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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红颜-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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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行人袅袅婷婷地从台上走出来。优美舒缓的音乐轻轻奏起来,展臂,舒袖,踏云,行水,慢慢行来,慢慢舞,好比九天仙女下凡尘。
台下彩声四起。乐云张眼向前台望去,遭了,她冷汗直冒,为什么没有看见萧衍?高高的礼台上并排放着两张椅子,此时,只有太后悠然自得地坐在上面,另外一张椅子却是空的。为什么会这样呢?母亲的生日他为什么没来参加?
乐云猜测着,犹疑着。准备了这么久,自认为天衣无缝的刺杀行动,突然之间发现居然没了对手,可笑啊可叹复可怜。
她的身体在舞着,灵魂却已丢失了方向。她不明白,究竟是她自己背弃了自己,还是连老天爷都背弃了她。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四肢了,只觉得脚底的那枚匕首硬硬地顶着她,仿佛在嘲笑她的后知后觉。
“好,太好了,给我赏!”一曲舞罢,太后兴高采烈地赞赏着。
台上的舞者纷纷跪拜谢赏,惟有乐云怔怔地站立着。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跪母亲和哥哥以外的人,突然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叛贼的母亲下跪?她实在是做不来。
一时之间,满场鸦雀无声。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这个突兀地站在舞台上的宫女,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有人好心地提点着乐云,“谢赏,谢赏啊!”
乐云皱皱眉头,勉为其难地跪了下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呵。太后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挥挥手让她们退下去。
沿路还有宫女嘟囔着,真可惜皇上只看了几个节目就走了。否则,如果皇上在这里,她们还能多拿一份奖赏呢。
回到宫女们住宿的安秀宫时,已经到了午夜一点。平常这时候,宫里是最安静的了,大家累了一整天,现在正是休息的时间。可今天,宫女们都毫无睡意,大家围坐在一起兴奋地谈论着什么。
乐云看了看那一堆莫明高兴的宫女们,毫无兴致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泄气地掏出匕首藏好,然后仰面倒在床上。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得高兴起来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禄儿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她本来以为“红袖”睡着了,现在看她还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就神秘地走到她身边,想对她说刚刚听到的新闻。
“红袖,你知道吗?原先齐和帝的余妃被梁武帝纳为妃子了。”禄儿故意压低了声音。
乐云转过头望着禄儿,“为什么你们听到这个消息都这么兴奋呢?”她实在是不解。余妃和禄儿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她跟着高兴个什么劲儿?
“这你就不懂了吧。”禄儿得意地解释着,“你知道在这里负责扫地洗衣服的原先都是些什么人吗?她们中有许多都是被齐和帝临幸过的,本来以为到了梁武帝这里,她们再也没什么指望了,哪里知道梁武帝并不介意这些,还是纳了余娘娘为妃,现在大家就都有盼头了。”
“哼。”乐云暗自冷笑着,“难怪都说女子水性扬花,忘恩负义,果然是一点都不假。只可惜,潘娘娘早死,不然,哪里有你们得宠的份。”
“难道你一点也不想见皇上吗?”禄儿小心地问。
“想,天下有谁不以见过皇上为荣呢?我当然也想,但皇上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见得到的。”乐云掩饰着说。虽说的掩饰,但那也是实情。现在,还有谁比她更渴望见到梁武帝呢?
“那到是。”禄儿悻悻地。还是每天把勤政殿打扫干净来得实在。
好不容易等到禄儿睡下,乐云静悄悄地起来。她偷偷换好以前冷无瑕送给她玩的一套夜行服,溜出了安秀宫。
古人说:书到用时方恨少。现在她有了深切的体会。早知道有今天,说什么也得好好跟冷姐姐学几手轻身功夫。现在,只好勉为其难了。
今夜,她要跟自己打个赌,赌余妃的良心。赢了,她就成功了一半。但是,如果输了,输掉的将是自己的性命。只是,她等不及了,她等不及去想更可靠的方法,所以她要赌一把。
还好,仗着轻车熟路,她跃过了好几间屋子,居然没有被发现。她拿不定主意该去哪一间屋子找余妃。早知道这样,她刚才该好好问问禄儿的。
正犹豫间,有脚步声急匆匆地赶过来。一个人不断地催着另一个人:“快点,快点,要是皇上等急了,我砍了你的脑袋。”
乐云探头瞧了瞧,她倒吸一口冷气。原来,说话的那人正是刘公公,他催着一个小太监往前走,小太监的手上端了一盘食物。
好了,有目标了。乐云心中暗喜。也许,上天也在帮助她,让她今晚撞上萧衍,能手刃仇人。
乐云远远地跟在刘公公身后,左弯右转。看清楚了,原来刘公公要去的是绣景宫。这里原先是潘贵妃住的地方,现在看来是给了萧衍的宠妃了。当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乐云等刘公公和小太监送了食物离去后,她才从树上跳下来,刚刚想去选一个地方掩藏好身子,她的肩就被一个人重重地拍了一下。她惊骇着回过头来,想看清是谁捉住了她。没想到她清澈的眼眸碰上的正是勤政殿外那个特别傲慢的侍卫。
她心虚地皱着眉,暗暗责怪自己刚刚没有戴上遮面巾。现在,即使自己能摆脱他,他还是看见了她的真面目了。到时候,他到皇上面前去告上那么一状,她就非完蛋不可。
她偷眼看看他,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心里的想法。然而,他却只是那么静静地凝视着她怯怯的眼睛,既没有喜,也没有怒。
乐云强自镇定下来,说:“我只是想来看看皇宫里还有什么好东西没有?你也偷过东西的,大家半斤八两而已。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会知道。”她想借上一次的事件来要挟他。
“偷东西?”他听见她的话,饶有兴趣地眨眨眼。她看起来,的确象是一个小偷,贼兮兮的,“你说你想偷什么?”
“皇宫里的好东西可多了,不论偷一两件什么出去,在民间都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呢。”乐云以前听那些小太监们这么说过,所以现在回答起来到是象模象样的。
“你把链子偷出去卖了?”男子紧张地问。
乐云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她卖什么了?哦,回头一想,原来他是紧张那条龙凤链子。她“扑哧”一笑,说:“还没呢,那不是还有你的一半吗?我可不敢自作主张。”
她感觉到男子轻微吐了一口气,也真是,她可从没看见过哪个小偷那么在意过偷来的东西。不过呢,她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看样子,他并没有捉她出去领功的意思,那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莫等到他后悔起来,她就是错失良机了。
乐云趁他一个不备,用最快的速度冲进了隐藏在暗影中的一条小路上去,只要逃进了黑暗之中,就有办法摆脱他了。
可是,这时候因为她太过激动,也因为她太过蹩脚的轻功,她的动作惊动了皇宫里巡逻的守卫。别以为皇宫还和以前一样由得她乱闯乱撞。
“什么人?”有人在大声呵斥着。
乐云吓得匍匐在路旁的草丛里,大气也不敢出。老天保佑,希望能借着夜色的黑暗逃脱侍卫的巡查。
然而,那零零碎碎的脚步声依然还是越靠越近了。他们拿着刀剑在草丛里乱砍乱斫,有好几下,明晃晃的刀光就这么擦着面门砍过去了,惊得乐云几乎要晕厥过去。
这时候,一个厚实而温暖的手掌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她挣扎着,惊恐万分。她感觉到自己被一个人重重地挟了起来,那人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牢牢地扣着她的腰,任她如何扭摆挣扎也挣不开他铁钳一样的双手。
那人不耐烦地回过头来,瞪了乐云一眼。乐云因惊恐而睁大的眼睛慢慢由慌乱而变为惊喜。她不动了,任由他紧紧地抱着她躲避着侍卫们的搜查。因为她知道,他一定是来救她脱险的,否则,他早就现出身形供出她来了,绝不会如此鬼鬼祟祟的。
“在这里!找到了!他们在这里!”侍卫们大声地招呼着同伴们。
她们的踪迹还是被发现了,乐云叹了一口气,不能白白害别人为自己丢掉性命。她示意男子松开她的嘴,她有话要说。
那人松开了捂住她的嘴,乐云喘一口气,她推着那人说:“你快走吧,趁他们还没有发现你,抓住我就够了。还有,我知道你是舍不得那条链子,你放开我我就拿给你。你带着它走吧。”
“别说了,住口。”男子极其干脆地打断她的话,不容她有丝毫辩解的机会。
他换了一个手势,将乐云横抱在胸前,他尽量拣小路在皇宫里串逃起来,仗着熟悉路形,和一众侍卫们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
乐云舒适地把头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急促而有节奏的心跳声,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保护。她信任他,这种信任是没有丝毫来由的。如果是以前的乐云公主,看见偷哥哥东西的侍卫,她一定二话不说就命人拖出去打板子。可是,如今的她,却为着与他共同拥有的对萧衍的那份背叛而格外的亲近起来。况且,他还是那么英俊的一个男子呢。乐云羞涩地想着。
过了好半天,男子带她到了一个练功房前,他们一闪身,进入了练功房。练功房里吊着一个沉沉的沙袋,旁边靠墙的角落里置着一个武器架,架子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在大厅的另一角,放着一个大大的八仙桌,两把太师椅,桌子上同样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美食。
“好多吃的呀!”乐云惊喜地叫出来,桌子上放置的食物都是久违了的最爱,尤其是甜甜的白松糕,软软的糯米饼,全是她以前喜欢吃的。
她刚想向桌边奔过去,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还赖在那男子的怀里不肯起来。她羞红了一张脸,从他的怀里跳下来,手足无措地站在他面前,不知道是否应该说一些感谢的话语。
“追兵好象跑过去了,看来你这次是逃过大难,有惊无险啊。”男子犀利地眼神牢牢地看定她,似乎一切了然于胸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有这么一个好地方的?呃?”乐云岔开他的话题。
“我怎么就不应该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呢?”男子斜斜地盯着她。
“我明白了,你一定是经常陪皇上在这里练功是不是?”乐云想当然的说。她边说着边跑到八仙桌旁边,拎了一快白松糕放进嘴里,嗯!好甜呀。
“喜欢吃?喜欢吃就带回去吧。”男子不以为然地说。
“好啊,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乐云大咧咧地对着男子笑道。说过之后,她隐隐觉得这话有些不妥,她拿他当同甘苦,共患难的兄弟来看待,可是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啊,别弄出什么误会才好。
她小心地偷眼看看他,他却仍是神色自若地对着她,她的心里暗暗舒了一口气,一股甜蜜蜜的滋味迅速笼罩住了她的味觉系统,哎呀,今天的白松糕是她生平吃过的最好吃的一碟。
这一日,乐云闲来无事,她偷偷溜到练武房,想看看那侍卫到底在不在。经过这么多事,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可是,他们不是已经成为朋友了吗?
她刚刚凑到戮穿的窗户纸边想朝里面看去,屋里就传来一声严厉地呵斥:“进来!”她一惊,委委屈屈地走了进去。
推开门,迎面就看见了那人满头大汗地站在沙袋旁边,不怒而威地瞪视着大门口。看见进来的人是乐云,他颇感意外地挑弄了一下眉毛,即而唇边泛起一丝不异觉察的浅笑。
乐云嘟囔着嘴唇:“你那么凶做什么?”
那人的笑意更深了,他走到八仙桌前,拿起一条棉布揩拭着额间的汗,然后递了一块白松糕给乐云:“看吧,又全是你最爱吃的!”
乐云惊喜地看着满桌美食,一下子就将刚才的委屈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大咧咧地坐在太师椅上,打量着眼前的侍卫。奇怪,为什么每次来都没有看见皇上呢?
“你一个人在这里练功?”乐云掩不住好奇地问。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那人坐到另一张太师椅上去,面对着乐云。
“我没有想到皇上对你这么好啊!”乐云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也不过是萧衍的一种笼络人才的手段而已。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那人问道。
乐云的神色暗淡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如果说自己叫红袖,那不是摆明不信任他吗?但是,要她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她又怕吓坏了他,到时候,恐怕他会为难要不要去告密了。说假话,不够朋友,说真话,又太危险。算了,还是不说为妙。其实,自己这也是为了他好,免得她诱惑他去做一次背叛朋友的小人。
想好这些,她睐睐眼睛,故意偏着头一脸天真地说:“我们还是不要互告姓名吧,这样不是更神秘吗?”
那人一怔,显然没有想到乐云会这么回答他。不过,随后他就释然了,这样交往的确神秘且没有负担。
乐云边吃着白松糕边看着大殿高高的天花板,从小,她就在这种高高的天花板之下长大,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是很遥远的地方。如今,它离她就更遥远了。
“天花板上绣了花?”那人看她看得这么入神,忍不住打趣她说。
“没有绣花,可是我从小就希望那上面住着一位神仙爷爷,可以满足我三个愿望。”乐云神往地说。
“哦?为什么呢?想糖吃?”他表示着好奇。
“从小我就被关在一个大大的房子里,不许干这个,不许干那个。陪伴我的只有屋顶高高的横梁和深深的柱子。我常想从那上面跳下来一个伴,可以陪我玩耍,伴我入睡。只可惜,那上面总是黑黝黝的看不见底。”乐云沉湎在往事的回忆之中。
“可怜的孩子!”他的眼中有深深的震撼。
“后来,我就不想玩伴了,我想着也许那里住着一位神仙,好心的神仙可以倾听我的心声,然后帮我达成心愿。后来,我渐渐长大了,母亲对我的管教也慢慢松了些,我可以到院子里肆意玩耍了,有时候,甚至可以跑到院子外头去,那一阵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我以为是屋顶上的神仙终于听见了我的祷告了。”
“后来呢?你被送进了宫,又失去自由了?”他猜测着。
乐云凄然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再后来,家里遭了巨变,神仙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他不再管我了,于是,我也就不再求他了。也许,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仙,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乐云抬起头看定那人,他的神色中有着怜惜与感动,他也能理解她的寂寞?他的眼睛凝视着她的,令她慌乱不堪,她怎么这么容易泄露她内心的秘密呢?她为什么要对她说自己的童年?直觉地,她想逃避开去,躲得远远的藏起来。
他的脸逼过来,离她的那么那么近,她闭起了眼睛,慌乱却又有着莫名的窃喜,她在期待着什么。她迎向他,一点,一点,她感觉到他的脸孔向自己压下来,压得她有透不过气的感觉。
然而,他就那么停顿在她面前,好久好久没有落下来。她诧异着睁开眼,他却粗鲁得一把将她推开,他浓重地喘着粗气,压制着内心汹涌的激情,他哑着嗓音说:“你走吧!”
一股羞辱的感觉直充头顶,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她不是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在他的心里,一定在窃笑她的浅薄和轻佻吧。她含着满眶的泪水,欲夺门而出。
然而,他捉住了她的手,他急促而抱歉地说:“对不起,你以后会明白我的。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如果我……我不想你以后怪我,恨我,我要名正言顺的要你,爱你,你懂吗?”
“不懂不懂!”乐云在心内狂喊着。她不要听他的解释,她恨的是她自己呀,刚才她期盼的是什么?她想奉献的是什么?她怎么这么“贱”呢?她疯狂地挣拖他的手,冲出了练武房。以后,她再也不要见到他了!她在内心里一遍遍的发着誓!
现在,乐云的心中完完全全只有了仇恨,她不在乎自己了,她只要能报仇,即使她死无葬身之地又如何?她早就不想要自己的这一副皮囊了。
虽然,一次行动没有成功,但并不表示她不会去做第二次。没有找到余妃娘娘,她是不会死心的。
乐云问清楚了余妃的住处,正是绣景宫。上次如果不是那偷链子的侍卫打乱她的计划,现在她说不定已经手刃萧衍那个叛贼了呢。她有些忿忿地想,全然忘记了上次多亏了他救了自己。
这一晚,乐云又等到午夜十分才蹑手蹑脚地走出安绣宫,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去了绣景宫。如果余妃肯帮她,事情就成功了一半了。
来到绣景宫外,她飞身纵上了瓦檐,然后倒挂着身子向屋内看去,她没有忘记上次的教训,十分小心地戴着遮面巾,她相信,此刻,即使是禄儿面对着她,也不会认出她来了。
屋子里有一男一女,男的面朝里坐着,看不清相貌,但凭衣着就可以看出他正是窃国叛贼梁武帝。那个女的面若桃花,情意绵绵,却正是余妃。
乐云咬咬牙,且看余妃是迫不及待还是逼不得已。
余妃慢慢地将酒倒在一个白玉杯子里,轻轻啜了一口,然后递到萧衍的面前,萧衍头也没有抬,将手摆了摆。
余妃委屈地说:“丞相大人命臣妾来伺候皇上,皇上如果不满意,为什么不索性杀死我算了呢?”
萧衍冷冷地转过身站起来,没有说话。从他站立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乐云藏身的地方,乐云小心地将身子隐到暗影中去,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只希望余妃能快快令他回转过去。
余妃见萧衍仍是这么冷淡,她灰心了,与其这么死不死,活不活,战战兢兢地伺候皇上,到不如死了算了。她默默地抓起梳妆台上的剪刀向自己的喉咙刺去。
她的举动清清楚楚的落在乐云的眼里,而此时的萧衍仍然背转着身子。如果现在没有人阻止她,她的性命就会丧失在她自己的手中。
乐云情急之下,再顾不得隐藏自己。她一个鹞子翻身冲进绣景宫,眼明手快地打掉了余妃手中的剪刀。
“什么人?”一声沉稳而冰冷地声音直指乐云。
乐云丢开因害怕而瘫倒在地的余妃,面对萧衍站立着。在她的印象里,一直认为萧衍这个窃国贼是一个有着鹰一样的鼻子,狼一样的眼睛,狮一样的嘴巴的兽人。却没想到原来他只不过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英俊男子。而且,而且,乐云张大了嘴巴,惊异的感觉几乎使她忘了自己现在正身处险境。他不就是勤政殿外的那名守卫吗?错错错,乐云否决着。他从来就没有说过他是什么守卫,一切只是乐云自己想当然。
乐云叹息着,如果不是他的眼神过于阴郁,神态过于憔悴,他绝对算得上天下第一美男子。只可惜,他却作了天下第一贼。
想着他和余妃的关系,她的心里居然漫过浅浅的哀痛和心酸。难怪,他要拒绝她了。然后,她又忿忿然地想,他骗得她好苦呀!她面对着萧衍,就那么怔怔地站立着,心里五味杂陈,难辨滋味。这不是她一直期待的时刻吗?仇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但是,为什么她的手臂这么酸软无力呢?她全然鼓不起刺杀他的勇气。
勤政殿外的偶遇,绣景宫前的携手戏敌,练武房里的心心相印,这一幕一幕都从她眼前划过,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她手脚冰冷地战栗着,一时之间心灰意冷。
萧衍等了半天,仍不见那个刺客回答他。他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盯了一眼瑟缩着的余妃,问道:“你认识他?”
余妃怯怯地拿眼瞟了一下乐云,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实在看不出是什么人来。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不要想包庇他,他如果不是你的熟人,为什么要救你?”萧衍步步进逼。
“臣妾,臣妾真不知道。”余妃几乎要哭出来,自己本是求着一死的决心的,哪知道竟惹出这么一个人来,偏偏不要自己死,而且还牵连给自己这么大的麻烦。
“好,朕还你真面目,看她还认不认识。”话音刚落,萧衍就欺身过来,一招直取乐云面门。他是要拉下乐云的蒙面巾,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跑到皇宫内苑来行刺皇上。他早就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皇宫里一定清净不了,忠心于前朝的一些人一定还想作拼死挣扎。果然,今天就送上门来一个。看来,留下余妃还是有一点好处的。
乐云一下子被他逼了个手忙脚乱,她没有想到萧衍原来是会武功的。恨只恨自己学艺未精。然而,她马上想起来了,她应该是早就知道他会武功的啊,怪只怪自己当时太大意,完全是被柔情冲昏了头脑。她告诫着自己,萧衍是自己的仇人,是仇人!这样一想,她的心又坚硬起来,和萧衍对了几招之后,她知道自己凭真本事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了,而且纠缠的时间越长对自己就越不利。她放弃了那种花俏的武功招式,拼了命似的要与对方同归于尽,死就死在一起吧。
这一下倒把萧衍杀了个措手不及。一夫拼命,万夫莫挡。在没有弄清他的身份的情况下,萧衍也不想和他硬碰硬。他节节败退着。
乐云心中暗喜,报仇的好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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