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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境之夜·火之镇魂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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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基德大吼一声,一脚将一个腐尸的下巴踢得粉碎,飞了出去。他强壮有力的双手不断地插进腐尸们的胸膛,将供给它们力量的不死心脏捏碎。
恰克手一抬,一道道白光在腐尸们身上闪起,那些不死生物立刻哀号着化成灰烬。
“安息吧。”恰克念道,“愿主救赎你的灵魂。”
牧师的治愈术不仅可以治愈肉体的创伤,还可以攻击不死生物,使它们被拘束的灵魂得到解放。
忽然,一个皮肤泛绿的腐尸以极快的速度从背后直扑恰克,恰克来不及转身应付,基德也来不及救援!
就在基地的惊叫声中,“叮”的一声响,在恰克的身上出现一个绿色的护罩,将那行动敏捷的腐尸弹开了,自己毫发未损。正是牧师的防身绝技“霸邪之阵”。
恰克回过手给了它一记治愈术。但那腐尸只是向后一倒,马上便又不倒翁一般站了起来。
“唔,是个绿腐尸*,看来它是这群腐尸的首领了。”恰克喃喃道。他举起手准备作第二次攻击,那绿腐尸也呲着牙作攻击姿态。
但是,它没来得及出手,恰克也没有。
绿腐尸被基德从背后撕成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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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斐扬腐尸洞出来以后,恰克表扬了基德。基德没有答话,但他表现出腼腆。
只有从他眼中偶尔闪过的那种眼神,让恰克意识到——没有变过,那种眼神。
悲哀的孩子的眼神。
受伤的野兽的眼神。
不过,总算还是有值得欣慰的东西。
在这些日子以来的实战中,基德的确变强了。最开始,他只有力量,后来恰克教给了他技巧,现在,他还有了经验。
他已是个一流的战斗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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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整个卢恩王国都知道,一个据说曾效力于大陆最强牧师组织“圣十字”的牧师,和一个拥有妖怪一般力量的年轻男子,正在周游各地,铲除威胁人类安全的魔物及匪帮。
“圣十字啊……”恰克如梦呓一般念出那个名字。
“还真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种短时间内极大提升战斗力的战衣,不是受主祝福的长方形十字架,而是正方形的十字架……虽然圣十字成员借由此打败了无数敌人,但我始终认为,那是不正当的。
为求荣誉不惜一切,这不是一个牧师所应该追求的精神。或许放在骑士或十字军身上很合适,但我们是牧师,牧师应该学习的是慈悲,宽恕,救赎。
所以,我讨厌荣誉……”
回过神来,一大群人正涌过来。
恰克的嘴角向上挑起,嘲讽地笑了。
“我们出名以后,所到之处,有理智的魔物都退避三舍了。只有不自量力的匪帮,倒常常自己送上门来。”
那群人涌了过来,一个为首的开始喊话,但恰克并没在意他喊什么。都一样,不过是找个借口挑衅而已。
上帝啊,既然你给予了人类这种生物以伟大的灵性,为什么又要给他们以无尽的愚蠢呢?
基德碰了碰他:“他们要开始进攻了,如何处理?”
“他们是来杀我们的,以杀止杀。”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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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满鲜血的舞蹈开始了,基德双手挥舞,带起一声声惨叫,一条条生命。
“主,愿你宽恕我们。”恰克边想边双手抓住一个冲过来的人的脑袋,向下一按,膝盖一磕,那人的面骨立刻碎掉,软软地瘫了下去。
忽然,基德停住了。
“约翰!”这是恰克第一次听到基德这种惊讶的语气。
那个叫约翰的匪首也认出来了:“基德!”声音中充满不安。
基德不说话,冷冷地看着对方。恰克感到气氛几乎凝固了。
“约翰,克莱迪的事……”他慢慢地说道,“她出事的第二天你就失踪了,原来是来了这里。”
“基德……我,我……”约翰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当时我也暗恋着她,见她一人在雨里跑,浑身都湿透了……我一时没忍住就……但,但是我没杀她!你……你饶了我吧……”
“喀嚓”一声,基德一爪击碎了他的脑袋。
“你!你还敢求饶!”基德喘息着,怒吼着,“克莱迪本来身体就不好,在雨中奔跑,还被你……”
基德一脚踩在已倒地的约翰的尸体上,“喀”的一声脆响就踩穿了胸骨。
“我恨不得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基德的狂怒不受控制地发作起来,眼中一片血红,只是在尸体上乱踩,最后把尸体都踩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
周围的人全都被那可怕的杀气震慑了。
基德抬起头,狰狞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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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响雷,下雨了。
恰克慢慢走向山头。
一道闪电照亮了满地横七竖八的死尸,以及那唯一站立的身影。
“克莱迪……我终于为你报仇了……就在同样的大雨滂沱的夜晚……”
恰克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等基德平静下来,才走过去。
“有什么感受?”
“什么感受都没有。”基德低低地说,恰克感到他在呜咽,“即便我杀了约翰,杀了所有人,毁灭一切,她也活不过来。”
恰克叹了口气:“这就是复仇的味道。”
他拍了拍基德的肩膀:“无须压抑悲伤,我知道你在想她。
想哭,就哭吧。”
基德一直沉默着,大片大片的水从他脸上滑落,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然后,他转过头,笑了:“怎么会哭呢?
正义,终于被贯彻了。”
看着基德匆匆前行的背影,恰克暗想道:
“悲哀的孩子,受伤的野兽……
一个男孩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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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后的日子里,基德显得越来越烦躁,不论来犯的是人,还是魔物,他一概杀无赦,而且手段几乎可以称为是虐杀。
走在路上,他会毫无原由地撕扯路旁的花朵,向天咆哮。
恰克看在眼里,却不知该如何劝慰基德。
“过去的事情,冷雨,黑夜,鲜血。这一切,正在逐渐唤醒那深埋在他心中的兽性。”
恰克推开居住旅馆房间的门,基德正坐在里面发呆。
“基德,这些日子以来,你越来越不正常了。你变得残忍,嗜血,这可不像你以前的样子。”
基德不答话,眼睛中有一种深切的悲哀。
“又是这种眼神。”恰克想,“悲哀的孩子,受伤的野兽,令人心酸的眼神。”
一束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
“基德,我们走吧。”恰克忽然说。
基德站起身,依旧木然。
“等一下,不问问去哪吗?”
基德半侧着脸,眼中有疑问的含义。
“回家。”
“家?”基德的脸上先是惊愕,然后慢慢转为欣然。
“是的,家。”恰克微笑。
基德也笑了,笑得那么灿烂:“好吧,回家。”
他走到门口,正要拉门,忽然回过头,笑容黯淡了:“恰克,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再度发狂杀人……”
他回过头,继续拉开门:“算了,还是没什么好说的。”
在他要走出门的一瞬间,听到身后沉闷的声音:“我会杀了你。”
基德笑了,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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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回家了,阔别六个月的家。基德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村人们都来欢迎牧师的归来。令他们惊讶的是,基德已成长为一个男子汉。他稳重,体格强健,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气息。
两人回到恰克的住处,尽情休养。
恰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给基德:“看看这本小说吧,我年轻时看的,都忘了是什么内容,只记得很好看。”
基德笑着接过,随手翻过一页:“这世界充满了像她一样的女人,可怜的受惊的女孩子,流着屈辱的眼泪,躺在被鲜血和精液所玷污的床上。”
基德的双眼瞬间变得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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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克捂着胸口蹒跚地走向镇中央。
他当时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身后的嚎叫及随之而来的攻击打昏过去。
“那孩子长大了呢……”他自嘲地想着。
镇中央,那口警戒钟被从架子上拧了下来,扣在地上。基德坐在上面,双手沾满了鲜血。周围是村人的尸体,他们瞪大迷惑和惊恐的眼睛,死不瞑目。
血顺着大钟流下来,基德在仰天发呆,意识到恰克的接近后,他立刻转过身,咆哮着,并作出攻击姿态。
恰克注意到那眼神。
受伤野兽的眼神。
“对不起,我只是想为你,为你们,做点事。最终却害了你们。”恰克喃喃道。
“现在,”恰克一把扯下外袍,露出一件画有巨大的正方形十字架的战衣,“来吧。”
基德狂吼一声,如箭一般扑了过来。
恰克本来做出了攻击姿态,忽然双手一张,打开怀抱,迎接基德。
基德径直扑入了那怀抱,手爪击出,打碎了恰克的胸膛。
与此同时,恰克双手抱拢,浑身出现巨大的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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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恰克倒在地上,抱着基德逐渐变冷的尸体。
他看着天,笑了。
“傻孩子。”
(困兽END)
(火之镇魂歌)前传·千年孤寂0。10外传·焚鹤
“黑衣人走在林中,忽然,背后一声断喝……”
清鹤刚写到这里,背后的房门忽然被推开。
父亲走了进来,清鹤的书桌上除了正在写的小说以外,一无所有。他面色尴尬地看着父亲。
果然,当父亲看到他桌上只有一篇小说时,刚刚还和善的脸立刻阴云密布。
“你怎么回事!不是叫你不要写了吗?”父亲语气不善,“赶快收起来!”
清鹤既不说话,也不收拾,侧脸看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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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也无意多说,转过身走了出去,门“砰”的一声撞上。
清鹤神情落寞,点燃一根烟。
“难道我无权拥有自己的梦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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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鹤放学回到家,父母正坐在桌旁等着他。清鹤都不用想,便知道他们要谈的是昨晚发生的事。
他尽量想在严厉的目光下,拖着书包,溜回房去。就在他走到房间门口时,父母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清鹤,我们想和你谈谈。”
清鹤无奈地转过身:“哦。”又坐回桌旁。
父亲先开口了:“清鹤,你也不小了。现在正是考取功名的时候,更应该多努一把力。”
母亲也说:“对呀,现在上去了就是终生富贵,掉下去就只能一辈子看着别人的屁股!”
清鹤忍受着父母老生常谈的唠叨,最后说道:“可是我无意于功名啊。”
“为什么无意于功名呢?你这样根本就是态度不端正!”父亲一看说教无济于事,立刻上了火,大帽子也扣了上来。
“功名有什么好?”清鹤皱着眉。
“有了功名就有了富贵,要什么有什么。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僳,书中自有颜如玉啊。你将来地位显赫,才知道功名的好处!”
“很抱歉,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有一个梦想,并且应该为这个梦想付出全部努力。我既无意于功名,也不贪恋权贵,如果是我所不喜欢的,即便它有千般万般的好,好得跟皇帝老子一样,我也依然是不喜欢!”清鹤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你,你混帐!”父亲被噎得无言以对,“你这不孝子,就算你不为自己而学,难道不为家族考虑一下吗?”
“光宗耀祖,这才是你们的真实目的吧?”清鹤冷笑道。
“你怎么这样玩世不恭!”
“玩世何必恭?今朝有酒今朝醉!”
母亲一看话不投机,忙为脸红脖子粗的父子二人平息战火:“清鹤,我知道,你想的是靠写作成名,对吧?你想学孟飞?可你要知道,千万个人里,不也才出了一个孟飞吗?”
“即便是一亿分之一,安知我不是那个一?我只知道,为之奋斗的话,就有一亿分之一的可能,不奋斗,就是零!”
“可是你若正经地学习,成功的可能不是更大吗?”
“天生不走寻常路。”
“那你是不愿走别人走过的路了?可是写作这条路,不也一样有很多人在走吗?”
“比正经学习的人少。”
父亲又忍不住了:“不可理喻!”
清鹤点点头:“没错,不可理喻!”
谈话谈到这个地步也就无以为继了。父母把清鹤轰进了房,并扬言要采取强硬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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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鹤在灯下伏案写作了很久,烟灰缸中积满了烟。终于,他抬起头,长出一口气:“呼,又完成一篇!”
写作者的精神对写作者的影响很大。长期苦闷的人,作品也是充满了黑暗、痛苦,就像清鹤这样。
清鹤力图在作品中表达的是那种看不到希望的感觉,如同在一个黑暗的正方体空间中,六面碰壁,求出不得。
“如果要为这种写作理念起个名字,我认为它是‘暗转入灭’。主人公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一点微弱的希望之光,于是他拼命去追逐,在追逐过程中失去朋友、爱人,受尽磨难,失去一切。而最终,那点希望之光还是熄灭了。
这种悲剧模式的色调是灰色的,既不是黑也不是白。白色是希望,黑色是绝望,充满希望的人是快乐的,没有希望的人不会痛苦。所以,灰色才是最令人痛苦的,因为它令人有所希望,又不断灭亡着这希望。”
清鹤为自己新完成的一篇作品感到喜悦,毕竟,这离梦想又近了一步。他心满意足地将作品放入盒子中——那是一个漂亮的木盒,专门用来放置小说的。
清鹤睡去时,已是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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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鹤放学回家,却发现父母的脸色很奇怪。他也不说话,径直回到房间。
“今天真奇怪,他们居然没有唠叨。难道……”清鹤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想起昨天父母所说的“强硬手段”。
清鹤打开木盒,顿时一身冷汗。
木盒是空的!
清鹤冲出房间。
“请把我的小说还给我。”
“不行。”母亲断然拒绝,“清鹤啊,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了?写小说没有出路的,你就不能静下心来学习吗?”
清鹤抿着嘴,盯着父母。
父亲也开口了:“我们这样都是为你好。”
“我自己难道不会为自己好吗?”清鹤冷冷地顶出一句。
“你还小,不懂事。等你长大了,有了工作,我们就把小说还给你。”
清鹤哈哈大笑,笑得那么肆意,笑得父母心里都有点慌张。
“算了吧!何必找那些你们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等我长大?恐怕你们觉得我永远也长不大。”清鹤猛地收住笑声,“直说了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还我小说?五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你放肆!”
“对,我放肆!我生来就这么放肆!我是你们一手培养出的魔鬼!”清鹤转过身,大步走开。
“站住!”
清鹤房间的门“砰”地关上了。
父母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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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鹤独自坐在书桌前,想起往事。
“那时,是父母鼓励我走上写作这条路。我以为,他们会让我走到最后。”清鹤愣愣地看着一张全家福。那时的自己,还那么年幼,可以笑得那么无忧无虑。
“为什么,梦想开始时,会有鲜花与掌声。而当我向深处漫溯时,却会遭到意想不到的冷嘲热讽?
已经记不清父母这种态度的转变是起自何时了。也许,他们从来就不曾真心支持过我。”
清鹤想起那时,自己正因小说的事和父母吵得天翻地覆。也就是在那时,他无意间在一份报纸上看到了孟飞。
孟飞是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的青年人,已发表了三四篇小说,还兼职了一家报社的名誉主编,曾获了不少奖,小有名气。
那时,清鹤读着那篇报道,心中就如同刀在割。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着他。
“其实,我本可以做得比他更好……
无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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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清鹤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为什么无人相信?”
“学校的哲学课上讲了那么多大道理,会有一种应对无人相信的方法论吗?”
在半梦半醒之间,清鹤忽然想到一句话。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对了!”清鹤心中有什么东西一动,“无人相信又怎么样呢?我是为自己而活!小说也是一样,不为取悦任何读者,我要书写的是自己的想法!”
清鹤翻身下床,点亮灯台。
“仔细想想,其实他们不太可能把那么多书稿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所以无非两种可能,一是分散开来藏在家里,二是……烧了。”
清鹤咬咬牙。
“烧掉的可能性不大,虽然他们冷酷,却也不至于如此绝情。赌一赌吧!就像我说过的那样,哪怕只有一亿分之一的可能性,若不去做,那也是零!”
清鹤拿起蜡烛,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走进大厅。
夜已深,父母都已回房睡觉,清鹤溜进卫生间,厨房,每个房间、每个柜子地寻找。
“啊,这里有几篇!”
“这里也有!”
清鹤对自己小说的篇幅相当自信——那些小说摞起来能顶上三四本大百科全书的。但这也意味着寻找起来的难度更大。
终于,清鹤找全了所有的小说,捧着厚厚的一大摞纸,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回了房。
放下小说,关上房门,清鹤在心中大叫:“我赢了!我赢了!”
若不是顾忌夜深人静,他就真的要大声欢呼了。
赢了!
清鹤在小说中自豪地写道:“我有豹一样的敏锐直觉,像搜寻猎物一样寻找着自己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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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景不长,父母很快就发现清鹤取回了小说。双方再度爆发了争吵。
“清鹤,我们诚心诚意地和你谈。就不能不写小说吗?”
“不能。”清鹤斩钉截铁,“如果来和我商量,那我会陈述自己的理由。如果是来逼迫我、命令我,那也就不必谈了。”
“我们这就是在和你商量。”
“那好。我就直说了吧。你们别再费心思劝我了,你们也知道,从小到大,只要我认准了的事就绝不改悔。”清鹤自嘲地说道,“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咬住个空瓶,给个蓝色药水都不撒口’。”
“如果明知咬住的是空瓶,难道你也要把它吃完才甘心?”
“我只是坚信我咬住的是蓝色药水。”
……
最后又谈崩了,父母实在是无法赢过清鹤的诡辩。
于是,在某一晚,清鹤正在写作之时,父亲拧开门走了进来,一把夺过清鹤手中的小说,又捧起放小说的盒子,走了出去。
清鹤静静地坐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点燃一根烟。
他随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
孟飞所著的《行文者》。
清鹤随手翻开一页,一段文字跳入了他的眼帘:“真正的艺术家,是为他的艺术而殉的。殉了所有的灵魂与肉体,便达成了自己心中的艺术。”
清鹤合上书,抽烟直到深夜。然后起身,到各个房间里找回小说,回到自己的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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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清鹤与父母不断地捉迷藏。
清鹤在《行文者》里读道:“为文者,当以心成文,以血书文,以智敬文,以才祭文,以魂注文,以身殉文,方乃真为文也。”
清鹤在自己的小说里写道:“我有超人的毅力,我从不轻言放弃。”
“小说其实就是在说自己要说的话。”清鹤撂下笔沉思,“借笔下的人物,真实地反映自己的感想。
如果说我为什么喜欢写小说,大概是因为我爱这个过程。
仿佛自己创造一个世界。
可是,我能为所有人物写下如歌的命运,却不能为自己,写一个完美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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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鹤坐在教室里。
这个地方曾令他感到陌生,也曾令他感到熟悉。
因为他从不认真学习,无论上什么课都在鼓捣他的那点小说,所以同班的同学都有意无意地疏远了他。清鹤永远都是远远地望着别人围成一圈说笑,自己则孑然地坐在座位上。
这个地方曾令他感到自己是一个异类,一个被社会所背弃、被人群所忽略的异类。他不为人所理解,也不屑与人交流。
但是,现在,他非常坦然地面对这一切。
“最终能够成就大事的,都是异类,或者毋宁说,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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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夜,父母再度没收了清鹤的全部小说,把他反锁在家,去参加朋友的宴会了。
清鹤再度开始寻找小说,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
“呼,又找到一篇了……恩,只差一篇了。”
“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
“奇怪,怎么就是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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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回家时,一开门,立刻看到满目的狼籍。所有的柜门洞开着,家具东倒西歪,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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