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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小父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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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
  宵白得意地笑,目光落在它腿上绑着的小竹筒,拉开绳子拿了下来,心却悄悄地沉了下去。如果不是有事,兰奉那家伙是不可能让奔雷送信过来的。
  抽出竹筒里的纸条,强作镇定地打开,上面的内容让两人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兰奉只写了两句话——“月国新主发动战争,我边境失去落叶城。速归!”
  宵白心里挣扎了一下,咬咬牙抬起头微笑道:“我已经好了,你回去吧!”
  奔雷在桌上吃着鲜美的兔肉,时不时拍拍翅膀,满足地咕噜几声,一点儿没有发觉无力压抑的气氛。吃完了轻巧地飞到宵白翅膀上,拿羽毛刷宵白脖子,试图像从前那般地嬉闹。
  “奔雷,回来。”
  宵亦陌把写好的纸卷放进竹筒绑在奔雷的腿上,一手大力地拧它脖子,看着宵白细白的肌肤被它那不知轻重的几下刷红,忍不住力道又加重些。
  “等天亮,我就回来。”
  就算他再怎么不愿,还是要回去,既然选择了继承王位,那么他就必须背负随着而来的责任,宵亦陌可以只要宵白,而阳国的皇帝心中却还有无数的百姓。
  “陌陌,能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弯起唇角,宵白笑的酒窝深深,眼睫低垂,盖住了无尽的不安和彷徨,以后的路如何走下去,她还没有定论。
  “好好照顾自己,按时用膳,晚上不许再赤着脚跑出去……”
  宵亦陌觉得这情景有些恍惚,上次分别的时候,他似乎就是说的这些话,可是重复一次,其中的不舍和眷恋却比上一次更浓。
  “我本来就没事,是红儿太夸张了。”
  宵白吐吐舌头,以后她会记得检查红儿的信,让她只写好的,不许写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让宵亦陌担心。~
  “怎么,送玉佩的走了,你的魂儿也跟着走了?”
  孔修有些意外,他还没用想好整那个小皇帝,他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到让他有种满腹怨气没出发的郁闷。
  “你要是太闲,就去查查亨通钱庄,那个人给李虎的银票上有亨通钱庄的印戳,只是具体属于哪个省还没查出来。”
  一个茶碗丢过去,宵白没好气的瞪着他,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老是夹在她和陌陌中间,不管他们去哪儿,他都要跟着去。弄到最后,她连和陌陌独处的时间也没有。
  “知道了,我这就去。”
  目光一扫,那茶碗就奇异地在空中不动了,随手把它放回原处,某蛇妖终于放下心来。看来宵白还没有因为这送玉佩的离开就伤心的昏了头,这该做的事情一件也没落下。
  “尹家这几天有什么动静?”
  祭祖仪式就在后天,夜智的话已经传到,免不了又替尹笑月说了一箩筐的豪华。宵白微笑着答应,她倒是想看看,尹笑月请她过去是打的什么坏主意?
  至于夜智,现在恐怕她说什么都晚了,只有事实在能让他明白爱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只希望,他到时候不要受到太大的打击才好。
  “没有,小灵子这几天一直在那里监视着,尹笑月一直在书房里处理账务,祭祖仪式全权由其母在打理。额,至于那个讨厌的女人,暗地里虽然做了一些小动作,却都是冲着他来的,当然不足为惧。
  提起某个死缠烂打的女人,孔修眉头皱的死紧,一想到那可怕的魔音头好像更痛了。
  “孔修,说起来尹姑娘对你也算是情深意重,到现在还念念不忘,你不如从了人家吧?”
  宵白悠悠地喝口茶润润喉,一脸促狭地笑着调侃道,总之女人都是很小心眼的,她就是一直要急着孔修前两天当“搞破坏”的仇。 
  “山无陵,天地合,我就考虑看看。”
  话音未落,人已经从窗户闪了出去。对于宵白的不解风情,某人极其怨怼,可是对着这么个小不点儿,他就是想“生米煮熟饭”也吃不下去啊。一想到那日海上看到的“绝代佳人”,某蛇妖心又开始怦怦乱跳。
  手不自觉地抚着玉佩,宵白出身地看着窗外的桂花,红儿果然照他的吩咐,把花瓣埋在了树下。他那日走得仓促,却始终没有忘记答应自己的事情……
  “绿儿,把香包里的花瓣换了吧!”
  宵白半倚着窗子,对外面帮着收集落花的绿儿说道。七侍女中,绿儿虽然活泼好动,女红却是最好的,只不过只肯为她做衣服,旁人却是无缘一见的。
  “公主……额,公子,你以前不是喜 欢'炫。书。网'桃花么?”
  绿儿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离宫之后就属她适应最快,天天欢快的像只离了牢笼的小鸟儿。
  宵白微笑,有些羡慕她的无忧无虑,自己在陌陌面前的天真都是装出来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
  “我突然觉得,桂花也不错。”
  想着那晚两人在桂花树下的对话,宵白笑容愈发柔美,看的一旁几个侍女眼睛都直了。
  “公子,你长大了一定是阳国第一美女,就是那什么红颜什么水的……”
  绿儿挠挠头,不假思索地道,一时却想不起来那句形容美人儿的成语。公主刚才的笑容好漂亮,不单单是指容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动人气质——
  “绿儿,就说你要多看几本书,红颜祸水能用在公主身上么?”
  其她几个无力地摇头,绿儿从来都是这么口没遮拦,偏偏公主宠着她,从来都不生气。她们哪里知道,绿儿这样的性子,正是宵白渴望而不可及的。
  九月九日,尹家祭祖仪式伊始,便汇聚了许多人,都是南方极其有名望的人。虽然这只是尹家家族的事情,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变成了宣扬家族声威的机会。
  但凡是尹家人,这一天都会穿着白色的孝衣,额头上系着一条黑色的发带,这种装扮几乎成了尹家人的标志,她们也都为此感到骄傲和自豪。~
  宵白应邀而来,在一群“大人”之中极为醒目,她却是早已经习惯了的,自若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容。如果宵白这个时候照镜子,就会发现她此时的表情像极了皇宫里的某人,外表温和有礼,骨子里却尽是疏离。
  尹家本就居多,切都长得极为标志,今日一身缟素更衬得一众女子清丽动人。其中最为显眼的当属尹笑月,一身白衣盈然伫立,淡雅如菊,清雅若仙。
  “云公子今日能来,实在是荣幸之至。”
  尹笑月在众目睽睽下直接走到宵白身旁,清清淡淡地鞠礼,说出的话也极为客气。
  “是么?原来尹当家这么看得起云白。”
  宵白笑容愈发温和,要比客套她自然不输人,目及站在自己身边的夜智,只见他满眼都是尹笑月,已经是用情至深。
  想起昨晚夜智一脸欣喜期待地缟素她,等祭祖仪式之后,他想要到尹家提亲,那幸福的神情让她不忍打碎。可是现在,她却有些后悔,应该早些同他说清楚的。等他知道尹笑月的所作所为,到时候情何以堪?
  所有人都已经到齐,由尹家老妇人拿出九曜琉月,在大家有些好奇有些敬畏的目光下,小心地注入清水。
  本就灿若琉璃的影更加的明亮,七彩流光渐渐环绕,似乎连天上金乌也瞬间黯淡了下来,所有的光和热都被注进壁内,里面的清水开始冒起气泡,最后终于恢复平静。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老妇人把清水倒出,平均地倒入九个杯子,却忽然有人喊道:“啊,是九龙杯,传说中的神杯啊!”
  九个杯子里各自映出龙形,似乎在水中翻腾嬉戏,栩栩如生的形状让在场所有人都开了眼界。尹家的声威,到了这一刻,似乎已经显赫到了极点。
  “云白公子,这一杯老身敬你。”
  老妇人站起来,郑重地把第一杯递给面前的男童,尹家能够继续祭祖仪式,多亏了夜家。至于尹笑月所做的种种交易,却是瞒着她的。~
  宵白微笑着接过去,一饮而尽,只觉得身体清凉无比,像是从上到下被洗涤了一遍。孔修所说的没错,这九曜琉月实在是妙不可言。
  相信很快的,它就会物归原主。不用她来取,尹家定会自动奉还。
  老妇人已经回了内堂,仪式最精彩的部分俨然过去,宵白耐心地等待着,想看看尹笑月特意请自己来,到底准备了什么样的惊喜。
  门外传来无数的脚步声,整齐有序,从那回音宵白判断,这些人都穿着铁甲。心中疑惑顿起,难不成尹笑月打算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武么?这样未免太笨,而且完全没有必要。
  似乎,整个尹府都被围了起来,一群身穿铁甲的士兵冲了进来,无声地分成两边站立,紧接着一个高大威严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头戴官帽,身穿官服,从颜色和图案可以断定,这人是南方六省总督,却不知他兴师动众来此为何?
  “本官乃南方六省总督铁岩,有人告发这里藏着叛国贼。”
  铁岩威严地扫视着众人,带整个大厅安静的掉下一根针都可以听到,他才满意地开口道。
  “叛国贼?”
  “叛国贼可是死罪啊,而且要株连九族,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众人面面相觑,只用目光交流,却没有任何人敢出声询问。在这种紧张的时刻,搞不好说一句话都会被牵连。~
  “你们,谁是云白?”
  铁岩随着众人聚焦的目光,把视线放在了厅中一个小不点儿身上。说他是小不点儿并不为过,那小小的身子只到众人的腰际。他觉得有些荒唐,这么个孩子,有谁会相信他是叛国贼?
  只是,那孩子镇定的表情,平静的话语,让铁岩有些不确定了。在场的人无不噤若寒蝉,他却能够走到自己面前宣告:
  “大人,草民正是云白,但绝非叛国贼。”陈述的语气,并没有被冤枉的愤怒和委屈,也没有东窗事发之后的慌乱,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云白,有人举报你里通外国,本官必须带你回去审讯。”铁岩说话的语气放轻柔了些,明知面前的人有可能犯叛国罪,可是肚子和这么个小孩子,他还是无法摆出铁面无私的表情来。
  “大人,我家公子不可能事叛国贼,一定是有人诬告。“夜智突然冲了出来,挡在宵白面前,神情激动地道。
  “夜大哥,你让开吧,云公子有没有叛国,大人自有定夺。”
  尹笑月忍不住上前,冒犯了朝廷命官同样是死罪,如果夜智始终护着云白,等于是公然违抗朝廷。她只想夜家完蛋,却不想夜智有事。
  “夜智,尹当家说的对,我自然无愧于心,就跟着大人走一趟好了。”
  宵白微笑着安慰他,却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眼角余光突然撇到一身缟素的尹怜音,此时的她嘴角有着几不可察的笑纹。
  这是尹家最后的预谋,想要置他于死地,想要让夜家的所有财产全部冲交国库,好狠毒的女人,好阴险的计谋!
  “公子,我答应了主子要好好照顾你,我真是没用……”
  夜智颓然地跪倒在地,缓缓松开了拉着宵白的手,在没有洗脱罪名之前,他这样的举动只会让公子陷入更大的困境。
  所有人散去,尹笑月同夜智一起跪坐在地板上,没有想象中铲除夜家的快意,只有对眼前男人无尽的心疼和自责。 
  府衙大牢,宵白坐在一堆稻草里,终于露出疲惫的神情,她所经历的一切勾心斗角都没有这次来的眼中。本以为会立刻开堂审理,总督铁岩却说要等同犯还没有抓捕归案。
  宵白仔细地思索,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却始终想不出来,这“莫须有”的罪名到底是怎么编排出来的。呵呵,既然是莫须有,她当然想不出——
  牢房一角放着一碗清水,几个硬邦邦不知道放了几天的馒头,宵白缓缓地走过去,已经整整一天没吃东西的胃在抗议。
  “唉,都怪红儿太宠我,现在这种东西居然吃不下去。”
  费力地掰开一块儿馒头塞进嘴里,粗糙的黑面磨砺着喉咙发痛,让她险些眼不下去。幸好清水没有什么怪味儿,她苦笑着就水送下去半个馒头,就再也吃不下了。
  次日,正缩在稻草里朦朦胧胧睡着,却听到铁链哗啦啦作响,一个官差让开,让提着食盒的少女进去。
  “公子,你受苦了。”
  红儿放下食盒,泪珠啪嗒滴掉了下来,看到一身狼狈的公主,只觉得一阵阵心酸。
  “红儿,你怎么来了?”
  嗅到食物的香气,宵白的肚子配合着咕咕地叫。她还以为自己这样的重犯,是绝对不会容许被探视的。
  “夜智花了许多银子,他们才让我给公子送吃的来。”
  红儿压低了声音,哽咽着道,公子身子还没有大好,却又要受真么大的罪,主子才刚走,怎么就出了这种事?
  牢里没有桌椅,只能把碗碟放在地上,公主自小在宫里长大,后来就是在夜家也是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想着想着,红儿这刚止歇的眼泪又开始泛滥。
  “不要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宵白头痛地安慰她,自己才是该哭的那个吧!说话间,筷子却一直没停,若真是要死的话,那也要做个饱死鬼不是?
  “嗯,公子不会有是的,奴婢已经传书给主子,绝对不会有事的……”
  红儿直接用袖子擦拭泪水,眼睛里却透出希望来,主子可是这天底下权力最大的人。
  “嗯。”
  宵白叹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想瞒着他,也是不可能的了。只是,红儿这傻丫头哪里知道——若真的被判成了叛国贼,就算是皇帝也保不了……
  6海上明月 第二十九章 始末
  有着重重士兵把守的地牢,时不时有人换班,连只苍蝇也很难飞进去,呆在没有窗的黑暗地牢中,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缓慢。宵白随意用手描画着墙壁上斑驳的青苔,觉得再过几天自己也要发霉了。
  入夜了寒气更重,饶是宵白可以通过打坐练功驱除寒意,又冷又硬的地板还是让她觉得十分不适。从前不觉得自己有多娇贵,真到了这种极度恶劣的环境,才知道以前的生活根本就如同天堂了。
  “我不过是离开了两天,你怎么就把自己弄成了这幅鬼样子?”
  熟悉的讥讽嗓音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心痛,孔修的身形出现在地牢里。因着那腐蚀的难闻味道而皱起了秀丽的双眉,在看到墙角某些无壳的爬虫,脸色更加的阴沉。
  他手一挥,本来脏乱恐怖犹如人间地狱的牢房瞬间变了样子,光洁如新不说,还有全套的古董家具,桌上一壶香茶冒着香气,让宵白看的眼都直了。没办法,就算是只在这里呆几分钟,某人也不愿意受委屈。
  “唉,这也不是我愿意的。”
  宵白忍不住翻白眼,有哪个神经病愿意呆在这种鬼地方啊?不过,她不得不承认,看到孔修的一刹那心里还是有些欢喜的。谁让送饭来的狱卒都像僵尸一样,把饭菜丢下半句话不说就闪人,害得她从关进来就只能自言自语。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有法力的吧?”
  孔修挑眉冷冷地看着她,这家伙脑袋里也不知道都装了些什么,平时看起来精明又能干,到了这种时候居然犯糊涂?
  “可是,你也知道,我轻易不能使用法力,不然会被那个红衣怪人追杀。”
  宵白一脸的无辜,从地上爬起来,舒舒服服地坐在了铺了软垫的雕花梨木椅上,不忘给自己和孔修各倒了一杯香茶。
  “那好,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孔修立刻站了起来,拉着宵白就准备闪人,这区区一个破地牢,他还不看在眼里。等明天他们发现人不见了,“犯人”都不知道跑到几千里外去了。
  “孔修,不行,我不能离开。”
  宵白叹了一口气,如果她真的要离开地牢,就算是不用玄术也能脱困。只是,她不能,不能就这么逃走。
  “这又是为什么?”
  孔修不解,难道她还想一直呆在这种鬼地方,最后等着被砍头么?这可不是他认识的小白会做的事。
  “如果我们现在离开,在别人眼里就会变成畏罪潜逃,那叛国的罪名就真的作实了。”
  放下茶杯,她微微地叹息,这罪名恐怕一辈子也无法洗清了……
  “那又如何让?我可不知道你是那种在乎虚名浮利的人——”
  离开这里,走的远远的,随便找一个世外桃源隐居,或者到其它国家去都好。
  “如果我逃走,夜家就会被牵连,到时候所有的财产都要被充公,我不能连累义父。”还有就是,阳国的经济也会因此再一次受到冲击,好不容易有所复苏的商业,将会再度凋零,到时候坐在高位上的那个人,恐怕又要头痛不已。~
  “你还真是——平时老做些没心没肺的事,到了这种时候怎么就……”
  孔修说不下去,恼恨地伸手把她本就凌乱的头发揉的更乱,恨不得再她身上咬几口才解恨。这丫头脾气倔的很,她说不会离开,那自己再劝说也是无用。
  “你现在才发现么?其实我是个笨蛋。”
  宵白低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茶壶柄,从前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洒脱的人,可如今才发现有太多的重担背负在身上,让她无法自由。
  气氛一下子静寂下来,一时之间两人都觉得无话可说。时间点滴流逝,巡视的人已经来过两次,每次都对牢中华丽丽的夸张摆设“视若无睹”,也丝毫不觉得里面多了一个“人”。
  宵白突然扬起头来,神色非 常(炫…网)严肃地凝视着孔修道:“事到如今,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看到宵白这异常认真的神情,孔修也有些紧张起来,坐正了身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只要是她提出来的要求,自己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会帮她完成。
  “你走的时候能不能把这些东西留下?因为,我实在受不了这该死的环境了……”
  终于忍俊不禁地笑出来,宵白看着某蛇妖目瞪口呆最后僵硬的表情,觉得心情无比愉快。
  “你——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某只终于暴走,食指颤颤地指着她,气得有些发抖,他的担心在她眼里就这么可笑么?
  “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宵白走过去,第一次主动拉着他的手安慰道,他眼中的担忧自己又岂会看不出?心里真的很感动,可是她还是不能离开。
  “哼,随便你!”
  赌气地撇过头去,手却没有抽出来,曾经和无数男女厮混的风流公子,居然微微红了脸,那红晕甚至有些下移的趋势,连脖子和锁骨也染上了桃花。
  宵白看呆了,如果不知道这家伙曾经是小倌馆的红牌,她真的会以为他纯情的不得了。
  孔修为自己这样的反应羞惭不已,他怎么知道被宵白这么主动一碰,这心就开始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手也像是触电一样。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既然你非要呆在这种破地方,随便你。”
  梗着脖子沙哑了声音,他说完这句话便立刻从地牢里消失,看得宵白又是一阵目瞪口呆。
  “这家伙,是在害羞么……?”
  她不得不承认,之前还十分低落的心情,被这家伙一搅合已经好多了,自己又重新变回那个不为艰险一直向前的宵白。
  尹家书房,宽大的书桌上堆满了账簿,以为这些全部是尹笑月生活的动力,也是她存在的唯一目的。可是如今,那一页页的数字只会让她焦躁的情绪更加暴乱。
  夜智为了云白的事情东奔西走,嘴上磨出了泡,人也瘦了一大圈儿,银子像流水一样花出去。她举得自己折磨的不是云白,而是这个一心只在夜家的傻男人。
  “夜大哥,你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云公子犯的毕竟是重罪——”
  尹笑月有些痛恨自己,来来回回也只能找出这么几句安慰的话,而事情的始作俑者还是她。
  “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公子在牢里受苦,什么都不做么?”
  嗓音因说话太多而沙哑,夜智颓然地把头埋在双膝之间,痛恨自己是如此的没用。老爷已经传话要赶过来,可是最少也要半个月,到时候公子可能已经——他不敢再想下去。
  风吹着纱窗,蜡烛摇曳了几下,书房里的温度像是瞬间降低了很多,男子妖娆的脸孔突兀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夜智,你实在是太蠢了,被这个女人耍的团团转。公子的事,都是她害的。”
  孔修如鬼魅般的语调在房里响起,那双邪佞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女子,像是随时都能把她撕扯成千片万片。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尹笑月早已没有了淡然优雅的气质,却还是力持稳定地同面前的妖媚男子对视,身子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
  “孔公子,你对笑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夜智不解,公子入狱的事情,和尹笑月有什么关系,他刚刚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误会?这还真是天大的误会——”
  孔修不齿地看着一直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的男人,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丢在他面前。
  尹笑月看到那张银票,立刻白了脸,露出心如死灰的表情。夜智看到她神色大变,惊异不定地拾起来,心却没来由一沉。
  “这是当初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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