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热血 热泪 热土-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闻医生果然敏锐。我希望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
你是书记,你知道的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那可不一定。你是医生,不但可以了解一个人的外在,还可以深入一个人的肉体和内心。
我是了解得多一点,但我必须遵守职业道德。他们愿意让我了解,是因为信任我,把我当朋友。我不能出卖朋友。
我不是要你出卖谁。如果你愿意,只需要把你掌握的情况客观地如实地跟我说说,而不必加上个人的是非评判。
可能吗?我们明明知道,历史的真相只有一个。但是,我们所看到的历史书籍、历史材料、历史故事,没有一个是相同的。不同的人编出不同的历史,那是因为他们根据自己的是非评判,或是根据某个人的是非评判,进行取舍和描述的。最后,哪个人是真正了解真相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无关紧要,因为人们已经习惯于沉迷故事。
很有道理。这让我想起我的父亲。我父亲在跟我说一件事情的时候,总喜欢先把真相告诉我,这样我就不会再去追问和探究。但是,我心里明白,真相不一定是这样的。比如来丰安前,我父亲跟我谈过原来的县委书记简存谦,因为腐败,导致身败名裂。然而,来了丰安后,我了解到的要深入得多。甚至真相里还隐藏着另外的真相。当时,我父亲没有预料到的是,我那么固执地要来丰安。现在想起来,我好像就是为了某个真相而来。
了解真相,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有时甚至是残酷的代价。
我那时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有一个愿望,要到丰安去,到那样一个复杂、艰苦的环境中去,用我的行动证明,一个人只要意志坚强,无论在任何环境下,都可以做一个正直的人,做一个清正的官。我也要让这里的老百姓看看,我们的党,我们的政府,尽管确实有不少败类,但好人好官毕竟还是占大多数。还有一个原因,我希望考验自己,证明自己。
我以前有一个病人,是个记者。在采访吸毒者的过程中,他深深困惑,就是不相信毒品的魔力真有那么大。他坚信自己的意志和毅力,为此铤而走险,尝试毒品,然后,试图以自己的毅力和意志戒毒。结果怎么样?他失败了。他被毒品活生生地吞噬,葬送了前程和生命。
你这个例子很极端,足够打击我的信心。但是,我要告诉你,无论如何我不会放弃。而且,我知道,你会支持我,给我帮助。
你怎么知道?
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了。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是个正直、充满正义感、外表柔弱内心刚强的人。比我刚强。
以前曾经是。
现在依然是。你的本质没有改变。这也正是你令人敬佩的地方。
谈到这里,闻笛表情凝重起来。沉默了一会,她对廖远山说起了一个故事:
“我认识一个人,一个充满理想,善良正直的女人。她从医科大学毕业,在省城一家有名的大医院工作。她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丈夫是大学同学,也是那家医院的医生。大家都很羡慕这个女人,觉得老天真是不公平,把美貌、才华、幸福同时赐予了她。也正因为这样,她招惹了是非。这家医院的院长垂涎这个女人的美貌,想方设法要得到她。她当然断然拒绝。院长为了讨她的欢心,送给她一条价值三十多万的钻石项链。她非常惊讶,怔怔地看着院长。院长以为她动心了,开始吹嘘自己的本事,无意中透露出他贪污受贿、收取药厂巨额回扣的事情。女人又惊又怕,逃跑了。当然,她没有收院长的钻石项链。可是她的心里,从此不平静。经过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她毅然走进了纪检部门,揭露了院长的贪污腐败行为。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院长受到查处的同时,她陷入了困境。她的行动没有受到任何的赞扬,反而让所有的人侧目,包括她的丈夫。人们怀疑她跟院长有染,怀疑她也得了不少不义之财,还有人指责她吃里扒外,爱管闲事,是神经病。同事视她为洪水猛兽,对她敬而远之;丈夫觉得她不可理喻,常常冷嘲热讽。丈夫对她说,你以为只有院长才那样?在我们医院,哪个是干净的?现在的社会,这些很正常。她忿忿不平地辩解,不正常。丈夫冷冷地说,不正常的是你的脑子。这个女人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非常绝望。她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教导她做一个正直的人、正义的人,然而现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她跟丈夫离了婚,独自离开了那个城市,到了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偏远的地方。她希望一个人安静地生活,不管人间是非曲直,不管世事风云变幻,她只希望,做一个好医生,一个为病人解除痛苦的好医生。”
廖远山把目光从闻笛的脸上移开,投向窗外。他明白,闻笛故事里的那个女人,正是闻笛自己。他能感受闻笛的心情,在某些方面他们很相似。他想说些什么,突然觉得语言很苍白无力。
txt小说上传分享
闻笛故事里的那个女人(3)
窗外,暮色苍茫,晚风悠悠,远处的大尖山云遮雾障,神秘莫测。
txt小说上传分享
张国宏无官一身轻(1)
从医院出来,闻笛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沿着老龙河,慢慢地走去。踏上丰安的土地,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龙河。从南水到县城的路上,她的视线没有离开过老龙河。她与老龙河,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她喜欢蜿蜒回环的河道,清澈澄亮的河水;喜欢两岸随风舞蹈的修竹,连绵起伏的山丘。她生长的地方没有这样精致小巧的景致,优雅婉约的风光。她得到了一种慰籍,轻柔的,细致的,犹如静夜里飘然而来的天籁。
医院的后门正对着老龙河,无论多忙,只要抬头看看老龙河,疲劳就会慢慢地消退。刚来的时候,闻笛住在医院的宿舍里,房间还算宽敞,可是看不见老龙河。后来,闻笛在老龙河边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旧房,经过简单的装修,焕然一新,她也算在丰安有了一个自己的家。只有一个人的家清静孤独,但闻笛慢慢习惯了,因为有老龙河陪伴。清晨和黄昏,她喜欢搬一张椅子,坐在阳台上,看着老龙河满河的银光和蓝天白云的倒影。
老龙河是变化的。春天的欢腾,夏天的激越,秋季的柔和,冬日的含蓄,风情万种,多姿多彩。老龙河又是不变的。无论世事变迁,人间悲欢,一如既往地流淌不息。老龙河出了丰安,汇入北江,然后,奔向大海。流水蜿蜒,最终回归海洋。溪流只是它的过程或者驿站,海洋才是它的归宿。哪里是自己的归宿呢?丰安,这个远离家乡和亲人的小县城,是否自己人生的一个过程,或者一个驿站?闻笛的内心,忽然有了丝丝缕缕的忧伤。
与廖远山的对话,一幕幕重新回响耳际。廖远山的书生意气,人生理想,果敢作为,令她心生敬意。从某种意义上讲,廖远山的行为具有浓郁的理想主义色彩。他感受到了理想与现实的落差,但是,他没有退缩,也不打算退缩。这种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气概,让人崇敬,也令人担忧。闻笛想劝劝廖远山放弃一些东西,然而闻笛明白,任何人的劝说,对廖远山来说,都是多余的。他最需要的不是劝说和阻拦,而是鼓励和支持。
自己能给他支持吗?廖远山希望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她也确实掌握了一些信息,如果她告诉廖远山,可能对他有帮助。这样一来,闻笛面临的就是失去更多人的信任,甚至引火烧身。过去惨痛的一幕电影一样在闻笛的大脑中回放,她看见了前夫的脸、院长的脸、同事的脸、亲人的脸。他们指责她,咒骂她,笑话她,仇恨她。她在内心对自己说:“你不是发誓不管那样的事情了吗?不是下了决心从此不过问政治吗?你是一个医生,为病人解除病痛才是你的职责,别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秋风过处,寒凉如水。闻笛抱了抱双肩,掉转身往回走。县城的老龙河两岸,是公园样式的,水边栽的是垂柳,后头种的是樟树,树下摆放着一些石桌子、石凳子,还有一些水泥雕塑。早上,公园里老人居多;到了夜晚,是成双结对的年轻人的天下。今天晚上可能因为天冷了,秋风瑟瑟,行人寥落,凭空增添了几分凄清。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这不是闻医生吗?”
闻笛停了脚步,借着朦胧的灯光,看清楚是原副县长张国宏。闻笛有些意外。自从张国宏出事,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以前,张国宏找她看过病,他们很熟悉。闻笛提名县人大代表,张国宏也热心支持。闻笛当时一再推辞,她并不想当人大代表。张国宏说,你年轻,对你有好处。
“闻医生,散步呀?好兴致。”张国宏又说了一句。
“张县长,这么晚了,还在练太极呀?我刚下班,顺便走走。”闻笛热情招呼。
张国宏摆手说:“别这么叫我了,闻医生,听着怪难受的。我已经不是副县长了,被撤职喽。”
闻笛笑着说:“习惯了。还是这样叫着,觉得顺口。对了,张县长,好久没见你了,身体怎么样?”
张国宏哈哈一笑,淡然说:“还好,还好,没什么事。这世上的事情,看开一点,也就那么回事了。有谁能一辈子当官呢?所以说,这做人是一辈子的事,做官嘛暂时的,呵呵,临时工。无论上得多高,总有下来的一天。”
闻笛刚才走了很久,觉得有些累,心里烦闷,正想找个人随便聊聊,便在石凳子上坐了下来。张国宏见闻笛坐下,也在桌子对面的凳子上落座。
“还是你豁达大度,乐观,想得开,看得开。”闻笛说。
张国宏说:“我现在很好,每天练练太极拳,锻炼锻炼身体,跟孙子玩玩。过去几十年,都是忙忙碌碌,连回家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我老婆一直对我有意见。哈哈,现在好了。说实话,我被撤职,我老婆反而高兴。我自己也想,五十几了,没几年也就退休了,还争什么呢?再争下去,恐怕老命都没了。”
闻笛说:“真佩服你,张县长,你很懂得调整自己的心态。这是很多人做不到的。现在,老年痴呆症越来越多,知道为什么吗?”
张国宏笑说:“想不开罢了。”
闻笛点头说:“是的。有的人本来位高权重,一旦下来,心里接受不了,调整不过来,很容易得病。”
张国宏深有感触地说:“是啊,在位置上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要车有车,要人有人,威风得不得了。可是,一退下来,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人拍你的马屁,没有人请客送礼,病了要上医院,想叫部车用用也没人理你,还有,打麻将也不像以前那样总当‘常胜将军’,而是老当‘输记’。才明白,原来那些人伺候的是你的官职,是你手中的权力,一旦那些东西没有了,你算什么?狗屁不是!人情淡薄,世态炎凉啊!”
霸气书库 www。87book。com
张国宏无官一身轻(2)
闻笛附和说:“张书记,我觉得,一个人身体最重要。那些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时反而是累赘。做人开心快乐,比什么都好。”
张国宏说:“闻医生,你真是会理解人,会说话。怪不得你人缘那么好。”稍作停顿,接着说,“我听说,廖书记病了,严重吗?”
“廖书记得的是胆结石,还好,不太严重。不过,他那天昏倒被人送来医院,是因为疲劳过度。”闻笛回答。
“他家里有人来吗?”张国宏问。
“还没有。胆结石不是急病,不发作的话,也跟没事人一样的。他怕家里人担心,也怕家里人要他回省城治疗,就没说。县里工作那么忙,他哪里放心得下。”闻笛淡淡地说。
张国宏感叹:“当个一哥,是挺不容易的。他又是个想做一番事业,想有所作为的人。”
闻笛称赞说:“张县长,你肚量真大。有些人以为,那件事情,你会对廖书记有意见。”
“能没有意见吗?意见是有的,不过,那是开始的时候。我就是想不开,怎么大家都那样,偏偏拿我开刀?对某些人来说,我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就说莫……”张国宏来了个急刹车,没有往下说。也许他意识到,闻笛跟莫正秋的关系也不错。
闻笛微笑着接过他的话说:“是说莫书记吧?我也听说过一些。”
张国宏扬起眉毛问:“你听到的是哪方面的?”
闻笛轻描淡写地说:“那个四川女孩子的。”
张国宏哈哈大笑说:“那是小菜一碟。谁不知道?她老婆也知道。可是,人家自己不去告发,不当回事,别人管不了那些闲事。这种事情现在多得很,在贪污腐败里头,算是最轻的了。即使查到,也不会怎么处分。他的事情要查肯定是查大的。”
闻笛好奇地问:“还有大的?”
张国宏叹惜地说:“不过,人家运气好,关系广,有人罩着。你跟他也熟悉,他应该对你说过一些什么吧?”
闻笛摇头说:“那些事情,他怎么会跟别人说。”
张国宏点点头说:“那也是。他那人会用心思。不像我,笨蛋一个。”
闻笛手捂着嘴笑。
张国宏敞开思想说:“别人的事情不管他。我当时是有意见,后来,我老婆劝我,留得命长,才吃的饭多。县长咱也当过了,再当也当不了更大的官,迟一天早一天,总归是要下来的。早下来早歇着,还多活几年呢。你想呀,一个人要是总趴在枝头上,飞不会飞,跳不会跳,整天眼巴巴等着别人给你拿梯子,累都累死了!还不如找个借口,顺着竹竿滑下来,落到地面,才踏实。慢慢地,我觉得有道理,也就想开了。人一想开,很多事情看的角度就不同,理解得也就不同了。这样也好,做了不该做的事,受到了处分,心里的自责和内疚也就少些,睡觉都安稳些。要不然,等到老了,想想自己做的缺德事,心里总是有愧的。”
闻笛睁大了那双清澈的大眼睛,赞叹说:“张县长,你真是个善良的人啊!”
张国宏叹息说:“唉,其实做错事的人,并非都是心地不善良的,有时候,也是潜移默化身不由己的。就好像沼泽地只能插秧,种地瓜肯定不行;山坡地只能种树,最多也是种木薯之类的作物,插秧绝对活不了。一块地里,长的都是木薯,你一棵秧苗,即使能活,也会被人当作杂草除了。说到底,用我老婆的话说,我根本就不适合当官。该狠的时候狠不起来,该黑的时候黑不到底,脸皮该厚的时候不够厚,手段该毒的时候不够毒。现在我才明白,老实终自在,威风得意只是一时的,做人,问心无愧才能活得安逸。”
闻笛专注地听着,连连点头。
张国宏打住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闻医生,你看我这老毛病,还当是在医院呢,一见到你,说起来没完没了。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得回家了。晚了,老婆着急呢!”说完,告辞而去。
闻笛慢慢地沿着河边而行。突然,她加快了脚步,往医院的方向走去。到了医院门口,她停住了脚步,抬手看了看手表,又默默地转身,走回家去。
闻笛说:我只告诉你一件事(1)
中午,廖远山吃过饭,叫梁小磊回家去。梁小磊不放心地说:“总要有个人在这,毕竟现在书记是病人,行动不方便。”廖远山不高兴地说:“要不是医生护士看得紧,早就逃走了。这不是什么大病。有的人做过手术,不用住院就可以走了。”梁小磊认真地说“不是的,别的我不知道,但这个病我知道。我爸爸也有这个病,做过手术后,起码要休息几天。丰安很多人都有这个病的。”廖远山问:“你有没有?”梁小磊说:“还没有。以后就不知道了。”“你要注意点。这种病虽然不是致命的病,但发作起来,痛不欲生。”他问梁小磊,“县自来水厂的水源除了老龙河的,还有没有别的?”梁小磊说:“前两年,曾经勘察过,有一个水源的水比老龙河的好。但因为距离比较远,必须铺设很长的管道,工程投资大,就一直没有上马。”廖远山问:“水源在哪里?”梁小磊说:“你去过那,就是野牛岭水库。”
廖远山想了想,是去过。野牛岭水库在县城的西北边,距离县城大约五公里。大尖山山脉延伸下来,崇山峻岭间,高峡出平湖。当时,他在大坝上看了看,水库的水幽深,水中有隐约的小岛。“水库里头有没有人家?”廖远山问。
梁小磊说:“没有。那里不靠国道,比较偏僻。野牛岭水库是1958年大跃进的时候修建的,主要是用来灌溉农田。平常有个老人守着,防备有人用雷管炸鱼。有一条船可以进库区。水库有很大的鱼,五六十斤的,去年,还有人抓到过。”
廖远山兴致勃勃地说:“找个时间去看看。”廖远山想,随着招商引资的扩大和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县城人口不断增长,原有的水源作为饮用水可能还足够,但要满足一些大型工厂的工业用水,就是个问题了。如果能引来野牛岭水库的水作为饮用水,把老龙河的水作为工业用水,可谓一举两得。“噢,对了,你找个时间,去自来水公司,把野牛岭水库的资料带来我看看。自来水公司的经理我见过的,好像叫郑……”廖远山一时想不起来。
“郑适。”梁小磊补充说。
廖远山笑说:“听上去像正式。呵呵。”
梁小磊忍不住也笑了,“用普通话念起来是一样,用丰安话念,就完全不同了。我们见到他,都故意用普通话,叫他正式经理。”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在聊什么呢?看样子是个有趣的话题。”没听见脚步声,却突然响起闻笛的声音。转头看去,她已经进了屋,笑吟吟地站在门边。
梁小磊打趣说:“闻医生真是身轻如燕,走路一点声响没有。”
闻笛微笑着说:“这是训练出来的。我在医院从来不穿高跟鞋,一听到走廊里冬冬冬的高跟鞋声音,我就头皮发胀。”
梁小磊皱起眉头,不解地说:“可是,电影电视里的医生护士,都是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节奏感很强,跳舞似的。”
闻笛对他解释说:“那是电影。”掉头看着廖远山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廖远山说:“饭吃了,药服了,针也打了,感觉不错。”
闻笛吩咐梁小磊:“一定要让他多喝汤水,不要喝浓茶。平常也一样,要尽量多喝水。”
廖远山摇摇头,拒绝说:“那太麻烦了。”
闻笛解释说:“叫小磊给你准备,没什么麻烦的。”
廖远山固执地说:“上洗手间麻烦。要是开会什么的,我总不能老离开吧。”
闻笛轻轻抿起嘴,笑说:“这没办法了。这个病,光靠手术不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多喝水。小磊,你要监督。”
梁小磊认真地说:“我努力。”站起身来,对廖远山说,“廖书记,那我回去了。”
廖远山思忖说:“这里有医生护士,我没关系的,如果没有重大的事情,你不要一下班就往这跑。一般的事情,电话说说就可以了。有需要,我会打电话叫你。”
梁小磊答应着走了。
廖远山问闻笛,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县委距离医院不远,他的宿舍也不远,是不是可以不住院。闻笛要他别着急,再过一天,就放他出去。廖远山开玩笑说,感觉真的跟坐牢差不多。闻笛反问,坐牢有这么舒服吗?廖远山风趣地说,别的不知道,不过,肯定没有这么漂亮态度这么好的女看守。
闻笛眨巴着大眼睛说:“你要是不当县委书记,一定是个很浪漫的男人。”
廖远山自嘲说:“我太太也说过我。说我自从当了这个县委书记,就变得没有情调了。”
闻笛微微点点头,分析说:“压力太大了。有得就有失,选择就意味着失去。一个男人,要为事业奋斗,要证明自我实现自我,要为心中的理想竭尽全力,真的不容易。所以,男人很累,很辛苦。这也是许多正当盛年的男人得病的原因之一。”
廖远山感叹说:“你很善解人意,闻医生。可是并非所有的女人都能理解。”
闻笛话锋一转说:“作为医生,或者朋友,我能理解。作为妻子的话,我跟很多别的女人一样,同样不能理解。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天天陪伴自己?但是,女人又很虚荣,总希望自己的丈夫出人头地。”
廖远山点头说:“人总是矛盾的。昨天晚上,我们谈过那些,也让我矛盾起来。有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怎么做才能尽量避免出错。只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既然上路了,就不能回头。”
闻笛说:我只告诉你一件事(2)
闻笛顺着他的话题说:“昨天晚上下班,我碰见张县长了,就是张国宏副县长。我跟她聊了一会。他的心态很平和,真是难得。以前,他不是这样的。完全改变了。有句话说得没错:人是环境的产物,适者生存。我原以为,他会怨恨你。可是,他没有。他现在每天打太极拳,照看孙子,过得很开心。”
廖远山乘机问:“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闻笛沉吟着说:“心地还是善良的,不是坏人。”
廖远山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