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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侍郎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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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庭柯皱眉道:“那怎么行……”随即又在沈落辞耳边低声道:“沈姑娘就行行好吧,不然回去见我只给妍青买了东西,你什么都没有,怀瑾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呢。”
  沈落辞微微一怔,徐怀瑾心思细腻,若是见了妍青买了东西回去,自己什么都没有,肯定会多想,思索片刻,从摊上拿起一支简单的银簪,对叶庭柯道:“那我就要这个吧。”
  叶庭柯看了一眼沈落辞手中的银簪,可以说是有些简陋的银簪了,上面只是淡淡的描了几笔图案,再无其它,便转身在摊前挑了起来,半晌,拿起了一支嵌绿松石花形金簪,递给沈落辞,低声道:“认识都这么久了,沈姑娘怎么还这般客气?”
  叶庭柯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沈落辞看着叶庭柯手中的金簪,花样繁美,绿石翠绿犹如翡翠,价值不在妍青手中那对嵌红宝石花形金耳环之下,自己出门在外,身上并无半两银子,一直麻烦徐怀瑾他们,此时有怎好再让他们破财,便轻声道:“不是我客气,我确实很喜欢手中的银簪,是叶公子多虑了。”
  沈落辞这样一番说辞,叶庭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将手中的嵌绿松石花形金簪放下,对小贩道:“耳环和银簪一共六两银子,卖不卖?”
  小贩见叶庭柯杀价如此狠毒,哀声道:“我上有老下有小,那银簪虽然简单,却也值个二两银子啊……”
  “那簪子是值二两,可那金耳环却不值七两,最多只值四两,那宝石非但不是鸽血红,就连那金子也并非千足金呢。”
  小贩见叶庭柯和沈落辞都是识货之人,便讪讪道:“那就六两吧,公子以后可要常来啊……”
  叶庭柯将银子递到小贩手中,笑道:“一定。”
  妍青开心的将耳环递给叶庭柯,道:“叶哥哥,帮我戴上。”
  叶庭柯无奈的给妍青戴着耳环。
  沈落辞却低头问小贩,“这离下元节还有些时日呢,为何街上如此热闹?”
  小贩收起手中的银子,对沈落辞道:“这边还好,要是在京都,比这还热闹呢!”
  沈落辞听他提起京都,有些疑惑,京都离这唐州甚远,按理说京都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影响不到唐州的,便问道:“京都?可是京都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小贩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当今圣上的皇后体弱多病,如今刚好皇后娘家寻了一门亲事,圣上便施恩天下,以求为皇后祈福。”
  沈落辞知道王皇后体弱,但是却不知什么亲事居然搞了这么大的排场,“皇后娘家的亲事?你可知是什么亲事?”
  小贩地位虽是不高,但是平日里却也喜欢和周围街坊聊聊天,听沈落辞似乎对这个十分感兴趣,便滔滔不绝的说道:“哎呀,据说中秋那夜皇帝设宴,宴席上皇后的妹妹对中书侍郎一见钟情,一时间二人眉来眼去,郎情妾意,圣上便做主赐婚,成全了一段金玉良缘啊……”
  沈落辞闻言脸色瞬间苍白,颤声道:“中书侍郎……是哪个中书侍郎……?”
  小贩没有注意到沈落辞的面色,笑道:“姑娘不会连中书侍郎都不知道吧?还有哪个中书侍郎,当然是楚阑楚侍郎了,要说这楚侍郎啊,不过是弱冠之年,便已是三品官员,如今又得圣上赐婚,前途无限啊……”
  沈落辞听到楚阑两字时,只觉得如雷轰顶,眼前漆黑一片,小贩再说什么自己也听不清楚了。脚下一软,缓缓倒了下去。
  本在给妍青带耳环的叶庭柯见状心中一惊,急忙扶住沈落辞。
  妍青还没反应过来,真准备说叶庭柯,但转头就看见沈落辞软软的倒下,妍青哪见过这种阵势,也是惊恐万分,虽然她对沈落辞心怀不满,但毕竟是一起生活了半个多月,见沈落辞脸上惨白,浑身无力,害怕道:“沈姐姐……你……怎么了?”
  沈落辞眼神空洞,耳边不断的回响着小贩说的话。
  圣上赐婚……金玉良缘……
  楚阑……你忘了,当初对我说过的话了么……

  烟锁碧纱(上)

  徐怀瑾追着那个身影一直到郊外。
  那人一身黑衣,脚法极快,跑了许久,终于在河边停下。气息竟然是一点都未乱,此人武功显然不弱。
  徐怀瑾暗自戒备,那黑衣人回头看着徐怀瑾,脸上用了一块黑巾蒙面,轻声一笑,手中寒光忽现,匕首已经向徐怀瑾胸间刺去。
  徐怀瑾此次出来并未曾带兵器,只能侧身躲过这一击。这黑衣人似乎并不给他喘息的余地,转瞬间已是几招刺出,刀锋快如闪电,让人觉得眼花缭乱。
  他这几招极为刁钻,又十分精准,一时间徐怀瑾也摸不出他的套路,只能绕着他的刀锋闪避着,身法灵动至极。
  徐怀瑾暗自思索,这人武功虽高,却并未用尽全力,有意隐藏自己的武功路数,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如果说是打斗,却更像是在试探。
  徐怀瑾将计就计,佯装成有些吃力的模样,故意露出了破绽,这黑衣人见状便向他颈间刺去,徐怀瑾顺势后仰,一个转身就到了黑衣人身后,左手在他肩上轻轻一点,黑衣人只觉得肩膀发麻,一阵酸痛。
  黑衣人停滞间,徐怀瑾的手已经向他面上拂去,面巾随风飘落,映入眼帘的是灼华干净的面孔。
  灼华见面巾已去,收起手中的匕首,向后退了三丈,徐怀瑾看见灼华,也是淡淡一笑道:“齐兄,别来无恙。”
  灼华心中一震,徐怀瑾已经知道了他就是齐康了?怪不得自己方才招招相逼他却未下狠手。随即目光锐利的看向徐怀瑾,缓缓道:“徐兄想必什么都知道了?”
  徐怀瑾道:“知道了。”
  灼华看着湖面,上面已经有一层薄薄的冰,在阳光闪烁着。“你既然知道了,就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而来。”
  徐怀瑾轻声一笑,“我不知道。”
  灼华冷冷道:“我不想伤你。”
  徐怀瑾虽是面带笑意,语声却冷如寒冰,“那要看你伤不伤得了了。”
  语音一落,只见徐怀瑾右脚在地上一扫,尘沙扬起,几枚石子已经向着灼华飞去。灼华纵身跃到徐怀瑾身边,躲开了那几枚石子,匕首已经犹如灵蛇吐信一般的从袖中游出,刺向徐怀瑾身上的要穴。
  两人打斗的难舍难分,顷刻间只见黄沙漫天。
  “你们在做什么?!”
  一声惊呼响起,忽然飞来一人,夹入他二人之间,身形飘渺如白鹤。
  徐怀瑾看清来人,急忙收手,向身后退了数尺,翩然落地。
  灼华也在同一时间看清来人,收回手中匕首,也是退了数尺。
  扬沙渐渐落下,站在他们二人中间的身影,正是叶庭柯。
  叶庭柯在集市上见沈落辞晕倒,便急忙和妍青将沈落辞送回屋中,却见徐怀瑾并不在,让妍青照看着沈落辞,自己出来找徐怀瑾。走到厨房门口时,看见地上的瓷盒,转眼又见钉在树上的那枚石子,心知可能是灼华找到了这里,便随着脚印一路赶到,刚到这里就见黄沙漫天,两人竟是已经打了起来。
  徐怀瑾看着叶庭柯道:“庭柯,你怎么来了?”
  叶庭柯瞪了徐怀瑾和灼华一眼,怒声道:“你俩真是好兴致!”
  灼华冷冷道:“你不要插手此事。”
  叶庭柯见灼华和徐怀瑾二人皆是目光冰冷,跺脚道:“你们别打了!沈姑娘晕倒了!”
  徐怀瑾心中一惊,眼中浮出一丝慌乱,“你说什么?!”
  叶庭柯目光着急的看着徐怀瑾,“沈姑娘下午和我们一起出去的时候,晕倒在街上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徐怀瑾未等叶庭柯说完,一个转身就消失在了远处。
  灼华起身欲追,却被叶庭柯拉住,“你别走,我有事问你。”
  灼华回头看着叶庭柯道:“什么事?”
  叶庭柯直接了当的问:“楚阑娶了王皇后的妹妹?”
  灼华淡淡道:“我也是才听说。”
  “那你不回去看看?说不定是朝中有什么变故。”
  灼华这几日听闻皇上赐婚,本就担心万分,但一时间找不到沈落辞的下落,又不放心,只能现在唐州呆着,此时听叶庭柯又提起此事,心中担忧更重。
  叶庭柯看出了灼华的心思,低声道:“你先回京都吧,我向你保证,沈姑娘不会有任何危险,也绝对不会落入柳静持手中的。”
  灼华见叶庭柯如此说,一颗心微微放下,但随即又道:“他是谁?”
  叶庭柯知道灼华是说徐怀瑾,“我不能告诉你他是谁,但是你从边山村开始跟了他们一路,想必你也看见了,他是不会做出对沈姑娘任何不利的举动的。”
  灼华思索半晌,点了点头,“那我先走了,这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吧。”
  ******
  徐怀瑾推开门,就看见沈落辞静静的躺在床上,原本剪水的双瞳此刻却失了焦距,空洞的看着前方。
  妍青正在一旁,看到徐怀瑾来了,便道:“怀瑾哥哥,你快来看看沈姐姐,她醒了之后就一直这个样子……”
  沈落辞哭也好,笑也好,冷漠也好,绝情也好。徐怀瑾从没见过她像现在这个样子,天仿佛都在那一刻崩塌了下来,他缓慢的走到床边,手抑制不住的颤抖,抚上她的脸颊,“你……怎么了?”
  沈落辞毫无反应,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周围的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
  徐怀瑾坐到床边,轻轻的抱起她,她仿佛是断了线的木偶,任人摆布,手软软的垂下。
  徐怀瑾心如刀割,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她的手冰冷的可怕,他握住她的手,想将她温暖起来,却被她的温度一点一点的凉进心里。“你不要吓我……”
  他美玉般的眼瞳都仿佛碎了一般,满是慌乱,脸上是毫无血色的白,抱着她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妍青见徐怀瑾这样,也被吓到了,静静的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徐怀瑾低头贴着沈落辞的脸,她的脸竟然也是冰凉无比,全身都是这么的冷。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绝望的午后,他去沈府时,见到的躺在地上的那抹绿影,那种彻骨的寒冷,又在今日重现了……
  “你到底……怎么了?”
  “你想他了么……”
  “我带你回去找他……好不好……”
  “你别这样……求你……别这样……”
  房门被打开,叶庭柯走了进来,见徐怀瑾脸色惨白的抱住沈落辞,一遍一遍在她耳边低声哀求,声音痛苦而绝望,沈落辞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空洞的看着前方。
  叶庭柯也被吓住了,楞了半晌,看到站在一旁的妍青,走到妍青旁边,低声道:“妍青,你先出去。”
  妍青回头看到叶庭柯,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徐怀瑾一切注意力全在沈落辞身上,仿佛沈落辞就是他的整个世界,叶庭柯轻轻的拍了一下徐怀瑾,徐怀瑾身子猛的一抖,将沈落辞又抱紧了些,转头看着叶庭柯,眼中全是无助和脆弱,声音沙哑无比,“她……怎么会这样?”
  叶庭柯定了定心神,轻声道:“在街上的时候,她听闻皇上给楚阑赐婚,楚阑接受了,她就晕倒了。”
  徐怀瑾心中苦痛难言,楚阑……果然,又是楚阑……
  徐怀瑾长睫垂下,压住心中汹涌的波涛,定定的看着沈落辞毫无焦距的眼,轻声道:“你别难过,京都离这太远,消息是假的,也说不定呢……”
  沈落辞还是毫无反应。
  徐怀瑾有些失控抚上她的脸,“你看看我……好不好?”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你告诉我啊……”
  叶庭柯见徐怀瑾这个样子,有些着急道:“你先冷静一下,你这个样子,对她一点帮助都没有啊!”
  “帮助?”徐怀瑾破碎的眼瞳中划出了一滴泪,嘴角上扬出自嘲般的弧度,“我不是楚阑,现在只有楚阑……只有楚阑才能帮她……其他人,都是没用的……”
  叶庭柯认识徐怀瑾十来年,从来没见过徐怀瑾流下一滴泪,心中一时间震动无比,这该是怎样的绝望呢?
  叶庭柯定了定神,强压下心中的震动,低声道:“沈姑娘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去熬点安神的药,你给她喝下,先让她睡了,说不定一觉起来就好了。”
  徐怀瑾无声的点头,叶庭柯叹了口气,走出门外。
  安神药,有用么……

  烟锁碧纱(中)

  半晌,叶庭柯又推开了房门,徐怀瑾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抱着沈落辞,如此小心翼翼。
  叶庭柯端着药递给徐怀瑾,看着徐怀瑾憔悴的面容,轻声道:“快给她喝下吧,她睡下去之后,你也去休息会儿吧。”
  徐怀瑾没说话,沉默的接过叶庭柯手中的药碗,右手有些吃力的抓着碗,左手拿着药勺,向沈落辞口中送去。
  徐怀瑾柔声道:“张开嘴好不好?把药吃下去,睡一觉就好了……”
  沈落辞还是毫无反应,对周围的一切充耳未闻。
  徐怀瑾有些慌乱,一双眸子里水雾弥绕,他看了沈落辞半晌,将药勺放回碗里,低头含了一口汤药,苦涩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他微微垂下长睫,俯身吻住她的唇,柔软的舌头轻轻撬开她紧闭的牙齿,将药汁一点一点的渡入她的口中。
  等药汁缓缓流入沈落辞喉咙中,徐怀瑾才又低头含了一口,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许久,药汁终于喂完,徐怀瑾将药碗递给叶庭柯,口中的苦涩一点点的渗进心里,渗进心里滴血的伤口中。
  叶庭柯看着徐怀瑾,低声道:“你去休息会儿吧。”
  徐怀瑾摇摇头,“你去吧,我在这守着。”
  “那好吧。”叶庭柯心知劝说没用,转身正欲走,床上的沈落辞却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徐怀瑾急忙用手顺着她的背,沈落辞脸色苍白,俯在床边,竟是将刚才吃进去的药全部吐了出来。
  徐怀瑾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害怕,手颤抖的拿着锦帕擦着沈落辞的嘴,刚刚吐过的沈落辞呼吸还有些紊乱,但是一双眼睛仍然空洞无比,任凭徐怀瑾扶着躺在了床上。
  徐怀瑾看着沈落辞空洞的眼,颤声道:“落儿……你不要这样吓我……”
  沈落辞空洞的眼睛在听到“落儿”两个字时有了一丝焦距,但随即一闪即逝,只剩下无边的空寂。
  徐怀瑾捕捉到了沈落辞眼中这细微的变化,眼中顿时波澜万千,怔怔坐在床边看着沈落辞。
  许久,他缓缓闭上眼睛,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的,对叶庭柯道:“你见过楚阑么?”
  叶庭柯被徐怀瑾这一问有些糊涂,“几年前见过一眼,怎么了?”
  徐怀瑾睁开眼,定定的看着叶庭柯,眼中犹如黑谭般的死寂,没有一丝光亮,让人觉得窒息,“你帮我……做个面具,做个……”徐怀瑾声音涩在喉咙里,顿了顿,才艰难的将最后几个字吐出,“做个……和楚阑一样的面具……”
  叶庭柯反应过来后震惊无比,不可置信的看着徐怀瑾,“你是要……?”
  徐怀瑾转过眼去,看着床上的沈落辞,手爱怜的抚着她的脸颊,“对……”
  叶庭柯愤怒的将徐怀瑾的脸扳了过来,盯着徐怀瑾的眼睛道:“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吗?”
  徐怀瑾嘴角浮出了苦涩的笑,眼中满是伤痕,“我知道。”
  叶庭柯看着徐怀瑾的样子心中一涩,松开了徐怀瑾,转过头去,声音坚定道:“我不做。”
  徐怀瑾没有回话,屋内一片寂静,过了好久,才听到徐怀瑾轻如呵气的声音,“你以为我想么……?”
  叶庭柯沉默着,徐怀瑾看着叶庭柯的背影,轻声道:“我就求你……这一次,帮帮我,好么……”
  叶庭柯终于回头,“我这是在帮你?!”
  徐怀瑾看着他,眼神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却又带着义无反顾的坚定,“是在帮我,她若是有事,我……”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出,叶庭柯心中却明白,沉默半晌,低声道:“你晚上,来我这拿吧。”
  “多谢。”
  ******
  徐怀瑾静静的站在镜子前,眼中满是悲凉。
  他轻轻的拿出锦盒中那层薄薄的皮,覆在了脸上,又拿起石黛在眉眼上细细的描画着,许久,他放下了石黛,看着镜子中那张陌生的面孔,转过身轻声对身后的叶庭柯道:“像么?”
  叶庭柯看着眼前戴着楚阑面具的徐怀瑾,这张脸棱角分明,带着一丝冷峻,不似徐怀瑾那般柔和秀美,只有一双眼睛沉静如秋水,又带着清烟一般的哀伤,只有这双眼睛,是他熟悉的。
  叶庭柯看了半晌,道:“除了眼睛,其它都很像了。”
  徐怀瑾自嘲般的一笑,淡淡道:“那也只能这样了,我去陪她了,你早些休息吧。”
  叶庭柯看着徐怀瑾走出房门,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高傲如他,却心甘情愿的做另一个人的替身,心甘情愿的被自己喜欢的女子当成另外一个人……
  夜色已经很深了,天气格外的亮,带着浓浓的雾气,沁到人心里去。
  徐怀瑾在沈落辞房门前停住了,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浓的像化不开的墨,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一片无垠的深黑,空旷的让人害怕。
  他站在这个门前,细细的回想着那个雨夜,那个沈落辞将他当成楚阑的雨夜,回想着沈落辞说过的话,一字一句,全都刺入心底。
  许久,徐怀瑾推开了房门,桌上的蜡烛快烧到尽头了,不停的闪烁着,像是嘲笑。
  他接了一根蜡烛,一滴烛泪滴在他的手上,苍白的肌肤泛起了红晕,他伸手抹去,却还是在他手上留下了一道轻轻的白痕。他看着床上的沈落辞,她还是和下午一样,躺在那里,眼神空洞无比,毫无焦距。
  徐怀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缓缓向沈落辞走去,这短短几步,他却走的那样艰难,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般,充满了痛楚。
  他在沈落辞床边坐下,手轻轻的抚上沈落辞的脸,将她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他敛去眼中的情绪,柔声道:“落儿,我回来了……”
  沈落辞的睫毛颤了颤,像是有了些反应。
  徐怀瑾看着她瞳孔中倒映出的那张陌生的面孔,心中一阵揪痛,不敢再看,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去看,他回忆着那个雨夜沈落辞说过的话,语调轻柔的几近低喃,“落儿,你爹……同意我们的亲事了……”
  沈落辞的眼珠微微一晃。
  徐怀瑾握着她冰凉的手,“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沈落辞的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要说话。
  徐怀瑾俯在她眼前,让沈落辞更清楚的看见眼前这张脸,“你愿意,对吗……”
  心像是有成千上万把刀子在割着,破碎不堪,“我这次回来,就不会再走了……再也不走了,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轻柔中又带着几分乞求,“落儿,你说句话,好不好?”
  沈落辞微微一颤,手指动了动,一大滴眼泪滴下。
  徐怀瑾温柔的抚去她眼角的泪,“我不会娶别人的,我只要你一个……”他的手轻轻的覆上她的眼,又将她抱在怀中,在她耳边低喃道:“落儿,好好睡一觉,我不会走的,我一直陪着你,哪也不去,你不要害怕……”
  “落儿……”他一遍一遍的在她耳边低喃着,轻柔如春日的柳絮,怀中的人儿呼吸渐渐变得缓慢而悠长,眼皮轻轻的覆在乌黑的眼珠上,终是睡去了……
  徐怀瑾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她,桌上的蜡烛又渐渐烧到了尽头,火光越来越微弱,闪了几下就随之湮灭。四周一片黑暗,窗外也是黑的,没有一丝光亮,沉重的压在他心上。
  泪就那样轻易的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的滴在地上,碎了……

  烟锁碧纱(下)

  或许是太累了,徐怀瑾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朦胧中,感觉有几丝微凉落在他脸上,徐怀瑾长睫一颤,立刻清醒了过来。
  沈落辞泪眼潺潺,一动不动的凝视着他,眼中充满了眷恋。
  这样的眼神……
  她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可是现在,她面前的虽然是他,却又不是他,她心中完全是另一个人……
  如果刚才,就那样沉沉的睡去该有多好,永远不要醒来,就永远不会回到这噩梦中……
  他强压下心中的酸涩,看着她眷恋的眼,道:“落儿,我……刚才睡着了。”
  沈落辞痴痴的看着他,这张面孔已经太久未曾见到,她抚上他的脸颊,一点点的划过他的眉眼,如此深刻,犹如梦中。其实她知道,她面前的人并不是楚阑,但还是愿意自欺欺人,相思入骨,已经渗进了血肉中,又怎么割舍的下?“你还会走么……?”
  徐怀瑾抱住她,柔声道:“不会了……再也不会走了,我一直,陪着你……”
  他的怀抱温暖而宽阔,沈落辞将头埋在他肩上,鼻翼间萦绕着芳草的清香,眼中一片酸涩,“你……可以再叫我几声么?”
  徐怀瑾心中的痛苦犹如万箭穿心,但手还是温柔的抚着她的长发,在她耳边低喃着:“落儿……落儿……落儿……”
  他一声又一声的低唤,是世上最温柔的嗓音,如此自然,不带一点造作,仿佛已经在梦中唤过千万次。直到最后,那声音渐渐变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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