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王子-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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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雨你看，很棒哦！”将屏幕伸到他眼前。
　　穆秋雨笑，弯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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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丹丹其实该庆幸的，多亏了穆秋鸣的“多嘴”而拍录下今夜的穆秋雨与“曙光女神”。因为这是她最后一次亲眼看穆秋雨弹琴、最后一次亲耳听这首只属于她的曲子。穆秋雨也同样，或许他还没想到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用自己的双手为她来演奏。
　　☆☆☆☆☆☆☆☆☆
　　午休，穆秋雨一如既往的靠在树下打盹儿，虽然失了忆，但习惯没有改变。还是在古树下以背相靠、弓身、头微垂，细密柔软的棕色发丝吊在额前。树叶的影子被太阳映射到他身上，一缕微风拂过，树叶在他白晰俊美的脸庞上叶影摇曳。那双修长洁净的手指还是那么好看，像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吸引人的眼球。骨架比先前健壮不少，练功夫练的，已不再纤细无力。
　　他睡得很香，呼吸平稳均匀。
　　一切都是这么的祥和安宁，可是……
　　校门口，一伙凶神恶煞的男人们闯了进来，其中两名手里拿着板砖，仿佛是有目地的直接奔后校走去。
　　穆秋雨睡得香，睡着睡着似有感应豁然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的同时见着一只拳头向自己面门袭来。
　　喝！
　　暗惊，他迅速在地上滚，躲过这一击。下一秒，这伙男人全都围上来对他出手。
　　拧眉，这些人很显然全都是社会人士，身上都有着社会上的腐朽之味。
　　男人们二话不说，对他猛攻。
　　一道光在穆秋雨脑中闪过，难道这些人是因为下周的全国大赛而来攻击他？！这个可能性相当大！
　　这块宁静之地起了骚乱，同学们看见了全都躲的远远的，均怔怔的望着树下打斗在一起的人们。
　　穆秋雨数了数，一共十七八个，他们都是练家子，功夫底子不错。相较，对方十多个人，而自己却只有一人，寡不敌众，他吃着大亏。想到这儿，尽力突围，不能在这里单枪匹马硬斗。
　　男人们不给他机会，逼得紧。
　　“砰、砰、砰”穆秋雨连续受了好几拳，鼻血流下，嘴角也有了血渍。
　　情势越来越不对，远观的同学开始感觉到害怕，已有人飞奔跑去叫人。
　　约两分钟左右，穆秋雨独自终不敌这么多人的围攻而被摞倒在地，倒下的他想翻身起来却让人一脚踩在后背下狠狠踏下。几乎在同一时间，他的两条手臂被人硬生生拉直出去。四个男人牢牢压住他的身体，两个男人伸展开他的手压在地上，再有两个男人举起手里的板砖毫不留情的向他的双手拍砸而去。
　　不————
　　在板砖举起那一刹穆秋雨张着嘴无声嘶喊，喊过，板砖拍下，钻心的刺痛窜遍他的全身。
　　唔啊——
　　男人的目标就是他这双天才之手，板砖一下一下往下拍。
　　穆秋雨疼的冷汗直冒，奋力扭动身子挣扎。
　　他越挣扎压在身上的四个男人就越用力踩踏不让他有所图谋，只是几下的工夫他的双手已鲜血直流。
　　穆秋雨拼命摇头呐喊嘶吼，他的手、他的手！血流，他没想到别的，而是想到了苍丹丹。如果他的手坏了那么就再也没办法弹琴来给她听了！她最喜欢的曲子将永远被埋葬！
　　他不甘心，后背受着一下下的踩踏，从嘴里已喷出鲜血。手在承受刺痛，十指连心，这种痛苦不试过不会知晓。
　　男人发狠，拿着板砖更加用力的拍着他的手指与手背。
　　啊——啊——啊——
　　无声，刺痛，穆秋雨手臂被按的死紧根本动弹不得，手上的痛楚已传遍全身。
　　他看见了，看见了自己的手变得血肉模糊，看见了自己的鲜血染红绿草，看见板砖变成颜色更加深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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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砖拍，拍拍拍，毫不留情。
　　啊——啊——啊——
　　穆秋雨疼白了一张脸，全身抖动不止，双目腥红迸射着绝望与怨恨。
　　抽气声早就不知响过多少遍，有人认识穆秋雨，他如此血淋淋的惨状令识者火速跑离去报信。先前走的那名同学带来了警卫与老师。
　　自家学校的学生被人如此狠命殴打令警卫、老师愤不可赦，他们纷纷上前与阻拦的男人扭打成一团。
　　苍丹丹、卫然耷拉着脑袋在任老办公室里听训外加语法练习，二人苦着脸。
　　在她们苦不堪言之时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被人用力推响了。
　　“丹丹、卫然，秋雨出事了！在后校园！你们快去！”海莹一脸骇色的冲进来大叫，报信的人已将穆秋雨的状况说了。
　　闻言，苍丹丹、卫然面上顿时失去血色，顾不得许多飞奔往出事地点赶去。
　　穆秋雨的双手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露出白骨。他全身疼得抽搐，钻心的刺痛不断通过感官传达给大脑，大脑又将这个痛意传达给他。他的视线已模糊不清，干张着嘴颤抖，双眸半掩绝望。手已被板砖拍得面目全非……
　　当苍丹丹、卫然赶到时所看到了就是他闭上双眼昏死过去的情景，他的手令二人心撕裂的剧痛，血肉模糊的已无法辨清那是手还是什么，她们的呼吸都在这一刹停止了。
　　“啊——啊——啊——”二人疯子般尖叫，失控的张牙舞爪朝朝在穆秋雨手上拍砖的男人袭去。
　　两个男人一人受了一记重拳，翻滚着倒地头昏眼花。
　　“啊——啊——啊——”二人咆哮疯狂，拳打脚踢这些残害穆秋雨的人。
　　见事已达成，而苍丹丹、卫然的攻势又太猛烈，男人们只好拿着沾满鲜血的板砖纷纷闪离。
　　“啊——啊——啊——”苍丹丹、卫然扑向趴在地上失去知觉的穆秋雨。
　　他的手已没形，全是血，皮开肉绽。
　　苍丹丹颤抖的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下苍仲阳的电话，对着话筒大喊大叫，失控的难以言语。
　　二人架起穆秋雨以最快的速度往学校门口去，后赶来的任老傻，呆呆的站立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
　　穆秋雨手指上的血滴滴哒哒往下掉，所走过的路都留下了一长串血线。
　　围观的同学不少，全呆，无人神清。宁静的午后校园被血色占染。
　　苍仲阳已最快的速度驱车赶到，待苍丹丹、卫然架穆秋雨上车后火速向“汉丰综合医院”开去。他什么也没问，快开要紧，救穆秋雨要紧！！！
　　二人托着穆秋雨血肉模糊的手猛掉泪，皮没了、肉翻了，连骨头都出来了！太狠了！那帮男人下手太狠了！这分明就是要毁了他的手！！！
　　入院上楼，穆秋雨被推进手术室。
　　外头，苍丹丹、卫然二人抖，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老天，她们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而且发生在校园里！！！怎么也没想到那帮男人会明目张胆的跑进学校直接找上穆秋雨下毒手。
　　他的手的惨状就在二人脑中与眼前晃来晃去，血淋淋。心好痛，好痛，痛死了……
　　手术进行中，进行中，进行中，二人焦急的在手术室外走廊里走来走去。抖不停、颤不停。
　　怎么还不出来？！手术进行的怎么样？！焦燥、不安充满整个心。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直至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才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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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去，苍丹丹抓住自家叔叔的手急呼：“叔，秋雨的手怎么样？！”
　　苍仲阳神情痛苦，轻摸着她的脑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叔，你话呀！到底怎么样？！快告诉我结果！！！”苍丹丹急，用力嘶吼。
　　“秋雨他……的……手……废……了……”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他却说上很长时间，每一个字都咬得艰难痛苦。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苍丹丹脑中炸弹爆炸，瞳孔紧缩。卫然身形急剧摇晃，踉跄着撞上墙用手扒扶。
　　“不，不会的！叔，你是不是诊错了？！秋雨的手不会废！他还要弹钢琴呢！他还要参加下周的全国大赛！”
　　“丹，我没诊错，秋雨的手的确废了，他的手伤及筋骨，就算治好了也再不能弹钢琴！”苍仲阳抓住她的双肩痛心的再次定明这个事实，是的，穆秋雨的天才之手永永远远的废了……
　　“不——我不信——我不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苍丹丹疯狂乱叫，拼命甩头。
　　卫然傻愣愣的望着静静躺在病房上的穆秋雨怔神，他的手废了……以后再也弹不钢琴了……苍天，如果这个消息在他醒来后知晓将会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丹，你别这样！你就算疯的彻底秋雨的手也不会好！”苍仲阳用力摇晃着她。
　　“不啊——秋雨的手！秋雨的手啊啊啊啊—————”苍丹丹哭得满脸全是泪。
　　深吸一口气，苍仲阳对身后的护士道：“去把秋雨推到病房里，注意他的手！”
　　“是，院长。”护士应声，小心翼翼推车。
　　忽地，苍丹丹挣脱开苍仲阳拨打电话，电话直接打到乔恩的手机上。
　　接到电话的乔恩一刻也没耽搁火速赶来，在苍丹丹的央求下同苍仲阳一起对着穆秋雨手的片子详细查看讨论。
　　苍丹丹等，等着不一样的结果。但，事实证明她错了。
　　“我不相信！教授，你是全世界最有名的医学教授，秋雨的手不可能没得治！”不死心。
　　摇摇头，乔恩也很悲伤，“大小姐，秋雨的手没得治，伤了筋骨已无法恢复成以前那样。顶多可以恢复到日常生活没有阻碍，但若要弹琴……这辈子都不能了……”他也爱莫能助，没有办法。
　　彻底绝望，苍丹丹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张着空洞的双眼瞪着地面。
　　突地，窜起，扣抓住苍仲阳的手臂尖吼：“叔，把那个加害秋雨的人给我查出来，把那伙来学校毁了秋雨双手的人给我查出来，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她的声音阴森可怖，说到最后已变成凄历惨寰。
　　“我知道，我会的，我会用最快的速度查出谁是主谋、谁是帮凶！”
　　“我要让那些催毁秋雨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苍丹丹仰天长啸，双手握死成拳。
　　要他们生不如死！！！！！！
　　。
［正文：以手还手　开口讲话］
　　穆秋雨又住院了，这次是继失声之后最严重的一次，这一次足矣摧毁掉他所有的意志力。
　　穆秋鸣守在床前通红着双眼泪流满面，双手成拳交握在一起放在嘴前，弟弟双手上包缠的厚厚绷带令他撕心裂腑的痛遍全身。
　　海莹、尹龙、优琳、骆崎、银夜都在，五人的眼眶里均含着泪水。
　　“穆大哥，别再咬自己了，你都流血了……”解聪心疼，掰他的嘴，他将手指咬在嘴里咬出了血，血糊了他的手背。


　　费了半天劲才掰开他的嘴，他咬得太紧。
　　解聪握着他的手在掌心，额头抵上他的。发生了这种事，谁心里也不好受。
　　尹龙搂着在怀里哭成泪人儿的海莹，拧死眉望着床上之人。眼睛望着他，心里同时也在挂着另外一个。
　　苍丹丹从苍仲阳那里获得幕后主使者的消息，伙同卫然一起带人驱车前往。
　　他们闯进一座豪华庄园，打倒庄丁直冲别墅。“砰”一脚踹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待客厅，在偏厅里找着了这户的主人。
　　这户人家正在吃饭，见有一大伙人闯进来登时火大。男主人豁然站起指着他们的鼻子怒喝：“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私闯民宅？！”
　　“闯的就是你的宅！”卫然回嘴。
　　“跟他们废什么话！把那个混蛋的手跺下来！！！”苍丹丹愤恨的瞪着男生，这个男生正是当日市级比赛拿了二等奖之人。
　　意识到要找的对象是自己儿子，女主人将儿子护在身后，“你们凭什么跺我儿子的手？！他的手可珍贵的很，岂是你们说跺就跺的？！”
　　“呸！你儿子手珍贵，别人的手就不珍贵了吗？！他花钱买通社会上的败类活活砸废了别人的双手！！！”卫然怒不可赦，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什么？！”大惊，男女主人同时望向面色发白的儿子低喝：“真有这回事？！”
　　男生什么话也没说，而是将双手背到身后一脸惶恐，此举已充分说明他心虚。
　　“用你的手来偿还！！！”语毕，苍丹丹腥红着双眼扑上。卫然随她而去。
　　虽然儿子做了不对的事，但当父母的不能瞅着儿子活活被人跺去双手。女主人护着男生，男主人上去搏斗。只可惜没几下就被苍丹丹踹飞。
　　“不要！把儿子还给我！”女主人嘶喊，已有男人从她手里拽走男生。
　　“唔……”男生遭到苍丹丹、卫然同时暴打。
　　二人一拳一拳的往他身上揍，仿佛是为了泄愤一般，发泄穆秋雨的痛苦无助。
　　“不要打我儿子！他还要参加下周的全国大赛啊——”女主人吼叫。
　　她不说还好，听了苍丹丹、卫然更来气，手下力度也跟着飙升。
　　男主人爬回来阻止二女疯狂暴打，怎耐连边儿都没沾上便被跟随的男人们抽晕了。
　　将男生按在地上，苍丹丹、卫然同时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匕首出鞘，匕身银晃晃。
　　“不——”两道声音同时出自男生与其母之口，在“不”字吐完时听见的是男生撕心烈腑的惨叫：“啊——”
　　鲜血飞溅，两只手与手腕活生生脱离在地上抽搐，红血顺着腕口喷射而出。
　　男生疼和全身冒冷汗浑身抽，张合了几下嘴晕死了过去。
　　“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女主人尖叫，甩头。
　　仿佛跺手下来仍不解气，苍丹丹、卫然嗜血的握着刀在男生的断手上猛扎，将他的手扎成筛子才算罢休。
　　“不……”女主人一口气没上前晕死倒地。
　　地上一大滩血触目惊心。
　　苍丹丹果然兑现了她的话，要让幕后主使者付出惨痛的代价！同时也要血债血偿生不如死！对于一个弹钢琴的人来说，废了双手就像是夺去了他的生命一般残忍无情。
　　一场每三年才举办一次的才艺大赛背后肮脏血腥，在成就一个又一个的追梦者之后又毁掉了他们的一切。


　　穆秋雨与这名被跺去双手的男生同样拥有钢琴的天赋，只可惜……双双“夭折”。
　　穆秋雨转醒，醒来的他手上的痛意传遍全身。
　　“秋雨，你醒了！”穆秋鸣口气又惊又担忧。
　　穆秋雨望向他，一会儿后抬起手臂瞅着自己被缠满绷带的手。脑中一片空白，几秒后晕迷之前的一幕幕窜入脑海。顿变脸色，房内站的一个个人令他的心急速下沉，从他们的表情上已基本得到结果。
　　双目大张，他瞪着穆秋鸣，一双黑眸连续闪烁异光。
　　穆秋鸣晓得他要问什么，只是他说不出口，根本就无法说出口。
　　穆秋雨眸中信息更加强烈，他猜到了结果却又不死心的想从亲哥哥嘴里听见不同的。这一点与伤心欲绝的苍丹丹一样。
　　他这种想知道不一样结果的眼神令解聪捂住嘴险些哭出声来，别开脸，一眼都看不下去。
　　“秋……雨……”穆秋鸣的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又沙又哑。
　　说，告诉我！穆秋雨以眼神逼问。
　　“秋……雨……”
　　说！！！
　　“你的手……你的手……废……废了……”穆秋鸣咬着牙闭上眼睛吐出他最想知道的结果。
　　轰轰轰轰轰轰——————
　　穆秋雨脸色顿时惨白无比，瞳孔紧缩、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
　　他的手废了？！真的废了！！！他再也弹不了钢琴了！他再也没办法演奏“曙光女神”给苍丹丹听了！她是多么的爱听这首曲子！想不到上一次演奏竟然是他的最后一次！！！
　　先是毒品夺走了父母的生命、后让他受尽旁人嘲笑殴打、再夺去他的声音使他成为哑巴，更让他失忆记不得从前！如今又残忍的废掉他唯一可以找回点过去感觉的双手！这些连加在一起事情终于令穆秋雨崩溃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张着嘴无声的嘶喊，那废掉的双手此时此刻在他看来刺眼无比，既然已废留它还有何用？！想到这里，毫无预警的从床上跳下地举起双手冲着墙奔了过去，狠狠的、无情的在上面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如此疯态令所有人都惊呆了，好几秒后回过神的人们才蜂拥上前去阻止。
　　穆秋雨挥舞着手臂推打他们拒绝他们靠近，已废的手在墙上用力拍、狠命拍。
　　绷布只在瞬间就被血浸透，鲜血顺着他的手往下流。
　　“秋雨不要啊——”穆秋鸣惊声尖叫，抓住他的手腕。
　　穆秋雨眼中布满血丝，双目通红。在他的眼中再也找不到一点的温柔纯净，有的只剩下对这个世间的怨恨绝望。他奋力拨开穆秋鸣继续疯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洁白的墙壁已被染成红色，他张着嘴尖叫。老天爷！你真是瞎了眼！！！为什么要让这些都降临在我一个人身上？！！！
　　绝望的痛苦遍及全身，同时也在这种绝望的逆境发生了奇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穆秋雨因绝望愤恨而喊出了声音，嘶哑凄历。
　　吓？！众人惊呆，这道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声音就在这间病房里回响，是那样的惨绝人寰！


　　“秋雨能发声了？！”解聪大声喊了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的，这是穆秋雨的声音，发自于内心深处的崩溃之叫。
　　穆秋雨怎么也没想到一向不喜争斗平静的自己会落得如此地步，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没命的伸着两只手往墙上拍。
　　“秋雨——”回来的苍丹丹在外头就听见低哑凄历的叫声，心下慌张，快跑进来看到的就是他发疯似的在墙上拍手。墙是血红的、他的手也是血红的。
　　“秋雨——”她不顾一切的拨开挡路之人向他扑去。
　　“你们站在这儿干什么？！为什么不阻止他？！”卫然红着双眼怒吼，继苍丹丹之后扑向穆秋雨。
　　有人阻拦，穆秋雨也不看是谁就一通乱打。打在苍丹丹、卫然的脸上、身上，连她们的脸和衣服都成了红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天，是他在叫喊！他能发声了？！苍丹丹、卫然又惊又喜。
　　“秋雨，别再拍了，你的手全是血！求求你别拍了！”苍丹丹哭喊，不顾脸上的疼痛抓紧他的一条胳膊。
　　卫然抓住他的另一条对穆秋鸣等人叫道：“快过来打晕他！”
　　回神，穆秋鸣揪着心绕到疯狂扭动身子的弟弟身后一记手刀劈下。
　　登时，穆秋雨如团软棉花般摇摇晃晃的瘫倒在地。
　　穆秋鸣抱起他将他放回床，看向他的手，身心剧痛。
　　“出什么事了？！”听见动静冲进来苍仲阳惊呆，房内全是血腥味，墙上是血，地上也是血，而穆秋雨双手上的绷带早就湿了。
　　没工夫细问，他火速按下墙上的按扭招来护士再次将穆秋雨推进了手术室。
　　“不——”苍丹丹、卫然跟着病车一直到手术室门外，“扑嗵”一声全都跪在地上，泪如雨下。秋雨的手，秋雨的手啊——
　　第二次从手术室出来的穆秋雨显得更加憔悴，面色也跟着透明。他睡得很熟很熟……
　　坐在病房的沙发上，苍丹丹有点傻，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人儿。
　　“卫然，你跟丹是怎么解决那男的的？”苍仲阳收回落放在侄女侧脸上的目光投放到卫然身上。
　　“跺了……”卫然幽幽的道。
　　“手吗？”
　　“是……”
　　“两只？”
　　“是……”
　　“很好。”
　　一连串的对话已暴露出幕后者的下场，众人谁也没再问这个问题，各自心里有数。
　　“仲阳，你让教授给秋雨看看嗓子吧，他之前发疯的时候喊出了声音。”穆秋鸣无力的言语，视线都涣散了。
　　“什么？！他能发声了？！”显然，苍仲阳很惊讶。
　　“是，能发了……让教授给他看看……”


　　“好，好，我这就去给乔恩打电话！”苍仲阳喜，忙不跌的快步出房。
　　病房里又恢复了平静，不再有任何声音，有的只剩下红红的眼睛与晶莹的泪珠……
　　高级公寓，雷东夏摆弄着占卜牌。
　　“夏，咱有好久没去PUB了吧？”萧尚立在他身后言语，眸光垂放在牌上。
　　“以后不去了。”
　　“为什么？”
　　“秋雨和丹丹的快乐时光已经过去了，去了也只会伤心悲痛，与其如此不如不去的好。”说话的工夫雷东夏已将占卜牌收起。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他们会在一起吗？”萧尚拧眉。
　　“对，他们是会在一起，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只是没有快乐的时光在一起又能如何？”
　　“我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雷东夏唇边扯出一抹苦涩之味。
　　萧尚好半晌没说话，良久后询问：“森呢？”
　　“……他的感情路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