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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无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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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敢问侯爷,哪位同仁在此?”
“晓晓的师父雪谷梅珈。”
木离华点头赞叹,“南北二圣,雪谷寒潭。传言不虚,就医术来看,当时之人已无人能出其左右。”
王宸性急,忍不住打断道:“木先生,多等一刻,瑀儿就要多受一分的折磨。你快说如何医治吧。”
木离华闻言温雅一笑,深邃的眼眸深处隐隐有几分火热之意,“寻常的草木药石针灸之法无法根治七花七虫之毒。蛊虫是天地灵物,同样喜食灵性之物。我想寻一有灵性之血的药人,每日喂他奇花异草,以他之血饲蛊虫,等蛊虫慢慢熟悉饲它之血,在用灵血将它引出宿主体内。”他望着王宸,目光沉凝,慢慢说道:“此法,乃是我从古书看到,从未有人尝试。侯爷,可敢一赌?”
王瑀负手而起,眼神苍凉,笑容中却有运筹帷幄的霸气与从容,“本是必死之局,如今且有一线生机,为何不赌?先生但试无妨。”
木离华见她如此爽快,目光中不禁多了一分倾佩。突然起身离座,双手举至齐眉,对王宸深施一礼。
王宸大惊,慌忙扶起,“先生,这是何意?”
木离华后退一步,执意把礼施完,方正色说:“小侄月奴在月湖之中对都尉大人一行多有得罪,离华待他赔礼。他自幼失诂,离华难免对他多有溺爱,导致他的性子极为孤傲。可他本性不坏,若是侯爷愿意,离华想让他做饲虫的药人已恕他之过。”
王宸心中一怔,王瑀回来之时,只是告诉她木离烟答应借道,而且借给了大军两名善于驭蛇的夷族人,木离华所言过节倒是一言未说。
想起大厅之上红衣男子怒意滔滔的眼神,暗暗一叹,王瑀果然桃花太盛。
王宸面上半分心思未露,语发至诚,“先生太过,王瑀也有不是。让月奴公子做药人,风险太大,万万不可。我大军之中有几十万好女儿,难道还找不出合适之人?”
木离华摇摇头,“侯爷军中俱是勇士,却无一人身具灵血。小奴生来体质特殊,血液就极受毒物喜爱。得我精心养育,更是吃了不少天地异宝。短时间内,侯爷绝对找不到比他更合适之人。况且,有我在旁,小奴虽然危险,却不会有性命之忧。”
王宸闻言脸色一肃,绕着屋内疾走一圈,半晌谓然一叹,“先生大恩,让王宸何以为报?”
“若真能事成,离华真有一事相托。”木离华的俊颜浮出些许尴尬之色,双眸却依然直视着王宸。
月奴冷冷看着慕容晓。
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细细的为王瑀擦拭脸上的汗水;握着她的手,在她耳边絮絮低语。甚至会在疼痛来袭之时,把王瑀紧紧抱在怀里,像抱小孩一样轻轻摇晃。
又一碗药端来。
夏雨忙的甚至都没顾及得上屋内诡异的气氛,转身就离了帐。
月奴就这样看着,看着慕容晓端着药碗,以口哺渡,一口一口将一碗浓稠的泛着绿沫的药汁慢慢喂下。
越看,他的怒火越炙,尖尖的指甲已深深掐进了柔嫩的掌心。
慕容晓喂完了药,慢慢将王瑀凌乱的黑发理顺。抱着她瘦骨嶙峋的身子,看着她像小猫一样蜷缩在自己怀里,心上就像有一把钝刀在反复拉锯。
忽听屋内一声冷笑,慕容晓慢慢抬起头,大眼之中满是迷茫之色,仿佛是刚刚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半晌才迟疑的问道:“公子?”
月奴神色高傲,眼神中有浓浓的不屑,“笨蛋,你已被她传染上了七花七虫的毒性!还不去处理,是想陪她一起死吗?”
将脸慢慢贴在王瑀冰冷的肌肤上,慕容晓像是没有听明白他的话,双眼之内仍是烟霭沉沉,语气轻的就像夜半湖上飘过的一抹雾气,“向右行几步就是客房。公子旅途劳顿,先去休息吧。”
这一点疼痛,还不及她体内千分之一。他想要陪她,甘之如饴。
月奴冷冷的盯着他,眸中神色晦涩不明。长发一甩,银铃阵阵,人已飘然离去。
太冲县的上空,盘旋飞出数只雄鹰。它们优雅的张开双翼,转眼就消失于天际。
盛京。
上书房。
仁宗坚毅的眉已紧紧抿成一字,带着白玉扳指的手摩挲着翡翠龙首镇纸,轻叹一口气,“千年的空心檀木,九瓣心莲白莲子,雪山九品灵芝草,深海蛟龙龙上角……太夫那儿可能有一截千年的空心檀木,九瓣心莲白莲子大内密室可能有一枚,还差两种。”
王嬛沉声说道:“请皇上口谕,臣马上去取。剩下两种,我去京中世家中寻。”
仁宗立时提笔,写完之后,盖上私印,递与王嬛,看着忧色重重的王嬛,温声说道:“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朕提。”
王嬛颔首,“谢皇上。容臣先告退。”
仁宗知道事情紧急,耽误不得。点点头,“快去吧。”等王嬛一脚迈过上书房高高的门槛时,终又忍不住问了一句,“皇弟,知道了吗?”
王嬛身形一滞,半晌才涩然说道:“若皇上有空,不妨去府中看看他。”
仁宗颓然靠回椅背,一抹苦笑浮上唇角。
淮水大捷,送上来的捷报上附了立功人员的名单。第一行赫然就是王瑀!
睿敏当夜就拿着先帝御赐璃龙宝剑闯了宫,在太夫跟前又哭又闹,说什么都要休妻。
太夫带她带平阳,祖孙三代齐上场,好话坏话说了一箩筐,才逼得他又回了辅国公府。却还是在辅国公府设了一个庵堂,日日诵经茹素。放话出来:女儿一日不会,就一日不认王嬛。堂堂三公之首,晚上连夫君的房门都进不去。
还是她金口玉言,承诺借下次换兵布防的机会,让王瑀回京述职,才换的睿敏重回笑颜。
如今却……
王瑀,朕只有这一个嫡亲的弟弟,无论如何,你都得给朕活过来!若是不然,若是不然……
病愈(上)
王嬛刚刚策马来到自家巍峨耸立的楼门外,管家王合就急急迎了上来。
接过王嬛手里的缰绳,低声说道:“主子,皇子离家了。”
王嬛闻言身形一颤,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薄唇抿成直直的一条线。
王合羞愧不已,大脸涨的通红,双眼直直的瞅着自己的鞋尖。
王嬛甩镫离鞍,径直奔回主屋。
屋内陈设一如既往。
绘蕉叶纹转心梅瓶里重瓣棣棠娇艳欲滴,千叶莲花素纱承尘高高挽起,甚至三足兽头炉里还吞吐着袅袅檀香。
王嬛的目光急切的屋内扫视一圈,慢慢的,目光冷静下来,有一种透骨的悲凉,唇边浮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睿敏,你都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怎么可以还这么孩子气?
瑀儿的命金贵,难道前方千千万万的士兵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你叫我……如何是好?
她跌坐到黄梨木透雕玫瑰靠椅上,勉强提起精神,“皇子身边有谁?”
王合赶紧接道:“只带了琉璃一人。”想了一想又说;“骑了火骓和闪电。”
那已经是辅国公府最快的两匹马。
王嬛脑中极快的思索,声音有条不紊,“传令京都通往荆州各路关卡,密切留意皇子一行人,一有消息,立即上报。传讯惊鸿,让他放下手中一切行动,合力搜寻皇子行踪。找到之后,勿要声张,就地保护。通知王宸,让她沿途接应。”站起身来,重扫视屋里一圈,只觉得这富丽堂皇大屋突然有说不清的冷清之意。低叹一声,“给我备马,我要再进宫一趟。”
慕容晓轻轻闪身进屋。
梅珈正在埋首书案,头也未抬,口里不停的喃喃自语。
慕容晓见桌上密密麻麻的堆满了纸,全是演算的七花七虫相生相衍的毒性。心中一酸,默默地动手收拾起凌乱的桌面。
推断被人打断,梅珈心中恼怒,正想破口大骂,忽见是慕容晓,转而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今日怎么这般有空,难道是王瑀臭丫头终于走到头了?”
慕容晓急急打断她,“师父!”见梅珈面色不豫,过来依偎在她身旁,将螓首轻轻靠在她的肩膀上,又低低唤了一声,“师父。”
梅珈听出他声音里满是企求哀伤之意,心中虽仍是愤懑,却也强自压下。半晌才说:“我配的丹犀清露你喝了没?”
慕容晓轻轻的“嗯”了一声。
小时候,受到别人嘲笑时,他就会这样静静地靠在师父的肩膀上,浓浓的草药香很快就能让心绪平静下来,现在也是一样。
梅珈感到徒弟难得的软弱,心中也是唏嘘万分,师徒俩就这样静静依偎,一时无言。
“晓晓,待王瑀毒解之后,你随为师返回雪谷吧。”
慕容晓没有回答。
梅珈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说:“晓晓,王瑀的性子阴沉,他接近你只不过喜 欢'炫。书。网'你的简单质朴,就好像一个人吃惯了山珍海味,突然间对清粥小菜感了兴趣一样。就算她动了情,也不会像你陷得如此之深。师父已倾尽全能,如果真能治好她,也算替你还了这份人情。然后我们师徒就游走山川,治病觅药,好不好?”
踏遍河山湖泊,搜集天下灵药,悬壶济世,将雪谷医术发扬光大,一直是他的理想。若是几天之前问他,恐怕他还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现在却觉得那青山绿水已离他如此遥远。柔肠百结,思虑千般,一缕一缕全缠绕在那病榻之上,已无半分思忖他物。
梅珈知道自己的徒弟虽然生性平淡,少欲少求,但认定的事一向极少更改。又是初识情之滋味,也不指望这一番话就能说动他。叹了一叹,又说:“为了一个女人,连早就答应师父的事也做不到了吗?”
慕容晓只觉心中极苦,身子慢慢滑落下来,将头枕在梅珈膝上,哽咽说道:“师父,你从小就教我,行医首重‘仁’字,做人要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王瑀于我,不单单是儿女私情,若没有她,晓晓怕早就是雾隐山下一堆枯骨。此番又因我之故,累她身受七花七虫奇毒。晓晓早已立誓;如她痊愈,只要不弃,晓晓绝不会主动离她而去。”
梅珈感到膝上衣裤已被他泪湿一片,心中又气又怜,连声说道:“痴儿,痴儿!”
慕容晓待情绪慢慢平复,方才起身,轻声说道:“师父,你不要太过劳累。时间差不多了,我回去看看王瑀。”
梅珈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就是想气也气不起来,摆摆手,“罢了,罢了,由你去吧。”
王宸的临时住所是一处两进院落,她平日议事兼休息就占了里三间。王瑀暂被安置在主屋左首的抱厦里。
慕容晓回去时,发现小小的花厅之内只有王宸一人,坐在红木太师椅上,目光久久的望着眼前的薄胎青花瓷碗。
听到响声,王宸抬起头来,目光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明,“晓晓,怎么没陪师父多待会儿?”
慕容晓抿唇一笑,目光移向葱绿撒花的门帘,神情里带了几分焦灼。
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出来吗?
“过来,”王宸拍拍身边的椅子,“陪宸姨坐会儿。”
慕容晓依言坐在了她的身边。
王宸叹了口气,望着他的目光温柔慈爱,“晓晓,战士在沙场上生死只是瞬间的事。你不必太过自责,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如果,王瑀真有万一,留下的人也要好好活下去。”
慕容晓点点头,“我明白的,宸姨。”他的目光中有三分执拗、三分坚定,“我相信,王瑀会好起来的。”
王宸拍拍他的肩,目光唏嘘,“好孩子,我们一起努力。”
慕容晓望着她布满血丝的双眼,“宸姨,你也应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王宸笑着摸了摸自己削尖的下巴,戏谑道:“好 久:炫:书:网:都没吃到晓晓做的药膳了,唔……估计馋虫都被饿死啦。”
慕容晓“扑哧”一笑,眼中有一丝歉然,“想一想……晚上做参花仙参粥、茜草炖草鱼、黄精玉竹牛肉汤,好不好?”
王宸嘿嘿一笑,拍拍肚子说:“老伙计,今天晚上你有口福了!”
两人正在低声说笑,忽听门帘“吧啦”一响,王宸马上就站起身来。
木离华首先走了出来,身形虽然依旧挺拔,但浩如瀚海的双眸之中已藏了深深地疲惫。
王宸迎了上去,眼睛眨也不眨直直盯着木离华,“顺利吗?”
木离华曾言及,饲血之法涉及夷族隐秘,所以,刚刚屋里只留了王瑀、月奴与他三人。生死操纵于他人之手,纵使王宸心若磐石,也不免暗自忐忑。
木离华淡淡一笑, “幸不辱命,蛊虫丝毫没有反噬现象。只要冠军侯寻到灵药,不出十日,我就能将蛊虫自王瑀身上引出。”
王宸目光一暖,“辛苦大巫医。”见月奴并未跟出,复又关切问道:“月奴公子怎么样?”
“渡血之时,我用了一点安息香,小奴还在昏睡。”木离华的目光含笑转向慕容晓,“麻烦晓晓帮我照看一下。”
短短一瞬之间,慕容晓大悲大喜,只觉一切都不是真实的。闻言胡乱的点了点头,眼里面已是湿意蒙蒙。
挑起门帘进屋的一刹那,慕容晓的身形突然顿了顿。
天青色的锦罗褥上,开满了大朵大朵的百合花。在花海的中央,并肩躺着两个人。
两个人靠的极近,左手和右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很美好,很温馨的一幅画面。
王瑀面目安详,高高凸起的颧骨之上已有了微微血色,嘴角甚至微微扬起。
慕容晓痴痴的看着,她有多久未曾睡得这般安稳。
心中小小的失落转眼就被巨大的狂喜席卷而去。
他转到王瑀的另一边,看到两人交握的手上各有一个小小的红点,心知这必是饲血之处,不禁暗暗倾佩夷族秘技。将两人的手轻轻分开,又给王瑀拉了拉被角儿。
趴在床边,静静的守着。心中的喜悦就像雪白的浪花冲击着礁石,一波又一波,永不停歇。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慕容晓在朦朦胧胧中,忽觉头发痒痒的,含糊嘟哝了一句,“师姐,别闹。”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激灵,抓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瞪圆的杏眼直直的撞进床上一双半睁的凤眼里。
眼睛只是懒懒的半睁着,里面还是迷迷茫茫的一片。
慕容晓却觉得从里面看到了飞流清泉、杏花满枝,从未如此迫切的感到生命是如此美好。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棉花,轻飘飘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把脸贴在那手之上,肆意的让眼泪流下。
王瑀微微动了动手指,“晓……晓……”,声音干干涩涩的,全然不复昔日的清冷动听。
慕容晓拼命的点着头,“是我……是我。”
“别哭……”活音未落,眼皮又重重的合上。
慕容晓知她耗费元气太多,一刻清醒已极为不易。心中悲喜交加,细细的替她掖好被角。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儿,猛的想起月奴。只见半边床铺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半分人影?
王宸召见完中将之后,单独流下了飞骑白葕之。
“查到花无伤的踪迹了吗?”
白葕之手下骑兵,最善侦查,尤善野外追踪。闻言之后,单膝点地;“末将办事不力,只能查到花无伤逃到了太横山。疑似与乌卓有勾结,但派去的探子无一能潜进内部。”
王宸手指轻叩着桌面,“乌卓?衣霓裳……先下去吧,让飞鹰协助你,继续追踪。”
“是!”
她出去之后,王宸突然觉得胸口一闷,眼前就有些模糊。忙从玉瓶中倒出一粒丹药,就茶吞下。
半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唇边浮起一抹苦笑。这心悸,犯得是越来越频了。苍天怜悯,不要让她壮志未酬,尸骨先寒。
病愈(下)
这一年,太冲县野蔷薇漫山遍野怒放。
火红火红的花,艳的就像朝霞一样。老人们眼中含着眼泪:这花是用孩子们的鲜血染红的呀。
王瑀就在这馥郁的蔷薇花香中,一点一点的好起来。
到饲血的第四天,她一天已能清醒两个时辰以上,能吃一点慕容晓炖的糜烂的粥。
月奴却一天一天憔悴下去,明如美玉的脸庞已让人觉得枯黄暗淡,只有一双眸子依然高傲如初,冷漠依然。整个人就像枝头那朵盛放到极处的红蔷薇,却仿佛下一刻就会零落枝头,委身泥土。
到了第五日,焦灼等待的众人终于盼来了京城的来信。
王宸看着急匆匆进来的华容,她的神情很奇 怪;书;网,似喜非喜。满头大汗的进来,张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王宸等的心焦,不禁喝道:“有什么事,快说。”
华容极快的瞥了她一眼,“京城传讯,需要的四种灵药已经凑齐了。三日之内,必然送到。”
王瑀点点头,“这是好事,还有什么?”华容的性子一向飒利,这般扭捏到很少见。
华容把心一横,早晚都瞒不住,“睿敏皇子离京了,应该……是奔太冲而来。”
“咔嚓”,王宸的脸色一下苍白如雪,雨过天青色云龙纹小茶盏已化成粉末从手中簇簇而下。闭闭眼,涩然说道:“阿敏,阿敏……来了。”
钧天古刹,绿树如盖。
“啪”,很清脆的掌掴声。绝色少男一袭折枝花孔雀羽妆花缎大氅,雍容华贵,国色无双。一双明眸比九天的寒星还要亮,还要冷。
“王宸,今生今世,永不相见!”
今生今世,永不相见。
今生今世,永不相见……
王宸低低的轻咳着,有鲜红的血丝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阿敏,阿敏。你终于还是自破誓言,我还能在去前见你一面。
华容板着脸,粗鲁的掰开她的手,将丹药硬塞进她嘴里,“自掘坟墓,死了都不会有人同情你。”
王宸一边咳一边笑。
如果我的痛苦能换来他的幸福,就是入入阿鼻地狱又有何妨?
慕容晓歪在床上。
王瑀懒洋洋的眯着眼躺在他腿上,任凭慕容晓拿着犀牛梳一下一下为她通着头发。
慕容晓动作很慢,一缕头发要反复梳几次。王瑀一头黑发被他梳得柔顺发亮。
屋里很静,只听得到屋外蝉噪的声音。
“咳咳”。
慕容晓慌忙抬头,见是木离华,手里拎着棕皮小药箱,正双目含笑望着她们。
慕容晓玉面绯红,“木先生。”急忙扶了王瑀想要站起来。
王瑀任凭慕容晓推搡,身子纹丝未动。懒懒的勾了勾唇角,“好像还未到看诊的时间吧。”
木离华微微一笑,“看来精神不错,能开玩笑了。”
慕容晓见自己怎么都没有办法挣脱出来,怒了,使劲在她胳膊里侧掐了一把,“王瑀。”
王瑀“滋滋”呼痛,委屈的瞟了他一眼,极为不情愿的挪开了身子,却又拉住了慕容晓的手,“晚上不要吃粥。”
慕容晓又好气又好笑,怎么大病一场,反而转了性子?只好敷衍的胡乱点着头,“好好好,想吃什么一会儿我就给你做。”
经过月奴身边时,他友好的笑了笑,对方却连眼珠都未动,依旧冷冷的垂着眼帘。
阿力已经给王宸站了十年岗了,自认阅男无数,却从未见过这么贵气的男人。
来人只穿着一件简单的银灰色方盛纹暗花绸衣,头上挽了一根白玉一笔寿的发簪。一步一步踩在泥土之上,竟让人有步步生莲的错觉。
他人经过她的身边时,长长的凤眸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她竟然当场就屏住了呼吸,两股战战,几欲下跪。
等到来人进了大将军的房间,她才将一直憋着的气吐出来。擦擦脑门子上的汗,暗自唏嘘,不知是哪家的贵眷,竟有这么大的气场。
王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再见到睿敏时,竟然可以表现的这么冷静。
含笑注视着他,岁月的风霜只为他平添了成熟与妩媚,丝毫未损他的容颜,几与记忆一般无二。
语气中含了淡淡的嗔怪,“阿敏,怎么这般草率就离了京城?”
睿敏的容貌本来极浓极艳,此刻却从骨子里透出了疏离与寒意,整个人就像用冰雪塑成的一样,找不到任何善意的温度。
他冷冷的直视着王宸,字字风刀霜剑,“请—叫—我—姐夫。”
王宸无奈的瞅着他,唇边有一抹淡淡的略带宠溺的笑,“是,姐夫。路上累不累,有没有遇到危险?”
“王宸,你不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若瑀儿有事,我必取你心头之血祭我三尺青锋。”
这么多年的隐忍,这么多的煎熬,他好不容易勘破放下,有了今日的安宁幸福。偏又是她,偏又是她……
王宸丝毫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柔声说道:“这么多年不见,怎么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哪里还有半分天朝第一皇子的风范。瑀儿不会有事的,我陪你去看她。”
睿敏凤眉一挑,“不劳大将军,我的孩子自有我替她操心,与你无关。如果真的想帮,就请你,离她的世界远远地。”
袍袖一甩,转身就出了房门。
他没有看见,王宸的目光一直紧紧地追随着他,脸上涌出了深深地厌倦与哀伤。
房外一个清脆的男声响起,“你,带路去王瑀小姐的房间。”
王宸一直在静静的倾听,闻言无声一笑,还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东风恶
王瑀是在睡梦中被哭声惊醒的,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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