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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庶女-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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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猜得没错,那个杀手很快就要落网了,冷贵妃设了这个局,必定派人全程做了部署。
果不其然,三王子刚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族里的侍卫就跑进来,对着夫余金耳语了几句,夫余金怒火中烧,一脚把三王子踹翻了过去:“你个逆子!居然做出此等天理不容之事!来人!把他押入我的院子,我要亲自审问!”
“父王,母妃!救命啊!”
侍卫不给三王子任何挣扎反抗的机会,架起他急速朝着夫余金的院子走去。
夫余金忍住怒火,对着云傲和桑玥,面色凝重,却语含愧疚地道:“这件事,是我那不孝儿子的错,我向桑小姐赔不是了。”
桑玥语气和缓道:“夫余大王节哀。”
一场闹剧散去,云傲本就身子不爽,早早地上了马车。
倒是,桑玥带着林妙芝,跟冷贵妃碰了个正着。
月舞银辉,屋影幢幢,冷贵妃犹如一个从广寒宫突然莅临人间的仙子,美得飘渺出尘,那一个一个振翅欲飞的凤凰随袖轻摆,又给她凭添了一分华贵之气。她的唇角微微扬起,眉眼略显弯弯,看向桑玥,又看向林妙芝,片刻后,悠悠转开视线,目视前方,轻飘飘地道:“你的人缘真是极好,在哪儿都有熟人。”
一句“熟人”,告诉桑玥,她绝不相信二人并不相识。
桑玥把林妙芝护在身后,气势不若冷贵妃的半分,语气也颇为柔和:“娘娘的运气真是极好,在哪儿都能借刀杀人。”
运气而已,别以为就能一辈子高枕无忧了。
“呵呵,”冷贵妃笑出了声,“运气?那本宫倒要看看,你和本宫,究竟谁的运气更好?”
“自然是娘娘的运气好,一个庶女,能爬上龙床,执掌凤印,距离那凤位仅一步之遥,这叫我望尘莫及。”一个后位,你走了十几年还坐不上去。
冷贵妃的手紧了紧,面色却优雅如常:“谈到运气,本宫倒是十分羡慕那些死了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人。”一个孤魂野鬼,也想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桑玥的长睫一颤,笑容依旧无懈可击:“既然运气都不错,花落谁家,各凭本事了。”
冷贵妃意味深长地看了桑玥一眼,笑了笑,迈步上了马车。
确定冷贵妃已走远,林妙芝才拿出帕子擦掉桑玥掌心渗出的些许薄汗。
而冷贵妃上了马车之后,随手扔出一方丝帕,那丝帕已被指甲戳穿了几个小洞。
林妙芝是姚馨予的救命恩人,姚家人将其奉为上宾,一路上,姚馨予和南宫氏拉着林妙芝不停地谈笑风生。林妙芝没有对姚家人隐瞒她的身世,好在姚家人并不因此而嫌弃她或瞧不起她,相反,南宫氏跟姚馨予极力要求她住进姚府。理由很简单,一则,她是桑玥的好友;二则,她是姚馨予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他们都该给孤苦无依的林妙芝安排一个锦绣前程。
林妙芝冰封了几个月的心,渐渐地融化在了姚家人暖暖的亲情中,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就在林妙芝跟姚家人打得火热时,桑玥上了慕容拓的马车。
夜间,路滑,马车行进的速度很慢,尤其,慕容拓有着某种目的,更是远远地、远远地落在了姚家马车的后面。
“你倒是乐得清闲,我跟冷贵妃在那儿斗法,你却是呼呼睡大觉。”桑玥一上马车,就看见慕容拓和衣躺在软榻上,闭眼,似在沉睡,也似在假寐。
慕容拓不以为然地哼了哼:“那个老妖婆本来就没打算在熄族整你,我去了也无用武之地,索性,补补眠,今晚好继续开战。”
桑玥的俏脸一红:“越来越无耻!”
慕容拓睁开眼,促狭地眯了眯眼:“嗯,越来越无耻么,我记住了,待会儿,如你所愿。”
他说的是待会儿,证明眼下有正经事要谈了。桑玥在他身旁躺下,凝视着他俊逸的眉眼,轻声道:“是不是丽雅公主送的天山雪莲有问题?”
慕容拓敞开衣襟,把她冰凉的小手放入内衫之中,贴着自己温暖的腹部,脸上浮现起一抹极冷的阴翳:“天山雪莲没问题,盒子有问题。”
“什么问题?”
慕容拓暂时放开了她的手,坐直身子,从放了冰块的盆子里取出锦盒,用长剑端着,放在炭火上熏了一小会儿,只听得一声闷闷地撕咬声,紧接着,从盒子的侧面爬出一条又一条的乳白色长虫。
慕容拓带着内劲一抖,两条长虫掉进了炭火中,烧得咝咝作响,另外的几条则是被慕容拓用匕首挑着放回了锦盒之中。他再用绸缎把锦盒包裹得严严实实,丢进了冰块中,道:“这种虫子一遇热就会苏醒,体内藏有剧痛,就算我被咬一口,也只有去见佛祖的份儿!你要是真把这盒天山雪莲带回帐篷,不出一个晚上,里面的虫子就会全部破木而出,届时,你、姚馨予和林妙芝睡得正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啊,一般人怀疑对方送礼的目的不单纯,都只疑惑礼品有诈,她让子归再三检查了锦盒,确定无异方才收下。但她终究是怀疑丽雅公主的,因此,故意让子归去找了玉如娇。慕容宸瑞送给她的血卫,她一直放在荀府,此次也带了两名混在荀家人的队伍中。血卫靠服毒续命,自然对毒类百般敏感。但是,在盒子内部藏沉睡的毒虫,当真出乎桑玥的意料了。
“桑玥。”
慕容拓打断了她的思绪,桑玥抬眸,却撞入了一双目光灼灼的眸子,那袅袅升腾的火焰,几乎把车厢的温度都烧到了顶点。
桑玥似乎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死死地揪住衣襟,不太想在这个地方跟他翻云覆雨。要知道,这是马车,隔了一层帘幕,车辕上就坐着车夫。这根本,比侍卫守在山脚还恐怖。
慕容拓却是管不了那么多,身子一翻,将她压在了身上。
☆、庶手乾坤,谁主沉浮?【第三十九章】温馨,绝境(继续求月票!)
红罗碳烧得血旺,偶尔发出爆破的“啪啪”之响,他的肤色就这烛火和炭火的映射下,染了一层诱人的蜜色。
原以为是情欲作祟,让他不顾场合不顾时间地在她身上疯狂地煽风点火。
待看清他眼底忽闪忽闪的惊魂未定,她才恍然大悟,这个男人,后怕了。
如果没有血卫,他们两个不会发现锦盒有问题,找太医坚定了天山雪莲无毒之后,即便不立刻食用,也不会丢掉。那样,她就真的要死在睡梦之中了。
这一次,真的很险!
慕容拓的唇,火热而带着微微的颤抖,在她雪色的肌肤上落下新一轮斑驳瑰丽的吻痕。
桑玥掬起他的脸,幽幽地望进他迷离的眼眸,认真地道:“让你担心了。”冷贵妃和她是彻底地撕破脸,公然对上了。从前的冷瑶已然棘手,如今的冷芸更是狠辣狡猾。若说在南越她还有前世的记忆作为辅助,那么在大周,就全凭智谋和运气了。从冷芸让冷瑶囚禁冷香凝十几年这件事来看,冷芸除了擅长借刀杀人,还擅长放长线钓大鱼。她有种预感,冷芸不痛不痒地陷害了她几回,其目的,仿佛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那么,冷芸究竟在谋划什么?
趁所有人离开京都后,搜出冷香凝的藏身之地吗?
慕容拓的吻细密如春雨,淅淅沥沥地洒在她娇柔的身躯上,从眼眸、双颊、耳垂再到娇艳欲滴的唇瓣,每一处都在他柔情的安抚下软化成了任君享用的美酒佳酿。
他毫不客气,轻轻地品着、咬着,明知道这个场合着实不宜行房,桑玥却经受不住他的迷情攻势,脑海里想着冷芸如何如何,突然就幻化成了澄碧天空下、姹紫嫣红中跟他疯狂旖旎的羞人画面。
一想,小腹的电流就如潮汐般波波袭来,抚摸着他挺直脊背的手就是一紧。
原来食髓知味不止他一个……
慕容拓璀璨潋滟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促狭,轻轻一送,滑入了那销魂入骨的神秘天堂。
“嗯……”,这突如其来的愉悦令桑玥不由自主地低喃出声,也让她从迷情的深渊里暂时清醒了过来,她睁大了氤氲着情欲水气的眸子,“你……还真……”后面的话被慕容拓用唇给堵了回去。
唇舌相依,缱绻交缠,二人的身子渐渐有了细密的薄汗,她轻搂着他的脖子,任由他带给自己无法言语的极致享受。
许是山路崎岖,许是某人使坏,马车晃动得十分厉害。
车夫挠了挠头,勒紧缰绳,心道:山里的夜路果然不好走,颠簸得厉害,像随时要翻了似的。
“筱玉!筱玉——”
就在二人如胶似漆之际,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和六王子焦虑的呼声,慕容拓的俊脸一沉,写满了欲求不满的不甘和恼怒。
桑玥则是滑出了他的禁锢,迅速穿好衣衫,也合拢了他的。
挑起一侧的帘幕,任由山涧冰冷彻骨的风,吹去身子里尚未完全消退的燥热,待到脸色恢复如常,她才掀开帘子,示意车夫停下。
慕容拓再心有不甘,也不舍得让她一人下去吹冷风,于是他率先跳下地,尔后抱着桑玥下来。
此时,六王子已像流星一般飞入了二人的视线,骏马一停,他跃然一纵,来到了桑玥和慕容拓的面前。大抵太冷太冷的缘故,他的碧蓝眼眸已凝了一层寒霜,声线颤抖不已:“筱玉呢?”
慕容拓黑沉着脸:“她已经走了。”
六王子即刻翻身上马,就要去追,慕容拓探出手,一把拽住了他的马鞍:“你要干什么?”
六王子目光凛凛地道:“我决定不放她走了,我要把她追回来!”
桑玥望着痴情的六王子,唏嘘不已,跟桑玄夜相比,六王子实在纯情了太多,也痴心了太多。但感情这种事,没有一方付出,另一方就必须回报的道理,他们都要尊重林妙芝的选择。她摇头,语气和缓道:“六王子,筱玉已经不是你的女奴了。”
六王子看向桑玥,眼底有着不知名的惊恐:“桑小姐,尽管我不知道你和冷贵妃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但今晚筱玉为了给你作证,不惜暴露在了冷贵妃的眼皮子底下,冷贵妃会放过她吗?跟你在一起,她真的安全吗?你对她,会否像她对你一样,全心全意地维护?”
月光下,六王子碧蓝的眼眸犹如一片静水流深的海,风儿一吹,便是惊涛骇浪。桑玥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非比寻常的恐惧和不舍,她狐疑地凝眸,语气却稀疏平常:“六王子如果信我,就不会开口质问,既然不信,我保证再多,你也无法安心。我只想告诉你,这是筱玉自己的选择,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件物品,更不是你的女奴,她有权利选择今后的人生。”
六王子闻言脸色就是一变:“你根本不懂!你名利地位爱情,什么都丰收了!她孤苦伶仃的,整日看着你和曦王殿下秀恩爱,你叫她情何以堪?”
“实不相瞒,筱玉是我大嫂,六王子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桑玥对敌人可以豪不心慈手软,但是对朋友和恩人却不想道出这般残忍的话,只希望六王子知难而退吧。
原来如此……六王子的心像被锥子狠狠地戳出了一个血洞,痛得他的肩膀一抖一抖:“她是你大嫂又如何?今天,来接她的如果是你大哥,我许就不追了,但偏偏是你!你大哥的心里没有她,回去了,她也不会幸福!”
慕容拓却是懒得对他耐心开导,只冷冷地道:“你的那几声叫唤,就算在山脚也该听到了,前方的马车没有停下,她的答案,还不够明显吗?你的态度不重要,我们只关心筱玉的选择。现在,你是自己回去,还是我打晕你,让人送你回去?”
六王子的身子一僵,眸中浮现了几许纠结和痛苦之色,然,他并未因慕容拓的话而退缩,反倒是拔出了宝剑,指向慕容拓,声冷如冰道:“让开!”
桑玥幽静深邃的眸子微眯了一下,据五王子透露,六王子是个脾气极好的人,他的武功在所有王子中最高,但他从不动用武力解决问题。今天,他为了追林妙芝,不惜和慕容拓拔剑相对,饶她铁石心肠,也不禁为这种深情略微动容。那么妙芝呢?真的从不曾被打动过吗?
六王子先是在关键时刻打断了慕容拓的好兴致,现在又当着桑玥的面挑衅慕容拓,若非知道桑玥要报恩的决心,慕容拓现在就会一掌劈死他!
慕容拓冷冷一哼,单臂一绕,六王子只觉得眼前有黑影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出招,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慕容拓对着一名护卫吩咐道:“把六王子送回王庭,告诉夫余金,敢在大周人离开熄族之前把六王子放下山,本王就一把火烧了他的王庭!”
“是!”护卫跳上马,驮着晕厥的六王子原路返回。
回到营地之后,林妙芝已经梳洗完毕,和姚馨予坐在床头聊天,宝蓝色的锦被盖至二人的腰腹,很是温暖。见到桑玥进来,林妙芝掀开被子走下地,倒了杯热茶给她,又亲自解下她的氅衣挂好,温柔地道:“怎生回来得这样晚?大公子都来问过好几回了。”
林妙芝把莲珠该做的事做了,莲珠愣在一旁,无所是从。
桑玥垂眸掩住一闪而过的羞涩,再抬眸时眼神已清亮似溪,她喝了口热茶,把林妙芝推回了被窝里,笑了笑:“跟慕容拓说了些事情,所以晚了。”
林妙芝看向另一张莲珠刚刚支好的小床,微笑着道:“我去那儿睡。”
姚馨予揽住林妙芝的腰,亲密得与亲生姐妹无异,坏坏一笑:“不用,那张床就是给人看的,她有地方睡,你才不要管她,她这个人,冻不死也饿不死。”
林妙芝被姚馨予的话逗得笑出了声,倒也不甚拘束了:“也对,她从前在南越就是个命硬的,不然也不会把定国公府整得鸡飞狗跳,自己却独善其身。”
姚馨予一听,立时来了兴趣,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眸:“你是不是知道许多玥儿的糗事?跟我讲讲吧!”
林妙芝掩面偷笑:“她最大的糗事,应该就是和慕容拓的了。”
“什么什么?快讲讲!”
“她呀,第一次见慕容拓,就把慕容拓给亲了。”
“啊?还有这么个内幕啊!那年玥儿才多大?十三岁吧,就这么色了?”
“是啊,那个时候,慕容拓比她可害羞多了。”
姚馨予的最大张大得足以塞进一枚鸡蛋:“曦王殿下会害羞?天啦天啦!这简直太骇人听闻了!”
桑玥含笑看着她们谈论她和慕容拓的过往,果真如姚馨予所愿,林妙芝说的还真真是她和慕容拓的那些糗事。这一刻,桑玥的心半是宁静半是澎湃。宁静的是总算找到了林妙芝,澎湃的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身边的人,她必须跟冷贵妃死拼到底。
二人谈笑风生之际,门外传来了多福海的禀报声:“桑小姐,淑妃娘娘宣您到皇上的毡房觐见。”
桑玥随着多福海抵达云傲的毡房时,荀淑妃正忧心忡忡地踱来踱去,一见到桑玥,不等她行礼,就屏退了下人,拉着她走进卧房。
此时的云傲,平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沉。
荀淑妃的眼眶微微泛红,水光闪耀,话里含了哭腔:“皇上怎么说病就病了呢?冷贵妃照顾了两个晚上,大抵熬不住了,今晚才唤了我前来,皇上刚刚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陪陪皇上吧。”
桑玥依言在云傲的床边坐好,心里却思付着云傲的病怎么如此来势汹汹。她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那种不安再一次地涌上心底,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她问向荀淑妃:“太医怎么说?”
愁容爬上荀淑妃的脸,她的话也染了几分惆怅:“梁太医只说皇上是头风发作,加之舟车劳顿太过疲劳,所以才会这样。”
桑玥不再多言,刚好此时,云傲悠悠转醒,自模糊的视线中瞥见了熟悉的身姿,他缓缓地探出手,握住了桑玥的,嘴巴张合数下,似乎想表达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就再度陷入了沉睡。
荀淑妃急得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皇上……皇上好像病得不太正常……往常他见到你都兴奋得不行,现在连眼睛都睁不开……像喝醉了酒一样,但明明今晚,他只喝了一小杯根本不醉人的果酒。”
连荀淑妃都察觉到异样了,想必是冷贵妃对云傲动了一些手脚。不过,他们两个井水不犯河水那么多年,冷贵妃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掉云傲,她之前没有做,现在应该也不会。她动手脚,许是有着其他目的。
桑玥想要抽回手,奈何云傲握得死在太紧,几乎是钳制着她。若说云傲对她没有父女之情,她不信。甚至,她能肯定,云傲对她的宠爱程度不亚于对云澈的。对她都这样,云傲对冷香凝的感情就更深了,既然如此,云傲到底是为什么不杀了冷贵妃?从前,是为了瑶兮公主维持体征的药,但现在瑶兮公主已经死了,云傲仍然“宠”着冷贵妃,这太匪夷所思了。
难不成,云傲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冷贵妃的手中?
如果真是那样,即便夺了冷家所有的兵权,冷家还是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所以,要打倒冷贵妃,必须釜底抽薪,找出她和云傲的症结所在。
“淑妃娘娘,皇上从一开始就对冷贵妃很冷淡吗?为什么我在南越听到的传言是冷贵妃宠冠后宫呢?”桑玥道出了心里的第一个疑惑。
荀淑妃探出手,摸了摸云傲的额头,也在床边坐好,道:“最初,皇上是真疼爱她的,毕竟她长得那么像皇后,但是,在她生下庆阳公主后,皇上对她突然就冷淡了。那时,她已经是贵妃,并执掌了凤印,又能自由出入华清宫,所以,在外人看来,她依旧是荣宠不衰。至于皇上为何突然冷落她,谁都不知道。实际上,皇上不仅冷落了她,也冷落了后宫所有妃嫔。”
那一年,大周出现了内忧外患,不少良将相继殒命,姚俊杰就是那时惨死的。而庆阳公主诞生的日子恰好就在战乱结束后不久。难道说,云傲失去太多栋梁,所以,性情大变了?
桑玥继续道出第二个疑惑:“那,皇上当初为什么要充盈后宫?自愿的,还是被逼的?”
荀淑妃看了云傲一眼,确定他是真的睡着了,才压低了音量:“被逼的,皇上登基后,即刻迎娶了皇后,这本什么不妥,皇后是冷家嫡女,身份尊贵,足以母仪天下,但皇上的根基未稳,又两年不曾选秀纳妃,专宠皇后一人,引起了群臣的不满,纷纷上折子要求皇上充盈后宫,理由很简单,皇后虽贵为国母,却两年没有生育,还不准皇上临幸他人,实在是中宫失德。两年的时间内,皇上顶住了各方压力,直到从南越传来皇后的死讯,皇上终于崩溃了,没过几日,就从各大世家选秀,一下子纳了数十名妃嫔,随后,才对外发丧,说皇后已亡。”
“当时,是哪些人逼着皇上纳妃的?”
“我的叔叔荀保国、宣国公的庶三子王良、冷秋奎的堂弟冷峥嵘、镇北侯李季远、国安侯钱宁……”荀淑妃一连窜列了二三十个名字,桑玥的脸色就在她的话音里渐渐暗沉了,那些人,大半都成了十多年前的战乱亡魂。
云傲在他们的逼迫下,纳了他们家族的女儿为妃,并真正做到了开枝散叶,短短三年时间,他就有了十三个儿子,十二名公主,名门望族因为更加衷心地效忠云傲,殊不知,这三年,也是云傲蛰伏、暗中培植势力的三年。
桑玥的思绪豁然开朗,十几年的那场战乱……始作俑者……是云傲!他要铲除异己!铲除所有逼迫他纳妃、威胁他皇权的人!
打仗的时候,世家们争相角逐,就是为了立下赫赫战功,好保他们心目中的皇子登上太子之位。殊不知,云傲从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他们有去无回,还有苦吐无处诉!
战乱平息后,许多世家的实力被生生削弱了一半,就算他们有所顿悟,也没有能力跟云傲抗衡了。
自那时起,云傲踏足后宫的次数越来越少,从五年前开始,就完全不临幸任何妃嫔了。姚贤妃的承宠,只能称之为一次意外,至于这个意外是真的,还是有人刻意为之,不得而知了。
照荀淑妃的说法,云傲之前对冷贵妃的确有几分疼惜,却在庆阳公主出生后、也是战乱过后,对冷贵妃冷淡了。
这其间,一定有内幕!
慕容拓接下来,又有得忙了。
也不知是不是桑玥在云傲的床前守了一整晚的缘故,云傲次日心情大好,连带着病也渐渐有了起色。荀淑妃瞧着欢喜,越发时不时地拉着桑玥去陪云傲。
但是某只老狐狸不高兴了,陪云傲那个老贼,不陪他?
桑玥听说慕容拓一整天没吃东西,晚上就亲自熬了些滋补的牛肉粥,并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鱼,外加一碟小菜,乔装打扮后,去了慕容拓的帐篷。彼时的某人,正气呼呼地躺在床上,装死装病,就是不理人。
这些天为了旁敲侧击地从云傲口里探出点秘密,桑玥没少花时间陪云傲,还真是冷落了慕容拓。桑玥见慕容拓生气了,先把食盒放在桌上,再来到他身旁坐下,摸了摸他高高蹙起的眉,他却是冷冷一哼,撇过了脸。
桑玥不禁失笑:“怎生像个孩子似的?还闹脾气?”
慕容拓的心其实在她走进来的那一刻就软化了大半,但此时听她这么一笑,火气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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