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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将门庶女-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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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
    惜华郡主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云澈看完,似是惊讶又似是理所当然,他靠上椅背,大掌覆住眉眼:“连你都察觉到了,其实,从华清宫见了她给父皇喂药,父皇喜不自胜之后,我就隐约觉得她不是一个和父皇毫无关系的女子。能让父皇露出那种欣慰神态的,除了皇后的女儿,还能有谁?”
    惜华郡主握住云澈的手:“夫君既然明白了她的身份,就更不能与她为敌了,她这个人,不在乎血亲关系,只在乎情意道理,眼前,我们都有着共同的对手。”
    暖心阁。
    林妙芝病了,不能去姚清流的院子用膳,桑玥便也推了那边的,一日三顿,她都陪着林妙芝一起。
    林妙芝仍旧对桑玥的态度十分冷淡,甚至,偶尔会把慢慢一桌子菜全部拂落在地,就是赌气不吃。
    桑玥只是笑笑,吩咐下人重做,并无半句苛责,林妙芝绝食,桑玥也陪着她。最后,还是林妙芝败下阵来,含泪吃完桑玥命人给她精心准备的药膳。
    林妙芝今晚的胃口不错,用了小半碗山药粥,几片鱼肉和几口青菜,还在小兰的搀扶下,往屋子里走了一个来回。这可把桑玥乐坏了,重重地赏赐了做药膳的丫鬟。
    姚秩来到暖心阁时,林妙芝已经歇下了。
    为了不吵醒她,桑玥和姚秩去往了隔壁的房间,子归也在。
    桑玥问向子归:“姚秩的武功如今能达到什么级别?”
    子归的长睫扇了扇,节奏似乎有些快:“勉强算是枭卫。”
    勉强?姚秩不悦地瞟了子归一眼,他都能跟她打成平手了,才勉强?
    桑玥一看姚秩的神色就知道他不服气了,遂正色道:“枭卫,除了武艺高强,还要学会刺探情报,隐匿身份,第二项,你做得还可以,除了姚府这片天地,外面你是声名狼藉了。”
    到底是损他,还是表扬他?姚秩哼了哼。
    “我问你,你的心里,到底承不承认自己是姚家人?”
    姚秩沉默,他算姚家人吗?好像,已经姓姚了,即便尚未入族谱,也已经是姚家人了,可不等他开口,桑玥再次出声,“嘴上说没用,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姚秩不悦地蹙了蹙眉:“想要我替你办事就直说,冠冕堂皇地讲一大堆,从你逼我进青楼开始,我就上了你的贼船!”
    噗!
    细若蚊吟的浅笑,桑玥侧目,眉梢轻挑,子归……居然笑了?姚秩这小子,倒是有点儿潜力,她跟子归认识四年,还是头一回见子归笑。
    桑玥没往深处想,她把计划对姚秩言明之后,姚秩毁得肠子都青了,他真是吃饱了没事干,答应得那么爽快做什么?走出了大门,人影都飘不见了,他又忽然从门外探进一个脑袋:“我……我……我以后要是讨不到老婆,你……你对我负责!”
    语毕,脚底生风,一溜烟儿地消失在了夜幕中。
    桑玥不甚在意姚秩语无伦次的话,按了按眉心,道:“派两名血卫暗中保护姚秩。”
    “是!”子归刚走了两步,转过身,疑惑道:“少主,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姚秩,合适吗?他前科太多,万一中途又跑去闯祸,岂不是打草惊蛇,再没了机会?”
    桑玥喝了一口蜂蜜花茶,眸子里流转起意味难辨的波光,缓缓扫过子归冰冷的眉眼,似是而非道:“子归,我认识你四年,你几天讲的话最多。”
    子归忙行了一礼:“属下知错!”
    “退下。”姚秩不是最理想的人选,却是最合适的,姚秩说的没错,从她逼他进青楼的那一刻起,他就上了这条贼船,注定了要背负这个艰巨的任务。未雨绸缪那么久,该是时候釜底抽薪了!
    子归出去后,莲珠进来了:“小姐,南宫小姐求见。”
    “告诉她去城南的楼外楼等我。”
    “是!”
    从姚府到楼外楼,距离相当之远,几乎绕了半个京都,这样,才有利于追踪。桑玥的马车就不近不远地跟着南宫雪的,路过宝林轩时,桑玥还露面买了两支钗。
    她一走,宝林轩的大厅立刻就炸开了锅,大多是关于她的发髻和服饰的探讨,看来,明日的流行趋势又得变了。
    饶是桑柔和恬郡主倾国倾城,貌美如仙,也不曾在南越有过如此深远的影响。还是十八年前,冷香凝母仪天下的时候,京都频频出现过这种盲目的跟风。
    桑玥对于自己偶不经意引起的轩然大波并不十分在意,只带着子归去往了楼外楼,南宫雪订好的包厢。
    南宫雪一见到桑玥,就惊魂未定地擢住了她的双臂,道:“这回,你真的要信我!大皇子……大皇子他要对付你!我二哥、二嫂投靠了大皇子,他们打算,联手对付你!”
    桑玥不以为然道:“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说不定,是你故意挑拨我和大皇子关系的呢!”
    南宫雪急了:“我是犯过错,但犯了错的人,就永远都要被打上‘嫌疑犯’的烙印吗?我真心悔过,跑来向你告密,你……你却是不信我!”
    与其说南宫雪真心悔过,倒不如说她是在示好卖乖。桑玥心里冷笑,面色却无波无澜:“他们打算怎么害我呢?”
    南宫雪把常氏诉说给她的计策一五一十地汇报给了桑玥,桑玥静静听完,心里有了计量,但仍是作出一副不肯相信的样子,甚至,带了几分愠怒,把南宫雪轰出了房间。
    南宫雪一走,惜华郡主和云澈就来了。
    这一次,云澈看向桑玥的神色无比复杂,没有往常的高高在上和大义凛然,论身份,他是长子,但也是庶子,落霞公主被贬为庶人,桑玥就是长女,且是嫡女,在桑玥的面前,他几乎失去了所有优势。
    “大皇子找我有什么事吗?”桑玥没有给二人行礼,这已经是无声地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云澈和惜华郡主的呼吸同时一滞,还是云澈率先回过神,跟桑玥这种人打交道,不需要绕弯子,因为桑玥不屑于此,他开门见山道:“你不会真的相信云阳的挑拨吧?”
    桑玥的唇角一勾:“云阳原本就没指望我会信。”
    云澈疑惑道:“那他做那么多是为什么?”
    桑玥淡然笑之:“为了让我们对关键人物放松警惕。”这就是冷贵妃惯用的伎俩,如今却被云阳给学了去。不过这一次,不论云阳给她挖的什么坑,她都要把里面变成云阳的火海!
    桑玥并未向云澈言明自己的计划,事实上,不到最后一刻,她是不会透露给云澈的。这也算是一种谨慎的表现了。
    这几日,皇上赏赐了庆阳公主不少新颖的糕点。庆阳公主吃后,居然立刻过敏,浑身长满了小红点。
    起先,她去朝阳宫时,只用蒙着面纱就好,隔天,就必须戴着斗笠了。
    这一天,晴空万里,寒风凛冽,宫里所有人都穿上了厚厚的冬装,据说晚上会下雪,许多宫人不免出现了几分期盼之情。
    剑吼西风,吹得行人的衣摆翩然起舞。
    庆阳公主像往常那样,亲自前往朝阳宫给冷贵妃熬药,她脸上的红斑尚未褪去,她唯有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别让人看了笑话。刚走进大殿,冷贵妃就叫住了她:“把斗笠取下来。”
    “是,母妃。”庆阳公主依言摘掉飘着白色面纱的斗笠,露出那张触目惊心的脸,不复往日娇颜,只余满地“红花”开遍,叫人心生恶寒。
    冷贵妃暗道自己多心了,她摆了摆手:“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庆阳公主微微一笑:“照顾母妃,不辛苦的,我先去熬药,母妃歇息片刻,好了我叫你。”
    冷贵妃摸了摸苍白的脸,点点头,庆阳公主去往小厨房给冷贵妃熬药,突然,一股异样的烟气钻入鼻尖,她打了个喷嚏。
    大殿内,冷贵妃的反应也不怎么好,她唤来庆阳公主,让庆阳公主去看看,皇宫里到底在烧什么。
    片刻后,庆阳公主回来了,她给冷贵妃行了一礼,柔声道:“母妃,是对面的佛堂在烧高香,今儿刚好刮的是西风,所以就那香烟就吹进了朝阳宫。”
    高香?那座佛堂已久不礼佛,门可罗雀,今日怎么烧起了高香?这简直太奇怪了!
    冷贵妃的素手一紧,摸了摸并不显怀的小腹,对庆阳公主发吩咐道:“你去,叫看守佛堂的宫女、太监把香给灭了!”谁知道,那香里有没有掺点儿脏东西?
    “是!”
    庆阳公主放下药碗,转身往那座高坡上的佛堂而去。
    半个时辰后,庆阳公主仍未回朝阳宫,冷贵妃却是受不住莫名其妙的困意,喝完药后不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一袭白衣斗笠的人出现在冷贵妃的寝殿时,无人发现,这已不是先前那个庆阳公主了。


☆、庶手乾坤,谁主沉浮?【第四十九章】筹谋,毒渣渣
    冷贵妃在床上睡得很香甜,自从乐女官被砍头之后,贴身服侍她的是新上任的毕女官。
    毕女官按照苍鹤的吩咐,给冷贵妃的手臂和小腹涂抹了药膏之后,又给她掖好被角,这才恭敬地立在一旁,等候主子醒来。
    “庆阳公主”缓步而入,似怕惊扰了冷贵妃的睡眠一般,打了个手势,悄声道:“你退下,我陪着母妃就好。”
    毕女官不疑有它,毕竟庆阳公主长了红斑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她这几日都是这种全副武装的模样。毕女官屈膝一福:“奴婢告退。”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窗纸,朦胧了一片雅致清辉,照在冷贵妃尽管苍白,却仍倾国倾城的容颜之上,她的睡姿,忽而就染了一分神秘的柔和。
    或许,只有在睡梦中,她才能直面自己这颗做母亲的心。
    “庆阳公主”小心翼翼地给她把了脉,在脑海里记下了脉象的异常,尔后拿出一个小瓷瓶,刮了些毕女官尚未给她涂完的药,最后,视线在屋内逡巡而过,那么重要的东西,一定是在最隐秘的地方。
    “庆阳公主”拿出小河子绘制的地图,上面标了几处冷贵妃虽不怎么触碰,却时常会用眼神去打量的位置。
    不得不说,这些细微之处,除了小河子,朝阳宫再无第二个下人能够察觉。
    “庆阳公主”按照上面的标记,蹑手蹑脚地触碰了多宝格的右手边的第三个暗格、衣柜的挂钩和八仙桌,一无所获,没有机关。
    图纸上最后一处标记是床头那面墙壁上的一幅山水画,普普通通的晨曦、湖面和高山流水,画面没什么特别的。
    “庆阳公主”的目光一凛,走到山水画的下方,探出手轻轻揭开,还是墙壁啊。
    但在她的一再细看下,总算是发现了端倪。那儿有一个十分浅显的掌印,若非今日的光线实在充足,她还真是难以捕捉到这个异象。她对准掌印,往里一按,就推开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赫然放着一个锦盒,以及几纸书信。她拆开信封,把信拿出,装入白纸,再原封原地放回锦盒旁。
    然而,那锦盒却不易拿走,似乎底部被粘住了一般,偏她想撬开时,自门外听到了轻且快的脚步声,声音间隔略久,可见步子极大,一般步子大,落地就沉,对方却如踩踏碧水虚空,轻盈稳妥,足见,来人是名男子,且武功高强。
    “庆阳公主”迅速合上暗门,开始宽衣解带。
    当云阳迈入内殿的卧房时,正好看到“庆阳公主”以光洁的脊背对着他,那纤手覆上了罗裙的丝带,一扯就立刻裸裎无疑了。
    庆阳在母妃的卧房换衣服?云阳狐疑地凝眸,正欲开口询问,对方微微侧身,那一方丰盈就毫无预兆地闯入了他的视线。他尴尬得把想问的话吞入腹中,不着痕迹地退出了内殿。
    他不算是风月场的老手,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艳丽春色,说不惊讶是假的,尤其,对象还是自己的亲妹妹。他设计云澈跟长平是一回事,心仪桑玥是另外一回事,若此时在他面前展露风光的是桑玥,他许就直接扑上去了。可偏偏是庆阳,他对庆阳没兴趣。
    “庆阳公主”悄然松了口气,穿好衣衫,把信放入怀中,迈步离开了朝阳宫。
    因为窥视后的尴尬,云阳并未出面叫住她,而是等庆阳公主走了之后,才走进冷贵妃的房内。
    而另一边,真正的庆阳公主被佛堂里新来的高僧缠着讲了许许多多的命理学说,那些东西很有意思,饶是庆阳公主这种沉着冷静的人,都不禁听痴了去。待到她和高僧结束了谈话,慕然发现已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她提起裙摆,以最快的速度奔回了朝阳宫,在门口跟云阳撞了个正着,她心虚地喘着气,幸而戴了斗笠,无人知晓她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二……二皇兄!”
    这个调调落在云阳的眼中就变了味儿,云阳不禁想:难道……刚刚庆阳发现他看了她的身子?
    庆阳公主担忧得不行,云阳从母妃宫里出来,定是发现她不见了许久,待会儿她要怎么回答?说听佛听得忘了回来伺候母妃?
    云阳摸了摸左手的玉扳指,最终决定,即便自己看了,即便庆阳也晓得了,还是做个鸵鸟装作不知吧!他定了定神,语气不复往常的温润,故作郑重道:“好生照顾母妃,其它的……别多想,合适的场合要做合适的事。”在母妃的卧房里宽衣,成何体统?
    啊?二皇兄一定是发现了!庆阳公主的头更低了:“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那个什么高僧,她以后见了一定躲得远远的!
    暖心阁。
    桑玥陪林妙芝用了膳,又跟她聊了会儿天,直到林妙芝熬不住倦意睡了过去,桑玥才来到隔壁房间。
    她先是检查了新收购的郭家产业的经营状况,再是熟记了祭天仪式的流程,最后,把苍鹤吩咐官员采买的东西进行了分类对比,企图摸索出,他究竟想耍什么幺蛾子!
    不多时,七彩鸟儿扑哧扑哧地飞来,停在了书桌上。她解下绑在七彩鸟儿腿上的丝带,拉开一看,笑了。
    “一切安好”,寥寥数字,承载了满腹相思。慕容拓和她聚少离多,为了那句“复仇的路很长很长,但我们的未来会更久更久”,慕容拓四处疲于奔命,她在京运筹帷幄,同一片苍穹下,却是天涯两端。
    哪怕如今的局势这般紧张,她还是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忍不住地思念他。
    指尖轻轻抚着早已干涸的字迹,幻想着他忍住相思之苦提笔挥洒出这几个字时,是怎样的心情。
    阖上眸子,靠在绵软的团垫上,把相思一点一点地压回心底。阳光照着她卷翘的浓睫,落下两道美丽的疏影,唇角的笑,被勾勒出一个温馨的弧度。
    今晚要去赴宴,莲珠正在准备桑玥的裙衫和首饰,拿出两套比对了一下,正打算问桑玥哪套更好,就发现桑玥沉浸在了一种唯美的思绪中。莲珠心里暗叹,小姐怕是又想殿下了。莲珠还发现,桑玥的手状似无意地落在小腹之上,大拇指却轻轻摩挲着,她的鼻尖就是一酸,小姐是想给殿下生孩子的吧?但造化弄人,两人刚圆房,就分开了。
    “少主,玉如娇来了。”子归的声音惊扰了桑玥,桑玥按了按眉心,把鬓角的秀发拢到耳后,淡淡地道:“让她进来。”
    玉如娇进屋,给桑玥行了一礼,直接把宫里的情况如实禀报:“属下探了冷贵妃的脉,她的胎有问题,随时都有滑胎的危险,属下把她用的药给京都最好的大夫检查过了,都是维持胎象的。”
    桑玥笑得眉眼弯弯:“云傲的身子本就不好,她又强行用药物受孕,那孩子自然不会健康了,她也没打算真的把孩子平安生下来,不过是她用来冲击后位的筹码罢了。”
    看来,今年的祭天仪式会很有意思。
    “让你找的东西呢?”
    玉如娇呈上从冷贵妃那儿偷来的信:“少主,请过目,还有一个锦盒,但是属下没能拿到。”
    桑玥记得赵全当日说:“太后临终前其实只想处死几个心腹,但为了掩人耳目,索性以太祖的葬礼规格把寝宫内所有宫人都处置了。”
    据赵全透露,善良温婉的太后,年轻时曾经也是红杏出过墙的,其中有段日子,是怀上云傲的时候,此事若是被曝光,难免会有人质疑云傲的皇室血统,所以,太后才出此下策,杀人灭口。
    至于那人究竟是谁,饶是赵全身为太后的贴身总管,也没能见到对方的庐山真面目。这等风流韵事,在皇家并不多么稀罕,皇帝只有一个,妃嫔却是上百,太后又生得天姿国色,耐不住寂寞,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不知道冷贵妃用了什么法子,居然搜集到了太后和别人有染的证据。这是桑玥十分疑惑的地方,但就目前来看,这个疑惑暂时无从得到解答。
    桑玥摊开信纸,一一念完,眉宇间渐渐浮现起了丝丝凝重之色,她千猜、万猜怎么也没猜到和太后有染的居然是胡国人!还是当时胡国皇帝的弟弟,如今乌苏女皇的皇叔——豫亲王!
    如此,倒是可以解释,为何云傲那么害怕此事被曝光了,先皇和太后已死,无人能够证明云傲的骨子里流的究竟是大周血脉还是胡国血脉,万一遭到有心人的挑唆和质疑,大周境内必定发生暴乱,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将趁机角逐,国内就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届时胡国再在边疆吹响号角,大周就真的是内忧外患了。
    尽管云傲杀了六个兄弟,但瑞王还在,旁系的皇室子弟也在,随随便便推个人上位,都比胡国的子民强,毕竟,大周跟胡国本就势不两立!
    真相无法追溯,云傲担不起这个风险,这才隐忍了冷贵妃那么些年。
    桑玥霍然忆起,瑶兮公主是先帝的遗腹子,先帝过世后不久,就查出太后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太后已经生过了两个孩子,为何第三胎会血崩呢?这不是太奇怪了吗?除非……太后服了催产的药!明明不足月,却非要提前生下来,紫河车无法自行剥离,产婆探入手去扯,适才造成了血崩。
    看来赵全还是对她隐瞒了不少。若她猜的没错,太后真正想掩饰的是瑶兮公主的身世!
    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的皇宫都秽乱不堪。
    锦盒的东西固然重要,但这些信件才是真正的赃物,玉如娇凭着直觉先取信,算是作对了。桑玥对着玉如娇露出一个赞许的笑:“你做得很好。”
    玉如娇会心一笑:“多谢少主夸赞!”
    “冷贵妃的手里再无云傲的把柄,我倒要看看这回,她怎么逃脱升天?”桑玥的眸子里窜起一簇极旺的火苗,那是一种兴奋的锋芒,“离祭天,还剩十几日。”
    桑玥提笔,写了一连串的名字,递给玉如娇,无比惬意地笑了:“这些天,要好好地给冷贵妃补补,别让她的孩子掉了。”
    玉如娇接过一看,倒吸一口凉气,从发丝到脚趾头,无一处不恶寒连连,这些……这些东西……她的喉头滑动一下:“是,属下这就去办。”
    骄阳隐入了云层,天色逐渐暗淡,遥远天际漂浮着的云,如洒了几点墨粉,由内而外,乌乌的,朦朦的,叫人心情沉闷。
    云澈像往常那样陪云傲下了棋,才打道回府。
    在宫门口,惜华郡主已然在等待,她打扮得格外娇艳动人,头戴珠钗,颈挂璎珞,身穿玫红色对襟华服,远远望去,犹如一朵璀璨明媚的花束,含羞娇柔,又不失华贵。
    云澈优雅一笑,迈步朝她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就有一名太监跑到他身边,小声禀报了几句。他的神色一僵,对惜华郡主抱歉地笑了笑,惜华郡主会意,转身上了马车,在马车里等他。
    云澈踅步回了皇宫,在太液池的亭台见到了云阳。
    云阳笑得春风和暖,指了指身旁的石凳:“大皇兄,好久不见。”
    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云澈倒也懒得装什么兄弟亲厚,他面色一沉,走到云阳的对面,隔着一方石桌,俯视着他:“你有什么话,非要跟我说?”
    云阳的笑容不变:“大皇兄是个明白人,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想跟大皇兄合作,共同除掉桑玥!”
    云澈不禁失笑,这个弟弟的脸皮是不是太厚了些?昨天是怎么利用常氏跟南宫雪挑拨桑玥和他之间的关系的?他浑然不记得了?
    云阳明白云澈的顾忌,他神色和缓道:“其实,昨晚的事,是我刻意安排的,我根本没打算对桑玥用什么毒计,然后嫁祸给你。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让桑玥洞悉我的心思,从而跟你踏上一条船!”
    云澈冷冷一笑:“你不要两面三刀,以为谁都会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吗?”
    其实,从云澈出现在云阳视线里的那一刻,云阳就知道云澈必定会上钩。云澈什么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软,简言之,缺乏自信,所以他才用严于律己来掩饰这一项致命的弱点。但再怎么掩饰,也弥补不了这种从娘胎里带来的性格缺陷。云阳始终温润如玉:“大皇兄,你是不是认为桑玥是云恬,就不会跟你争夺皇位了?”
    云澈不语,这是兄弟俩头一次赤裸裸地谈论这个敏感的话题,除了八皇子那样的病痨子,其它人,谁不想坐上金銮殿的那般龙椅?但这话,哪怕心知肚明,他也不会当着云阳的面承认。
    云阳微微一叹,似一滴晶莹的露珠跌落了平静无波的湖面,惊起了一圈圈的涟漪:“皇后没死。”
    云澈的眸子陡然睁大:“母后……没死?”
    “母后母后”叫得可亲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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