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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妹子-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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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楼与后院之间的门虚掩着。他刚推开门,一条大狼狗就摇头摆尾地迎上来。他轻轻地在狗脑袋上一摸,狗就蹲在地上,向勾庆成伸出一只爪子。勾庆成握住狗爪子掂了掂,起身走去。狗殷切地摇晃着粗状的尾巴在前面的给主人带路。
    这条身价不菲的狼狗是勾庆成送给水仙的保镖,起着保护与监督双重作用。
    狼狗只忠于勾庆成和水仙。其他任何人只要走进后院一步,他就毫不客气地发出威胁性的怒吼。平日,前院跟后院之间的门、后院与小楼之间的门总是插着的,除了高月娥偶而来向水仙献一下殷勤,别人从不踏进后院半步。
    勾庆成刚走到门口,狼狗就先进了屋。它仰起脑袋,摇晃着尾巴,哼哼叽叽地向女主人报告。水仙一见狗儿那样子便紧忙放下怀里的孩子,才转过身,勾庆成就进了屋。她抿嘴一笑,一个箭步扑上去,两手勾住了他脖子,身子一纵,两腿就缠在他腰上。头抵着他下巴,嘤嘤地:干哥——
 009。桑树坪夜话(九)
    他下巴摩挲着她前额,一手搂着她腰,一手兜住她屁股,像抱坛子似的把她抱到床边,一转身坐在床上。她骑坐在他腿上,像小猫似的依偎在他怀里。他紧紧地搂着她,不厌其烦地亲吻她那滑腻的脸蛋儿。
    勾庆成就像一只馋嘴的猫。没吃着腥之前只是馋而已,一旦吃了腥,就白天黑夜想着那一口。自从钻进干妹子被窝,他就再也不能自制。他从她身上体味到什么是情意缠绵,什么叫心荡神迷。此时的槐叶在他眼里就像一堆死肉,一坨死板板凉冰冰的豆腐,再也引不起他丝毫的兴趣与激情了。
    不知狼狗是出于嫉妒,还是懂得回避,夹着尾巴蔫蔫地溜出去,悄无声息地蹲卧在门外。像一名忠诚的卫士那样,警觉地注视着周围和黑黢黢的夜空。
    石磨轰轰地响着,驴而不停地转着,宝宝不紧不慢的跟着。在寂静幽深的暗夜里,在昏浊恍惚的灯光下,这持续不断,沉闷单调的噪音把人心都磨碎了。
    槐叶上茅子回来,隐隐约约听见后院里有说话声。她知道,准是她男人在水仙屋里。这对槐叶来说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她还是蹑手蹑脚走过去,耳朵贴在二门上听。她清楚地听见水仙那刁声浪气的喜笑声,不由地就从门缝朝院里看。两个黑影清晰地投照在窗纱上。低的是水仙,高的是她男人。两个人紧贴着,嘴对着嘴……顿时槐叶心里就燃起了火。“汪”地一声狗叫打断了她的窥视,掂起脚尖匆匆离去。
    槐叶走到磨房门口就站住了,身子无力地靠在门框上,目光呆滞地盯着二门。她不甘心自己的男人跟水仙撕混,却又无可奈何。这样的“西洋景”她不知看了多少遍,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两行泪水一肚子气。
    她怔怔地望着茫茫夜空。铅灰色的穹隆上飘着几朵不知何去何从的白云;星星茫然的眨着眼睛;偶而一颗流星从遥远的天边滑过,划出一道微弱的亮光,便消失的永久的黑暗里。她的心沉浸在一片混沌中,磨坊里所有的声音在她眼前旋转着、叠加着,在她耳边回环着、喧响着……眼前一黑,身子像坨泥巴似的砸在地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醒来。周围好静好静,她感到身子很轻很轻,轻松地都能飘起来。一种很惬意、很舒适的感觉包裹了她。她不愿脱离这美好的感觉。就那样头枕着门,身子靠着门框,坐在地上。
    鼾声从墙角漫过来。宝宝四脚拉叉仰脸躺在盛豆子的麻袋上。一股细小的口水顺着他嘴角流淌。
    石磨不转了,驴儿站住了,宝宝也睡着了。她突然有一种感觉,觉得自己终日陪伴着两头驴。一头是毛驴,一头是宝宝这不懂人事的驴。她自己似乎也成了驴,一头围着别人画好了的圈圈转的苦驴。
    槐叶懒得吆喝驴,更不想叫醒宝宝。驴儿出力,它是牲口,养他喂它就是干这的。宝宝是人呵!凭啥叫他下这苦?受这罪?她更可怜宝宝傻,媳妇跟别人睡了他都不知道。又一想,自己倒不傻,她男人跟水仙睡了,她又能怎的。宝宝傻,啥都不知道,也就没有痛苦。她不傻,啥都知道,反到苦不堪言。她真想变憨、变傻,跟宝宝一样,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想,啥痛苦也就没有了。
    宝宝睡得很香,腿裆里什么东西随着他那鼾声一潮一潮的向上顶。槐叶脸红了,男人腿裆里是什么物件她清楚。陡然间,她产生了一个怪异的念头。
    她不甘于就这样忍气吞声,活活地被人欺负。她虽然把她男人怎么不了,但她可以让她男人当王八。不用上别处找男人,躺在麻袋上的傻宝宝就是男人。勾庆成能跟宝宝媳妇睡,宝宝为啥不能跟勾庆成媳妇睡?一个女人跟别的男人睡是伤风败俗,是大逆不道。勾庆成是村长、是老板,跟别的女人睡就应该应分?就合情合理?有初一就有十五。一碗浆水换碗醋。兔子急了还咬人哩!
    女人虽然温柔脆弱,却也固执坚强。一旦横下心来,就比男人更激烈、更残酷,而且不计后果。以牙还牙,哪儿疼朝哪儿抓是最直接惯用的手法之一。
    槐叶脸上发烫,款款朝躺在麻袋上的宝宝走去。
 010。桑树坪夜话(十)
    七
    槐叶揣揣不安地瞅着仰面朝天的宝宝,轻轻地踢了他一脚。
    宝宝醒了,揉着惺忪睡眼,伸了个懒腰正要站起。槐叶说:别动,我有话说。宝宝本来就不想动,刚抬起的屁股又落在了麻袋上。槐叶身子一弓也坐下来,就坐在宝宝对面。她怔怔地瞅着宝宝,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声也很沉重,就像一个人穿着靴子走在路上的声音。她有点怨自己没出息。勾庆成跟水仙都睡出了孩子,她还有什么难为情的。心一横:你哥在水仙屋里。
    哥在水仙屋里干啥?
    还能干啥,跟水仙睡觉。
    宝宝“腾”地站了起来。他是要去问水仙,为啥不不跟他睡,跟哥睡。
    槐叶把宝宝按坐在麻袋上:你不怕大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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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大狼狗,宝宝就像泄了气的车胎,软溜溜地堆在了麻袋上。有一回,他实在想水仙,就自己进了后院。大狼狗“嗖”地就扑上来,吓得他差点尿了裤子。但他又不甘心水仙跟哥睡,不跟他睡。就问:那咋弄?
    槐叶话到嘴边,张开的嘴又合上了。胸中像是揣了个小兔子“嘣嘣”地乱跳。她深深地埋下头,喃喃地:他跟你媳妇睡,你跟他媳妇睡。她说这话时脸上扑轰扑轰地就像着了火。
    宝宝当然知道,嫂子说的这个“他”是指哥。可是,哥的媳妇不就是嫂子吗?他摇着头“嘿嘿”地傻笑。
    槐叶猛地一仰脸:有啥不敢?这是他们逼的,你哥跟你媳妇睡,你跟你哥媳妇睡。一报还一报,有啥不对?说着嘴就凑到宝宝耳便。
    宝宝以为嫂子要跟他说悄悄话,不料槐叶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虽然不懂嫂子亲他以为着什么,却感觉到嫂子那嘴很美、很迷人。尤其是她那两个肉嘟嘟的大**,就像两只温暖的小手在他心里抓挠。突然,槐叶停住了。她翻身站起,端过半盆豆子倒在磨盘上,又在驴屁股猛拍一掌。驴儿浑身一激灵,扬起四蹄朝前曳。石磨“呼隆呼隆”转起来。
    槐叶又走回来,拽起宝宝,自己仰脸躺在麻袋上,两手急切地捂住了脸。
    宝宝愣愣地看着嫂子,他不知道嫂子躺在麻袋上干啥。槐叶见宝宝只是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就狠狠地瞪他一眼,又转过脸去。猛然间宝宝想起了爹教他的,就爬在了嫂子身上。他就那样爬着,一动也不动。刹时槐叶就明白了一切,她脱去裤子,解开宝宝裤带,手滑向他两腿之间,抓住了他那雀儿放进窝里。
    ……
    月儿落5不落6。这天是农历初18,已是后半夜,一轮明月游戈在棉絮般的云朵里。大地朦朦胧胧,桑树坪像一片凝固了的浮云,沉淀在茫茫夜色之中。在这夜半更深,万籁俱寂之时,一个人晃晃悠悠朝桑树坪走来。
    这人叫苏景光。别人都叫他“输净光”。他酷爱赌钱,却常赌常输。欠村里人赌债太多,没人跟他玩,就到外村去碰运气,好不容易凑起来百十块钱,没到天明就装进了别人的腰包,才不得不中途“拜拜”了。
    玩麻将大都是赢钱欢天喜地,输钱垂头丧气。输净光输了钱,走道都没精神。他一路走一路想,上哪儿弄点钱,明儿晚上再去翻本。这时,肚子毫不客气地向他抗议,下晚那两碗汤面条早已化为乌有。他紧紧裤带,狠歹歹地在心里说:再叫勒死你。
    来到村口他就犯了愁。半夜三更敲家门,老婆又要骂他个狗血喷头。村里一团漆黑,只有村长家那豆腐坊还隐隐泻出一丝亮光。他眼睛一眨,便有了主意。上豆腐坊去谝一会儿,等天亮再回家,说不定还能混碗热豆浆喝哩!
    走着走着他就犯了寻思;要是碰上村长可就坏了菜,今年冬天的救济就打水漂了。他没有直接去敲院门,绕了个弯来到磨房后墙的窗户下,竖起耳朵听。他似乎听见,在石磨和驴蹄声中还隐隐夹杂着女人舒适轻微的呻吟。这声音虽然低沉,却很撩人,也很熟悉。他老婆跟他耍时就这样哼哼。他觉得日怪,便掂起脚尖从窗户往里瞧。刹时他两眼就瓷瞪了;宝宝爬在槐叶身上干那事。惊得他差点叫出声来,急忙用手捂住嘴巴,蹴在墙跟,一时没了主张。咋办?从墙上翻进去抓住他俩,少说也得叫他喝两碗热豆浆。又一想,两碗热豆浆才值几个钱。要是把这事报告给村长——他恍然大悟,发财的机会到了。
 011。桑树坪夜话(十一)
    八
    第二天一大早输净光就来到村外。一辆小车开过来,他不偏不斜就站在路中央毬。扭过身,背操着手,眺望远方,一派悠闲自得的样子。
    “嘀嘀嘀——”一连几声喇叭响。
    输净光慢慢悠悠转过身,歪着头朝勾庆成笑。
    勾庆成放下车门玻璃,探出半个脑袋:起开!起开!
    输净光嘻嘻一笑,不慌不忙地:急啥,我有话说。
    勾庆成不耐烦地:有话说,有屁放。
    输净光却毫不在意,头一歪,嘻皮笑脸地:我有重要情况汇报。
    勾庆成不屑地鼻子里一“嗤”:你有毬情况。
    输净光笑脸一收:算你说对了,还是关于槐叶的。
    勾庆成心里“咯噔”一下,抓住了车门按扭,却没有打开车门:我没时间跟你扯蛋。
    不听就算了,我跟别人说去。输净光说着就要离去。
    勾庆成看输净光那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一推按扭,下得车来:站住!你把话说清楚。
    输净光这才把他昨天夜里所看到的磨房里的事,舔油加醋,汇声汇色地描述了一遍。
    勾庆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紫一阵,眼睛里充满血丝,呼呼喘着粗气。但他还是很平静地:这只是你一面之词,我记下了。这事你不要再管,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不会亏了你。说罢,从衣兜里掏出个小本子,歪歪扭扭写下了:
    财务小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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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付给苏景光同志3000元。
    勾庆成
    1999.9.26日
    勾庆成把条子交给输净光,转身钻进车里。“呼”地一声,小车就没影了。
    输净光两手颤抖,紧紧捏住这张纸片片,眼睛里跳跃着难奈的喜悦,默默地在心里祈祷,旦愿天天有这好事。
    夏至天渐短,冬至天欲长。眼下已过秋分,一晃天就黑了下来。
    车走车路,马走马路。槐叶跟宝宝还是半夜起来做豆腐。槐叶披了件夹袄,黑灯瞎火地从小楼里出来,绕到前院。宝宝就住在前院喂牲口的屋里。平日槐叶连声催促,他还懒得动弹,今天却早早就爬起来去了磨房。
    磨房是两间大屋,中间梁上吊着一个灯泡。昏浊的灯光把什么物件都照得灰头土脸,暗然失色。宝宝已给牲口拴好套绳,蒙上眼罩,磨盘上也倒了两盆泡好的豆子,静静地坐在麻袋上等嫂子来。
    宝宝这一反常态的表现使槐叶甚感意外,有一种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的感觉。她表示赞许地朝宝宝笑笑,一声吆喝,驴儿就走起来,“呼隆呼隆”的磨声在屋里响起。
    宝宝没再跟着毛驴转圈圈,槐叶到哪儿他跟到哪儿。槐叶不解地:别跟着我,该干啥干啥去。宝宝“嗯”了一声,就跟着毛驴转起来。他转着转着又转回槐叶身边,目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
 012。桑树坪夜话(十二)
    自从昨天夜里他跟槐叶干了那事之后,他才知道女人的滋味。虽然他说不出那滋味有多美,却时时刻刻想着那事。他不知道如何表达,也不会表达,就寸步不离地跟着槐叶。
    槐叶觉得奇怪,宝宝从来没这样过,他是咋啦?就问:老跟着我干啥?
    宝宝“哧哧”地笑着朝槐叶下身一指。
    槐叶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没什么不正常,就问:咋啦?
    宝宝伸手在槐叶腿裆摸了一把。
    槐叶当即就黑了脸,挥手就是一耳光煽在宝宝脸上。
    宝宝被这一巴掌煽迷糊了。揉搓着被煽得火辣辣的脸蛋,怔怔地瞅着槐叶。他不知道嫂子为啥打他。
    刹时槐叶就想起了昨天夜里的事。她毫无心理准备,宝宝突然摸她腿裆,出于一个女性本能的自卫,她想都没想,挥手就是一巴掌。她后悔不该煽宝宝这一巴掌。要煽,这一巴掌也应该煽在自己脸上。昨儿晚上是她主动,确切地说,是她勾引的宝宝。虽然宝宝举至有点粗鲁,可他是个傻子,心里咋想就咋做,怨不得他。她懊悔地举起手,在宝宝脸上轻缓地摩挲着:疼不?嫂子不是故意的。
    宝宝不知道嫂子为啥打了他还给他揉,却感到嫂子那手很柔软,很亲切,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对他这样过。嫂子比水仙好,水仙是他媳妇,他连水仙的热屁股都没摸着。嫂子是哥的媳妇,却跟他睡了觉。他那火辣辣的脸经嫂子一摸,就一点也不疼了。
    槐叶望着眼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傻子,心里涌动着一种莫名的酸楚。在昨天夜里,就是这个傻子帮她给勾庆成戴上了绿帽子,替她出了气、解了恨。感谢他还来不及,却动手打了他。她觉得实在是亏对了他。她禁不住朝后院那方向看了一眼。她知道,这时候她男人一定在水仙屋里,不由地妒火中烧。她觉得,就是跟宝宝再睡上10回,也赶不上勾庆成和水仙睡的零头。反正已经下了水,脚湿也是湿,头湿也是湿。只有这样才能解她心头之恨,也只有这样才能使她那怨愤不平的心稍稍得到一些安慰。复仇之火烧得她伶俐智昏。那怕是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她也在所不惜了。
    槐叶徉装上茅子,在前院里看了一圈,又把大门的木栓插牢一些,这才返回磨房,躺在麻袋上……
    从来没吃过糖的人不知道糖的滋味。宝宝就吃了糖,也尝到了糖的甜头。一整天来,他满脑子里就是那点事,急得他心焦火燎,坐卧不安。天黑下来,他早早就套好毛驴坐在那里等,终于把嫂子等来了。有了昨晚的经验,他麻利地脱去衣裤……
    槐叶沉浸在报复里,甚至有一种得逞的欢欣。她在心里说:勾庆成!你也有今天。
    就在这时,勾庆成冲进了磨房。大吼一声:宝宝!你个狗日的!眼睛一扫周围,顺手操起立在门后的扁担朝宝宝砸来。
    宝宝傻,却也知道厉害。他一骨碌从槐叶身上翻下来,这一扁担就砸在了槐叶身上。勾庆成再次抡起扁担,宝宝已光着屁股跑出了磨房,槐叶死死拽住扁担,喊道:你打我,打我——
    勾庆成二话没说,抡起扁担朝槐叶砸下来。
    槐叶不喊不叫也不求饶,瞪着眼,咬紧牙,就那么挺着。仿佛勾庆成的扁担根本就没砸在她身上,而是砸在了麻袋上。
    勾庆成打累了,也打够了,气呼呼地停住了手,指着槐叶吼道:你个不要脸的贱货,跟个傻子——你还有脸活!你等着,回头再收拾你。扔下扁担,大步跨出屋去。
 013。桑树坪夜话 (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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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驴儿不走了,石磨不转了,磨房里没有一丝声响。
    山里深秋的夜晚彻骨般寒冷。冰凉的夜空,冰凉的磨坊,槐叶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她的心也是冰凉的。
    她已是伤痕累累,却不觉得疼,也不难受,反倒有一种莫名的舒畅。就像卸了套的驴子,一身的轻快。她瞪着两只死鱼般的大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汩汩地淌。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右膝盖上破了个大口子,鲜血不住地往外冒。她觉得胳膊腿已不再是她的,只不过连在她身上罢了。
    她恍惚记得勾庆成是怎样抡起扁担,没头没脸地砸在她身上。她恨勾庆成为啥没把她打死。如果打死了,她就彻底地舒服了。
    她恨老天不公。勾庆成跟水仙肆意**却安然无事。她跟宝宝才——事已至此,她有口莫辩。抓贼抓脏,抓奸抓双。她没有把勾庆成和水仙按在床上,勾庆成却抓住了她跟宝宝。她知道,这事决不算完,勾庆成会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再一脚把她蹬开,撵出家门。她似乎看到了勾庆成把她的家人和村里人叫来,当面羞辱她,斥骂她,责打她。弄得她人不人,鬼不鬼,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她越想越怕,越想越气,越想越恨。恨自己一时糊涂,干下这没脸见人的事。恨老天不长眼,偏向恶人。不由地泪如涌泉,却哭不出声,她紧咬着下唇,一缕鲜血顺着她口角涔涔淌下来。
    勾庆成追出磨房就不见了宝宝的踪影。他找了两圈也没找见,恶恨恨地在心里说: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便折身来到后院水仙屋里,压低嗓门,喜滋滋地向她描述着今晚的特大收获。
    水仙只知道勾庆成今晚有事要办,不料想他是去抓奸,而且抓得是槐叶和宝宝。不知她是出于同情,还是出于愧疚,她喃喃地:咱们也——
    勾庆成不以为然地:咱俩跟他俩不一样。接着就把他如何用扁担把槐叶打个半死炫耀了一遍。
    水仙嘻笑着一头拱进勾庆成怀里,娇声娇气地:我怕。
    勾庆成用一手的食指勾起她下巴:你是怕她不死吧。
    她噘起小嘴,攥起小手在他前胸打了一拳:你坏!
    他伸手拉灭了灯。
    一串清脆的喜笑声在黑暗里荡漾。
 014。桑树坪夜话 (十四)
    夜色像一口黑黢黢的铁锅扣在大地上,昏沉沉的夜空显得越发深邃迷茫。疲惫的星星昏昏欲睡,夜风在远处瑟瑟地呼号。黎明前黑暗得令人心悸,沉闷得令人窒息。磨房里,除了毛驴时儿打个响鼻和槐叶那隐隐的啜泣声,什么也听不见了。
    槐叶泪眼婆娑,下意识地瞅着那明晃晃的磨道。磨道是驴踏出来的很圆很圆的一个圈,渐渐,她走进了这圆圈。这周而复始的圆圈就像一条无尽的隧道,没有光亮,没有出口。走着走着就又转回到原地。哦!是死胡同。她曾想到过死,只是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一想到被勾庆成作践、蹂躏、羞辱、折磨……与其如此,倒不如一死了事,也省得吃那苦头,遭那洋罪,就两眼一闭,再也不想睁开了。
    夜色静静地流淌,夜风静静地吹拂。槐叶沉睡一般地静静地躺在地上。
    一声鸡叫把槐叶从磨道里拽出来。她不禁浑身一颤,天就要亮了。她知道天亮之后勾庆成就要对她下手。夫妻多年,她清楚勾庆成的为人,也深知他的手段。他会弄得她生不如死。与其被勾庆成折磨死,倒不如自己一死痛快。她看看不算太高的房梁,想站起来。一条腿逛逛荡荡不听使唤。哦,腿断了,被勾庆成打断的。
    想活活不成,难道想死也死不了吗?她禁不住一声绝望无奈地呼嚎。这凄惨的叫声在空气里留下深深的齿痕,在寂静的磨坊里颤颤地回荡。在滚滚泪水中她看见了墙角的卤水罐,咬紧牙关,一点一点朝卤水罐爬去。
    她知道她正在一步步爬向死亡,朝前爬一步,就离死近一步。她觉得自己就像裸露在阳光下的一块冰一样,马上就要化了,却依然挣扎着朝前爬去。她抓过卤水罐,对准嘴,一仰脖儿,那黑乎乎涩巴巴的卤水就“咕咚咕咚”下了肚。
    十
    天蒙蒙亮,勾庆成就领着几个村干和苏景光来到磨房。一进门就见槐叶一动不动地爬在地上,身边倒着个卤水罐子,地上一片湿痕。当即人们就明白了——槐叶喝了卤水。
    勾庆成是来向槐叶兴师问罪的,没料想槐叶喝卤水自尽了。他先是一惊,接着就扑在槐叶身上,大声地:槐叶呀!不就是那点事么,你咋就想不开哩……
    几个村干一时也懵懂了。村里人自尽,大都是男人喝药,女人上吊,槐叶却是喝了卤水。人既然死了,下一步就是安排后事。
    勾庆成抹了一把鼻涕,擦去眼泪,指派谁设灵堂,谁置办棺木,谁打墓坑……他亲自去槐叶家报丧。
    一夜之间家里就出了这么大变故。槐叶死了,宝宝跑了,这噩耗就像一声炸雷劈在了王富才头上,当时就把他击懵了。高月娥咒天骂地,连王富才的八辈先人也不放过。水仙当然知道事情的原委,但她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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