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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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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碰杯或干杯 4
护士带着一份辞职书站在刘庆祥面前说:“我再也不想生活在医院中了,每当嗅到来苏味时,我的骨头就开始疼痛……我已辞职……我想在你的公司中求职,哪怕是做一个清洁工我也愿意……”毫无疑问,是那个介绍人将护士带到他的办公室的。
之前,那位目光仁慈的同事曾把护士的身世告诉给刘庆祥:她是一个孤儿,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亲人,她在孤儿院生活到十七岁,便考上了护士学校,然而,那个职业并不适合她,每当医院中的来苏味飘来时,她的骨头就会疼痛起来……所以,他的同事希望刘庆祥能够给予她一份工作,让她离开医院。
护士来了,既然如此,就让她从清洁工开始做起吧,公司里恰好需要一个清洁工。刘庆祥注视着护士,很难想象她在孤儿院生活了十七年……他让助手给她一套公司员工的服装,他对自己说:“就让她实现那个小小的愿望吧,让她离开来苏味弥漫的医院吧!”他的内心突然充满了一种对她的怜悯之情,他的女同事对他说:介绍他和她认识时,她并不完全知道她的身世,也不知道她有骨头痛的毛病,她在一次住医的时候认识了护士,当时只是觉得她很漂亮,而刘庆祥又没有女朋友,所以,把她介绍给刘庆祥,现在看来,她和你并不匹配,所以,她感到很歉意。
公司总部来电话说,副总裁要到分公司来检查工作,让刘庆祥作好准备。三天以后,刘庆祥带着助手到机场迎接总部的上司,他没有想到一个女人,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女人走近了他。他愣了一下,总部就来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女人,难道她就是副总裁吗?
四周的杨树在夏天猛烈地撑开,常绿的树身仿佛想笼罩一切。女人,这是一个性别,是一个男人碰撞的窗口,绕开女人是不可能的,犹如隧道,你必须经历它。
副总裁叫依岚,她拎着黑色的皮箱,黑色的直发披在肩上,那些被睫毛膏所浸透的油亮睫毛卷动着,她盯着刘庆祥:“你是刘庆祥吗?”他点了点头,他把她带到公司对面的饭店,那座饭店太高了,往常总让他感到饭店在压迫着他的心脏,甚至在压迫着他的梦想。
“我在人事部的档案中看到了你的个人材料。现在我已经认同了我父亲的旨意,在公司的男人中选择一个人做我未来的丈夫……我到这座城市来,纯属一次私人的访问……我想访问你。我已经决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现在,我已经把这次到来的目的告诉你了……”她盯着刘庆祥继续说下去,“之前,我谈过三次恋爱,第一次恋爱是在大学时期,我刚进校园就谈恋爱了,我爱上了一个花花公子,他除了爱我,还爱校园中所有漂亮的女同学……当然,那时候,我也是姿色中的一种,犹如一朵花刚想绽放……与一个花花公子的恋情是不会有结局的……我的第二次恋情发生在我二十三岁那一年,我爱上了像父亲一样年龄的男人,他看似成熟,却承担不起生活的一点重压,在他妻子的阻挠下,我们分手了;第三次恋情发生在不久之前,在我独自旅行的路上,我和一个男人在游轮上相遇,也在游轮上相爱,而我们下了游轮以后就各奔东西了……我经历了三次毫无结果的恋情,如今我已经三十岁,我决定听从父亲的劝诫——在父亲看来,公司里到处都有优秀的男人,因为公司是靠优秀的男人来支撑的,比如刘庆祥……于是,我开始对你的名字感兴趣,我到人事档案处找到了你的人事档案,上面写着‘未婚’……如果你没有异议,我们就开始接触吧。”
刘庆祥彻底地陷入了一个故事之中去,然而,这不是小说情节,而是活生生的画面:女人叫依岚,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坦率,在几分钟时间里,她仿佛已经启开了一只密箱,让刘庆祥看到了箱子中属于她内衣和外套的颜色,这就是女人,她们突如其来,告诉你说,世界是可以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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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碰杯或干杯 5
世界是可以改变的,这是历史的规则术,它取自民间的牙齿,源自牙齿上的旋律感:仿佛通过牙齿的陈述,我们又赤身裸体地站在大海边涌来的潮汐之中,在把自身解放得一丝不挂的那一个时刻,世界是可以改变的。
因此,谢雅斌又看到了王素萍,在这个因此被改变的世界里,她又拥有了香烟店,一个人的理想或高或低,都源自我们对现实的期待感。对于王素萍来说,小小的香烟店就满足了她的欲望,当她的肚子越来越挺立的时候,仿佛像一道或远或近的风景,总是出现在谢雅斌的眼前。
有一天午后,他突然看不到这道风景了,香烟店的门关闭着,而他分明记得香烟店上午还开着门的,仿佛王素萍从乡下带来的身体,带着乡野一个民间女子的欲望朝着整个世界敞开着。他已经习惯她的店铺敞开,习惯那个女子坐在没有一点奢华的店铺前,怀着身孕地期待——那期待是一点点幼芽长成一棵小树的另一个世界。
而此刻,店铺关闭着,仿佛一个女人的世界关闭了,这不是正常的现实,除非她生病了,她那么孤单的身体,因为一夜情男子的一滴精液而孕育了幼芽,她无辜地并且幸福地承载了这种俗世的身体魔法:用子宫,女人的子宫男人无法看到,它藏在底部,犹如深邃无边的苍穹遥不可及。如果男人能够触到女人的子宫,那么,神秘的身体魔法已经被男人解构过了。
他越过街道,关键的时刻,谢雅斌总是会倾听到四肢在躁动的声音,很显然,因为一周的旅途王素萍已经成为穿插在他体内的一首插曲,这插曲又开始环绕,所以,他穿过马路,站在王素萍的香烟店门口唤着她的名字。
终于,死亡一样的沉寂之后,他贴着门,他终于倾听到了王素萍纤弱的应答声,随后是身体顺着梯子下来的声音,门哗啦地响动着,只露出了一道缝隙,王素萍低声地说:“我感觉腹部有些疼痛,便躺下来了……你进来吧。”他便弯着身体从金属门的一道缝隙中钻了进去。那姿态仿佛一只老鼠,不错,为了女人,他可以忘情地改变,把自己由此变成一只老鼠。
王素萍用手抚摸着小腹部,她又开始上楼去了,看上去,她的腹部正在抵抗着一阵又一阵的痉挛似的疼痛。那单人脚梯是如此的危险,谢雅斌手抚着梯子,他犹豫着要不要上楼的问题,然而,如果他不上去,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人上梯子去了。
梯子,那纤弱的梯子就在眼前,谢雅斌开始上梯子。他要顺着梯子到阁楼上去,因为王素萍的腹部在疼痛,他并不知道腹部疼痛对于王素萍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只是出于怜悯才上了梯子,在阁楼上有一张床榻,这床榻如此的窄小,谢雅斌困惑地看到了一种身份的显形露相:王素萍就是从乡下进城来的女人,她不能变成露水,她永远也变不成露水,因为这是两种完全不相同的身份。
噢!身份,为什么总是身份在作怪?它就像阴云一样弥漫着,谢雅斌慢慢地走近床榻,王素萍突然抓住他的右手说:“我感觉到什么了,一个生命在动,尽管我每天都在感受它,然而,今天不一样,一个小生命在叫唤……谢雅斌,你愣着干什么,你如果怀疑我,你就把手放在我的小腹部上,来吧,快感受一下这生命……”
于是,谢雅斌就这样把手放在了王素萍的小腹上。那腹部是隆起的,犹如山包丘陵,谢雅斌紧张地产生了一种感觉:那个生命在蠕动,在惊悸着。
王素萍突然呻吟了一下说:“谢雅斌,我有可能快生了……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在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了熊来,他拨通了熊来的手机,熊来在电话那边说:“你必须把王素萍尽快地送到医院来……”
他已经来不及穿过马路到咖啡屋驱车,似乎一切都显得紧张极了。他不知道是如何搀扶着王素萍下楼的,那只是一架单人梯,这个现实让他悟到了一种哲学思想:人只有在危险的梯子上才能置身于生死的谜团之中,才可能毫不松手地抓紧旁边的影子,哪怕这影子只不过是一束微不足道的光亮。
随手唤来的一辆出租车将王素萍送到了熊来所在的医院,熊来已经站在门口,在关键时刻,熊来既是一位富有人道主义的职业医生,也是一位富有人情味的好朋友。基于这样的关系,在熊来的安置下,王素萍很快就住进了妇产科。
热风吹拂着谢雅斌的脸,在走廊的外围,熊来问谢雅斌,到底是什么时候让王素萍怀上孩子的?到底是在哪一个夜晚和午后让一个女人的身体收藏了他的液体?谢雅斌困惑而幽默地笑着说:“如果我告诉你这孩子不是我的,你会相信吗?”
熊来肯定地说:“我相信。”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信任是建立在人性的基础上,这人性就像桅子花一样密藏着暗香,它越过了滑体的坡道,那坡道类似我们身体中窄而深的内陆,我们的身体之谜确定是一个巨大的内陆体,它纵横出去,带给我们无尽的麻烦和喜悦。
第三章 碰杯或干杯 6
熊来相信那个孩子不是谢雅斌和王素萍的,他就像相信身体神话一样相信谢雅斌不会让王素萍怀上孩子,凭着男人的那种经验。他把自己在时间的流逝中的许多瞬间重缀在眼前,谢雅斌也许会因为孤寂与王素萍交往,也许会因为幽默而带上香烟店的女子去旅途中,然而,他深信他们之间没有身体的重压,没有神话的故事。
然而,他知道,谢雅斌却陷进了这个深渊之中去。这就是本能在起魔法;他知道自己的本能,刘庆祥的本能,谢雅斌的本能都在不知不觉之中,在生命的纵深之中离不开女性。女性之花的阴柔可以使一个男人燥热的心灵变得凉爽,这就像叉开双腿时看到的、感觉到的一片阴凉。至于为什么谢雅斌要独自一个人把即将分娩的王素萍送到医院,他不想深究,因为他知道,他已领教过和女人之间的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他不想过问,他只想帮助谢雅斌。
孩子在那个午夜顺产,在这其中,他一直陪着谢雅斌,以医生的那种力量宽慰着谢雅斌,以男人和挚友之间的友谊鼓励着谢雅斌,当王素萍被送到分娩室去时,谢雅斌就站在他身边,等候着一切时态,这时态以分娩的关系演绎并推进了一切变化,随同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谢雅斌的脸上出现了松弛的笑容,他自语道:“也许是一个男孩……”谢雅斌不得不为这次顺产而签字,熊来站在一侧,鼓励他说:“签字吧,没有比你更适合签字的人选了。”
在等待的缝隙中,谢雅斌简述了王素萍和那个即将出生的孩子的故事。这个故事更充分地说明了孩子未出生前就丧失了父亲的悲剧,以及一个孕妇怀上孩子却失去男人的悲剧,两个悲剧烘托出了分娩的气氛:两个男人站在分娩室外,以无限怜悯的胸怀接纳着孩子和孕妇,这使王素萍并不孤单,她从分娩室被推出来以后,谢雅斌就急切地走上前去,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你的孩子已经来到了人世,是个男孩。”
这个世俗的场景使熊来很感动,他又一次体会到了作为同类的谢雅斌身上的那种禀性,它无限仁慈,它宽阔而温柔。这种禀性更进一步使熊来滋生了一种感受,男人应该更贴近女性那种阴柔的身体内部,男人应该更主动而积极地承担女性的身体中所带来的负荷。
画面此刻已经变换,总要有一个人把他召唤出去,总需要有一个人填满他的空隙,这样,作为男人的熊来才不会寂寞。潘枝叶又一次把他召唤到了出租屋的小院之中,那个房东永远置身在院落中,坐在一把旧藤椅上纳凉,他对着熊来医生挤挤眼角,谦卑地笑了笑说:“你好啊,医生。”他已经被房东确认是医生,他感到了一种虚弱——自己最真实的身份暴露了,这意味着什么呢?
然而,有一种时态已经将他置入了潘枝叶的生活之中去,这不是理智可以帮助他的,他面对着房东,微笑着点了点头,在这里,他已经不再以一个医生的身份出现,他的职业与这座院落毫无关系,他只是一个赴约者。他三十来岁,他宽慰自己说:用不着那么虚弱,在房东看来,我也许是潘枝叶的恋人呢?于是,他的衬衣里面仿佛涌动起一股力量,让他显得自然了一些。潘枝叶开了房门,又迅速地掩上了门,潘枝叶对他说,请他来是想跟他商量一件事。潘枝叶抚摸着他的肩膀,显得难以启齿,这使得她想说的那件事变得神秘莫测。他问她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商量。
潘枝叶终于说话了,她想再一次利用做人体模特来补充另一种生活。她说她的课余时间很多,一个艺术学院的男生已经跟她谈好了条件,每周三次,每一次两个小时,她到他的画室去,做一段时间的人体模特,而在这不多不少的六个小时里,她可以挣到一笔租房屋的费用。
他不吭声,很显然,潘枝叶是在告诉他:她想回到原初去,她想回到身体裸露的职业生活中去,她想利用身体中的青春和线条来付房租。
他不吭声,他劝阻不了她,而且在他看来,做人体模特并不耻辱,女人在拥有丰满曲线的裸体时可以战胜人们心灵中产生出的猥亵,因为身体的美是难以言喻的。他是一个外科医生,他从学习解剖学的那一天开始,就在研究人的身体,人们对类似伦勃朗、莱顿、提香、弗朗西斯·布歇似的古典裸体画派充满了神性的感情,就是因为女人在脱去衣服时比男人脱去衣服时更圣洁,这一切都是他最近冉冉上升的一种感情。
他在书店里买了一本古典裸体画派总汇,他怀着美妙的情感翻拂着那本书,他逐渐地理解了潘枝叶做模特的历史。而此刻,他知道劝阻是没有意义的。而且他不可能一次又一次地掏出钱夹为潘枝叶付房租,基于美妙与世俗的关系,他觉得潘枝叶利用自己身体去做人体模特,是她的一种生活方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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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碰杯或干杯 7
刘庆祥眯着双眼审视着依岚的脸,这是一张看上去充满诱人色彩的面孔。只是这张面孔出现得太突兀了,要不然,他也会在某种场景,在一个偶然中,被这张面孔所打动。而此刻,他置身在饭店的二十二层楼上,他清楚,依岚已经看上他了,至于看上他什么他不知道。
面对女人,抗拒是荒谬的,尤其是面对一个有姿色、有教养、有优越职业的女性来说,抗拒只会加剧他的自卑和虚弱感。况且,他已经跟肖兰告过别,作为一个未婚的男人,当一个女人朝着他扑面而来时,他抗拒不了这种热烈。
生活中缺少的往往就是这种热烈,凭着依岚那颗跳动的心,刘庆祥的心也在跳动着。而每一次与父母亲通电话时,母亲总是问他未婚妻有没有从国外回来,婚礼的时间有没有变化,等等。在母亲大人看来,她的儿子应该成婚了。
婚姻是他向往的生活。他从来不害怕婚姻的降临,如果说害怕什么的话,他害怕的是在他即将走入婚姻的时刻,命运会对他开玩笑。肖兰给予过他恋情的短暂时期,给予过他对婚姻所产生的一系列的准备,是心理和肉体上的双重期待,然而,肖兰否定了这一切。现在,他所审视的是一个成熟的女性,她跟他同年出生,也许只有三十岁的女人才会迫不及待地寻找一座仓库收藏自己的内衣、袜子、口红和镜子,而男人也许就是这座仓库。
而且依岚不一样,她像副总裁这种身份一样从开始就笼罩住了他,一种并不压抑的笼罩,他经受得住这笼罩吗?依岚突然夹起一根香烟说:“给我讲讲你的历史吧!”他侧过身去,一个男人,大学毕业就开始做汽车贸易,就开始与女人交往,这就是他的历史。
然而,她紧紧地盯着他,说:“你公司里的女人很多……我听说你刚刚聘用了一个护士?”“是的,她有严重的骨头疼的毛病……她是一个孤儿……”“你为什么对她如此了解,你好像对护士都很感兴趣……她不过是一名清洁工而已……她跟你完全不一样……我想把她辞掉……我观察过她,她竟然涂着玫瑰红的指甲油做清洁工,我相信,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清洁工,她的形象影响了公司,辞掉她吧,让她走得远远的,离我们的生活越远越好……可以吗?”依岚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来,她的手伸出来,拉了拉刘庆祥的手说:“我不喜欢这个女人,从我在你公司里看到她时,我就一点也不喜欢她,为什么非要留下她呢?”
这声音磨擦着,从她洁白的牙齿缝中流出来,又像泡沫,又像磁铁。说它像泡沫是因为当她说话时,身体仿佛在泡沫中翻卷着,她的身体,有着蛇一样的诱人之处,从她看见刘庆祥的那刻开始,她似乎就心动了,她一到饭店就换上了粉红色的吊带裙,现在看来,她适合穿粉红色吊带裙在她的泡沫中翻滚。另外,它又像磁铁,当她说话时,她企图用磁铁般的吸引力把刘庆祥整个生命强悍地吸引过去。
很显然,她嫉妒那个女人。突然之间,刘庆祥发现在公司里面再也看不到那个护士了。他的清洁工变成了一个中年妇女,他环顾着一切变化,公司中最大的变化就是清洁工消失了,说实话,让护士做清洁工只是他暂时的想法,他有他的安排,他想让护士从做清洁工开始,然后再换到别的岗位,比如,做推销员,护士有一副好身材,再加上容貌年轻娇美,对顾客有一定的吸引力,当然,这是促销的需要。
然而,还没来得及让她从护士变成推销员,为什么她就消失了呢?他把那个中年妇女叫到了办公室,问她护士为什么消失了?中年妇女诡秘地说:“我看见过你的副总裁去找她,然后,我就看到副总裁驱车将她带走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也许她就待在副总裁的身边吧!我想,护士一定是交好运了,肯定是副总裁把她留在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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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刘庆祥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依岚带走了护士。像依岚这样的女人会把护士带到哪里去呢?他想起了依岚那蛇一样的身姿,依岚穿着粉红色的吊带裙,她说话时仿佛想把护士逐出这个世界,逐出这个旷野之地,那旷野像女性的内陆之地,他早已涉及过这内陆,它窄小而狭长,呈现出柔软的破碎之美。
他见到了女人中的女人——依岚,他问她把护士藏到哪里去了?依岚笑了,走上前来抚摸着他的西装外套说:“你放心,我已经把她安置好了。”她停了停,然后郑重地说:“我已经决定了,你就是需要我的那个男人。”依岚说话时跟别的女人不一样,她大口地喘着香气,那一阵又一阵的香气挟裹住了他,他仿佛被窒息一般。依岚说她已经与父亲商量好了,想把他带回到总部去,那是北方最大的城市,而且是首都,是一个国家的核心,问他愿不愿意?这一切降临得太突然了,他恍惚地看着覆盖着他的女人,而在多数情况下,女人总期待着男人去覆盖自己。
第三章 碰杯或干杯 8
一个男婴被举了起来,就这样,一个失去了父亲的男婴同一个失去了丈夫的女人的命运联在了一起。这个故事距离谢雅斌并不遥远,我们在生活中无法选择时,总执意要把一切推入那个无法期待的遥远之中去。就像我们在儿童时代的一场游戏,把积木式的幻想之屋盖在眼前,然后又推倒它,因为它只属于遥远。就像我们在雨中推开一把伞,前去投奔我们的目的地,我们找到了一个人和一座旅馆。然而,这并不是我们的目的,真正的目的是无法企及的,就像镶在镜柜中的我们的脸,凝固在一瞬间,而这张脸却活在过去的遥远和未来之中。
王素萍出院时,他驱车把男婴和王素萍送到了香烟店,他对自己说:到此为止吧。就到此为止吧。他是在清醒而迷惘地劝诫自己:同情心是无边无际的,就像明媚和阴郁一样无边无际。所以,对那母与子的怜悯之情应该到此为止,如此,他的生活才不会陷进去。
男人陷在另一个女人的生活中,意味着陷在这个女人的命运中。他很感激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像熊来这样的男人理解他。他原来猜疑,会有很多人深信王素萍的那个孩子是他的,事实恰好相反,事实正朝着真理前进,每一个个体都在追求自己的真理,每一个个体都在与真理携手前进。
孩子不是他和王素萍孕育的。熊来和真理站在一边,这使得他获得了某种宽慰。而在这同时,他不断地告诫自己说,告别怜悯的圆舞曲吧,他驱车时,听到了那男婴的啼哭声,王素萍不停地亲着男婴,从旁边的女人的声音中,他听到了一种母亲和儿子对话的声音。
恰好是露水来电话的时刻,这一刻,他正把车停在香烟店门口,他打开车门,他正帮助王素萍拎着住院时用的一只大包,那里面塞满了暖水瓶、营养品和王素萍住院时换洗的衣服。
王素萍抱着那个男婴。明媚的阳光洒在男婴的脸上,同时也照在王素萍的身体上。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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