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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庶女-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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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玥掀开帘幕,正好看到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了姚府的门口,瞧车身标志,应是南宫家的。
很快,下人放了木阶,一名粉衣女子踩着拾阶而下,桑玥只看到了背影,无从判断那人是谁,慕容拓顺势望去,笑了:“南宫家的大小姐,南宫雪,姚晟的未婚妻。”
南宫雪是南宫氏的侄女儿,和姚晟也算是表兄妹,很早以前两家就定了这门亲事,不是内定,是下了聘礼的。若不发生眼下这个状况,年底姚晟就该迎娶南宫雪过门了。
南宫雪性格温婉,善解人意,对姚晟一片痴心。希望,姚晟能看到南宫雪的好,跟她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马车驶过清冷的大街,直奔皇宫而去。为了方便桑玥的自由出入,云傲早就给了她一枚令牌。
是以,当她和慕容拓同时出现在华清宫时,云傲刚用过早膳,并不多么诧异,但当他的眸光触及和桑玥比肩而立的慕容拓时,嘴角的笑容倏然僵硬了。
桑玥按了按眉心,这两人一见面针尖对麦芒,互看不顺眼。为了避免双方擦枪走火,她直接切入主题:“我找到了证据,证明贤妃娘娘和荀大人是清白的!”
一提那两个人,云傲就火大!
他把手里的茶盏随意一搁,茶水溅了一桌子,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全大周的人都知道他的妃子给他戴了绿帽子,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如果不是为了桑玥,他就把姚家和荀家满门抄斩了!
桑玥瞧着几欲暴走的云傲,淡淡地道:“请皇上宣妃嫔们和胡太医来华清宫,我自会为皇上指出那毁灭皇室名誉的始作俑者。”
半个时辰后,华清宫的正殿,姹紫嫣红,百花齐放。
五品以上的妃嫔共十三位,除了冷贵妃、姚贤妃和荀淑妃,无人踏足过华清宫。因此,她们蒙此殊荣,全都卯足了劲儿地打扮自己。
云傲端坐于主位上,冷贵妃和荀淑妃分坐于两旁,慕容拓则在冷贵妃的下首处,其余的妃嫔坐于两侧。几名皇子和公主则在妃嫔之后,依次落座。
华清宫从未如此热闹过,云傲显然并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他双指捏了捏略紫的眉心,头,又开始痛了。
云澈仍然是一副长子的威严模样,云阳一如既往地透着几分懒散,云笙面含担忧,不复往日的英姿飒爽,云绥尽管笑容满面,可眼底却闪动着一丝不安。
他们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人选,但帝心难测,云傲究竟会立谁为储,即便桑玥也不清楚。
另一边,庆阳公主面色无波无澜地喝着手里的茶,她是一个很安静的女子,不像云阳这般故作平庸,也不像长平公主那样喜好整人,她不张扬、不跋扈,就像许多人不信冷香凝会生出桑玥这么个毒蝎子,桑玥也很难相信冷贵妃会生出庆阳公主这只小白兔。
大抵感受到了桑玥的注视,庆阳公主放下茶盏,淡淡地看了桑玥一眼,没有敌意也没有友好,清澈似水。
在庆阳公主身旁,是哭了一整晚,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瑜安公主。她的泪还未流尽,看到跪在大殿中央的姚贤妃,泪珠子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临川公主递过帕子给她,小声地道:“别哭了,惹父皇不高兴,只会害了贤母妃。”
瑜安公主抿了抿唇,仰头,把泪逼回眼底,不再哭泣。
在姚贤妃身旁,分别是桑玥和荆统领。
上一次荀淑妃的宴会上,妃嫔们就见过了这名曾经被陆鸣心陷害,结果把陆鸣心整得狼狈不堪的姚家表小姐,也知道皇上偏疼她,可此时,大多数妃嫔的目光并未落在她的身上,而是偷偷瞟向了慕容拓。
慕容拓一边喝着茶,一边饱含深情地注视着桑玥,这种世间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她们只能看看了。
云傲看向桑玥,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桑玥的瞳仁像冰天雪地中的两粒琉璃,流光溢彩,顾盼神飞,却冷意十足,令人发寒:“私通的不是贤妃娘娘和荀大人,而是胡太医……”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众人的眼陡然一睁大,作洗耳恭听状,乐女官的眼神一闪,冷贵妃埋在宽袖中的手一握,桑玥唇角一勾,目光锁定了云傲的身侧,“和贵妃娘娘!”
此话犹如一个平地惊雷,在大殿内轰然炸响!这比初闻姚贤妃和荀义朗的奸情更加令人震撼!冷贵妃是谁啊,那完全是她们心目中的女魔头,清心寡欲,歹毒狠辣,雷厉风行,果决刚毅。这样至高无上的女子,怎么会跟一名样貌平平的太医私通呢?
太匪夷所思了!
别说妃嫔们,就连云傲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他之所以会信姚贤妃和荀义朗私通,一来是因为有荆统领和侍卫们作证,就连荀义朗也无法否认他的确在深更半夜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姚贤妃的闺房;二来,是因为他们两个有着儿时的情分。当时,冷家、姚家和荀家的那一辈人,都是十分要好的朋友。别看冷华和姚俊明如今不相往来,曾几何时,他们把酒言欢、彻夜宿醉,完全不是一次、两次。荀义朗生得极为俊美,少不得是几个世家千金倾心仰慕的对象。但胡太医么……怎么看,怎么入不得冷贵妃的眼。
乐女官的鬓角已有了涔涔冷汗,冷贵妃的手紧握着帕子,面色却清冷如常:“桑小姐,你可知污蔑天子妃嫔是何等重罪?”
桑玥以凌人的目光望向冷贵妃,声若寒潭,幽静中透着彻骨的冰冷:“我听说贵妃娘娘每个月都要请胡太医针灸三到五次,请问娘娘究竟得的什么病?”
皇上和四妃,每天都会有专门的太医为其把平安脉,有病则治,无病则安,本每什么好奇怪的,就好比梁太医专门负责和姚贤妃和荀淑妃的病情,胡太医就是专门给冷贵妃看诊的。云傲不关心冷贵妃,自然不在意她到底生了什么病,又如何治疗。只是,当这种看诊被人拿出来说是私通的证据时,意义就不一样了。
冷贵妃牵了牵唇角,道:“诞下庆阳公主之后,本宫落下了病根,常年服用苍国师开的药温养滋补,但是药三分毒,苍国师建议本宫试试针灸之术,恰好胡太医的针灸是太医院最出色的,本宫找他看病,难道还错了不成?”
真是巧舌如簧。桑玥笑了笑:“那么昨日娘娘作何解释呢?胡太医给娘娘看了一整个时辰的病,寻常针灸至多两刻钟,请问娘娘,剩下的一个多时辰,胡太医都在娘娘的宫中做什么呢?”
乐女官的身子陡然一颤,冷贵妃的唇角微不可察地动了动,眸子里以极快的速度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暗光,看向云傲时,眼底只剩一丝恰如其非的委屈,多一分,则做作虚假;少一分,则不惹人垂怜:“皇上,桑小姐如此无礼地质问天子妃嫔,您就放任不管吗?臣妾的为人如何,皇上应该很清楚,臣妾不会做出对不皇上的事,也不会做出有损皇家颜面的事!”
事关皇家颜面,若非证据确凿,云傲不愿意相信它是真的。但自古帝王皆多疑,尤其在权势和私通这一问题上,几乎是历代帝王共同忧心的问题。皇帝只有一个,妃嫔却是无数。尤其云傲这个皇帝,几年不踏足后宫,那些女人能不如狼似虎么?
就在云傲沉思之际,慕容拓开了口:“难怪桑玥会误会,毕竟宫里能自由出入的正常男人除了皇上就是太医了,贵妃娘娘解释清楚,兴许这个误会就没了。”
落井下石,典型的落井下石啊。
云傲的面色一沉:“你如实回答!”
冷贵妃的心一凉,哪怕她明白这么多年来从未爱过她,却不曾料到云傲会怀疑她的忠贞,她撇过脸,冷冷地道:“臣妾和胡太医聊起了贤妃的病情,所以用的时间久了些。”
桑玥的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眸光似嘲似讥:“娘娘到底是在讨论贤妃娘娘的病情,还是在讨论如何置贤妃娘娘于死地?”
“桑玥!你不要太过分了!”冷贵妃一掌拍在了红木椅的扶手上。
桑玥不为冷贵妃的怒火所慑,只看向云傲,正色道:“皇上,昨晚太皇太贵妃突然心悸,请了胡太医为其诊治、针灸,忙完之后,宫门以及下钥,胡太医只能宿在了太医院。皇上要是不信,大可把胡太医叫过来跟贵妃娘娘对峙一番!”
对峙?桑玥怎么有胆子叫胡太医过来对峙?难不成胡太医真的投靠了桑玥?这一刻,冷贵妃突然滋生了一种杀人灭口的冲动。
桑玥心里呐喊着:快点动手,去杀胡太医吧!去吧去吧!
但冷贵妃最终堪堪忍住了,她的笑容一如既往地优雅:“皇上,那就宣胡太医觐见吧,臣妾倒要看看,那些人怎么把臣妾没有做过的事变成真的。”
桑玥扬起一抹绚烂无比的笑,无所谓,反正冷贵妃动不动手,最重要的后果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云傲给多福海打了个手势,多福海退了出去。
清晨的雾霭已完全消失在了黄灿灿的日晖下,日晖从大敞着的窗棂子透射而入,照在桑玥清丽的容颜上,她的肤色如淬炼过后的美玉,白皙通透,毫无瑕疵,她的眼眸仿若偷来日晖一缕,璀璨得叫人怦然心动。偌大的殿堂,美人如玉,姿容蹁跹,竟无一人如她风华潋滟。且不论那周身徐徐散发的比在座公主们更加高雅圣洁的气息,单单是敢于挑衅冷贵妃的这份胆量,就足以让所有人侧目。
云阳俊逸柔和的眸光里又多了一种异样的色彩,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他逡巡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慕容拓,却在即将和他四目相对时,被一股勾心的戾寒之气给挡回了视线。
好强大的敌意!
姚贤妃滑胎后的身子本就没有痊愈,加之中了类似于风寒的毒,就更加虚弱无力。
桑玥发现了姚贤妃体力不支了,对着云傲,语气和暖道:“皇上,可否给贤妃娘娘赐个座?”
“赐座。”
云傲一声令下,立时有太监端来了凳子,桑玥扶着姚贤妃坐好,姚贤妃双眸含泪,感激地握住了桑玥的手。这个侄女儿,做了她的儿子、女儿都无法办到的事,不论结果如何,她都无怨无悔了。
两刻钟后,多福海神色凝重地迈入了大殿,在他身后,被两名太监架着的是酩酊大醉、尚未清醒的胡太医。
多福海为难地看了云傲一眼,尔后把手里的淡紫色绣梨花肚兜递到了云傲的眼前,那上面,有着不可忽视的苏合香。整个皇宫,只有冷贵妃和她的女儿用苏合香,其它的妃嫔根本不敢跟冷贵妃用一样的香料。
一看到这个肚兜,冷贵妃优雅的表情顷刻间就崩裂瓦解了!
“启禀皇上,这是奴才从胡太医的手里夺过来的。”
多福海用了“夺”字,可见胡太医当时拽得有多紧了。
冷贵妃的耳旁似有天雷炸响,炸得她大脑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
“冷芸!”云傲把肚兜狠狠地摔在了冷贵妃的腿上,怒发冲冠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云阳和庆阳公主俱是一震,面面相觑,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母妃会与一名太医私通。那么,这个肚兜又是怎么回事?朝阳宫绝对不肯能会出现手脚不干净的人,可是瞧母妃的神色,这个肚兜又的的确确是她的。到底,这个肚兜是怎么回事?
华清宫,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诡异……
☆、庶手乾坤,谁主沉浮?【第四十二章】美人南宫雪
冷贵妃真的不知道,她昨晚换下的肚兜怎么会跑到了胡太医的手中?她的脑海里以极快的速度分析着一切可能。能接触到她贴身衣物的,除了乐女官,便只有浣衣局的宫女了。但浣衣局的宫女在她的管辖范围内,谁会有胆子动她的衣物?
她清冷的眼神如冰刃一般割过乐女官的眼角,乐女官吓得手脚冰凉,身子止不住地一晃。这一晃,落在冷贵妃的眼中,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冷贵妃跪在云傲的面前,哪怕做着俯首之姿,气势犹存,她敛起心里荡漾开来的一丝慌乱和紧张,竭力心平气和道:“皇上,臣妾没有和胡太医私通,许是有人从中作梗,偷了臣妾的衣衫。这皇宫,臣妾虽执掌凤印,却也并非一手遮天,从朝阳宫到浣衣局,中途经过了那么多人的手,有人包藏祸心偷了它,把它丢到胡太医的手中,以此来陷害臣妾,臣妾真是防不胜防。”
冷贵妃的话不无道理,尽管肚兜属于贴身之物,旁人极难得到。但皇宫不比深宅大院,深宅大院里,主子们的衣物都是在院子里清洗的,皇宫却是有着专门的浣衣局,便是皇上的衣物也得搁那儿去洗。中途被人偷,倒也不是不可能。胡太医捏着冷贵妃的肚兜,并不足以百分百确定,二人私通了。
慕容拓状似无比诧异地道:“哎呀!胡太医是不是受伤了?他的身上长了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多福海三步并作两步,行至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胡太医面前,一把扯烂了他的衣衫,露出肩膀和一小片胸襟,同一时刻,大殿内响起了无数倒吸凉气的声音。
妃嫔们和公主们只匆匆瞟了一眼便迅速错开了视线,那斑驳的吻痕,简直太过触目惊心了!
冷贵妃瞪了乐女官一眼,乐女官早已六神无主,此刻再被冷贵妃一吓,差点儿叫出了声。娘娘该不会以为那些痕迹是她弄的吧?她发誓,她真的没有!
桑玥冷冷一笑:“昨晚,胡太医只给两个人诊过病,贵妃娘娘和太皇太贵妃,大家总不会认为太皇太贵妃年近八旬了,还会这般生龙活虎吧?”
的确,那吻痕的颜色极深,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吸成那般模样?而大周的太医院是没有宫女的,眼下,还说胡太医跟冷贵妃没什么,大抵无人会信了。
云傲目眦欲裂,头颅里像有个锥子不停在转,他痛苦得按住额头,声音冷沉得像从寒冰地狱捞起的玄铁:“冷芸!你真是胆大包天!身为一国贵妃,执掌凤印,统领后宫,居然背着朕做出此等苟且之事!”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哪怕云傲能完美地应对朝堂的瞬息万变,也无法在妻妾与人私通这一问题上保持冷静,尤其,他的头,又痛得厉害。
冷贵妃的双手紧握成拳,她深吸一口气,隐忍着道:“臣妾没有,臣妾的心里只有皇上,臣妾从来没有背叛过皇上。”
桑玥心里冷笑,冷贵妃真是能扛,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还不把跟胡太医私通的人供出来。想想也对,不论是谁跟胡太医私通,都会坐实胡太医跟朝阳宫的勾结,那么姚贤妃和荀义朗的案子就能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但是冷贵妃,这一次,你不承认,我也要逼得你承认!
桑玥发现云傲似乎头痛得厉害,快要支撑不住了,遂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台阶,从多福海的手中接过正要递给云傲的药,亲自送到云傲的唇边。
那微凉的指尖碰到他略微发紫的唇瓣,云傲先是一怔,尔后不可思议地看向桑玥,桑玥浅浅一笑,温婉恭顺:“皇上,保重龙体。”她这么关心云傲,并非对云傲有多少父女亲情,只是不希望事情发展到一半,云傲突然晕厥了。她绝对不能给冷贵妃喘息和密谋的时间,所以,云傲就是撑,也得硬撑着!
尽管一直渴望着,但云傲从来没有自桑玥的眼眸里捕捉到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关切,今儿是头一回,这种关切就像是亮煞夜空的一轮明月,皎洁明亮,不炽热,却余韵冉冉。云傲欣喜地服了药,心理作用使然,他的面色忽而就柔和了几分。
桑玥居高临下地看了冷贵妃一眼,二人一紫一白,两种裙裾有意无意地碰到了一起,宛若晚霞映飞雪、大地对苍穹,谁是最后的胜利者尚未可知,但起码此时,飞雪掩埋了晚霞,苍穹遮蔽了大地,桑玥站着,她跪着。
桑玥走下台阶,回到了姚贤妃的身旁。
云傲总算是凭着一股执念维持了短时的清醒,桑玥不再有丝毫拖沓,直奔主题:“荆统领说半夜发现了刺客才追入贤福宫的,请问刺客呢?”
荆统领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那名刺客已经自缢身亡,他死前供认不讳,说他是丽妃娘娘宫里的管事太监,因为对贤妃娘娘心怀怨愤,所以才跑去行刺贤妃娘娘。属下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能碰到……荀大人!”
“哦,这样啊。”桑玥呵呵一笑,“荆统领大概还不知道吧?当晚有两名刺客,你只抓到了其中一位。”
荆统领古铜色的肌肤突然泛起一抹惨白,仿佛一头扎进了雾水当中,他愣愣地道:“是……是吗?”
“是啊,”桑玥顿了顿,把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贤妃娘娘失足落水之后,胡太医给贤妃娘娘开了有毒的方子,胡太医在归家的途中故意碰到荀大人,又故意装出慌乱的样子,惹荀大人起疑,那时,天色已晚,荀大人入宫觐见多有不便,但是我出行之前,无比郑重地拜托荀大人保护好我的姨母,荀大人打听了贤妃娘娘近几日的状况,的确是十分不好,于是荀大人唯有冒着被杀头的危险,闯入贤福宫一探究竟。”
慕容拓就住在荀府,桑玥会和荀义朗走得近,这完全说得过去。
桑玥继续道:“荀大人刚到贤福宫的门口,准备命人通报,就发现了一名鬼鬼祟祟的小太监翻墙而过,他来不及多想,追了上去。那名小太监趁着夜深人静,溜进了贤妃娘娘的内殿,荀大人唯恐贤妃娘娘遭遇不测,在门口思量再三,终于决定进去把那小太监揪出来。可荀大人前脚刚进,后脚就来了荆统领。”
桑玥看向荆统领,“你进去的时候,荀大人和贤妃娘娘的衣衫都是周整的吧?”
荆统领尽管被桑玥歪曲事实的本领弄得晕头转向,却也无法在这个问题上撒谎,毕竟,他身后的两名侍卫也看到了,他点头,不假思索地道:“当时二人的确衣冠周整。”
桑玥满意一笑:“不管是胡太医还是小太监,都是受了贵妃的娘娘的指使,去陷害姚贤妃的!包括丽妃娘娘的管事太监,想必也是受了贵妃娘娘的唆使!”
荆统领暗自捏了把冷汗,蓄意谋害妃嫔和官员私通,跟抓获刺客不力相比还是轻了太多。他不明白,桑玥为何要放他一条生路?
云阳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他面色凝重地道:“桑小姐,你以为随随便便安排一个太监,就能污蔑我母妃?胡太医醉得不省人事,或许是你故意把他弄成这个样子,来陷害我母妃的。”
桑玥不以为然地笑了:“二皇子,我哪怕再得皇上的赏识和垂怜,也只在皇宫里来过三、两回,我有通天大能把胡太医灌醉成这样?就算灌醉一个人简单,那么,贵妃娘娘的贴身衣物,我总是没办法弄到的吧!”
“你或许还有同谋……”
“你含沙射影地是要拖淑妃娘娘下水吗?这回是贤妃娘娘遇害,下一次,就轮到淑妃娘娘,是这样吗?”
“我没这么说!”云阳突然发现,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是掉进了桑玥的陷阱。
桑玥淡淡一笑:“那名太监后来被沈女官和贤福宫的宫人擒获,还请皇上宣他前来对峙。”
冷贵妃神色淡漠地盯着云傲明黄色龙袍上的五爪金龙,双手状似无意地交叠于身前,只是那方纯白的丝帕已隐隐有了被撕裂的迹象。
日上三竿,深秋的日晖独好。照着满屋子姹紫嫣红,也照着这个艳冠群芳的至尊女子。不论今日结果如何,她这一跪,已跪去了十八年苦心造诣的绝世风华,她的人生,从此有了挥之不去的污点。
从庶女到贵人,从贵人到嫔,再到妃。她几乎是赤着脚,一步一步披荆斩棘,顶着冷秋葵的指责和云傲的疏离,用常人无法想象的隐忍和手段,不留瑕疵、不容破绽地除掉隐患,叱咤了后宫那么多年。
萧丽妃、荀淑妃、姚贤妃、陆德妃,甚至在座的一些正二品妃子,哪一个入宫时的位份不比她的高?因为她们都是嫡女,唯独她,是庶女!但庶女有如何?她不照样把所有人踩在了脚底?
可同样过了十几年庶女日子的桑玥,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在大周的后宫跟朝堂掀起了一波波的血雨腥风,而今,更是逼得她在皇上、妃嫔和皇嗣们面前出丑。这个桑玥,实在可恶!
冷贵妃半阖着眸子,心里似乎做了一个新的决定。
云傲吩咐多福海去贤福宫把那个小太监带过来,当他一脸惶恐地跨进大殿时,庆阳公主手的手一抖,茶水洒了一身。
乐女官和云阳的反应也正常不到哪儿去,二人都是目瞪口呆,一脸的错愕。
冷贵妃侧目,自日晖下,瞧见了那道纤弱的身影,她的素手一紧,帕子被指甲戳出了一个小洞。
小河子跪在了大殿中央,给座上之人磕了个头。
桑玥的唇角微微扬起:“贵妃娘娘,他从前是你朝阳宫的人,你总不会否认吧?”
冷贵妃神色如常地道:“他早已被罚去了阙氿宫,如今是阙氿宫的人,与本宫何干?本宫倒是十分想问桑小姐,你找个对本宫心怀怨恨之人,是存心要诬告本宫吗?”
桑玥不理会冷贵妃的垂死挣扎,而是问向小河子:“是不是贵妃娘娘指使你去谋害贤妃娘娘的?”
小河子一双似笑非笑含情目,溢满了泪水,咬唇不语。
桑玥对着云傲,道:“皇上,为了查明事实的真相,请皇上金口玉言,赦免他的不死之罪。”
当小河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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