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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海-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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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宫的御林军一处而已。其余所有兵力调动和军官任免,皆需有太上皇的手札方能实行。徒行之放纵忠敬和秦王多时,这几日因着要对他们收网,便来西内找徒景之。

徒景之也知忠敬一直心存不满,司徒迪也总有些心有不甘,他在位时也就罢了,这两人自然不敢有所异动,但他已经退位,且躲在西山不见旁人,朝中徒行之毕竟根基尚浅,且太上皇病重不假时日的传言着实不少,这两人有所妄想也属自然。徒景之这几年虽软了性子,可事关大夏朝廷中枢的安稳,便是明知徒行之有意放纵,好让这两人利令智昏做出些不妥当的事情以便一网打尽,也不以为意。

只是在徒行之请求调动兵马,以及对内阁几个大臣进行处置之时,徒景之看着跪在地上的当今皇帝,终究冷笑一声,只道:“好算计。”

徒行之就如早年被父皇责罚的时候一样,端正跪着,面上肃然。他当了好几年皇帝了,太上皇跟着林大人跑了,这事情他乐见其成,可当日圣旨,军国重事及三品以上官员任免需有两宫圣裁,让他日渐感到束缚手脚。这回忠敬和秦王惹出是非,他心里自然知道,军力调动上,除非徒景之当真快要病死,不然绝对不会给他兵符,却是想着借着这个事情,多少从老父那里再得些甜头。

徒景之做过那么多年皇帝,自然也知道儿子心中所想,好在他这几年也算看开了,心中对权位的几丝眷恋已经消散,又见徒行之行事也还算有分寸,也就不去追究什么了。他只问道:“如海这次回京,你有什么安排么?”

徒行之正在满心准备接招,不意太上皇忽然换了话题,他愣了一下,方道:“这次事情过去,内阁必会空出两席。以林叔之能,入阁当不为过。”

徒景之深深看了儿子一眼,忽然又道:“水溶那里,你待如何安排?”

徒行之呆了一下,他心中的隐秘心思,知道终究瞒不过徒景之,好在他并未真的对水溶出手,也从不曾在林海面前带出来。他见徒景之先是问对林叔的安排,忽然又问起水溶的安排,心思急转之下,只道:“朝廷优容老世家,北静郡王便是例证。不过日后北静郡王毕竟没有实职,非特诏不必上朝了。”

徒景之听了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水溶这样就好。倒是你……”他盯着徒行之低下的头,半晌方道:“你可知你输在哪里?”

徒行之又是一愣,方才想明白今日父皇关注的并非是否放权,而是自己对林叔的心意。虽是父子,可他们都是大夏皇族,一个是太上,一个是今上,然而这时的对话,却又并非父子,亦非太上与今上。

徒行之当了几年皇帝了,他一直想着,自己若是第一个遇上林叔的,必然也会像徒景之一样对其宝爱,心里对徒景之总有些不服气。这时被徒景之一语道破心思,他心一横,只道:“儿子不知。”

徒景之冷笑一声,道:“宰辅之权,高得过你我之权么?”

徒行之一惊,忙道:“父皇何出此言?君臣不同,这如何比得?”

徒景之见他惊惶,心中竟有些快意,只道这世上除了我果然再无人配得上如海了。他也不说破,只道:“你去华棠院吧,把方才调动京营和除军国重事余下皆由皇帝决断的事情说与如海。”

徒行之心中满是疑惑,他到了华棠院,从曲水流觞到书斋,一路和林海说了与徒景之商议的事情。到了书斋,林海只道行之且坐,他知今日景之要与行之放权摊牌,便从容拿出太上皇专门用来下手札的纸来,挥笔就写,一张纸还未写完,徒景之也进了书房,对徒行之自林海开始动笔写字就有些呆愣的样子冷笑一声,自在书案后闭目养神。

徒行之接过戴权奉上的三份太上皇手札,林海对他略一躬身,又对徒景之点点头,便重又披上披风出了书斋,让父子两个好说话。

徒行之虽知就连“太上皇帝之宝”的御玺亦在林府,可从没想过徒景之竟道:“从景德三十七年十月开始,如海就代我批折子,景仁元年以后,天京城里收到的手札,如海的手笔也有一半。”他虽经历过林海教导,知道林叔说过自己无心权位,可也从不敢想过,太上皇的笔迹竟出自林叔之手。

徒行之拿着这三份手札,只觉得沉甸甸的。他想起景德三十七年的年末,那时他为林叔常随徒景之左右而担心,那时林叔说即使被人撞破,自己成了世人所鄙夷的佞幸,也是无悔。后来林叔出任巡盐御史,无论奉上的折子还是进献的各项物品,总是谨守人臣的本分,从不曾因为私情做出些恃宠的事情来……却原来,林叔连皇帝的权力都不看在眼里……原来我终究比不上父亲的,这世上,配得上林叔的,也只有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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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嗯,文章开始收尾啦。

你们不说点啥么…………

105第 105 章

第一百零五章理书信行之念往事诵经文皇后怜妙玉

徒行之从西内回转大内之时;已是月色西沉了。他回到乾清宫后;把所有身旁内侍;连同戴权一起都赶了出去;戴权知道陛下心神不宁,便着力约束值守的内监,一个个屏住呼吸;偌大乾清宫里竟是一丝声息也无。

徒行之从寝阁内间的柜子里拿出个红色云芝瑞草纹的雕漆锦盒,打开来时,里边是两摞信;他取出左手那一摞;不过十几封;他按着时间早晚;从景德年间到景仁年间,一封封重温朱轼写给他的回信。

林海在江南丁忧的那几年,徒行之在林府与朱轼相处的时日不短,这位师公比之林海又有不同。林海讲解事物,总是因着前世的教育影响,多带着些提纲挈领之后的启发式问话,加上大夏河山地理林海只是理论多,而朱轼却是自己亲自走过的。朱轼为徒行之讲解《大夏地理志》,本来也不是正经授课,便灵活许多,两人不多时就成了忘年交。

却是朱轼竟慢慢察觉了徒行之的心思,他心中叹气,为了林海好,也为了徒三公子好,想当成不知道。可徒行之和林海一同出游了不少时日,朝夕相处之下,心中情意更无法消除,待回到姑苏,又赶上徒景之亲自过来接人。那时朱轼见了徒行之失落的样子,就很担心徒行之心里存着这样无望的事,很怕他走上邪路。待到景德末年,徒行之从平王变成皇太子,更得了徒景之的传位,朱轼在姑苏得了他即将登基为帝的消息,想了好几日,终于下了狠心,给徒行之去了封信。

自从江南回到京城,徒行之就一直和师公有通信往来,往常不过是些简短问候,这次却是厚厚一沓。徒行之得了信,初时以为是师公祝贺自己的,待拆开一看,却是脸色大变。他初时很是愤怒,觉得朱轼实在手伸的太长,只将信扔到一边。可那时林海陪着徒景之深居西内,他甚少能见到林海,待见了又因为心中那一丝猜忌被林海查知,嗣后才有华棠院里林海对他大礼参拜的事情,更让他心里难受。

待到林海坚决辞了官,就连传位大典也没有出现,徒行之心中更不是滋味。他再取出朱轼的信来看,想着林叔除了父母,最敬重的就是朱轼了,且朱轼不光教导自己一场,更也是个因爱失策的,自己这番心思,于父皇和林叔处自然要瞒得严实,倒不如和朱轼倾吐。原来朱轼的过往情史,林海那里知道的都是朱轼告诉他的,却是徒行之这里,因着当初平王曾经派人去朱氏宗族问询,到底被抖了出来。

由是徒行之便和朱轼时常信件往来,徒行之往往倾诉一番,好让自己的情感有个宣泄之地,就连觉得水溶有些像林叔的事情也坦言相告。朱轼见他从太子到皇帝,行事不曾有误,虽找了个替身,可也只是让人去学林海的行事,并不曾真个宠幸,渐渐也放下心来,只在心中安慰开解。

这一番信件往来,原本甚是机密,可朱轼临终之时支走了林海,身边竟有个徒景之陪伴。他的遗物,在林海还未收拾之前,徒景之已经派人将他和徒行之的来往信件取走了。

这些信件,徒景之一直留着,直到这次回京,方才命人交给徒行之。由是徒行之用来装朱轼回信的盒子里,便又多了一摞他给朱轼的去信。

这日林海不光是把自己为徒景之代笔之事坦承于徒行之面前,更在他离开书房之后,由徒景之之口说了对自己将来的想法。

徒行之本想着让林海入阁为相,更要另封列侯爵位,可徒景之却道如今你正是要拿捏那些老世家的时候,林家祖上也是老世家之一,你这样抬举林海,让旁人如何想?如海如今身子不好,你只找个荣养的虚衔就是了。

徒行之虽得了太上皇的手谕,知道自己所能掌控的权力比以往更盛,可他心里却没有多少高兴之意。他回了寝宫,只能借助朱轼的信件让自己平复下来,却是正在看信,戴权得了要紧消息,让他立时抛开了那些伤春悲秋的心思,又成了英明神武的景仁帝。

景仁朝初年的忠敬之乱,被后人视为当初景德末年夺嫡之争的延续和收尾。因正逢太上皇圣寿将近,虽是京营调动频繁了几日,忠敬亲王府和秦王府周围在一日夜间流了些血,可五城兵马司的官吏只第二日早间默默过去收拾后事,就连那些有风闻奏事指责的兰台寺的御史们,这回却都对京城治安如此之差沉默得很,没有一个肯出头上奏的。

转过天来,忠敬王府的长史报了忠敬亲王司徒循暴病而亡,秦王府的掌事太监报了秦王司徒迪不慎摔断了腿,徒行之接了奏报,很是伤感了一阵子。待他去西内面见了太上皇,回宫后便有太上皇的旨意发下来,一道是让秦王好好医治,安心休养,旁人一律不得烦扰,竟是连以往宗室可以探望的前旨抹了去,从此秦王与幽禁无二了。一道却是要皇帝为忠顺亲王加俸,只道忠敬既然弃朕而去,朕如今只忠顺这一个哥哥了,更要厚待云云。第三道旨意,言道自己年老体衰,这几年嗣皇帝做得好,朝政便是都交给他朕也放心,从此除非军国重事,余下所有皆由皇帝专断,不必再报到西内了。

秦王之幽禁本在一众朝臣思量之中也就罢了,却是忠敬死都死了,太上皇竟无一语缅怀,反倒给从来无心朝政的忠顺加俸,配着第三道旨意,更让众臣心中惊骇,再不敢小觑景仁帝。

忠敬毕竟是个亲王,他虽不得太上皇的待见,可好歹也是景仁帝的叔叔。徒行之到底也命人按着亲王的礼节办起丧事来,不过忠敬死的时候不好,因为太上皇圣寿将近,满天下都是喜气洋洋的,天京城里尤甚,便不好为忠敬大办,只命忠敬世子快快扶灵去下葬,就此守在墓前就是。

却是禁宫里,吴贵太妃得了忠敬去世,秦王摔断了腿的消息,惨笑一声,本就有些虚弱的身子竟撑不住,倒了下去。自从景仁帝登基之后,因着太上皇并不住在大内,且并无皇太后,上一辈的吴贵太妃便是再尊贵也无需景仁帝请安关照,平日里,不过是夏皇后每五日过来请安一次罢了。

这日徒行之得了皇后的传话,只道吴贵太妃不太好,便亲自来到慈寿宫。听了几个太医的话,他冷着脸,只抛下一句:“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父皇圣寿之前,不能死人。”

晚间他宿于皇后之处,听皇后说了这些日子吴太妃总是被噩梦缠绕,又道从宫里老人那里听说过有位老尼,当年曾经请到宫里来为妃嫔讲经的,这些时日这位大师正好就在京城,除了太医们精心诊治,不若也请这位大师过来讲一讲,许是对吴太妃也是个开解之意。

徒行之无可无不可,转过天来,夏皇后便命人延请牟尼院的玄清大师进宫为太妃讲经。

若是林海见了这位玄清大师,自然能认出来这位便是当初开解自己的老尼了。她如今已经七十开外,无论走路还是诵经,都要靠她的得意弟子妙玉扶持。玄清大师不愧为精演先天神数之人,她为吴太妃讲了七天经,吴太妃果然精神了许多。夏皇后有时也过来听经,她出身诗书之家,对佛道都只是面上过得去,心里实在并不怎么信服,倒是看了侍奉玄清大师的妙玉,见她模样儿极好,却小小年纪就入了佛门,心中很是怜悯。

玄清大师本是那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一般的人物,她见夏皇后对妙玉关心,也知这一处小千世界各有缘法。便有一日与夏皇后闲谈之时,将妙玉身世告知,只道妙玉家乡姑苏,也是诗书之家的小姐,因自小多病,家里买了许多替身儿皆不中用,到底这位姑娘亲自入了空门,方才好了。夏皇后听了,对妙玉更是爱怜,便道:“这般模样的孩子侍奉佛祖,竟不是承了佛祖的情,倒是佛祖承了她的情了。”

玄清大师笑道:“老尼也是如是想。只是这孩子究竟年纪还小,六根未净,既入了皇后的眼,也是这孩子与皇后的缘分了。”

待到这年的冬天,玄清大师在京中圆寂,她早有遗嘱,只让其他弟子扶灵回乡,却对妙玉道:“你衣食起居不宜回乡,在此静居,后来自有你的结果。”

妙玉自入佛门便不曾回过家,且她如今已经父母双亡,跟随多年的师父又去世,她感伤身世哭了几场,便遵师父之意,只带着两个老嬷嬷和一个小丫头留在牟尼院。

却是过不多久,有一位禁宫里派出的中年女官来到牟尼院,摒退众人之后,只问她是否当真愿意一生伴于佛前。

妙玉正值妙龄,且当日玄清大师与夏皇后的言语她也一向记在心里,由是思忖良久,便道:“不愿。”

由是妙玉便还了俗,因了她俗家姓杨,便恢复了杨姓,从此在皇后的庇护之下客居于夏大人府上,将来竟与夏皇后的侄子结了情缘不提。

106第 106 章

第一百零六章雷霆怒纯孝子立威贺圣寿蒋玉菡入京

自从徒景之退了位;虽是朝中三品以上官员任免才需要两宫圣裁,但这几年来;无论官职大小;凡有升迁之事;徒行之都要送到西内;而后再假托太上和今上两宫之名发旨。反正西内并没真有一个太上皇在,他也乐得做出个至纯至孝之人的样子来。

徒行之方才登基之时,满朝皆是景德帝的臣子,其中还有不少是依附过义忠老亲王和秦王的;对于新帝上位,那些老人精自然知道太上既然在;新帝必然不能轻易动老臣,可六部实干的中层官员中,却有许多看不透的,只怕新帝上位清算过往,整日人心惶惶不安。徒行之知道自己的权威尚立不住,又要安抚朝中,便多用两宫旨意下发,让那些四五品的中层官员知道太上是支持新帝的,用景德帝的积威弹压,他这般做派,在景仁初年之时当真行事方便许多。

可时日一长,竟又有流言,道是太上把持朝政不放,让一些或是为求大道或是想依附新帝的大臣很是腹诽。此番忠敬之乱虽是晦暗不明,可转过天来,太上竟降旨,道是连三品以上官员的任免也不用报到西内了。

这份旨意一下,让朝中一些新晋官员心里打起了算盘。他们多是景仁初年刚刚入仕的新人,对景德帝的积威并不怎么看重,只道毕竟太上皇已经老了,又退位了,当今皇帝正年轻,要跟着哪一位走,本就是明摆着的事儿。只是景德帝毕竟还没死,便是有些人心思有异也不敢明着表现出来。可总有些不知所谓的,不敢在大事上图谋,却要从小事上试探。

此后有一日,徒行之在大朝会上,板着脸扔下两封折子,把一个兰台寺的新进御史和翰林院的一位待诏叫出班列,当场命人剥了官服、夺了笏板,由锦衣府直接下到诏狱去了。没几日罪名出来,竟是个十恶不赦的大不敬之罪!这两人不光自己丢了官职,远流三千里,就连家里也被查抄,家眷一同流放不说,景仁帝还安了个“如此无君无父之辈,遇赦不还”的御笔结论,竟是没有回乡的指望了。

却是当日大朝会上,徒行之命人传看罪证,原来这两个官员在写折子时,有提到太上皇和今上的地方,并未遵照“太上抬三格,今上抬两格”的规范,而是将太上和今上都只抬了两格。

这种文书格式上的错误,于礼法繁琐的大夏官场,实在是可大可小的事情。以往景德帝在位的时候,对文书格式要求虽是十分严格,但遇有犯错的,往往看着是何人上书,结论或是藐视朝廷的狂生,甚或只是偶尔不慎错字,处罚最狠的也不过外放小官,轻的不过罚几个月的俸禄而已,并不曾将这种事情做成件案子。

此番徒行之因着快要太上的圣寿,加上大夏国政上并无大事,就立意要借此案敲打朝臣。一来他从父亲手里收回了官员任免之权,要立威,二来更不能让自己方才得权,手下大臣就出现对太上不敬的事情,自己若不从重处理,只怕会寒了老臣的心不说,更会让他一向纯孝的名声受损。

由是在雷霆处置了两个对太上不敬的无君无父之辈后,徒行之又亲自带着内阁几个大臣在西内太上寝宫前长跪请罪。夏日炎热,虽然西内有些树荫可以遮挡阳光,但皇帝的朝服到底好几层,内阁诸臣又有年纪比太上皇还大许多的,跪了不到两个时辰,不单皇帝汗湿重襟,几个老臣更是摇摇欲坠。如此,到底让许久不曾露面的太上皇走出寝宫,亲自扶起皇帝,为皇帝擦了擦汗,又对内阁重臣温言几句,安了众人的心。

许是因为儿子果真孝顺,又或是因为身子调养几年有些好了,又或是因为圣寿将至心情好了,自此以后,太上皇虽然仍在西内休养不肯回禁宫,也仍然不见在朝中任实官的大臣,但却肯见一见亲近宗室和散衔大臣了。大明宫里,随着圣寿日近,太上皇还不时行些小宴,多由皇帝陪侍,如忠顺亲王、襄王这样的亲近宗室,或是林海这样免了巡盐御史之职,只担了个从一品太子太傅的虚衔的臣子,也都是西内小宴的常客。

而在太上皇圣寿之后,红遍都中的南音德音班、德庆班、鸿庆班、四喜班,这四大南音班子,也正是得了长居江南的林大人和一向喜欢南音的忠顺亲王提携,方才能进京为太上皇贺寿。这四大班子初入京城,据说都曾在西内为太上皇献艺。待到太上皇圣寿之后,更得了京中官员和百姓的热捧,渐渐南音班子竟在京城扎下根来,更得了不少改进,将来竟脱去了南音之名,得了个京剧的名声不提。(注)

单是德音班中,有一个俗名蒋玉菡,艺名琪官的,在太上和今上的御前都献过艺,得了太上的夸赞,名声更显,从此成了各大世宦之家公子纨绔的座上客。

德音班的班主乃是江南有名的填词弄曲的黄德文,他家里本是盐商出身,父祖积攒的偌大家产,到了他这一辈,自觉钱财既然花不完,不如随心所欲地做些自己喜欢的事。因了痴迷南音弦子词等奇技淫巧,在父亲去世之后,他竟将祖业丢开,组了个德音班,专心调弄伶人、写词谱曲去了。

此番太上皇圣寿,乃是大夏千载难逢的大喜事,江南诸位盐商在郑公带领之下共聚扬州,合计了几日,除了上表朝廷,请求自己出钱由朝廷出面,修缮盐场道路,以博民众对朝廷的感恩之外,还联合供奉了几大戏班,送他们进京为太上贺寿。德音班在江南名声不小,班主又与盐商有着些关联,便也在进京的戏班之列。

林海在京得了郑公的信,修缮盐场道路确是德政,便将郑公的上表转交行之,又回信对各盐商大加赞许,且略略向郑公暗示自己身体不佳,恐不能胜任巡盐御史之职,不过朝廷自有考量,诸位自可安心云云。

至于南音班进京贺寿,林海对这些排场上的作为一向兴趣不大,倒是忠顺亲王那里,因了他一向喜欢优伶,又在扬州时看过几出新人新排的好戏,便从内务府处将安置这些戏班的差事抢了来。没几日就将他们召到自家王府里,以审查为名,先观赏了几出大戏小戏。

因忠顺对南音颇有见解,这几家班子里,唯有黄德文的德音班入了他的眼,便将德音班留在王府,更与黄德文折节下交。黄德文是个戏痴,达官贵人里能有与他讨论的,高兴还来不及,竟不论尊卑,自带着班子在王府住下了。

这日忠顺亲王和黄德文闲聊时,黄德文说起自己新写了个《杜十娘错识有心人》的戏,不过此戏不够喜兴,怕是凑不到太上那里去。忠顺听了笑道:“正日子排演自然不能唱,平日里倒也无妨,且你在老圣人那里也是挂着号的,老圣人对你写的《凤求鸾》,词句上也是赞过的。”他却又道:“只是这杜十娘,既要有万种风情,又要有坚贞之意,不是谁都能扮的。这许多年,我也只记得一个扮起来像个样子的人。”

黄德文从小钻研南音,便道:“小人家里供奉过几个从京城流寓江南的老人,听闻曾有个艺名风如正的前辈,当年的杜十娘,就数他演得好。不过不是小人自夸,虽不能得见前辈风采,可小人的班子里有一个琪官,扮起来自有风味。”

忠顺笑道:“既如此,排了来看!”

琪官是黄德文买来的组戏班的孩子之一,他自幼入班,很是刻苦练功,又兼天生一副好嗓子、好相貌,五岁时第一回上场,从串场的小丫鬟演起,到如今已经成了德音班的台柱子。

忠顺亲王要看新戏,黄德文对琪官好生提点一番。由是琪官扮起的杜十娘,与忠顺久远记忆里风如正的扮相并不相同。

那时京城刚刚传入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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