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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日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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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兄弟倒是爽快的性子,如今都我为鱼肉了,他们先时好歹是金丹修为,有头有脸的人物儿,魂飞魄散前,亦想留得体面。
罗水仙淡淡开口,“等一下。”
知趣摸着身上倒竖的汗毛,对罗水仙道,“师父,让他们赶紧魂飞魄散吧。我的天哪,差点儿被他们夺舍。”知趣并不笨,拜朱鹤所赐,他对夺舍啥的有一定的了解。如今一瞧这兄弟俩鬼鬼祟祟的藏他身上,绝对没安好心哪。对这俩刚开始截杀、后又准备夺舍自己的兄弟,知趣生不出半分同情心来。对知趣来说,朱家兄弟是早死早好。甚至知趣都想着煮一锅艾灵草,泡个澡烧两张黄纸去去晦气啥的。
没理会知趣,罗水仙看向朱家兄弟道,“青炉鼎缺器灵,你们若是愿意成为青炉鼎的器灵,我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
“青炉鼎?”朱晴声音中带出一丝疑惑道,“水仙,青炉鼎在我们兄弟身边几十年,只不过是比一般的丹炉成丹品质更好罢了。”
“青炉鼎是传了数万年的宝物,品阶远远高于一般的法宝。”罗水仙的眼神在朱家兄弟的脸上掠过,“我研究了青炉鼎的来历,据说当年青炉鼎为青炉仙人的弟弟所炼制,毕竟是几十万年前的事了,罗浮界对于青炉仙人的弟弟的记载廖廖无几,不过,他既然能炼制出青炉鼎这样的宝物,断然不是手机之辈。我寻遍古籍,才找到一段记载,说是逍遥仙人未成仙时,曾在鬼界受了重伤,甚至连常用的星月刀都遗失鬼界,不复寻回。故此,逍遥仙人想找一位名望极高的炼器大师为他铸一把宝刀,却不料逍遥仙人寻之未果,最后,逍遥仙人在一本手札上写:以身祭器,叹哉叹哉。”
罗水仙没有错过朱晴脸上的那一抹愕然顿悟,淡淡道,“逍遥仙人与青炉仙人的年代有所重合,故此,我怀疑,这位以身祭器的炼器大师,就是青炉仙人的弟弟。”
面对着罗水仙的眼神,朱家兄弟死鬼之身,竟生出凉意逼人之感。就听罗水仙继续道,“青炉鼎当年之所以成为不世法宝,或者正是因为青炉仙人的弟弟在炉鼎成型时,自愿献祭青炉鼎,成为青炉鼎的第一代器灵。”
罗水仙所言,俱是推断猜测,但是,朱家兄弟明显受到了极大的震动,朱晴惨然一笑,连说两句,“怪不得怪不得。”
朱家兄弟已是魂魄之身,做器灵的事并不难以抉择,朱晴直接道,“水仙,我愿意做青炉鼎的器灵,但是,我有条件,你要为朱雨找一具适宜夺舍的身体。只要朱雨夺舍成功,我立时消去记忆,进入青炉鼎,一心一意做你的器灵。”
别看朱家兄弟做杀手杀了不少修士,名声极臭,是出了名的恶人。彼此兄弟之间感情却极深,朱雨哪里舍得哥哥去做器灵,抢着道,“我做器灵,你让我哥哥夺舍。”
朱晴轻叹一声,想握一握朱雨的手,不过,两人皆是灵体,朱晴的手伸过去,却与朱雨的灵体交叉而过。朱晴一派心酸,心中已有决断,转头对罗水仙道,“我们兄弟自幼为师父收养,教我们长大成人,修仙悟道,都说他对我们兄弟恩重如山。水仙肯定也不知道我们兄弟为何会叛出师门吧?当初我也不明白为何师父会把我骗入青炉鼎炼化,那时我只以为他要杀了我,故抵死反抗。”
那是朱晴最不愿回忆与面对的事,如师如父的长辈,一夜之间变为怪兽,要致他于死地。一个养育教导自己的人,朱晴对师父有孺慕有感激,甚至在那件事之前,朱晴多次想过,天下能让他为之赴死的,唯有师父一人。
但是,被骗入青炉鼎险些生生炼化时,朱晴方明白,别人的性命永远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兄弟二人联手杀了丹鼎门的前掌派真人,杀一个也是杀,杀十个也是杀。
若是不能削弱丹鼎门的实力,兄弟二人纵使逃出门派,亦后患无穷。事情已经做下了,何不做绝!朱家兄弟的实力那时在丹鼎门已是门中翘楚,他们联手,将门中长老十去其八,门中至宝,一扫而空。
接着,便是数十年的逃命杀手生涯。到如今,朱晴才了悟,当时前丹鼎真人为何要他死。苦笑一声,朱晴道,“如今我方明白,或许师父当初就是想炼我为青炉鼎的器灵。”
朱雨听到此时,已是面色大变,想要阻止朱晴的话,却又毫无办法。
“当初,他定是明白了:青炉鼎缺少器灵,故此灵性大失的道理。”朱晴自嘲一笑,他将此事告知罗水仙,无非是给弟弟一个重新活过的机会。但是,此事既然告知罗水仙,朱晴亦要为自己加几分筹码,“水仙,你是当世天才人物,仅凭推断就有这种判断。不过,你不是丹鼎门之人,对于青炉鼎的研究,你肯定不如我师父更加深刻。当年,那么多的丹鼎门弟子,为何他偏偏选了我作器灵,我虽不知道是何原由,想来总不是偶然。”
“我与朱雨叛出丹鼎门后,辗转多年,到了今天,依旧是要做器灵,或许世间真有所谓的命数存在。”朱晴道,“待朱雨夺舍成功,我立时进入青炉鼎。”
“我情原与兄长一道成为器灵。”朱雨沉声道。
朱晴看向弟弟,“我们修仙,所为者不过是长生。身为器灵,虽为灵体,介时若有造化,未必不得长生。而如今你有夺舍的机会,莫要忘了重新修炼,很不必做这种牵扯之态。”
修真之人,天生的心冷情淡,哪怕朱家兄弟相依为命多年。到底是几百岁的金丹修士,不缺决断,毕竟有如今的结果已比魂飞魄散强上百倍。
听了朱家兄弟的话,罗水仙仍是淡淡地,“夺舍之事,有伤天和,我不会去做。若是朱雨想重塑人身,不如改为鬼修,介时能突破元婴,既可肉身再生。若是他天资不够,纵使为他夺来肉身,也不过是白白浪费罢了。”
朱晴断然拒绝,寸步不让,“不行!罗水仙,你若是不能为朱雨夺舍,我情愿现在就散去魂魄!”
罗水仙是可以威胁的人吗?从朱晴嘴里得知这许多信息,他已经很满意了,至于是不是一定要朱晴做器灵,罗水仙也只是一个提议而已。
眼瞅着两方就要一拍两散,罗妖懒洋洋道,“我为朱雨重塑肉身。”
41、惊吓
知趣将养魂木送给了罗水仙,这么容易招鬼的东西,哪怕再值钱,白给他,他都不想要了。
当然,知趣也不是白送礼的,他还有些自己的小算盘。不为别的,他的屋子给罗妖住了,给知趣八个胆子,他都不要去跟罗妖同床共枕的。于是,知趣就把主意打到了罗水仙头上。
知趣抱着黑豆儿,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师父,自从弟子拜您为师,您是生活上关心我,修炼上指点我,我对师父您的敬仰就如同罗浮山的山峰一样高耸云端啊。”
这叫什么烂比喻,不过对自己的弟子,罗水仙身为师父,得有些耐心,遂忍耐着听了。又听知趣道,“师父您对有照顾周全,我却没能在师父跟前一尽孝心,故此,这些天来,一直非常惭愧。”
罗水仙听知趣啰嗦这半日还没说到重点,直接烦了,“没事就去修炼,这些废话以后不必再说。”
“别别,师父,我是想说。”知趣吭哧半日,才说道,“师父,不如今天我给师父守夜吧。师父也知道我本事有限,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来报答师父呢。”
罗水仙并没有直接拒绝,知趣说这话的原因,他一想就能明白。否则凭白无故的,这小子拜师好几年了,怎么早没想过要来尽孝,偏这会子要尽孝了。罗水仙道,“闲屋子还有许多,你自己挑一间就是了。”跟罗妖这种大变态同室,的确不是正常人能干的事儿。
知趣又凑到罗水仙的耳朵边儿,悄声道,“师父啊,你不知道,罗妖精对我有那个意思呢。”
“唉,上次的事儿我没敢跟师父说,我差点儿吓死,师父不知道,我头一遭去流华峰,就被他色诱了一回。鼻血流了好多,他,他还亲我了呢。”知趣很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着别了别手指,方继续道,“唉,这回师父是亲眼见到的了,他竟然在师父面前就摸我呢,还摸了那么半天。我都知道,他这是有意占我便宜呢。师父啊,你堂堂天才符篆师,我身为你的大弟子,难道师父要眼睁睁的看我被那妖精糟蹋了吗?”说着,知趣还摆出一幅倍受蹂躏的模样,看的罗水仙实在想出去吐上一吐。
饶是罗水仙,素来自信、目中无人的罗水仙,这次也开了眼界,他终于知道什么叫人外人人、天外有天了,相对于罗水仙的自信,知趣完全是青出于蓝了。
罗水仙忍不住轻咳一声,虽然并不想打击自己的大弟子,不过,身为师父,罗水仙觉得自己有必要教知趣认清现实。罗水仙温声道,“知趣,你不要误会,师叔对你绝没有那个意思。”
知趣向来就很有些自说自话的本领,凡他认准的事儿,想让他改变观点看法,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知趣一派唏嘘可怜,“师父,我实在是怕死了。就算罗妖精没那意思,他这样有事没事的摸我两把,我也受不住啊。”跟着央求道,“我想了半天,除了师父这里,没有安全的地方了。师父,我跟黑豆儿睡外间儿,你就当多个伺候茶水的人,让我在你屋里凑合几日吧。若是罗妖精再占我便宜,师父你不能干看着吧。我的清白,就是师父的脸面呢?”
罗水仙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知趣说,在罗水仙看来,知趣绝对是想多了。倒不是他菲薄知趣,只是凭罗妖的修为与眼光,顶多是捉弄知趣一下,再怎么着也不会……
罗水仙不说话,沉默就是默许。
知趣心下一喜,直接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套铺盖行礼,在罗水仙外间儿的榻上铺好,再拿出两个新枕头摆上去,黑豆儿就配合的跳过去,占了里头的那个。知趣厚着脸皮道谢,“多谢师父收留。”
罗水仙还能说什么,只得一句,“晚上不许让黑豆儿乱叫。”
知趣咧嘴一笑,“放心吧,师父,我绝不会让黑豆儿吵着你的。黑豆儿睡觉沉的很,像我一样,雷都吵不醒。”
黑豆儿应景的“嘎”了一声,跳到褥子上,直接两腿儿一伸,光头倒在枕头上,还是侧躺,等着知趣拿出小被子来给黑豆儿盖上,黑豆儿又“嘎嘎”两声,明显声音中带了几分欢喜。
知趣哄儿子似的,说黑豆儿,“别叫唤了,你师爷怕吵,快睡吧,明天我给你褒汤喝。我家黑豆儿都瘦了,可得好生补补。”
黑豆儿一阵呱啦,知趣连连点头,“嗯嗯,给你炖猪脚汤,知道了,睡吧。”
罗水仙回了里间儿,太阳穴突突的跳的厉害,听着外面知趣与黑豆儿你说一句、我呱啦一顿,最奇异的是,两个种族竟然交流无障碍。罗水仙的头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直接使了一个隔音咒儿,否则今晚真是不用睡了。
罗水仙向来起的很早,何况他从未跟人同处一室过。哪怕知趣是睡外间儿,但是在罗水仙看来,照样是睡了他的屋子,故此,罗水仙比平常醒的要早。
知趣与黑豆儿还在熟睡,罗水仙出门,知趣睡得跟猪一样打着小呼噜,倒是黑豆儿警醒的睁开眼睛。见是罗水仙,黑豆儿立时就把眼睛闭上了,脑袋蹭蹭柔软的枕头,一幅打算睡个回笼觉的样子。
罗水仙的眼神不禁柔软了几分,要不说物肖主人呢。当初朱鹤灵窍初开,一门心思就是修炼化形,哪里似黑豆儿这样惫赖娇惯。
罗水仙出了屋子,并未惊动知趣。
谷中早有人先到一步,罗妖那张俊美的近乎妖异的脸,仍是一袭华彩辉煌的大氅,在冬季的风雪中肃立。罗妖修为高深,却并不以法力避开风雪,反是任由其洒落身上发间,眉目间凭空添了几分清冷。罗妖似是站了许久,肩头落了不少积雪。
“重塑肉身之事,你有几分把握?”罗水仙问。
“试一下而已,反正成功你就赚了。失败也没什么,不过是两只小金丹的生魂而已。”罗妖懒洋洋的抖了抖身上积雪,问罗水仙,“你怎么不问问朱家兄弟是谁买凶杀你弟子呢?”
“问与不问有何差别?”罗水仙一幅淡然。
罗妖一勾红唇,突兀的转身,两指捏住罗水仙的下巴,迫其抬起。罗水仙怒视罗妖,断声喝道,“你敢!”
罗妖俊美过的人脸上浮起一丝可恶的浅笑,声音性感动听,“这么多年,还是这幅德行。”说着就俯过身去,随着罗妖的动作,元婴修士的威压弥散开来。就在此时,罗妖头上蓦然浮现五张银色灵符,罗妖脸色微变,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罗水仙召回灵符,指腹在秀美白皙的下巴轻轻划过,被罗妖捏出的两枚指印随即消失。罗水仙转脚欲回房,就见知趣蓬头垢面的抱着黑豆儿站在门口,完全是一幅惊掉下巴的模样,知趣完全忘了早起放水的事儿,他追着罗水仙不停的问,“师父,你跟罗妖精的事儿是真的啊?”
“师父真要让罗妖精做我们的师娘吗?”
大嗓门儿不要紧,关键是知趣的大嗓门儿一声不落的落在了赶来的朱鹤的耳朵里。要说谁受的刺激最大,非朱鹤莫属。朱鹤刺激过大,在半空的身影蓦然一滞,接着晃了两晃,翅膀失衡,吧唧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直接一个狗吃屎。
42、异人
知趣一通乱嚷嚷,惊吓坏了朱鹤。
眼瞅着朱鹤自半空中掉下来,摔个狗啃泥。知趣是个热心肠的性子,三两步跑过去,一把将鹤师弟自地上拖起来,一手抱着黑豆儿,一手拖着朱鹤,跟在罗水仙屁股后头就进屋去了。
知趣顾不得梳洗,他自认为对师父的终身大事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一迭声的问,“师父,你不会是真看上罗妖精了吧?”
一听这话,朱鹤立时脚下不稳,又一个趔趄。知趣只得先把刺激地度的朱鹤放椅子上,自己也找把椅子坐了,喘着气道,“师父,你不能这么识人不清啊,师父就是生气,弟子也得给您提个醒了。”
罗水仙恨不能割了知趣的舌头,冷声道,“你闭嘴。”
“我不闭。”知趣理由充足,“师父你结婚可不是小事,直接受影响的就是我跟朱鹤,间接受影响的就是我家黑豆儿。这不只是师父的终身大事,还与弟子们以后的生活息息相关,于情于理,师父总该跟我们说一声。”
说着,知趣又是一通抱怨,“先时师父还亲口对我说,您没跟人双修的意思呢。这会儿,又一大早上的起来,跟罗妖精偷偷摸摸的在外头亲嘴儿。怪道我没听到师父起床前的声音呢,原来是出去偷腥啦。”
真难为知趣能这样腆着脸一脸正气的追问罗水仙的私情。至于亲嘴儿的事儿,完全是错位的问题。知趣站在罗水仙身后,罗妖别看生的形容俊美,人家半点儿不娘。相反,罗妖身量高大魁伟,标准九头身,瞧着比罗水仙还要略高一些,罗妖捏住罗水仙的下巴,迫其上扬时,两人交互的姿势,就跟接吻一样。
以至于使知趣产生了极大的误会,接着知趣那异于常人的大脑里直接脑补出罗水仙与罗妖之间无数不可说的奸情来……
知趣自觉逮着天理,遂大胆相问。
罗水仙心里直后悔,我当初为什么不收个哑巴做弟子呢?起码清静。
见罗水仙不语,知趣自动理解为这是罗水仙心虚的表现。知趣更觉有理,大声道,“师父,你就是不理会罗妖精屡次三番吃我豆腐的事儿,也该为鹤师弟想一想啊。你没发现,鹤师弟对罗妖精早情根深重了吗?”
朱鹤险些一口老血喷满地,顾不得腿软脚软,朱鹤当即大怒,“吴知趣,你胡说什么?”
知趣不理会朱鹤,只看罗水仙,“瞧,鹤师弟被我说中心事,都恼羞成怒了,连师兄也不叫了。”
其实知趣得庆幸白鹤是最要面子的鸟儿了,因生得仙姿出尘,就格外的注重体面身份。否则若是像翎火鸟儿之类脾气暴躁的,早一口将知趣吞了。
朱鹤气的不行了,知趣还苦口婆心的跟罗水仙念叨,“师父啊,那罗妖精有什么好的。俗话说,师徒如父子,双修如衣服。咱们师徒父子在水仙谷住着多好,一家三代同堂,父慈子孝,其乐融融,万不能因罗妖精一人就此反目啊。”
“我倒不是格外的关心师父的终身大事,只是此事,关系着咱们师徒父子的前程,不能不小心啊。”知趣一脸凝重,深思远虑的脸孔,对罗水仙道,“师父,我不是说罗妖精人品不好。师父您想着,若他真是个好的,就不会先招惹了鹤师弟,然后又夺走我的小黑豆儿蹂躏多日,还对我又亲又摸的勾搭我,不过好在我立场坚定,断不能中了他的美人儿计。”知趣先表白了一番心志,最后才满是忧心的劝罗水仙道,“这会儿,他又反过来与师父晨间私会,只看他一人勾搭我们师徒三个,就知这人品性了。”
“师父,纵使您想双修,碍于脸皮儿薄不好说什么的,也不能随便就找这么一个人哪。”知趣叹了又叹道,“若师父同意,我愿意代师父招亲,罗浮界的女修,多的是敬仰师父的。若是师父喜欢男修,那个罗妖精就皮相好看些,论心灵美,连我都不如呢。师父万不能误信的歹人哪。”
罗水仙不擅言辞,他直接就一句话,“我说了,我没有与人相修的打算。吴知趣,你可以闭嘴了!”时至今日,罗水仙方觉得慕仙夫人给知趣起的这名儿,当真是贴切的很。吴知趣吴知趣,当真是不知趣的很呢。
没有双修的打算?
那你跟人家亲啥嘴儿,又勾搭个啥呢?要是你俩没奸情,罗妖精他能一见到我知趣就立码消失不见吗?心虚成那样子,还说没奸情?
知趣完全是就看了一半错位误会版,而且此人最擅脑补,只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听罗水仙此话,知趣顿露惊容,不可思议的望着罗水仙,“难道师父情愿与罗妖精这样勾勾搭搭,没名没份的,做对野鸳鸯。”
罗水仙忍无可忍,怒道,“你脑袋有问题吗?你今天看错了,我跟罗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听到没!”
平日里罗水仙都是冷冷淡淡仙风道骨的模样,这会儿歇斯底理的,知趣就有些怕,连忙道,“知道了知道了,师父你记得自己的话才好。就算想要给我们找师娘,也得睁大眼睛,看清人品,才好双修的啊。”
罗水仙冷哼一声,没再理会知趣。
知趣瞧朱鹤一眼,问罗水仙,“师父,那朱鹤跟罗妖精的事怎么办啊?与其看鹤师弟对着罗妖精用情已深,我们不如为鹤师弟招亲吧。待有了新人,罗师弟自然而言的就会忘记罗妖精了。
罗水仙实在没力气与知趣生气了,他叹口气,努力想往知趣的脑袋里塞进一些正常的认识去,“知趣,你别胡思乱想,朱鹤根本……”
不待罗水仙说完,知趣已经识趣道,“知道了知道了,鹤师弟其实对罗妖精半点儿意思都没有,是不是?”一幅你们解释就是掩饰的意思。
朱鹤气地,“本来就没有!”
“是是,没有没有。”知趣好脾气的安抚着朱鹤,那一脸善解人意的笑哟,都恨不能给朱鹤揉胸顺气以示安抚了,“我知道,啥都没有,你跟罗妖精是清白的,是吧?”
朱鹤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知趣,索性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别看知趣在修炼上不大精通,没啥天分的样子。不过于恋爱一途,知趣认为曾经身为凡人的自己,对于情爱,肯定比修真界这些一意修仙的呆瓜们要好一些。
想来情之一道,神仙灵怪都有悟不透的折在上面的,要不然七仙女也不能眼瘸瞧上董永,白娘子更不会报恩报到雷峰塔下面去。大神们都会栽跟头的事,何况罗水仙与朱鹤呢?俩人都是极要面子的性情,偏又与同一个男人有了私情,碍于师徒之情与情侣之爱,一番爱恨交织再所难免,岂是他一时半会儿能劝得开的?
这样一想,知趣只得暂时将此事放下,遂不再提起,反是笑问,“师父,早上我煮灵谷粥,切一些酱菜给师父下饭好不好?”
罗水仙及不可待的想打发了知趣这颗与众不同的脑袋,随便一点头,“你看着办就好。”
“师弟,我给你炸小鱼吃,好不好?”
不得不说朱鹤与罗水仙一道生活多年,关键时候,俩人心意相通,“有劳师兄了。”
知趣抱着黑豆儿出去准备早饭,出了门就与黑豆儿唧咕上了,“豆儿,啥叫死鸭子嘴硬,看到了吧?不过一个罗妖精,就把你师爷跟师叔闹的面和心不和啦。”
“唉,自古以来,漂亮的女人就是祸水儿。在修真界,漂亮的男人也了不得呢。你以后可不能这样啊,就算看上了哪家的小美人儿,也得先跟你爹我说一声,不许私订终身。更不许娶了媳妇忘了爹,听到没有?”伴随着知趣的话,黑豆儿“嘎嘎嘎”的一阵欢叫。
罗水仙与朱鹤道行高深,怎会听不到知趣的话呢。师徒两个顿觉无力,朱鹤更是哭笑不得,叹道,“师父,唉,师兄他真是……”想了半天,竟没有一个合适的词来恰当的形容一下知趣这诡异的性格。
罗水仙毒舌道,“天地生人,总有几个异种的。”在罗水仙看来,知趣绝对是异种之中的异种。略顿一顿,罗水仙对朱鹤道,“早饭后,罗妖师叔要为朱雨重塑肉身,你跟着瞧瞧,总有好处。”
提起罗妖,朱鹤总有几分不自在。不过,如罗水仙所说,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何况这会儿他都已经化形,罗妖不可能再将他怎么着,朱鹤略带感激的应了。
明白了朱鹤、罗水仙、罗妖之间混乱复杂的恋爱关系,知趣这会儿对着罗妖倒没什么不自在了。
罗妖在看知趣做饭,灵谷粥已经煮上了。接着,知趣洗出几条大鱼,刮鳞去腮然后剁成细细的鱼葺泥,又取出一些野猪肉,剁细了搀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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