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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无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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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瑀翻身上马,“风雷雨电四团随我追击,天地十卫,留下协助此地防守。”
  照夜狮子白长嘶一声,长蹄兴奋的轻刨着地。
  王瑀由它带着在原地小跑了一圈,来到月奴面前,“上马。”
  月奴看着伸到眼前的纤长有力的手,眼里飞快的闪过厌恶、懊恼、憎恨,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终是伸出手,指掌交错。
  腾身上马的一瞬,月奴脑海里模模糊糊的闪过一个念头,这般绝情冷血之人,她的手竟然也是温热的。
  仓皇奔逃的人留下的痕迹是相当明显的,王瑀等人几乎是毫不费力就能找到她们逃窜的方向。
  月奴坐在王瑀身后,自小在深山长大的孩子,他并不是很适应马背上的颠簸,骑马学到现在,还只能骑比较温良的小马。照夜狮子白动若奔雷,静若处子,总会让他的头部有轻微的晕眩。不知何时,他的手已悄悄抓住王瑀外衣的下摆,看着王瑀的目光若有所思。
  花海之中,宛若凌迟一般的痛苦夜夜都会让她噩梦缠身。这个女人,用最暴力的手段把她印在他的心灵深处,稍稍一揭,便会血肉模糊。
  这般冷血无情的一个女人,叔叔竟让他为了族人的利益委身与她。从未想过,骄傲的月神之子也会沦为利益驱使的一枚棋子。若没有这个女人,若没有这个女人……
  马背上若有颠簸,他就会靠的她非 常(炫…网)近,近到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脖颈之上青色的大动脉。
  她的腰却始终像青松一样挺拔,如兰似麝的香气笼罩在他的鼻端,自始至终从未回头,放心的任他一人天人交战,苦苦抵御杀戮的诱惑。
  王瑀在一条小溪前勒住了马,挥手让后面的人马停下来,自己下马到溪边细看了起来。
  溪边有凌乱的马蹄印,被踩折的水草还趴在水底。过了小溪之后,很明显有一路向南走的痕迹,但王瑀往北拨拉几下地下的青藤,地上也有很清晰的稀疏的马蹄印。
  王瑀低头笑了笑,问天一:“追那边?”
  天一蹲下仔细看了看马蹄印,“南走的马上是空的。”
  地二大大咧咧的说:“那就往北追,肯定是弃马步行了。”
  疾风扑面,地二心道不妙,滴溜溜就在原地转了半圈,哪知还是没有快过天一的手,一个爆栗结结实实的敲在她的额头,“马是她们回西林的全部希望,丢了命也不会丢了马。”
  夏雨的神情若有所思,看了看前方漆黑的树林,和王风交流了一个眼神,招呼了几个机灵的斥侯,就要往林里走。
  “回来。”清清冷冷的声音几乎听不出起伏。
  夏雨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嘴里嘟哝了一句。
  王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谁说我要去了?这么深的林子,只要有十把好弓,你就得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抬头看看还在马背上端坐的月奴,凤眸眯了眯,“下来。”
  月奴冷冷的看着她,人一动未动。
  王瑀的眸色渐渐转暗,低低的声音已透出些许不耐,“你出夷族之时,木离烟就曾说过,帅令既是族令,你这般扭捏,是做给谁看?”
  月奴被她噎得胸口发堵,抓着鬃毛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照夜狮子白顿时烦躁的哼哼几声,前蹄已把脚下刨了两个大坑。双腿夹着马背,手中已是黏湿一片,斜挑的凤眸依旧不甘示弱的瞪着王瑀。
  深藏在骨子里的骄傲和对王瑀的愤恨让他绝对不会甘心示弱,即使全身酸软不堪,双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照夜狮子白极通灵性,陌生人等闲不能近身,单独驮着月奴,已是颇为烦躁,见主人有意让他下马,月奴却迟迟没有动静,响鼻喷着白气,眼看就要发飙。
  夏雨在一旁哈哈大笑,“大白,你着什么急?还真是主子不急急死马屁(匹)。”
  月奴又羞又怒,容颜越发艳丽,看着王瑀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含了几分薄怒。
  王瑀被他看着一怔,看了看他绞得死紧的双手,眸色放缓了几分,走过去拍拍照夜狮子白的头,让它安静下来,向月奴伸出手,“下来。”
  月奴半咬着下唇,冷冷斜睨她一眼,双腿一并,横心就往下跳。
  王瑀在他跳下马时就抱住了他,感到他身体轻的就像一片羽毛,双手不由得紧了紧,皱了皱眉,“怎么这么轻?”
  月奴的脸色艳的就像四月盛开的桃花,压住她还在腰间摸索的手,字字从唇齿迸出,“放我下来。”
  王瑀皱眉,仍是依言把他放下,“吹笛引蛇,攻击林中之人。”

  幕后

  深山沼泽,本就是毒蛇猛兽的天下,用它们来逼迫敌人现形,是最稳妥、最有效的法子。
  这也是王瑀千里奔袭,还要带着月奴的原因。
  月奴寒着一张脸,从腰间的赫色小皮囊中拿出一支一手来宽,通体黝黑的小铁笛,放在唇边呜呜吹将起来。
  笛声单调沉闷,来来回回只重复一个调子,月奴却似吹得极为费力,不一会儿,鼻尖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王瑀一直注视着他,知他身体还是因饲虫一事元气大伤,想起他入手几乎没有重量的身子,冷硬的心房也不由出现一丝裂痕,有了些许歉疚。
  一首《召虫引》本应一气呵成……此刻却觉得后力难续,握笛的手都在微微发颤,月奴只觉得胸闷欲裂,几乎要撤笛狂叫。
  一只手突然贴在他背后,丝丝凉凉的真气游走四肢百骸,瞬间就压下内心的烦躁。王瑀的声音低低在身旁响起,“抱元守一,凝神静气。”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事不可为,不要勉强。”
  没有答话,月奴低眉敛目,依旧重复着单调枯燥的笛音。
  不多时,草丛里、岩石下、溪水里已密密麻麻的爬出各种毒物,甚至旁边一棵古木上还垂下一条身长数米,褚黄色赫色斑点的大蟒蛇,大脑袋一摇一摇的,像在应和月奴的笛声。
  众人不禁齐齐恶寒。
  众毒虫绕着月奴缓缓游移,摇头晃脑片刻,便首尾相接慢慢爬向树林。
  乌发红衣的美少年,身边围绕着一群至毒之物,说不尽的诡异凄美。
  月奴平时举手投足多有慵懒靡靡之意,众人多半为他美色所迷。 夜深人静兽血沸腾之时,搂着枕头就可能想象成他倾城娇娆的身躯。若不是身上早早打上了王瑀的标签,轻狎辱慢怕是少不了的。今日看了肃杀的场景,不由心中俱是激灵灵一颤。果然越美的事物越是危险。
  越来越多的毒物涌向树林,它们爬过的地方草木瞬间枯黄,大家全都屏气宁息,听着林中动静。
  “啊!”“有蛇,有蛇!”“救命,救命!”……
  第一声短暂的惊呼之后,凄厉的叫喊便此起彼伏。
  王瑀的目光越发幽暗,眼底深处有风暴隐隐。撤回月奴背后的手,语气依旧清淡,“勿须再吹。”
  月奴精巧的烟眉蹙起,但仍是依言放缓了曲调,正想收尾之时,“锵锵”,林中突然传来了刺耳的摩擦声,声声扣在月奴曲调衔接之处。
  月奴顿时收势不住,胸中气血翻涌,“哇”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王瑀揽他入怀,细细打量他的脸色,“怎么样?”
  月奴直直的撞进她的眼眸,捉住了她眉宇之间微不可及的一抹忧色。心中微一怔忪,旋又发狠,若不是她,怎会这般手足无力受人欺凌?
  狠狠将王瑀一推,踉跄几步,背靠着一棵大树坐下调息。
  王瑀一直看着他服下一枚丹药,气息渐渐均匀,方招呼了黄三玄二为他护法,自己来到树林之前。
  林中已悄无声息。
  王瑀一声朗笑,“神威军靡下折冲都尉王瑀求见木达尔王女。”
  林中数声冷笑,一把声音阴测测的说:“都尉既然来了,那就请吧。”
  地二大力“呸”了一口,“落水犬还敢狂吠?姑奶奶会会你!”
  王瑀依旧面带微笑, “地二,不得无礼,退下。”声音优雅有礼,毫无瑕疵,偏又带着贵族特有的三分不经意的傲慢,“眼下西风正妙,王女总在林中躲着,恐也未见安全。王瑀这有清冽美酒,愿与王女共饮一杯,可好?”
  “火是你放的?”林中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女声。字字吐的极重,不自觉就流露出了上位者的威严。
  王瑀笑着拧开一个酒囊,浓郁的酒香顿时扑人口鼻,慢慢将金黄的液体注入夏雨用剑随手削成的大木碗。未接木达尔的话,径自说道:“此酒名为‘醉他乡’,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王女归国无日,不如与我一醉解千愁。”
  林中沉默片刻,“杀了你,本王照样能回家。”
  “哈哈哈”,王瑀仰天长笑,笑得金缨颤动,泪光闪烁,半晌笑意方歇,语气之中就多了几分幽恨悲怆,“王女若是一路南行,这黄沙之下,全是累累白骨,几人能回家,几人能有家?若真能归国,王座之上可还是你的母亲,王座之下的可还是你的姐妹?”
  木达尔的声音带了几分讥诮,“你说的天花乱坠,可是想要招降与我?”
  王瑀不疾不徐,“王女当世豪杰,王瑀怎敢作此打算。”
  “废话休说,要打便打,要杀便杀,你待如何?”
  “瑀不忍见王女英雄末路,特来送上一份大礼。王女可敢现身一见?”
  一阵沉默,然后就是重物坠地的声音,一阵哭天抢地的大叫,“王女不可,万万不可!”“天朝人奸诈,不能轻信哪!”……
  “退下!”简短两字,沉稳有力。
  木达尔走出树林时,就看到了坐在草地上,自斟自饮的王瑀。银袍素甲,依旧意态闲舒。看她出来,遥遥一举酒碗,“王女果然英雄,瑀已此酒敬你。”
  木达尔止住了身后随从,大踏步走到王瑀面前,也学着她盘膝而坐,拎起酒囊,对口就灌。金黄的酒液流过她坚毅的下巴,流入熏黑的盔甲。她一气未歇,直如鲸吞,只把一袋饮尽,方将酒囊一扔,一抹嘴角,“果然好酒。”
  王瑀微微一笑,又递过一袋。
  木达尔并未伸手,目光炯炯,“我人已到,有话都尉但讲无妨。”
  王瑀对夏雨微一示意,夏雨立刻让带着士兵远远退后。
  等两人周围清空,王瑀方一正色,“我想与王女谈一桩生意。”
  “敌我双方,所谋者反。都尉何来 自'炫*书*网'信生意能够谈成?”
  王瑀以二指旋着酒碗,唇边的微笑淡定自若,“王女想要的不过是如何对子民对王上交待,瑀想要的则是如何保全我王家的声名地位。二者并不冲突,自是能谈。”
  木达尔神情微微一动,王宸当日中箭,就被人救下,她百般打探都未能得知真实情况。又有后来纵火烧山一事,她心中认定必是王宸幕后主使。如今见王瑀如此行事,不由让她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王宸呢?”
  话音已有些许颤抖,实是抑制不住内心突然涌起的巨大喜悦。
  王瑀淡淡看她一眼,“这便是我能给王女的条件——王宸的项上人头。”
  木达尔双目已经赤红,双拳紧紧握起。西林五十年的耻辱,终于可以在她身上血洗。有了王宸的人头,即使惨败,在西林人面前她依旧可以当她轰轰烈烈的英雄。
  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王瑀,木达尔半晌才哑然笑道:“都尉果然心够狠、够硬,败于你手,倒也不冤。明知是与虎谋皮,木达尔却舍不得不答应。都尉想要什么?”
  王瑀微微勾起唇角,不狠不硬,如何能在这乱世守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要王女写下一封书信,印上太女印玺,还要太女身边的两个人。”
  木达尔看着她,这般年轻的女子,举手投足都是世家风范,目光却比孤狼还要准狠。明明知道书信一留,今后是对自己致命的威胁,却舍不得那触手可及的成功。毫无犹豫,她立刻点头答应。
  两人相对一笑,彼此倒是都有几分惺惺相惜。
  “今兵败太横,与王家四女王瑀相遇,两人协定联盟,彼此约定……”
  王瑀口述,木达尔笔走龙蛇,顷刻而就,盖上了太女私玺,木达尔把纸笺递给了王瑀。
  王瑀之后快速看了一眼,折好放入袖内,淡淡一笑,“多谢王女。”
  木达尔面色凝重,“我要的东西呢?”
  王瑀轻轻打了一个呼哨,照夜狮子白得得跑来。她从马背的包袱上轻轻拿出一个玉盒,用手摩挲了一下表面,决然递与木达尔,“逝者已逝,请王女善待。”
  木达尔本是郑重接过玉盒,闻言眼中到有几分讥讽,“看不出都尉是这般重情重性之人。”
  王瑀眸中一暗,“宸姨为国捐躯,为王家尽她最后一份力量。于国于家,俱无愧于心,是瑀心中最敬佩之人。”
  木达尔不再说话,打开玉盒的双手竟有几分颤抖。只看了一眼,便紧紧盖上盒子。站起来对王瑀一抱拳,“路途还长,木达尔就在此与都尉作别,都尉想要之人当即奉上。”
  王瑀颔首,“王女保重,后会有期。”
  王瑀高坐马上,看着被人缚住双手,推搡过来的花无伤与毒童子,唇边笑容淡淡,“二位,别来无恙?”

  两个男人一台戏(上)

  被五花大绑推搡过来的正是太冲县上乔装小男孩和死尸的毒童子与花无伤。
  早有天朝兵士在半途将她们截下,细细搜身了一番,方将她们带到王瑀跟前。
  毒童子神色恹恹,嘴角还有一丝血迹。花无伤倒是神情自若,没有了那份毒辣阴险,桃花眼斜斜上挑,反倒有一种颓废的艳丽美。
  王瑀饶有兴趣的打量她们二人一番,唇边的笑容颇为愉悦,“二位别来无恙?”
  毒童子狠狠盯她一眼,“呸”一口浓痰就吐在了地上。身旁的士卒马上就一脚揣在腿窝上,厉声一喝,“跪下!”
  花无伤倒是懒懒的挑了挑眼,一扫月奴,再转回到王瑀身上,“自是比不上都尉美人在怀,左拥右抱。”
  王瑀淡然浅笑,“好说好说。”回头向月奴招招手,“小奴,你过来。”
  月奴被她自然而然的亲昵称呼叫的一怔,虽然依言走了过来,面上的冰寒之气却一丝未少。
  王瑀待他走到身边,指着毒童子对他说:“小奴,这位也是用毒的行家,七虫七花相思蛊就是出自他之手。估计刚才破你笛音之人也是他,你们俩可以好好切磋一下。我把他交给你,一路上好好招呼。”
  月奴俏生生立在当地,浓密的睫毛一敛,飞快的遮住了眸中情绪,眼中惊愕一闪而过。七花七虫相思蛊,叔叔在他出族之前,就曾嘱咐,让他秘密寻访配毒之人。却不料,来的竟这般容易。王瑀,欲意何为?
  毒童子看着他,眼中也有惊讶之色,面色渐渐的就郑重起来。他貌似八岁弱童,其实实际年龄已近而立,只是因为小时误服毒药,身子就不再发育。他浸淫毒道已久,自然晓得驭毒之术的厉害,听王瑀道破吹笛之人就是面前之人,心中是又恨又怕。
  妒恨他年轻美貌,怕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驭毒之术。
  月奴静静与他对视片刻,忽的一抬右手,流云袖中慢慢露出一个通体雪白,宛若玉雕,手指粗细的蛇头,沿着月奴赛雪欺霜的手腕向上爬,一时竟分不清是是人是蛇。
  小小的蛇只有两指长,在月奴的手指上绕着打圈圈,不时吐着粉红色的小信子。月奴看它的眼神满是温柔宠溺,“铃铛,别调皮,去吧,好好招呼客人。”
  毒童子的瞳孔紧缩一下,脸上的肌肉不住抽搐,玉雕一般的小蛇在他身上蜿蜒了一圈,最终盘在他的肩头,小小的蛇头在他右耳的银质镂花耳圈旁不住摇摆。
  毒童子的面色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冷汗一颗颗从额头上往外冒。
  月奴笑语晏晏,手上拿着一颗状似莲子的东西喂了小蛇。
  转头之时神色又冷漠依旧,淡淡对王瑀说道:“铃铛在哪儿停顿,哪儿便藏有毒物,”顿了一顿,“要命的话,不要碰他的耳环。”
  还未等王瑀发话,地二已晃悠了过来,伸手拎起毒童子,便往旁边走,“我帮他洗一洗,保证洗完又白又干净。”
  月奴微一抿嘴,便看到王瑀目不转睛的含笑看着自己,马上收了笑容,斜睨了她一眼,径自去了一边。
  花无伤数声冷笑。
  王瑀见她眼中有浓浓的不屑之意,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想,并不去理她,跃上照夜狮子白,“准备回营。”
  一柱天一役,成了天朝历史上最富争议的一战。
  争议就在王瑀一人。激进派认为:杀伐果断,有勇有谋。保守派认为:手段残忍,有伤天和。
  无可否认的是,王瑀在天朝连失两名统帅的情况下,力挽狂澜,拯救了整个战局。
  经此一役,王瑀终于大放光芒,奠定了她在军队的地位,稳稳坐上了南征军的统帅之位。
  大帐之内。
  王瑀站在巨大的军事地形图前,负手凝望。
  华容看着她的背影,与王宸何其相似,眼眶微湿。长长吐了一口气,方才能继续,“捷报已送往京城,受伤战士都松了出去。属下请示的是,王将军……和颜将军两位大人的遗体如何处置?”
  王瑀的目光沿着太横山脉往北看,过居庸关、扎扎木沙漠、那非草原,一直看到西林的王庭——拜都,声音近似喃喃,“木达尔一行应该到哪了?”
  华容的目光一凛,“最快能到那非草原。”
  王瑀叹了一口气,“那么远,看来不能等到把姨娘的人头夺回来。军师看,应怎么办?”
  华容强压住内心的悲愤,两个字却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重重说道:“火葬。”
  火葬,这是掩盖颜卿之事实真相的最好法子,只是王宸,王宸活着的时候何其艰难,死后,尸首还要分处异地,她实是不甘。
  王瑀冰雪一般的目光从她身上一掠而过,“军师不必悲伤,给我时间,我一定会把姨娘完好的带回来。就按军师的法子,下去准备吧。”
  华容看着她的目光颇多欣慰,她比她想象的更为冷静理智,丝毫不因年弱而束手束脚。王宸,没有选错人。
  “还有一事,留良侯已经把酷刑挨个轮遍,花无伤还是不肯吐露军中内奸。不过,她今天一直在嚷嚷着要见慕容公子。”
  “哦?”王瑀微微挑了挑眉,“还没有吐口?”她把花无伤带回来,安她了一个潜入军营,盗取人头的罪名,没想到她的骨头还真硬,到现在还没被徐修阳屈打成招。
  “没想到她还是痴情种子,”压下心中淡淡的不悦,她需要花无伤的口供,不禁为了掩盖事实真相,更想彻底铲除颜家在军中的势力。“我会安排的。”
  地二刚从外面跑马回来,就见夏雨带了一队人准备出营。
  她胸前抱着一个酒囊,双眼桃花朵朵,笑得贼目兮兮,地二从她身边经过都没留意。
  地二一把抢过她的酒囊,上上下下端详一遍,劈头又扔了过去,“太久没泻火了吧,大白天的发什么春?”
  夏雨又重新搂了回去,眉眼弯弯,“你不会懂得,男人啊,马上就会有了。”
  地二斜眼睨着她,猛的一下跳到她的马上,从后面搂住她的脖子,“带着我。”
  夏雨被她吓得一口口水噎在嗓子里,咳了半天,“我奉主子之命去办公事,你去不合适。”
  地二牢牢的黏在她身后,“我又能打又能跑,怎么不合适?”
  夏雨挣得脖子红脸粗,老子去嫖男人,你个第三者,合适个屁!
  “擅离军营是死罪。”
  地二哈哈大笑,“我姐妹不挂军衔,只出任务。”
  “我去接慕容公子,连夜就得回来。”
  “我也好 久:炫:书:网:未见梅神医,正好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地二!”
  “嗯?”
  “呜呜呜,你成全我吧……”风流的张小寡夫,她都已经勾搭半年啦。
  地二听着夏雨红着脸吞吞吐吐的说了半天,摸着下巴笑得□无比,“也就是说,人家让你给新酿的酒起个名,你不会,偏偏都尉顺口说了一个‘醉他乡’,你就准备拿它当嫖资。嗯,广告词也有了,‘但使主人能留客,不知何处是他乡’。夏雨,你很能嘛。”
  夏雨偷偷擦了一把冷汗,“哪里哪里。”瘟神,你快走吧。
  地二摩挲摩挲脑门子,“美色陷阱,我有义务提醒你,带我去!”
  “呀……”
  地二与夏雨找到慕容晓时,他正带着阿蛮在院里晒草药。
  见到慕容晓时,她二人俱都一怔。
  慕容晓一向心性淡泊,舒卷如天上浮云,印象中只有面对王瑀之时,才会有淡淡的情绪起伏,或嗔或喜。
  而如今的慕容晓轻咳着向她们打招呼,眉宇之中有化不去的怅惘之色,就如风中弱柳一般,整个人都像笼着淡淡烟雾,怎么看都不分明。
  让人看着就会觉得心微微的抽紧。
  慕容晓何曾见二人如此拘谨,心中不由发急, “怎么突然就来了,出事了?”
  二人连连摆手。
  还是夏雨最先开口,“都尉打下一柱天了,让我们来接你。”
  慕容晓的眼里极快的闪过一簇光亮,只是这喜悦稍纵即逝,轻愁又笼上眉宇之间,唇边的微笑也是苍白无力,“这儿挺好的,带着阿奴也方便,王瑀刚刚接过兵权,我也不想……给她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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