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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 热泪 热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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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笛沉吟着说:“心地还是善良的,不是坏人。”
  廖远山拿过一只苹果,想削皮。闻笛拿了过去,一会削出一条长长的不间断的果皮,拎起来,给廖远山看。廖远山连说,好功夫。闻笛把苹果切成四快,放在廖远山面前。廖远山把盘子端给闻笛,请她吃。闻笛拿起一块,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
  闻笛吃完苹果,继续说:“在我看来,真正很坏的人,毕竟是非常少的。大多数的坏人,本来都是好人,只是环境让他们变坏了。也有可能,适者生存,不改变就无法生存下去。就像学校,学习风气好的班级,所有人学习都很认真;风气不好的班级,一个个无心向学,吊儿郎当的。张县长也一样,也是慢慢丧失了立场,犯了错误的。还有原来的简书记,本质都不是坏人。”
  廖远山微微点头,又问:“依你看,丘县长呢?”
  闻笛坦率地说:“丘县长这个人,还算正直。不是那种很有才干很雷厉风行的,但不太讲空话大话,比较实际。不过,有时不太注意把握分寸,说话得罪人。曾经听说他跟蓝调集团的人很熟,好像说是在征地的时候,得了好处。我觉得,他那个人胆子小,把不属于自己的钱往自己口袋里装,他应该不敢。有一次,他来看感冒,好像刚受了谁的气,跟我说了许多的话,说是有人存心要整他。‘我已经够能容忍的了,我尽量不去招惹别人,可是别人总要来招惹我。自己一屁股屎,硬要说别人不干净。拉拢不成,就要人当替死鬼,真他妈黑心!’这是他当时说的话。我有个习惯,无论病人对我说什么,我只听着,从来不追问,也不传播。今天,你让我破了这个例了。”
  廖远山点头说:“我知道。”
  闻笛盯着他的眼睛直爽地说:“我也知道,你最想了解的是谁。”但她没有立即往下说。她看了廖远山一眼,看见了他期待的眼神。闻笛沉默着,廖远山也沉默着。思忖好一会,闻笛才说,“别的,我不多说了。我只告诉你一件事。”
  廖远山看着她清澈的大眼睛应允说:“行。”


  闻笛说:“上个星期五,我看见了陆小妍。”
  廖远山惊问:“陆小妍?”
  闻笛点头说:“对。陆小妍。”
  廖远山想了想说:“上星期五,也就是我被送来医院的前一天?没有看错吧?”
  闻笛肯定地说:“没有错。那天我值班。晚上8点,我看见妇科有人,觉得奇怪,就走过去看。我看清楚了,是陆小妍。我认识她,不会认错。”
  廖远山又问:“跟谁?”
  闻笛回忆说:“一个人。当时只有她一个人。外面有没有别的人,就不清楚了。”
  廖远山问:“她来干什么?”
  闻笛回答:“做人流手术。”
  廖远山又惊问:“她还敢在这做人流手术?”
  闻笛不以为然地说:“为什么不敢?”
  廖远山说:“前段时间,专案组到处找她,她失踪了。”
  闻笛说:“前段是前段,现在是现在。这就是那个人做事的风格。”
  廖远山聚眉问:“孩子是他的吗?”
  闻笛摇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妇科的人悄悄告诉我的,我答应过她,不跟任何人说。”
  廖远山思索着说:“这么说,陆小妍还在丰安。或者说,一直在丰安。可能,就在大富豪。”
  闻笛附和说:“有可能。”
  “这个情况很重要。感谢你!真是太感谢了!”廖远山激动万分,不由自主地握住了闻笛的手。
  不早不晚,正好在这个时候,温德厚出现在病房门口。廖远山猛地惊醒,赶紧把闻笛的手松开。闻笛也很快醒悟过来,有些尴尬。温德厚进去也不是,后退也不是,恨不得钻到墙缝里边去。还是廖远山淡定,毕竟心中没鬼,不过是一时高兴,握了一下闻笛的手而已。他调整情绪,以平和的语调说:“噢,温主任来了,进来坐。”
  温德厚弯腰点头,满脸堆笑说:“廖书记,我来看看您的情况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做些什么。大家都很惦记您,盼望您早日康复。”
  廖远山摆摆手说:“没事的,我明天就出院。谢谢同志们了。”
  温德厚把一袋子物品放在桌子上,寒暄几句,告辞出去。
  廖远山和闻笛的目光交汇一起,两人忍不住都笑了。廖远山说:“怎么这里的人走路都没有声音?一不注意,还真会给吓一大跳。”
  “不是这里的人走路都没有声音,而是到了医院,才没有声音的。不过……”闻笛眉头皱了一下,神情担忧。
  廖远山急问:“怎么?”
  闻笛解释说:“这个人走路没有声音就要警惕了,以前,他走路声音很响。就怕刚才说的话,让他听见了。他跟莫,关系一直很密切。”
  廖远山哼了一声,泰然地说:“看你紧张的,呵呵。你不知道吗?你说话的声音很轻,不靠近是根本听不见的。不用担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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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笛说:我只告诉你一件事(3)
闻笛撅起小嘴,埋怨说:“你也是的,突然握我的手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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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远山局促地说:“我也不知道。”
  闻笛笑说:“你真是个书生。”
  廖远山长叹一声说:“是啊,书生。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就是因为理论太多,行动太少;很多时候,不够坚决果断,不够心狠手辣。空有一腔报国志向,最后常常是失意落魄。经过这一年多,我越来越感觉到,书本的知识,学校学到的东西,真是太少太少。可以说,很多东西一点用处也没有。在实际工作中,才是学习的真正开始。这也让我开始怀疑,我们的教育,到底起着什么作用?对一个人的人生,有什么帮助和影响?”
  闻笛嗔道:“活到老,学到老嘛。说你是书生,真的就是书生了。不,成书呆子了。”
  廖远山忽然歪了歪脖子,困惑地问:“很奇怪,我从来不对别人说这么多东西,尤其是工作上的事情。怎么我就跟你说了?”
  闻笛眯着眼睛分析说:“因为,我是最好的人选。一,我能理解;二,我对你的位置没有威胁;三,我们有许多相同之处,我能给你一些建议;四,你也是个普通的人,正常的人,你的工作压力和心理压力太大,你需要释放,需要找个人说说。你不能对家人说,他们会担心;不能对手下说,他们会了解你的脆弱;不能对你桌子上的台灯说,他们无法感受。所以,你只能对我说。”
  廖远山感叹:“你是个好人。”
  闻笛不由得笑了,温存地说:“我们都是好人。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要闷在心里,只要你愿意对我说,我,愿意聆听。”
  廖远山看看闻笛,发现她的眼睛很透明,很柔和,有一种恬淡清纯的光华。他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把闻笛的手握在掌中,给她,或者说为自己攫取点儿温暖和关怀。不由自主地,他注视着闻笛,目光里隐含着深意。闻笛蓦然抬头,目光撞上了廖远山的目光,心怦怦地跳起来。
  “我们都是孤独的人。”廖远山发自肺腑地说。
  闻笛心头又是一震。孤独,喧腾热闹的红尘,有哪颗心灵不是孤独的呢?难得的是,两颗孤独的心灵能够相遇,并同时感受到关怀的温暖和期待。难道这不是一种缘分吗?她默默地坐到廖远山身边,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他的手掌心。两手相握,四目交替,没有任何言语,时间仿佛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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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镇长是孙子!(1)
廖远山走进牛有为病房的时候,牛有为正在看报纸。他的右手打着厚厚的绷带,吊在脖子上。廖远山问过病情,安慰了牛有为几句,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廖远山心情很沉重地凝视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牛有为感觉出来了,咧嘴一笑说:“没什么的,右手没有了,还有左手,还能做事情。大不了,自己不开车了。比起保尔、张海迪、桑兰他们,幸运多了。我的双脚好好的,能走路。比起这只手,脚更重要,不是吗?”
  廖远山没有接话。他左手半握,在鼻子上按了按。鼻子酸酸的,有一种想放声大哭的感觉。他也不知道,怎么这些天变得特别容易伤感,可能正如闻笛说的,人一生病,就变得脆弱。
  从计划生育开始,廖远山和牛有为聊开了。牛有为说,农村基层工作有几大难,第一难是计划生育。比如,二胎生育间隔年限和二胎结扎,政策里有明文规定,可是实际抓起来,非常难。没有儿子的,总想生个儿子,即使倾家荡产也要生。这么多年,农村老百姓贫穷的原因,其中有一条,就是生孩子生穷的。为了逃避计划生育,东躲西藏,责任田荒废了;孩子生下来,要交罚款,值钱的东西都变卖了。前几年,还有强制手段,严重的房子也拆。本来就穷,哪经得起这样折腾?所以,地方财政收入数字年年上升,可是农民的生活,一点也没有改变。想搞点副业,也不容易。碰上年成不好,一场台风,果树没有收成;养鸡养猪吧,不小心一场瘟疫,死个精光。还有老龙河,发起脾气来,谁也不知道后果怎么样。
  农业的出路在哪?农民困惑,干部也困惑。有时候,政府想引导农民,可是效果却适得其反。比如,前些年政府号召农民大种马铃薯,农民把水田、坡地,能种的地方全种上。结果呢?到了收获的时候,突然传来消息,人家不收购马铃薯了。堆成山的马铃薯发芽发霉,变成烂泥。后来,城里橘子好卖,又叫农民大种橘子,没想到橘子收成,价格跌到两毛钱一斤,连摘橘子的工钱都不够,只好任橘子烂在地里。这样几次三番,农民怕了,一听政府号召种什么,坚决不听。田分到农民手里,种什么收什么,全是农民自己打算,丰收歉收也是农民自己承担。政府既没有很好的指导,也不能分给他们农药化肥。口头上说,政府就是服务,实际上能服务多少呢?
  在他们看来,政府能给他们的越来越少,他们要上交的越来越多。公粮、农业税、各种各样的集资费,建大桥修学校什么的,不交不行,可他们的口袋里掏不出钱。政府呢,也穷,穷得有时候几个月也发不出工资。在这样的情况下,计划生育工作就更加难。不像经济发达地区,集体财力雄厚,村里自己有厂房有地出租,每年村里的收入可观,除了每月按人头给农民发钱,年底家家户户还有一大笔进账。孩子读书,直到大学毕业,学费全是村里出的;六十岁以上的老人,看病也由村里负责。他们的计划生育工作非常轻松,农民都很自觉。因为集体可以控制他们的利益,谁违反了,本来应该发的钱就扣除了,直到落实为止。像丰安这样的经济欠发达地区,距离这个目标很遥远,计划生育工作依然是村镇工作第一难。
  接着,牛有为讲了几个故事。其中有一个是这样的——
  前年冬季计生高潮,牛有为带着几个人,到南水最边远的村庄——黄牛岽村。黄牛岽村有一个对象,已经生下一男两女三个孩子,还是不愿意做结扎手术。黄牛岽村在距离南水镇市镇三十里外的深山里,汽车开到山脚下,剩下的二十里路得靠双脚走。黄牛岽村是个小村,住着三户人家。小村建在山窝窝里,不通公路,不通电,没有电话,完全与世隔绝。没有人能够确切地说出,那个小村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但既然小村是在南水的地界范围,南水就得管。
  管也不容易。那么偏僻老远的地方,谁天天去看着?等到有人报告,那里有个女人肚子大了,二十里路赶了去,根本就见不到人影儿。山高林密,随便哪里一蹲,打破铜锣喊破嗓子也没有用。对其家人做思想工作,教育说服,他们笑嘻嘻地听着,闹半天也不明白你到底说的是啥。计生办主任廖晓芳诉苦,牛有为亲自率队上阵。
  翻过好几座山头,爬了一道又一道陡坡,在羊肠小道上跋涉将近三个小时,牛有为他们终于看见了黄牛岽村。太阳当顶,大家又热又渴,一个个累得腿脚发软,气喘吁吁,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上来。带去的干粮大家分了,就着山泉水,胡乱对付了一下肚子,向着小村走去。
  计生对象不在村里。事实上,远远看见山路上走来一帮人时,他们还在吃午饭。等到一帮人到了村前,他们才不慌不忙地闪进后山的树林。他在暗处,你在明处;他看得见你,你找不着他。一个上了年岁的阿婆坐在木墩上喂孩子,拖长音调招呼牛有为:“同志哥,来了呀。来,进屋喝茶。”
  几个人前后左右观察了一遍,没有发现目标。廖晓芳告诉牛有为,老人就是对象的婆婆。牛有为在阿婆旁边的木墩上坐下来,问她儿媳妇哪里去了。阿婆回答:“进山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太阳下山了回来。”
  阿婆可能想,等到太阳下山,牛有为他们就看不见下山的路了,不可能在这等。没想到,牛有为下定决心等下去。吩咐其余几个人到后山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人,他先做做阿婆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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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镇长是孙子!(2)
阿婆,你二儿子家几个孩子?
  一个。
  这里不是有三个吗?两个女孩子不是你的孙女?
  是。
  不是你二儿子生的?
  是。
  那你怎么说只有一个孩子?
  是一个孩子。
  明明有三个!
  没带把的,丫头不能算。儿子才是自己的,丫头,别人的。不能算。
  阿婆,政府实行计划生育政策很多年了,一对夫妇,最多只能生两个孩子。
  可是,他们只有一个。
  他们已经有三个了。
  在我们这,丫头不算人丁。
  时代不同了,生男生女都一样。
  不一样。丫头不能养老送终。
  反正政策不允许,你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必须落实措施。
  我说同志哥,你们政府管天管地管狗拿耗子,还管人家生孩子干吗?孩子生下来我们自己养着,又不要你政府养,生多少个是我们自己的事。
  牛有为一时语结。这老太太,简直跟她没法说。
  廖晓芳走过来,接口说:“阿婆,你这就不对了,政府可能不能管天管地,但生孩子的事情,政府一定要管。”
  廖晓芳来过几次了,老太太认得她。老太太白了一眼廖晓芳,说出的话有点难听:“同志姐,你说,在我们这深山老林,天一黑,也没别的什么事做,不做那个事,做什么?你也知道,做那个事,不就要生孩子吗?自古以来,哪个男女不是这样过来的?天经地义!”
  廖晓芳着急地说:“所以就要采取措施呀!要是一直生下去,还不生出十几二十个来。”
  老太太不宵地说:“那也是我们自己养着呀,又不用麻烦你。你操心什么呀!”
  牛有为把廖晓芳叫到一边,懒得跟她啰嗦。一会,几个人陆续从山上下来,没有发现对象的踪迹。大家商量了一下,决定等。但是,等也不是办法,对象知道这些人在,是不会回村的。牛有为设了一计:大家装做离开的样子,过了一个山坳,在那等着,等天黑以后,再悄悄折回去。
  大家依计行事。天完全黑下来以后,牛有为带着一帮人蹑手蹑脚地摸进村,那个样子,跟电影里的镜头很相像。谁知道,他们还没有挨到对象家门口,几条恶狗气势汹汹地狂吠起来,结果对象两夫妇在牛有为他们的眼皮底下再一次逃之夭夭。
  继续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牛有为他们只好撤退。按照当时的做法,对象逃跑,就把对象家值钱的东西搬走,等对象落实了措施,才还给他。可是,这个对象家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一张大床,也是自己做的。最后,只好把一头黄牛、一笼鸡带上。
  廖晓芳有经验,带了一把手电上来。可就那一把手电,根本照顾不了所有人,反而晃眼,干脆借着朦胧的夜色,摸索着前行。没走出多远,只听“哎哟”一声,跌倒了一个,一笼鸡扑棱棱全飞了。那黄牛不认生人,走几步停一会,后来干脆撒赖不走了。拿树枝抽它,一个转身,撒蹄子跑回村里去了。没奈何,牛有为一班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崎岖的山路上亦步亦趋,摸到山下,天已经亮了。互相看看,一个个泥猴似的,有的膝盖摔破了皮,有的手掌擦出了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临上车,一个干部踉跄几步,晕了过去——饿的。
  “这鬼地方,以后再也不来了。”这话廖晓芳说过好几次,每次从黄牛岽村回来,她都这么说。然而,下一次,她还是去。
  “五十来岁的人了,真难为她。”牛有为对廖远山说。


  廖远山默默无语。
  牛有为无奈地说:“我们一点也不敢放松,每次计生高潮,都是想尽办法,竭尽全力。即使这样,丰安去年还是黄牌。验收的时候,南水受批评了,因为有一项指标没有达标。这也怪我,要是我心眼活一点,把话说得灵活一点,可能就过去了。我知道,在别的地区、别的县、别的镇,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我也明明知道,一切就看验收了。但是我,就是编造不出来。因为这个,县里和镇里有不少干部怪怨我,说我拖了后腿。我也不知道怎么啦,我是在努力做事的,一直在努力,可是,老是这里不对劲,那里不对劲。唉,都怪我这人太死心眼,太实在。”
  廖远山沉思着说:“在城市,计划生育工作要好做得多。不少高学历高收入的人群,他们根本就不要孩子,那样的家庭就是所谓的现代‘丁克家庭’;不生孩子的女性,还自称是‘绝代佳人’。现在的趋势是,越穷越生,越生越穷。我也想过,国家是不是可以在教育上下工夫,让农村的孩子有书读,读得起书,这样,文化素质提高了,观念改变了,也就不会一门心思考虑传宗接代。”
  牛有为点头说:“很有道理。还有,是不是可以把投入计划生育的巨大资金,作为农村人口的养老保险,老有所养,没有后顾之忧,自然就好办了。但是,话是这么说,做起来也难。比如,我无数次地想,在做工作的时候,是不是温和一点,采取的方式不要那么极端,前些年的拆屋砸房子抄家什么的。可是,只是说服教育,行吗?同样不行!他们根本就不会听,你这头工作还没做通,他那边孩子已经生下来了。现在,那些极端的方式已经被禁止,冷静地想想,那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大概,这就是过程吧。就像民主的发展需要一个过程一样,任何事情,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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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镇长是孙子!(3)
廖远山没有想到,牛有为还有这样的思想。他认同地点点头说:“对,很多事情,只有等事情过去,才能看得更清楚。从历史发展的角度看,对和错往往没有那么简单界定。”转换了一下口气,关切地说,“你现在先不要想那么多,身体要紧。你的伤这么重,要静下心来,好好养伤。”
  “我也想静下来,”牛有为有些激动,“但是,能静得下来吗?老龙河工程正在紧要关头,跟着马上秋粮入库,明春种果的动员和规划工作还没有做……”
  廖远山安慰说:“他们会做好的。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养伤。”停顿片刻说,“我听说了当时现场的情景,你很冷静,处理得很好。像这类突发事件,要妥善处理,是不容易的。”
  牛有为问:“廖书记,想不想听内心话?”
  廖远山点头。
  牛有为重重地呼出一口气说:“其实当时我是想跪下来求他们,甚至给他们磕头,对他们说,我求求你们了!是我的错,我没有把工作做好,我求求你们,原谅我;只要你们原谅我,把尸体运走,不要再在镇政府门口闹事,就是让我做孙子也行!……事实上,我这个镇长,哪一天做的不是求人的事?我就是个孙子啊!”两行眼泪,顺着牛有为的脸颊淌下来,一直流到腮帮子上,他的声音哽咽了,“廖书记,你也看见了,第一次认识,你刚到丰安上任的那天,碰上老龙河决口,在老龙河大堤上,你就看见了,我不是个顽强的人。我连雷都怕。当响雷炸下来的时候,我手脚发麻,吓得魂飞魄散。当我的手机飞了出去,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要死了。从小,我就怕炸雷;从小,就怕看别人打架。当着这个镇长,我却不得不在炸雷天心急火燎地跑上大堤,不得不让别人拿着刀子追赶,我得了什么好处吗?看看,这,就是好处!”说到激动处,牛有为情不自禁地想把手举起来,做个动作,不料受伤的手痛得他龇牙咧嘴,只好又艰难地把手放下了。“说句老实话,我从来没有抱怨过半句。廖书记,以前,我也不对别人诉苦。你是从省里来的,你以前看不到这些,听不到这些。不管群众怎么不满,怎么对抗,但是在危难关头,比如抗洪救灾,比如扑灭山火,他们依然会说,还是共产党好,还是人民政府好。因为那个时候,他们看见的,冲在最前头的,往往是共产党员,往往是乡镇干部……报纸上不时报道乡镇干部违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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