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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侠达伦·山传奇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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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女士走开了,万查站起来鞠了一躬。等他再次坐下来的时候,他脸上尽是好奇的表情。“怎么这么神秘兮兮的?”他问。
“这关系到我是谁的问题。”哈克特说,“还有我们是在哪儿……得知了真相。我们认为除了在王子面前,在其他任何人面前我们都不应该讨论这事儿。”
“有魅力。”万查一边说一边急切的向前探过身子。
我们匆匆将我们在那片荒野中的探索、我们与之战斗的那些生物、与夏娃娜的邂逅相遇,还有那个疯水手——斯比特·阿拉姆——以及火龙等等一切事儿都向万查简要的叙述了一遍。他一句话没说,只是入神的听着。等我们说到将科达从幽灵之湖里捞上来这一节的时候,万查的下巴脱掉了。
“但这不可能啊!”他反驳说,“哈克特早在科达死之前就已经活在世上了。”
“小先生能够穿越时空。”我说,“他用科达的尸体创造了哈克特,然后把他带到过去,结果他就担起了保护我的角色。”
万查慢慢的眨了眨眼睛。随后他的脸上笼上了一层愤怒的阴云——还有恐惧。“那个该死的常虚·小!我一直知道他有本事儿,但没想到他竟能干预时间……他是怎样一个魔鬼般的野兽啊?”
这是一个带着修辞意味的问题,所以我们没有试着去回答,而是接着讲完了科达怎样选择了牺牲自己——他和哈克特共享一个灵魂,所以他们俩当中只有一个人可以在特定的时间里活下来——让我们自由的回到了现在。
“现在?”万查厉声问,“你是什么意思?”
哈克特把我们的想法跟他说了——那片荒野就是这个世界的未来景象。一听这话,万查浑身一哆嗦,好像一阵寒风吹入了肌骨。“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场疤痕大战会如此严。”他轻轻的说,“我知道我们的未来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口,但是我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把人类也拖进来。”他摇着头,转过身,嘴里嘟哝着,“我需要好好想想。”
万查在思索着,哈克特和我始终一声没坑。几分钟过去了,一刻钟过去了,半个小时过去了。最后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看着我们。“这些消息很可怕,”他说,“不过或许没有听上去的那么可怕。从你们跟我说的这些情况来看,我认为小先生确实是把你们带到了未来——不过我同样认为,如果没有合理的理由,他不会这么做。他也许只是一直在嘲弄你们,不过也有可能是一个警告。
“那该死的未来一定就是我们在输了疤痕大战之后将要面对的。斯蒂夫那种人是会干出这种荡平世界、毁灭世界的事儿的。不过要是我们赢了,我们就可以阻止这一切。小先生在去吸血鬼圣堡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们有两种可能的未来,不是吗?一种是吸血魔赢得这场战争,另外一种则是我们吸血鬼赢得这场战争。我认为小先生之所以让你瞄了一眼前一种未来,是想让你彻底明白我们必须赢得这场战争。我们不只是在为我们自己而战——而且还是在为整个世界而战。那个荒凉的世界就是一个未来——我相信我们赢来的那个世界则完全是另外一番天地。”
“有道理。”哈克特表示同意,“要是两个未来现在同时存在……他也许有能力选择其中一个……把我们带去。”
“也许吧。”我叹了口气,心存疑虑。我又想起了我们初次见到夏娃娜不久时我所见到的景象,哈克特其时正为噩梦所困。夏娃娜帮助我消除了哈克特的噩梦,把我送到了他的梦中。在梦中,我面对这一个法力无边的人——幽灵之王。夏娃娜告诉我,那个邪恶之王就是未来的一部分,那儿的那条路上铺满了死亡的灵魂。她还告诉我,幽灵之王可能是两人之一——斯蒂夫或者我。
疑虑如潮水般涌来。我无法认同万查和哈克特的看法:一个未来光明灿烂;另一个未来暗无天日,哀苦连绵。我觉得我们正在奔向更大的苦难,不论这场疤痕大战的胜利归于何方。但是我把想法藏在了心底……我不想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命运的预言家的形象。
“行了!”万查哈哈大笑起来,把我从这些晦暗的思绪中惊醒了,“我们只要确保杀了斯蒂夫·伦纳德就行了,对吧?”
“对。”我说,无力的咧嘴一笑。
“那么我呢?”哈克特问,“那会改变你们对我的看法么……你们知道,我曾经是一个吸血鬼的叛徒啊?”
“不会的,”万查说,“怎么着我都不大喜欢你。”他照着自己的右手掌心吐了一口唾沫,把唾沫抹在自己的头发上,然后眨了眨眼睛,表明他是在开玩笑。“说真的,你不公布那消息是对的,就让我们自己守着它吧。我总是认为,尽管科达行事愚蠢,但他的所作所为在内心深处确实是为了吸血鬼的一族的最高利益。不过还是有很多人不认同这个观点,要是他们知道了你的真相,可能会导致他们的分化。内讧是我们最不愿意见到的事儿。它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
“至于哈克特现在是谁……”万查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小人,“我了解你,也信任你,我相信你已经从科达的错误中获得了教训。你不会再次背叛我们了,是吧,哈克特?”
“不会了。”哈克特轻轻的说,“不过我仍然赞成……双方达成和解。要是我能帮忙促成和解,通过和平……手段,通过谈判,我愿意帮忙。这场疤痕大战正在毁灭……暗夜中的两派亲人,可能还会毁灭……更多。”
“但是你承认有战斗的必要吗?”万查厉声问。
“我承认有杀死斯蒂夫……的必要。”哈克特说,“这事儿完成之后,要是可能的话,我还是会努力争取和平的。不过是公开的——这一次不再搞……阴谋诡计了。”
万查默默的思索着他的话,然后耸了耸肩。“罢了,罢了。我个人跟吸血魔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要是我们杀了伦纳德,他们同意讲和,我完全赞成。好啦,”他挠了挠下巴,接着说,“你们认为现在伦纳德会猫到哪儿去呢?”
“很可能在地下某个很深的地方。”我说。
“你认为他可能在建设一个更大规模的陷阱,跟以前一样?”万查问。
“不会。”哈克特说,“吸血魔在这一带很活跃。所以黛比和爱丽丝才来了这儿。不过要是这儿有那么几十个吸血魔,像……上次一样的话,那么死亡人数会更高。我认为这一次他身边所带的吸血魔没有……上次我们在复仇之洞里见他的时候多。”
“但愿你说的没错。”万查说。他拿眼角瞟了我一眼。“我弟弟看上去怎么样?”万查和佳龙是一对分道扬镳的亲兄弟。
“疲倦。”我说,“紧张。郁闷。”
“真是难以想象其中的原委。”万查咕哝着说,“我永远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佳龙和其他一些人怎么会跟着伦纳德这样一个疯子。吸血魔以前一直对他们的生活方式很满足。他们没有试图去征服吸血鬼,或者挑起战争。如今他们对那个魔鬼趋之若鹜,发誓效忠于他,真是不可理喻。”
“小先生的预言起了一部分作用。”哈克特说,“我身为科达的时候,曾经和吸血魔在一起……待过很长时间,研究他们的生活方式。你听说过他们的火棺吧。一旦有人躺进里面,它就会变得……烈焰熊熊。正常人躺进去就会葬身火海。只有吸血魔王……会全身而出。小先生曾经对吸血魔说过,要是他们……不服从吸血魔王,不按照他的命令行事,他们将会……从地球上消失殆尽。大多数吸血魔只是为求自保而战……并不是为了消灭吸血鬼。”
万查慢慢的点了点头。“这么说他们是在为自己的性命担忧,并非是仇恨我们。我现在明白了。说到底,我们不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在战斗吗——为了保全我们自己?”
“双方都是为了同样的原因。”哈克特抿着嘴一本正经的说,“让双方恐惧的是……同样的事儿。当然了,要是双方都放弃战斗……那双方就都安全了。小先生正在把暗夜里的生物当傻瓜……来耍呢,而我们正在帮他。”
“对。”万查咕哝着厌恶的说,“不过光悲叹我们如何让自己陷入了这种悲惨的境地也没用。事实是,我们之所以战斗是因为我们必须战斗。”
万查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他的眼睛周围有一道黑圈。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睡一觉的人。两年来,他一定过得非常艰难。尽管他没有提起暮先生,但我相信那个死去的吸血鬼从来没有远离过他的思绪。万查,跟我一样,很可能也感到了某种程度的内疚……正式因为我们俩的允许,暮先生才会去直面吸血魔王。要是我们俩任何一个人站到他的位置上,那么现在他就会还活着。在我看来,万查好像一直在以最大的努力追寻吸血魔王——而现在他很快就要濒临最后的极限了。
“你应该休息,殿下。”我说,“如果你是一路掠行过来的,你一定已经精疲力竭了。”
“等伦纳德死了我再休息。”万查咕哝着说,“要么就等我死了。”他低声嘀咕着,轻轻的加了一句。我认为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说出了声音。“好啦!”万查提高了声音说,“别再自艾自怜,痛苦难受啦。我们在这,斯蒂夫也在这——即使不是天才也能看出这场通向死亡的心照不宣的战斗已经提上了议事日程。问题是:我们是坐等他来找我们呢,还是我们主动出击去找他。”
“可我们不知道上哪儿……去找啊。”哈克特说,“他在哪儿都有可能。”
“那么我们就哪儿都去找。”万查咧开嘴笑着说,“不过我们从哪儿开始找呢?达伦?”
“他儿子。”我立刻说,“达瑞斯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名字。叫这个名字的人不会太多。我们四处打听打听,弄清楚他住哪儿,再通过他去找斯蒂夫。”
“利用他儿子找老子。”万查哼哼着说,“不光彩,不过很可能是最佳办法。”他停了一会儿。“那孩子一直让我忧心。伦纳德是一块难啃的骨头,一个可怕的敌人。可是他的儿子的血管里流的是跟他一样的坏血,而他一出生就按照伦纳德的邪恶方式接受训练,那他可能会更加难以对付。”
“我同意。”我轻轻地说。
“你会杀一个孩子吗?”万查问。
“我不知道。”我说,但我没敢去迎他的目光,“我想不会。希望不会走到那一步。”
“希望有什么用。”哈克特反对说,“去找一个孩子是不对的。不要因为斯蒂夫不讲道德……我们就觉得自己跟一群野人一样做事儿。孩子应该离这种事儿……远远的。”
“那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万查问。
“我们应该回……怪物马戏团。”哈克特说,“隆冬没准能跟我们多说说……我们该怎么做。即便他帮不上忙,斯蒂夫也知道……马戏团扎营的地方。他会找我们的。我们可以在那儿等他。”
“我不赞成这个坐以待毙的主意。”万查气冲冲地说。
“你倒愿意去追查那个孩子?”哈克特反问道。
万查一愣神,随后缓过劲儿。“或许没耳朵说得有道理。”他说,“当然,回马戏团去问问隆冬的意思不可能有什么坏处。”
“那好,”我说,“不过我们要等到晚上——我的眼睛见不得太阳。”
“难怪你的耳朵和鼻子也都堵上了!”万查哈哈笑着说,“净化?”
“是的,两天前开始的。”
“你认为你是能做分内的事儿呢,”万查直言不讳地问,“还是我们等它过去了再说?”
“我会尽我所能。”我说,“尽管我不会做出任何保证,但我想我不会有事儿的。”
“很好。”万查冲天花板点着头说,“那两位女士怎么办?我们告诉她们我们在干什么吗?”
“别都说了。”我说,“我们先把她们带到怪物马戏团,告诉她们我们正在追杀斯蒂夫。不过我们不要提起达瑞斯——黛比不大会赞成我们利用那个孩子的计划。”
哈克特轻蔑地哼了一声,但什么也没说。随后我们把黛比和爱丽丝叫了下来,过了一个安安稳稳的下午。我们吃着喝着闲聊着,各自讲起了自己的故事,笑啊乐啊,好好放松了一阵子。我注意到万查时不时地拿眼睛扫着周围,好像在找什么人似的。当时我没有去多想,但我知道他在找谁——死神。在我们所有的人当中,那天只有万查察觉到了房间里弥漫着的死亡气息,死神那凝视的目光正不停地从我们一个人身上掠到另一个人身上,观察着……等待着……做出了选择……
第十六章
夜幕降临了,我们即将出发。我们正在与戴克兰以及利特尔·肯尼道别。他们正舒舒服服地坐在起居室里,移动电话如同两把利剑似的摆在他们面前。自打体育馆里那起杀戮事件发生之后,黛比和爱丽丝的吸血鬼灵一直不停地在镇子上寻找着斯蒂夫以及其他吸血魔的行踪。戴克兰和利特尔·肯尼在两位女士不在的时候,他们俩将会代替她们来协调搜索行动。
“你有我们的号码。”我们动身时,爱丽丝对戴克兰说,“要是有什么事儿要汇报就打电话,不管那事儿看起来会多么微不足道。”
“会的。”戴克兰咧开嘴巴笑着说,笨手笨脚地敬了一个礼。
“这一次可得小心,别让自己给打中了。”利特尔·肯尼眨巴着眼睛对我说。
爱丽丝和黛比有一辆租来的厢式货车。我和她们俩一起钻进了驾驶室,哈克特和万查爬上了后面的车厢,身上盖了好几条毯子。“要是我们被截住了,遭到检查,你们俩得逃走。”爱丽丝对他们俩说,“我们会装出不知道你们在车上的样子。这样一来会比较容易对付一些。”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会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而把我们俩给晾出去。”万查咕哝着说。
“完全正确。”爱丽丝说。
尽管是夜晚,月亮也只是半月,但我还是戴上了墨镜。那天晚上我的眼睛特别敏感,而且我感到头痛欲裂。另外我还戴上了耳塞,鼻孔里也塞上了两个小棉球。
爱丽丝启动了引擎,黛比看到我不舒服,便对我说:“也许你应该待到后面去。”
“我没事儿。”我眯缝着眼睛呻吟道。车灯发出的强光仿佛格外耀眼,汽车引擎的隆隆吼声让我感到浑身一阵哆嗦。
驱车去怪物马戏团扎营的那座旧足球场总算一路无事。我们沿途经过了两个安检站,但他们只是挥挥手就放我们过去了。(每次快到安检站的时候,我都会把眼镜摘下来,将耳塞和棉球也都取出来,免得惹起他们怀疑。)爱丽丝把车停在了足球场的外面。我们把哈克特和万查叫下车,一起向足球场走去。
帐篷和篷车出现在眼前,我露出了满脸的微笑——回家的感觉真好。我们进了门洞,向露营地走去,一群正在营地外玩耍的孩子看见了我们,其中一个孩子站起来警惕地打量着我们,随后大叫着向我们跑了过来:“教父!教父!”
“别这么大声!”我哈哈大笑,一把抓住跳过来迎接我的山克斯。我激动地拥抱着这个蛇娃,随即就把他推开了——我的皮肤因为这次净化总是有一种刺痛的感觉,稍一跟外物接触便难受至极。
“你干吗戴着墨镜?”山克斯皱着眉头问,“这是晚上呀。”
“你长得太丑了,要是不保护好眼睛,我都没法看你。”我说。
“太逗了吧。”他哼哼着鼻子说,然后伸手把我左鼻孔里的棉球给拽了出来,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然后又把它塞了回去,“你真怪!”他看了看我身后的万查、黛比和爱丽丝。“我记得你们大伙儿,”他说,“不过记得不是很清楚。上次我看见你们的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孩子。”我微笑着给他一一做了介绍。“嗯,对了。”当我说到黛比的名字时山克斯说,“你是达伦的女朋友。”
我尴尬得结结巴巴,满脸涨得通红,黛比听了这话,只是笑了笑,说道:“是吗,真的吗?谁跟你说的?”
“我听爸爸妈妈说起过你。你第一次遇到达伦的时候爸爸就知道你了。他说只要你在达伦的身边,他的眼睛就睁得跟牛卵蛋似的。他——”
“别说了。”我打断了他的话,真希望能一把勒死他,“你怎么不用舌头舔你的鼻子,露一手给这两位女士看看呢?”
我的话把他的注意力岔开了,在接下来的两分钟里,他一直炫耀着他的本事儿,并向爱丽丝和黛比说起了他和埃夫拉在台上的表演。我看见黛比面带微笑,拿眼角斜眼看着我,便也冲她无力地笑了笑。
“祖丝佳还在马戏团吗?”万查问。
“在啊。”山克斯说。
“过后我必须去看看她。”万查一边咕哝着一边往头上抹了一团唾沫,把一头绿色的头发向后梳了梳。这个肮脏、丑陋的王子总是把自己想象成大众情人什么的——尽管从来没有哪位女士承认过。
“高先生在他的车篷里吗?”哈克特问山克斯。
“我想在吧。”山克斯说。然后他瞟了黛比和爱丽丝一眼,挺直了身体。“跟我来。”他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对我说,“我领你们去见他。”
我们一行五人跟在这个蛇娃的后面,由他带领着我们穿行在营地上。他不停歇地说个没完,一个劲儿跟黛比和爱丽丝说着这是谁谁的帐篷那是谁谁的篷车,还简要地跟我们说起了当晚要举行的演出。在我们快走到高先生的篷车前时,我们碰到了埃弗拉、梅拉和厄查。他们把他们养的蛇拿到外面的几只大木桶里,正在帮它们擦洗身体。埃弗拉看见我很高兴,急匆匆地跑过来将我从头到脚查看了一遍,看我是不是没事儿。“我想去看你来着,”他说,“不过隆冬告诉我那不是一个好主意。他说我可能会被跟踪的。”
“马戏团受到了监视?”万查眯起眼睛厉声问。
“他没说那么多。”埃弗拉说,“不过最近有几次我总觉得身后有眼睛似的,在夜深人静我出来遛达的时候。不只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我们大家最近都神经兮兮的。”
“也许我们不该……回来。”哈克特忧虑地说。
“现在说这话太晚了。”万查气鼓鼓地说,“我们去看看隆冬有什么说的吧。”
山克斯还想再给我们带路,可梅拉一把将他抓住了。“不,你别去了。”她说,“你还有演出要准备呢。你别指望每次你想出去跟你的朋友玩闹,我就来替你打扮你的蛇。”
“哎呀,妈妈!”山克斯抱怨说,但是梅拉将一块海绵塞到了山克斯的手中,把他拖到了他生日时我给他买的那条蛇面前。
“我过后再来找你。”我哈哈大笑,心里替他感到难过,“我会让你看看我的新伤疤。被枪给打的。”
“又一个新的?”山克斯呻吟道。他转身恳求地望着埃弗拉。“怎么达伦的日子过得这么激动人心啊?我怎么就不能去战斗,给身上弄一些伤疤呢?”
“要是你再不去忙你的那条蛇,你妈妈会在你的背上留下疤来的。”埃弗拉回答说,然后从山克斯的头顶冲我眨了眨眼睛,“有空的时候过来坐坐。”
“我会的。”我答应说。
我们走了。
高先生正在他的篷车前等着我们。他站在门口,像一座高塔,看上去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高大。他脸上紧绷绷的,眼睛乌黑乌黑。“我一直在等你们。”他叹了一口气,然后站到一边,把我们让了进去。我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一阵奇怪的战栗的感觉顺着我的脊梁背一冲到底。过了好几秒钟,我才意识到这种感觉是怎么一回事儿——就是那种看到死人时候的感觉。
等我们都落座了,高先生把门关了起来,然后走到我们一圈人中间坐在地板上,双脚干净利落地盘在身前,一双瘦骨嶙峋的大手放在两腿的膝盖上。“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没去看你而认为我是无礼的。”他对我说,“我知道你会康复的,另外我这儿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打理。”
“没事儿的。”我一边笑着说一边摘下眼镜放在一边。
“很高兴又和你见面了,万查。”高先生说,然后又愉快地向黛比和爱丽丝表示欢迎。
“打趣的话就别说啦,”万查咕哝着说,“我们还是直奔主题吧。你早就知道足球场上会出事儿,对吧?”
“我曾有所怀疑。”高先生谨慎地说,他的嘴唇几乎没动。
“但你还是让达伦去了?你让你的朋友去死?”
“我没有‘让’任何事情发生。”高先生分辩道,“事情只是按照它们不得不发生的方式发生了。我所处的位置干预不了命运的进程。这你是知道的,万查。我们以前已经谈过这个话题。好几次了。”
“可我还是不相信。”万查嘟嘟囔囔地说,“要是我有这个看透未来的本事,我就用它来帮助那些我所关心的人。你本来可以告诉我们谁是吸血魔王。要是你事先提醒我们一下,拉登现在就可能还活着。”
“不会的,”高先生说,“拉登可能还是死了。事情可能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他的死是不可避免的。我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可你还是应该试试啊。”万查坚持说。
高先生淡淡地一笑,然后把目光转到了我身上。“你是来向我讨教的。你想知道你以前的朋友,斯蒂夫·伦纳德,现在在哪儿。”
“你能告诉我们吗?”我轻声问。
“不能。”高先生说,“不过放心吧,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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