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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公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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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裂帛嘶吼与刺耳怪声交错。
她以秘密拳法“灭绝飓风超级第二式”,迎向敌人锐不可挡的飞踢(究竟是怎么样的灭绝+飓风+超级+第二式?连拳法创始者本人都无法说明),双方都为了一击制胜而使出看家绝技。
结果——
帕希菲卡与敌人相互调换位置,双方保持最后的出招姿势背对着背。
连时间都为之屏气凝神的一瞬间。
“哎哟……”
最后——
砰!
……应声倒地的人是帕希菲卡。
她心有不甘地掐住手边野草,扭动身子,敌人的一击在脸颊清楚烙下一个败北者的红印。
“输、输了……”
“辛苦了。”
夏侬不知何时走近身旁,双手抱胸不耐地道。帕希菲卡抬起头,用锐利的视线盯着他。
“你已经尽力了。”
夏侬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相对的,帕希菲卡则尖声叫道:
“人家才不用你来安慰呢!”
“我不过是钦佩罢了。”
夏侬评估着趴在地上的帕希菲卡和打败她的敌人。
“也只有你才会这样吧?为了吃一客蛋包饭,竟然不停地跟大母鸡进行死斗。”
帕希菲卡的敌手——放养在卡苏鲁自宅后院的“沙漠之鹰”,嘲笑搬地喔喔大叫。为何母鸡会有那种名字?只要看过那双凶恶的眼神,以及全身散发出让狩猎鸟相形见拙的气势,任谁都会赞同的吧。
不过,倘若每天生的可爱鸡蛋都遭人无情攫取,即使是鸡也不免抓狂吧。
顺便一提,这只沙漠之鹰连因饥饿而偷袭的野猫、野狗都会反击,不但将对方弄得半死不活,甚至再也无法行走,是附近恶名昭彰的魔鸟。
“如果那么想吃蛋包饭,用其他鸡的蛋来做就好了啊。”
“这家伙的蛋特别好吃嘛!只要吃上一颗啊,就好象幸福得飞上了天呢!”
帕希菲卡眼泛懊丧的泪珠大喊。
“……嗯,这家伙的蛋确实很好吃。”
看着散发王者气息的沙漠之鹰重新开始孵蛋,夏侬也不禁叹息。
“明天绝对要赢!”
帕希菲卡拳头高举,对着冬季的天空立誓。
“好好好,明天再来,今天你就先乖乖帮我的忙吧。”夏侬拉起蜷曲在地的妹妹,懒洋洋地说道。“很花时间的哪……丧礼准备那套。”
丧礼如期举行。
“真是奇特的丧礼啊。”
观礼者的耳语乘着微风飘来。
木材搭成的高台在观礼者面前熊熊燃烧,但仅只于此。就仪式而言过于简单,甚至感受不到一丝宗教色彩。没有神职人员祈祷,也没有人致哀辞,只有窜向天际的熊熊烈火,以及荧火般落向四周的红色微光。
又热又红,又热又红,烧尽一切触及之物,卷起狂风,强烈主张其存在……但火焰终要熄灭。那过程正如虚幻的人生旅程般令人感伤——夏侬一边思忖,一边无言眺望亡父燃烧的遗骸。
这是父亲生前的期望。
丧礼通常是依据莱邦王国国教“玛乌杰鲁教”的仪式进行,但父亲不希望如此。无人知悉个中缘由,也没有必要探究,夏侬他们只需尽最后一份孝道。
“帕希菲卡。”
“嗯……什么?”
帕希菲卡身穿不习惯的丧服,回头看着依然注视火焰的夏侬。
“……想哭就哭吧。”
“爸爸不是最讨厌别人哭哭啼啼的吗?我不要紧。”
——因为泪水早已流干。
帕希菲卡没有说出最后那句话。即使不说,夏侬哥和拉寇儿姊也定然懂得。
“但总觉得……” 帕希菲卡轻声低语。“很不可思议。”
应是凶猛无比的红焰,如今却仿佛温柔地摇曳。包裹着死者,焚成灰烬,化为烟雾,在大地与大气间飞散。昔日积累的快乐、悲伤和愤怒尽数消散,人类回归大地。
就这样结束。
据说这是父亲家乡的习俗,若要说朴素,没有比这更朴素的丧礼了。
然而……如果可以由观礼者的人数判断死者生前受人尊敬的程度,象他们的父亲玉马·卡苏鲁这般广受他人爱戴的人也不多吧。尽管没有特别寄发讣闻,城市的公共广场却聚集了许多人。
包括附近邻居、偶尔路经的熟识冒险者和巡回商人,人数多到连夏侬他们都略感惊讶。
但最意外的是——
“那不是领主大人吗?”
夏侬他们随着观礼者的话语转头。
广场角落站着某位人物,身旁带着一名身穿随从黑服的女子。
中年……应该是年近五十的男性。
外貌相当严峻,让人轻易想象出他生气的表情,却难以想象微笑的模样——就是那种气氛,也有人称之为威严吧。如果这是他故意装腔作势,那么贵族也真是个劳神费力的行业呢……夏侬蓦地在内心傲慢忖量。这种忍不住要鄙视权贵的态度,乃是遗传自父亲的习惯。
中等身材的男子跟随从一样身穿黑色丧服,但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不俗。华贵和优雅并非朝夕可得,不过一旦沾染上身,纵使换了衣服也无法将之拭除。
夏侬等人也曾在城里的官方仪式上见过本人几次,他是麻努林的领主佛朗基伯爵。
夏侬和拉寇儿不经意地对眼相望。
与外貌不符……虽然不知是否该如此形容,但即使是佛朗基伯爵这种重视人民的名君,也不会一一出席庶民的丧礼,至少夏侬他们未曾听闻。
那位中年贵族缓缓走向困惑的他们,看似随从的女性也不发一语地陪侍在侧。
“……”
夏侬眯起双眼。
如果是贵族出巡,正常都会带着数名身兼护卫的壮丁……但是跟伯爵一同前来的女性,不仅个头娇小,身材也很纤弱,乍看下实在不象担任护卫的料。
不知道她的实际年龄,但应该约莫二十五、六。稍卷的亚麻色头发剪得跟少年一样短,予人知性美女的印象,不过表情带着一种褪色的冷硬……宛如善于隐藏内心之术者的那种面具气氛。
当然,她并非仅止于此的女子。
夏侬发现她走路时肩膀几乎没有晃动,上半身有如滑行般稳定,这是学过步法的人特有的走法。至少可以肯定,这位女子懂得某种武术。
“请问是玉马·卡苏鲁的遗族吗?”
女子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问道。虽然不至令人反感,但也不会萌生亲切之意的笑脸,或许是因为灰色的眼睛没有笑吧。
“我想您也知道,这位就是麻努林的领主——路易基斯·佛朗基伯爵。”
“……啊啊,起来、起来,今天是微服出巡,官僚那套就免了。”
佛朗基伯爵一见夏侬等人正要下跪行贵族见面礼,便轻轻挥手阻止,暧昧地笑了。
默然伫立时非常严峻,但一笑起来就变得和蔼可亲,这也是受人民爱戴的名君才有的特点吧。
“我和令尊有点私交,所以才前来致意。我今天不是领主,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叔。”
“非常感谢您,家父也一定很高兴。”
夏侬说着客套的谢词,内心狐疑满腹,就连帕希菲卡也为之傻眼。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一介武器商人的父亲跟领主有私交。
拉寇儿依旧一脸惺忪……不过呢,即使有人跟她说“其实月亮是起司作的喔”,她也是“哎哟,是吗”一句带过的个性,因此无论别人说了什么,她也不会特别惊讶。
“那么……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伯爵的口吻象在随意聊天。
“总之,先三个人讨论今后的安身之计,我应该会接手家父的生意。”
“是吗……是这样子啊。”
佛朗基伯爵沉思般地轻轻颔首……猛然抬头环顾三人。
“没有任何遗言吗?”
“啊?家父是死于意外……”
夏侬他们并非亲眼目睹父亲死亡,是城市警备队告诉他们的。
“嗯……不过,令尊是相当谨慎的男人嘛,令堂又过世的早,万一自己有什么三长两短,总是会担心孩子的生活,所以我才想他可能会留下什么书信。啊,或许这不是我该担心的事,我只是想万一有给我的留言,希望你们能告诉我……”
伯爵看到夏侬他们一脸讶异,便一个劲儿地解释。这时,随从女子仿佛要阻止他继续发言,用身子挡在他的前方。
“大人……时间到了,请您回官邸处理政务。”
“已经这么晚啦?说得也是,嗯,那我就此告辞。”
留下一脸错愕的夏侬等人,佛朗基伯爵和随从转身快步离去。
原本打算出声叫唤……但夏侬又打消了念头。对方毕竟是领主,他没有权利亦没有立场,去质问那种莫名其妙的行径。
然而——
“……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帕希菲卡的呢喃也道出夏侬的心情。
人混入人群。
树木若想躲藏就到森林里,人类若想躲藏就到人群中。单纯、老套,但却极为有效的想法,反而是那些稀奇古怪没效果的念头,在变成老套前就消失。
因此——
“咦……那不是领主大人吗?”
观礼者之一的木匠威森,转头望向询问的人。
一个高大……而且主要朝横向发展的中年男人,正用细长的黑色鱼眼眺望领主的背影。
毫无光泽的红色长发用发油梳向后脑。或许本人认为那是时髦的象【炫|书|网】征,但脏污的墨绿服装、不时象要滋润嘴唇般的舌头动作、脂肪囤积的双颊,反而让他的发型显得更加不干净。
他是个即使在隆冬,看上一眼就令人闷热难耐的男人。
尽管是陌生脸孔,不过在麻努林这种冒险者的中继基地,异乡客倒也没什么稀奇。再加上原本粗枝大叶的个性,威森毫不在意地答道:
“好象是。领主亲自来送卡苏鲁老爹,还真了不起呢。”
“往生的卡苏鲁先生是很有身份的人吗?”
“不会吧,我想应该只是武器行的老爹,不过到是挺受冒险者的敬仰。嗯……不知道他到咱们这儿以前是干什么的,他这个人也不太谈自己的事哪。”威森侧头回想。“虽然人有点怪,但要说怪人,咱们的领主大人也是个奇男子,或许两人真有什么缘分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胖胖男频频点头,那种样子不祥在纯聊天,倒象在进行某种调查。
“你跟卡苏鲁先生是……?”
“也没什么,以前在工作上有些来往,所以才想问问。”
男人向威森道谢,然后便离开现场。等他脱离观礼人群一会儿,嘴角才浮现冷笑。
“原来如此……原来还有这层关系,领主那里也应该去探一探。”
人混入人群。
因此……想要欺瞒他人眼睛之人,反而潜伏于人群中。那些人们背负着不想被人挖掘的过去,或是不能被人察觉的现在。
“收拾那位小姐并不难,可是我们已经损失七个人了……如果报酬不能再多一点,实在划不来啊。”
例如,职业杀手。
黑暗世界的居民们出人意料之外,总是若无其事地现身在你我平凡生活中。大部分人们对此皆一无所知,纵使知道,也没有真实的感觉。
“好啦,‘罪人’的情况不知如何呢?”
男人一边叨念,一边晃动墨绿色外套下的肥胖身躯,自丧礼现场离去。
最后……玉马·卡苏鲁的遗体大约费时半天完成火葬,火焰迸发与夕阳不遑多让的艳红,然后熄灭。
观礼者向三人表达哀悼之意后纷纷离去,之后是遗族的时间。谈论对亡者的回忆、相互安慰,乃是遗族的特权。
然而……
指间轻轻拨弦。
声音滴落在寂寞满溢的房间……然后,宛如扩散的水滴般,缓缓消失。
房间不酸宽敞,跟拉蔻儿不同,夏侬房间的装饰品跟家具都不多,显得很杀风景,甚至连主人自己有时也觉得有些凄凉。
相较之下,拉寇儿的房间堆满了物品,其中大部分是生活杂货和书籍。虽然她有分门别类,但倘若半夜发生大地震,她肯定会被那些大型书柜和架子压死吧。
这些暂且不提。
“……这个已经不行啦。”
因为没有特别调音,音准偏得很严重。夏侬从箱子里取出调音用的音叉,锵锵锵地敲打着确认音准。虽然他不懂正统的维修,但早逝的母亲曾较过他简单的调音方法。
他很久没有弹琴了。
夏侬因为向母亲学琴,有一阵子很热衷于唱歌和玩乐器,甚至考虑以此为业……夏侬一边回想,一边为自己老气横秋的思维而苦笑。
这几年父亲要求他修习剑术,因此没有什么时间玩乐器。虽然父亲并未明确告诉他修炼的目的,夏侬对那种过于严苛的修炼也持疑,不过,一来因为他也希望能够变得更强,二来也不讨厌剑术,所以并未与父亲发生争执。
“……就是因为再也没机会询问,才更令人介意啊。”
他一面咕哝,一面重新试拨琴弦。
老实说,现在也不是把玩老旧鲁特琴的时候。虽然丧礼结束后的确可以稍微喘口气,但拉寇儿和帕希菲卡早就开始分头整理父亲的遗物。
“可是……”
叫最不擅长整理的夏侬帮忙,无疑是越帮越忙……不过他之所以没有帮忙两姊妹,其实还有另一个更感伤的理由。
因为夏侬觉得一旦开始整理遗物,将残留家中的气息都封入回忆的棺木,就等若把父亲赶出这个家。
“女人还真现实啊。”
……敲门声抗议似的响起。
“我要进去啰。”拉寇儿开门进入。她为了方便整理,将衣袖卷起,黑长发束起垂在左肩。“我找到这个……”
拉寇儿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没有任何装饰,只是用纸张折起,黏上浆糊的简单物品。
不过,夏侬脑际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遗书?”
“嗯……”
拉寇儿点点头,将信封递给他。她似乎看过了,信封一角已经撕开。夏侬皱眉取出里头的信纸。
遗书。正值壮年的普通人会预先撰写这种东西吗?它的存在似乎暗示父亲对于自己的死期已有某种觉悟,何时死亡都不意外。
“还真的有啊?”夏侬想起伯爵的奇异举止,开口问道:“这么说来,拉寇儿……你看到老爸的背了吗?”
“嗯。”拉寇儿轻轻颔首。“……有刀伤。”
不仔细看就会忽略的伤痕,但他背脊右侧腹的地方,确实有一道小小的刀械伤。
父亲一方面传授夏侬正宗战斗剑术,一方面教导拉寇儿护身用的短剑术。他们学武过程中也学习治疗刀伤的知识,因此只要一看伤口,便可分辨那是单纯的裂伤或是刀剑造成的伤痕。
“什么意外嘛!佛朗基伯爵那家伙究竟想隐瞒什么?”
发现玉马的尸体倒卧城外的是城市警备队。许多城市是由民间自治团体管理治安,但因为麻努林的民众人数本来就不多,所以向来是由佛朗基伯爵所组织的专门护卫队,来巡逻城市与城墙周边地区。
换句话说……纵使发现任何与玉马死亡有关的线索,佛朗基伯爵也可以一手遮天。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夏侬说着打开纸条。
里面密密麻麻写满父亲熟悉的字迹。
信的开头如下:
“拉寇儿啊!夏侬啊!在我临死之际,有一个使命要交托给你们,一个重大的使命。”
“……使命?”
夏侬蹙眉。
“你们姊弟俩为了这一天,是我跟你们妈妈——亲爱的,那个、就那个不行!忍着点,凯洛儿!羞死人家了,啊~~可是、可是,这是什么感觉啊?啊~~人家今晚要大胆哟——如此这般孕育而生的,嘻嘻嘻嘻。”
夏侬不禁瘫软在餐桌上。
“爸爸总是这么开朗呢。”
拉寇儿用白手帕轻拭湿润的眼角说。
“……不是这种问题吧?”
夏侬叹了一口气,继续开始读信。不过,他的表情没一会儿就僵住了。
……
夏侬他们的父亲玉马·南布·卡苏鲁与母亲凯洛儿·卡苏鲁,受某位友人的托付,在十四年前收养了一个婴儿。
那个婴儿就是帕希菲卡的这件事,夏侬姊弟与帕希菲卡本人都知道。
尽管夏侬和拉寇儿当时年纪尚幼,但他们都记得父母带着白布包裹的小婴儿回来的那天——父母微笑着说“从今天起,她就是你们的妹妹”,跟眼睛都尚未睁开的小婴儿相会的那一天。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所谓的“某位友人”竟然是莱邦王国的爱尔梅雅王妃。
换句话说,帕希菲卡就是——
“废弃公主!”
“……看来就是这样呢。”
那是莱邦王国的最大禁忌。
那个谣言众所周知,但绝对无人敢在公开场合提及。
十五年前的恶梦。
经过十五年的岁月,口耳相传的谣言可信度已然风化。可是,废除皇位,甚至连骸骨都未经慿吊的公主传说——“废弃公主”,这个词变成一种禁忌,残留在人们记忆一隅。
“拉寇儿、夏侬,如果我遭遇不测,你们一定要保护帕希菲卡,至少到命运之日——她的十六岁生日以前。我知道这对你们不公平,我跟你们死去的母亲也都算不上好父母,但请你们就把这当成对我们最初和最后的孝道,拜托了!”
“老爸……”
因为这句“最初和最后的孝道”,夏侬骤然想起半夜被父亲拖起来陪酒的回忆,以及用“最初和最后的孝道”为由,要他代为完成许多诡异的冒险……呃,那些先暂时抛到脑后吧。好不容易有一点感动,没理由自己泼自己冷水。
“附注:王室目前并不知道帕希菲卡尚在人间,假使他们发现,一定会派遣刺客过来,而且一定会派遣一大堆的刺客喔,玛乌杰鲁教的那些家伙也会派遣刺客吧。未来或许很艰辛,你们好好努力啊,我也会跟你们妈妈在天国好好努力的,哇哈哈哈哈哈,拜拜。”
“那个死老头……”夏侬紧握纸张,再度爬倒餐桌。“真……真是太没责任感了!”
“啊啊,父亲大人……”
夏侬冷眼觑着双胞胎姊姊似乎理所当然地淌下感动的泪水——霎时他甚至怀疑无法感动的自己在感性上有所偏差——他呻吟似的继续说道:
“虽然知道事情的原委……可是老爸既然自己答应别人,就应该负责到底嘛。现在这样根本就是债留子孙,烦都烦死了——”
出其不意的声响打断夏侬的话语。
他和拉寇儿一齐转向餐厅入口。
一个娇小人影扶墙伫立。
夏侬有辩识空气动静的能力,隔着墙壁也能察觉他人接近的气息,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发现帕希菲卡,或许他的内心终究有些动摇吧?
帕希菲卡的右手握着一张小纸条。
妹妹俏脸上的复杂神情——或许最接近困惑——已然告诉他们一切,父亲写了另一封遗书给她。
帕希菲卡的确知道自己是养女,她知道自己跟夏侬他们并无血缘关系,原本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然而——
“帕希菲卡……”
尽管夏侬告诉自己要镇定,但声音依旧沙哑。
仿佛被他的呼唤吸引,帕希菲卡摇摇欲坠地向前跨出一步。
夏侬脑中闪过许多应对的话语,但一个也没停留就消失了。任何言语都无法消弭现实,不负责任的言辞反而更伤人。
“帕希菲卡……”
他只能呼唤她的名字。
然后,少女宛若回应般地说:
“叫我公主殿下!”
……对于有一点点替她担心的自己,夏侬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感。
轻轻走进房间。
一个失去主人的房间。分别在十年前与五天前。
可是,房间除了累积的每一天里无法避免的些许变化外,基本上仍然维持母亲生前的状态。
象是怀念故人,又象是加深依恋,室内停留在生前的时空。夏侬明白那不过是被遗留者的自我满足,然而,他也知道无法轻易割舍乃是人之常情。
即使是他自己也不例外。
“就当作接收你的遗产……不,就当作替你饯别吧,老爸。”
夏侬低语完,打开房间角落的一个柜子,里头放着数只藤箱。
从颜色和上头薄薄的一层尘埃,可以看出藤箱已许久未曾开启,就连拉寇儿整理遗物时也略过这只藤箱。
他打开藤箱,里面放着暗沉沉的武器与防具。
经过细心、慎密包装的物品,显示主人的决心。
这些当然不是商品,这些是过去父母辞去工作时封存的往昔片断,为了与昨日的自己诀别而封装的事物,之所以保存至今,想来是因为对其相当喜爱吧。不过,如今自己也没有立场取笑他们对过去这么依恋。
箱内装着硬革铠与周边装备:数把短刀、纲线、附有寸铁的格斗专用手套、靴子、可以吊挂小物品与短刀的多功能腰带等等。
然而,他却找不到应该与铠甲并列主角的武器——剑、枪、战斧一类的。是丢弃了?或是存放他处?就连夏侬也不清楚。
“没办法,只有从店里的库存找一把好的……咦?”
将铠甲零件全部排放在地,夏侬终于看出硬革铠的来历。
零式多功能型硬革铠(Brigadier)。
因为帮忙父亲工作,夏侬对武器防具也略有所知,但他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莱邦王国军于大陆丽五一一O年采用,仅提供部分精锐人士的珍贵铠甲。从外观上无法想象,这种铠甲的制工非常精细,所需制程与费用是一般士兵用铠甲的十倍以上,据说没多久便取消采用。
“……就算是中古品,也可以拿来换十套全新的铠甲哪。”
不自觉显露出武器商儿子的一面……夏侬忽然注意到刻在硬革铠肩头的纹章。
“飞天战女……”
那是古老传说里的战神——以美丽勇猛的女神为主题的图案,乃是莱邦王国前第二佣兵部队的纹章。
据说这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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