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亚兰维的冒险:狩望-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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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的欢迎仪式后，镇长急着要离开，雅克却拉住了他：「镇长大人，我带来了霜王殿下对您的特别问候。」

帕里斯只好停下脚步，

「唔……让我想想……殿下的原话是什么来着？」雅克仰天作回想状，随即用上了扩音魔法，「对了，殿下是这么说的：雅克，你替我问问帕里斯那家伙，究竟贪污了本殿下多少钱？干了多少谋财害命、逼良为娼的勾当？」

他盯着帕里斯镇长，慢悠悠地补上一句，「问问那老东西，他从『虹月』那里拿了多少好处？」

帕里斯身子抖了抖，旋即冷冷地说道：「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雅克悠然道：「这些话，每一句都是殿下的原话。您的意思是，殿下在胡说八道？」

帕里斯铁青着脸，转身就走。克洛林横剑拦住：「大胆！大人在问你话！」

「中队长阁下，你就是这么管教下属的吗？」帕里斯慢慢转身，「军队的事，本镇长不管。而你，也别想插手不属于你的领域！否则……」

他身后的卫兵，迅速围了过来。但在雅克那些身型彪悍、长枪重甲的骑兵面前，这些卫兵未免显得有些儿戏。

「否则如何？否则镇长要向殿下告状？」雅克笑容不减，「哦不──当然不会！您只会向『虹月』求援。您一定相信，『虹月』将在某个夜晚取去这小子的小命，又或者干脆来一次当街暗杀。过后，您自然会报告殿下：此人行为不检，当街与人斗殴至死……对吧？」

参加欢迎仪式的一名贵族出来打圆场，「大人，『虹月』确实给本地百姓制造了不少麻烦。不过，镇长向来严厉打击这些恶徒，并无纵容行迹……」

雅克还没说话，帕里斯已打断这好心帮忙的贵族，「不用和这小毛孩多说什么！本人虽然不过是个小小镇长，却也在地方上干了几十年，几时轮到这种小毛孩来教训我？至于勾结恶徒这种污蔑之辞……嘿嘿……阁下，你不觉得这种毫无根据的指控荒谬之极吗？」

他怎么说也是个见过风浪的人，才不信雅克敢拿他怎样？

☆、第五章　　横行无忌（2）

「根据？原来，镇长想要根据。」雅克脸上还是挂着笑容，眼中却是厉芒一闪，这具人类形体太过瘦小，而他向来痛恨别人叫他「小毛孩」，「早说啊！你是想见物证呢？还是人证？唔……也许，两样都摆出来更好点？」

帕里斯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如果把我抓了，那帝国就没有清官了！明摆着是污蔑，你还想拿出人证物证？哈哈……你若有证据，这镇长由你来当！」

「镇长由谁来当，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雅克竖起食指，缓缓地左右摇了摇，「你要证据？弟兄们，给他看看！」

语毕，只见克洛林威风凛凛地拎出一个麻袋，往地上一掼，袋口是松开的，里边爬出了一个衣着华丽、蓬头垢面的贵族青年。他畏畏缩缩地站了起来，却彷彿身处黑暗之中一般，左顾右盼，一脸的恐惧与茫然。

帕里斯失声惊呼，这是他的独生子！上午还在家里还生龙活虎的儿子！

「唏嘘中队」的战士，冷冷地拦住扑过来的镇长，而他儿子，根本听不到父亲的呼喊，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小子！你再说一遍！」雅克笑吟吟地打了个响指，解除了禁锢魔法，「你父亲勾结『虹月』干了些什么勾当？挑重点说！」

「孩子，别怕！」被士兵拦住的镇长嘶声大吼。奈何雅克只是解除了部分魔法，那年轻人，还是看不到也听不到自己父亲的声音。

「我说！我全说！」颤抖地跪了下来，镇长儿子喃喃说道；「父亲早就和『虹月』勾结了，税收让他们截流了一大半……」

帕里斯气得跳脚大骂，却不能阻止儿子暴露他的丑事。

在扩音魔法的作用下，几人的对话，广场上的人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原本喧嚣杂乱的集市安静下来，许多人转头看这边的「表演」。

「『虹月』可以公然收保护费，因为父亲大人是要从保护费里提成的。『虹月』也可以随便敲诈，父亲大人也是可以提成的。比如上一次……」

雅克听得津津有味，「说下去、说下去……」

一脸茫然恐惧的青年又道：「救济青屿灾民的款项，父亲吞了一半，不，是一大半！许多饥民被逼当了矿工……」

雅克再次打个响指，「那么，镇长大人，你不觉得应该好好解释一番吗？连殿下特批的救灾款你都敢贪污？连饥民你都要踩上几脚？胆子不小啊！」

帕里斯此时反而冷静下来，他怨毒地瞪着雅克，「好！你竟敢劫持我儿子，滥用私刑还污蔑我贪污枉法。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还不认罪？唔……镇长果然不愧居官多年啊，本人确实低估了你的脸皮厚度。」状似诚恳地检讨自己，雅克再一弹指，「那么，再看看物证如何？」

霎时，克洛林站到马鞍上，让众人展示了十几封信，并大声唸了出来，正是帕里斯与「虹月」往来的信件。

☆、第五章　　横行无忌（3）

「我要和那些地痞合作，还用得着信件往来？」帕里斯不屑一顾地冷笑，「你们这些小爬虫，以为伪造字迹就能诬告我吗？法庭上见！」

这些信件确实都是伪造的，雅克脸不红心不跳地鼓掌，「阁下的智力，确实比传奇故事中的反面角色，要高那么一点点。你既不留往来帐目，更没有为了反衬主角的智力水平而傻记日记，只是，可惜啊……你有一个出奇怕死的儿子，还有一个更加怕死的妻子。」

说着，他打开一个装饰精美的匣子，向众人展示里边的眩目珠宝，「你的夫人，非常热心地献上了这些珍藏，并慇勤介绍几件精品的故事。这枚火钻，是『虹月』对镇长大人及时报信，使其得以洗劫商队的回报；这枚黄钻，是因为镇长大人帮他们压下了一起灭门血案；这枚星钻……呵呵……大人你可真干脆，直接让『虹月』动手抢来的……」

雅克娓娓道来，一口气说了七、八件宝物的来历，这才叹了一口气，「阁下，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会糊涂到娶这么一个记忆超群的女人呢？本大人不能不替你惋惜。」

帕里斯指着雅克，怒目而视，「你！你竟然搜查本镇长居所？！」

雅克傲然一昂首，「废话！要不我怎么会抓到你儿子？嘿嘿……本大人也不过是虚心向镇长学习罢了。要不要我复述你在铁匠家里的表白呢？『私闯民宅？本大人闯就闯了，还要杀人放火，你待怎地？』」

利眸一玻В�他从手下那里取过一把长刀，跃下马来逼近对方，「这就是你从铁匠那里抢来的『岚星』吧？老子也只有这句话送给你──闯就闯了、抢就抢了，你待怎地？」

卫兵不敢阻拦雅克，帕里斯被逼得连连后退，「哼──你等着！法庭上见！」

「法庭？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雅克纵声大笑，「你是本地贵族又居官多年，卡拉雷哪里没你的关系网？证据确凿又如何？上法庭就能告倒你吗？告倒你又如何？再说贵族贪污又不是死刑！关上几年？笑话！你家大业大，哪里的高墙关得住你？」

「你知道就好！」帕里斯镇长冷笑，雅克神色敛起，「帕里斯！你可知道，本大人为何一意要与你过不去？因为你辜负了霜王殿下的期望！」

扫了在场群众一眼，他提高了声调，「殿下要你免税一年，可你不但不给百姓免税，还打着殿下的旗号擅自将税收提高了两成！贪污救灾款还假传殿下的命令，玷污殿下的名誉，这就是你最大的罪状！」

帕里斯怒目圆睁，这加税两成，可是茉伊拉当初当面下的命令，哪有什么免税一年的说法？

「你胡……」镇长的反驳被剧烈的痛苦堵在了喉咙里，雅克一刀捅进他的小腹。

「我──以霜王殿下特使的名义，判处你──死刑，就地执行！」

雅克冷冷说完这番话，抽刀砍下了镇长的头颅。

「奉霜王殿下之命，自今日起，八角镇免税一年！」避开喷溅的血水，雅克扬声喝道，扩音魔法将这番话传遍广场，「但是！如果让本大人发现有谁和『虹月』勾结，杀无赦！」

雅克冷冷扫视众人，帕里斯的卫兵茫然站在原地，根本不敢反抗。

随后几天，帕里斯的家产被查抄一空，他的家属，全被押往赤稻城听候霜王殿下发落。

雅克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小镇的新镇长，而「虹月」被宣布为非法组织。「虹月」没有公然反抗，但却暗地里和雅克较上了劲。

☆、第六章　　弄巧成拙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收税？」平静几天后，克洛林迫不及待地来请示雅克。

「收税？本大人已经公开宣布免税一年了。」雅克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手里还煞有介事地拿着本书。

「可是……身为帝国良民，理应以踊跃纳税为荣，以偷税漏税为耻。」克洛林连连搓手。

「克洛林，你就这么喜欢去收税？」雅克哑然失笑，克洛林小心翼翼讨好道：「小人打小时候就一直梦想着能当个收税的，到处搜刮、打、砸抢，到处都是含金量极高的微笑……哇！那一身税务制服的牛气！」

「税？什么是税？税务官有这么厉害吗？」一旁的艾梅莉娅奇道。

「妳不知道什么是税？」雅克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难道……银月精灵如今都不收税了？那妳们的高层怎么运作？」

见艾梅莉娅仍是一脸茫然地摇头，他缓缓解释道：「一个政权，不论领土大小、集权强弱，它既然要运转就会有开销，政治、经济、军事……到处都要花钱。臣民将收入的一部分上交给国家，而国家以此为经费维持运转，保障臣民的生活。这种交给国家的钱，就是税。」

艾梅莉娅点了点头，「哦……我想起来了，听说以前的精灵帝国，也是这么干的。」

「在这个永远伟大、光明、正确的人类帝国里，种田要交田产税；买卖要付交易税；出门要付交通税，哪怕是一无所有的流浪汉，也得交税！」

微玻ё叛垌�，雅克又进一步说道：「就算住的地方是自己的；睡的地方是自己的；吃的东西是自己的，你也得交税！理由是万一外敌入侵，国家将替你抵御侵略。」

银月精灵圆瞠着美目，满脸新奇，「就算这样，税务官也没你们说得那么厉害吧？」

「在这个国度，交税是臣民的义务。想交的得交，不想交的也得交；交得起的得交，交不起的也得交！如果抗税那就是犯法。实在交不出来就让你服劳役，或者干脆卖作奴隶。」雅克淡淡地说道：「税的高低虽不是税务官制定的，但他们是执行者，该怎么收由他们定。你肯给他们好处，他们就让你好过点；你没钱打点他们，那就等着被收拾吧。」

一旁的克洛林插嘴，「简单点说，其实就是收保护费！」

「胡说！」雅克干咳一声：「你怎么可以把国家和流氓地痞相提并论？！『虹月』收的，那才叫保护费。」

「我明白了……『虹月』收的税叫保护费，国家收的保护费叫税。」艾梅莉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就像『强盗』和『英雄』的关系。强盗杀的人多了、占领的土地多了，再消灭几个强硬的对手，于是也就成了君王，成了世代传诵的救世英雄。」

雅克话一噎，连连干咳，「克洛林！这一年里，你就别想着身披税务狼皮的风光了！本大人说过的话没有不算数的，你好好想想怎么对付『虹月』吧！」

☆、第六章　　弄巧成拙（2）

克洛林挑了挑眉，「大人果真要收拾『虹月』？」

「我不收拾他们，恐怕他们就要先来收拾我了。」雅克轻轻敲击茶几，「这段时间我和艾瑞都比较忙，日常巡逻的任务就由你负责。一定要注意『虹月』的动向！」

克洛林刚刚告退，艾瑞便闪身进来，「小蚂蚁！你自己带人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交给我的任务却是什么货色？该死的臭蟹壳，老子差点就回不来了！」

「有你的一份！不要着急。」雅克哈哈一笑，将镇长家里搜来的两件翡翠女像，塞给了艾瑞。

「旧了点，技法古老……」艾瑞一边细细观摩，一边随雅克向密室走去，嘴里嘀嘀咕咕，「嘿……你这笨蛋，这是假古董！」

雅克从容坐下，「别挑三拣四了。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有个头！」艾瑞咬牙切齿，「什么都没看到，差点把小命给丢了。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应该由你来干才对！你不是精通潜土术吗？再合适不过了！」

雅克从艾梅莉娅手中接过一瓶红酒，丢给艾瑞，「像你这种小坏蛋，肯定不会短命的。说吧……都看到些什么了？」

「矿坑那里，我只盯了一天，他们用的也是蛮人奴隶，防守很严密，少说设了十几个哨岗。」艾瑞长吁了口气，「我进不去，你自己学老鼠从地下钻过去看看吧。」

雅克皱了皱眉，「十几个哨岗？这个破矿，恐怕不是魔族说的那么简单。」

「魔族想要的东西，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你确定真要和他们合作？」艾瑞叹息，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小蚂蚁。

「凯斯推荐、茉伊拉首肯，你以为我们真能拒绝合作？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雅克闷哼了声，撇撇嘴，「想点实际的吧！你以前最想干的勾当，这回有机会了。」

艾瑞登时眉开眼笑，「你是说──收保护费？好！小蚂蚁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虽说比本少爷预料的晚了点，但还不是太晚！」

「胡说！」雅克正色道：「你、我可是男爵啊，吾等乃帝国□□，公平正义的守护者，社会秩序的维护者，怎么可能干这等无耻之事？吾等所为，不过是为了指导这里的臣民，成为奉公守法的良民！」

正气凛然地发表一番宣言后，他轻轻一拨桌上的鹅毛笔，笔尖转了几圈后缓缓停下，笔尖指向西北方向。

「西北！」雅克击掌道：「果然，命运的安排与本大人不谋而合！就是它了，『山间流瀑』酒馆！」

「『山间流瀑』酒馆？你昨天刚提过，似乎是在东北方向。」艾梅莉娅好心提醒，雅克面不改色，迅速碰了碰鹅毛笔。「哦──没错！正是东北方向！命运正是这么安排的！」

「山间流瀑」并不是八角镇最大的酒馆，却算是小镇最受欢迎的酒馆之一，热闹非常。

雅克带着艾瑞、艾梅莉娅以及十几名手下走进酒馆，老板立刻认出了这位当街杀人的新镇长，急忙迎了上来。

☆、第六章　　弄巧成拙（3）

「据说，你这里有几道菜，是平民一辈子都吃不起的？」挑了一个临街的雅间，雅克随口问道：「到底有多贵啊？」

老板陪着笑脸，「大人的光临是小店的荣幸，您在这里的消费，一概免费、一概免费！」

「难道说……帕里斯那老东西，就是这么对待你们这些老实经营的商家的？」雅克打量了他几眼，和善地笑了笑，「该收多少钱就收多少，无须优惠。也不用上那些华而不实的菜了，那些好吃上哪些。」

……老板哪敢将这话当真？当下，好酒好菜登时如流水般送了上来。

酒是自酿的麦酒，但这家酒馆显然别有手段，看似平常的麦酒喝起来香醇无比。艾梅莉娅原本坚持不喝，禁不住雅克和艾瑞轮番蛊惑，浅尝了一口，竟是欲罢不能，连喝了几杯。

挥退慇勤伺候的老板，雅克等人开始「战斗」。

但见他们如恶虎扑食般席卷而过，克洛林等几人连餐具都扔在一边，直接动手抓了。上菜速度已不算慢，还是经不住他们如此吃法，转眼席上已一片狼藉。

艾梅莉娅几时见过这等吃相？她简直怀疑自己已经醉了，所见皆是幻象。

「拿着，这些是妳的！」雅克注意到她的尴尬，将刚端上来的两盘素菜塞到她手里，「不能客气，要懂得抢！快吃、快吃……等会还有事……」

艾梅莉娅哑然苦笑，眼看这些人都是这等吃相，她哪还吃得下去？

陡然，嚼着鸡腿的克洛林突然打了个手势。

雅克点点头，众人放慢了速度，门开处，三个伙计送菜进来。

「诸位大人，请允许小人介绍本店招牌菜──冰瀑沸鱼！」只见两人抬着一大盆滚烫的鱼汤，另一人则点头哈腰，「这是本店专门从雪山上钓来的冰凌鱼，经过五百里运输，三十九道工序……」

雅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吃就赶紧端上来！说那么多干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一大盆滚烫的鱼汤，陡然泼向雅克。几乎同一时间，三个「伙计」掷出了匕首！

雅克冷哼一声，擎起早已备好的大盾牌，连匕首带汤一并挡下，霎时身边众人怒喝，纷纷踹桌子、亮刀剑！

「大胆狂徒！竟敢行刺！」克洛林闪到门口截断刺客退路，刺客毫无惧色，怪叫着冲向几倍于己的敌人。

但雅克带来的人无一不是打斗好手，在这狭小空间内尤显「高手」本色，迅速将三人拿下。

「虹月，难道你们就只有这点手段吗？」雅克抛开盾牌，哈哈大笑，便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呜呜」急响！

雅克募然回首，但见临街的窗户已轰然化为碎片！两团黑影一前一后，厉啸着破空而入，挟着残木碎砖直袭而来！

身边空有那么多护卫，却是一个都指望不上，雅克怒吼一声，精神力全力发动，一「鞭」抽在来袭的第一团黑影上。

呜呜怪响中，黑影的速度迅速降了下来，他运起蛮力，双手上下一夹，硬生生夹住了来袭物体。

☆、第六章　　弄巧成拙（4）

猛地咳出一口血，雅克掷出手中物，迎向急旋而至的第二团黑影，霎时一声巨响，两团黑影相撞坠地。

胖子怪叫一声，两把毒匕飞出，直取黑影来袭方向，卫兵们追了出去，但却什么都没发现。

雅克又吐了口血，瘫坐于地，艾梅莉娅惶然扶着他。

那两团坠落于地的黑影，尤自颤鸣不休。

雅克定睛看去，却是两个直径近一米的圆形铁轮，似是生铁打造，又薄又利的边缘呈锯齿状，寒光闪动。

这等利器在近距离依赖臂力抡出，力道大得出奇，远非一般弩箭的威力可比，也只有雅克这般蛮力，才能硬生生空手接下。

确定雅克没有生命危险，艾瑞立刻揪起克洛林。

眼前发生的事情，距离雅克亲自策划、克洛林负责执行的「剧本」也相差太远了！

「这……这不关我的事！」克洛林打了个冷颤，狠狠踢了旁边一个俘虏一脚，「西蒙！你竟敢真刺杀！」

根据雅克的策划，克洛林早就在「虹月」下层帮众中寻觅「可造之才」，收买了西蒙等三人，让他们执行假刺杀，可他哪想到会弄假成真？

只见那三人喃喃辩解着什么？同样是一脸的震惊，似乎也是大出意外。

「押回去！回去再说。」雅克哑声道，酒馆里的顾客早已跑光，老板脸青唇白地跑过来告罪。

「看来……这个小镇的治安，确实不怎么样啊。」打起精神的雅克目光一扫，老板的两腿直打哆嗦，「是、是……这里的恶徒太多了！太多了！」

雅克微微一笑，「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怪罪你的。治安太差，是当官的责任，不是你们生意人的责任。」

「是……啊！不是！……啊……」老板冷汗直冒，向来灵便的舌头，似乎打了几个结。

「但是……」雅克话锋一转，「治安如此之差，本镇长就得扩充治安队伍。」

一番曲折后，剧本总算又接上了，克洛林急忙搭话，「大人！我们没有那么多经费啊！殿下又不让我们收税，短时间内，没法扩充……」

「这样啊……唔……治安好了，受益的首先是商家，这样吧……老板，你就先出点力，每个月交两千金币的治安费。」雅克不理老板的反应，迳自交代克洛林，「你──去拟个文告，凡是本大人辖区内的商家，不管是开酒馆的还是旅店的，或者是干别的什么生意，统统要按月交治安费！」

他长身而起，冷冷地道：「发布公告：三天之内，拒不退出非法组织『虹月』者，杀！与『虹月』来往者，杀！胆敢再给『虹月』交保护费的，杀！」

☆、第七章　　风雨前夜

雅克记得，桑德老爹曾经感慨：在塔鲁克帝国的近千万臣民中，真正不想当官的人，绝对不会多于一千人。

雅克不知道「一千人」这个数字是怎么估算出来的，但他显然不属于这一千人之列。短短几天，这位八角镇新任镇长的个人金库，便增加了几万金币。

税是不能收了，但没有人说过不能收「治安费」。雅克在遭遇刺杀后堂而皇之地下令，要求镇上的商家每月上缴一千到五千金币不等的「治安费」。

在开心收钱的同时，雅克的手下已抓了几十名「虹月」成员，那三名「刺客」也被好好「招待」了一番。处理完诸多杂事后，雅克决定亲审「刺客」。

「西蒙？我记得你的名字好像是西蒙。」端坐在高堂上的雅克，和蔼地笑着。

「我们只是遵照克洛林大人的指示行事，后来的事情，我们确实不知情！」西蒙急忙辩解。他在「虹月」中算是个小头目，其他两人都是他的手下。

另一个体形壮硕的家伙还在嘴硬：「我们已经办完事，你应该付清酬金，凭什么关我们？！」

「哦？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们当中的某人告了密？或者是你们三个都告了密？你们难道指望我相信，天下真有那么巧的事情？『虹月』刚好在你们行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