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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缘全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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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妖怪就势将他吃了。故此我将众位寻来,一者往四外找找延寿的小衣裳,再者大家想个法儿,或是请个善降妖的将他捉住;或是咱大众将他赶离了书院,免得再伤了公子方好。”
  众人听罢,俱忿恨说道:“这妖精真是可恶,胆敢青天白日在院里来吃人,这可是要作反。”其中有被妖精搅过的与那胆小的,纵然也是心里恨恼妖精,却无主意。有几个楞头青,便觉无明火起,一齐说道:“你老人家不必害怕。我等有个最妙计策,准可拿住妖狐,与延寿报仇,与咱本地除害。”苍头道:“你等有何妙法,可将妖精擒住?说说,咱先作个计较。不然,这妖精既能变化,定有神通。你等是些农夫,又不会武艺,又无应手器械,何能与他相持,岂是他的对手?倘若拿不住,得罪了他,闹的更凶了,岂不是自增灾祸。俗语说的好:”打不到狐狸惹着一身臊“,这可不是儿戏的。”几个二青头说道:“你老不必忒小心,我等将捉狐狸的家伙先说说老管家听:我们齐心大奋勇,去找那害物迷人狐狸妖。因村中防贼盗,俱都有枪与刀。这器具,真个妙,农事毕,便演操。杆子多,铁尺饶;流星锤,短链绕;虎头钩,连碾套;还有那一撒手伤人的生铁标。火线枪,最可怕,狐若见,准心焦,不亚似,过山鸟。铁沙子,合火药,全都是,一大包。谁爱拿甚么只管去挑。如不够,莫辞劳,速去找,各处瞧。或木棒,或通条,或拐杖,或铁锹,掏火耙,大铁勺,赶牛鞭,还有那个撑船的篙。我等若凑齐备了,管保精灵无处逃。
  “老管家想想,有了这些兵器,你老人家率领上我们,将书院先围个水泄不通。他既迷着咱公子,一定还来书室。那时,暗隐在窗棂之外看着。他如若是人,说话行事自然与妖怪不同。候等他来,老管家只消说几句廉耻话,他一害羞,自然就不来了。若看出是妖精,你老咳嗽一声,我等便一齐下手,将他捉拿。但只一件,你老人家可先对公子说了。不然,他现时病着,倘惊动了岂不见罪?那时我等岂不劳而无功?”
  苍头听罢,说道:“众位只管竭力擒妖,自有我承当,总不要紧。”于是这些笨汉凑了有二三十个,手执器械一齐说道:“你老人家领着我们先到果园,看看何处可以埋伏,就势好找延寿儿衣服。”言罢,有几个性急的便要动身。其中有个多嘴的长工说:“你们不用忙,咱们虽有了家伙,老管家还空着手呢。再与他老人家找一件东西拿着方精。”众佃户道:“你不用乱谈,咱们年轻力壮的,足可与妖精鏖战。何用老管家动手呢?”那长工说道:“我不是叫他老人家擒妖,为的是此刻拿个拐杖,倘咱打了败仗,老管家好跟着跑的快些。不然,走在末后,被妖害了,岂不又是一条人命?”众佃户说:“未曾见阵,你先出此不利之言,按律应该推出斩首。”苍头不等他再说,连忙阻住道:“你们不可乱说闲话,速跟着我到果园里去罢。”
  你看乱烘烘的,你言我语,一直来到鲜血痕迹之处。内中一个佃户道:“你们且莫吵嚷,不要惊走了妖怪。须要依我们的计策,听老管家分派。”只听一个长工说道:“何用等着分派。我先装上鸟枪,点着火线,候着打他。”又有一个长工说:“我先拿这单刀,在宽敞处砍个架子,叫妖精瞧见害怕。”那个说:“我这扎杆子,善能打野兽。将后手一摆,前手一抖,杆子尖滴溜一转,管教妖精躲不及。”众长工俱要卖弄,老苍头说:“你们同我擒妖,也宜养精蓄锐才是。作甚么未见妖怪说这些用不着的话?依我说,咱这果园虽不甚大,四围也有二三里远近,又兼树木森森,焉能看得周到?莫如大众四散分头去察。如若谁见了妖怪,咱这墙下设着一面号锣,将这铜锣响起来,大众便聚一处,并力捕妖,岂不为妙。”众佃户道:“还是老管家有见识,说出话来,都有道理,咱们须依令而行。”言罢,一齐散在果木园内,将那邃密隐僻之地,各去搜索了一回,谁也没见妖精的下落。
  众人复又聚在一处,对苍头道:“你老人家莫非看错了不成?我等找了遍地,也无妖怪的影响。”苍头道:“岂有此理。你们不信,现今这里有对证。适才进来,我因不理你,这极惨,所以先同你们找妖怪。尔等既恐我看错了,何妨齐去一看,以验虚实。”于是,老苍头引着众人一齐奔那妖狐吃剩的残骨之处。
  走至土坡之下,老苍头一见,不禁放声大哭,说:“我的儿呀,你死的好苦也!痛杀我也!”一面哭一面说道:“众位可见着这尸骨了?不是我那糊涂孩子是谁?”众佃户也上前看了一回,齐声说道:“此事真来的奇异。”内里有宽慰苍头的道:“你老人家先不要如此悲啼,据我瞧,此处虽有妖精吃人,未必准是延寿儿。若准是他被害,定有小衣裳撇在这里。咱们大众何妨先去找着衣掌,再定真假。”言罢,早有几个年轻的飞也似的各处查看去了。找了一会,并未见着。
  众人正在纳闷,忽有一个长工跑到土坡高处,向四外一望,偶然见那密林柳树上,模模糊糊的似有物件在上挂着。连忙走到近前,爬上树一瞧,果是衣服。即使用手拿下来,到众人之前,连叫带嚷的说道:“真是。了不的,果然延寿儿叫狐狸吃了!你们众位来瞧瞧,这不是他的衣裳?方才我由柳树上拿下来的。”众人近前看罢,说道:“这事果然是真了。幸尔眼快,找着这衣服。不然,到底还是疑信相半。”
  此时,老苍头看了实物,不免见物思人,复又对众哭道:“老汉虽是无德,皇天本佑,何必使我断后绝嗣?”言罢,仍是悲哀不止。众佃户等急相解劝,说道:“延寿儿既被妖害,论理你老人家固然心疼。无奈死者不能复生,儿女也是强求不来的。你今偌大年纪,倘若哭的有个好歹,岂不更有许多不便。劝你老人家,先办理正事要紧。凶手既是妖怪,大约清官也无法究治。故此也不必呈报请验,惟先将白骨、血迹撮捡起来,买口棺木装好。这果园里都是净土,就在西北角上按乾向掘个坑将就埋了,然后再想主意,捉拿妖狐报仇,岂不为妙。”
  苍头听罢,便擦干了眼泪说:“承众位劝解,是怕我为延寿儿哭坏身体。但不知我并非只为延寿儿被妖吃了伤心,所为的咱公子虽然自幼聪明,到底不甚老练。如今病到这等地位,尚不肯自言得病之由。若说是奋志读书劳累如此,断不能面带邪气,羞吐真情。看来明是被妖所迷。我恐公子再要牵缠不悟,未免将来定有不祥。延寿儿既死,尚是小事,倘若公子再有差错,九泉之下怎对故主老爷之面?今蒙众位良言相劝,只可将延寿儿残骨、衣裳埋了,然后破着我这把老骨,咱们再商议除妖报仇。”于是,众人抬棺材的,刨坑的,登时将延寿儿掩埋已毕。
  不知老苍头如何商量去捉妖怪,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 痴公子怒叱苍头 众庄丁定计擒妖
  诗曰:
  流水姻缘不久长,长忧独卧象牙床。
  床空梦醒推鸳枕,枕冷魂消月满窗。
  窗外妖狐来窃盗,盗他真宝是元阳。
  阳衰阴盛实堪恨,恨把书房作病房。
  话说老苍头亲眼看见将延寿儿掩埋已毕,不免又悲痛了一回,对众说道:“如今亡的亡,病的病,皆由被妖之害。我与妖精势不两立!求众位仍然帮我商酌,如何办理方妥?”众佃户说道:“你老不必着急,咱们今晚大家先捉他一次,如若得胜,那就不必说了。倘若不济,咱这里有一个手段最高的,提起来谁都知道,他原本是个老道打扮,善能画符降妖。现在住居迎喜观内,真似活神仙是的。那时将他请来,准保妖精可除,公子之病也可痊愈。”苍头听罢,说道:“这主意却很好。咱们先到前边司事房歇息歇息,吃了晚饭再来书院巡察。”
  于是大众出了果园,苍头说:“方才延寿儿之事,多蒙众位扶持鼎力。本该治酒酬劳,但因公子之病,不能得暇。俟过日定行补情致谢。”众佃户道:“老管家何必如此说。这些事俱是我等应该效力的,何谢之有?”苍头道:“公子伤了真元,恐其命在旦夕。今晚咱将书院围裹,倘若拿住妖怪,那就不用说了。若是拿不住,你们说的迎喜观最善捉妖治病的是怎么个称呼?说给我,等明日好找去。”众人道:“这方都称他为王半仙。你老若是找他时,他那观外摆着摊子,到那里一探听就可知道了。但这些事你老也须禀明公子,然后竭诚办去方好。”苍头道:“众位说的也是。你们先去用饭,候着我去通禀,回来再作道理。”
  说罢,一直来到书斋,掀帘而入。见公子昏昏沉沉,在床上仍是合衣而睡。老苍头猛然一看更觉不堪,真是面如金纸。不禁点头暗叹,一阵心酸,早落下泪来,暗叫:“老天那,老天!我上辈主人世代积善,轮到我这幼主,怎么叫他逢这样异灾,病至无可救处。”
  老苍头正自默想,忽然见公子似梦里南柯一般,两眼朦胧着,扎挣起身形,东倒西歪的走了几步,用手拉着苍头,含笑说道:“小姐这等用心,叫小生”,“叫小生”三字将已出口,老苍头便道:“公子,是老奴进来了。那里有小姐敢入书房之理?”周公子这才将眼一睁,方知错误,自悔失言。欲要遮饰,又改不过口来,不觉满脸羞怒,遂拿出那阿公子的气派,发出那娇生惯养的性情,一回身,就赌气坐在椅上,瞪着两眼大声说道:“我告诉过你没有?我在这里浓睡,你也可不必进来。你偏赶到此时进来扰乱。你还眼泪汪汪,不知你是怎么个心意,难道说你哭,这病便哭好了么!你不想,我此刻身体不比平日,往往胡言乱语,梦魂不定,再加你常来惊吓,我这病可也就快了。从此你倒少要进我书房,我还安静些。”这周公子梦寐之间,错把苍头当作小姐拉扯,醒悟过来自觉羞愧,故此先给苍头一个雷头风,拿话将苍头压回去,使他不能开口,就可将这错儿掩过去,免的苍头拿话戳他的心病。
  谁知那苍头为主之心棒打不回,见公子这等发怒,并不理论,仍是和颜悦色的说道:“老奴前来,有话回禀公子。适才因众长工、佃户至果园去找妖怪,妖怪却无踪影。那柳树上却挂着延寿儿的衣服,可见这孩子实是被妖精吃了。这也是老奴命该如此。众人已将他埋在果木园了,老奴特来回禀。不意公子把老奴当小姐称呼,想来公子之病,也是被妖迷惑。不然,公子万不至此虚危。如今隐微既露,性命要紧。公子倒不必羞口难开,快将这本末原由说明了,咱这里好派人寻找妖精。再者,有个迎喜观的老道,人称他为王半仙,此人善能调理沉疴,最能驱除妖孽。将他请来调治也可。”
  公子听到这里,甚是不悦,心里想着:“若依他们的主意,不用说踏罡步斗、念咒画符的搅乱个坐卧不安,就是明灯蜡烛,昼夜的胡闹,胡小姐也自然不能往来。即使不是妖精,也难至此相会。他儿子叫妖精吃了,说我这病也系妖精闹的,岂不是故意的拆散姻缘?莫若我仍然不吐实话,说些夙不信邪的言词,将老厌物止住,免得胡小姐来不了,不放心。”想罢,便面带不悦,手指着苍头说:“你在我周家一两辈子的人,难道说你连规矩记不清?从来不准以邪招邪,信妖信鬼的。延寿儿虽说被害,你准知是何畜类吃了?难道说这一定就是妖怪?如今你领着头儿无事生非,你这是瞧着我不懂甚么,故意不与我相一。这何曾是与我治病,竟是与我追命呢。你这么大岁数,甚事没经炼过?为何将那搂局卖当的老道弄来诓骗银钱?我耳朵一软,岂不叫你们闹个翻江搅海。我是不能依你的。”
  这老苍头乃是一片实心为公子治病,有妖精也是眼见的实事,况且延寿被害众人皆知,故老苍头好意来回禀,不料公子仍说出些乖谬之言,也不查问延寿被害原由,只说一些不信邪的话遮盖。苍头明知他是护短,但是忠心为主。后又勉强说道:“公子既以正大存心,谅有妖邪也不敢侵犯。还是老奴昏聩,失于检点。公子不必着急,待老奴到前边命厨下或是煎点好汤,或是煮点粥饭,公子好些须多用点饮食,这身子也就健壮的快了。”言罢,老苍头抽身向外而去。
  剩下公子,自己暗想:“适才机关泄漏,大概被他参透。但他劝我,给我治病,却都是人意,惟有他说我是妖怪缠绕,叫人实在可恼。现在明明如花似玉的美人,偏要说他会变妖怪,在果园吃了延寿儿。据我说,似胡小姐这样娇柔,桃腮樱口,别说一个活人叫他吞了,就是那岔眼的东西,他也未必能咽得下去。况且我们二人虽说私自期会,情深义重,犹如结发夫妻。如此多日,丝毫未见似妖精样式。纵然真是妖怪,他见我与他这等恩爱,绝不能瞒这等严密,不对我明言。他又并无害我的形迹,怎么说他一定是妖精呢?今晚他来时,我且用话盘问,果然察出他是妖精来,再与他好离好散,免的耳常听琐碎之话。他们不说见我有病疑心,反说我被妖精缠绕,真乃岂有此理!”自己想罢,仍仰卧在榻上,闭目养神。
  且说苍头来到前面,见众人仍复相聚,便对众言道:“方才将请王半仙的话对公子禀明,谁知咱公子执迷不醒,将我呵叱了几句,反说我无事生非。我想,众位吃罢饭暂且散去,将这些鸟枪等物先留在此,候晚上咱再聚齐,背着公子布置妥当,仍然努力擒妖怪。”众人道:“这话也可。无奈就怕捉不着倒闹大了。又不令请王半仙,将来何以除根?我们倒给你老人家想了个善全的主意:莫若老管家速速托两个媒人,与公子早早定亲。到那时,将公子搬到外边宅里,有了人陪伴,妖精或者也就不敢来了。即使妖精仍然不退,咱公子正在宴尔新婚,娘子若再美貌,公子果然如意,恋着这个新人,也就许将妖精丢开。那时公子心内冷落了他,省悟过来,自然的就叫找人捉他了。况且,公子也大了,也可以结亲了,趁这机会,却倒两全其美。”苍头听罢:“你们众位说的虽然不错,无奈其中仍有不妥之处。咱公子偷着私会的必定十分美丽。倘若定的亲比不上,公子一定怪罪。再者,他们私自期会的,倘若是人,他见另娶了亲,或者恐人笑话,不敢明来搅闹,虽然吃醋,不过在心里。看起来,公子所与的明是妖狐幻化,妇人吃醋尚不容易阻止,何况妖精本就闹的很乱,再加上醋,岂不更闹的凶了。到那时,公子果然明白,还觉易处,倘若他再帮着捣乱,这事岂不更难办了吗!莫若众位仍先散去,到日落之后,在书院四面围绕。见着妖精,咱就动手。你们说好不好?”众人说:“候晚间听老管家分拨就是了。”于是众人仍去各人料理各人活计。
  苍头自己不禁心中想道:延寿儿一死,叫人可怕。这宗事,看来把我害杀。思公子,身长大,淫邪事,破身家。所以我若劝他,谁知他反将恶语来把我压。眼睁睁病势大,无故的说胡话,呼小姐,情由差,虚弱的身子竟将我拉。兄也无,弟也寡,眼珠儿,就是他。老爷死,有谁查?入邪途,把正道岔,明明的一块美玉有了瑕。一听我劝的话,使性子把怒发,几乎的将我骂。真赛过当犬马,并不管人的委曲,胡把错抓。我欲想把手撒,大小事全丢下,不当这老管家倒干净无牵挂。就只是难对恩主付托的意嘉。还得把主意打。谅妖精不肯罢。商量个妥当法,今夜里防备下,等着来相亵狎,好令人冒猛出来把怪物拿。
  老苍头自己思想了一回,看了看太阳将落,便忙派人将那些庄汉找至宅内。众人俱已来齐,恰到黄昏时候。遂吩咐众长工、佃户说:“尔等诸人,今晚须要分作两班。前半夜巡更的,到后半夜睡觉;后半夜巡更的,前半夜先睡。大家都要留心。如若见着妖怪,暗暗俱都唤醒,好聚在一处。”众庄汉个个俱遵调派,一直来到书院,手拿器械,布散了个严密。这正是:渔翁抛下针和线,专等游鱼暗上钩。
  不知众人能伤着玉狐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妖狐吐丹唬庄汉 书斋媚语探周生
  诗曰:
  饱食安居乐矣哉,这场春梦几时回。
  若还要醒今当醒,莫待藤枯树倒来。
  话说玉狐,天交二鼓之时,从洞中驾起妖云,早来至周宅墙外。刚欲落地,忽然向下一看,不免吃了一惊,心中想道:“今日怎与往日大不相同?往日灭灯息烛,鸦雀无声。今夜为何明灯亮烛?莫非公子病重不成?”又仔细一瞧,还有许多的人,手把兵刃,来往巡更喝号。妖狐又一转想,心内明白,说:“是了,这必是公子听了苍头之话,心内犯疑,派人捉拿于我。但我虽然盗你的元阳,也是同你情投意合。此时你纵然有病,亦系你自己贪欢取乐,大意而为。如今你却生这个主意。唉!周信哪,我把你这无义狂徒,不知死的冤家,你把仙姑看到那里去了?你仙姑的道术,慢说这几个笨汉,就备下千军万马,又何足惧哉!我今本该追了这些人的性命,无奈家奴犯罪,罪坐家主。我且把这等笨汉打发开,再进书斋,看周信这厮以何言答对我。”
  妖狐想罢,便运动了丹田,把口一张,吐出那千年修炼的一粒金丹,随风而变,顷刻间大放毫光。此时那些庄汉正围着书院乱转,猛然间见一轮大火球扑将下来,似欲落在宅内,一个个吓的不知怎好,俱都暗说:“奇怪!”这才是:一颗内丹吐出了口,众人看去甚觉蹊跷。炼他时,工夫到,能护身,无价宝。月色浸,日光照,清风吹,仙露泡,这本是狐狸腹内生产的灵苗。炮制他,费材料:龙脑香,灵芝草,牛中黄,犬中宝,虎豹筋,麟凤爪,蝎子须,长虫脚,他用那文武火炼慢慢的熬。押甲子,轮回妙,合天机,通神道,取阴阳,二气调,六十年来才炼一遭。炼成了,红色娇,如米粒,似胡椒,或能大,或能小,应吐纳,任意招,真是血帖一般有万丈光毫。这便是妖狐作怪的防身物,就把那巡更的庄人吓了个发毛。
  且说玉狐吐出内丹,展眼落在书院之内,乱滚乱入。这些庄汉一见,不知是个什么物件,俱吓的魂飞魄散,撇下器械、梆铃,躲的躲,藏的藏,一齐要奔驰四散,来找老苍头诉说此事。玉狐空中一见,不觉心中暗笑,说:“这些无用的村夫!看了一粒金丹,便这样心虚害怕,似这等胆子还捉我,岂非胡闹?不免我趁着他们失魂丧魄之际,收回内丹,按落云头,速进书室。”
  你看他,仍幻化了艳丽模样,轻轻走进,站在销金帐外,低声问道:“相公可曾安寝了么?贵恙可觉见轻些?”周公子闻是胡小姐声音,忙将二目睁开,挣扎着身体,欲要由榻上迎将下来。玉狐忙移莲步,来到榻前,说:“公子不必起身。作甚么多此举动?”于是,二人同榻而坐,公了说道:“小生并无好处到小姐身上,蒙小姐夜夜驾入敝斋,香肌玉体,不辞劳乏。小生心里实在感激不尽。无奈这几日小生实是人倦神疲,自觉难以支持。有心不令小姐枉费奔波,又恐辜负小姐热心;有意叫小姐在此居往,又怕众人胡言乱道。现在小生懒散不堪,四肢无力,只得与小姐商量,暂且在府上消遣几日,宽限小生,培养精神,调理病症。俟等贱体稍愈,再造尊府致请,不知小姐心意何如?”
  玉狐来时,见些庄汉,便疑公子看破了他的行藏,埋伏下人擒他。正想用话探口气,忽听公子又说了这一片言词。这妖狐心里更不自在起来。遂暗自发恨道:“周信哪,你的命犹如在仙姑手内攥着一般。我倒因你情重,未肯叫你一时死在我手。如今你倒说出什么宽限不宽限的话来!仙姑眼看九转金丹成在旦夕,原是借你的真阳修我的大道,又可因此两相取乐,我所以悦色和容,常来欢会。你今既听信旁言,致疑于我,就算改变了心肠,背盟薄幸。你既无情,我便无义,到今日欲要逃命,岂非错想?”
  且说玉狐听罢公子之言,心里必然暗恨,却也被情欲所缠,惟恐冤了公子,复又转想:“莫非派这些村夫不是公子的主意?不然在面上怎么毫无惊慌之色?待我试探试探他,再辨真假。”想罢,故做忧愁之态,假意含悲说道:“唉!我的公子,你既身体欠安,奴家心内未免挂念,欲思不来,心又不忍。故此含羞仍来探望。公子若憎奴家烦絮,奴家焉敢不从公子之命速退?但只更深夜黑,寸步难行,公子且容奴在书斋暂宿一宵,俟明晨即便归去。奴家既为弃置之人,无非从此独处深闺,自怨薄命而已。再也不敢自认情痴来瞧公子,收了我这等妄想罢了。”
  说罢,故作悲恸,泪如泉涌。公子见胡小姐满面泪痕,哽咽的连话未曾说完,便躺在他怀里啼哭,不免自己又是后悔,又是怜惜。心中想道:“似这等娇生女子,大略从来受过逆耳之言。我说了这么两句不要紧的话,他便如此脸热,真乃闺阁中多情之女。老苍头并没见过他,所以妄说他是妖精。看来那有妖精能这样多情?幸亏他不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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