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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缘全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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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脸热,真乃闺阁中多情之女。老苍头并没见过他,所以妄说他是妖精。看来那有妖精能这样多情?幸亏他不知这里的人都把他当妖怪,倘然要是知道了,不定怎么气恼,闹个寻死觅活哪!”
  且说公子听见玉狐说话可怜,躺到他怀内悲啼,不觉情急心乱,忘了低言悄语,强支着带病身躯,一抖精神,大声说道:“我的知心小姐,小生若与你有异心,天诛地灭!快莫要错想起来,宽衣歇息,玉体要紧!”公子此刻,想不到说话声高,那知早惊动了被妖丹吓走的庄汉。这些庄汉自从见了那颗内丹,心中惊惧,来见苍头,近前说道:“你老人家看见没有?方才有个大火球落至院内,乱转了会子,又踪影不见。我等不知甚么东西,故此唬的我们同来对老管家说。这事真是有些奇异。”老苍头道:“你们不必胆小,仍去巡更密察。手拿着兵器,怕甚么?”
  正说到这里,有一佃户说:“你们听着,公子书房里嚷呢。我听见有了什么小姐,又什么宽衣睡觉呢!”一个长工说道:“咱们先别大惊小怪,果然是妖怪,不要惊走了。莫若先将他们后半夜巡更的一齐唤醒,凑齐了兵刃,装上鸟枪,预备妥当,就可一阵成功。”苍头道:“尔等且莫高声,须要机密谨慎为妙。待我将众人唤聚一处,好布散在书院之内。”老苍头分拨已毕,长工、佃户便抖威风,欲要前去动手。老苍头说:“你们先别妄动,妖精既在书房,暗暗的先去围住。俟东方将白,妖精必走,那时他一出门,大众一同下手,这叫做攻其不备,大略可以成功,妖精插翅也难飞走,又可免的惊动了公子。千万黑夜之间不要声张,不可莽撞。”众人道:“老管家说的最妥,我等遵令。既然如此,你老人家先去养神。鸡鸣后,你老人家再来看我们取胜。”言罢,将书房围了个风雨不透。
  且说玉狐听见公子发誓明心,知道这些庄汉不是公子的主意所派。故此他料定这些人纵然知他是妖精,因公子有病,绝不敢入书室来动手捉他。所以将假哭止住,仍与公子说恩说爱。此时周公子并不理论外边有人,遂对玉狐说道:“小姐从此不必多心,小生绝不能无情无义。因近来实是气促神亏,衰败特甚。小姐纵然辛苦而来,也甚无益,所以欲小姐忍耐几日。岂知小姐不谅我心,竟错会意呢?”玉狐道:“奴家并非错想,乃自顾薄命,不禁伤心耳。想奴亦系名门之女,至今异乡而居,门第零落。偶遇公子人才,不觉心中爱慕,因自乖姆教,赧然仰攀,遂成自献之丑。指望终身有倚,白首同欢,岂知公子中道猜疑,奴乃大失所望。公子妙年才美,结亲定有佳人。奴家犹如白圭之玷,难免秋扇不见指也。”玉狐言罢,公子忙与他并倚香肩,说道:“小姐且莫伤心,方才小生言过,日后若有遐弃之处,小生有如皎日!小生偶尔失言,望小姐宽恕则个。倘小姐若有好歹,岂非使小生罪上加罪,辜负小姐深情。”
  这公子与玉狐互相谈论,被这些庄汉俱已听明,遂交头接耳的说道:“这妖精果然在内,你们听听他说的话!咱公子病到这步田地,他还缠魔呢。咱们千万留心候着,天明了,妖人一露身形,咱就用枪打去,必要捉住,除了根。此时任凭他们说去。咱们就在书房以外掩旗息鼓的听着罢。”且说公子也不息灯,也不安寝。妖狐想着公子也真是病体难支,所以心中说道:“纵然苦苦的缠他,亦是无益。莫若待至东方将曙,回伊洞府。”这也是公子命未该绝,所以玉狐有怜惜之意。不然,盗取真元之后,妖狐早使他命赴黄泉矣。此时说话之间,已是鸡声乱唱。忽听玉狐又道:“公子暂且自保,奴先告辞而去,俟黄昏后,再来问候金安。”
  公子自顾不暇,也不便强留,故此玉狐摇摆着往外便走。这些众庄汉已将苍头请至,现在排布的密似网罗。有几个窗外寻风的,听说里边要走,便暗叫众人防范。玉狐将一启门,众庄汉一齐观看,只见妙丽无比的一个女子由书室冉冉而出。老苍头因救主心切,遂吩咐道:“众位快放鸟枪,勿使妖精逃走。”众庄汉答应一声,不敢怠慢,举枪便下手。
  不知众人伤着玉狐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老苍头抢枪打妖狐 化天桥欲瞒众庄客
  诗曰:
  酒色财气四堵墙,多少迷人在里藏。
  人能跳出墙儿外,便是长生不老方。
  话说老苍头听见房门一响,举目留神,见一绝色女子款款的走将出来。苍头到底是有年纪的人,博闻广见耳,早料定世上绝无这等尤物,所以认准是妖精。看罢,便忙招呼众人举枪动手。那知这些庄汉此刻竟你顾我,我看你,犹如木雕泥塑,直了眼,只是看。
  你道这些庄汉是怎么?其中有个缘故,凡人少所见者,必多所怪。这人只知种田园,勤稼穑,居在穷乡僻壤之区,何曾见过此等风流人物?所以他们一看,心里倒觉纳罕,竟认作俏丽佳人,反怪苍头错疑,倒全不想是妖精幻化的了。又兼玉狐已明白外边有人算计他,早就心内安排妥当。故此,也不同公子睡觉,说了些情话,便不慌不忙的款动金莲,来到房门之外,稳站书院之中,吐莺声说道:“你们这些村夫,真来的愚鲁莽撞,无故拦阻我去路,是何道理?我虽与你家公子相会,是你们公子请我来的。你们公子倘若知道,岂不添病?再者,你们刀儿枪儿拿着,若要将我伤着,难道无故将我打死就算了不成?岂不闻杀人者偿命。你们竟听老管家一面之辞,真算不明白。”这妖狐一面说着话,一面用那秋水一般的两个杏眼来往的撩拨人。看看这个长工,又瞧瞧那个佃户,故做许多媚态,轻盈娇怯,招人怜爱,令人动情。这些庄汉本来一见美貌如此,就活了心,又听了这一派话,未免更觉游移不定,竟不敢举枪勾火,反站着看的发起怔来。岂知这正是妖精变动想就的法术,好令人退去雄勇之心,添上惜玉怜香这意。这些长工、佃户不识其假,反想:“这个样儿绝不是妖怪。若是妖物见了这些虎臂熊腰的人,刀枪剑戟之器,早就驾云跑了。看来,这分明是个温婉女子。如此娇嫩,慢说用器械降他,就是大大的一口哈气,料也禁不住。这么好模样儿,别怪咱公子留恋不舍,便是石人见着,也不免动心。况且他们两个合在一处,正是郎才女貌。不知咱老管家是何主意,硬说他是妖精。似这樱桃小口,每日三餐,能用多少?一个延寿会被他吞了?常言:”宁拆十座庙宇,不破一人婚姻。‘我们虽系无知,也不可欺压这等的弱女。“
  此刻,众佃户等被妖狐媚气所迷,同公子一样的偏想。总不想这女子是妖精幻化来的,所以反倒心软,将捉妖之念置之九霄云外,呆呆的只是胡想。这也是他们到底不甚关心,又惟恐惹出错来。惟独老苍头,他乃一心秉正,惟怕公子受害。他见众人听着妖怪说话之后,仍然不肯动手,便急说道:“你们是助我捉妖怪来了,还是帮着发怔来了呢?”众佃户等道:“妖怪在那里?”苍头道:“你们莫非眼花了,是糊涂了呢?妖精在眼前站着,难道看不见么?”众人道:“你老真是气颠倒了,这分明是个女子,怎么偏说他是妖精?难为你老人家也说的出口来。”
  玉狐见苍头催促众人下手,他趁着众人尚在犯疑,复又放出撒泼样儿,将双眉一蹙,杏眼含嗔,娇声叱道:“你们这些凡夫,料也不识得姑娘,以为我是妖怪。我实对你们说罢,吾并非别个,乃九天神女,上界仙姑。因与你家公子有宿世良缘,故此临凡,特来相会。你等若知好歹,早早回避。若仍痴迷不醒,背谬天机,未免于尔等眼下不利。”你看,真是愚民易哄。这些庄汉先认妖精是个世间美女,而今听说这一派话,又真信是天上的神仙,不但一个个面面相觑,反有几个佃户道:“我说这位姑娘如此美丽,原来是仙女下界。我常听老年人说过,古来多有神女临凡,甚么张四姐配崔文瑞,云英嫁裴航,又甚么刘晨、阮肇遇天台仙子,这都是对证。大约咱公子也不是凡人,所以感动仙女降下世。咱们要与仙女动手,岂不是自寻其死。”
  老苍头瞧着众庄汉似被妖精所惑,急忙大声嚷道:“你们别信妖人花言巧语,被他瞒过。只管着枪去打,有祸老汉抵当。”那知众庄汉信定是天上的仙姑,仍是不肯向前。老苍头此时忠心为主,拼着老命,急便从一个长工手内夺过一杆鸟枪,勾上机,将枪头对准,一捏火,向妖精就点着了。只见一股黑烟,如雷响一般打将下去。妖狐一见,不敢怠慢,连忙一晃身形,腾空而起,只听“铛”的一声,墙砖落下半块,并无沾着妖怪分毫。且说玉狐躲过了鸟枪,纵有法术防身,未免也是害怕。于是故意站在云端,用大话诈吓众人道:“尔等凡夫,当真要伤仙姑圣驾,岂得能够。仙姑以慈悲为心,不肯计较你们。若是一怒,叫尔等俱个倾生。到那时才知你仙姑的手段,可就悔之晚矣。”
  言罢,将他拿的一条手帕向空一掷,展眼间化现了一座白玉长桥,真是万丈有余,直通天际。众人抬头,看见妖精已摇摇摆摆,站在桥梁之上。这正是妖狐卖弄他的妖术,令人测摸好生疑。
  掷手帕,弄玄虚,化座桥,真正细,高悬在,云端里,好仿佛,上天梯,纵有鲁班手段,也难这等急。一磴磴,台阶似,一步步,层次砌,两边排,栏干密。看来是直通银汉,遮住虹霓。一根根,汉白玉,是谁凿,玲珑体?论雕工,是巧技,有铰角,最精异,是神功,非人力。怎么凡人一见不纳罕惊奇?
  且说妖狐用幻术变了一玲珑透剔的长桥,便慢慢升天而去。没后化成一股白烟,随风而散。
  众庄汉那知这个障眼法儿,怔科科的向空中看着。妖精去的无影无踪,这方回头对苍头说道:“你老人家太也不斟酌,如今得罪了神女,一定复生灾害。我们看还怎么办理?”苍头见众人一口同音,又不好与他们分辨惹气,只得问道:“你们到底说他是神仙,是妖怪?你们是被他所惑。”众庄汉不待苍头说定,便一齐道:“我们看是真正仙女,方才谁没瞧见,从天上现出一座白玉桥,将他接引上了天咧!即今桥也没咧,仙女也走了。咱们也没了事咧。你老说是妖精,你老自己捉去罢咧。我们不敢逆天而行。咱大家散散罢,凭他老人家一个人闹罢。”又一庄汉说道:“将这兵器给他老留下,咱们好走。才刚仙女说过,叫咱不必在这里多事。他与公子了罢宿缘,那时自然仍回上界。若咱们说他是妖怪捉拿他,一惹恼了,恐于咱们大有不利。莫若早些躲开,免的遇见了仙女,难保性命。”言罢,各将器具一扔,哄然散去。
  老苍头一见,又气又急,想要发作他们几句,又恐法不责众。无奈,将这些物件自己捡起,来至前边司事房内。一面歇息,心里思虑今日这事:“妖怪未曾伤着,不定还来。倘若妖精怪恨在心,拿着公子报仇,老汉岂非自增罪过?况这妖精看着颇有神通,不然众人何至被他迷乱至此?若说他不是妖精,焉有神女吃人之理?不但这事可疑,现在公子病的极虚极弱,他不以神术相救,反夜夜来此欢聚,大约神女仙姑所作所为,绝不若是淫乱。”苍头踌蹰了多会,又不敢去与公子商议。自己想着,真是有冤无处诉。正在慨叹,忽然想起一事,说“有了,前日他们说的王老道,不知手段果是何如。既然这等有名,大概有些法术。莫若将他请来,看看是何妖物,剪除了这个祸根,搭救公子之命。”老苍头忠心耿耿,自己拿定了主意,也不令众人知道,也不骑驴备马,拿起拐杖,先到书斋窗外,听了听公子浓睡。也并不回禀一声,独自一人便一直往迎喜观而去。
  不知老苍头将王半仙可能请来不能,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十回 嵯岈洞众狐定计 老苍头延师治妖
  词曰:
  犬马犹然恋主,况于列位生人?为奴护救主人身,深识恩情名分。
  主虐奴,非正道;奴欺主,是伤伦。能为义仆即忠心,何惮筋劳力尽。
  话说老苍头自己踽踽凉凉,一直奔了迎喜观,去请王半仙。这话且按下不表。却说玉狐自从躲过了鸟枪,用手帕化了座通天桥,他便悠悠荡荡的似从桥上而去。岂知这乃他的障眼法,叫凡人看着他是上天去了。其实,他是躲避苍头这一鸟枪,暗中逃遁。你说这妖狐避枪,何不就驾云而去?作什么多这一番罗嗦?众位有所不知,其中有个缘故,这妖精先曾说过,是神女降世,又说有些手段的大话吓人。他若因一鸟枪驾云走的无形无影,恐这些人必疑他被鸟枪所伤,说他不是神女。故此假作从容之态,用这幻术,好令人知他有本领,害怕,从此之后,便可由着他现形来往,再没有人敢拿鸟枪打他了。这乃是妖狐的巧计,欲叫人揣测不来的心意。彼时这玉狐由空中收了手帕,连忙回归洞府。
  那些群狐望见,一齐迎接。进入内洞,玉狐虽然坐定,尚是气喘吁吁,香汗渍渍。众狐吃惊问道:“洞主今日回来,为何面带惊慌之色?去鬓蓬松,神气不定?莫非大道将成,还有甚么阻隔变异之处?”玉狐道:“你等猜的不错。只因我吃了那顽儿延寿,微露了些形迹,周家那老奴才犯了猜疑,背着他们公子,聚集了许多笨汉,手持锋刃,巡更防守,意欲将我捉住报仇。昨晚我用金丹吓住他们,方入了书房。进去一看,周公子实病的不堪,因此亦未与他同寝。这些庄汉俱布散在书斋之外,今早出门,指望用一片大话将这些人俱都唬住。谁知众村夫却倒未敢动手,竟被这个老奴才打了一鸟枪。幸尔我眼快身轻,驾云而起。不然险些儿就伤了我的身体。”
  众妖听玉狐说罢,一齐野性发作,带怒说道:“这老奴才真是可恶,竟敢伤仙姑圣驾!咱们断不可与他干休善罢。”玉狐道:“众姐妹,你们还不知道呢,慢说咱不肯干休善罢,我想这老奴才还更不善罢干休呢。前几日我就闻说迎喜观有个王半仙,善能降妖治病。如今我想着行藏既被老奴才看破,他必去请那王半仙前来捉我。”众狐道:“我们也听说过这王半仙,他算的了什么!他所仗的无非口巧舌辩,真本领半点皆无,不过哄骗愚人,诓取财物而已。即便他来,这又何足惧哉!”玉面狐道:“你们正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王半仙虽不可怕,只因他的师傅是大罗神仙,非同小可。此人姓吕字洞宾,道号纯阳子。现在仙家里头就是他闹手。时常遨游人世,度化门徒,连他那大徒弟柳树精的道术都不可限量。如今愚妇、顽童,皆知他的名号,莫不尊崇奉敬,最是不好惹的神仙。倘若咱们伤了他徒弟,他就许不依。一动嗔痴,怕咱不是他的劲敌。故此,我神情不定。”众狐听了这一派话,更动了气,道:“仙姑何必长他人锐气,灭自己威风。那吕洞宾虽说道术高广,大概也系单丝不线,孤树不林。咱们洞中现有我等许多的大众,齐心努力,何愁他一个纯阳子?就是十个纯阳子亦是稀松之事。况且到那时再不能取胜,将洞主那些结拜姐妹请来帮助,总可以敌得住他。虽说他是什么大罗神仙,要降伏我等料也费难。再者洞主随身尚有无穷法术,岂不可自立旗枪,纵横山洞?俗语说:”宁打金钟一下,不击铲钹三千。‘能够将吕洞宾小道术破了,咱们教中谁还敢正眼相睹?“斋众狐你言我语,激发的玉狐上了骑虎之势,不觉一阵火性,气忿忿的说道:”我想,吕洞宾不来便罢,倘若多管闲事,破着我这千年道术,与他们作神仙的拼一拼,也免的他们日后小看咱们。“言罢,便吩咐一个小妖儿将文房四宝取到,写了一个请帖,上边是:于明日,谨具洁樽,奉请凤、云二位贤妹驾临敝洞,清酌款叙。幸勿见辞为望。并祈携带防身兵刃为妙。
  下写“愚姐玉面姑敛衽拜订”。
  写毕,令小妖儿相持而去。玉狐复又言道:“王半仙大约一请便来。咱们如今既去与他相抗,你等须要听我分拨,遵我号令。”众狐道:“谁敢不听洞主之命?”玉狐道:“今晚咱先齐进周宅,在书室之外,隐住身形,到那时听着我呼哨一声,你们再一齐现像。一切衣裳、容貌,务要幻化与我相同,叫他们辨不清白,也好捉弄他们。再者,我俟王半仙来到。看他出口言词如何,若是善言相劝,咱便退回,免的惹气;他若要自逞其能,胡言乱作,咱就一齐下手,各携一根荆条,轻轻把他先打一顿,给他个没脸营生,叫他丢人。那时,再看他如何办理。咱们也再预备防范可也。”
  玉狐吩咐已毕,众妖狐一齐连忙整理衣物,安排齐备。堪堪天色将晚,玉狐遂率领众妖,陆续的驾起妖云,一直的奔到太平庄村内,进了周宅,俱都用隐身法遮住原形,藏在幽僻之处,专等画符念咒的王老道。
  且说这个王老道,他本是天真烂熳的一个人,因自幼缺爷少娘,连籍贯、年岁,俱都湮没难考。他在迎喜观出家,原系流落至此。其先,本庙长老看他朴实,所以收留下他,叫他也认识几个字。到后来,因庙内有吕祖仙像,香火最盛,每年至吕祖圣诞之期,进香之人蜂拥蚁聚。
  有一年吕祖曾降临尘世,欲要度化众生,可惜这些肉眼凡胎,俱看着是个腌脏老道,也有憎恶的,也有不理论的,惟有王老道,他因自己不爱干净,见了别人不干净,他也不嫌,这也是他的缘法。吕祖在庙内游来游去,并无一个可度之人,正要出庙到别处去,可巧与王老道相遇。这王老道一抬头,见也是个道装打扮的,身上虽然褴褛,却是有些仙风道骨。他便走到近前,说:“道兄请了!不知道兄在何宝刹修炼?道号怎么称呼?既来到敝观,请到里边坐坐。咱们既是同教,何不用些斋再去?”说罢,便扯着就走。此刻吕祖也不好推辞,便同他来在庙内。此时正是热闹之际,众人见老道扯进个极脏的老道来。众人俱不愿意。这王老道并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便将吕祖让到一张桌上,捧过些斋饭,他坐下陪着叫吃。吕祖见他蠢直诚朴,想道:“这个老道虽然鄙陋,倒还忠厚。无奈,似这等人,众人必将他看不到眼里。待我叫众人从此之后俱钦敬钦敬他,也不枉他待我这点诚意。”想罢,便故意对着王老道说:“你不必费心。斋我是不用,我有一件事与你商量,不知你肯不肯?”王老道说:“甚么事?只管说罢。”吕祖道:“我看你到与我合式。我打算收你做个徒弟,不知你意下何如?”这也合该王老道有这点造化,他听吕祖一说,乃随便答道:“自是你要愿意,我便认你做师傅,也不算甚么。”说罢,迷迷糊糊的跪下来,对吕祖就叩了个头。站起来说道:“师傅,我可是拜咧!日后可要管酒喝,若无酒喝,作无这宗事罢。”吕祖也不回答他,站起身来说道:“徒儿,你爱喝酒,日后足够你喝。我要去了。”言罢,腾空而起。此时,这些众人一齐暗怒吕祖妄自尊大,说王老道无知,怎么年纪差不多,便与他做徒弟?况且知他是何处来的,这等狂野!众人正在不悦,忽又猛一回头,就不见那个老道了。众人问道:“老王,你认的那个新师傅呢?”王老道说:“我也不知,一转眼就无哩。”众人说:“这事奇怪,莫非妖精来了?”正在疑惑,只见地下有个柬帖,拿起一看,上写诗四句。诗曰:一剑凌空海色秋,玉皇赐宴紫虚楼。
  今朝欲度红尘客,争奈愚人不点头。
  旁边又赘一行细字,乃“山石道人偶题”。众人看罢,有悟过来的便吃惊说道:“原来真仙下界!咱们可真是有眼无珠,倒叫老王得了这好处。咱们终日对着圣像焚香叩拜,如今亲眼见着,反不能识。真算咱们枉自伶俐,盲人一般。”众人纷纷言讲,王老道尚怔着两眼,问道:“你们说的些什么,我怎么得了好处?你们别这么奚落人。”众人道:“不是奚落你。适才你拜的那师傅,乃是吕祖大仙。你看看那柬帖上,‘山石道人’乃是个岩字,此乃隐语,不是吕仙是谁?这岂不是你得了好处呢。”王老道又一细想,不觉心内明白过来。你看他,忙着跪在地下,复又叩了两个头,说道:“早知师傅是大仙,我跟着去学学那点石化成金的法儿好不好?你老人家怎不言语声就走了哪。”众人见了,也有笑他的,也有说:“你起来罢,你既有了神仙师傅,还怕甚么。”
  这王老道自己也觉得意之甚,不知要怎么荣耀荣显方好。从此众人吵嚷开了,俱说他是吕祖的弟子。借着这个仙气儿,谁还敢小瞧他。他便也这原因弄神弄鬼,说甚么会捉妖,会算卦,会治病。在迎喜观庙门之外,放下一张桌子,挂着个招牌,终日招的那些愚民拥挤不动的争看。有请他的,得了钱回来,便买些酒菜,与那等闲散人去吃喝。这些人也愿意与他来往,常常的来与他趁摊。所以王老道真是生意兴隆。他见众人信服,每逢有人围看,更假装出那真人不露相的样儿来,不是推聋,便是装哑。不然便行哭,就笑,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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