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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 热泪 热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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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远山故意问:“怎么不送我?”
大嫂直爽地说:“看得出来,阿伯是打心里喜欢这稻谷。我们餐餐吃这东西,可是,打心里爱惜和喜欢的,没有几个。”
廖远山一愣。
金子顺连连说:“没想到,没想到啊……”惊奇和感动得无法言说。
男子把一蛇皮袋稻谷放进别克公务车后车箱时,金子顺的手在口袋里动了动。他想留下一点钱。可是,转念一想,觉得是对淳朴和神圣的一种亵渎,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上车后,廖远山说:“金先生,还是你行。我在丰安一年多了,也常常下乡,常常碰见村民,可是,从来没有人送我东西。有一次,我很想跟一个村民讨要几条地瓜,我说不出口,人家也没说要送我。还是你厉害!”
金子顺说:“人与人,人与一个地方,是讲缘分的。这是我母亲的话。只可惜,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刚才在稻田里,我心里一直想着我母亲,好像她就在身边。”
廖远山问:“老人家过世几年了?”
金子顺长长地叹一口气说:“三年喽,活了八十九岁,也算是有福气的了。”
廖远山附和说:“你们家族一定都是长寿的。虽然人们都说,做生意的人没有什么情意,但是,我能感觉出来,金先生,你的心地很善良,很慈悲。你的妈妈一定也是个很善良很慈悲的人。”
“是啊,我母亲非常善良。还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每天念经拜佛。人活一辈子,即使是八十九岁,也很短暂。”金子顺好像触动了什么心事,感慨万千。
金子顺一行本来准备在丰安逗留半天时间,结果当天晚上他们留在了丰安。第二天上午,廖远山带他们重点在长岭和南水看了看,然后,回迎宾馆吃过午饭才离开。
上车前,金子顺对廖远山透露,金海岸集团在深圳的生产基地厂房租期即将满期,考虑到长期稳定的发展,公司有意向把生产基地做战略性转移,正在物色合适的地方。廖远山热情洋溢地说:“欢迎到丰安来!我想,这里不会让你失望的。”金子顺说,回去考虑考虑,商量商量。
三天后,金海岸电子集团公司项目部总监给廖远来打来一个电话,告诉廖远山,金海岸集团已经决定,第一期投资五亿人民币,在丰安长岭镇建立生产基地。
牛惠珠的初夜(1)
吃过晚饭,牛惠珠洗了澡,换了一套干净衣服,收拾得整整齐齐,哼着“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楼上楼下跑。
牛小满抽着烟,眯起眼睛问:“唱的什么呀,猪叫唤似的。”
牛惠珠瞪了老爸一眼,撇嘴说:“你懂什么呀,这是最流行的,叫作《天堂》,腾格尔唱的,好听死了!”
牛小满问:“天堂?在哪?”
牛惠珠说:“在草原。你听听。‘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哎耶,绿绿的草原,这是我的家哎耶。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哎耶,还有你姑娘,这是我的家哎耶。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我爱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
牛小满不解地问:“你的家?不是在这,在坝子村吗?怎么在草原了?”
牛惠珠跺脚说:“懒得跟你说,反正你也不懂,浪费我的表情。”打开音响,这里按按,那里摸摸,一会,腾格尔唱的《天堂》传了出来。
牛小满恍然大悟地说:“就这个呀?我说,怎么跟你唱的不一样?”
牛惠珠冲他喊:“人家是歌星,当然有一点点差别了。”故意把声音调得震耳欲聋。牛小满受不了,捂住耳朵走了出去。牛惠珠穿好鞋子,出门前又回到房里,特意照了照镜子,才一边哼着歌,一边推出摩托车,准备出门。
“上哪去?”牛惠珠母亲宋勤玉在门口择花生,冲牛惠珠喊。
牛惠珠应:“出去一下,去同学家。”
宋勤玉叮嘱:“别太晚了,当心路上。”
牛惠珠答应着,骑上摩托车,一溜烟不见了。
牛小满进屋把音响关了,坐在宋勤玉对面的竹椅子上,嘟囔说:“这死丫头,最近晚上老是出去,不知道野哪儿去。”
宋勤玉猜测说:“八成,是找那个广义村的楚克明去了。”
牛小满在老龙河工地上见过楚克明,年轻人高高大大的,看上去很机灵。
宋勤玉脸上微露喜色,说:“是惠珠高中的同学,也是没有考上,回家后办了一个磨菇场。看样子,人很勤快,也厚道。”
牛小满奇怪地问:“咿,你平日又不出门,怎么知道?”
宋勤玉解释说:“你没在的时候,来过两次。”
牛小满不做声。
宋勤玉说的没错,牛惠珠出了坝子村,直奔广义村而去。中午跟楚克明约好,晚上去他的磨菇场看。牛惠珠去过一次,那是白天,楚克明的老爸在。这段时间,牛惠珠老想着楚克明,有一天突然接到牛得法的信,才意识到,已经把牛得法忘记了。牛得法在信中告诉他,寒假准备回丰安。“我没想到,你依然这么纯真,这么朴素,依然对未来充满理想,对人生有着美好的憧憬。这简直是一个童话。你要知道,在现代的时代,像你这样的人,基本是绝迹了。我向你致敬!”牛得法信中的话,让牛惠珠兴奋了好些天。忍不住就跟楚克明说了。楚克明酸酸地说:“现在上了大学的人,没有一个不变坏的。”
月亮出来了,半边,静静地晾在天上。收割过后的稻田,昆虫在叫,热闹中更显得静谧。扎成一束一束的稻草,随意地站立在田里,有点像成群结队在玩耍的小孩。稻草散发出来的独有的清新气息,在风中幽幽飘散开来,让人感觉温暖舒适。牛惠珠想,要是跟楚克明在这田间走走,看看月亮,听听虫叫,也是很好的。又想,在这样的月色下,两个人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禁不住耳热心跳,连忙收住念头。摩托车穿过机耕路,一会就进了广义村,到了楚克明的磨菇场。
磨菇场有一排五间平房,一个大大的棚子。棚子的墙头是泥砖砌的,草草地刷了石灰,用油毡盖顶。磨菇大都种在棚子里,也有一些种在平房里。灯亮着,却不见人影。牛惠珠把摩托车停在平房前,叫了声:“克明。”
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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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惠珠走进平方,一间一间地看过去。磨菇架子很高,差不多到屋顶了,一层一层的。有的长满了磨菇,有的刚刚铺上新料,湿湿的,看得出来刚刚浇过水。牛惠珠不时猫着身,双眼透过磨菇架子,搜索楚克明。五间平房全搜索过,楚克明还是不在里头。牛惠珠走向大棚,边走边喊:“克明,你在吗?克明!”
大棚的灯也亮着,还是不见楚克明。牛惠珠想,可能吃饭去了。自己在大棚慢慢参观起来。从小到大,牛惠珠见过不少磨菇。山上的,树上的,菜田里的,果园里的,圆的,扁的,大的,小的,站着的,躺着的,白色的,褐色的,红色的,黄色的,可是,她只知道一种叫做“牛屎菇”的蘑菇,别的就说不上名字了。那些蘑菇都是野生的,谁管它们叫什么名字呀,除非吃饱了没事做。此刻,牛惠珠在大棚里慢慢看着,发现许多蘑菇都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那些形态各异的蘑菇让她目不暇接,惊讶得合不拢嘴。有一种蘑菇一丛一丛地生长,不是伞状的,而是像大拇指。牛惠珠蹲下去,左看右看,还用手轻轻摸摸,很是喜欢。
“这叫鸡腿菇。”突然响起的声音,把牛惠珠吓得不轻,回头看,楚克明笑模笑样地站在她的身后。
牛惠珠一下子扑过去,斗气地说:“好啊,你故意吓我。你知道不知道,人吓人没药医的!”
楚克明伸手扶住他的肩膀问:“吓着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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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惠珠的初夜(2)
牛惠珠拍拍心口,喘气说:“这。”
楚克明从后面抱住牛惠珠,把下巴搁在她右肩上。不经意间,他的目光从上往下滑进了牛惠珠的胸前,清晰地看见了起伏的山峰,玲珑的曲线,连一颗浅红色的痣也看得清清楚楚。他的大脑“腾”地血涌了上来,产生一种失重的感觉,不可遏制的欲望也迅速膨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他渴望触摸,渴望了解,渴望走进一个未知的一直诱惑着他的世界。牛惠珠从楚克明的呼吸里感觉到了异样,傻傻地问:“你干什么?”
楚克明微微颤抖着说:“我,我看看。”
牛惠珠低下头去,心怦怦直跳。推了推楚克明,娇声说:“你怎么这么坏?”
楚克明故意问:“我坏吗?”
牛惠珠提高声调说:“你坏。”
楚克明喊起来:“好哇,说我坏。那我坏给你看看。”用劲在牛惠珠的脖子上亲了一口。牛惠珠“唔”了一声,挣脱楚克明,跑了开去。
楚克明以为牛惠珠生气,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牛惠珠整整衣衫,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对楚克明说:“这里的蘑菇好多,跟我说说你的蘑菇吧。”
楚克明松了一口气,对牛惠珠笑笑,做了个鬼脸,开始如数家珍地说起来:“你刚才看到的是鸡腿菇。样子是不是有点像鸡腿?不但样子像,吃起来味道也有点像,这个品种比较新,所以价钱比较贵;你脚旁的那个,你应该认识的,叫做平菇,很普通的,山上有时可以见到;第二层架子上的是金针菇,比较适合温度低的环境;那边圆圆的,是草菇;这个,你别看小小的,价钱可是很贵的,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秀珍菇,也叫小平菇。”
牛惠珠抬头问:“那个秀?”
楚克明比画着说:“秀气的秀,优秀的秀。”
牛惠珠想了想,侧起头说:“不对。既然这么小,应该叫袖珍菇。你看,是不是很袖珍?”
楚克明笑了,“好,你说了算,袖珍就袖珍。”
牛惠珠高兴得两眼闪闪发亮,孩子气地说“这么多的蘑菇,真漂亮。”
楚克明说:“漂亮是漂亮,不过,不容易伺候。你别看他们很安静的样子,事实上,非常娇贵。冷了不行,热了不行;不能太干,又不能太湿;营养多了不好,没有营养也不好。还有,动不动还感冒发热。”
牛惠珠眯起眼睛,赞赏说:“你真行。学了这么多。”
楚克明摇摇头,谦虚地说:“要学习的东西多啦,永远学不完。我只是学了一点点皮毛,真的应用起来,还得慢慢积累经验。”
牛惠珠低下头,羞涩地:“我就是太笨,要不然,让你收我做你的徒弟。”
楚克明一拍手,高兴地说:“好啊,太好了。你不笨,真的,一点也不笨。”
牛得法从来都说她笨,有时还骂她:“你笨得跟猪一样。”很伤牛惠珠的自尊心,让她觉得,在他面前,自己是多么相形见绌。楚克明与他不同,欣赏她,鼓励她,赞美她。在楚克明的眼里,她是骄傲的公主,是世界上最最美丽的女人。
牛惠珠微笑着说:“蘑菇这么娇贵,我怕我伺候不了。”
楚克明不以为然地说:“有办法,心疼它们就行了。”
牛惠珠转过脸去,看别的去了。楚克明说:“那边是材料,没什么好看的。”牛惠珠好像没听见,依然朝前走。楚克明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喂,你听见没有?那边是材料,没什么好看。惠珠!”他听见牛惠珠扔过来一句:“你心疼你的蘑菇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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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克明一愣。片刻,身体内奔腾的激情重新被撩拨起来,犹如老龙河六月的山洪。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去,拦在牛惠珠面前,鼓着眼睛,张着嘴巴,狼一般盯住牛惠珠的脸看。
牛惠珠有点害怕,双眼躲避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要是有彩色的蘑菇,那就更漂亮了。”
“不。”楚克明目不转睛地看着牛惠珠的眼睛说。
牛惠珠发现楚克明神色不对,正要问为什么,只听楚克明又说:“漂亮的,都是有毒的。就像你。”牛惠珠明白了,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想逃跑,双脚却被钉子钉住似的,怎么也迈不动。她已经意识到,要发生什么了。几分担心,几分期待,几分紧张,几分幸福,交织在牛惠珠的心里,犹如熊熊的烈火,烧得她的脸颊、她的肌肤、她的心,滚烫滚烫的。她赶紧装做看别的东西,不去看楚克明。
突然,楚克明一下把她拦腰抱在怀里,喘着粗气说:“我,我不怕,就是中毒死了,我,我也甘心。”
牛惠珠什么也来不及说,也来不及想,已经被他抱起,压在稻草堆上。那一刻,牛惠珠大脑一片空白,唯一感觉到的是满世界稻草的芬芳,还有混合着牛粪味道的湿漉漉的气息。
“你,你干什么呀?”牛慧珠惊慌道,伸手企图推开他。
“我想要你。”楚克明抓住她的双手,明白无误地回答。
“怎么要呀?”牛慧珠摇晃着头,含糊不清地问。
“这,我也不知道。”楚克明老老实实地说。
牛慧珠的脸越发地燃烧。
楚克明动手解牛慧珠的上衣,动作有些不得要领,哆嗦许久,也没有解开第二粒扣子。牛慧珠红着脸问:“你,你干什么?”
牛惠珠的初夜(3)
“我看看。让我看看你。”楚克明急了,不管牛慧珠同意不同意,动作粗野地扯开了她的上衣,露出了粉红吊带小背心。楚克明大脑晕晕乎乎,看见牛慧珠胸口雪白的肌肤,两个鼓鼓胀胀的乳房,急不可耐地趴下身去,把脸埋在牛慧珠的胸前,猪吃食一般胡乱地啃起来。同时,下身紧紧地压住牛慧珠。牛慧珠开始觉得天旋地转,下意识地推开楚克明。可是当楚克明滚烫的双唇死命地压在她的唇上时,她双手一松,浑身瘫软下来。她感觉到楚克明粗重的呼吸,感觉到楚克明手指的颤抖,感觉到楚克明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男人雄性勃发的味道。她听见楚克明的惊叹:“唉呀我的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磨菇。原来最好看的磨菇,藏在你这里。我要吃,惠珠,这是我的蘑菇,我要吃!”接着,牛慧珠感觉到乳房鼓胀得让她难受,像两座小山,压迫得她呼吸困难,正不知所措间,乳头被楚克明满含在温热的嘴里。
“克明……”牛慧珠软软地叫了一声,左手抓住一把稻草,右手紧紧地抓住楚克明的胳膊,四个手指死命地掐,掐进楚克明的肉里。楚克明被掐得生疼,心头的渴望和野性被彻底地唤醒,终于按耐不住,三下两下把牛慧珠衣服扒个精光,又呼哧呼哧褪了自己的裤子,慌乱地寻找突破口。
牛慧珠醉眼迷离地柔声问:“克明,你,你干什么呀?”
楚克明喊叫:“别问我,别问我!我,我种蘑菇!”
牛慧珠“唉哟”一声,叫唤起来。
闻笛故事里的那个女人(1)
从手术室出来,廖远山头昏脑胀,浑身乏力,像是得了一场大病。其实他的病并非什么绝症,只是一种很常见的胆结石。以前,廖远山最怕的就是进医院,闻到医院来苏水的味道,心里就紧张。他分析,这种紧张是来自于对死亡的恐惧,是人类对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的逃避。可是想想,自己并不是怕死的人,何况年纪轻轻的,对死亡的命题并没有太多的思考。后来他看过一本书,说是人类的恐惧心理,来源于童年时的经验。这让他茅塞顿开,因为他确实在童年遭遇过死神的威胁。
廖远山的观点是,人最好不要进医院,好好的一个人,什么病没有,可是只要一进医院,没病变有病,小病变大病,大病变绝症,活活地把一个鲜活的人折腾成病入膏肓的样子。他认识一个人,正当壮年,一直精力充沛,身体很健康,谁也没有想到他会有什么病。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个人死了。原因是在例行的体检中,医生告诉这个人,他得了肝癌。医生说,要是他不知道,可能他可以快快乐乐地多活几年。他是被吓死的。廖远山也明白,逃避是一种讳疾忌医的心态,他知道逃避不过,真的有病了,还是要积极治疗。
闻笛说,胆结石是很平常的病,人群中,许多人都有这个病。正因为平常,治疗的方法也很多,技术越来越先进,传统的中药排石汤、现代器械的定位碎石,都是行之有效的。实在不行,还可以手术取出。闻笛给他做的就是体外碎石。闻笛还介绍,丰安是结石病高发地区,根据她的研究,是因为丰安的饮用水的硬度过高,其次是丰安盛产柿子,大量食用,或者食用不当,也容易得结石病。还有,就是长期工作过度疲劳,饮水量过少,也是致病原因之一。
体外碎石也不是一次就能完成的,得进行多次。这期间,要好好休息,并同时服用中药排石汤。一切由闻笛安排,廖远山只有乖乖地服从。
“你说这人那,怎么就那么脆弱,一粒小小的石头就把你整得要死要活。再坚强的人,在疾病面前,都是无助的、软弱的。”廖远山躺在冰床上,对着闻笛感慨。
闻笛宽慰说:“这很正常。人的躯体,本身就是脆弱的。可以说,在大自然当中,人是最脆弱的动物。你想想呀,别的动物,牛、马、老虎、海豚等,一生下来,很快就能站立起来,独立行走,独立生存。人呢,不行。一个人要完全独立,恐怕要十八年,甚至更长。”
廖远山感叹说:“这是进化的悲剧。”
闻笛微笑着说:“你也不能例外。虽然在很多时候,你比许多人坚强。可是现在身体虚弱的时候,你同样多愁善感。”
廖远山讲起了自己童年的一次经历。六岁那年,他得了肺炎,高烧几天不退,妈妈以为他会死掉,即使不死,也会变傻子。他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意识模糊,紧紧地依偎在妈妈怀里,害怕极了。那时候,他还不清楚死亡是什么,但是从妈妈的眼神里,他懂得了,死亡一定是一件特别令人恐惧的事情。当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俯身看他,把一支大针筒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时候,他吓得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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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哪一天,我知道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我会悄悄地离开人群,到一个深山老林里,让大自然的纯洁洗干净自己的灵魂,然后,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廖远山自己也奇怪,怎么会对闻笛说这些。
闻笛目光柔和地看着他,给他讲了一个故事。有两个人去体检,其中一个被查出得了鼻咽癌,生命最多还有半年时间。另外一个身体很好,什么事也没有。健康人看着身患绝症的那个人,暗自庆幸,同情地对那个人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轻松地走了。被医生宣判死刑的那个人黯然神伤地回到家里,悲痛了一阵子,很快就振作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半年,半年能做些什么呢?他最想做的又是什么呢?他把自己的愿望一个个列出来,最后,找出一生中最希望实现的几个愿望:第一,看几个一直想看的景点;第二,走访几位生命中至关重要,而又被忙碌的生活疏远了的亲人和朋友;第三,看几场好电影,听几场音乐会。过去太繁忙,已经好多年没有看过电影,听过音乐会了,而他非常喜欢这些。他把这些愿望为了实现这些愿望,他放下了一切。对于一个生命只有半年时间的人来说,尘世中,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放下呢?半年很快过去,这个人一一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他到过了一生中最希望去的地方,与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亲人和朋友做了最后的聚会,把一直想听的音乐会、一直想看的电影,也都听过看过。回到家里,他静静地想,自己这一辈子已经没有什么遗憾。正当他坦然等待死神降临的时候,医生要他到医院去一趟。医生给了他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消息:经过确诊,他的病只是一般的鼻炎,并非癌症。半年时间里,医生找过他多次,无奈联络不上他。他做梦一般,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这时候,走廊那头走过来一个人,精神不振,神情颓废。他一看,是半年前跟他同一天体检的那个人。原来他因为半年来工作疲于奔命,生活没有节制,身体多处器官患上了疾病。医生警告,再这样下去很危险。而他最为沮丧的是,这半年,他碌碌无为。曾经被误诊的这个人一下子领悟到了,生命中,到底什么是最重要的。
闻笛故事里的那个女人(2)
廖远山静静地听着,陷入了沉思。他想听听闻笛的观点,就问:“你认为什么是最重要的?”
闻笛不回答,而是轻声反问:“你说呢?”
不知不觉,廖远山跟闻笛交流的时间越来越多,话题越来越广。他内心真正的目的,是希望通过闻笛,了解班子里其他人的情况,尤其是莫正秋、钟铁威几个。终于,在他手术后的那天下午,他切入了那个主题。
闻医生,听说,你跟上一届班子和这一届班子的领导都熟悉。你人缘很好。
是大家对我好。你好像想知道什么。
闻医生果然敏锐。我希望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
你是书记,你知道的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那可不一定。你是医生,不但可以了解一个人的外在,还可以深入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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