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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汉清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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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妆?崔家的女儿嫁入了谁家门?”
苏浅尘很长时间都没有答话,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什么来,但偏偏是这种不合常理的平静让卢清吟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这感觉越来越重,越来越将她拽入黑沉沉的深渊。
“清河崔氏是名门望族,联姻的多是朝廷重臣,皇亲国戚。”
“我只问你,崔氏的幼女最后嫁入了谁家?”
苏浅尘看着卢清吟,她目光中微微闪动着的坚决让他忽然生出几分莫可名状的心虚。他知卢清吟的问题无法回避,半晌才缓缓道:“先帝宰相卢多逊之子。”
“卢多逊?先帝太平兴国年间因秦王一案被贬派崖州的宰相卢多逊?”
苏浅尘没料想她知道得一清二楚,更是没了丝毫遮掩的机会,只得点点头。卢清吟的双眸顿时失了神采,苏浅尘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微微刺痛,道:“吟吟,卢大人被贬崖州已是先帝年间之事,如今近三十年已过,与你不会有半点瓜葛。”
卢清吟倔强地抬起头来,但神色间早已满是羸弱无助,就连语气都软弱不堪:“可是我……也姓卢。”
“巧合而已。”苏浅尘不假思索地道,“或许这枚玉佩只是你父母偶然所得,留在了你的襁褓中,其实他们自己亦不知来历。当年卢多逊流放崖州,连同家眷一起远赴绝地,子妇崔氏自然也不例外,身上财物遗失也是常有的。”
“那么玉佩上刻的‘清吟’,根本不是我?那我又是谁?”卢清吟的目光惶惶离离不知落在何处,说话都有了几分缥缈的味道。
苏浅尘吓了一跳,连忙道:“吟吟,别想了,你就是你,与卢家崔家都没有任何关系。你的身世恐怕一时间难以明了,我们还是尽快启程去杭州,这件事容后再议。”
卢清吟长长地叹了口气,站在当地不肯挪步,幽幽道:“七哥,我再去找一个人,找到也好,找不到也罢,若是还一无所获,我们立刻去杭州。”
她的话听起来像是商量,苏浅尘却知道这话语中不可撼动的坚定,只得点点头。
兵部尚书段大人家中竟发生血案,长子惨死,凶手更逃之夭夭,这件事在汴京城早已是沸沸扬扬,尚书府内外也前所未有地门庭若市。不过这一次大多数人都是看热闹的,在门外指指点点一番便即离去,段大人心烦不已,安排了家丁将方圆一里外的人都赶得干干净净,连只鸟亦难飞进来。
已带着些许春末暖意的阳光轻柔地洒下来,点点疏漏了密室顶上的铁窗。密室中的年轻女子叹了口气,向阳光挪近一点,让自己沐浴在这难得的温暖中,实在抵不过腹中饥饿,极不情愿地啃了一口手里冷硬的馒头。
冰冷坚硬如铁,这样的东西如何下咽?她蹙了蹙眉,用力将这根本算不得食物的东西扔出去,反正自己总是难逃一死,多吃一口又有何益?倒不如死得干净,也少了这最后的折辱。未几却又实在饿得难熬,忍不住蹒跚摸过去,从地上捡起被扔掉的馒头。
想不到自己也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平白无故一觉醒来便被指成刺客同党,锦绣罗衫溅了段章宏的鲜血,没了锦衣玉食不说,被关到这鬼地方来受罪,最后总归是一死,自己这是前世做了什么孽?
她心中一酸,忍不住眼圈便红了,抬起头来看着窗缝中露出来的阳光。也不知是被阳光刺痛还是怎样,眼中有烫烫的泪水滑下来,她原本以为自己从来逢场作戏,早已将生死富贵看得一文不值,今天才知原来果真到这样的时刻,她心中竟充斥满了深深的恐惧,无法抑制的恐惧!
“咔”,天窗上手臂粗的铁栏突然发出一声脆响,很是轻微,轻微到几乎是微不可闻,但对于她此刻脆弱的神经来说,无异于一个平地响起的惊雷。
她猛地倒吸一口气——是自己的性命这就到了了解的时候么?
天窗开了,她下意识抬头望上去,却只见一张白皙的脸,颈畔垂下缕缕青丝,竟是个妙龄少女。这少女背对着阳光,面容是一片模糊,她二话没说一扬手,从上面抛下了一条白绫来。
“抓住。”少女用命令的口吻道。
其实不用说,她早已将这白绫看成了救命稻草,一伸手抓住便不肯放手,仿佛手中攥住的是自己性命,稍不留神便会跑得无影无踪。
她的脸,她的脖子、身子,一点点都沐浴到了阳光。这种感觉真好,仿佛被冰冻的身体突然又回复了体温。面前这个少女……是仙女么?还是救人于水火苦难的菩萨?
她曾是青楼头牌,引得无数纨绔子弟为她一掷千金。可她此刻站在这里,心中实在忍不住感叹,这个少女好美,美得她见尤怜。
“发什么呆?跟我走。”少女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硬生生拽了起来。她手腕一阵疼痛,这才清楚地恢复了些许神智。她实在太饿了,饿得几乎全身瘫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忍不住摇了摇头,虚弱地道:“恩公……”
“快来人!她……她跑了!”远远传来的这声喊是一道惊雷,劈得她魂飞魄散。不过转眼间便有无数脚步声向这边聚拢过来,她惊得全然呆住了,全身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少女回头看了一眼,竟脸色如常,一伸手架住她胁下,低声道:“不用怕。”
她刚想发问,只觉自己身子忽然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她失声惊呼,但久累脱力之后这声音简直细如蚊呐。
少女在高高的院墙顶上轻轻一点,踊身跳了下去。她此刻已经连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呆呆地任由少女摆布,任由少女翻身上马,将她也拖了上去。
她平生没有骑过马,不知道这家伙跑起来如此颠簸,直颠得她五脏六腑都要翻腾起来。身旁的房屋人群有如走马灯一般掠过,就在她觉得自己就要昏过去的时候,少女忽然勒住了马,翻身跳下来。
她的脸绯红一阵,惨白一阵,神志不清地被少女拉着穿过偏僻的街巷,进到了一处蛛网遍及的破庙中。
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从来没有出过汴京城的她就连这样的破庙都根本没有见过。少女一放开她,她便不由自主地瘫倒了下去,坐在地上半晌喘不上一口气来。
少女背对着她翩然而立,久久不说一句话,也不转过身来。
良久,她才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嗫嚅道:“恩公……多谢救命之恩。”
少女还是没有转身,反而上前两步,从彩漆破败的老君像后面取出了一只小包裹放在她面前解开,道:“吃吧。”
这个少女简直就是观世音下凡,知道她此刻已经饿得头昏眼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甚至顾不上再道谢,扯下一只鸡腿便迫不及待地啃起来。尚有余温的食物给了她力气,她终于能腾出空来,含混不清地道:“多谢姑娘再造之恩!”
“不必谢我。”卢清吟淡淡道。她心中的确没有半点做善事的快慰之感,反而隐隐有些内疚——这个无辜女子变成这副样子,正是拜自己所赐,她做生意从来都很小心,但这样的时候总是不可避免。
卢清吟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叫什么名字?”
“月荷。”她的嘴里仍是塞满了东西,省去了一切可以简略的字。
“月荷……”卢清吟低声重复,微微一笑:“慢点吃,别急。”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敢问姑娘贵姓?奴家今后做牛做马一定报答姑娘,奴家……奴家愿意一生一世服侍姑娘!”
“不必。”卢清吟笑道,又变戏法般取出一只小包裹,放在月荷面前:“这是五十两银子,你速速离开汴京,想办法谋生去,或是找个老实人家嫁了。”
“姑娘……”月荷有些呆住了,这个素昧平生的少女为何要如此帮她?她心头一热,忍不住盈盈下拜:“姑娘大恩,奴家实在无以为报……”
“罢了,你我同为女子,我帮你,就当是为了这个吧。段家也忒地不讲道理,大少爷暴毙,竟要拖你一个弱女子垫背。”
月荷深深叹了口气,小声道:“奴家的确不知我家官人因何而死……更何况……更何况……”她想起自己睁开眼来的惨状,忍不住便悲从中来,微微打了个寒颤。
“你家官人素来可有什么仇人?或者……有没有他一直记挂着的人?”
月荷心中感念卢清吟恩德,根本不及多想,认真地道:“在朝为官,总免不了有些仇人,可这些人究竟是谁,奴家却也不知。要说记挂着的,奴家进门这两年,并不见少夫人有多受宠,反倒是大少爷始终念着一个叫做‘小英’的人。”
“哦?这个人是谁?”卢清吟努力克制住自己语气中骤然兴起的波澜。
《河汉清浅》澹台玉凉 ˇ再起波澜ˇ 最新更新:2011…12…06 15:44:05
月荷脸上露出几分神秘,甚至颇有几分隐隐的得意,像是因为自己知道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身子微微前倾,卢清吟也就俯身过去听她对自己轻轻耳语。
“这是官人年少时候的青梅竹马,是清河崔氏的小姐,闺名一个英字。可是后来却嫁进了先帝宰相卢大人家,听说是先帝钦点赐婚。可惜这位小姐红颜薄命,过门不到两年,卢大人犯了事全家遭到流放,这位崔小姐自然也在流放之列。打那之后官人再没见过她,却时常念叨这小英这个名字。”
卢清吟一颗心咚咚乱跳,眼神也不知不觉散乱了,月荷见她半晌没有反应,一副被夺了魂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姑娘?”
卢清吟一伸手抓住了月荷,月荷猝不及防被她吓了一跳。
“这个崔小姐现在何处?”
“现在?”月荷有些茫然,愣了愣神才摇摇头:“打从遭流放之后再无人见过她,只怕已不在人世了也未可知。”她有几分好奇地细细打量卢清吟,以她阅人无数的经验,她的这位恩公只怕有些故事。
卢清吟脑海里飞快地转过上百个念头,秀眉微微凝蹙——出师这四年,她的消息大部分来自銮锦堂,而自銮锦堂散发出来给他们每个人的消息,都是江雪霓亲自经手的。
可是师父说她一无所知。真的有这样巧合?
还是师父有心不想她知道?可若果真如此,师父又为何要现在将玉佩交给她?若是师父不主动这样做,她永远不会追问自己的身世,永远不会。
师父用意何在?
月荷眨眨眼,依然定定地看着卢清吟。
卢清吟游移的目光渐渐转过来,轻描淡写、似有若无地落在月荷身上。“你走吧,赶紧离开汴京,普天之下总有你容身之所。”
月荷心中猜测到了些什么,微微正色整衣,郑重其事地向卢清吟盈盈下拜:“姑娘保重,此生若是还有机会再见,救命之恩定当相报,否则便是来世为奴为婢,也要还清姑娘的恩德。”
卢清吟摆摆手,示意她赶紧离开。月荷微微颔首行了一礼,转身匆匆走了。她走出破庙大门之前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了一下,确信四下无人,这才警觉地四顾着离去。
“七哥。”卢清吟向破庙后面虚掩着的柴门叫了一声。
苏浅尘推开门走进来,淡淡地看着卢清吟,一言不发。
“你都听见了。”卢清吟抬起眼帘来,用一种颇有几分陌生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的眼神看着苏浅尘,一字一句地道来:“清河崔氏与卢家联姻,却因当年秦王一案被株连……那日段章宏一看见我便叫‘小英’,他必定不是平白无故地胡乱认错人,定然是我确实让他想起了这个人——或许这个崔氏夫人就是我的……”
“吟吟!”苏浅尘硬是抢着打断了她,蹙眉道:“你想得太多了。你自己说过,只做这一件事,如今你该信守你自己的话,立刻启程去杭州。”
卢清吟听到这句话的第一个反应是下意识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却又停住了,脸上那副据理力争的表情也渐渐黯淡了下去。苏浅尘看到她这副样子便有些心疼,缓了缓语气道:“吟吟,你自己也知道銮锦堂的事情要紧,等到我们找到了师父要的东西,再回汴京来好生追查。”
卢清吟垂下了头去,没有赞同却也没有反驳。沉默了良久她忽然道:“我只是不想……不想自己哪一天突然不明不白地死了,连自己身世都没有弄清。”
“别胡说,怎么会不明不白……”
“七哥,你出师的时间比我早得多,来沧烟谷之前也比我多混了几年江湖,你心里很清楚我们这样的人……活过一天是一天,从来不敢去奢望明天会怎样。”
“吟吟……”
卢清吟恍若未闻,自顾自地转过身向外面走去。“走吧,我们去杭州。”
苏浅尘定定地看着卢清吟的背影,转念间微微有些恍惚。这几年刀剑舔血的日子,她说她过得很好,可是她心里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恐惧。他忽然很有种想冲上去抱住她的冲动,只是此念一出便被自己吓了一跳,忍不住自嘲地笑笑——他有什么资格?他毕竟不是王亭羽,也代替不了王亭羽。
这世间事总是兜兜转转,或许只是一转念间,她便不是她,自己也不是自己了。
銮锦堂被通缉之事本来他们谁都没有放在心上,但此刻他二人不过刚刚出得汴京城,便感觉到了情势不对劲。
一支数十人的队伍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这些人显然训练有素,甚至于起先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瞒过了他二人的眼睛,只是在离城镇不远的郊外打尖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了不妥。
这些人行动整齐划一,瞧着神情气质,同普通官兵走卒大不相同。卢清吟也发现了不对,不动声色地轻轻踢了踢苏浅尘,向他微微使了个眼色。苏浅尘会意,两人当即便放下茶钱起身去牵马。
本来隐隐紧张、颇有些一触即发的气氛显然被他们这个动作激化了。那十几个人也同时站起来,不约而同地向二人这边走来。
“快走。”苏浅尘沉声道,不理睬来人中当先领头的中年男子,翻身上马,抢先扬起马鞭重重抽在卢清吟的坐骑身上。卢清吟的白马一声长嘶,撒开四蹄飞跑起来,苏浅尘也策马跟上,有一瞬间他抽空侧身看了一眼,只见那中年男子一挥手,十余人亦各自牵马追了上来。
两马渐渐离了官道,身后人马兀自穷追不舍,那意图再明显不过。卢清吟回头看了一眼,蹙眉道:“七哥,这些人会跟我们一路,不如索性全都解决掉算了。”
“没那么容易,这些人都是皇城近卫,算是禁军精英中的精英。”
“禁军?”卢清吟本来想嗤之以鼻,但见苏浅尘脸色严峻,忍不住又回头看一眼,这些人的确训练有素,跟了他们这一路,已经大有欲要两面包抄上来的趋势。“你怎么知道?”
“那个领头的,我认识他。”苏浅尘头也不回地淡淡道,“两年前我有一笔生意,险些被他给搅黄了。”
能搅了苏浅尘的生意,哪怕最终没能得逞,也足见得绝非泛泛之辈。
奔波了大半日,苏卢二人的坐骑都已大见疲态,然而身后追兵的马蹄声却依旧铿锵有力,显然都是万里挑一的良驹。纷沓而杂乱的蹄声渐渐逼近,左右两面都有逼近之势。苏浅尘一言未发,脸色如常,右手却缓缓握住了青玄的剑柄。
卢清吟在马上探身一伸手,生生按住了苏浅尘的手,向他微微摇了摇头。他身上伤势不可牵动真气,强行出手未必就能了解面前的对手,或许还会让情势更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别无选择。”苏浅尘手上微微发力,卢清吟却牢牢按住了他:“你不能动武。”
“前面人站住!我们是京城禁军,奉命捉拿通缉嫌犯,速速停下!”
这个声音离他们已经不远,苏浅尘更不暇与卢清吟啰嗦,左手往里一夺就要抽剑。出乎意料卢清吟并没缠着他,她身子本在马背上,忽然向后疾仰,抢在苏浅尘之前,手中鲛绡白绫利箭一般出手,腾如蛟龙向当先的两名禁兵袭取。
对方猝不及防,只来得及侧身欲躲,然而这鲛绡白绫是怎样的准头,卢清吟苦练十数年,她认定的目标哪里能轻易躲得过?只听两声痛哼,两名禁军一先一后被掀下了马去,秤砣一般砸在地面上。
但这支队伍训练有素却也超过了苏卢二人的意料,卢清吟刚刚得手,后面的数人已呈半扇形包抄上来,两翼已经将他二人堪堪围在中间。苏浅尘再不犹豫,青玄剑长挺直驱,霎时间鲜血四溅。
“七哥!”卢清吟顿时大急,若不是敌人已经逼到身侧,她真要伸手去夺苏浅尘的剑。
苏浅尘从飞奔的坐骑背上跃身而起,尚未落地,长剑已去势如风,紧跟其后的一名禁军还击不及,一道深长的血痕几乎横切了他胸口,顿时血流如注,连人带马重重倒地。
后面赶上来的禁军紧紧围住了苏浅尘。他没了马匹可以倚仗,又身陷重围,脸色却平平淡淡丝毫不见着慌,甚至嘴角扬起了一丝似有若无的轻蔑之意。他出手异乎寻常地快,甚至超过他以往任何时候——只有卢清吟知道,这迅捷如闪电的剑势背后,是他难以支撑的内息。
身处队伍最后的两名弓箭手相互使了个眼色,伸手操起马鞍上的弓弦对准卢清吟身后便拉满了弦。一声轻响,至少是在这混乱场面中微不可闻的轻响,推动了乘风破空的两支利箭,先后向卢清吟扑过去。
卢清吟□的白马一声惨嘶,身子轰然倒地,重重将卢清吟抛了出去。卢清吟却没有束手待毙,身子尚在半空,左右同时出手,两边忙不迭赶上来要乘人之危的禁兵竟比她还要先跌地,双手捂着脸哀嚎不已,指缝之间隐隐能见几支闪亮的银针。
一名禁兵堪堪要欺近苏浅尘身,忽然背后一股大力撞到,还伴随着一声惨叫,猝不及防将他砸得眼冒金星,连同砸中他的这个人一起向苏浅尘脚边倒下去,苏浅尘手起剑落,毫不费力便手刃两人。
领头的中年男子趁苏浅尘对旁人下手这空当,从背后举刀便砍,苏浅尘听得脑后风声疾落,待要转身还手,丹田之中却忽然一股剧痛袭来,他蓦地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没有一头栽倒下去。
这柄刀离苏浅尘的后脑只有一尺距离,惊险地在此处堪堪停住了。他的脖子被白绫从后紧紧缠住,因为卢清吟手上力道发得仓促,凌厉如刀的白绫立时便让他身首异处,雪白的鲛绡上也染了触目惊心的红。
剩下的两三人见己方大势已去,相互对视一眼便打定主意保命要紧,忙不迭地转身逃窜。卢清吟抢上前去,双手一扬,满天花雨洒落无尘,毫无悬念地又扑倒了两人,剩下唯一活口吓得连兵器也扔了,仓皇狼狈抱头鼠窜。
他之所以还有一条命在,却不是因为卢清吟失手。卢清吟几个纵落便赶上前去,硬生生抓住他后领将他拖了回来,他还没回过神,眼前寒光一闪,一柄雪亮的短剑冰凉地架上了脖子。
“谁派你们来的?”卢清吟的声音冷得彻心寒骨。
“朝廷……朝廷下了通缉令……”
“不说实话?”卢清吟冷笑着打断他,手上便是一送。
“女侠饶命!”这人看起来身材魁梧,比卢清吟高出整整一个头,却是忒地胆小,畏首畏尾地嗫嚅道:“是……是寇大人……”
“哪个寇大人?”卢清吟刚问出口,青玄剑已经洞穿了这个禁兵的前胸。他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身前面露凶光的苏浅尘,随后这个禁兵僵直的身子就这样从卢清吟手间滑了下去。
《河汉清浅》澹台玉凉 ˇ西子湖畔ˇ 最新更新:2011…12…07 16:46:51
同这个死不瞑目的禁兵一样眼神惊诧的还有卢清吟。她愣愣地看着苏浅尘,都忘了放下手中的短剑。“七哥……”
苏浅尘看了一眼卢清吟,沉声道:“如今朝中只有一个寇大人,便是当朝三司使。”
“寇准?”卢清吟脱口道,寇准为人严正,在朝中是出了名的铁血,可是銮锦堂跟他没有任何瓜葛,他何以知道他们的身份,又为何要赶尽杀绝?一个念头电光火石间闪过,那日段章宏将她当成崔英,还说什么“当年害你家的是赵普和寇准”,她心中顿生一阵凉意:“莫非这次这个不肯露面的上家正是寇准?”
苏浅尘看出了卢清吟的心思,伸脚踢了踢气绝身亡的禁兵,道:“这个人说的未必是实话,这般大权在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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