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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好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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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知道。你的菜里要是没毒,母猪都能上树。但那又怎样,我就是要把你这样搓圆捏扁!”璃月边说边用手拉扯着他已然瘀红的双颊,同时用右手拇指顶住他的鼻尖,哼笑道:“说我像猪?到底谁更像?瞧,猪要是看见你这样,一定对你三拜九叩,认你当祖宗!”得意啊得意,终于报了当日在竹林的一箭之仇了。
  
  有生以来苏吟歌还从未被人这样蹂躏过,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却在阴沟里翻了船,气得那叫一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吼道:“放开我!你个疯女人!”
  
  “闭嘴!少给我端你的少爷架子,郡王我都照阉不误,还怕你?有道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今日我秦璃月是舍得一身毒,就把你这只讨厌的毒舌扑。看我干嘛?你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璃月说着,当真俯下脸就在他尖尖的下颌上咬了一口。
  
  苏吟歌真的要气晕了,知道眼下自己横不过她,只好强忍怒气道:“放开我,否则待会毒发你就等死吧。”
  
  “死就死,反正你给我垫背。”璃月说着,一脸认真地问:“毒发会吐血么?如果我吐你嘴里你会不会也中毒?”
  
  苏吟歌眉头皱成了八字,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你敢!”
  
  “为免待会儿吐得不准,我们先练习一下吧。”璃月说完,低头便封住了他的唇。
  
  感觉到贴过来的柔软唇瓣和那试图抵开他牙关的湿滑小舌,苏吟歌震惊到几乎呆滞了。
  
  这个死女人,她竟然敢强吻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眼下的情况是,不忍也得忍,因为他动不了。
  
  苏吟歌一边忍受着她的非礼一边默默地调息运气,试图挣开被制的穴道。
  
  璃月却突然又放开了他。
  
  他冷冷地抬眸看去,只见她浑身轻颤小脸煞白,表情十分痛苦,该是毒已经开始发作。
  
  按照他的经验,此毒发作应该是肠胃痉挛腹如刀绞,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只在片刻,她便冷汗如雨。
  
  等了片刻,仍不见她伸手为他解穴,他再次凝眉:“痛傻了么?还不给我解开穴道!”
  
  听到声音,璃月勉强抬眸看他一眼,失了血色的小嘴微微一勾,强抑痛苦道:“你以为这样我便会求你?别做梦了……”极致的痛苦让她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说完这句便倒在了他的身上,颤抖如风中的落叶。
  
  “你真不怕死?”见这种时候她竟然还在跟他拿乔,他真恨不能一掌拍死她。
  
  耳边传来女人似乎有些神志不清的低语:“死又怎样……岂不闻,美男身上死,做鬼也风流么?……”
54、半夜发春 。。。
  自从曲流觞走的那日傍晚苏吟歌把璃月毒翻然后又把她救活之后,他就开始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第二天,天还没亮,有人开始砸门,一边砸一边叫:“猪哥哥,你还没起啊?都什么时辰啦?我饿,我要吃早饭,猪哥哥,我要吃早饭啦……”
  
  房里,苏吟歌将被子往头上一蒙,皱眉低咒,忍了半晌,门外那恼人的魔音才终于消失。翻个身想继续睡,却发现已没了睡意。
  
  还是第二天,深夜,苏吟歌睡得正香,冷不防又有人开始砸门,一边砸一边叫:“蚕宝宝,你又睡了吗?天刚黑你就睡啊,见过猪的,没见过你这么猪的。我饿,我要吃夜宵,蚕宝宝,起来给我做夜宵啦……”
  
  苏吟歌痛苦万分地用被子蒙住头,在床上翻滚起来。
  
  忍了半晌,那死女人还在门外吼得震天响。
  
  苏吟歌探出头来,一张俊脸又恼又气,皱成了苦瓜状。听听外面寒风呼啸,不用出去都知道天寒地冻,这疯女人,半夜不睡觉跑到这来大呼小叫,莫不是发春么?
  
  可他现在不想发春,尤其不想对她发春。
  
  权衡了半晌,他还是不愿意将自己从温暖的被窝中挖出来去撵那疯女人,于是又用被子蒙上头,准备等她自行离开。
  
  过了片刻,砸门声越来越响,苏吟歌屡屡要睡着却又屡屡被吵醒,气得头都快爆了。
  
  裹着被子,他无比恼怒地捶着床板,终于忍无可忍,掀开被子跳下床来。
  
  绷着脸在房中一阵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一个还没来得及放回天一阁的瓷瓶,也不管里面装的是什么,拿着就往那被砸的摇摇欲坠的房门走去。
  
  打开门,看都不看门外一眼,手一扬就把瓶中的药粉撒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重新往被窝中一钻。
  
  提着心秉着气竖着耳朵听了半晌,确定门外不会再有声音,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心想:这个世界,终于清静了。
  
  头一歪,美美地找周公去也。
  
  没人打扰,这一觉当真是睡的酣畅淋漓舒爽无比,醒来时窗外阳光灿烂,估计时辰已经不早。
  
  下面的侍女仆众都知道他有起床气,因而从来都不敢在他自然醒之前来叫他。
  
  起床穿好衣服,打开窗户,寒风挟着淡淡梅香穿室而过,当真令人精神一振。
  
  他出了门,刚一迈步便觉得脚下软软的,低头一看,一个人形雪堆。
  
  细想想,大约后半夜下了场大雪,而被雪埋起来的这个人么……
  
  他神经一绷,不好!埋了半夜,该不会死了吧?
  
  忙蹲□将那人从雪中扒拉出来,一看,果真是璃月这厮,面色青紫气若游丝。
  
  搭脉发现昨夜 撒在她身上的貌似是十几日前刚研制出来的毒药,最关键的是,这种毒的解药他还没研制出来。
  
  当即来不及多想,将她拎进房中就开始救治。
  
  这一救一直忙活到下午,才终于保住她一条小命。
  
  苏吟歌又累又烦躁,瘫在椅上看着霸占了他床的女人,发现这家伙真是烦的要命,最关键的是她还不怕死,这就更烦了,因为他连威胁她都不能。
  
  伸手揉着额头,他想,一定要想个什么招尽快把她打发了才好,否则,一直被她这么折腾下去,他不被气死也会被累死。
  
  如今,毒是解了,但这家伙昨夜被冻得不轻,额头滚烫,怕是得了严重的伤寒,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所以,还要煎药照顾她……
  
  天呐,烦死了烦死了!该死的金缕!该死的曲流觞!最最该死的死猪妖!
  
  三天后。
  
  一大早,苏吟歌振作精神,来到床边看了看面色转为正常的女人,又搭了下她的脉搏,确定她不消片刻就会醒来,忙坐到一边严阵以待。
  
  少顷,璃月细致的娥眉微微一皱,长睫颤了几下,果真幽幽醒转。
  
  思及这女人难缠的性格泼辣的言行,这次因为他大病了一场,醒来第一件事定然是与他对骂,是以苏吟歌端起桌上茶杯饮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然后正襟危坐,做好了与她大吵一场的准备。
  
  璃月撑着依然有些无力的身子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吸了吸严重堵塞的鼻子,突然叹息一声:“这一觉睡得真爽啊……”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得像公鸭。
  
  苏吟歌闻言一怔。
  
  “阿嚏!”话音未落又打了个喷嚏,她眼泪汪汪地转过脸,看到一旁的苏吟歌,再看看这陌生的房间和床,突然一抖,双手护胸紧张道:“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个色魔,你对我做了什么?”
  
  “切!”苏吟歌不屑地哼了一声,“别在那丑人多作怪了,对你怎样?我看你一眼都想吐。”
  
  璃月愣了愣,作恍然大悟状,道:“对哦,忘了你是龙阳君了,而且还是喜欢狗交式的受,咳咳,误会,误会你了。”
  
  苏吟歌一听,一股无名业火腾的窜了上来,指着璃月道:“警告你,再污蔑我我毒哑你信不信?”
  
  “信,当然信,你堂堂大男人,高高在上的漕帮少主,对付我这样孤苦无依柔弱可欺的弱女子最在行了,我怎敢不信啊。”璃月一边满面哀怨地叹息着一边爬下床来,她此刻渴的要命,不指望这个男人能为她倒水,只好自己动手。
  
  苏吟歌眉梢一挑,听她这么说来,自己好像真的很卑鄙可耻啊。
  
  等等,她或许是孤苦无依,可她哪里柔弱可欺了?之所以弄成今天这样,还不是她半夜砸门扰人清梦的结果?
  
  正想开口损她几句,却发现她已端起他手边的茶杯一饮而尽。
  
  “喂,你干嘛用我的杯子?”苏吟歌满面嫌弃地叫。
  
  “呃呸!我都不嫌你人尽可夫满身病毒,你乱吠什么?”得到了滋润,璃月精神好了起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人尽可夫?”苏吟歌眉梢挑得都快飞到天上去了,这个死女人,一开口就能把人气得死去活来。
  
  璃月看着他乌云密布即将雷霆大作的脸,挠头做疑惑状,问:“不是人尽可夫么?难道……猪狗之类的也可以上?哎哟,没想到啊,你苏大少真是太博爱了,竟然能跨越种族的界限,实在是让小女子顶礼膜拜……”
  
  话音未落,苏吟歌已经忍无可忍地站起身揪着她的衣襟一下将她按在桌上,俯下铁青的脸,咬牙切齿道:“跟你说最后一遍,我不是龙阳!听清没有!”
  
  璃月似被吓到,鸡啄米般点点头。
  
  见她服软,苏吟歌表情缓和了些,然而心里却还是觉得很憋闷,松开她就欲去屋外透透气。
  
  刚刚走到门口,听见那女人在身后怯怯道:“如果以前不是,不妨现在考虑一下啊。蚕宝宝一条,就不要去祸害女人了吧。”
  
  “我杀了你!”苏吟歌终于失控了,回身就向璃月扑去。
  
  一番乒乓乱响之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地在屋子的东西两侧站定。
  
  璃月举着一只精美的缠枝牡丹花瓶,而苏吟歌则捂着被咬了三口的胳膊。
  
  看着凳倒桌翻满地狼藉的屋子,璃月挑衅地笑道:“来啊,继续啊,反正是你的房间。”
  
  苏吟歌真的被气到不行,偏这个可恶的女人打不疼又杀不得。
  
  “滚!马上滚!”他吼道。
  
  除了偶尔会赖床之外,他的生活一直是规律而有序的,房间也一向是整洁干净的,今日这般一团糟的景象,有生以来还是头一遭。
  
  “不好意思,老娘只会走不会滚,你会的话麻烦示范一下。”璃月也不动气,仍旧微微笑着道。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能把死人气得爬起来再死一次。
  
  苏吟歌对她实在是没招了,僵持片刻,他头一扭,滚出了房。
  
  听着院中传来的野兽般的暴躁嘶吼,璃月也瘫了,其实刚才不过是在强撑而已,她昏了三天,醒来又饿又乏力,哪有那么大的精神头跟他打架?不过看他那欠扁样实在不爽而已。
  
  如今既然他滚了……璃月放下花瓶,开始满屋子搜寻吃的,什么水果啊干果啊点心什么的,一个都不放过。
  
  傍晚的时候,侍女奴仆们来收拾屋子,搬来新的家具和装饰品,将房间布置得和原来一模一样。
  
  入 夜,苏吟歌哈欠连天地回来了,推开房门的一刹又是一愣,随即暴吼:“你怎么还在?!”
  
  床上,璃月将自己裹得像只大蛆一般,乌眸盈盈地从刚换的新被褥中探出头来,道:“迎秋馆好冷,你这里有地龙,暖和。”
  
  “你冷关我屁事,马上滚出我的房间!”苏吟歌暴躁得像只发怒的狮子,声音大的连屋顶的瓦片都被震得瑟瑟发抖。
  
  璃月抿着小嘴看着他,不动。
  
  “听见没有?”见她还厚着脸皮赖在床上,苏吟歌简直要气疯了。
  
  “我饿了,想吃夜宵。”璃月突然蹦出跟眼下情境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
  
  苏吟歌不说话,从袖中掏出一只小瓷瓶,走到床边正上空对着她的脸,阴森森道:“你知道里面的液体如果落到你脸上,会怎么样么?”
  
  璃月睁着一双小鹿般的眸子瞅着他,诚实地摇摇头。
  
  “你的脸会烂的坑坑洼洼,就像被蛆虫啃食的尸体一般,腐败流脓,惨不忍睹。”苏吟歌面无表情,眸中却散发着魔鬼般的邪恶光芒。
  
  “哦。”璃月点头,表示了解。
  
  苏吟歌眉梢一挑,等着她乖乖滚下他的床,不意她揉了揉鼻子,冒出一句:“我还是想吃夜宵。”
  
  “你想吃夜宵关我什么事?我这又不是厨房!”苏吟歌见威胁不成,跳着脚大叫。
  
  “我就想吃你做的,你要是给我做夜宵,我就把床让给你。”璃月理所当然地谈起了条件。
  
  苏吟歌喘着粗气看着床上的女人,最后发现,世上没有一件东西的厚度能比过这女人的脸皮,偏他被金缕要挟着又不能对她怎样,于是乎……
  
  硬生生压下被气得几乎要吐血的冲动,他头一扭,再次滚出了房间。
  
  一个时辰后,在苏吟歌如狼似虎的目光中,璃月酒足饭饱心满意足,抚着鼓鼓的肚腹离开了吟歌院。
  
  见她消失在院门外,苏吟歌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起身向曲流觞住过的西院走去。
  
  没错,他被她气得要死,如果不教训她一下,今夜他怎么可能睡得着?所以,他在饭菜中下了毒性不强但就是能让人痛得欲死不能欲活不成的药,他给这种药起名“恶毒”,今夜,就让她好好享受一下吧。
  
  为免她半夜痛得受不了又来扰他清梦,他自然要换个地方睡觉。
  
  吟歌院一整夜都很平静,然他一早醒来,心里却不平静了。
  
  那女人伤寒还没好利索,又中了他的“恶毒”,而且一整夜都没来吟歌院闹,该不会是痛死过去了吧?
  
  曾经,貌似,有人忍不住这痛,触墙而死的。
  
  想到这里,他快速地将自己打理好,向迎秋馆走去。
  
  早上的风冷的要命,除 了偶尔有几个下人溜过眼前,眼前便只剩银装素裹的一片。
  
  苏吟歌一边走一边低咒:自己根本就是没事找事嘛,先把那个女人毒翻,再急慌慌地给她去解毒,又浪费药材又浪费精力!
  
  可他就是恨呐,遇到她之前,他还从不知世上还有能把他气得跳脚的生物,他一向习惯把别人气得跳脚的。
  
  满腹怨念地来到寂静一片的迎秋馆,刚进院子便听到一阵狗的哀叫声。
  
  他循声而去,推开门,清晨昏暗的房间内只看到床上蜷缩着一小团物体,而檀郎则趴在床沿,一边用嘴拉扯着被子一边哼叫。
  
  就算她真的就此死去,陪在她身边为她难过的许是也只有这只狗。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中小小的抽动了一下,很凄凉,说不清什么感觉。
  
  费了半天的口舌,终于让檀郎明白他是来救它的主人了,它才乖乖从床沿让开,苏吟歌过去一看,还好没死,只是昏了。
  
  说来这女人也够犟的,情愿痛昏在这儿竟然也不去吟歌院试图求他。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气闷,对付她这样的人,他最没辄了。
  
  服下解药片刻之后,璃月便醒了。
  
  见她睁眼,苏吟歌张口便道:“你是不是疯子?明知我菜里有毒还要吃!”
  
  璃月照例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带着些微惺忪睡意,喃喃道:“你不是到处找人试毒么,我自愿给你试毒,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苏吟歌闻言,面色一变,看着她的眼中多了几丝复杂的神情。
  
  璃月转过头,见他有些愣怔,微微一笑,娇声道:“宝宝,我们早饭吃什么?”
  
  苏吟歌盯着她,眉头越皱越紧越皱越紧,终是忍不住哀号一声冲出了房间。
  
  *
  
  还有三天便是除夕了,自从派人在西武行刺金威之后,金缕已不像以前那般躲躲藏藏,李逝要向他汇报事情也不必等到夜深人静了。
  
  这日下午,李逝照例来龙华殿向他汇报东仪铁矿山和兵工厂的进展,进了殿门之后,却发现他右手执着一枝红梅,面含微笑身态轻盈地在殿中转圈,宽袍广袖随着他的动作旋成流光一片,远远看去,倒像极了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
  
  听到脚步声,他停下轻旋的动作,双眸灿灿晶亮如星地看着李逝,嘴角不带丝毫阴谋的纯粹微笑犹如蜜糖般,看得李逝心中一甜,又是一荡,忙敛眸低头,冷汗涔涔。
  
  话说,有时候主子长得太美艳也不是件好事啊,害他时时要面临一不小心就会沦为断袖的危险。
  
  “不知何事让殿下如此高兴。”挥去心中那不合时宜乱七八糟的想法,李逝低首问道。
  
  金缕的声音犹如外面金色的阳光,暖洋洋地响起:“苏吟歌来信,说她想我了,想到盛泱来与我一起过冬。”
  
  李逝额角冒出一颗冷汗,依他所见,秦璃月和太子相处没多长时间,且也没有对太子表现出太多好感,会想他才有鬼?这只怕是苏吟歌嫌那女人太麻烦,想早日把这个麻烦踢到太子这边来吧。
  可怜太子一向英明神武,一碰上女人,竟连这点小小的计谋都看不穿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开始我也怀疑,不过后来细想想,叶千浔那家伙没戏了,玉无尘正忙着对付血影宫抢回玉帘秋,曲流觞也走了,苏吟歌那厮更是个不招人喜欢的,算来算去,她能想的也只有我了。嗯,这是个好兆头,你说,我是不是派人把她接过来呢?”金缕嗅了嗅梅枝,依旧笑眯眯道。
  
  虽然一向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自恋的,但自恋到这个程度……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李逝恭敬禀道:“殿下,再过三天就是除夕了,过了除夕,金威那边必有动作,此时接秦姑娘过来,怕是不妥。”
  
  金缕面色渐渐沉了下来,想了想,道:“也是,即便安全无虞,我却没那么多时间陪她玩。罢了,再忍忍吧。替我回信给苏吟歌,就说‘宫中多事,不便’。”
  
  李逝领命。
  
  于是乎,璃月和苏吟歌吵吵闹闹过了除夕,直到第二年的二月,苏吟歌才看到了一丝解脱的曙光。
  
  某日,曦王府来了一个人,也就是那贼没眼光贼欠揍的林鹫,给璃月带了一封信,璃月看了之后,立马跑到吟歌院来跟他道别,并长篇累牍地表达了她对他的不舍之情,末了还千叮咛万嘱咐,叫他千万不要太过想念她,如果实在想的受不了了,可以去朱武门找她。
  
  忍着一身的恶寒看着她和林鹫登上曦王府的船离开了天一岛,苏吟歌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苍天有眼呐,这个磨人精终于走了,再不走他可真的要疯了!试想想,他堂堂天一岛的少主,就为了晚上能睡个囫囵觉,不得不化身厨娘一天三顿地做饭给她吃,传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虽说金缕交代过他要把她看住,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有什么办法?
  
  嗯,等他发现的时候就把责任全推在皇甫绝身上好了。
55、【番外】曲流觞 。。。
  离开天一岛的那天清晨,寒风刺骨。
  
  苏吟歌一向喜欢在冬天赖床,但因为我要走,他很早起来送我。
  
  我知道,这家伙也是舍不得我走的,尤其是,这番走了,不知什么时候还会再见面,又抑或,永远都不会再见。
  
  犹如来时一般,一叶竹筏,一根长篙,还有一把伞。比起乘风破浪的快船和舵手,我更喜欢这些。
  
  他站在南浦码头的岩石上,皱着眉头看我。蓦然发现,相识之初的少年已不复青稚,眼前的他清丽隽秀犹如一株白梅。
  
  许多人说他像玉无尘,我觉得不像,比起玉无尘的云山雾绕,他无疑显得更真实。
  
  “走了。”我摆了摆手。男人之间的告别总是简短的,只不过,这次连“后会有期”这四个字我也省略了。
  
  “赶紧逃吧,你个懦夫!”他极少如眼下这般疾言厉色,但我知道他只是恨我不争。
  
  我回头,淡笑:“我不是逃,只是,回去担负该我担负的。”
  
  “去死!那个家族早在四年前就抛弃了你,你该担负个屁!”他说话一向如此难听。
  
  我不介意,只道:“有些东西,不是简简单单一句抛弃就可以完全了断的。”
  
  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我划动长篙离开了码头。
  
  竹筏飘出去很远,我回头,发现他依旧形单影只地立在那里。
  
  苏吟歌这个人,就是活得太随心所欲了,而这个世道却盛行压抑和虚情假意,所以很多人都接受不了他。但事实上,他却是个极其重情的人,无论是亲情还是友情,他都很看重。
  
  至于爱情么,记得有一次两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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