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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妹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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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抱着儿子绻缩在墙脚,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只能听之任之。
杏儿被围在中间,脸色惨白,神态有些慌乱,但她马上就镇静下来。说:你们说传销翻了船,有啥凭据?
立即就有人喊道:翻船不翻船我们不管,把钱还给我们!
杏儿一听这些人并没有真凭实具,话语就硬了些,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到城里去一趟啥都清楚了。
“你跑了我们找谁去?”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这个家咋也值你们那几个钱。
众人见杏儿说的也在理,不得不同意让她到城里去弄个究竟。何况他们也有自己的老主意,就待在金锁家不走了,吃他的,住他的,不给钱不算完。于是,床上地上到处横七竖八的躺满了人,真真地一个静坐示威。
金锁家闹得鸡飞狗叫,铁匣子和铁匣子岂能不知。他两隔着墙听得真切,就铁耙子那掉片树叶都怕砸破头的胆儿,此时焉敢出去解劝?何况人家要的是钱,他也就不敢也不愿出头了。
正午时分,有人慌慌张张给金锁捎来口信,说:杏儿说啦,你要补不上这窟窿,她就把自己卖了!众人一听,顿时就炸了窝,呜哇乱叫地开始哄抢东西。有的抱电视,有的搬桌子,有的卷被窝——
金锁急地连连叫喊:我给钱!我给钱!
就他家屋里这点东西,这么多人,咋也分不过来。房子又弄不走,还钱当然是最合适的。金锁答应还钱,人们便停下手来。
金锁把儿子交给别人抱,找了一根绳子揣在怀里,向隔壁院走去。
铁匣子和铁耙子在墙这边静听着,隔壁院里忽然安静下来,他两还没弄清是咋会事,“咣当”一声,门就象被一阵风刮开似的,大敞开来。
金锁铁青着脸站在门外,气横横地:我那边都快出人命啦!你们还有心看热闹!
儿子的突然出现使这老两口窘迫不已,一时无言答对。金锁怒冲冲地:我还是不是你们儿子?你们还管不管?
铁匣子这才接上话茬,说:管!管!我们也急。
不说那些,先把钱给我。
多少?
13个1088元,(他把杏儿也算上了)你们算吧!
铁匣子掰着手指头一算,“啊”地一声,那大张着的嘴再也收不拢了,颤巍巍地:一万多!我那娘啊!
娘!你先垫上,过后我还你。
铁匣子清楚的知道,这“垫上”就是肉包子打狗。再说,眼下家里也没那么多钱啊!就说:锁儿啊,娘没那些。
你到底给不给?
不是不给,娘没那些钱。
娘!这可是你逼的。金锁说着从怀里掏出那根绳子就往外走。
铁匣子伸手便夺,铁耙子窜上来从背后把儿子抱了个结实。铁匣子已从金锁手中夺下根绳,金锁还吼叫着:叫我死算啦!我不活啦!铁匣子慌忙应承:给,给,娘给你钱!金锁这才不再挣扎,赖狗般地一屁股拍在地上。铁匣子虽然答应给钱,可钱在哪儿?家里仅有几百块钱。她只得央求老伴,说:他爹,去吧!卖上些牲畜,先把这小祖宗的窟窿补上。
对于铁耙子来说,卖他的牲畜就是要他的命。可是不管咋着也不能为这几只牲畜送了儿子的命。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却还是背上绳索出了门,直奔峡口找刘豁子去了。
刘豁子是个牲畜贩子。他当然知道铁耙子家发生了什么事,就猛杀价。15000元就买下3头牛10只羊,还附加一个条件;这些牲口铁耙子还喂着,一个月付铁耙子200元工钱。
若在平时,就是打死,铁匣子也不干。刘豁子巧用人不说,这些牲口起码能卖到20000元,刘豁子一下就黑了他5000块。在眼下这节骨眼儿上不卖咋办?只有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还完那些下线的钱,还剩下2000元,金锁想把钱还给他娘。杏儿一把夺了过来,说:一家人分那么清干啥!他们死了还不都是你的。金锁觉得也是这个理。
一场风风火火的传销热,不到半个月就稀里糊涂地销声匿迹了。杏儿想暴富没成,倒落了一身臊,起初,她还觉得没了面子,不几天就一切都抛到脑后去了。
七
喝饱了雨水的烟苗经太阳一晒,“噌噌”地长,一天一个样。这同时,地里的杂草也竟相生长。若不锄草,这一高的烟苗很快就被这杂草淹没了。尤其那些山樱椒,棵棵都要掐顶,使它发出杈枝来,才能多结辣椒。时节不等人,这烟地里的草、山樱椒掐顶都要在短短几天里料理完。况且,眼看就要开镰收麦了,男女老少,只要能动弹的都赶到地里帮把手,这一时节是山里人最忙碌的日子。
金锁家没栽烟苗,也没栽山樱椒,收麦还不到时候,地里没啥活可干,打麻将又凑不够人手,只好在家里大眼瞪小眼,到也觉得无聊。杏儿说:金锁,就你那黄瓜条身架也出不了大力,不如买辆三轮,眼下收麦就用得着,过后还能跑运输,咋也比硬刨土坷拉强。杏儿的话对金锁来说那就是最高指示,只有绝对服从,坚决照办。
那时,在这叉八峪有三轮车的家户屈指可数。杏儿3000元买了一辆二手货。天高皇帝远,在这山沟沟里,三轮车虽属于机动车,却不用报户口,也不要驾驶证,更不上养路费,加上油只管跑就是了。
金锁开着三轮车就象驾驶着一辆“奔驰”那样神气,他要证明给杏儿看,给全村人看,他比别人不差,过去只是没有用武之地罢了。只要路面差不多够宽,他就照开不误,还不到半日工夫,三轮车就窜下了沟底。多亏坡不陡也不太深,只是滑了下去。有惊无险,车完好无损,金锁的胳膊擦破了一块皮,末了,还是用几头牛把三轮拽了上来。金锁经过这次“特技表演”,就轻易不再摸那东西了。
麦梢儿黄,镰刀响。家家户户磨镰嚯嚯,准备开镰割麦了。
往年都是金锁他爹他娘顶着太阳一镰一镰地割,金锁只是搭个下手。杏儿自嫁过来就没下过地,这两年的养尊处优,她一见太阳就头晕,说是月子里落下了这毛病。五亩地的麦子靠金锁一个人割还不割到猴年马月?杏儿便给他出了个换工的主意。
金锁知道,他爹只管干活,拿事的是他娘。来到隔壁院里,见他娘正在抱柴禾。就连忙抱起一捆柴禾来到灶间。铁匣子觉得奇怪,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啦?金锁坐下后,说道:娘,眼看就要开镰了,我有三轮车,我帮你运,你帮我割,别人想跟我搭伙我都没答应,自家人总得照顾自家人。
铁匣子这才明儿子的来意。她知道儿子是要沾她的便宜,可是,她要不帮儿子,他那麦子就别想收回来。长叹一声,说:锁儿啊!啥也别说啦!分了家你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给你割就是了。
还是娘疼我。你那胳膊才好,就在家照看狗狗、做饭,我跟杏儿还有我爹三个人就行了。
铁匣子一琢磨,觉得不对劲。在家做饭看孩子再累也不见功,儿子一家都过来吃不说,就儿子那身手,杏儿那懒虫,还不得把老头子一个人累死!便说:杏儿在家看狗狗就别下地啦!咱还是各吃各的,省事。
金锁不由地从心底里佩服杏儿,她咋算得那么准。接着又说:拉麦子,你买绳还是买油?
铁匣子觉得买油不合算,一烧就没了。绳子今年用不坏明年还能用。就说:我买绳。
换工的事就这样说定了。
五黄六月,赤日炎炎,晒得蝉儿、蛐蛐儿扯着嗓子尖叫,震得人耳涡都产生了共鸣。
一个真正庄稼把式,必须干好三样活;犁地、摇耧、割麦子。犁过的地,平平整整,垅沟宽窄一致,就象娘儿们梳的头一样。耧齿入地深浅均匀,籽要播得不密不疏,一亩地播30斤麦种,上下不差2两。割麦子就更有讲究了。第一个开镰的人叫开垅,也叫头镰,动作麻利,速度要快,不能让别人追上你。还要留神脚下,不能踩倒身旁的麦子。用镰刀在麦秆中央轻轻一勾,左手虎口向下叉开握住勾过来的麦秆,在离地不到2寸的麦秆根部,“嚓!”地就是一镰,这把麦子就齐刷刷离了地握在你手中。然后把手中的麦秆向右稍稍一横,挡住用镰勾过来的麦秆,伸出中指、无名指与小指握住勾过里的麦秆,便割了了第二镰。割第三镰时,再把第一把麦秆横过来,其余动作一样。这一正一横再一正的握麦动作,叫作“打交”。麦穗儿一颠一倒,不散不乱,相互交叉,既不怕风吹,看起来也规整。一般都是一趟割3垅,铁耙子今天割5垅,他打的是大交,用小腿顶住麦把,一交割5镰,放在地上一小堆。他弯着腰,蹶着屁股直往前割。铁匣子是二镰,她一趟割4垅,紧跟在老伴身后。金锁是三镰,他一趟只割3垅,远远的落在后边。他一会儿到地头喝口水,一会儿吸根烟,直怨这天热,恨不能下阵小雨凉快一下。
收麦天,龙口夺食。正因为儿子干不了活,这老两口才要多干一些。齐腰深的麦秆粗壮的象筷子,一镰割下去,放小炮似的,“噼哩啪啦”乱响。望着这沉甸甸的麦穗,铁耙子心里一阵阵酸涩。人常说:“种地种囿子,穿衣穿绸子。”这五亩麦田是叉八峪上好的囿子地。对于庄稼人来说,这囿子地就是聚宝盆,土质好,保墒,耐旱。去年秋天,他给这块囿子地使足了底肥,深深地耕,细细地耙,开春后又精心锄了两遍。实指望这囿子地能给他多打些粮食,却不想分开了家。也罢,总算没给外人,可是,汗水落地摔八瓣,辛辛苦苦,一镢一锄干出来的粮食却不能亲口尝一尝,心里总不是个滋味。想归想,干归干,娇阳下,他那黑黝黝的光脊梁在麦垅间一刻不停地朝前移动着。
铁匣子那脱了臼的左胳膊才好,握起麦把儿来有些吃力,她时而悠动一下胳膊,接着又挥起镰刀。
金锁望望头顶那红艳艳太阳,又望望这一眼不到边的麦田,皱起眉头,一脸的熬煎。在心里埋怨他爹,你种这么多麦子干啥?
天快黑时,麦子割倒在地里,打成了捆,就等着往回拉了。金锁慢吞吞走过来,说:娘,借我50块钱,买油。
铁匣子一听借钱就傻眼了。此时,她才发觉上了儿子的当。没有油,三轮车开不动,麦子就拉不回去。眼看着山背后那灰蒙蒙的云团翻滚着向这边铺过来。只得从身上摸出50元钱。
金锁接过钱,嘻嘻一笑,说:我有了钱就还你。一转身,踢翻了汤罐。
铁耙子气得:你下的那是啥**羔!
铁匣子把镰刀朝地上一摔:你撒的是啥**种!
铁耙子无奈地长长嘘了一口气:啥也不说啦,是咱上辈子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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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白露种高山,秋分种平川”,节气就是庄稼人的时刻表。眼下还不到播种的季节,这个空闲时段,娘们儿就又搓起了麻将,杏儿是场场必到。这些日子,杏儿手气背,只输不赢。她想歇歇手,到县城去逛逛,顺便给金锁找点活,免得他整日闲得象个大尾巴蛆。
杏儿来到梳装台前,拔去头上的发卡,松开那马尾披肩发,重新梳理着。在这屋里,有几样东西看上去是别具匠心的。这别致典雅的梳妆台就很新潮,三面镜子影照着她那俊悄的脸蛋儿,连脑后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就是要打扮得与众不同,让那些男人们看了就眼馋,就心里痒痒,时赏语叫“心动。”还有那张大包床,深褐色的,漆得光彩照人。她仔细地计算过,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人活着就是为了享受,不能太亏了自己。再就是那台18寸彩电,虽说有点过时,那罩儿却是她精心设置的。一朵硕大盛开的牡丹栩栩如生,旁边各插着一瓶绢制的含苞待放的红玫瑰,给这苇席吊顶的屋子里增添了不少艳丽。她把那乌黑的秀发拢向头顶盘了个卷云式,一只仿钻环式发卡套在发间,用一根长长的仿玉发簪横穿发卡,在簪子的末端垂下一个坠件。她对着镜子端详,又纠正一下那簪子,便站起来。随着她身子的移动,那簪子上的坠件儿一步三摇,显得她是那样的不胜娇柔又楚楚大方。她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手包就出了门。
杏儿来到城里,直奔“如意旅社。”在家时她就盘算好了,她知道这旅社的赵老板是个老骚狐。当初,她和金锁给这旅社粉刷房间,赵掌柜趁着金锁不在场,就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她又不好发作,便借着转身之机把那粉刷也带过来,粉浆滴滴答答洒在赵掌柜身上,他逃也似的跑出房间。对于这种人,近不得,惹不得,叫他看得着沾不上才行。
赵老板一见杏儿来了,笑眯眯地迎过来,相互问侯两句,杏人便言归正传,说明来意。赵老板略一寻思,说:行,这个忙我帮。便端来两杯茶水,放在当院石榴树下的茶几上。
杏儿刚坐在茶几旁的凳子上,赵掌柜坐在她对面。尚未坐定,从门外就走进一位大腹翩翩的人。这人,中等个儿,很富态,西装革履,左腋下夹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公文包,一付盛气凌人的样儿。
赵老板眉开眼笑地起身让坐,招呼着:毕老板来了!坐,坐!
这毕老板稍稍一点头,毫不客气地坐在赵掌柜的那个凳子上。
杏儿很知趣的微微一笑,把赵老板的那杯茶水往毕老板跟前移近一些。
毕老板瞧着眼前这位花枝招展的女子,嘻笑着说:哟!柜上添了个女招待?
赵老板急忙解释:她叫杏儿,是这儿的老主顾。接着便说明她的来意,话里话外在求毕老板照顾。
毕老板一边听一边点头,两眼不住地在杏儿身上滴溜溜地转。
杏儿岂是那种怕人看的女子?她端端地坐在那里毫无惧色。有问必答,谈笑自如,而且毫不回避他的目光。
杏儿的落落大方反倒使得这位久经世故的毕老板相形见拙了。他如今开矿山,揽工程,财大气粗。钱对于他几乎是多余的东西,而如此大气的女子他却从未见识过,一时间竟有了相见恨晚的感觉。便应道:好!搞定了,我那矿上也正需要一辆三轮,报酬好说,亏待不了你。
杏儿一连串地谢谢,起身便要走。毕老板连忙劝阻:不急,吃了饭再走,我请客!”
杏儿摇摇头,抿嘴微微一笑,一挥小手,娇柔地:拜拜转身走去。
毕老板也举起他那蒲扇般的大手,随和着:拜他被杏儿柔情似水的目光与她那婀娜的身姿迷住了。不由地在心里说道:真是个尤物!
几天后,金锁开着三轮车来到毕老板的矿上,毕老板安排他到食堂干杂活,买菜、拉煤、买粮,活虽不重,钱却不少挣,一月1500元。他想回家看看,毕老板却不答应,说:“矿上离不开,实在不行就让你媳妇来,给你一间屋子。她要想干活就给她找点活干,也能多收入些。”
金锁万没料到老板对他如此照顾,当天便回家把狗狗交给他娘,把杏儿接来矿上。
毕老板在簸萁坪开铁矿、选铁粉,食堂和矿工的住处在簸萁坪左畔。办公的地点在右畔,有两排房子,前排是办公室,后排住着毕老板一家和司机,还有几间库房。毕老板让人归弄出一间库房给金锁住,这间屋子的门正好对着前排毕老板办公室的后窗户。
杏儿无轮到哪儿都很上眼,光她那漂亮的脸蛋儿就赢得了不少回头率。毕老板总是隔着窗户窥视她那窈窕的身影。他索性打开窗户,在窗前踱来踱去,看来是在思考什么,而他那的目光却始终不移地瞄着对面那扇门。
他这点小把戏怎能逃过杏儿的眼睛,就那天在旅社与他短崭的接触中她已把他看透了。她时而往门前泼一盆水,时而出来看看天气,时而蹲在门外洗衣裳,她并不背向他,而是侧着身子,并不特意去看对面那扇开着的窗户,当她与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时,便很自然地飞给他一个微笑,随即避开他的目光,做自己的事去了。
毕老板隔着窗户观赏杏儿洗衣裳。她上身穿着一件紧身秋衣,系在牛仔裤里,显得十分性感。额头的一缕发丝随着她身躯的晃动,自如地悠荡,宛如风摆杨柳。袖口挽到肘上,露出莲藕般的胳膊,倩细的手指揉搓着衣裳,轻柔而潇洒。杏儿拧干衣裳,搭向横在两排房子之间的铁丝上。那根铁丝高了点,就在她举起衣裳,胳膊探向铁丝的一刹那,腰部自然地向前弯屈,胸部便高高地挺起两个浑形的球圆,倩细的腰身,圆圆的臀部……
他已按奈不住那种冲动,直想跳出窗户,但他没有跳。他虽然是情场老手,但对杏儿这不热不凉不阴不阳的态度却琢磨不透,他总觉得她那笑中分明隐藏着什么,却又不敢断定她是在对他用情,心里痒痒得跟猫抓似的。
毕老板只所以表现的如此谨慎,是他俱内。他老婆二妞,当年也是个大美人,十八、九岁上就跟他走南闯北打天下。而今发富啦,浑身上下到处都是柔和的抛物线,一走动,那身肉颤动得就跟凉粉似的。她虽已叶老株黄,醋劲儿却不减当年。二妞可是个染房门前的槌布石什么大棒槌没见过?毕老板把库房挤出一间给金锁住,她就觉得不对劲儿,又见杏儿如此标致耀眼,心里便明白了**。
二妞心知肚明,却不露声色,她明明看到了自己的丈夫与这女人眉目传情,却徉装不知。嘴上和杏儿妹子长,妹子短的,暗地里却在等待时机,该出手时就出手。
金锁是个大傻帽儿,下工回来见毕老板还在窗前踱来踱去,便故献殷勤地走过去,说:“老板!还忙着哩?”毕老板点点头。金锁接着又说:“有空儿过来坐。”毕老板不耐烦地摆摆手。
一天,两天,第三天毕老板就再也忍不住了。杏儿那含情脉脉的微笑让他实在是难以忘怀,晚上他与二妞在一起,咋也觉得身边是一堆肥肉。今天,他决计要“火力侦察”一下。
毕老板焦灼不安地等待着。他见杏儿端着脸盆去接水,便在屋内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杏儿放下脸盆,笑盈盈地走过去。他隔着窗户把茶杯递给她,说:“接杯凉水。”
她去接了水,端回来,递给他。他伸手来接,那手却紧紧捂住她那双手,笑殷殷地望着她,狠不能把一脸的褶子都挤出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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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强行挣脱,只是那么稍稍回缩了一下,便顺从地由他把握着,似笑非笑地飘他一眼,羞怩地低下头去。他轻轻往怀里一拽,她身子向他倾去。他探过嘴巴,“噗!”地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她“哧!”的一笑,挣脱他双手,转身拣起脸盆,快步跑回屋去。他贪婪地望着她那纤丽的身影直咽口水。
黄昏时分,毕老板吩咐金锁,说:“马上去城里一趟,食堂菜不多了。”又从兜里掏出一张50元的票子交给金锁,说:“吃点夜宵。”
金锁接过钱乐得一蹦三跳跑回屋子,给杏儿打了招呼,就开着三轮直奔县城。
天黑下来,毕老板突然想起什么,直用手拍自己的脑门子,对二妞说:“你看我这记性,明天一大早就要用钱哩!我咋给忘啦!你赶快去城里弄两万块钱,我等一个电话,走不开。”
二妞啥话没说,喊上司机,坐着“桑塔那”下了山。
毕老板得意地哼起家乡小调山东“柳琴”。他合计着,从矿上到县里三、四十里,一来一回连办事,咋也得两个小时。到那时早已和杏儿……
簸萁坪一片漆黑,只有矿坑口还闪烁着昏暗的灯光。右畔这两排房里只有毕老板和杏儿两个。他看看四下没人,就轻手轻脚地向杏儿那屋子走去。门是虚掩着的,他轻轻推开门。杏儿见是他,先是一怔,接着冲他妩媚地一笑,便埋下头去。他转身进门,大步向她冲过去,倏地张开双臂。她半推半就顺势倒在他怀里。他迫不及待的吻她那脸蛋儿,她左遮右挡,最终还是仰起脸,迎上去。他**中烧,焦渴难奈,把她按倒在床上。她机警地指指门,他回意地一笑,过去插上门,拉灭了开关……
“咣当”一声,门大敞开来,接着灯也亮了,二妞怒目圆瞠地站在屋里。她并没有走远,转过山弯就把车停在那儿,装作忘记了什么就匆匆赶回来。见老公不在家,就知道他去了那里,果不其然。
毕老板和杏儿当时就怔呆了。二妞三步两步跨过来,挥手就是一巴掌扇在杏儿脸上,又“呸”地啐她一口。伸手抓住她老公那玩意儿就跟牵驴一样往外走,毕老板恋恋不舍地回头瞅了杏儿一眼,两手提着裤子乖乖地跟着走去。
第二天一早,矿上的二工头就闯进屋来,火咋咋地对金锁说:“你被开了!这是你这月的工钱。”扔给他个纸包。转身又递给杏儿一个鼓囊囊的信封,说:“快走吧!”
金锁莫名其妙地:“好好的,咋就”
“别罗嗦,叫你走你就走。”二工头摧促着。
金锁还是不解地:“到底是咋回事么?”
杏儿知道是因为昨晚的事,就说:“叫走就走,你叨叨个屁!”说着就收拾起被褥。
金锁发动着三轮车,拉上杏儿和行李卷儿,刹时,就淹没在那滚滚黄尘里。
九
进了县城,金锁寸步不离地跟在杏儿身后,她径直向商场的黄金柜台走去。各种款式的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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