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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欢北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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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硬着头皮在网吧里几乎把每一个女孩子都认真看了一遍,确定里面没有依依之后才沮丧着出门,那一瞬间他失望到了极点。他一遍遍的打依依电话,都是提示关机,他想一转身忘掉这个无限向往,却又无比伤神的女人,却又舍不得离开,怀着最后的期望在网吧门前徘徊。
他想起那天晚上依依对他说过的话:“当你在一些事情面前犹豫不定的时候,就顺其自然地把结果交给时间,让时间去验证一切。”
他马上作了一个决定:在网吧门外等上十分钟,十分钟后去依依住的地方楼下等,如果夜里十二点前不能如期把手中的白玫瑰送给依依,那么他和她之间注定有缘无份,从此再不勉强。他低头看表,离夜里十二点还有近四个小时。
十分钟结束,高翔正打算离开,迎面见依依背着包朝网吧方向走来。高翔把玫瑰递到依依手上,万分感慨的说了一句:“还好你来得及时,它差点就枯萎了。”
依依接过玫瑰,脸上写满意外和惊喜的表情。他们重又返回网吧,却找不到位置,里面坐满了孤独的人。从网吧里出来,高翔提议找个地方坐坐,依依刚好抬头看见了网吧楼上的绿蔷薇西餐厅。
西餐厅里到处都是喝咖啡的人,他们喝酒,一要就是一打。高翔抽烟,坦诚的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到动情处,忍不住眼泪从眼角划落下来。依依自知男人的眼泪可贵,从不肯轻易在别人面前流出,觉得心疼,抱住高翔,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她摘下颈上项链,给高翔仔细戴上。过一会儿,她开口说,你不必为我如此委屈自己,你是一个值得疼爱的人,你会幸福的。
转瞬又端起杯子喝酒,望向窗外,喃喃的唱道:“有些幸福不是我的……”
那天依依又喝多了,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24小时便利店,吵着要吃鱼丸。高翔只好把她放在路边的台阶上,从便利店里买了鱼丸出来,发现依依趴在台阶上睡着了。
把依依连拖带背的弄回住处,高翔已累得气喘吁吁。他靠墙坐在地上,看她睡得凌乱而疲惫,心里有一些不忍。他吃力的站起来,在洗手间找了一条毛巾放在水龙头下打湿又拧干,坐在床边细心的给依依擦了把脸。
依依感觉脸上微凉,昏沉地睁开眼,见高翔攥着条毛巾在看自己。忽然想起有一年前自己夜里高烧,妈妈整夜未睡,一次次的用湿毛巾给自己擦脸。不知不觉泪水在眼睛里渐渐饱满,她喃喃地说:“我想家了。”
高翔正思量该如何安慰,依依又伸手出来,有气无力的说道:“抱抱我!”他踌躇了一下,继而伸出双臂,把依依揽在怀里,右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依依把头埋在高翔的胸前,嘤嘤地哭泣,泪水透过高翔的棉制衬衫,湿润温热。
高翔扳平依依的身子,略略放在腿上,双手向怀里拢着。依依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溢出,身体微微颤动。高翔心里怜惜,却并不用手去擦拭,而是轻轻地吻去她脸上咸湿的泪水,直到她停止哭泣。他重又把她抱在怀里,直到她身体停止颤动,恢复均匀的呼吸。
她该是睡着了。高翔抬头看看窗外,天色已微明。他很想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又不忍心把依依一个人丢在夜色里,怕她夜里醒来,见自己人置身凄冷黑暗,再度想家。高翔就这么半坐着一直抱着依依,直到腿被压得开始发麻,直到天色一点点亮起来,直到街上开始有人走动和卷帘门拉起的声音,直到他自己就这么靠墙半坐着睡着……
还债
2月20日,高翔搬过来和依依一起住,正式结束了让他津津乐道却又无限烦恼的单身日子,用高翔的话说,是开始了新的“炼狱”。每当高翔说起“炼狱”两个字时,依依总是在旁边煞有介事地纠正,不是炼狱,是还债。是上辈子高翔欠了她的,这辈子要来偿还。
依依一直认为还债是个很久远的词,只要债务偿不清,两个人始终是脱不了干系的,若是能这样纠缠一辈子也好。
男女之间的感情最怕就是清清楚楚,没有纠缠也就意味着随时可以离开,就像街上随便两个擦身而过的路人,不曾奢求自然也就吝于给予。“不要束缚,不要缠绕,不要占有……”依依一年前在一个网络写手的书里113页看到这样的话时,曾是那么的爱不释手,后来才渐渐明白,这是只爱自己的人才接受得了的爱情,不打算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是因为自己从来都没想过给予,这样分明的感情即便长久,也难免瘦骨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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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还债就大不一样,何况还是上辈子欠下的债。当时的几十两银子连本带息欠到现在怎么说也不是个小数目,如若欠的是黄金,说不定这辈子也未必偿还得清。即便偿清了,两个人说不定又纠结出新债来。钱财的债尚且如此,感情债更不必多说……
高翔搬过来住后,给依依的生活添了许多声色。他从楼下超市里买来几张草编席子铺在地上,又从住处找来盏从凤凰带回来的纸糊灯笼,把小房间精心打扮了一番。两个人在楼下吃饭时见路边有人摆摊卖花瓶,便挑了一个,在花店买了几枝白百合,带回去插起,房间里顿时生动起来。
隔天,他们一起去百佳添置房间的零零碎碎。依依挑了两个糖果一样的袖珍枕头,高翔挑了橙黄色CD架。一件东西,往往是依依看中,略有迟疑,高翔已拿在手中,抬眼试问她的意见。依依心里微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气味相投的人,仿若另一个自己。
他们住的附近有许多卖外贸服装和咖啡的小店,两个人偶尔会进去转转,看看衣服或是喝杯咖啡。有时会跑到体育西路的麦当劳去买两块钱一个的甜筒冰激林,边走边吃。更多的时候是呆在房间里,他写字,她画画。或是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听王菲、许巍,在台灯昏黄的光线里聊天、接吻,或者拥抱。
一天夜里,依依从一个悲情的梦里挣扎着醒来,脸上还挂着泪。已经记不清第几次做同样的梦了,她一次次的梦见那个上海男人离开时的场景,自己声嘶力竭的哭喊着要他不要走,他没有回头,她去拉他的衣服,伸出的手臂在半空中跌落,什么都没能抓住。
知道是在做梦后,她心里暗自庆幸,却又无可名状地悲哀起来。此时天已微明,高翔面朝墙壁睡得像个婴儿。她起身到阳台上抽烟,窗外暗夜微凉,一栋栋高楼只剩了轮廓,楼顶的霓虹灯似乎不肯妥协的执着着。依依有一种活在梦里的错觉,时常觉得高翔昨天还只是BBS里一个算不上太熟悉的ID,今天怎么一下子闯进自己的生活,从来不曾有预料。想想自己,几个月前也会时常站在阳台上吸烟,可窗外是上海不眠的夜,其后又是那么决然的来了广州,甚至连理由都没来得及想清楚,难道这就是高翔时常提起的缘分?难道真的都是早有注定?
依依正望着窗外发呆,忽然感觉到一件暖暖的衣服从身后披了过来,回头间高翔已双臂环扣抱住自己。依依熄掉了烟,等着高翔发问,他却只摸了摸她的脸,说乖,去睡吧,什么都别想。依依看着他的脸,他给了她一个笑容,什么都没问,可是什么都懂得。刹时,依依在这突如其来的幸福面前不知如何是好。她想,这样的一个人,她会随他漂流,他带她去阳光里,她便要随他走,有朝一日他厌倦,她也不会责怪,回去继续过她的生活,因为她不相信还会有人比他更能忍受自己的善变,不动声色的照顾她的生活甚至精神世界。
她想,这样的感情若能一辈子多好。于是祈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宽恕
依依和高翔的事儿不知怎么被论坛上的一干人知道了,于是关于高翔的种种诽闻接二连三的传到依依的耳朵里。有说他是花花公子,阅女无数;有说他与论坛里的若干女人来往,关系暧昧;甚至有一奇丑女子跳出来现身说法,说他试图对她猥亵,多亏她冰雪才得以逃脱魔爪。
他们嘴里的高翔和自己所认所识的高翔判若两人,依依并不尽信,却难能心中不疑,这 些事若是从不存在,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捕风捉影?自己不也是亲眼见过高翔在论坛里发过的一些帖子,大多是女人这这,男人那那,说得全不是没有道理。想到这里,依依忽然内心一片暗淡。
接连两天依依都没怎么搭理高翔,见到高翔对着自己笑也有一种笑里藏刀的隐忧。甚至怀疑高翔对她的爱自一开始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骗局,相遇只是偶然,缘分只是借口。转念一想又觉得高翔把自己的生活照料得周全细致,容不得挑剔。若高翔只当这是一场游戏,这样又是何必?依依一时间脑子里千头万绪,纷乱缠绕。
第三天下午依依收到高翔短信,说晚上在鹿港小镇吃饭,可否。依依回短信说好。下班后依依直接去了约定的地方,一进门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高翔。高翔从座位上拿起一束白色百合,递到依依手上,直言说见她最近不怎么开心,想坐下来好好聊聊。
依依自己觉得对高翔已经做不到不爱或是忘记,又不想两个人心存猜疑,于是隐约的道出了听来的事。高翔并不完全否认,对每个诽闻一一解释,对于一些事实不加否认,对于一些被夸大了的事实还原真相,对于乌有的事情断言否认。高翔的话解了惑,依依便在心里原谅了他,都是在出生二十多年后才得缘相遇,谁又能要求彼此干净得像一张白纸?若高翔真成了一张白纸,自己又未必会爱上他。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爱着的人能够懂得并珍惜自己,遗憾的是这样的人大多身上都带着风霜的痕迹。
高翔忽然对那个BBS感到厌恶,发了个告别帖子后便再也不去,论坛里的朋友打电话来约吃饭也一一谢绝。他一直以为网络已经成了他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一个月下来也不觉得有什么,还不是一样生活。
沉醉
二月末的广州开始暖起来,这个城市每天都有故事发生,每天下雨或出太阳,这些仿佛都与他们无关,高翔和依依很少应酬,每天除了上班,便是活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彼此在意的,只是每天清晨拥抱着的那个人。
三月的夜里两个人到下渡路的大排挡里吃蟹,两只糕蟹,两只肉蟹,吃下来的壳甲刚好零七八碎的占满桌子。饭后到中大北门骑双人自行车,沿着灯火阑珊的珠江岸一直骑过广州 大桥,骑到少车少人的二沙岛上,依依坐在双人自行车后面,脸贴在高翔背上,并不看路,脚下随了高翔的节奏蹬车。两个人一路唱起被人遗忘的老歌,想起一起走过和即将走下去的岁月,心情像春天般的花朵,它们盛开。
四月十一日他们买了锅碗瓢盆,又在楼下市场买了肉和蔬菜,趁凤梨做菜的时候高翔悄悄跑到楼下买了一瓶干红,两个人就着略有些咸的菜喝到微醉。他们谈起爱、梦想和过往,高翔一下子想起那天刚巧是他来广州两周年纪念日。他想起两年前刚到广州那天下了暴雨,他站在广州东站附近的榕树底下一脸茫然。他想起一年前的四月十一日本想自己庆祝一下,可那天加班到夜里十一点,从公司里出来,看看表差十分钟就是第二天,在楼下小摊吃了点烧烤,喝了瓶啤酒算是自己给自己过了节。高翔摸了摸饱了的肚子,看了看桌上空了的酒瓶和盘子里的剩菜,又用感激的目光看了看躺在地板上脸色微红的依依,心想若是一个人肯为你做一辈子的饭,哪怕咸一点也是莫大的福气。
五一假期去了趟阳朔。两人在西街租了一辆双人自行车,沿着遇龙河边坑坑洼洼的小道一直骑到天黑,然后腰酸腿疼的回西街泡酒吧。第二天他们跑去了漓江,依依靠在江边一棵大树下画画,高翔骑在大树上举着相机一通乱拍。下午的时候两个人禁不住诱惑挽起裤腿跳进了水里抓鱼,谁曾想几分钟后天色暗淡,骤雨忽降,跑回岸上两人已成了落汤鸡。
无常
从阳朔回来,依依开始全身发烫,高翔焦躁不安的跑到楼下药店买来各种相关退烧的药回来逼着依依吃。依依哭笑不得,佯怒:“你以为是糖啊,可以随便吃。”
胡乱吃了两天药,依依的病情仍不见好,经常在半夜里瑟缩着冻醒,摸摸额头却又烫得不行。高翔几次拉她去医院打针都被她用各种理由推脱。没办法高翔跑到楼下买了一瓶红星二锅头,一见她发烧就用酒擦了散热。
第四天病情仍不见好,依依终于同意去打退烧针。打完针当晚再度发烧,依依对自己的病情失望到了极点,几天来的积郁一下子爆发出来,哭着把高翔买回来的药全部扔到了地上,高翔知她最近心里烦闷,并不多言,倒了半碗酒给依依擦拭额头。依依几天来被难闻的酒味折磨,胃里一阵翻涌。她一扬手推开高翔端着的酒碗,高翔没拿稳,碗里的酒全部洒在了被子上,高翔先是一呆,目光瞬间黯淡下去。
依依索性请了一周的假。高翔习惯了每天回家就看见依依穿着睡衣、头发凌乱地窝在床上看书。习惯听她絮絮叨叨讲一些病好不了拉、死了算拉之类的丧气话。一天高翔下班回来见路边有人卖小狗,高翔想起依依在成都时养过一只名叫棒棒的小狗,爱狗心切,就买了一只灰白相间的送她,想她白天一个人在家也好有个伴儿。见高翔抱回来一只可爱的小狗,依依喜形于色,当下拉着高翔到楼下买来蛋糕和牛奶喂它。
自从小狗住进来之后,高翔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每天下班回家常做的事儿由玩网络游戏改成了清理小狗拉得到处都是的粪便。躺在床上经常会闻到枕头上和被上都是狗身上的味道。高翔偶尔会为买了小狗回来而后悔,可是看到小狗楚楚可怜的望着自己,又觉得它很无辜。
依依的病情并不曾因为时间的推移有丝毫好转,反而开始间断性的头痛。每每她半夜里瑟缩着醒来,高翔便匆忙下床倒水、找药,然后焦急的看着她手足无措。
病情持续了半个多月,终于挣扎着好了。依依又恢复了重前一样的生活,大概是憋闷太久,病好后接连一个月她晚上都很晚回来,不是约了公司里的同事吃饭,就是和论坛上的朋友去喝酒。有几次打算叫上高翔同往,见他不怎么情愿,也便不再勉强。
高翔时常会面无表情地坐在电脑前对着空空的屏幕发呆,想起从前那个笑容爽朗,整天像狗皮膏药样贴着他的依依,如今却是深夜不归,时间是个让人无奈的东西。
渐渐的高翔也开始很晚回来,依依问起,便说公司里开始忙起来,总是加班。其实接连几个月都是淡季,公司里并没有太多事情可做,只是他似乎厌倦了每天夜里等依依回来的日子,厌倦了每天被等待煎熬。
他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地方可去,不是窝在办公室里玩《传奇》,就是坐在体育中心的角落里看一些闲人锻炼身体,偶尔也会跑到附近的超市里给小狗买上几盒牛肉罐头。一想到小狗他就有几分生气,自从它进到家里以来,他和依依之间的交流少得可怜,每当他想抱抱依依的时候,她不是在看《花溪》,就是在给小狗整理身上的毛,更多的时候彼此沉默,不舍得打扰。又或许这些与小狗全无关系,只是它不早不晚,刚好在他们感情出现分歧的时候出现。
近段时间高翔经常做同样一个梦,他梦到自己把吊挂在悬崖峭壁上突兀出来的一棵树上,脚下是看一眼都目眩的万丈深渊,一挣扎便是尸骨全无。他就这么被枝桠挂着,直到一身冷汗的从梦里醒来。
他忽然为自己感到悲哀,不明白自己所经历的种种感情为什么无一例外的都是这种地步,不知道该去怎么收场。
日子还要继续,直到它彻底失去了温度。
一天依依在厨房里做水果沙拉,高翔下班回来,进到房间里发现自己的尼康相机躺在地上,小狗正用两只前爪玩着相机的背带。拣起相机,发现镜头碎了一道深深的纹路,这是他多么至爱的宝贝。他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小狗怒吼了一声“滚”,一脚把小狗踢到了对面墙上。依依听到小狗的哀嚎声进房间来看时,小狗侧躺在墙边不停抽搐,嘴里发出咿咿的呻吟,没过一分钟,已经一动不动。
怀念
小狗死了,这让高翔多少有些意外。他原本只是想要教训一下小东西,没想到这个小生命如此脆弱,十分钟前它还生龙活虎地在眼前摇着尾巴。依依抱着一动不动的小狗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高翔突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那天晚上依依一直沉默。高翔第一次觉得依依做的水果沙拉味同嚼蜡。房间里气氛死寂,高翔几次试图与依依说话都只听到自己的声音,依依自顾吃着东西,面无表情。
高翔自知有错,又觉得自己不过是一时冲动,全非有意,依依不该如此冷落自己。一赌气,放下碗筷,坐到电脑前玩起了游戏。
高翔见依依沉默着收拾好桌子转身出了房间,接着听到洗手间里哗哗的水声,他怔怔的看着屏幕发了一会呆,忽然觉得这声音陌生而遥远。他轻叹了一口气,又接着无聊的玩起游戏。
依依回房后爬到床上,头侧向墙,像是睡了。高翔无趣的玩着游戏,几次回头见她仍是那个姿态。十分钟后,他听见依依起身,在CD架里翻找着什么,接着是一首熟悉的老歌从音响里传了出来:
“就算天空在深看不出裂痕/ 眉头仍聚满密云/ 就算一屋暗灯照不穿我心/ 仍可反映你心……”
高翔被苍凉凄美的歌声划伤,心道林夕把感情这回事琢磨得太透,大概只有性情中人才敢用这样算不上直接的语言咄咄逼人。
高翔心软下来,关了电脑坐到床上,望着依依的背影发了一会呆。他伸手去抚依依的脸,感觉到她脸上满是泪水。
他边给依依擦泪,边问她怎么了?依依不语,小声的哭了起来。半晌,她停了哭泣,抱腿半坐在床上,低低的对高翔说:“我们还是分开一段时间吧。”高翔心里一惊,怀疑自己听错了,可她的话分明字字如针,刺进耳里,坚硬生疼。
高翔没有回答,黑暗里摸索着找到烟盒,抽出一支点燃,焰火忽明忽暗,王菲的声音还在CD机里旋转,离天亮还有些时间,暗夜漫长,谁曾想会这么早散场,谁曾想。
高翔搬走之后,依依换了窗帘,换了床单,换掉了几乎所有留有高翔痕迹的东西,可敏感的神经还是能在一些细微之处发现高翔的影子,让她久久疼痛。
依依还是经常在噩梦里醒来,她在枕边放了本书,睡不着就在台灯下看张小娴。她知道自己定会失眠,还不如屈服的好。
她开始真正理解张小娴笔下的感情。再洒脱也不会选择漠视感情中的得与失。但仍然选择相信,只是一次次的得失之后,爱里或多或少会添一些妥协。她想她仍然会刻骨铭心的爱一个人,只是不再强求一生一世。伤口复原的速度点点加快,并不是伤得不深,只是学会了怎样善待自己而已。放下书的时候,依依经常满脸是泪,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高翔,又或许,自那夜哭过之后,她再也不会为他落泪了。
六月的一个周末下午,高翔坐在阳朔西街一家酒吧的二层楼上喝酒,下午的阳光庸懒的洒在木阁楼上,街上照旧人来人往。和依依分开后,高翔一度对自己很失望,对生活也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热情。他越来越多的时间沉浸在回忆里,常常在经过地铁口的时候四下张望,像往常一样希望在人群里发现依依的影子。
再次见到阳朔让高翔多了一些关于物是人非的慨叹。一个月前的某个早晨他和依依还坐在没有饭店里吃早餐,两个月前他第一次吃到依依亲手做的菜,三个月前他们在二沙岛上骑自行车……高翔一仰头把半杯苦涩的啤酒灌进肚里,他感到有一种叫做泪水的东西正从眼睛里溢出,一些记忆开始变得模糊。还有一些东西是忘不掉的,就像他清楚的记得小狗死的那天是5月15日,在此之前,每天都是纪念日。
后记
沿着背影的去向(一)
读初二的时候一位过路的老先生给我算命,说我一生辗转,颠沛流离。我往死里不信,那时我正暗恋比我大三岁的校花,一心想着毕业后有份工作,娶她为妻,每天上班下班,生儿育女,买菜做饭……压根就没想过有一天要离开这个城市。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命,我十六岁以后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奔波,像一只孤单的飞鸟,在遥远的天空里漂泊,却不能像迁徙的候鸟那样轻易地回到故地,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心 中的去向挥动翅膀。
毕业三年,换了三个城市,四个行业,五份工作。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表述几年来的生活状态,没有什么比“飘”字更恰如其分。每离开一个城市,就意味着要放弃你在这个城市里苦心经营的一切,感情、事业、社会关系,甚至那些留下你细碎脚步的街路,都让你留恋;然而,要适应一个新的城市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每都是一番痛苦的挣扎。直到现在,我依然会清晰记得刚到广州时的那场大雨,我的瘦削的身影在雨中的陌生的城市里是那样的迷惘。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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