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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痕印颊亦印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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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林凝回到寓所后,加入赵燕丽和吴念香的聊天阵容,只不过她心思飞得很远,她们聊她们的,她则是自己想自己的。
  “孟宗竹,你去找古小月了没?”吴念香回头问李怀凝一句。
  “找了。”
  “她还好吧?我注意到她的店摊子收了,她有告诉你原因吗?”
  “嗯,她还好,”李怀凝想了一下,决定帮古小月瞒这件事。“只是她过一阵子要远行,不得不将店面顶出去。”李怀凝看了吴念香一眼,总觉得她瘦了一圈,但她不是个爱闲磕牙的人,所以懒得追问对方原因。
  赵燕丽修着自己的指甲,抬眼看了李怀凝一眼,说:“提到那个古小月,我就忍不住要三站六婆一下。我两个礼拜以前和朋友上国家剧院时有碰到她,当时她身边还有一个护花使者呢。”
  李怀凝的好奇这下被赵燕丽勾了起来,“护花使者?快告诉我那个人生就什么德行?”
  “一副会让人流口水的德行。”赵燕丽开着玩笑,瞄见李怀凝脸色凝重,一副不好惹的模样时,才停下修指甲的动作,努力地回想。“对方看来体面大方、成熟稳重,像是事业有成的大老板,但年纪又绝不会超过四十。”
  “他的眼神呢,看来是否邪淫不正?”李怀凝继续追问。“还有言谈举止,是不是净谈一些不入流的事?”
  赵燕丽不客气地反问李怀凝,“他们坐得很远,小姐你以为我是随伺妈祖身边的千里眼和顺风耳吗?”
  李怀凝瞪着赵空姐不语良久,随后承认,“妖婆你目大耳垂厚,向来又神通广大,难道不是吗?”
  “李怀凝,你这女人怎么净是在嘴上讨人便宜!”
  李怀凝见赵燕丽一副尖声大叫的模样,低声下气地道:“对不起,话说过头了,你大人别记小人过,那人的人品到底如何?”
  赵燕丽咬牙切齿地说:“你跟古小月之间怎么回事我可管不着,但我得让你知道,古小月对那个护花使者可是服贴得跟一只小猫一样。还有,我听巷口修鞋的阿伯聊起,古小月之所以收摊不卖早点,是因为她给一个亿万富翁包下了,对方开出的价码简直就是天文巨数,连我听了都忍不住心动意摇,更别提古小月……”李怀凝一开口,处处护着朋友,“小月是因为喜欢他才答应跟他,跟钱扯不上关系。”
  “所以你早知道了。”吴念香关心地问李怀凝。
  李怀凝一脸忧虑。“她稍平时跟我承认了,但我还是不相信她答应了对方!早知她当初是要跟我商量这事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跟罗飞走的。”
  赵燕丽很实际,劝李怀凝想开一点,“也许这样的安排对古小月最好,有些女人生来就是要过这种生活才会幸福的。我看她跟那个富翁在一起很快乐的样子,她自己都不觉得委屈,你也犯不着为她心疼到这地步。”
  李怀凝巡了室友同情的目光,无奈地解释,“我知道你们在怀疑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我现在告诉你们,我没有那种同性倾向,我跟她只是一见如故,疼惜她的遭遇。今日如果对方看上她,想给她一个名份的话,我或许不会愤愤不平到这田地。”
  “怀凝,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是古小月,你会怎么做?”赵空姐问。
  “我会要那个男人滚离我八万六千里远。”
  “即使对方开了一个天文巨数也一样?”
  “一点也没错。”
  “那你是古小月吗?”
  “不是。”
  “既然不是,你就犯不着站在自己的立场替古小月多操心。她往后的日子好过得很,倒是你该多为自己的后半辈子做打算。”
  李怀凝根本听不进赵燕丽的劝,反请求她,“你可不可以帮我跟巷口那个修鞋的阿伯打听一下,如何才能碰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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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燕丽解释着,“阿伯不可能碰上他的,倒是三天两头会跟他的司机打交道,因为司机会固定将他的鞋送到阿伯那里上油,咦,你问这个干么?”
  李怀凝白了她一眼,“当然是有目的我才会问!”
  “李怀凝,你别只顾着帮古小月出气,反去毒害到那个阿伯,他也是做清苦生意的。”
  李怀凝保证,“我不会害阿伯的。我只是想写封信,托那个司机代转给古小月的大富翁罢了。”
  慕月先生:
  本人姓李,名怀凝,是小月的朋友,因为关心小月未来的福祉,今日唐突且贸然地在小月不知情的情况下写信给你。又因为小月拒绝将你的大名透露于我,我只能称呼你为慕月先生,如果你觉得这名称俗不可耐,那么还请你再忍耐一下,毕竟我再写第二封署名给慕月先生的信机率不太大。
  从小月口中耳闻你的慷慨,知道先生你有意“照顾”小月,“赞助”她未来的人生。以一个朋友的“立潮,我当然希望小月将来能衣食无虞地过好日子,但希望她过好日子并不表示我就得眼睁睁地看着她放弃追求完整且美满的精神生活。
  不管你赞同与否,也不管小月是用什么样的名目来稀释你“别有用意”的动机,“照顾”与“赞助”,其实说穿了就是一个简单的“包”字。你出钱包下小月的身体与灵魂,提供豢养小月的物质要件,要小月对你一个人忠实,甚至扮演你床上的禁脔,但是慕月先生却不必对小月付出任何关心与其感情,至于你对她的忠诚度更是可想而知。这样慷慨的游戏规则让我联想起人类与宠物之间不平等的关系。
  也许我的言词太过锐利,也许我弄拧慕月先生的好意,也许慕月先生对小月的感情真如小月对慕月先生一般情深,而非出自男性见猎心喜的野兽本能,只打着霸占小月的私心算盘。
  如果慕月先生真的在乎小月,那么请开口向她求婚,让她光明正大地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否则慕月先生的真实身份即使可媲美将相国卿,其本质也不过是西门庆之流的市井人物。
  望你郑重考虑。
  慕月小姐李怀凝骆旭脸色凝重地读完信,顺手任信纸飘在案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潦草乱舞的“慕月小姐李怀凝”七个字。
  三十秒后,他稳住气,告诉自己好男不跟女斗,顺手将信纸一揉往字纸篓扔后,决定不睬对方的无理取闹。
  又过了三十秒,他一想到对方那尖酸刻薄且字字带讽的信后,又忍不住将信捞回来一读再读,读到最后西门庆这个关键且令人冒汗的字眼后,他的火气再也压不下地熊熊往脑门顶怒冒。
  李怀凝这个多事、自傲与偏执的凶婆简直就是一个大麻烦,是他额头上防碍视野的一粒脓胞,是他生殖器官上的毒瘤恶疮。麻烦、脓胞、毒瘤恶疮若不迅速除而后快的话,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正常过日子,包括现在的骆大董事长。
  现在骆旭算是被惹毛了,他可以放弃古小月让人心痒的雪白身子,但李怀凝这个男人婆他却是非教训一顿不可,他要让她知道,拿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别人的下场就要担下自作孽的报应。
  骆旭打定主意,传Tracy进办公室,他先交代几项公事后,方心平气和地告诉她。“古小姐若打电话找我的话,请转告她,我等她太久已失去耐性,所以撤回对她的提案,但我会把承诺过的房子与十年津贴总额转到她的名下,她可自行处理,我不会多加干涉。另外,请你把这封信锁进我的保险库,我日后也许用得到。”
  Tracy将那团被董事长捏得硬到跟石头有得拼的信,小心翼翼地将纸摊开,并快速地夹进自己的记事簿里,恭敬地候在一旁。“董事长还有事交代吗?”
  “有,我接下来的两个月会调整上班时间,除了开会进公司以外,白天都会在外面办事,偶尔我会在晚上进公司办公或应酬,如果临时调你加班,你应付得来吗?”
  Tracy没有家累,又是个年薪百万的秘书,她知道努力配合董事长的需求来办事绝对会赢得嘉勉,于是嘴角一扯,欣然地说:“当然没问题。”
  骆旭满意地冲秘书一笑,“太好了,游戏就从现在开始。”
  李怀凝在与朋友合租的画室里指导三名小学生习画,她工作时总是很卖力。再加上一脸美人相,年幼无知的学生们都对她必恭必敬,把她当权威看待。
  但凭良心说,李怀凝不是一个喜欢孩子的女人,她的母性指数偏低,大概跟两个月来一次的经期有关,但很奇怪地,小孩子偏偏喜欢找她学画,要不是因为她的收入总是呈现赤字的话,她早就不收小徒弟了。
  “老师,我们走了,下礼拜见。”
  “下礼拜见。”
  送走这批学生后,李怀凝将画室稍做整理,泡了一壶茶,静坐在长椅上看书。
  十分钟后,有人敲了木门。
  李怀凝轻应了一声,“进来。”
  开门声嘎啦地自她身后响起,来者跨了五步来到她跟前,她这才不耐烦地抬眼,本想询问对方上门的用意,但一接触到对方充满笑意的眼眸后,她全身竟没来由地打颤起来。
  她慌忙起身,退开他一步,清着喉咙问:“你……有……咳,有什么事?”


  对方两手插在屁股后,像小学生似地跟她说:“我想跟李老师习画。”
  李怀凝两眼眨了眨,挪动草鞋,将一身光鲜的他打量一圈后,说:“我不开成人班,你想学画,得等到晚上跟我朋友谈。”
  “这真不巧,我只有这个时段抽得出空来。”
  这个男人怎么连懊恼时眼里都还能流露欢笑!
  李怀凝警戒地回避他的目光,不在乎地耸了肩,“对不起,我还是爱莫能助,帮不上忙。”
  “为什么?”他不死心地问。
  “不为什么,你一个六尺大汉跟小学生上课,可要吓坏孩子了。而且大人和小孩的授课方式不同,我会顾此失彼。”
  “你放心。我的绘画能力可能比小学生还糟糕呢!届时你要担心我拖累其他学生的进度。”
  “拖累倒不会,因为每个人的进度都不一样。”李怀凝想了一个理由,赶这个男人走。“只是很抱歉,我不教穿西装打领带的学生。”
  “这点我昨天洽询时,没人跟我提过你有这样的……嗯,癖性。”
  李怀凝随便扯了一句,“那我现在当面跟你解释我有这样的癖性也还不迟。”
  “是不迟。”他闻言马上卸下西装和领带,配合她的规矩行事。“这样成吗?”
  见她不说话,他伤脑筋地击了一下掌,“莫非你又立了要学生穿短裤的规定?没关系,附近有几家成衣厂,我这就去找一条像样的裤子……”李怀凝瞪着从他雪白衬衫下伏起的胸肌不语,总觉得整个房子弥漫了一股男性古龙水的味道,让她全身不舒服,忍不住往窗口踅去,想重重吸一口气。
  “李老师,你怎么了?”他来到窗口,扶了一把李怀凝,“外面空气污染很严重,这样把头伸出去实在是不智。”
  “我想我大概对你用的古龙水过敏,可不可以请你马上出画室一下。”这样我才能锁门,把你挡在门外!李怀凝忍住不对他尖叫的冲动。
  “古龙水?”他很快地指正她的错误,“我没有用古龙水的习惯。李老师,你的脸色惨白得吓人呢!是不是生病了?”说完就要扶她回桌子。
  李怀凝两手一挡,退开他一步,警告他,“说话就好,别动手动脚。”
  “你确定你没事?”他两手撑在她身后,像护着神像似地不敢碰触她。只是战战兢兢地防着她昏倒。
  好不容易,全身虚脱的李怀凝重新坐上长椅,呷了一口冷茶,润了一下唇舌才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骆。”
  “骆驼的骆?”李怀凝问。
  “是啊!李老师好厉害,怎么知道?”对方憨笑地站在她身旁殷勤地奉茶。
  “这不难猜吧!百家姓里就你们一家‘骆’而已。”偏偏她最近就碰上了三个。
  一个买去溥心畲的画,一个是她房东小姐的梦中情人,最后一个则为了习画,站在这里跟她谄媚献殷勤。
  “名呢?”
  “单名一个‘旭’字。”
  日头炎炎,光看名字就跟李怀凝犯冲,难怪他刚才一进门,她就要昏头。
  “谁介绍你来找我的?”李怀凝翻着书,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顾汉声教授。”当他报出这个名后,李怀凝则是不得不看他一眼。
  因为顾汉声算是她母亲李清欢的恩师,她得唤师祖的。


  李怀凝抬眼瞅这个叫骆旭的男人一眼,见他得意地回给她一个笑后,只好认栽地说:“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上课?”
  “我希望周一至周五,上午十一点到十二点,下午则从两点到三点,为期一个月,两且是一对一教学。”
  “你就那么确定我这一个月排得出时间来教你?”
  “我想我手中有你要的东西,你看过后一定排得出时间来的。”他说完,从门口边的公事包里取出一卷字画,细腻地解开丝缎后,将字画慢慢地摊在李怀凝的桌前。
  当李怀凝认出那是令她作梦都会笑的溥心畲的字画后,不可置信地扫瞪这个叫骆旭的男人一眼,当下断定他和那个有钱的收藏家是父子关系,“为了跟我习画,你竟偷你爸的画?”
  骆旭不语地看了她良久,随即坦然接受她的控诉,“说偷就难听了,我只是借出来想跟李老师结个缘罢了。送你如何?就当做我拜师习艺的见面礼好了。”
  “你父亲那里……”
  “他已把这幅画转赠给我,不会过问我如何处理这幅画。”
  李怀凝看看他,又瞄了那幅画,心里挣扎一番,想这个姓骆的男子当真了解她的弱点,知道致再多的学费给她,还不如用一幅画邀买她的心,虽然这幅画很贵就是了。
  李怀凝知道她不该答应骆旭的请求的,但是美画就在眼前晃,她的节操终究战胜不了她的欲望。她想要那幅画,而且想得发疯!这让她想到慕月先生是否也对小月有过那种强烈的欲望,才悍然不顾世俗的眼光,对小月做出那样的提议。
  李怀凝很快地甩掉慕月先生的动机,仰头对骆旭说:“好,你明天就来上课吧!”
  而骆旭闻声投给她的诡异笑容,竟让李怀凝没来由地心悸好几秒。
  第五章
  隔天早上,一身便装的骆旭提早上分钟在画室门前报到。
  李怀凝持了一袋小笼包,披散着长法晚他两分钟抵达,不悦地警告他一句,“我还有个规矩,当学生的人不能比我早到。”
  “为什么?”骆旭手插裤袋,一脸玩味地倾头看着她把钥匙插进半生绣的锁孔。
  她转了半天,仍是没动静,于是挽着头发没好气地告诉他。“因为我讨厌学生看到我披头散发又被一根钥匙困在画室外的蠢模样。”
  他忍下不去赞美她艳光四射的冲动,规矩地道:“是,从明天起我会确定比李老师晚到的。”并客气地询问她,“要不要我试一试?”
  李怀凝好强地拒绝。“别以为你是男人,力气就强过我,开锁这事跟力气没关系,而是技术。”大话说完了,一分钟后,钥匙却还是好端端地插在孔里。
  这回他没征询她的同意,取过钥匙直接在占满油渣的小笼包袋上一抹,随即往锁孔里插,稍加施力地一扭后,门也应声而开了。
  他持着钥匙往李怀凝的手心上搁,语带调侃地说:“我想除了技术以外,运气也挺重要的。”
  李怀凝虽然觉得丢脸,但不是输不起的人,于是大方地说:“用油润滑这一招我学到了,为师的这就赏你一个小笼包,以资奖励。”说完马上将食袋丢给他。
  骆旭大方地接过那袋包子后,揪了一粒往嘴里送,目光紧跟在李怀凝宽大的棉袍上,依稀找着她女性的曲线,然后安然自得地坐在她的长椅上,一语不发地看着她打着发辫,开灯并架设授课工具。
  李怀凝花了三十分钟的时间和骆旭恳谈沟通后,发现他除了有超人一等的辨色力与配色力以外,他的作画描图技巧比小学生的还不如,有时她不免怀疑他带着那联字画跟她拜师习艺的动机。
  他总是一边动笔,一边担心地告诉她,“我跟你说我比小学生还不如的,现在你见识到了吧?”
  “没关系。”她安慰他,甚至坐在他身旁,绿手帮他稳住炭笔,柔声地说:
  “你学画是修身养性,不是为了应付考试或拿成绩,我们可以慢慢来,先从静物素描学起。”
  “静物素描!”他懊恼地说:“这是我最弱的一环。我希望你这里有维纳斯的石膏像,而且是那种很养眼的。”
  李怀凝给他一个抱歉的微笑。“先生,恐怕你得屈就一粒橘子、苹果和一个长颈空瓶了。”
  骆旭掀眉问:“随我怎么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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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怀凝点头,“静物摆设可以训练学生的构图能力,我通常给学生很大的自主权。”
  “好,这是你说的。”不用三十秒,骆旭已把他的构图摆了出来。
  他把橘子与苹果平行搁在桌沿,接着将长颈瓶子摆在一个高凳上,再将竖了瓶子的高凳挪到橘子与苹果之间,回头征询李怀凝的意见,“这样成吗?”
  李怀凝没被吓到,眼里反而闪着笑意问他,“你构这什么图?”
  他得意扬扬地说:“我管它叫‘自恋的瓶颈’。”
  李怀凝见他摆了一副天真无邪的孩子样,两手环胸地问:“那粒橘子和苹果的大小不太统一,我这里有另一粒苹果,你要不要换上?”
  “不用。”他跟她眨眼后,老实道:“不是每个男人的都同样大,我宁愿保持现状,毕竟题目扯上自恋,我得忠于自己的意象。”
  李怀凝本以为他这样“谈性”该会惹自己嫌憎与轻视,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有办法让她发笑,也许是他贬抑自己不够完美的作法让她卸除防范。
  但是李怀凝探测到话题里的私密性,不愿再跟他讨论下去,所以很快地板脸忍笑,只应一声“喔”,转身便要离去。
  怎知骆旭对“忠于自己的意象”仍有歧义,扯喉便嚷,“李老师,我可以换个瓶颈粗壮一点的酒瓶吗?”
  李怀凝闻言僵在原地,幽默感已至极限,她回头冷声拒绝了,“不可以。
  你再这样滥用联想力,我可要将你踢出师门。“
  “好凶!”骆旭忍不住抱怨一句。“我只开个小玩笑也不行。”
  李怀凝下最后通牒,“你是个大男人,少在我面前装得跟小学生一样!”
  他倒是很会找个作怪的理由,摆了一张何其无辜的面孔道:“我以为你教惯小朋友,这样轻松的上课会比较融洽自在。”
  “那请你记住,小学生不会跟我说这种充满性暗示的低级黄色笑话,更不会摆了个‘一往擎天’来挑战我的权威。”说着,她长臂一伸,往瓶子比过去。
  不料,她施力过重,瓶子被她挥下了凳,转不到半圈便摔得破碎。
  而他的嘴还真是贫,扫了一眼她的杰作后,懒洋洋地揶揄她,“我的‘一柱擎天’到给李老师及时的一拳抡得粉身碎骨了。”
  李怀凝蹲下身,将破瓶子扫进簸箕里,恶狠狠地仰瞪他一眼,“我再去厨房找一个瓶子给你。”说完甩着辫子,疾步往厨房冲去。
  他火上浇油地对着她的背影交代一句。“还请老师找瓶口肥壮一点的!”
  她火药味特浓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我会让你称心如意才有鬼!”
  而骆旭没再吭一句,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处朗笑,片刻后,突然忆起自己找上李怀凝的目的,马上撤去笑容,冷眼打量这间画室。
  一分钟后,李怀凝持了一个水果酒的广口瓶,不客气地搁到桌上,给他一记卫生眼,“算你运气好,我只找到这个瓶子,够满足你的自恋癖了。”
  “谢谢,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在乎学生自尊的好老师。”骆旭戴上一脸感激的面具,对她的怒目相向来个置之不理,专心素描起来。
  十二点时,他将素描的底打好,端到李怀凝的面前让她评论一番。
  李怀凝见了他生涩的处女作,讶异他竟有办法将单调的静物画成滑稽的动画,就知他想成为一代旷世画家是不可能的,但她不得不同意他的画里有很浓的趣味,让她产生许多联想,手也突然痒起来,想大挥笔杆子一番。颜料,当然是得采用浓脂性的油料才能增强肉欲感……不,不行,这种画风跟袁疑的格调差太多了!
  她打消蠢念头后,抬头对他说:“嗯,不坏。现在已过午了,你到两点再回来继续吧。”
  骆旭拎起自己的外套往完美健硕的身上套,客气地问:“这附近有值得推荐的餐饮店吗?”
  李怀凝连看也不看他一眼,报出几个气氛佳、食物精致的主题餐厅后,挥手赶他出画室。
  一等他离开后,她再也静坐不下,腰杆子一撑,快速找了一块旧帆布往画板钉去,捞出几管油料往调色盘挤弄一番,握笔沾上颜料顺手往帆布刷了过去,几道线条下去后,好几线灵感闪进她脑里,她怕灵感稍纵即逝,疾速地动笔将感触留在帆布上,一个小时后,她放下画具,怔然瞪视自己以两对图形与两副三角几何图形拼凑出来的抽象作品——一幅被骆旭的“自恋瓶颈”激发出来的现代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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