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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庶女-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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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挡了她的道!
德太妃向来以温婉贤良的形象示人,此次也不例外,即便恬郡主没有行礼、言辞无状,她仍然如郁金香一般优雅地笑着:“太后娘娘恩典,本宫、淑太妃和贵太妃都能前去赴宴。”
说曹操曹操到,淑太妃和贵太妃相邀往举办宴会的长欢殿走去,半路偶遇了仿佛相谈甚欢的恬郡主和德太妃。
淑太妃身穿宝蓝色宫装,姿容妩媚,贵太妃身穿鹅黄色宫装,端丽大气,二人同时对恬郡主笑了笑,却对德太妃熟视无睹。
恬郡主喜欢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尽管她明白二位太妃对德太妃的敌意其实源于德太妃和太后过于亲密的关系,心里的虚荣却在瞬间膨胀了不少,连带着说话也有些拿强拿调了:“淑太妃,贵太妃,好久不见,二位这妆容真真是精致,乍一看去,风韵不减当年。”
这是变相地在说她们老了!
淑太妃和贵太妃的笑容一僵,性子孤傲的贵太妃受不住了,上前推了她一把,厉声呵斥:“你是什么东西?尊卑不分,出言不逊,这就是太后亲自教导出来的礼仪典范?”
恬郡主肩膀吃痛,恼羞成怒地瞪了贵太妃一眼,对曹女官命令道:“敢对本郡主动粗?给本郡主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女人!”
曹女官的嘴陡然一咧,呆怔了一瞬,扯了扯恬郡主的袖子,悄声道:“郡主,别把事情闹大了,这里人来人往,传到太后娘娘的耳朵里,她合该生气了。”
太后?等她做了大周公主,冷瑶还管得着她?巴结她都来不及!
回过头,扇了曹女官一耳刮子:“本郡主叫你打,你聋了还是瘸了?不想在本郡主的身边做事,就滚去浣衣局!”
淑太妃和德太妃都没料到一个太后的养女居然跋扈到了这种地步,纷纷摇头,眸光尽是鄙夷。
恬郡主感受到了她们不怀好意的注视,杀鸡儆猴一般,冲上去扑倒了贵太妃,又掐、又拧、又抓,各种手段轮番上演,折磨得淑太妃痛呼连连,贴身女官上前劝阻,被曹女官挡住了去路。
“一个半老徐娘竟然敢对本郡主指手画脚!在本郡主的眼里,你们都是母后用来表达慈心的工具,生死全在母后的一念之间!敢对本郡主动手动脚!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恬郡主一边骂一边打,贵太妃已步入中年,哪里敌得过恬郡主这只小猛虎?她虽然勉强揪住了恬郡主的衣襟,但挨打比还手多,很快就落了下风,淑太妃和德太妃眼看着就要闹出人命,忙一边一个,上前将恬郡主从贵太妃的身上拉下来,恬郡主不依不饶,再次欺身猛打……如此反复,四人纠缠了许久,直到秦公公奉冷瑶的命来寻恬郡主去长欢殿,恬郡主才不甘地收手。
此时,她的发带已散落,墨发像一匹光洁的绸缎随意落在肩头,凭添了一分飘逸之姿。衣服略有些凌乱,尤其前襟被贵太妃扯掉了两粒扣子,露出粉红色的绣白茉莉抹胸,俯身时隐隐可见勾人的乳壑,这般模样,若是让个男人撞见,只怕三魂七魄都被夺走了。
“算你走运!”冷冷说完,大口大口呼气,甩袖离开。
直到确定她消失得无影无踪,三位太妃相视而笑,德太妃躬下身子,理了理贵太妃褶皱万千的裙裾,含了一分愧疚:“难为你了。”
淑太妃睁大媚眼如丝的眸,期许道:“得手了?”
贵太妃瞧了眼暗沉的天色,洋洋自得地笑了:“本宫亲自出马,还能失手?那个蠢货,自以为有冷瑶做靠山就眼高于顶了!早就想教训她了!”
长欢殿内,冷瑶端和慕容天端坐于主位上,面朝开阔的门庭,望着舞姬鱼贯而入,脸上挂着得体合宜的微笑。
云傲和慕容宸瑞分列两旁稍次的席位,面前小几上的菜肴糕点琳琅满目,规格与御用的无异。
慕容耀身子恢复如初,也在出席的行列,他身边不远处,便是慕容锦和慕容拓。
三人看向云傲的神色都有些复杂,只是复杂的原因不尽相同。
云傲举杯,小饮一口月夜醇,余光迅速扫过三人,最后定格在桀骜冰冷的慕容拓身上,心里冷笑,面色如常。尔后,意味难辨的眸光自定国公府的席位逡巡而过,恰好,桑玥垂眸抿了一口茶,那熟悉的眉眼叫云傲眉心一跳,但很快,桑玥抬眸,那种冰冷得叫人畏惧的眼神瞬间冲散了为数不多的熟悉,仿若它……从未真正存在过,他太过思念香凝,如是而已。
定国公府的席位上,身怀六甲的韩玉和五姨娘比肩而坐,再往下是桑玥和桑飞燕。
对于一个姨娘能够出席如此盛大的宴会,王公子弟和贵妇名媛是无法理解的,但当他们匪夷所思的眸光落在五姨娘身旁的桑玥身上时,那种疑虑仿佛瞬间消弭无踪了。桑玥是谁?她可是摄政王府的准儿媳,母凭子贵,桑楚沐的夫人逝去已久,未曾续弦,想来是要抬桑玥的生母为妻吧。
五姨娘不喜奢华的装扮,只穿了一件素色绣寒梅对襟华服,内衬一条高腰罗裙,桑玄安和桑妍刚满半岁,尚未断奶,所以她的前胸较普通妇人的更显丰满傲挺,加之气色红润、五官清秀,活脱脱一个甜美的美少妇,一路走来,不知吸引了多少风流公子的注视,桑玥开玩笑地说:“父亲下次回来,铁定舍不得再离开你了。”
她的心忐忑不安,倒不是因为多年未出席重大活动所以生涩,而是她脑海里一刻不停地诵念着桑玥教她说的话,待会儿,可别露馅儿,一露馅儿,连累丈夫和一双儿女不说,恐怕还会波及远在大周的母家。
她微微侧目,正好对上冷昭不怀好意的眼神,头皮一阵发麻,握着被子的手抖了抖,溢出几滴清茶。
桑玥抽出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遽然顺势望去!
冷昭猝不及防地撞入一双幽冷如千年冰泊的眸,那阴翳而森冷的眼神瞬间将他掩埋,他只觉得从头到脚、从手指到发丝,每一处都仿佛结了冰、挂了铁,冷冷沉沉,僵硬无比。
鬓角有异样传来,他随手一摸,勃然变色:居然……是冷汗!一个小丫头片子凝眸一瞥,居然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突然,店堂内灯光一暗,一道白色身影踩着悠扬的琴声跃然入内。门窗大敞,夜风和月辉同时奔入大殿中央,尽管少了烛火,她曼妙的舞姿和璀璨的翦瞳依旧能被众人收纳眼底。
她扬袖翘首,如牡丹怒放,美轮美奂;再折腰翻转,似风雨欲来,气势磅礴;又躬身对袖,如冬夜来袭,乌云滚滚沉寂;最后,跨飞振臂,五彩霓裳倏然朝着两侧径直散开,仿若一只掌管乾坤的大掌博得云开见月明。
这一瞬的完美,比夏日的骄阳更令人瞩目,比初秋的大雨更酣畅淋漓,世上万千繁花,风姿各异,唯她独领风骚,尤其,但她的霓裳有意无意扫过云傲举杯的大掌时,他手中的酒杯慕地掉落了……
香凝!
那眉梢眼角的风情,那用一整个世界的重量看人的眸光,不是香凝的,又是谁的?
啪啪啪!
一舞作罢,大殿内静谧无声,慕容拓带头鼓掌,赞叹道:“这曲《凤舞九天》当真是绝美,比之当年的香凝皇后也不遑多让了。”
冷瑶倒是没怎么在意舞姿,她一直在观察云傲的脸色,瞧他那入木三分的模样,她便知鱼儿上钩了。
桑玥用茶杯掩住嘴角的弧度,和慕容拓交换了一个眼色,慕容拓玩世不恭地笑道:“这跳舞的是谁?该不会是香凝皇后的传人吧?”
此话一出,云傲的眉心跳了跳,厚重的眸光落在大殿中央的蒙面女子身上,像!真的很像!
冷瑶淡淡扫了一眼她的眼妆和眼神,抿唇偷笑,果然没白费那么多功夫教她!她素手轻指,悠然道:“摘下面纱,给大家瞧瞧。”
女子福了福身子,微微颔首,葱白纤指拂过脸颊,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当她的庐山真面目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怎么会是……
冷瑶的笑靥僵硬在了唇角,眸子里的冷芒如星子闪耀不停,最后定格在慕容宸瑞的平静无波的脸上,难道……连他也要来搅这一池子浑水?
“摄政王府容青瑶叩见太后娘娘、叩见皇上!”容青瑶端庄地行了一礼,待冷瑶点头示意她平身后,在摄政王府的席位上落座。
云傲眸光一暗,失望的意味明显至极。
桑玥瞧着冷瑶吃瘪的样子,心里畅快得不行,冷瑶打算让恬郡主跳冷香凝的成名舞蹈,好让云傲在认女儿之前先入为主,产生一点亲近的共鸣,让云傲觉得恬郡主和冷香凝是那么地相似,加之恬郡主貌若天仙,比她可强了太多。届时,难保云傲的天枰不倾向于恬郡主。
如果没有容青瑶,以恬郡主的天赋,定能将那支舞蹈跳得传神三分。
只是冷瑶快,她比冷瑶更快。这一个月,她以切磋舞蹈为由,手把手地指点容青瑶跳好这支舞,容青瑶的神情和声音经过了一整年的严苛训练,便是她也不能模仿得比之更像冷香凝,容青瑶并未介入这场真假公主的斗争,只是慕容宸瑞让她献舞,她便照做了。
接下来,恬郡主哪怕跳得再像,也入不得云傲的眼了。
果不其然,灯光久时未亮,恬郡主穿衣打扮后,又进来重复跳了一支同样的舞蹈。
这回,别说云傲,就连在做的宾客们都有些“食不知味”了。
一舞作罢,冷瑶的护甲已经插入了掌心,勉力维持着笑容的同时,心里暗付,好在她没对这支舞做太大的期望,抢占一个先机算什么?
她给恬郡主使了个眼色,恬郡主欣喜若狂,她马上就要当众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堂堂正正地做回大周的公主了!
她给云傲行了一礼,激动得双眸含泪,她原本不笑已含情三分,不悲已倾悯几许,如今配上这梨花带雨之姿,端的是我见犹怜、勾人心魄:“儿臣……参见父皇!”
☆、【第一百一十八章】恶斗,刺杀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
他们没听错吧?恬郡主居然管大周皇帝叫父皇?
众人这才想起恬郡主是太后的养女,多年来从未对外公布过她亲生父母的身份,怀疑一度存在,被太后压着,大家倒也没敢闹出什么名堂,毕竟只是一个郡主,又不是一个皇子。没想到……恬郡主是大周皇帝的女儿!众人仿佛可以理解为何太后会对恬郡主比对慕容天还好了,说宠得无法无天也不过分。
云傲目光灼灼地看着恬郡主,眼底的不可置信中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论容貌,她虽不那么像香凝,却已是他见过的除香凝之外最美丽的女子,若非香凝的女儿,不会这般倾国倾城的吧?
“父皇!您怎么不说话?您不要儿臣了吗?”恬郡主泪眼婆娑地一问,打乱了云傲复杂的思绪,他敛起眉宇间的各种神色,换上一副从容的表情,只是打量和审视的眸光片刻不停地在恬郡主的身上缓缓游离,像一团忽而坠落的烟雾,笼罩着恬郡主激动亢奋的心,这种发自内心的亢奋显然感染了他,他心中一动,“你上前来,给朕……好好看看。”
“是,父皇。”恬郡主平身,姗姗款步,行至云傲的身旁,恭顺侍立,谨小慎微,绝美的容颜上挂着激动而不显浮夸的笑容。
云傲出现了瞬间的呆怔,这真的……是他和香凝的孩子?
冷昭心里欢喜,吐出口的话却甚为谨慎:“你声称是我大周皇上的女儿,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
五姨娘在桌子底下握住桑玥的手,手心薄汗粘腻,反倒是桑玥比她镇定许多,笑容浅浅,神色无波无澜。
“有!我的身上有父皇送给母后的玉佩,母后说那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恬郡主说着,纤手去摸衣领中的玉佩,谁料,她左摸、右摸,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这下,冷瑶急了,尽管脸上笑容依旧,但长睫律动已非寻常那般规律,她勉力静气道:“恬儿慢慢找,可是落在寝殿了?”
“这……”恬郡主脖子上没找到,于是开始在宽袖的卷边儿里探寻,她脸色苍白,鬓角冷汗涔涔,这个节骨眼儿上可千万不能出错啊!证明身份的玉佩若是丢了,她这公主之位便不保了!
云傲瞧着她的焦虑之态,眸子里期许和暗沉并存。
突然,她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冰冰的东西,先是一喜,尔后勃然变色,这种神情落入云傲的眼中就有些怪异了。
天啊!她的宽袖里怎么会有……
来不及多想,她的后膝忽遭一股细弱的劲风敲打,她身子一倾,朝着云傲扑了过去,而她手中握着的不知该往哪儿放的东西也在挥袖时砸向了云傲。
云傲乃习武之人,对兵器甚为敏感,当恬郡主的刀片脱袖而出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危险的存在,一脚踢上小几,借力后退,椅子在大理石地板上摩擦出滋滋的刺耳声响。
恬郡主整个儿扑在了堆满糕点和菜肴的小几上,弄得浑身狼狈,优雅全无。最要命的是,在外人看来,她方才认父是假,行刺大周皇帝是真!
慕容拓无比惊诧,瞪大了清澈无瑕的眸子:“哇!大哥!我没看错吧?恬郡主方才是在行刺大周的皇上?御林军呢?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快进来护驾?”
他这么一呼,符统领立时带着大队人马冲了进来,将恬郡主团团围住。
“不是的!我不是刺客!我没有行刺父皇!”
“人家还没认你呢,你就一口一个父皇的叫,太后,这是你教的?”慕容拓不知天高地厚地将火烧到了冷瑶的身上,这会子,包括云傲在内,所有人看向冷瑶的眼神有些变味儿了。
冷昭对着云傲拱手一福:“皇上,想必是场误会,恬郡主一介女流,行刺之事,实属不通啊。”
慕容锦温润一笑:“冷大人说的极是,本世子也认识是个巧合,我南越有心和大周交好,为了此次和平洽谈,我父王可是操碎了心,绝不会做出有伤两国和气之事,再者,就算真要行刺大周皇上,也该派个高明的杀手,而非一个口口声声要认父皇的女子。”
这话,表面是将罪责揽到了摄政王府的身上,实际却告诉了云傲一个信息:冷瑶想借着恬郡主的手刺杀云傲,以破坏两国和谈,两国一旦交战,削弱的可是慕容宸瑞的兵力,摆明了是在借云傲的手打压慕容宸瑞,她好借机巩固自己和慕容天的地位。
而恬郡主这一介女流,凭着相似的舞蹈、倾国倾城的容貌很快就俘获了云傲的好感,再加上她是冷瑶所说的流落南越的女儿,云傲对她几乎没了戒心,若非他习武多年,方才那一下即便不致命也会重伤。
云傲看看冷瑶,再看看冷昭,最后联想到了裴浩然,脑海里不知为何涌现了三个字:苦肉计!甚至,他开始怀疑香凝是否真的为他生了个女儿?
冷瑶语重心长道:“恬儿,谁给你的衣物做了手脚?玉佩怎被掉包成了刀片?你太过粗心大意,想当年,姐姐诞下你后,思及六月菱湖风光,难忘却轻舟荷花间,采莲夜月下,那一抹恬静舒柔的乡土风情,才给你取名为‘恬’,可你……怎生半点没参透这名字的涵义?”
云傲捏了捏眉心,和冷香凝在菱湖的浓情蜜意涌上心头,那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左手粉荷、右手莲蓬立在船头翩然起舞……
恬郡主脑海中灵光一闪,指着贵太妃:“是她!一定是她!是她抢走了我的玉佩!是她往我的宽袖里塞了刀片!”
贵太妃冷冷地哼了一声:“方才你的确冲撞了本宫,但一直在动手打人的是你,淑太妃和德太妃从旁劝都劝不住,知道的说你是个郡主,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儿溜来的山野村妇!更何况,当时你穿的好像不是这套衣衫,本宫就算要塞,也该塞进之前那一套才对!”
“我……”恬郡主一时语塞,无从作答,之前的裙衫被贵太妃扯掉了两粒扣子,她便想着回寝殿换套裙衫,刚好崔尚宫捧了新缝的羽衣要给她送去,她不假思索地换上了,难道……是崔尚宫?
她思绪翻飞之际,大殿内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恬郡主殴打了先帝的妃嫔?
燕王慕容齐发怒了,拍桌厉喝道:“太后娘娘!你变相囚禁先帝的妃嫔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如今还指使养女对我的母妃动手动脚!你的心胸,配得上太后这个位置吗?”
慕容齐是先皇长子,母妃又是四妃之首,撇开慕容耀,他本是帝位最有力的竞争人选,即便不是他,也万万不该落在慕容天的头上,因此,他是恨透了冷瑶母子,今儿逮住时机,不把他们往死里踩才怪?从前冷瑶和摄政王府关系良好时,他尚且不敢造次,现在,全南越都知道双方闹翻了,没了慕容宸瑞的支持,她冷瑶算个什么?
至于大周的冷家会不会对他展开报复,他丝毫不担心,有慕容宸瑞和慕容锦顶着,冷家想把手伸进南越恐怕得掂量掂量,如果真的交战了,哼,他很乐意作壁上观。
他看向慕容宸瑞,行了一礼:“皇叔,您如今执掌南越大权,难道要看着一个妖女危害后宫、行刺他国皇帝以破坏两国好不容易重新树立的友好关系吗?”
慕容宸瑞不语,食指轻点着桌面,眸中暗涌浮动,只是这一回,桑玥从中瞧见了几丝亮光。
冷瑶不着痕迹地瞪了恬郡主一眼,很快,心里就将过程猜了个七七八八,那三个老不死的女人,居然联起手来整治她。
有句话叫虎落平阳被犬欺,曾经高高在上的三妃被她困于西苑一偶,搓圆揉扁还不是信手拈来之事?可也有一句话叫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三妃比她早入宫多年,尤其贵太妃是玄武帝的表妹,自幼把皇宫当成自个儿的家,她在皇宫的根基远非冷瑶这个异国女子可比。冷瑶可以依仗慕容宸瑞的帮扶稳坐太后之位,也可以通过铁血手腕在后宫大肆换血,可那些暗地里盘根错节的关系远非几次换血就能清楚干净的。
贵太妃和淑太妃蛰伏四年,不敢轻举妄动,无非是身边有个投靠了冷瑶的德太妃时刻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而今德太妃洗心革面,再不为冷瑶所使,三妃联手,还怕不能在冷瑶和恬郡主身上做点手脚?
淑太妃的儿子,襄王慕容铮喝高了,举杯,揉了揉迷离的眼眸,含糊不清道:“恬郡主……怎么可能会是……大周皇上的女儿?她如果是,她的生母又是谁?”
冷瑶的努力维持着面上的优雅,眸光却已渐渐寒凉,不动声色地扫过慕容齐和慕容铮的脸,冷声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她究竟是不是云皇的女儿,云皇自有定夺,你们一个两个拼命往哀家的身上套枷锁,与其说哀家指使恬儿行刺云皇上,倒不如怀疑谁人在指使你们离间哀家同姐夫的关系!”
冷昭附和道:“是啊,皇上,香凝皇后在世时最疼爱这个小妹,将心比心,她断不可能陷害亲姐姐。”
将心比心?桑玥几乎要笑掉大牙,如冷月般漾着清辉的眸子微眯了一下,幽幽开口:“太后娘娘,您和香凝皇后的关系很要好么?”
那声,像一道婉转的丽音划破了有些压抑的气氛,那声是清冽的,像夏日潺潺小溪,亦是舒柔的,像三月飘飞的柳絮,步步惊心于她而言仿佛只是步步生莲。
她容颜姣好,算不得艳冠群芳,唯独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叫人过目难忘。
云傲联想起冷瑶提过的关于她和姚凤兰的介绍,剑眉蹙了蹙。
桑玥葫芦里到底埋的什么药?冷瑶不明所以,但当着云傲的面她无法否认:“香凝皇后是哀家的亲姐姐,关系自然极好。”
桑玥微微一叹,眉梢轻挑,在摇曳的烛火下竟幻化出了别样的高贵和慵懒:“难怪了,难怪你会指使恬郡主刺杀云皇,想来是要替香凝皇后报仇呢。”
“报仇?”冷昭大骇,“桑家小姐,你到底胡说什么?”
“娘,你来说吧,当年你也是受害者,险些丢了性命。”桑玥拍了拍五姨娘的手,五姨娘起身,对着云傲跪下,磕了个头,“姚氏凤兰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冷瑶的素手陡然一紧,死死地拽住朱红色的裙裾,隐隐发抖。桑玥那丫头,到底出的什么招?
桑玥冷笑,冷瑶在算计什么,她怎会不知?不就是希望她和恬郡主同时冲出去认父亲?冷瑶先给五姨娘扣上一个欺君之罪,再给定国公府安上一个通敌叛国之罪,最后把火烧到大周姚家的身上!她偏不认!偏让五姨娘提前报出身份。这是一招险棋,稍有不慎,就会毁掉定国公府的百年家业,可若运用得当,便能一举拆穿冷瑶伪善的面貌,令其在云傲面前、在南越文武百官面前颜面尽失!
这回,所有人莫不都是目瞪口呆,姚凤兰?不是杜凤兰?
韩玉掩面将呼声吞纳入腹,天啊!五姨娘姓姚,和大周皇帝认识,她难道是大周姚家的女儿?自己有眼无珠,差点害得她一尸两命,想想就叫人后怕。这身份,比韩珍的可尊贵太多!难怪桑玥的气度卓尔不凡,竟是骨子里流着那般高贵的血统。
五姨娘一改往日的怯弱形象,于万千惊诧中绽放出了平定熙攘的从容:“皇上,当年您和香凝被奸人挑拨,一怒之下,丢下香凝回了大周,香凝和我的马车次日启程,却在临淄遭遇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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