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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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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了声,虎牙露了出来。“看他不爽就打啊,还能为什么。”看着她碗里的虾球,他又说:“饿到肚子在叫的人,还不快吃。”
  见他捧碗,低眼喝汤,似是不想多说,她也不再问,可心里不免又想,他是不愿提,还是不想跟她提?
  宋蔚南不知她心思,开口问:“你这么晚还在外面,程明夏都不担心的吗?”他发现她的手机没响过。
  “要担心什么?”她嘴里含了个虾球,脸颊鼓起一边,孩子气得可爱。
  他看了下腕表。“都十一点多了,女朋友没到家,他难道不知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的生活圈嘛。”她吃着高丽菜苗,含糊应声,手指抓了下颈背。
  “但是……”他忽然顿住,看着她的面颊问:“你不舒服?”
  “怎么这样问?”
  “你的脸好红。”不只脸,耳朵、颈项都染上淡淡的粉色。
  江幼心摸了摸脸。“只是感觉有点热。”不只热,还有些痒,她手心又碰了碰颈背,两手就去解开身上外套的扣子。
  “你干什么?”他看着她的举动。
  “脱外套啊。”她睐他一眼,像是他问了蠢问题的样子。
  “不要脱。”见她一脸狐疑,他挪动位子,坐到她身侧,声音压低。“你身后那桌的男人盯着你看很久了,你脱了外套露出一片背,是想让他们大饱眼福?”从他们一进门坐在这里时,他便发现那桌几个男人的视线尽在她身上绕转。
  江幼心解扣子的手一顿。“可是真的有点热了。”
  “因为你在室内,刚又喝了汤,等等出去就不会觉得热了。快点吃。吃饱我送你回家。”他拿起筷子又想在她碗里添菜。
  “不要了,我差不多饱了。”她移走碗,伸手碰了下微痒的颈背。
  “那好,我去结帐,先到门口等我。”他搁下筷子,拿起帐单。
  江幼心拿了包包,起身时,下意与身后那桌其中的一个男人对上目光,那男人对她点头一笑后,忽道:“小姐,能不能做个朋友?”
  她愣了下,想起宋蔚南方才的话,她扭头不回应,追上宋蔚南。
  正请工作人员打包剩余的菜,右臂忽地一紧,宋蔚南侧眸,就见她抓着他的右上臂。“怎么了?”他眸光细微地变化,有些深。
  她摇摇头,见他目光落在被她抓住的右手,以为他介意,她匆匆松手。“等你啊。”她搓了搓自己微痒的手腕。
  付了钱,收了找零后,宋蔚南提着打包的塑胶袋。“走吧。”
  她跟在他身侧,看着他提着的那包食物,想到什么似的,低头翻找着包包,一面问道:“刚刚那样多少钱?”
  他侧眼看她拿出钱包,声嗓略紧地说:“我已经付了。”
  “那多少钱嘛,我的总是要给你。”
  “不必。”他应得很冷淡。
  他们正巧经过方才坐的位子旁,她还不及对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有所反应,方才试着与她搭讪的男人又站了起来,挡在她面前。
  “小姐,你刚刚没回答我,我们做个朋友怎么样?”男人这样说。
  “……”她刚才的态度很明显了呀。
  宋蔚南身形一顿,缓缓侧眸看着男人。“做什么朋友?她是有男朋友的人。”说罢,一把拉住江幼心手腕,大步向前迈去。
  他走得急,步伐又大,她穿着高跟鞋,礼服又是长裙摆,这样几乎是被拖着走的情况让她有些吃不消,她在他身后轻嚷:“噫,你走慢一点……”
  他非但不停,走得更快,握住她手腕的指节也施了几分力,弄得她有迪一疼。
  “走慢一点,还有……你抓痛我了。”她脚步紊乱,一面还试图抽回手。
  两人一直到出了门口,又走了一小段路,快到停车处时,她终于忍不住扬声喊他:“宋蔚南!你放手、你放手啦!”她身子微微向后,试图抵制他的力道。
  没料到她来这招,他一时不察,在转身间被她挣开。“你到底想做什么?跟你说你抓得我好痛,我又穿高跟鞋,你偏偏还走这么快……”她揉着手腕,距离他几步远,瞪着他细声嚷嚷。
  “我去结帐时,那个男人对你做了什么?”他低着浓眉问。
  “哪有做什么,就说要做朋友这样而已。”他问话的态度和脸色,像是要与她吵架似的,她也被挑起了火气。
  “做朋友?你那位男朋友到底在忙什么?到现在都没听他打电话找你,他到底知不知道有别的男人觊觎他的女朋友?为什么是我在帮他拒绝觊觎他女友的男人,他自己却不在你身边?他是不是真的爱你?”他俊颜犹如覆上冰岩。
  想到方才那几个男人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又想起程明夏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安危,他很是恼火。
  看他如此气愤,她眼眸覆上一层水光,抓了抓手腕,有些脆弱地说:“其实你也真的没有送我回家和带我来吃东西的必要。”她以为他不耐烦了。
  转过面容,深深呼息几次,眼底热意散了时,她才回身走近他。“我还是要跟你算一下我们刚才吃饭的钱。”她找出钱包。
  “说了不必。”他沉着嗓。
  江幼心下理会他的话,迳自拿出一张五百元。“怎么可以不必?上次去南投之前先去吃了饭,那次也是你付钱,要你跟老板拿收据报公帐你也不要!”她明明听到促进课课长要他带她去吃饭,拿收据报公帐,可那次他也坚持他付帐。
  “我们两人吃饭需要算这么清楚吗?”他一恼,脱口而出。
  她愣了下,笑道:“当然要算清楚啊,怎么能让你帮程明夏的女朋友付饭钱。”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究竟是要讽刺他,还是在提醒自己他这话有多矫情。
  “一道菜大约都一百上下,我大概算了下,刚刚点那些应该一千左右,那我们一人五百。”她把五百纸钞塞到他掌心。“谢谢你,我先走了。”
  宋蔚南看着手里的钞票,反应过来时,她已转身往反方向走去,他上前拉住她手腕。“我说过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她没回身,只是挣开他的手掌,另一乎揉了揉发痒的手腕,又轻抓了下腰侧,手心抹了抹突然湿润的面颊后,才往前走去。
  他沉着浓眉,大步上前,直接扳过她身子。“江幼心,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这么晚——”在见到她泪流满面的脸蛋时,他黑眸一缩,说不出话了。
  对上他错愕的眼神时,江幼心难堪地别过脸,指背胡乱地揩掉泪。“我不要你送,你说我任性那就是任性了。”她拍掉他握住她肩膀的手,转身又走,可这次脚步尚不及跨出,就被他牢牢攫住手臂。
  两人这样下去只是浪费时间,她回过身,眼神忧伤又无奈。“宋蔚南,我不是跟你赌气才不坐你的车,我想去看医生。”
  宋蔚南皱了皱眉,凑近她,才发现她被泪水洗涤过的面容,潮红的地方有些古怪。他掌心轻贴,发现肌肤并不是十分平整,像是浮肿,又像是疹子。
  “哪里不舒服?”他眉宇紧蹙,着慌的心让他语声微急。
  她摇摇头,一脸又快哭出来的样子。“不知道,觉得好热又好痒,脖子手臂、腰、背部,还有腿都很痒。”不好意思抓得太过,也不敢乱抓,忍着忍着就觉得委屈了。
  “我看看。”他拉着她走到有灯光的地方,低着眉眼,他掌心贴上她颈项,指腹摩挲着她的软肤,黑眸细细观察着她的皮肤。“看起来很像是过敏……”
  抬眼时,见她半垂着眼眸,长睫上隐约烁动水光,眨眼间,两排浓睫像小扇般扬撩他的心,那样可人也可怜的姿态,谁看了不心软?
  他轻喟了声,语声低柔地开口:“不舒服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带你去医院,这时间大概只能挂急诊了。”他握着她的手就往回走。
  身体上的不适已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这次江幼心没再挣扎,上了他的车。
  第5章(1)
  宋蔚南开车很平稳,可几个转弯的轻晃,却像把她胃袋倒转过来似的,一阵阵的恶心感,才踏进医院急诊大门,尚不及挂号,江幼心便捣住嘴寻了洗手间的方向后,挣开他的手便直往洗手间冲去。
  在厕所里吐了好一会,她才慢吞吞地走到洗手台前,两手捧起水,简单漱了漱口,走出洗手间时,脚下突然一个踉跆,一双手臂及时托住她手肘。
  “小心走。”宋蔚南蹙着眉宇。
  她随口应了声,脚步有些虚软;他探出手,揽了她的腰,而她像是难受到已没办法再去在意两人的关系,就将身体大部分重量交给他,一切是如此自然契合。
  “你健保卡有带吗?”他盯着她泛着潮红又有些微肿的脸颊。
  “在包包里。”她将包包提到他面前。
  让她坐在候诊区的椅子上后,他从她的包包里找出健保卡,帮她挂了号。
  诊断结果,应该是食用了不新鲜的海产引起的组织胺中毒,只需注射一针抗组织胺药剂,再领药后即可返家。护士为她注射一针后,宋蔚南拿起她方才因检查而脱下的外套,想帮她穿上,目光见着她裸背上的红疹时,难掩自责。
  他轻握住她抓着背的手腕,低声道:“不要抓,针打了,等等就会好了。”
  “可是好痒啊。”她几乎是哭音地说。
  那样的声调让他听了格外心疼,他掌心轻贴住她背心,来回抚着。“这样有没有好一点?”他轻轻地抚着,试图减轻她的症状。
  她握住他另一手臂,点点头。他掌心微凉,贴上她热热的背,很是舒服。
  见她一片原本柔润的美背成了红肿一片,他语气带了自责:“不带你去那家吃饭,你也不必受这种折磨。”医师说也许是她个人体质较敏感,也许她正好是免疫力下降,因此同样食用相同菜色的他,却没有不舒适的现象。
  江幼心长睫颤了下,没有说话。这刻她只想知道,他当年是真的将她当成一个玩乐的对象而已吗?他未曾用过真心?若真如此,那他这刻陪在这里,又如此温柔是为哪桩?因为同事关系不得不照顾她,还是他无聊又找她玩一玩?
  胃里又是一阵翻搅,她松开他手臂,起身就往洗手间奔去。她在厕所吐到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还在干呕。走出厕所时,眼尾渗着泪,面容潮红得不可思议,她虚弱地扶着门板,宋蔚南探手就托住她腰身。
  她侧眸看他一眼。“这是女厕……”
  “你一个人在里面,我不放心。”他扭开水龙头,让她洗手漱口,半揽半搀着她走出洗手间,回到诊疗区拿了领药单后,又带着她到大厅角落的药局等候。
  她的外套一直挂在他肘上,他帮她披上。“穿上吧,免得感冒。”
  她两手穿过衣袖,指节抓着前襟。他坐在她身侧,见她颊边发丝凌乱,长指便顺了下碎发,指腹擦过她耳垂,她颤了下。她想,她现在一定很丑,身上味道也一定很糟糕,而为什么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要让他看见?
  也许身体上的不舒服牵动了她的负面情绪,她低垂的眼睫滴落眼泪,他的角度清楚看见那坠下的泪。
  宋蔚南倾近她,大掌覆住她搁在腿上的手心。“很不舒服吗?”
  她是不舒服啊,尤以心胸最甚,一口郁气哽在喉里,想说说不出,偏偏又到了极限,好像不发泄出来就要窒息似的。她半是气恼自己这一刻这样贪恋他掌温透出的热度,也气恼自己还想依赖他,但更气恼他这时候竟这样温柔。一个人怎么可以在深深伤害一个人后,再用这么温柔的态度对她?
  她总觉得自己很没骨气,总要因着他的情绪而情绪,他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让她沉醉,但总在她沉醉时,他一句话又提醒了她——他对她有多残忍。
  “这是我打电话让程明夏来陪你?”他想,她这样难过,也许是希望陪在她身边的是男朋友,而不是他这个糟糕的初恋情人。
  他就这么不想陪她?“为什么要找他来?我不用人陪,谁都不需要,你也一样。”她抽回手,又说:“你回去,我自己在这里就好。”
  他目光深深看着她冷凛的侧颜,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再度握住她手心,坐正身子陪她等着。生病的人总是脆弱又任性,他由着她闹脾气。
  可他不知道他愈是这样,她就愈难过。“宋蔚南,你今晚问着为什么程明夏不送我回家、坚持带我去吃饭;又问着他为什么不担心我,现在还陪在这里,是因为你觉得愧对于我,所以做这些是为了弥补吗?我为什么要成全你这样的弥补?他送不送我回家跟你有何关系?他再怎么样也好过你当年那样子对我,你——”
  “我知道你讨厌我,不想见到我,但你现在这样让人很不放心,你以前或是以后怎么想我都没关系,但现在,你当我是一个同事就好,同事间有困难,帮助一下不过分是吧?”他皱着眉看她,语声很诚恳。
  江幼心微张着嘴,一时间也找不到话回他。前方“叮咚”一声,号码灯闪着她领药的号码数字,他起身去帮她领药,听了药师的用药说明后,回到她面前。
  “药领好了。走,我们回家。”他垂眸,探出大掌。
  我们回家?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那静深的黑眸似有魔力,蛊惑着她。她确实很累了,想回家洗澡睡觉,伸出手,犹豫似地顿了下后,才把手放进他掌心里,然后,回家。
  江幼心走出浴室,原只是想去倒水吃药,可房门一打开,一阵香味让她纳闷,她循着味道走到客厅时,见到了开放式厨房里有宋蔚南在炉火前的身影。
  “你在煮东西?”她站在区隔出客厅和厨房的吧台前,看着他的背影。
  他送她回来后,说要等她症状减轻了再离开,她没与他再有争论,进房拿了换洗衣物就去洗澡,没想到洗了澡出来,看到的会是这景象。
  宋蔚南回过身。“洗好了?好一点没?”
  “好多了。”她轻应了声,应该是针剂药效发挥了,感觉好很多。见他又回身,她走到他身边,看着炉火上的东西。
  宋蔚南手握着汤勺搅拌着锅里的米粥,他侧眸看她,笑容是罕有的温暖。“你把晚上吃的东西都吐光了,所以我煮了鸡蛋粥,吃一点东西再吃药会比较好。”
  “怎么会有米?”她的厨具都是装饰用,她只会煮泡面加蛋。
  “刚刚去楼下的便利商店买的。”在她的厨房里只找到泡面,冰箱里也只有几个鸡蛋和一些饮品,庆幸调味料是有的。见她把家里钥匙搁在茶几上,他拿了钥匙锁了门后,放心下楼。
  看他加了一点盐和一些胡椒粉后,试了试味道,步骤虽简单,但那手势一看就不像生手。“你会作饭?”
  “不难啊。”他把事先打散的蛋液淋上,拌了下便熄火。“可以吃了。”
  他赶她到吧台坐,然后盛了一碗到她面前。“很烫,小心吃。”
  他转身拿了抹布擦着流理台和瓦斯炉,一面交代着:“锅里还有一些。这种天气不放冰箱应该不会坏,我看你冰箱里有牛奶,明天醒来,加一点牛奶再微波,也很好吃。”
  尝着味道很足够的粥,她低垂的眼眸微微地热着,也不知道是否是碗里冒出的热气所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正一点一点陷进他这样的温柔当中,要再不晓得抽身,结局能料想的是——飞蛾扑火。
  低头吃完那一碗粥、洗了碗后,回身见他站在客厅沙发边,茶几上一杯冒着热气的水还有药包。“过来,我看一下疹退了没。”他这样说。
  施施然走了过去,她推高衣袖,露出白皙纤臂。“比较好了。”
  看着她的手臂,只余下一点细微的红肿,他眉宇舒展。“看起来是好很多了,脖子和背呢?”他没忘她颈项还有背部也红肿得厉害。
  他倾身,大手撩开她披垂的发丝,面庞凑进。
  他撩她发的动作是这样亲昵,暖热的鼻息轻轻喷在她敏感的耳后,她秀肩不受控地轻颤了下,菱唇嚅了嚅。“宋蔚南……我好多了……”他靠她这么近,近到都能感受他体魄透出的热度,她颈背和耳壳红泽一片。
  岂会不知她的反应?她有一对精灵般的耳朵,一旦生气或是紧张害羞时,泛红的耳朵总是第一个出卖她真实情绪的。
  他松了手,两手滑进裤袋。“脸也都好了?我看看。”方才见她,只见她脸颊犹红,不知道是刚洗过澡的关系,还是过敏的症状。
  她犹豫着。但想想,让他看过后,他就会离开了吧?
  片刻,她抬起下巴,视线却是半垂,不知道是不好意思与他对视,还是根本不愿意看他。可不论是哪个答案,她这样的面容其实更有一番风情,长长的睫在白皙皮肤上落了影,菱唇还微启着,模样几分楚楚可怜,似在索吻,哪个男人受得了这样的诱惑?
  有时候,有些行为并不是理智能约束得住,身体的反应总是快过思维,尤其面对的是你深爱的女人时。
  江幼心只觉眼前一暗,两只手掌轻握她肩膀,温热的唇随即覆上她的。
  她愣住,却让他有机可乘,湿滑的舌便钻入她齿内,探着她的芳腔,他缠着她的丁香,吻得深入,她湿软的舌,还带了点米汤的香气,他尝了又尝。
  他气息短促,形容不出这刻的感受,一点失而复得的感动、一点甜蜜、一点酸苦,更多的是她已是别人女友的无奈。她明明是他的,为何要眼睁睁见她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而这么多的情绪,勾出了他身体更深层的欲望,他像是想抓住什么似的,吻得更重了。他的呼息钻入她耳膜,从浅而深,性感惑人,像丝线般密密缠了她的心,他的气息在她嘴中漫开,有他身上的烟草味,微微的苦,却让她心神俱醉。
  这一刻,他们都感觉自己是条离水的鱼终于回到温暖的海湾里,狠狠地拥抱,紧密地吸吮,要把这些年的空白都填补回去似的。他热唇游移到她精灵般可爱的耳,张嘴含住她的耳珠,她敏感地轻颤了下身子,低哼了声,而这声细幼的低哼,无疑是为两人此刻的纠缠再添上对彼此更深层的渴望。
  温热手掌覆上她柔软胸脯,他情难自已地贴着她耳际,低柔唤着她的名,热热的呼息拂在耳畔,她敏感地缩了下脖颈,腿膝便是一软。
  他双手游移到她腰间扣住,再度覆住她的嘴,一手甚至探到她臀后托住,然后微使力,她的身体便贴上他的,她感觉到他和她不一样的肌理、感觉到他的蓄势待发。她不是不明白他身体的反应意谓着什么。
  江幼心突然从这样的亲密当中清醒过来。与其说她害怕这样的他,倒不如承认她更害怕这刻的自己。原来她还是如此喜欢他的吻、他的体温、他的触碰……怎么就是这么没骨气?她当然也气愤他这刻的侵袭,他究竟当她是什么?
  她气息紊促,肤下血流加快,身子却一点一点,僵硬。
  她没反抗,可他也感受到了她细微的情绪变化,骤然回神,离开她甜蜜的唇,还不及开口,就见她美眸一片水花。
  江幼心退了一步,勾着唇角笑。“宋蔚南,你都这样吻同事的?”
  闻言,他黑眸一缩,抿着薄唇,也不解释。
  他的沉默等同默认,成了利刃刮过她的心,她难堪,手背用力抹着被他吻过的嘴,一面口不择言道:“你……真脏。”是不是只要是女人,他就能吻?她怎能忘记他当年早有女朋友,却还与她交往的事!
  再爱她,他也是还有男人的面子和自尊。“脏?你可别跟我说,你刚才一点都不享受。”
  她目光惊痛地看着他,张嘴欲反击,却是满心满身的疲累。他说得对,她是享受。转过身,她努力调整呼息,两手在身侧紧握成拳后又松了开。
  宋蔚南不是不后悔,凝睇她背影的目光缝蜷又懊恼,只是当她再度转身面对他时,他眸底已是静寂一片。
  江幼心慢慢开口:“宋蔚南,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好聚好散不是吗?我承认我没办法将你当成一个同事这么简单,我努力过,可却做不到……”她已不想再去猜测他的心思和他这些举止背后的用意,这样很累。
  轻眨微热的眼,她又说:“谢谢你带我去医院,也谢谢你煮了粥给我吃,我们就到这里就好,往后还是少接触;而我想,我们在柏木的工作内容本来就不同,是可以避免遇见的,就算遇见了,也请你无视我的存在。时间很晚了,请早回,再见。”她走到门前,拉开大门。
  宋蔚南闻言,感觉心脏像被她掐在手里,慢慢揉着,他疼,却也只能沉默地看着她;无声的对视,是她先别开目光;他注视她冷凛的侧颜好久,才迈开步伐。
  走出大门时,想起药师的叮嘱,他又停下脚步。“药记得三餐饭后吃,要是觉得痒,药袋里还有喷剂,喷在发痒的皮肤上就可以。不过那是类固醇,真痒到没办法忍受了再用它。你……早点休息。”两脚才移动,身后大门便被用力关上。
  砰地一声响,他顿了下,这次,震痛的是谁的心?
  踏入电梯时,他忍不住又回首看了眼那已紧闭的大门后,才进入电梯。摸出手机,他找出同事群组,点了程明夏的名字,在踏出电梯时,按了拨号键。
  响了许久,那端才接起,背景有些吵杂。
  宋蔚南低沉着眉眼。“我是宋蔚南,你在哪里?”这么晚了,他人还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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