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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太平公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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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文易之的母亲出身卑微,并没有像这首诗中的女人那样,有良好的身家背景,然后能够自由恋爱、为情私奔,虽然她的一生都是间接地被他人所操纵,但她却走向了同一个结局。
被赶出家门以后,年仅七八岁的文易之流落街头,靠行乞为生。
小小的男孩儿其实心中非常倔强,为了不让亲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他逃到了别的王国,远离大燕,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养活自己。
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父亲的背弃,母亲的离去,给了他幼小心灵一个沉重的打击。
如果说文家还有什么人值得他留念的话,那恐怕就只有那个两岁半大的弟弟了。也许是因为文昌宗那时年龄还小,单纯无邪,并未受到大夫人这个恶毒母亲的影响,所以对自己唯一的哥哥文易之非常友好,每当大夫人责罚文易之不给他饭吃的时候,他就会颠簸着自己的小身体,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白的热腾腾的馒头,给哥哥送去。而每当大夫人责骂文易之的时候,文昌宗就会站出来抱住哥哥,哭喊着求娘亲原谅。文昌宗不过才两岁半,却已经成熟的像个大人,非常懂得保护自己那个被人欺负的哥哥。
只可惜文易之这么一走,兄弟二人再也无法维持那份手足情。年幼的文昌宗脑中时时记着这么一个哥哥的存在,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他总盼望着有一天能和哥哥重逢。
其实文易之又何尝不挂念着这个贴心小棉袄似的弟弟。碍于大夫人在,他也不好去叨扰弟弟,只是暗中会关注弟弟的成长。
三年前,燕国一场战乱冲散了许多家庭,一时间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就连城中大户人家也不得不放弃祖业,归隐山林,年轻的壮丁则被抓去当兵,被逼上战场。
文家就剩这么一个儿子,此时文家二老已死,就剩男主人和三个夫人。文昌宗正值二十岁壮年,徒徒送去当兵,万一战死沙场怎么办?文家可不敢冒这个断子绝孙的险!于是老爷做主变卖了全部家产,带着妻妾和儿子归隐山林。
各国战乱纷纷不断,文易之也和文家失去了联络,正逢路过的苦行僧,被收作弟子,教了几套功夫,战乱结束以后,四处流亡,凭借那几手武艺他才得以混口饭吃。
后来文家又回到燕国皇都,白手起家,做起贩盐生意来得心应手。万贯家财渐渐又赚了回来。而此刻的文易之已经流落至西梁国。
一日,文易之正在西梁集市上表演杂耍,却被正巧路过的燕国皇太子慕容敏之所遇见。慕容敏之见他有几分功夫,又像是燕国人,不自觉的产生一丝怜悯,细问之下,才知道是个自小被遗弃的孤儿。慕容敏之好心收留了他,养在身边当了门客。近日遇上苏婉儿的事,这才派上用场,命他暗中跟踪苏婉儿,将其所见之人、所做之事逐一禀报。
文易之感觉这差事不仁道,本不愿接手,可碍于主人恩情,且对苏姑娘并无身体发肤上的伤害,因此最后还是咬咬牙接受了。不料竟会在奕剑山庄的山脚小镇上和失散多年的亲弟弟重逢,不由得悲喜交加,竟无语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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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之哥哥,跟我走吧。我的父亲去年已经病逝了,家中两个姨娘都已改嫁,只有我娘亲一人,我带你回去,再向她晓之以理,她定不会为难于你的。”
文昌宗这样盛情邀请,看得出来,二十几年来他都非常想念记挂着哥哥。只是文易之却摇头道:“我知道弟弟的心意,可是慕容公子对我有恩,我得留下来报恩,不能跟你回去了。”
“哥哥……”文昌宗还欲规劝。
“昌宗,你走吧,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见哥哥如此决绝,文昌宗也不再勉强:“既然易之哥哥心意已决,那就请你务必好好照顾自己,改日有缘,我们定能相见。只是慕容敏之今天的行为实在令我失望,哥哥要把握好心中尺度。”
“放心吧,我明白,我绝不再为非作歹。”
文易之离去后,众人又将注意力转回到站在门口的慕容敏之身上。苏婉儿先前的怒气是丝毫也不曾减少,再加上文昌宗认为他是爱慕苏婉儿才会派人跟踪她,记录汇报她的行踪,苏婉儿顿时对眼前这个曾经当神一样供奉崇拜的男人失望透顶。
“慕容敏之,我苏婉儿从此以后,再没你这个朋友,请你好自为之!”烙下一句狠话,苏婉儿便拉着我和文昌宗匆匆离去,徒留下慕容敏之一脸的惆怅。
卷一【盛唐篇】 第三十章 真情实意?虚情假意?
因为苏婉儿的事,我的心情被搅得很糟糕。
一直以为慕容敏之是个非常正派的人,一直以为他对我来说是个真诚交心的朋友,想不到他竟然会为了爱情不择手段。就算再爱一个人,也不该剥夺她的自由与隐私吧。他的卑劣行为让我不知不觉联想到柴绍——一个同样行为卑劣、手段残忍的男人。
所以说大燕国盛产极品男,一个皇帝,一个皇太子,一个驸马爷,不知道还有没其他我没碰见的!
苏婉儿本来对慕容敏之非常有好感的,此事也闹得她苦不堪言。尽管有文昌宗在一旁安慰照料,她仍是不解气。她大概永远不会想到万人敬仰的好男人会是这番景象吧。亏婉儿之前还理直气壮地在我面前夸他,现在只怕她是再也不会夸海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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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朦胧,一如我所置身的这个世界,混沌,模糊,看不清前进的方向,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柴绍近日不知为何非常闲,把他那些“国家大事”都弃之不顾,夜夜跑来我的房间。这次他来的还算早,崔湜服侍我吃过晚膳后便早早去歇息了,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爬起来走到床边看月亮,柴绍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我身后,双臂环在我腰间,轻声细语地在我耳边呵气道:“在想什么呢?”
耳边青丝微微拂动,暧昧的气氛瞬间笼罩这个房间。
可是!我很讨厌他这样暧昧的动作。明明只是把我当做玩物,明明觉得我身份卑贱低微,明明瞧不起我,却为何要装成一副很疼惜我的模样?我受够了两个人之间的互相伪装。
然而我仍是不得不在他双臂的引导下,缓缓转过身子,双手搭在他脖颈上,摆出一脸欣喜的笑容,同样亲切地道:“你来了。”
他轻轻颔首,依旧用刚才那样深情到几乎可以乱真的柔柔目光注视着我:“告诉我,刚才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今晚月色撩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月色再撩人,也不及你的一半。”
所以他也会忍不住多看我两眼,忍不住把我绑在他身边,对吗?这个理由多牵强!
话音刚落,他一把将我横抱起,走到床榻边,轻轻放下,轻轻解开我胸前的纽带,轻轻放下帘蔓。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会顾虑我的感受。他今夜的笑容那么淡雅,他的动作那么轻,让人近乎以为那是一个辛勤赚钱的丈夫回到家中以后在寻找贤惠妻子的安慰。可我们之间根本就不是这种关系,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对待我?
身体随着他卖力的律动而有一下没一下的颤抖着,有一丝恐慌,有一丝畏惧,还有一丝释然。没错,就是释然。过了这么久了,我早已习惯他对我身体的一切触碰方式,他身上的气味我已经熟记,甚至从远处都能闻到。他紊乱的呼吸也早已留在我记忆深处,一切关于他的身体、他的动作,和我所作出的反应,都是那么熟悉。
“绍,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他显然还沉浸在身体的快感中,对我的问题一片茫然。
“为什么要选我?青楼女子那么多,哪一个不是美艳动人,温柔解语。为什么是我?”
他忽然停止了动作,一股又一股滚烫如瞬间迸发的岩浆般的热流正涌进我的身躯,像风中巨浪有力地拍打着礁石,又如展翅雄鹰冲击着云层。我感到他的腹部有轻微的颤动,不知是快感所致,还是被我的问题给惊愕到了。
他趴在我身体上方,用四肢支撑着尽量不压的我难受,然后浅浅地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他翻身侧躺在我右边,一只手穿过我的脖颈搂住我的脑袋,另一只手调皮地一圈圈缠绕着我耳边长发,他用神秘的语气说:“因为你是李令月,谁都不能取代你。”
我的心又一次受到强烈地撞击,如果不是因为前面有被虐待的痛苦回忆,我甚至会以为眼前是个爱我爱到疯狂的痴情男人。为什么他说的话会这么难以理解?为什么他会表现出一副爱我的样子却总是要伤害我?为什么是我,不是别人!
他亲昵地捏了下我的鼻尖,然后又和方才一样在我耳畔轻声细语道:“别想这么多,快睡吧,明日带你去个好地方。”说完,他便将我紧拥入怀,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弯弯的浓眉,高高的鼻梁,湿润的双唇,【www。fsktxt。com】细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如果不是因为这张绝美的脸属于这个全天下最恶毒的禽兽,我会爱这张脸爱到死去吧。
又是带我去个好地方!上次被他硬拉到梅庄参加什么有钱人的晚宴,被一群女人灌酒,已经很囧了,这次又不知道他会带我去哪。
身体经过刚才一番旁敲侧击,已经累得不堪一盈,柴绍闭上双眼以后,我也很快的沉沉睡去。
只是我不知道自己竟然会睡得这么死,第二日一早还是被柴绍亲自叫醒的。不知为什么他心情出奇的好,还给我端来了早餐,是一碗热腾腾的鸳鸯什锦粥。我在他密切的注视下用最快速度洗漱完毕,然后“开心”地享用那碗粥。
“没吃饱,再来一碗吧?”见他心情好,我当然要趁机占占便宜。
“你是猪投胎吗?尝尝味道就可以了,快点换身衣服,打扮一下,随我出去,一会儿有的你吃。”
果然又原形毕露……
“去哪里?”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还跟我玩儿神秘。玩儿就玩儿吧,你姑奶奶我还怕玩不起啊。我走到屏风那边,从架上取下一条湖蓝色的长裙,正欲脱衣换上,忽然想到屋里还有个男人,于是羞答答的转过身用极力讨好的语气对他说:“亲爱的,我要换衣服了,要不你先出去等着?”
谁知他死脸死到底:“你身上还有哪儿是我没见过的,还顾虑那么多,快快换上准备走了。”
大——色——狼——
心底暗骂着,我又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只梳了个简单的双丫髻,红妆淡抹,毕竟今日的主角不是我,不可打扮的太花枝招展,失了柴绍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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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盛唐篇】 第三十一章 揭穿身份 真相大白
那日又是个阴雨的天气。雨水,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悲凉的小镇。
天空也是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缠满蛛丝网的屋顶。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云片,就像屋顶上剥落的bai粉。在这古旧的屋顶笼罩下,一切都是异常的沉闷。
柴绍先去拉马车,我只身一人跑到客栈后院,想要欣赏一下雨中的植物。
客栈的后院种了许多花花树树,只不过绿翳翳的石榴树、桑树、葡萄藤,都已经是过去那个盛夏的繁荣的一瞬间,而现在早已变成了北京圆明园的遗迹一样,断壁残垣在萧萧的雨声中瑟缩不宁,独自悲凉地回忆着光荣的过去。
我的心情也跟着悲凉起来。撑起一把油纸伞,穿过客栈大堂,来到门外,寻找柴绍的身影。
原来山间草色早已经转入忧郁的苍黄了,地下甚至找不出一丁点儿新鲜的花朵;墙外一带种的娇嫩的洋水仙,垂了头,含着满眼的泪珠,在那里叹息它们的薄命,才过了两天晴美的好日子又遇到这样霉气薰薰的雨天。只有墙角的桂花,枝头已经缀着几个黄金一样宝贵的嫩蕊,小心地隐藏在绿油油椭圆形的叶瓣下,透露出一点新生命萌芽的希望。
“姐夫,来啦。”这声音好生耳熟!
我被柴绍带到一间酒馆的上房,而我们要见的客人,竟是慕容敏之。
他看到我的脸时,有顷刻的错愕,好像看见一具复活的僵尸一般。
“敏之,你不是一直在暗中调查我的情人吗,喏,就是她,李令月。今日特地带来给你看看,免得你再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
一抹奸邪的笑容挂在柴绍脸上,如同鬼魅一般,令人发指。
雨静悄悄地下着,只有一点细细的淅沥沥的声音。
酒馆桔红色的房屋,像披着鲜艳袈裟的老僧,垂头合目,受着雨水的洗礼。那潮湿的红砖,发出有刺激性的猪血颜色,和墙角下绿油油的桂叶成为强烈的对照。灰色的癞蛤蟆,在湿烂发霉的泥地里跳跃着;在阴雨沉闷的网底,只有它是唯一充满愉快生气的东西。它背上灰黄斑驳的花纹,跟沉闷的天空遥遥相应,造成和谐的色调。它噗通噗通地跳着,从草窠里跳到泥里,溅出深绿的水花。
“噗通”一声,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和敏之听到柴绍的话,顿时尴尬到了极点,原来柴绍早就知道我和敏之相交甚密,也知道苏婉儿被人暗中调查了,只是我一直以为敏之要跟踪的是苏婉儿,想不到他的最终目标其实应该是我,我才是柴绍背后藏着的那个女人。柴绍让我们二人相见,就是为了互相揭穿身份,让我从此失去这个知心朋友吧!
“姐夫说的哪里话。敏之只是见姐姐整日独守空房,心有不忍,才想查明你们夫妻二人不和的缘由,敏之绝无冒犯李姑娘的意图。”
慕容敏之先出面打圆场,而我此时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先前还一直纳闷,我自认为看人不会走眼,慕容敏之应该是个正直不阿的人啊,为什么会做出跟踪苏婉儿这种事来呢,现在经柴绍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我才恍然大悟。苏婉儿是被我所害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柴绍夫妻不和,燕国公主自然不是受气的主,而她的弟弟光明正大的出面找出幕后搅局的女人,也就是我,我还有什么资格再责怪他?他不过是尽一个做弟弟的职责罢了。
“与其在这里大费周章地调查我,不如回去问问你那个好姐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柴绍的脸上已渐渐浮现怒气。
“就算是我姐姐有什么错,那也是因为她爱你!”既然身份已经揭穿,敏之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当着我的面咆哮起来,“这么多年了,你都还不肯原谅她,把她一人丢在府中守活寡,自己却处处拈花惹草寻开心,也不理朝政大事。你知道这些年来,我姐姐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那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哟,这演的是哪出啊?柴绍这个当驸马的,居然敢给公主和太子脸色看?难道柴绍也跟慕容家闹不和?别人怎么说柴绍,我不清楚,但我自己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对于“拈花惹草”这四个字还是深有体会的,柴绍绝不是随随便便就勾搭女人的人,别说是在以前的望春楼里,他对那些**的女人都不屑一顾,也没找过一个妓女陪他过夜,就算是现在,除我之外,他也从没有“养”过第二个女人。而且我坚信,凭我对他的观察,他绝对是个有军事头脑、有经商天赋、有领导气魄的人才。为什么敏之对他会是这种花花公子、不务正业的印象呢?
“姐夫,你误会我姐姐了,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挽留你的爱。”
“别跟我说这些废话。我今天请你来,不是听你讲这些的。”
“我知道,姐夫是想让我见见你的新欢,对吗?”
见柴绍不做声,慕容敏之又接着说道:“只是我和李姑娘早就认识了,她绝不是那种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为什么姐夫你要拉她下水,为什么你要伤害这么单纯的女孩?”
“单纯?”柴绍的鼻息里冒出一声冷哼,“那你自己问问她,问问这个‘单纯’的女人,是我逼她跟着我的,还是她自愿跟着我的。”
柴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知道自己再次陷入了他所设计的窘境。如果我说是被逼的,敏之必定会以好朋友的身份救我走,可是我的叔父们就会遭到毒手。如果我说是自愿的,就恰恰表明了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而往日敏之所看到的单纯无邪的我,将会被全盘否定,我们之间再不可能有什么真挚的友谊。
柴绍!你真的好残忍。你竟要剥夺我和除了你以外所有的男人相处的权力。
“柴公子说的没错,是我自愿跟着他的。慕容公子,对不起,我本不愿伤害你的姐姐,也没打算要破坏你姐姐夫妻的感情,如果因为我的介入而连累到了你们,我感到惭愧。”
“不!我知道,不是这样的,是他逼你的,对不对!?月儿,你怎么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太子殿下,真的对不起,事实就是如此,请您自重,注意自己的身份。”我把对他的称呼从“敏之”变成“慕容公子”,后来就干脆变成了“太子殿下”,不仅是因为柴绍在场,更是因为我心中清楚,和他之间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那样相知相惜的时光了,苏婉儿的事情已经在我心底留下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而此时我们二人的身份都已揭穿,我更没有什么资格再欺骗、再隐瞒下去。
他依然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等着我改口,可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这种难受的氛围让我觉得压抑,而柴绍那鄙夷邪恶的目光更是如万箭穿过我心。
我再也忍受不住,愤然起身,摔门离去。
有些事,明知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
有些人,明知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
有时候,明知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习惯了。
卷一【盛唐篇】 第三十二章 大病初愈 山庄再聚
不知不觉,我的剑伤已经痊愈,在山脚小镇上住了近一个月,该逛的都逛了,该买的都买了,算是了却一桩心愿。再过几日,便是正月初八,奕剑山庄之约。这次我和苏婉儿会以女儿身示人,因为受到庄主的盛情邀请,我们可以大大方方的走进山庄。
比剑之约来的很快,我和苏婉儿也早已经走出前日的阴霾,欣然迎接一场崭新的比试。
这日,迢迢山路上又如一个月前那般热闹非凡,我依然能看到许许多多珍贵的宝剑。这种场面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上次为了掩人耳目,我们都不敢正面示人,这次我却是兴奋地拉着苏婉儿,大方地上前与人搭讪,打听宝剑来由。像我这么珍爱古董之人,怎能不对宝剑折腰?
进了比武场,我们二女被安排在前台上座,高少庄主尚未出现,一个月前的那张白色大帘幕被众小厮重新高高悬起,近看才知,是比剑的上场顺序。今日参赛人众多,但绝大部分只是来秀秀宝剑,会会朋友而已,只有极少部分人是真正身怀绝技,打算出出风头的。
第一场,乃是“飞刀剑”李公子对战“倚月剑”张公子。
飞刀剑以宽扁的剑身为特色,两刃造成数把飞刀形状,尖锐无比,有点像现代人用的锯子。飞刀剑的剑柄长而剑身短,整个剑身凝聚了所有重心,因此挥舞起来需要消耗很大力气,寻常人是舞不动这种剑的,一剑下去,稍不留神便会取人性命。而倚月剑却是恰恰相反,剑柄短而剑身细长,整个剑轻盈无比,主要胜在四两拔千斤之巧。
只见霎时间,仿佛黑烟突起,一把厚重的飞刀剑,一把轻巧的倚月剑,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见飞刀剑化身数柄短刀,从半空劈下,那持倚月剑的张公子侧身一闪,将剑柄玩弄于鼓掌之中,一个转身,刺向持飞刀剑的李公子。李公子也毫不示弱,身子一低,操起厚重飞刀剑,使出浑身蛮劲,奋力横扫而来,张公子立马凌空一跃,可见轻功非凡了得。而那李公子更像是个蛮人,动作有些笨拙,渐渐的便落了下风。果然没过多久,灵活的张公子一个箭步跃至李公子身后,将长剑架在其右肩上,剑刃与脖颈只有一寸之遥,再进一寸,怕是要丢了性命。
很显然,这一局,“倚月剑”张公子胜。
时间非常紧凑,比武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第二场比试的,乃是“承影剑”白公子对战方才胜利的“倚月剑”张公子。
战锣吹响,刹那间,黑风掩日,浮云罩月,落叶纷飞,寂静深幽,一片昏暗的景象。忽见白光一道,叶碎满地,白衫白裤黑靴的瘦高男子出场,冷面,孤影,寒剑,正是拿着承影剑的白公子。又见一汉,红肤黑髯,手持倚月长剑,嘴角留笑,是方才稍作歇息的张公子。
只见张公子脸色泛红,看得出前一场打斗中消耗了不少体力,只是这比武的规矩,须得轮番打擂,能够撑到最后的才算是真正的剑中枭雄。
二男子纷纷见礼,开始出招,刹间,天地变为白昼,日月却似昏黑。身轻如燕的倚月剑,剑快无比,东西南北无处不在,而承影剑则稍显稳健冷静,白公子站在一处不动,只留上半身前后躲闪,速度也是极快,以无招胜有招。只见寒光穿梭,承影剑猛然回刺,双剑互搏,影随身动,交织交战,激烈万分。如此这般打斗了三百回合,张公子终是体力不支,一不留神剑柄被对手打掉,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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