像个老大哥那样劝道。
  廖远山摇摇头说:“没问题。在学校的时候,我是体育健将。我身体一直很棒,没那么娇贵。”看看已经是晚饭时间,问韩思智到哪吃饭。
  韩思智提醒说:“你晚上不是有应酬吗?市里有人来,你忘记了?”
  廖远山皱眉说:“老是应酬,吃不消。我上午已经见过他们了,事情谈好了。不如,我们找个小店,要两碗粥,炒两碟青菜,怎么样?”
  韩思智哈哈直乐,连声说好。他说,他知道有个地方,咸菜,地瓜粥,味道很不错。尤其是青菜,炒得又脆又嫩。说完马上打电话,要那边准备好。廖远山问韩思智,那个小店在什么地方?店名是什么?韩思智神秘地说:“到了你就知道了。”这段时间,韩思智与廖远山接触多,彼此了解了,说话也就免去了那些客套,变得很随意。
  汽车停下,廖远山才明白,韩思智说的那个地方,就是韩思智自己的家。
  廖远山提议一起吃饭,其实是想好好跟韩思智聊聊一些事。
  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廖远山问:“今天好像没有见着何副县长,他去哪了?”
  韩思智说:“到市里开会去了,明天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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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远山又问:“怎么样,你们合作还可以吗?”
  韩思智笑笑说:“他是总指挥,管全局;我是副总指挥,只管做好分管的那部分,分工不同,各司其职嘛。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别的没什么。”
  廖远山沉吟片刻说:“咿,老韩,我怎么听着这话有内容呀?对了,我问你,何副县长担任这个总指挥,你认为合适不合适?”
  韩思智愣怔了几秒钟,点头说:“合适,合适。”
  廖远山眉头皱了皱。
  
韩思智的为官之道(1)
饭后,韩思智老婆和女儿在客厅看电视,韩思智带廖远山进书房喝茶。进门一看,一张麻将桌,摆在房间正中央,非常抢眼。韩思智回头冲老婆喊:“快收拾一下。”解嘲地看看廖远山说:“老婆喜欢玩这个。”廖远山笑笑,没说什么。书房布置简单,靠墙一个木书架,窗前一张电脑台,一大盆绿萝青翠碧绿。书架上的书不多,几部《水利年鉴》,其他就是些梁羽生金庸的武侠小说。
  “你还用电脑,不错不错。”廖远山说道。
  韩思智请廖远山在电脑台前的高背椅子上坐下,又拉过一张椅子,搬来一张小茶几。两人喝茶闲聊。
  韩思智说:“电脑是女儿用的。我不懂那玩意,打字都不会。有一阵子,女儿要教我,可我找那键盘上的字,怎么也不比挖地舒服。一般人家里的电脑都是给孩子买的,像我们这个年纪能用电脑打字的不多。据我所知,在县委县政府里,好像就是罗书记懂。他从市委宣传部下来的,比较先进。”
  “自己学会,还是比较方便的。在城里的机关,无论多大年纪,一般都能自己用电脑打材料。提倡办公自动化,连打字都不会,那什么也谈不上。不过,县里有县里的情况,可以理解。”廖远山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歪打正着,到你家来了。既然来了,我们就好好聊聊。很久以来,我一直想找个时机跟你聊聊。”
  韩思智好像早有预料,就说:“好,聊聊。其实我也早有这个愿望。从哪聊起?”
  廖远山单刀直入地说:“我听到过不少传言,关于钟县长历年来从老龙河水利工程资金中提取回扣的事情,而且还牵涉到你。”
  韩思智没有马上回答。
  廖远山继续说:“我知道,你想说,市纪委不是已经有结论了吗?是的,已经有了结论。我很希望这个结论是对的,有说服力的。但是,最近在下面走动得多,我听到不少反映。群众意见很大。这直接影响到党的威信,影响到整治老龙河工程的士气。”
  “廖书记,基层的情况很复杂,尤其是丰安。丰安历来有互相写匿名信告状的传统,有那么些人吃饱了没事做,惟恐天下不乱,整天就估摸着如何告状,如何整人。只要这人我看着不顺眼,或者得罪过我,我就告你。反正告状不用负责任,只要花八分钱邮票就行。那是以前,现在是八毛钱了。你也知道,现在的领导,别的不怕,就怕有人检举揭发,写匿名信告状。先不管是不是事实,有没有根据,捕风捉影,无中生有,捏造诽谤,让纪检检察部门先查你一顿再说。只要一查,影响就很不好,没事也变成有事。最后,或者真查出个什么事来——只要想查你,能没有事吗?或者问题不严重,有人从中斡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不死也已经脱层皮。”韩思智感慨万千地说。
  廖远山摇摇头说:“别那么悲观。原来的书记简存谦他们不是被查出了吗?”
  “他们?他们不过是###的牺牲品。莫书记……”韩思智突然停下,沉默片刻,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说,“莫书记跟简书记合不来。表面看,莫书记是简书记一手提拔的,公开场合,莫书记也很尊重简书记。实际上,简书记对莫书记的许多做法看不惯。比如莫书记太爱出风头,爱居功自傲,太专横,表面对简书记言听计从,心里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简书记是外地人,根基没有莫书记深厚,他也知道,班子里有几个人跟莫书记关系密切。比如,钟铁威副县长。一次班子会上,简书记点名批评了莫书记,因为有群众反映,莫书记常常进出港商开的大富豪酒店,并且传闻里头有个女的跟莫书记关系不正当。我听说,私下里,简书记对纪委书记马骏良说过,莫正秋要再不收敛,就要查他。这话传到莫书记那里。没过多久,市纪委的人来了,查的不是莫书记,而是简书记和另外两个班子领导。那两个领导,平常总是跟简书记保持一致。我最怕###,自己能力也有限,所以,前些年县委曾经要我作为副县长人选参加选举,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我都快五十的人了,还想多活几年呢!我的宗旨是,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管那些###,也不加入任何帮派,该清醒的时候清醒,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盘县的话说,就是该醉的时候醉该醒的时候醒。千万不能在该醉的时候醒该醒的时候醉。”
  “你是说盘而立?”廖远山有点吃惊。
  韩思智点头说:“是的。不了解的人,都说盘县是个酒鬼。在丰安,他是喝酒出名的,当上副县长也跟喝酒有关。他是个老好人,没有原则,没有立场,什么事情都唯唯诺诺,服帖顺从。可是,有多少人真正了解他?我敢说,没有!事实上,他是个非常有思想非常有见解的人。只不过,他把自己藏了起来,藏在酒瓶子里。然后,醉眼朦胧地看世界看人生。”
  廖远山想起盘而立那次到办公室找他的事,若有所悟。韩思智说的这些,廖远山不是不明白。他在省委机关工作过,又做过几年区长,###他了解一二。不过,简存谦原来是###的牺牲品,这还是让廖远山很意外。看来自己书生意气,掌握的情况太少,把一些事情也想象得太简单。临行前,老领导严副省长的一席话,又回荡在耳边:“小廖啊,丰安虽然是个小县,人口也不多,可情况很复杂。你是个知识分子出身的,为人正直,有能力,有魄力,这很好。不过,到了丰安你就是一把手了,别人都看着你,凡事要三思而行,掌握政策,把握分寸。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周全,搞好关系。这样才能把工作做好。”廖远山现在回想这些话,跟刚来丰安的时候,有了不同的感触。
  
韩思智的为官之道(2)
韩思智继续说:“你说的水利工程回扣的事,如果要我说真话,有。那是早些年了,我刚刚上任水利局长不久。有个叫侯通天的包工头,长岭镇人,有一天他来找我。他说,前任局长常常照顾他,要我也对他多多关照。并说,钟县要他找我的。那时,上头拨下来一笔资金,用来维护老龙河堤坝的。他走后,我给钟县打电话。钟县说,是的,没错。我要他去找你。那个人脑子灵活,做事情也不错,我看,以后有工程,就给他一些。钟县这么一说,我明白了。他是主管副县长,他要我做什么,我不能不考虑。打完钟县的电话,我才发现,茶几边上有一个信封,打开一看,是钱。当时我就想把钱退回去,可是,一想到钟县,我犹豫了。我也明明知道,只要一拿,就是犯罪。我不拿的话,钟县会有什么想法?以后我的工作怎么开展?当时,真的是身不由己。后来,逢年过节,他也给过我女儿一些红包。这样的事情,很普遍,人情世故,大家也都习惯了,并没有觉得怎么样。至于钟县,我没有亲眼看见,我不好说。”
  廖远山说:“我听说,侯通天有一次喝醉了酒,抖落出不少东西,其中,就说到钟县长收取回扣的事情。好像还有一张凭据,上面有钟县长的亲笔签名。”
  “签名?”韩思智说,“不太可能。钟县这人做事情很严密,留下凭据的可能性不大。”
  “那只有侯通天清楚了。”廖远山见韩思智张了张口,又把话咽了回去。廖远山说,“我们今天开诚布公,有什么说什么。纯粹是私下交谈,又不是正式谈话。我希望了解这些,是因为心中始终有个疙瘩,这个疙瘩不解开,心里不舒服。”
  韩思智叹了一口气,把茶杯端在手里,一动不动地盯着茶杯里的茶水,好像那是个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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