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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宫阙-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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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后殿的佛龛收拾一下,我搬过去住几日。皇上若是来了,就请他到后殿。”蕊仪定下主意,转头吩咐道。
“娘娘如何知道皇上会来?”鱼凤可拿不准,谁知道那喜怒无常的皇帝出了饮羽殿,是不是就进了瑶光殿或是登春阁,那赵瑜茵不是前日封了宝林么?
“若他真动了那心思,近日就会来找我。”蕊仪淡淡地一笑,回内殿让人收拾了一通,搬到了后殿。
晚间李存勖便来了,鱼凤让人出迎,自己去了后殿告知。蕊仪听闻不曾整(http://fsktxt。com)理衣装,反倒把高髻弄乱了些,再端端正正地跪到蒲垫上,双手合十望着佛龛上的菩萨,口中念念有词。
“娘娘,娘娘?”鱼凤看看她,又看看门外,不明白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李存勖到了,她到廊子下行了蹲礼,“皇上,娘娘日日焚香祝祷,不肯出门半步,还请皇上不要责怪娘娘。”
李存勖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轻轻将身旁的窗子推开了一些。蕊仪正兀自喃喃自语,声音虽低,他这里却听得分明。
“李嗣源负信女在先,又与其夫人曹氏多次炫耀于前,信女苦不自胜,只望他们日后离开洛阳,永不进洛阳宫。”方才那声响动已落于耳中,蕊仪故作饮恨状,咬破食指,将血滴在香灰上,“如若不成,信女愿折寿十年,换他一身功业俱毁、身败名裂……”
李存勖手上一僵,不禁碰上了窗框,弄出了响动。他仿若未闻那番话,故意大笑着进了去,“朕几日不来,蕊仪倒是住到后殿来了,可是恼了朕?”
蕊仪松了口气,将眼角泪水拭尽,故作欢笑道,“恼了又如何,皇上还不是在饮羽殿欢快。臣妾近日心神不安,故来此祝祷,实在没有别的意思,皇上该不会疑心臣妾行那巫蛊之事吧?”
“你不会。”李存勖笑摇了摇头,看看四周不禁皱眉,“太简陋了,就算祝祷,也不必住到这儿来。走,回前面去。”
前面一关暂且过了,蕊仪叹了一声,轻声道,“令臣妾心神不宁的岂止是那些无名之事,听说蕴溪姑娘不肯接旨,想必令皇上为难了。偏偏这门亲事又是妹妹提起,臣妾也知晓的,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蕴溪是朕母妃留下来的,自小就在王府里,一直尽心尽力。若真治她一个抗旨不遵之罪,朕也于心不忍,就是皇后也不愿勉强于她。可若是就这么让此事不了了之,又对不起你们和靖烈。”李存勖为难地道,二人走了一段,跨过门槛回了前面的寝殿,“朕也正犯愁,如何才能把你们都顾全了。”
“要不皇上再给蕴溪赐一门好亲事,妹妹和三哥那边由我去说。再要么皇上也再给臣妾的三哥寻一门亲,这样旁人也没的说道。”蕊仪细声软语地劝道。
“这样,朕就太对不住韩师父了。”李存勖叹道,目中洞黑,权衡着利害。
正文 第一五八章 秘密
果然他既不想损了功臣的颜面,又不能收回圣旨,蕊仪看了看他眼色,即使不愿,也不得不道,“皇上赐婚的旨意想必外面也传得不甚详细,左右都是要赐婚韩家,不妨将蕴溪赐予臣妾的二哥。二哥尚无妻妾,纵是不做正室,也与之相差无几了。”
“韩靖远跟你说了什么?”李存勖了然,笑了笑,“这倒是个主意,想必不会再有闲言闲语。”
“二哥对皇上一片忠心,何况这门亲事本来就是臣妾姐妹俩没有考虑周全。”蕊仪谦逊地道,如此只是委屈了韩靖远,大概日后也会委屈了蕴溪。
“可韩靖烈那儿……”李存勖又怕韩靖烈陡然被撤了婚约,惹出事来,“朕再给他赐一门亲就是了,你替朕张罗个人选。”
蕴溪是皇后的贴身侍女,那这人选也应与之相当,确不是个容易办的。蕊仪想着先应付过去,就点了头,“臣妾留意就是了。”她声音放轻了些,“皇上今天还回饮羽殿么?”
“在你这儿。”李存勖笑开了怀,也不理会别的,揽了她就往殿内走。
刹那间,蕊仪有了种如释重负之感,李存勖的疑心至少暂时淡了下去。可是她也忽然发觉再也没有那份期待与暖意,也许她并不如前所想的那般适应了争斗与猜疑。不足短短两年光景,她的心已经老了。
傍晚,韩府众人接了旨,心思各异。韩靖远神色平淡地和韩元说了几句,吩咐人收拾院落。韩元长长地叹了口气,想着是梓娇身边的人,以后少不得要防着她走通消息,把府里的事通过梓娇告诉了郭崇韬。
韩靖烈则是一脸地愤愤不平,因为旨意里根本没有提到他。他气冲冲地去了韩元书房,也不管什么礼数,拍着桌案就道,“三妹明明请皇上为我赐婚,一准头就变成二哥的了,分明就是二妹说了我的不好,劝皇上改了主意。”
“胡说什么?皇上自有定夺,且是贵妃能够决定的。我知你与贵妃不和,这种话不必再说了。”韩元沉声警告着,话毕不由得咳了几声。
韩靖烈冷冷地哼了一声,说话阴阳怪气的,“父亲也不必瞒我,她根本不是我的亲妹妹,并不姓韩,怎会跟我一条心。”
“哪里听来的胡话!”韩元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抬手就想拿书卷砸他,“她如何就不是你的亲妹妹了?”
韩靖烈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座,嘴角一抽,“父亲,别把自己气着,不就是听父亲亲口说的?”
“你这个孽子,你听到什么了?她的身世如何,还轮不到你说话。你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要了你这孽子的命!”韩元浑身颤抖,硬是拿不起那书卷、砚台。
“别急别急,我不想知道她的亲生父母是谁。”韩靖烈嘴上这么说,却觉得实在要探究一番,看韩元的样子,蕊仪的身世势必是不能外传的,“总之,她不姓韩,就不会跟咱们一条心。趁早帮着三妹登上后位,别再寄望她这外姓人。”
“你这个孽子,孽子……”韩元气得一口气上不来,推落了案上文房四宝,外面的管家、小厮连忙进来,又是嚷嚷着请郎中,又连忙把韩夫人请了过来。
韩夫人见状少不得呵斥韩靖烈一番,韩靖远赶来,把弟弟架了出去。韩夫人服侍着韩元用了丹药,叹了一声道,“靖烈说了什么,他一向荒唐惯了,竟值得生这么大的气?”
“他知道了蕊仪并非我们的亲骨肉,好在旁的他并不知晓。”韩元缓过气来,靠在床上,目中有泪光,“好好的一个女儿,养育了九年光景,竟要看着他们反目。方才靖烈说,蕊仪不姓韩,不会和咱们一条心,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收起了药,韩夫人在他身旁坐下,踌躇着看了他好几次,良久才为难地开口,“你说蕊仪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真的能念着这九年,而忘了她的亲生父母么?她真的不会怪我们么?”她跪在了脚榻上,“我知道你疼蕊仪,这都是应该的,可是靖远、靖烈还有蕊瑶,他们也是你的亲骨肉啊。”
韩元愣住了,张着嘴半天没有闭上。过了不知多久,外面夜色渐浓,两滴老泪从两边眼角滑落。但凡是个良善之人,想必都不会饶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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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暖帐里,李存勖轻搂着蕊仪,听着外面太监的声音,不耐烦地吩咐了几句。蕊仪醒来,轻轻推开他,“皇上若为臣妾荒废了朝政,臣妾万死难辞其咎,臣妾这就服侍皇上更衣。”说罢起身整好了衣裳,“赵公公,皇上起了。”
宫人鱼贯而入,亲手服侍他更衣,蕊仪自己也换了衣裳,把青丝随意梳理了几下,行蹲礼道,“臣妾恭送皇上。”
李存勖觉着无趣,看了她一眼,扶她起来,“何必如此拘礼,跟朕分得这么清楚做什么?朕晚些再来。”
“皇上有些日子没去瞧皇后了。”蕊仪垂眼笑了笑,不觉又有了推拒之意,“后宫应当雨露均沾,还有妹妹那儿,若是见不着皇上也是要生气的。”
她泰大度了,大度得有些不对劲儿,李存勖半眯起眼,一抹精光闪过,“你果真如此想?”
蕊仪觉得不对,微微笑了笑,“皇上也要体会臣妾的为难之处。”
也许吧,李存勖点点头,转身上朝去了。鱼凤耳聪目明地悄声进来了,轻声问蕊仪,“娘娘为何要说这些话把皇上推到别人那儿去?娘娘还是应当趁早怀个孩子,将来才有依靠。”
“又是他让人跟你说的?瞧瞧那堆药,好像要一股脑地塞进我肚子里似的。”蕊仪叹了一声,李嗣源每到一个地方就找人打探秘方,然后再使心腹送进宫,也不知他哪儿来的闲工夫。
“都是家兄打理的。”鱼凤不好意思地笑道,李嗣源吩咐过几次,魏崇城就记住了,“再过上几月,家兄也要到捧圣军里了。”
“不会又是他……”蕊仪不敢说下去。
“娘娘恕罪。”鱼凤跪下道,算是默认了。
“算了,你起来吧,知道你做不了主。”蕊仪也不追究,她追究也好,不接受也罢,都是无用的,“萱娘还不肯出宫?”
“她说要一直服侍娘娘,娘娘还是见见她吧。”鱼凤欲言又止,心病还须心药医,她总觉得蕊仪在丽娘一事上有些异样,可这些都不是她该问的。
“晚一些再过去,一会儿蕴溪怕是要来谢我的。”蕊仪了定了,吩咐她准备些珠玉首饰和一百两银子。
东西刚准备好,蕴溪就到了,进门就磕头谢恩,“娘娘,大恩不言谢,奴婢知道二公子肯应承,是托了娘娘的面子。奴婢有自知之明,进门后一定如先前对娘娘所言,只一心服侍二公子,绝不会有非分之想。”
“快起来,以后兄长还要靠你照顾。”蕊仪客气地道,让鱼凤看座,鱼凤引了众宫人退下,“不过听说圣旨上没有写婚期,大概你还要在瑶光殿呆上些日子。皇后肯允你嫁给本宫的兄长,这面子上总还要过得去,你且多呆些时日,全了主仆之情。过上两三个月,韩家上个折子请婚也就成了。”
“谢娘娘。”蕴溪忙不迭地道,为了让她放心,立刻晓明厉害,“娘娘放心,奴婢以后定将与宫中的联系断了,一心服侍二公子,孝顺韩大人和夫人。”
“你晓得就好。”蕊仪感叹道,她果然是个明事理的,这时候少不得要诱她一诱,“你虽不是二哥的正室,可韩家也一定把你将儿媳妇待。这女人嫁了人,身家性命、富贵荣华就都指着夫家了。倒不必刻意与皇后疏远,凡事凭心而行就是了。”
蕴溪朝门外望了望,起身拿起自己带来的食盒,打开来一样样地往蕊仪面前的小桌上摆好,趁着这机会,低声道,“奴婢正有一事要禀报娘娘,事关韩家安危,不得不言。皇后正谋划着嫁祸韩家,郭夫人这几日连连进宫。”
“郭大人不是去蜀地和魏王平乱去了么?”蕊仪纳闷道,隔着这么远,还不消停。
蕴溪点点头,“所以只是谋划,只等郭大人回来就行此计。”她想了想该如何说,轻轻蹙眉道,“奴婢听闻皇上接连抄了几位大人的家,是在找十年前老晋王留下的一件旧物,找了这许久也没有找到,也不知到底被谁私藏着。皇后就想将此事安在韩家头上,毕竟韩大人当年一直在晋王府,劝皇上把韩家也抄了。”
“那是样什么东西?”蕊仪沉吟着,这听起来荒谬,可梓娇要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这么做,这一定是样异常重要的东西。
“奴婢没有听清,可是皇后连夜让郭夫人以请画师为名,请人进宫做字画。还说要找极为精细之人,想必是书卷、字画一类。”蕴溪退后,坐回了位上。
(抱歉,这两天总没电脑用……)
正文 第一五九章 拆计
蕊仪不禁猜想梓娇要仿的是何物,她含糊地笑了笑,“本宫会让家人好生防范,可是能不能防得住就看天意了。”
“娘娘,奴婢……”蕴溪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摇了摇头。瑶光殿那儿还离不开她,又说了几句话,她便告退了。
十年前,又牵扯到这些人……蕊仪手上一颤,好好的一盏茶尽洒在了膝上,烫得她捂住了轻轻呻吟。那夜,她与存勖各自做了一场噩梦,相对醒来之时,存勖梦话未止,难不成当年老晋王并没有将晋王之位传给他?若果真如此,他大体也不能名正言顺地当上如今的皇上。
蕊仪不敢再想,但疑虑一旦起了,岂是说停下就能停的。不管韩家与她恩怨如何,如今都是休戚相关,必然要先解韩家之危。而蕴溪方才显然有未尽之言,那就是她一直想知道的能致梓娇死命的东西,她必须要知道。还有她的猜疑究竟是不是真的,她也要去验证,不如就此行一个一箭三雕……
当日蕊仪就传了话给韩元,韩元正巧进宫谢恩,顺道来了丽春台。他听蕊仪说了个大概,越听面色越不好,他不住地看向蕊仪,见蕊仪只比往日焦急了些,暗暗松了口气。
“郭崇韬自诩郭子仪后人,往日只是狂傲了些,这些年却越发不像样了。娘娘放心,只要先发制人,让他引火烧身,也并非难事。”思虑一番过后,韩元胸有成竹地道。
“我也正有此意。”蕊仪点头,郭崇韬一除,梓娇便断了与洛阳朝中唯一的根基。
“为父这就去向皇上禀明,还请娘娘相机而动。”韩元打算借着谢恩的机会把话说了,郭崇韬领兵在外,正是时机。
转而蕊仪吩咐鱼凤道,“去同昭媛说一声,就说韩大人要与皇上议郭大人之事,让她敲敲边鼓。”
鱼凤领命而去,蕊仪趁着这个空当去看了萱娘,萱娘正垂泪拾掇着一盆牡丹,见到她,显然吃了一惊。她慌乱地擦了手,行礼道,“娘娘可算肯见奴婢了,奴婢不想出宫,还望娘娘成全。”
“我已为你备好了嫁妆,你出宫之后,定能找个好人家,又何必要在宫中痴缠?”蕊仪摇摇头,不愿松口。
“奴婢只想一心服侍娘娘。”萱娘低着头,敛住复杂的眸光。
“你还是想报仇。”蕊仪叹了一声,也罢,用不了多少时日,梓娇的恩怨就该了了,“若是我执意不肯,你又带如何?”
“那奴婢就宁愿做那应选之人,嫁与三公子为妾。”萱娘深吸了口气,蕊仪定是不忍心的。
蕊仪掀唇一笑,轻叹了一声看着她,“我的确不忍心,不过你也得先应承一件事。没有我的话,你什么都不能做,一切由我做主。你放心,我已有主张了。”
萱娘不甘,可也深知无从违拗,只能应了,“奴婢答应娘娘,没有娘娘的话,不出丽春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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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殿里,一经韩元禀报,李存勖立时面如死灰,坐在椅上踌躇冷笑。当年郭崇韬的确与魏州往来密切,韩元所说并非没有可能,以往他只觉得郭崇韬行事粗率、鲁莽,做不得此事。可是这毕竟只是推想,比不得韩元所说。
“皇上接连动了几人,想必他也知了危机。臣得闻近日郭夫人时常行走于内宫,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郭崇韬压低了声音。
“皇后?”李存勖摇摇头,不过梓娇的确看过那东西。
“此事事关重大,皇上还是问问皇后娘娘的好。”韩元恭谨地提醒,“即使郭夫人只是寻常请安,再送些礼物,日子久了,也恐惹人非议。”
“有理。”李存勖沉吟道,转而叹了一声,“趁着郭卿在外,朕这就命冯地虎去他府上看看。”
“皇上圣明。”韩元躬身道,嘴角暗暗多了一抹笑意。
正值傍晚,有几丝凉风拂面,只让人心旷神怡。可韩元却无暇享受这片刻的清凉,他半点不敢耽搁,回府就进了书房。关起门一番折腾,一个多时辰后硬是弄出张盖了小印的泛黄信笺来。他又使心腹将其藏于郭府,第二日一早,冯地虎已然得了此物回宫面圣。
李存勖当即大怒,就着手将信笺烧得一点灰都不剩。丽春台和饮羽殿不久就得闻李存勖震怒的消息,蕊瑶主动来了,笑盈盈地看着蕊仪,“不知怎么的,皇上气冲冲地径直去了瑶光殿,那位想必要吃排头了。姐姐,不如就此将她揪下来,咱们姐俩也省得担惊受怕了。”
“就这么想做那位子?”想起当初承诺,蕊仪微微一笑,她如今更是不在乎后位了,可是心底里渐渐有了些跃跃欲试的之感,她在韩家这么多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总该做一些出乎他们意料的事了。
她想着,什么东西能让李存勖如此震怒,而且又是韩元所熟知的,韩元说起,存勖又不曾疑他……不管是什么,这都是他们之间共同的秘密。她忽然明白了韩元的愧疚从何而来,当年的韩家怕是踩着林家人的尸骨才有了今日的风光。
既然如此,她拿一些韩家人想要得到的,又有何不可。她笑了笑,轻道,“若有那一日,我一定向皇上推举妹妹。”
蕊瑶笑了笑,暂时不提此事,“姐姐近日身子可好?可找太医调理了?我这肚子总没个动静,也正想让崔敏正把把脉。”
“你啊,就是怕失了面子。改日请脉的时候,顺便问问就是了,在宫里都是常事。”蕊仪劝道,心思早飘到瑶光殿去了,“萱娘不肯出宫,我暂且把她留下了。这一回皇上若真的殃及了瑶光殿,你正好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收拾干净。”
“皇上究竟为了何事生这么大的气?”蕊瑶在她身边坐下。
“皇后勾连了外臣,而不巧这位郭大人正领兵在外,这两三年又颇为不安分,你说他们怎么能不生气。”蕊仪含糊其辞,别的蕊瑶不需知道。
“他该不会想拥立守王吧?守王、守王,听这封号就知道皇上根本对他没有厚望,他们越是折腾,只会越惹皇上厌烦。”蕊瑶笑出声来,定定地看向蕊仪,“姐姐就瞧好吧,我一定会跟皇上说说这当中的利害。”
“这些也不必说了,此事未必搬得倒她,能除了郭崇韬也就行了。路要一步一步地走,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这还动摇不了她的根本,切不可操之过急了。”蕊仪叮嘱道,推说累了,让她回了饮羽殿,“皇上一肚子的气,你小心些。”
瑶光殿厅堂里,梓娇跌坐在脚榻上,失魂落魄地望着脚边滚落的酒盏和地上翻倒了的古筝、胡琴。李存勖方才来了,一阵发作之后又拂袖而去,快得她还来不及反应,舞姬、乐师都被赶了出去,宫人们吓得退到殿外不敢进门。
蕴溪很是心虚,待里面没了动静,才带了心腹宫女巧儿轻悄悄地推门而入。她在梓娇耳边轻唤了一声,轻声道,“娘娘,奴婢让巧儿收拾一下,咱们到内殿歇一会儿。”
“别碰我……”梓娇打了个机灵,看清身旁的是蕴溪,重重地喘息了几声,“皇上要抓我了,要抓我了。”
“娘娘,冷静一些。”蕴溪硬扶她起身,用力拉扯着将她弄到内殿。
梓娇一坐下猛地抓住蕴溪,双眼用力睁着,目光因惊恐而颤动,“那几个画师呢?赶紧全部遣出宫去,不,不,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全杀了……你听到没有?”
“娘娘,那可是好几条人命啊。”蕴溪打了个冷颤,手上哆嗦了一下。
“你连棋书都推下井了,这回又不要你亲自动手,有什么难的?我让你去,你就去。”梓娇冷然吩咐着,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下来。
“是。”蕴溪背上冷汗直流,那是失手,她也没想到会弄成那样。
“等等,还有郭崇韬,皇上要把他押解回洛阳。不行,不能让他见到皇上,得连他也结果了。”梓娇惊惶地道,不停地微微摇着头。
“娘娘,郭大人还在蜀地,那儿是魏王的地方,娘娘和魏王并不亲近,恐怕行事不易。”蕴溪硬着头皮道,梓娇总是异想天开,再这么折腾下去,不等事败,自己就得先疯了。
梓娇愣愣地看向她,目光躲闪了几下,声音尖利,“给魏王下敕令,让他就地杀了郭崇韬。他不是怕郭崇韬再领兵逼宫么?让他杀了他。”
“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怎么办?”蕴溪低下头,小声道,“兹事体大,魏王知道了,也是不敢领命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再给他去一封私信,他杀了郭崇韬,我想法子劝皇上让他回朝。”梓娇用力推了她一把,厉声道,“快去啊,去啊,还等什么,非要等到皇上把咱们脑袋都摘了么?告诉你,别以为攀上了韩靖远就飞上高枝了,你还不是韩家人呢。我有事,你也跑不了。”
“是,是……奴婢这就去。”蕴溪落荒而逃,出了殿门才发觉不对,梓娇所说她都办不到,她该去哪儿呢?
正文 第一六零章 行猎(上)
一想到魏王,蕴溪的步子就不觉往丽春台迈去了,见了蕊仪她诚惶诚恐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尴尬地道,“皇后哪儿能杀大臣,这存心是让奴婢为难,要奴婢的命啊。”
“她倒不是为了对付你,她也是没办法了。”蕊仪踱步到窗边,望着这盛夏里最后的一季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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