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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处方 --天使与魔鬼-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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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放进去,手机又不要命地响了起来。她不想去接,不想让那个声音如苍蝇般掉进她正在饮着的这杯蜜汁之中。
“涛哥说不定找你有事呢?”秋莎拿出手机的时候,印计瞟了一眼,从她的神情猜到是钟涛的电话。
她犹豫着按下接听键,惊得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手僵僵地垂直向上举着。
“到底发生什么事啦?”他迷惑地看着她。她紧紧地抱着印计,颤抖着,悲伤地哭着:“章莉!章莉死啦。”秋莎听到过钟涛和章莉的传闻,她也从章莉那躲闪的眼神隐隐约约扑捉到一些无需言喻的东西,后来找了私家侦探明白了一切。她清楚章莉也只是一个受害者,因此她没有痛恨过章莉。当她听到噩耗时,首先浮现眼前的是认识章莉之初那刘海下乌黑滚圆的眼睛,和身体半跳着说话的“莎莎姐……”的声音。
“走吧,去看看!”她声音低浑却坚定。
印计将胳膊塞进她的手腕,托着秋莎走着下坡路。秋莎远远地看见了贝贝。贝贝也远远地看见了秋莎。在她惊愕的眼神中,贝贝喊着“妈妈,妈妈……”向她奔来,跟在贝贝身后的张小梅也是一脸的惊愕:她认识印计。
秋莎在见到女儿的惊喜中,抱起女儿,将脸紧紧地贴上去,任泪水流淌……
印计大方地向张小梅伸出手:“你好,华夏梅,没想到在这遇见你。”
秋莎抱了一会贝贝儿后放下,摸着贝贝说:“妈妈还有重要事急着去办,你跟阿姨在这玩好吗?”她不想让女儿和自己去体会那种阴森与悲哀。“不是阿姨,是漂亮姐姐。”贝贝瞧着妈妈说:“这是爸爸说的。”
秋莎脚步匆匆地往下走,华夏梅一脸迷惑地目送他们两个走远。
贝贝用手揉搓着眼眶里涌出的泪水。来到红色的凯越车前,印计伸出手说:“钥匙给我,我开。”
太平间,是一个平静的世界。这里没了人世间的纷争,没了功名利禄的明争暗斗,没了贪婪的欲望和欲望的贪婪……这是一个苍白的世界,没有明亮的灯光,没有绚丽的色彩,没有飞扬的音乐……有的是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脸庞……钟涛就那么直立着,僵硬地直立着,没有声音地直立着,没有思维地直立着,以至当秋莎和印计来到身边也全然不知。
秋莎进得太平间,已没有了一滴眼泪,她没有说一句话。她不想说任何一句话。她怕吵醒熟睡的章莉。她知道章莉这些年来为事业为情感已累得心力交瘁、疲惫不堪……秋莎用她冰冷的手拂着章莉冰冷的额。一点点地拂下去,将章莉半睁的眼睛合拢……她没和钟涛说一句话,甚至没有认真地看钟涛一眼。
在秋莎往外走的时候,一直静默在钟涛身边的印计说:“我叫兄弟们来帮忙。”
章莉走后,钟涛常常在漆黑的夜晚和灿烂的白天想着同样的一个问题: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从社会整体的角度来说,社会学家可以给出明确的答案。但对于一个个体来说,活着的意义并不如社会学家所言。人们活着,有的为了子女,有的为了老人,有的为了一口气,也有的为了斗争的快乐。人活着,真正为了不相干的他人,为了抽象得不能再抽象具体得不能再具体的社会,那只是神话小说的东西!钟涛翻来覆去睡不着,就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灯,戴上眼镜,坐到写字台前,看和章莉的合影。那是他们春节期间在海南照的,她一脸的幸福和身后绿色的海浪浑然一体。今天是章莉走后一周年的日子,他没有回到他那残破的家,他想来他们爱的小屋陪陪章莉。
章莉,你走了,你是做到眼不见为净了,可我呢?章莉,你太傻了,我不是不爱你,我只是不想过那种有婚姻的日子;第一次婚姻已给我的灵魂筑了墓穴,我只有一个灵魂,怎可能分身去你的墓穴呢?他将合影从玻璃板下抽出来,用手抚摸着。
“涛哥,人活着不是为了女人,而是为自己。你应该走出来。”郝美玉一次次看着醉眼朦胧的钟涛,一遍遍地说。
“涛哥,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优秀的女人……”在失去章莉的这些日子里,华夏梅只要一有空就去陪着钟涛。她对钟涛说这话的时候,她在想:章莉比我幸福多了,我算过的什么日子呢?我不过是汤有才众多情人中长得漂亮的一个而已;汤有才又是什么呢,他只是我通向财富之门的一把钥匙;钟涛虽然也是一个不安分的男人,但他对女人……在爱着时还是投人的啊。她认为自己是一个优秀的女人,是一个没有幸福的女人。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因此她那样说。“人活着不是为了女人,是为了自己……”钟涛嘀咕着,摇摇头自语道:“哼,不是为了女人?男人的钱包,不是都被女人或女人生的孩子掏空的吗?”他想找个人聊聊天,谈谈女人或孩子。一按键,传出来的是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嗯,谁呀?”“睡了,算了。”钟涛说完就挂了手机。他所在的爱之屋有座机,但他只拿座机给章莉打过电话。用座机给章莉打电话的目的是让她高兴,让她知道他在这里等她。他不能用这个电话打给华夏梅的,因为他曾向她有过承诺:“这个电话只打给你。”章莉活着时,他也从不接座机的电话,那一般是章莉的家人或好友来的,因为这是章莉的房子。他想百日后拆掉这座机,不让铃声搔扰章莉睡着的灵魂,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却未拆机。(敬请关注《绿处方》……28)
(连载28)钟涛刚挂断,手机又响了起来:“涛哥,是你打的?”
“嗯。”
“是不是睡不着?”
“你一个人?”钟涛没有去正面回答,却问。他知道汤有才经常去那。
“那汤老头子,从没呆到过三点。”她知道钟涛“一个人”所指,笑道:“你关心我?”
“你睡吧。天快亮了。”钟涛想挂电话。
“不嘛。”她娇里娇气地说:“是你吵醒我的,我睡不着了,说说话好不好?”华夏梅撒娇的音调。
“我不想说了。”钟涛停了一下说:“真的。”
钟涛一说完就挂了电话。刚挂电话就又响了起来。华夏梅只说了“我过来”三个字就挂了。
“疯子!”钟涛说完两个字就靠到床上去眯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一阵敲门声响起。钟涛朦胧中想起华夏梅说要过来,就套上裤子去开了门。钟涛劈头就问:“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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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殡仪馆那天,我送章莉妈妈到过这。”她一脸胜利者的表情:“我知道今天是一周年”。
钟涛有气无力地坐到草绿色的沙发上,半闭着眼说:“我可不陪你啊,饮水机里有水,杯子在机子里。”说完,打着哈欠倒在沙发一角。华夏梅叹了一口气说:“不是要你陪我,我是来陪你的。你睡吧。你去床上睡吧。
“不啦,就……靠……这睡……睡。”他打着长长的哈欠。
“难道你还怕我强奸你不成?”她边开玩笑边推着钟涛说:“去吧。”
“怕,怕……”钟涛倒在沙发的一头睡了。
她审视了一下屋内,到床上拿了一条毛巾被盖到他身上,关了灯,回到沙发上。屋很静,钟涛的鼻息清晰可闻;街上的灯,从窗缝中偷偷而人,在屋内留下几缕淡淡的光,似儿童天真的眼。
世界是勇敢者的游戏,而最勇敢的是女人。当女人下定决心做一件事的时候,就是用火车也拉不回她的决心。当她第一次被钟涛当做物品和汤有才去交易的时候,她从内心深处憎恨过他。当她从汤有才处一次又一次得到回报的时候,她原谅了他……做什么事没有付出呢?自己心甘情愿地付出又理所当然地拿回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又有什么理由去怨恨别人呢?当她成为新特药公司26部副经理,一年获得150万的收益时,她认同他的精明也感谢他的言传身教。当她目睹章莉去世后他的表现,想着公园里印计和秋莎的挽肩而行时,她就下定了决心:摆脱汤有才,和钟涛打拼天下,和钟涛闯荡江湖;她甚至想过,只要钟涛愿意,她可以不要名份不要承诺,默默地陪他走下去;当钟涛厌倦她的时候,就安静地走开……
晨光一点点透进来,黑暗一层层从屋内退去。钟涛在阳光拍打他长满细细汗毛的脸庞中醒来。他闻着她诱人的清香,看着她荷叶色的连衣裙,他眨眨眼自语道:“她怎么在这?”他看见她紧挨着他的身睡得很香,只好强忍着不动,以便让她多睡会。
江海宾馆一楼梅花厅,挤满了喜庆的人们。彩色的气球飘满大堂的上空,堂内长满各种各样的玫瑰花,有红的、黄的、蓝的、白的……张小梅着一身洁白的婚妙走过一道用鲜花插成的爱情门,美丽的小贝贝在她身后抬着白色婚纱的尾巴;她的左手温柔地挽在钟涛的臂间,钟涛着一套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衣领口系着黑色的蝴蝶结,左胸口袋处扎着写有“新郎”二字的鲜红玫瑰花。在司仪的主持上,钟涛微微弯腰亲吻着她,全场响起雷鸣般祝福的掌声和彩炮声……张小梅在掌声与炮声中甜甜地醒来,见钟涛正睁着眼看她。她才从刚才甜蜜而荒唐的梦中走出来,轻柔而幸福地说:“你早醒了?”“你不怕汤院长查岗?”他不合逻辑地答非所问。
“不怕呀,她没有将挨着钟涛的身子移开,用能点燃阳光的双眸看着他说:“游戏,是结束的时候了。”
“游戏?”
“是的,游戏。”她靠着他,望着前方洁白的墙说:“你不认为是游戏吗?如果说他是装有各种游戏软件的游戏机,我的身体就是那让游戏机转起来的游戏币;如果我漂亮的容光是装着青春、激情、梦幻的游戏机,那么,他手中的权力就是开启我这台游戏机的游戏币……”她将两手重叠着放到自己的腹部后说:“我不想再做可重复使用的玩币,也不想再做投币就能运转的机器。”她歇了一下,一字一顿地说:“我只想做回我自己。”
钟涛也听到了一些关于汤有才的风声,大意是汤的后台……省委的牛副书记牵连到群州市委书记的大案中,可能位置难保。他说:“那你的下一个猎物呢?你的别墅梦想呢?”
她翻动一下身子,将双手放到眼前,伸出舌头,做老虎的张牙舞爪状:“你……喔……”
“疯子!”他起身,去洗脸刷牙。
“是的,我是疯子。我要让世界为我疯狂,我要在医药界打出一番天下,让你们为我疯狂……”
“哦?你的什么健身美体馆不开了?你的红梅牌高级时装专卖店不开了,你……”他将一条未拆封的绿保康公司的礼品压缩毛巾递给她。
“讨厌!那是过去的想法。”她接过毛巾,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弯腰踢腿后说:“现在呀,只想吃你做的早餐……”
他看了看表,见已是九点多了,就说:“我没有做早餐的习惯。快洗。我请你去面馆吃,吃完,我还要去办事处呢。”他说完后补充道,“好久没去了。” 吃面的时候,她再一次对他说:“涛哥,我想和你注册一家公司,接一些全国代理品种做做。或去承包一家小型医院的配送。”
“哎?”钟涛停止面条的吸入,一半面条从嘴延伸到碗里。
“我想了快一个月了,名字都想好了,叫……”她仰头想了一会,将举着的筷子放进碗时说:“叫江海贝思特医院药品销售有限公司,怎么样?”说完,她很神气地又问:“不错吧?”
“Best。最好的。不错!医院药品销售,定位也不错,不是搞医药批发的那种。不错,不错。”他连连赞叹。过了一会,他想:“贝思特”倒过来念就是“特思贝”,思贝正是女儿的名字,他心中一喜。她更来了精神:“别以为漂亮的女人都是花瓶。我在自学EMBA呢!”她在自学EMBA,这倒是钟涛没想到的。他提醒自己,看来不能小瞧身边的这个小女人了。便认真地问:“还有呢?”
“我想和你合作,你当董事长、总经理,我当副董事长、副总经理。”
她快乐地说。
“还有呢?”钟涛认真地问。
“企划书,可行性报告,我还在酝酿中。”她想了想,打趣道:“你先去你的办事处吧,我去公司,弄好后向钟董汇报。”
阳光一下子跑了个精光,天顿时像被一个黑锅盖严严地扣上。风,发疯似地扫荡着,扫荡着……窗户在风的淫威下哭喊怒吼,树被风抽打得摇摇晃晃,枯枝像晕了头似的,纷纷惶恐地从树下、从空中栽下,重重地摔到地上,痛得直打滚。远处的闪电,将黑色的天幕凶狠地撕出一道道惨烈的伤口,惨白的血在扭曲着流失着。天被撕扯得痛苦不堪,发出轰隆隆的雷声,让路上的行人惊慌失措,纷纷找一棵大树找一片屋檐躲藏。天女吓得哀声一片,哭声一片,哗啦啦如拉开天闸一般,凡间便如白蛇水漫金山寺一样,公路眨眼间消失在雨海……
印计伸手去关办事处的窗户,闪电夹着雷声如蛇形飞来。他的手触电般往窗内一缩,又飞快地伸出手去,严严地将窗户关上。他靠在窗边,将脸贴着窗玻璃,出神地望着被雨屏蔽着的马路。车的灯光,淡淡的,若隐若现地和雨抗争着。
印计打开灯,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脑子里想着秋莎、郝美玉、李放、张红军、王虎,此刻在哪呢?没淋着吧?他知道骏杰在来的路上,在车上,他不担心骏杰。
骏杰的眼前已没有路。他只好按下操控台上红色的三角形标识,让车子前后左右的眼睛不停地眨巴着。他将变速杆挂到停车档,拉上手刹后,从仪表盘左侧小孔内取出一支烟。再弯腰拔出变速杆前方的电热点烟器。从烟冒出的火光,可以看到骏杰那张憔悴的面孔。雨肆虐着这座城市,肆虐着骏杰的心灵。他没有打开音响。他无心欣赏虚幻的音乐和酷爱的《化蝶》,每吸一口,就将手弯着,用手背支撑着超负荷运作的头颅。不经意看见如瀑布在窗上奔泻的雨帘,他想起第一次从江西到杭海的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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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也是这么大,火车站前的广场被雨埋了个严严实实。他穿着一件单衣在候车室外的过道冻得瑟瑟发抖。他也想起无数个风雨交加的日子,着一件雨衣或举一把雨伞,去敲医生的家门,强装笑颜地接受着医生家人的怀疑与冷漠。他将夹着烟的右手抚了一把疲惫的双眼,发现有凝重的泪水挂着。也许,在骏杰这些年的做药生涯中,有过开发医院成功的快乐,有过完成了任务的满足,但仔细想想,绝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处在一种压抑和愤懑之中……违心多过真诚,心酸多过喜悦,泪水多过身上淋过的雨水……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语道:“也许,是到了结束这种日子的时候了。”虽然,这种日子给他带来过财富,这种财富又在商场和赌场、娱乐场买到过别人真诚的羡慕和虚假的奉承。
“也许,另一个行业也是一个鸟样!”他挠了一下自己的头,依然愤怒着。
轰隆隆……轰隆隆……
雷声伴着火样的闪电,在车外炸响。骏杰放倒座椅,将脚放到方向盘上。“医药的惊雷也快要来了吧?”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医药上空的乌云。
他猜想,闪电就睡在那乌云上,闪电一醒来,那雷声就会把世界震得哗哗直响……
汽车的喇叭声不耐烦地响起。他直起身往外瞧了瞧,前方的车身已隐约可见。他松开手刹,将变速杆拉到前进档,脚轻轻地给油,车缓慢地在雨中游着……
在地下车库,骏杰和钟涛碰了个正着。
骏杰边按电梯钮边说:“这个鸟天,雨真的猛。”
钟涛边走进电梯边说:“六月的天,小孩的脸,你们出门要记得带伞。”
钟涛和印计打过招呼。就进了他的1016房。骏杰一见印计就嚷开了:“这个鸟天,就差没把老子吓出心脏病来。”
印计指着饮水机说:“你先喝杯水,压压惊,暖暖身。”
1012房的铺位撤了以后,就成了杭海办的工作地,1014房成了真正的会议室和钟涛的会客室。 1012房里,六张办公桌,排成两行,像教室的课桌一样排列着。最里头面向窗户的是印计和骏杰的桌子,印计的在左边,骏杰的在右边。印计的后面是张红军的座位,李放和张红军并排着,郝美玉的桌子在最后排右侧,离门最近的地方。每个人的桌子上都七零八乱地堆放着一些产品资料、学习记录什么的。虽然印计办事处的6个人都在军华宾馆有桌椅,但除了开会或和主任有事沟通。平时办事处都是唱空城计。印计做代表的第一天,他的主管就对他说:“医药代表的办公室在哪里?医务人员的办公室就是代表的办公室。医生的桌子和饭店的餐桌就是代表的办公桌!真正敬业的代表,真正合格的代表是8小时为工作,24小时为客户,客户的需求就是给我们的指令……”这些年来,不管是在代表岗位还是在领导岗位,他都时时刻刻铭记着主管的这句话和这句话的营销精髓!别说是骏杰,就是印计也是很少到这里来。
见骏杰在饮水机那取了水回到座位,印计甩给他一支烟,看了看窗外依然在哗哗下着的雨说:“骏杰大将军,您约我到这里,不会是给我下黑雨吧?”他也点上烟道:“我现在虚得很喽,只听得好消息经不起打击哦。”
骏杰用夹着烟的右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什么黑雨,当然也不是什么好消息,只想和兄弟谈谈心。”他将烟放进口里吸了一口接着说:“真的,觉得郁闷,只想找个人说说。”
“你应该开心啊,老婆又去当官了。”于荷去物价局上班前,骏杰请杭海办的人吃了餐饭。
“当个鸟!坐办公室,打打字什么的而已。”(敬请关注《绿处方》……29)
(连载29)“那反正是吃皇粮呀。如今这社会,一个上班,一个做生意,是一个家庭最好的摩尔配比。”骏杰虽是学化学的,但它不喜欢炒作药物概念过程中动不动就用“摩尔配比”,它认为那纯粹是没有多大含义的,哪一个复合制剂没有摩尔配比呢,既然是配比,就有它存在的理由和特性,拿它去炒作最多是卖弄一个概念。因此。他说:“我不知道这种摩尔配比好不好。反正我觉得做药越来越枯燥,越来越沉闷,越来越泛味,越……”很少打断人说话的印计抢着说:“阿杰。是不是没有老婆陪着出差,越来越孤独寂寞了?”
“老兄,不瞒你说,有点,有点那个味道。”骏杰将头望着窗外。窗外响起了比开始更猛烈的雷声。随着那轰隆隆的雷声中裹着刺眼的白光在窗外燃爆,一棵硕大的法国梧桐树尸首分离。这一幕,骏杰和印计都看得十分真切。雷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雨如决堤的洪水从窗边飞落,景物在他们两人的视线中顿失……骏杰变得少有的忧郁起来。好久好久,他的目光怔怔地望着那扇窗,望着那没有了风景的风景。
每一个人都是一片风景,他心中的向往是他最美丽的色彩。骏杰曾经有过许许多多的向往,在梦里编织过许许多多的风景。现在,骏杰却常常感到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要往何处去,更不知道是否还有人留心用他的风景去装点自己的风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印计看了一眼骏杰说:“做生不如做熟啊。你花了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精力甚至钱财,才维系了今天的关系,才有了今天的市场资源,如果就这么放弃,那不是一种浪费、不是对自己的一种犯罪吗?”他侧过身,看着慢慢低下了头抽烟的骏杰继续说:“如果就这样不做了不觉得可惜吗?你又是否清楚地意识到,你更好的位置在哪里,哪个行业才是你向往的?驾轻就熟的?”完了,他又说:“阿杰,不是逼得没办法走投无路。我们还得咬牙挺下去。”是啊!哪个行业是我轻车熟路的呢?我又适合去做什么呢?我今天能留下的人际关系、这点可怜的社会资源。又是付出了多么巨大的代价才换来的啊!骏杰努力地问自己。努力地寻找着答案,努力地吸着烟,努力地回忆着……
骏杰想到了靖宁县人民医院,这是他从事药品营销接触的第一家医院。由于妻子的原因,他在那家医院的新药开发没有像其他新人职的医药代表一样……整天蹲在药剂科主任的大门外。彷徨、羞涩、不知所措地等待,为的是能将产品资料让主任看上一眼,削尖脑袋地打听主任家住哪、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甚至不惜采用跟踪等电影和小说中学到的方法,为的是能将礼送出去,通过一次次地请客送礼,七拐弯八托人。为的是能和主任交流时少些白眼。他的药没有经过药事会,院长和主任签个字就同意进去了。可他忘不了第一次去采购那,采购问“你的药是几扣?”时。他竟然不知“扣”就是扣率的简称,是商品中打“折”的意思。他误以为是几个扣孔里放几片药,他想了想说“十二扣”,把在场的人笑得人仰马翻。
从此,他一点点地学习药学基本理论,一点点地学习营销技巧,一点点地学习与人相处。一个节日一个节日地去打点,一个人一个人地去送礼,一个月一次地去和一个个医生兑付临床宣传费……才有了后来的关系。可一夜之间,靖宁县人民医院的院长和药剂科主任统统被抓,这无疑对他是个打击,是个损失。在他听到雨主任被抓的当晚,他和已离开医药圈的妻子通霄未眠。一个靖宁县的资源遭遇到破坏都如此难过。骏杰也问自己:“所有的市场,一夜之间丢光,就像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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